【战锤40k/凯恩政委系列】《为了帝皇》11
编者注:
不用说,凯恩已经注意到了的在全城爆发开来的动乱正在以相对小的规模在整个格拉瓦莱克斯到处上演着;虽然帝国和钛族人远征军在首都周围的大量守备兵力使得梅尤的局势恶化得远快于这个星球上的其他地方。在几个星港附近的确发生了小规模冲突,因为双方都意识到保持这些港口开放或者不让敌方使用港口对增援部队或者撤离此地都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这场战争在很大程度上是内部残杀,行星防卫部队中赞同和反对外星人的两派以内战中独一无二的凶暴相互对抗。
下面的摘录会有助于从更广阔的角度进行观察。
摘自《净化罪者!格拉瓦莱克斯解放的公正记述》,斯腾坦提奥斯?洛迦著。四二零八五年。
就是那样,在一个庞大而恶毒的阴谋的运作的促使下,整个世界在一场兄弟相残的放纵狂欢中被撕成碎片,直至今日这仍然使那些幸存者和他们的子孙们感到羞愧。要是能说我们能从这些可怕的事件中学到什么的话,那肯定就是:不能信任外星人,无论他们显得多么的温良恭顺,而即使是在最小程度上背离帝皇的教导也肯定会通向一条毁灭我们所有人的道路。
肯定是对这个问题那迟来的认识激起了行星防卫军的忠诚士兵们对抗他们之中的叛徒,他们受到了帝国卫队处理那些以公开反叛来玷污帝国都市的外星人爱好者的行动的积极鼓励。他们的爱国热情终于被激发出来了,神圣陛下最忠诚的仆人们开始清除他们荣誉上的丑陋污点,用唯一可能的方式:让他们之中的那些逢迎外星人而把整个行星带到深渊边缘的懦夫们血溅当场。
起初,军事斗争精神的复兴是零星的,从逮捕那些因这样或那样原因而忠诚遭到怀疑的部队指挥官开始。然而,无法避免地,面临暴露的威胁,那些灵魂为通敌之罪而玷污的人抵抗了,通过向英勇的帝国美德的保卫者们开火来印证自己的邪恶之心。在此以后冲突以指数级数开始蔓延,直到几乎每一个行星防卫部队士兵都在与另一派对抗;实际上,在这种混乱中很多人无法分辨敌友而开始无差别地攻击他们遇到的每一个其他的部队单位。
在这种情况下并不令人惊奇的是,大部分热诚的忠诚部队没浪费任何时间就把责难直截了当地置于那些最终应为此负责的人的肩上,也就是外星人本身;并且决心不再迟疑把因他们在这个世界上的出现所造成的污染给清除掉。这些传奇般的英雄们,他们的名字毫无疑问地会在格拉瓦莱克斯被世世代代地传唱下去,要是他们留下了足够的完整的遗体供我们辨识的话;他们直面堕落的根源,冲向了侵略者的要塞。
哎,面对不洁者堡垒那压倒性的火力,他们被切成了碎片,然而他们已经造成了伤害。钛族人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可能遭受创伤,便进入城市开始屠杀正义之师,格拉瓦莱克斯的未来悬于一线。
纵观这一系列事件,有一个问题悬而未决。为什么卫军花了那么长的时间做出反应?责备他们懦弱明显是荒谬可笑的,如果是叛国呢,只需上将的声望就能令人不假思索地证明那并非事实。最可信的解释再一次的落到了阴谋的头上,某种黑暗的诡计以我们只能猜测的方式隐秘地展开了。而对于阴谋之后的那只手,通过尽心筛选各种证据,矛头又一次坚定地指向了从阴影中出现的流浪行商……
[在做出了相当简要的总结之后,他又跑题到了自己痴迷的地方。虽然也许这样也好;要是有人能才出来我们真正面对的敌人是谁,我们早就采取措施去混淆视听了。]
第十一章
无论发生什么,我们有帝皇的祝福。他们没有。
---― 选自《卫军的责任》,一首流行民谣(传统风)。
仓库还是我们离开时的样子,一堆乱糟糟的碎石块加上还在冒着青烟的废墟。我们从奇美拉装甲车上下来的时候,一股烧焦的味道窜到我的嗓子眼里,令我一阵咳嗽。到达目的地之前我们再没看到任何钛族人的那些速度快的超乎自然的无畏机甲,不过我还是保持谨慎,在我们离开相对安全的装甲运兵车时命令士兵们把这个地区当作敌占区。我从通话频道中搜集的那点信息一点也不令人鼓舞,而我尝试在师指挥部找个更大的官来了解情况的努力也是徒劳无功;那儿也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除此之外,这是审判官的侦察队,而她没表现出任何取消的意思,所以过了一会儿我就放弃了,让她继续干下去吧。
“看起来够清静的。”安伯莉看着一个不知道她从哪儿搞出来的感应仪说道,有那么一会儿,我在纳闷她那黑斗篷下面还藏了些什么。尽管如此,士兵们还是以值得称赞的严整下了车,移动的时候互相掩护。凯尔普打头,同时其他人待在车辆装甲的保护之下,直到他到达附近的一堆瓦砾后面得到隐蔽,然后崔贝克运动到另一侧的一堵断墙后面。他们一隐蔽完毕,维拉德就跟上,在他们后面占据位置,然后是霍兰比,我注意到他挑选了一个能尽可能有效地掩护她而在掩护崔贝克方向上有一个盲点的位置。犹豫了一下之后,我决定这次就算了。毕竟,他们不是我会想要的那种凝聚力最强的团队,而且这也可能是个善意的错误。索热尔用他长管光枪上的瞄准具扫视了整个区域,然后举起一只手。“一切正常,政委。”他说。“你可以行动了。”“你先请。”我说。他微微地耸了耸肩,然后就离开了,蹲得低低的,在坑坑洼洼的地面上快速移动,跑到凯尔普前面50米左右的地方,在那儿有一根塌下来的房梁倒在一堵断掉的内墙上。他爬了上去,缩进大石块之间的缝隙中,然后一动不动,用他的狙击放大镜扫描我们周围的瓦砾。要是我没有一直盯着他看的话,跟本就看不出来他在那儿。
安伯莉扬起眉毛奇怪地看着我。“你行动的时候让他来掩护你不是更保险么?”她问道。
“要是其他的狙击手的话,是的。”我说。“但是听了他在简报时说的话-”
“安全胜过遗憾。”她帮我说完了。我点点头,然后指了指打开的后舱门。
“无论何时,等你准备好了,审判官。”
“你先请。”她说道。我差点就没看出她重复我话的时候的笑意。要说她不信我,我一点也不感到奇怪;我也不会信自己,但我觉得还是自己最了解自己。
所以我回了个微笑,让她觉得我认为她在开玩笑,然后下了地,我的靴子踏入了满地的灰尘中。这时尤根已经离开了驾驶舱,因为我闻到了他的味道,然后他就随着味道出现了。没顾自己,我抬起眉毛。
“你确定这次你的装备不是太轻便了?”我问道,他忧虑地皱了一下眉,然后才发觉我是在开玩笑。
和我们其他人一样,除了安伯莉(据我所知,她可能也以我的方式把她的隐蔽起来了)之外,他正穿着一件甲克盔甲,但像我熟知的卫军一样,他很明显穿的是标准号之一 — 太大 — 虽然情况最好的时候他的大部分军装看起来都挺合适。他带了一把和其他人一样的地狱枪,但只是斜挂在肩膀上。他手里肯定拿的是把热熔枪,一种重型热能武器,一般用来在近距离给坦克吃点苦头,也只有那时你能有机会离得够近来用它而不被碎尸万段。只有帝皇他自己才知道他是从哪儿弄到的这玩意儿,但尽管如此这还是令人感到安慰。他耸耸肩。
“我觉得要是在管道中作战,我们也许会想要能快点清出一条道儿来。”他说。好吧,这它肯定能做到,我想,无论我们是被瓦砾还是敌人堵住了。
“好主意。”我说道。执行这种任务时可没有火力夸张这一说。
“你记得棉花糖么?”安伯莉在我手边出现并问道。尤根看起来有点迷惑。
“我不知道...”他开始说。
“她在开玩笑,尤根。”我给他解围。慢慢地他咧嘴笑了起来。
“哦,我知道了。这是个热能武器,而你烤-”(译注:老外们会烤那种小块的棉花糖吃。)
“安静。”我转过来看到索热尔示意一切正常,然后凯尔普开始进一步进行那复杂的蛙跳游戏,把我们带向我们的目标。
我很希望我们能找不到它,因为整个楼都塌了,但是安伯莉的感应仪给我们指出了正确的方向,在相互掩护交错前进,并且盯着这五个我一秒钟也不会相信的前罪犯一会儿之后,我们在一堵墙的阴影下,或者说是在一堵墙剩下的部分的阴影下,又集合了起来。
“应该就在这附近。”安伯莉说着,一边用那个小设备扫来扫去,这样它的指引灵就能更好的进行观察。她指向一小堆瓦砾,然后微笑着。“在那下面,要是没错的话。”
“凯尔普、索热尔,”我指着这片残骸说,他们两个走上前来,凯尔普皱着眉头而狙击手依然面无表情。他们挂起手中的武器然后开始干起搬石头的重活来。“你们其他人继续注意情况。”我命令道,把他们的注意力从搬石头上转移开。带着些许惭愧,崔贝克、维拉德和霍兰比不再直直地盯着那个正在很快变大的洞,并回到了警戒岗位上。
“不怎么样。”我对尤根小声说。他们不应该让自己这么容易就分心,即便审判官的小玩意让他们确信这周围没有敌人。他点点头。
“懒散。”他同意道,不经意间讽刺了下。
“这是你要找的么?”凯尔普又搬了一会儿后问道。看起来像是某种维护用通道口的东西露了出来,它因为落下的瓦砾的撞击和灼热而已经弯曲变形。他用脏手在满是汗水的脸前抹了一把,留下了一条灰土印子。索热尔更讲究点,在膝盖的裤子上擦了擦手。
“我想是的。”安伯莉说。凯尔普点点头,抓住把手开始拉,他紧紧得拽着它,身上每一块过度发达的肌肉都挺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喘了口气放弃了。
“我们需要炸药包来移开它。”
“也许如果我...”尤根往前走了一步,用热熔枪瞄准了它。凯尔普和索热尔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飞快的躲了回来,而即便是安伯莉也看起来有点不安,她抬手抢先一步阻止了他。
“我们只想打开管道口,而不是轰平整栋建筑。”
“虽然是个好方法。”看着他一脸垂头丧气,我便补充道。”维拉德,霍兰比,出列。五发速射。”这堆扭曲的金属在地狱枪的齐射之下化为蒸气,然后我带着鼓励拍拍尤根的后背。“好主意。”以他的标准来说,这也已经是了。
“也许是吧。”凯尔普承认道,并顺着我们脚下的这个黑洞看下去。我用我的那把老枪瞄着;但这是漫无目的的,任何等着要伏击我们的人肯定已经一起被蒸发掉了,并且任何还在地狱枪射程范围内的人肯定已经开始还击了。
“好的。”安伯莉看起来很满意。”我希望他们认为这条道被封死了。”
我可不会随便认定任何事,所以我迅速集结队伍。
“凯尔普,”我说,“你带头。”他点点头,但是看起来不太高兴。“然后是索热尔、维拉德、尤根、我、审判官、霍兰比。崔贝克断后。”这样就能把那两个潜在的闹事者隔的尽可能远,同时能把这对儿小情人儿分的足够开,让他们俩能把心思放到任务上而不是对方身上。我希望。安伯莉和我眼神相会,并点了点头。好的,她不会和我争论从而削弱我的权威了。
“不是都说“女士优先”么?”凯尔普发了句牢骚,然后就跳了进去,下到散发着潮味的黑暗之中。
好吧,可能是因为我成长经历的缘故,在这服务管线的迷宫之中我觉得挺安心。虽然我谨慎地不让自己太放松了,因为以我的经验来说自满是通向裹尸袋的捷径。没有人冲我们开枪,而且现在安伯莉手上的感应仪依然显示周围没有与敌人的接触。
或者说,没有任何种类的接触。我们的脚步声在我们身后回响,不论我们怎么蹑手蹑脚都没用,而电筒的光束除了偶尔的几只老鼠之外照不到什么更有威胁的东西了。
过了一会儿,我注意到我们前方通道里的尘土都没被动过,厚厚的一层铺在地上,被我们的脚步扬起来,然后又慢慢地落回去。灰尘迷的我眼睛和嗓子直痒痒,逼我和打喷嚏的冲动作斗争。
“这不是你去过的那条路,是么?”我问道,安伯莉摇摇头。
“不是。”她承认道。“鉴于上次受到的欢迎,我觉得还是绕条道好。”
“不过你知道我们要去哪儿,对吧?”我追问道。她又摇摇头。
“不知道。”她欢乐地说。我的某些情绪一定从脸上露了出来,因为我看到她微笑了下,然后做了解释。“我的意思是我们应该往大概是西南的方向走,但是这些通道对我来说看起来都一样。”
“那我们应该往那个方向走一点。”我指着前方三十米处一条和我们所在通道相交的通道说道。 凯尔普贴着墙站在那个通道口旁边,示意一切正常。
我开始对安伯莉的目的地有点想法了,虽然她声称她并不确定,但她很明显是有的。要是我感觉的方向没错的话,我们正大概地朝着老城区的方向走去,而这也说得通。在那边这些管道离地面更近,无论谁在那下面都会用起来更方便。然而他们可能是谁,以及他们的目标对我来说仍然是个谜。
我们继续安静地前进了一段时间,直到索热尔举起一只手,警告我们停下来。安伯莉和我走过去和他碰头。
“怎么了?”我问道。凯尔普灰色的脸盘在阴暗中转过来盯着我们,等着继续行动的信号。
“有情况。”他指着前方那一片漆黑说道。安伯莉察看了下她的感应仪屏幕。
“这上面没有。”我才不关心那盒子说什么。也许技术教士对他们的机器有着完全的信心,但是过去它们已经让我失望够多的了。索热尔有着狙击手的直觉,而且那直觉和我这样的幸存者一样强,要是他觉得有鬼,那我也这么觉得。
“凯尔普?”我问道。前锋做了个否定的手势。没有情况。
“我什么都没看见。”他口头补充道。
“好吧。继续前进。”我说道。然后悄悄对索热尔说,”继续盯着。”他同意地点点头,然后出发了,他的枪准备好了随时开火。其他人随着跟上,现在他们有一点更紧张了,而我等到他们都过去了,才在崔贝克身后站到队尾继续走。
“当起后卫来了?”安伯莉问道,她走在我旁边。“不是很危险么?”当然是,这是队伍里第二危险的位置,容易被伏兵或者追兵干掉。但是如果索热尔是正确的,那敌人现在肯定在我们前方。我耸耸肩。
“和你现在的这个非常安全的位置正相反么?”我问道,然后得到了她喉咙里一阵吃吃的笑作为回报,这让我不由自主地提起了精神。虽然这没持续多久;当我们通过一个服务管道的道口时,我注意到周围的尘土被动过了,而且痕迹还很新。我向安伯莉指了指这些,并放低声音尽量让其他人听到。”你觉得这是怎么回事?”
管道离地板得有两米高,但下面的尘土只显示出我们自己的脚印。我的手掌刺痛了起来,我用我的电筒扫过我们头上天花板上交错的管道。可能有人藏在那上面,但是为什么我们接近的时候他们就离开了?而且首先,他们是怎么上去的?
“你想到什么了么?”安伯莉静静地问道。既然她问了,我的确想到了 - 我不愿想起的那令人抓狂的即视感。我唯一肯定的是那不是什么好事,但那时我已经经历那么多的恐怖,根本就没法知道是哪个。我正要说点能有帮助的线索来噎住安伯莉,这时我的注意力被深深地转移走了。
“政委。”卡斯庭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里,因干扰而模糊。“能听见么?”
“几乎不,”我说。我们头上的石头和混凝土削弱了信号,要是我们走的更远,就完全收不到信号了。”怎么了?”
“总督已经下令逮捕泽依凡上将了!”即使有着干扰还是能听出她话中的愤怒。“而且他要求卫军立即进城!”
“以什么罪名?”安伯莉问。无论她用了什么通话装置,明显比我的强点,因为卡斯庭听出她来了。
“懦弱!”卡斯庭听起来更愤怒了。“他怎么敢-”
“会由有关部门来决定的。”安伯莉的声音现在听起来干脆而绝对。”在能做出那种安排之前帝国的军队仍听从上将的命令,要是总督反对,那就是在找审判庭的麻烦。”
“我会把这个口信捎过去的,”卡斯庭说,很明显她对总督的反应很感兴趣。
“上校。”我在她挂断通讯前补充道,“钛族人的情况怎么样?”
“严峻。”卡斯庭说道。”他们依然在市区里进攻行星防卫部队单位。平民伤亡已经过千,暴民挤满了街道。但到目前为止他们仍然没有攻击我们。要是上将和外交官们能在给我们点时间-”
“他们必须。”安伯莉插话进来。”无论发生什么,卫军必须不能和钛族人搀和到一起。”
“明白了。”卡斯庭说。这肯定令她很苦恼,因为很明显能听出她话中的紧张。帝国的城市在燃烧,外星人在屠杀市民却不受惩罚,而她被迫袖手旁观,这可能是她经历过的最难忍受的事了。
“好吧,这算回事。”安伯莉在通话结束后说道,“至少还有希望。”
“谁的希望?”我问道,试图不去想象那些就在我们站在这儿的时候正在失去家园和性命的市民们。要说起来的话,我会第一个承认自己是个自我中心的享乐主义者,但即使是我也为他们的悲惨处境深感同情。
“半个星域的。”安伯莉回答道,她的声音突然听起来很疲倦,我第一次意识到她的话给了她多么恐怖的巨大压力。“你得专注于大局,凯法斯。帝皇知道,有时候这很难。”被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所打动,我拉了一会儿她的手,通过简单的人与人之间的接触尽可能地给予她精神上的支持。
“我知道。”我说。“但是必须有人来做。今天就是我们。”
安伯莉笑了,稍稍有点勉强,放手之前轻轻捏了我一下。
“说的语法都不对,没觉得么?”
“一直是我的弱项。”我承认道。现在我回想起来这挺奇怪,但是她叫我的名字感觉非常自然,一点也不令我惊讶。
过了一小会儿,我们完全和地面失去了联系。或者至少我失去了,安伯莉也没说她是不是还能收到信号。即使能我们也完全不可能得到增援,这令我觉得非常沮丧,便努力集中精神做好手头的工作。而就在我分神的时候我撞到了崔贝克,她突然在我前面停了下来。
“怎么了?”我问道,我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就这么停下来的。
“我觉得我听到了什么。”她说。我挺起头来,用力地听,却除了我们的脚步和呼吸声之外什么都听不到。我们行动得足够隐蔽了 - 别忘了,这些士兵不到六个月前还在类似的环境中猎杀泰伦虫族,就算宇宙中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适合来教你如何小心警惕的话,我也见识过了 - 但是我们周围这么多硬表面轻微地放大了我们发出的每个声音,发出重叠的回声。而且,矛盾的是,我们走的越安静自己听起来声音就越大,然后就更难听到别的声音了。所以我下令停止,然后我们紧张地等着回声消散。
“那儿。”过了一会儿崔贝克悄声说道,“听见了么?”
我能听见。那是光枪的尖厉的枪声,和一种类似的声音,音调更低而且听起来既熟悉又有点不对。当时我觉得那是因为回声的缘故,不过我们马上就会知道原因了。
“枪声。”我确认道。“大约半哩之外。”我无需多想就指出了方向,没有注意到那就正正好好在安伯莉想要去的方向的路上。真棒。崔贝克看起来有点迷惑。
“你确定么,长官?”
“完全确定。”我说,然后才意识到这儿没有别人像我一样在这些管道里感觉这么自在。 当然,瓦尔哈拉有自己的洞穴都市,但是它们和普通的蜂巢都市不太一样,在岩石和冰做成的灯火通明的房顶下面有着宽广的空间。而且冷的要命,当地人很喜欢,宇宙里什么样的人都有,而且你总是能在宾馆套房里开暖气(虽然我有一次发现不能开太大,不然结果就是墙壁会一点一点得滴到你的行李上。)。安伯莉又看了一眼她的感应仪,结果还是像以前一样帮不上什么忙。
“要是你这么说的话。”她说。过了一会儿,交火停止了,之后便是更加深沉而令人紧张的寂静。我们又听了一会儿,但很快就发现很明显我们待在原地发现不了更多的东西,所以安伯莉催促我们前进。找不到什么合理的理由回去,所以我同意了,然后我们像之前那样开始前进,虽然我还是相当担惊受怕。
过了五分钟,领头的凯尔普举起手停了下来。
“怎么了?”我问道。
“尸体。有很多。”好吧,这有点夸张了,但是那至少有半打的尸体散落在一个大的开阔空间里,我们所在通道最终通向了这里。看起来这是某种交叉点,因为还有别的通道口在那里,所有方向都有。而且我估计这儿最近被用作储藏室过。大概有一打东西被破开了,
而它们里面放过什么东西现在已经成了谜。一个被打碎的照明球证明不久前有人在这儿干过活。
“认得这个么?”我问安伯莉,她正在到处寻找熟悉的标志。她点点头。
“和我们之前的进度一样。”她说。”我们从那个通道进来。”她指了指其中的一个入口。”我们突然出现,可是他们的数量比我们估计的要多,然后援军就出现了。”我用电筒照亮了最近的尸体,一个穿着工作服的结实的家伙,胸口的大部分都不见了。
“里面有他么?”
“我没机会被一一介绍。”她说。“但我觉得有。”她的眼神因回想而呆滞了一秒。“当时拉凯尔正在抽抽,然后肚子上就中了一枪。在那之后就有点乱了。”
我心不在焉地注意到我的这几个人行动起来都像真正的士兵,都散开来保持警戒而无需命令,这也是最低的要求了,所以我把注意力转回到审判官的话里。关于她上次行动的内容她最多也就说到了这儿,我希望能够再知道点。
“哪种抽?”我问道。“就好像她看见尤根时的那种?”安伯莉摇摇头。
“不。”她慢慢地说,“不太一样。我还不确定那是什么意思。”但我敢说她有所怀疑,即使她不会和我分享。她很快地接着说了下去,很明显在试图转换话题,这令我有点惊讶,因为我本以为她会做的更巧妙的。“我们当时站在那儿。”她指了指。“我们走的越深,拉凯尔就越不安,她觉察到了什么,但是说不出是什么。我们离这儿的人越近,情况就越糟。”
“他们也是灵能者?”我问道,要是这是真的的话,我感觉更不爽了。我以前遇到过一些,从来都没有好结果。安伯莉耸耸肩,她美丽的肩膀掀起涟漪。
“可能吧。我也不知道她是不确定还是只是不想说清楚。”
“长官。审判官。”霍兰比指着其中一具尸体的侧面说道。“我觉得你们得看看这个。”
“什么?”我过去和他碰头,安伯莉也在我一边跟过来。
“这个是被别的什么给杀了的。”他指着尸体说,那是一个剃了头并留着外星派的辫子的年轻女性,很明显她被某种近战武器给剖了膛。多年以来我见过很多人被这么杀掉,但是这个武器留下的伤口我却不熟悉。当然这不一定意味着什么,使用利刃有很多种方法,但一般来说在同一个文化里会有某种连续性,而我从来没见过这么不寻常的。
“我还在努力找出其他人是怎么死的。”我说。对于光枪来说这伤太重了,即便对我们地狱枪来说也是。虽然我肯定我听到了它们开火的声音。当时是由叛军来使用;我看到尸体旁边有几把,所以不用审判官来告诉我我就知道。
“我觉得像是离子弹药。”尤根自告奋勇。虽然他话中的怀疑告诉我他没有思考;离子武器都是庞大笨重而且不可靠的,而且两枪之间要花上一辈子的时间来充能。你肯定是疯了才会给整班的人都装备这个。更别提它们比有幽默感的兽人还稀有。“离子手枪,有可能么?”
“可能吧。”我让步了。那种东西要更稀少,但是也许有人找到了一整屋的从传说中的黑暗科技时代留下来的这种东西?那怎么保护都不为过了,不是么?
“这儿有点...别的。”霍兰比把我们的注意力转向那个死掉的女人。我开始还觉得对于一个医护兵来说他脸色有点惨,然后我就注意到了。一大块肉从她的身上被撕扯了下来,而且好像是被牙齿弄的。
“仁慈的帝皇阿!”我想都没想就比出了鹫翼的手势。自从上次遭遇泰伦虫族我还没见过这样的伤口。虽然就在当时,我脑中冷静的那部分认出了它们之间有所不同,是一些我从没见过的东西。“到底有什么会这么做阿?”
“无论是什么,它都不喜欢这味道。”安伯莉把她的电筒指向尸体几码外散落的血淋淋的肉块说道。霍兰比的脸色更惨了,他先前花时间吃掉的口粮棒算是白费了。
“有动静!”索热尔在一个管道口喊道。
“你确定么?”安伯莉又在看着她那该死的感应仪,屏幕上一片空白。“附近完全没有人类的生命迹象。”
“那非人类呢?”我问道,她耸耸肩。
“它被校准成只-”
一个刺眼的光球从索热尔防守的管道口射了出来,然后打在空箱子上爆炸了。无论敌人是谁,他们来了。
编者注:
随着市区情况的恶化,泽依凡上将和他麾下的士兵们渐渐地失去耐心,即便我已经明确地对此做出了指示。格瑞斯总督笨拙地试图控制帝国远征队,这把他们的耐心推倒了极限,而作为一个荣耀在身之人,泽依凡清晰地感受到周围涌现出对他的责难和轻蔑。这样他接下来的行为就可以理解了,如果这些行为不完全被宽恕的话,
下面的是他和远征队的高级军官们的会议笔录精简版的一部分内容,摘自会议室中设备纪录下的全息影像,并补充以一些后来收集到的与会者的个人意见,他们有:最显著的是学者莫特,因我的缺席而代表审判官出席;瓦尔哈拉597团的卡斯庭上校;以及帝国外交部的埃拉斯穆斯?多纳利。
上将很明显正在生气,但借着专注于手头的事务而压着自己的火。他以对卡斯庭上校的命令而开始会议,他让她确认我和她通话中说的对总督要求的指示。
“对的,长官。”卡斯庭回复道,虽然是她是出席者中最年轻的指挥官,看起来却是冷静而高效。只有能够非常熟练地解读肢体语言的人才能觉察出她的紧张。“由审判庭的直接命令,这支军队全权听你指挥。”
“好的。”泽依凡听起来干脆而果断。“那我提议祛除问题的主要原因来稳定局势。”
“审判官还非常明确得要求无论何种情况我们都不能与钛族人发生交火。”很明显卡斯庭对于反驳她的指挥官感到紧张,但是她的责任感令她将个人置之度外 - 这个值得称赞的品质对她的军旅生涯很有好处。泽依凡在这一点上让步了。
“我指的不是钛族人。”他向她,以及在座的其他人保证,“我指的是总督和他的白痴借口。”
这个提议大致上通过了。几名军官建议了多种行动方案,从逮捕到刺杀。最后莫特讲述了一下审判庭在这件事上的立场,稳定了大家的情绪。
“的确看起来格瑞斯总督是目前情况的最终结症所在。”他开始引用一长段的法律先例,直到熟悉这个学者的奇怪思维的多纳利把他拉回到话题里。
“长话短说,”他总结道,“我们想让他活着为他的行为负责。”
“要是审判庭要留他,那就留吧。”泽依凡说道。“但我的意见是,撤掉他是恢复局势稳定的必要条件。”多纳利同意了。
“钛族人也同意这个提议,”多纳利补充道,这话在会议室里掀起一片骚动,直到泽依凡恢复秩序。
“你和他们讨论过了?”他问道。
“非正式地,”多纳利承认。“我们还有希望,感谢凯恩政委的所作所为,我也一直在尝试。要是我们派兵去撤掉总督,我相信他们不会干预的。”
“和行星防卫部队说去吧!”有人喊道。“还有那些被他们屠杀的市民。”多纳利把他瞪了回去。
“他们能把我们和地方武装区别开,”他说,“以他们的逻辑,行星防卫部队先攻击的他们,所以他们只是讨回公道,而平民只是间接伤害。可以劝服他们为了大家的好处而收手,我肯定。”
“我想知道方法,”第12战地炮兵团的莫斯楚上校插话进来。莫特开始解释。
“以人类的标准来说钛族人的哲学非常独特。他们渴求稳定,而且恐惧任何形式的失序。事实上,可以毫不夸张的讲,对于他们来说那就像混沌爆发之于我们一样。”他随意地提到了我们的大敌,在会议里产生了相当的骚乱。泽依凡费了点事才恢复了秩序。
“所以你的意思是现在市区中的状况其实是他们最恐怖的噩梦成真了?”他问道,莫特表示同意。
“无政府状态,骚乱,对立的帝国派系间的内战,任何不确定和不可靠的事。要是有人想把他们逼急,这些最好不过了。”几个比较精明的军官,包括卡斯庭,听出了这些话中没有言明的假设。
“要是他们是这么的惊恐和迷惑,”泽依凡问道,”你凭什么认为他们能相信我们呢?”
“他们有叫做上上善道的教条。”多纳利解释道。“要是我们能向他们保证撤掉总督会令形势好转,他们就会像我们对帝皇之名宣誓一般相信我们并让我们进行尝试。”有那么几秒钟,录音中充满了尖利的吸气声,然后就是一片对异端的议论。
泽依凡再次恢复会议秩序。
“很好,”他总结道。“和他们进行交涉,看他们肯不肯。”多纳利做出鹫翼的手势,鞠了个躬然后离开了。泽依凡转向卡斯庭。
“上校,”他说道。“在这件事中597团比其他人参与的更多,而且你们的政委看起来对审判庭和外星人都很有信心。要是我们能和钛族人达成协议,就由你带兵执行这次任务。”
卡斯庭敬了个礼,她看起来一脸震惊,然后给出了肯定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