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TB原创连载）那些年[第六部分]

正文——

 

一眨眼半个月过去了。

自从知道自己要被校队破格录取之后，59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盘算着该怎么去面对接下来的训练。睡不着觉干啥？躺那里没意思，59每天晚上稍微学习一下自己掌握不牢的战场知识，然后就去找62聊天了。

“你对校队的训练有把握吗？”晚11点多，59把62叫出来，趁着老师都去休息了，在校园里转转。

“我……没把握。话说你有把握吗？”

“没有。”

“唉，我起初并没有想到会被校队录取，所以……”62小声说。

“我也没想到……或许我冥冥之中想到了但我没注意……不过学校那边还没有下通知说让我们去，也没有单独说。”

“有没有一种可能，老师们在诓咱。”

“不可能，如果真是诓那他们为什么还要开会？”59反问。

“说的也对……”

“他们说了不愿意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说不定他们是在想怎么通知最好。”

“问题是这种事直接私下里说不就行了？”62这个问题把59问住了。

“有可能……他怕我们乱传……”

“说的也有道理，问题是我们该怎么向他们保证呢？”

“我觉得不用，他们应该在想对策……”

“不过咱也需要自己思考一下，”62打断，“不能只依靠他们。”

“有道理。”

突然，“噔”一声，59的后脑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他回头一看，发现是小破机头和T-54。小破机头刚刚打了一发空包弹，正中他的后脑。

“你们在这干啥？”59下意识问。

“你在这干啥？”T-54反问，“作为学生会秘书长，我有权惩罚你。”

“作为T市一中的学生，我有权举报学生会秘书长违规。”59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停停停别闹了，”62站出来，“你俩是大半夜闲得无聊跑出来了？”

“嗯哪，”T-54回答，“今天老师不在。还有，听说你们演习观战时出事了？还参战了？”

“是的，”59答，“咱学校的无人机真是可靠，我这次可算体验到了。”

“唉，”小破机头插话进来，“我爸也在抱怨学校的器械不行，他上体育课用的空包弹有不少是没法发射的哑弹；靶子也有很多是缺一块的。”

“咱学校的器械一直是个槽点，”62说，“我曾经试过咱学校的测距仪，那破玩意儿是真难使，动一下就测不出来。”

“行啦行啦，也就那样。如果没什么事我们先走了！12点多了，准备准备回去吧，别熬到太晚。”T-54说。

“那……明天见。”59点点头。

“明天见。”

“明天见。”

“明天见。”

躺在床上，59突然觉得很困，很快就酣然入梦了。

又过了两天，校长E100在一次跑操时间亲自找到59、62和112-2，给了他们一人一张校队录取通知书。

“自己收好，千万不要让任何人看到。我们不想让别人知道你们被破格录取了。”E100嘱咐。

“好的。”59把通知书折起收好。

“记住了，7月17日开始训练，集合时间上午8点，别忘了啊。”E100补充。

“好的。”

 

期末考试考完，又一个学期结束了。

宿舍楼底下，59和62肩并肩坐着。

“7月17号要训练……不想训练啊啊啊……”62看着面前的录取通知书。

“没事，还有十几天呢，莫慌，”59拍拍她，“还能玩一段时间。”

“真不想训练啊。”62垂头丧气。

“或者你可以和老师打报告，放弃这次机会，我觉得老师不会不同意的。”

“那不行，”62一下精神了，“好不容易拿到的机会岂是说扔就扔的？”

“不扔你就要训练，”59拿出他的录取通知书，“准备一下，应该有自己要带的什么东西……我看看……”

“借我一发炮弹，”62从59的弹药架上取下一枚高爆弹，把炮弹拆开，倒出里面的火药，浇上点水，用一根树枝在纸上写字，“必须自备夜视仪、观瞄系统，其他各种你觉得你需要的配件可选择携带，比如垂直稳定器和防崩落内衬。中坦轻坦建议配备伪装网和输弹机。除必须配备的配件以外，其他全部自选并自行配备。学校提供练习用的各式炮弹，和练习器材，配件请一定自备。”

“话说你拿我炮弹里的火药写字是几个意思？”59一脸黑线，“去楼上拿个笔就这么困难吗？”

“嘿嘿，省事嘛。”62一脸坏笑。

“真拿她没办法。”59心说。

“问题是要用的东西我都没有啊……”62愁容满面。

“买，”59站起，“大不了我请你。买不到的东西我借你。”

“哇谢谢——”62禁不住抱住了59。

“嘶……这里是公共场合……你悠着点……”59使劲推。可62就像牛皮糖一样粘住了59，怎么推都推不开。

“快别，撒手，去买东西。”59好不容易把62推开。

“这周围有超市吗？”62撒开手。

“应该有吧，”59想了想，“去转转，普通商店应该也会有。”

“那走吧，赶早不赶晚。”

当然，教育局规定了学校周围1公里之内不允许有任何小卖部、便利店之类的，所以59和62硬生生跑到了1公里外的一家超市，把该买的都买了回来。

“伪装网、高级观瞄系统、制退器……全了吧？”59不停点数。

“差不多了，先这样。”62怀里揣着一堆东西。

“回去了哈！你可别路上再想起来有什么没买的。”59说。

“确认没了。”62回答。

7月17日上午8点，两人准时到达学校体育馆。

“嘶……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62看着体育馆大门上的三个大字。

“人总是要面对新事物的，”59扶住62的肩，“一起进去。”

59刚刚想走进体育馆，突然不知道谁拉住了他。59回头一看，是112-2。

“你们来了？”她微笑着问。

“是啊，已经接受现实了。”59笑笑。

“快走吧，教练说了让8点到体育馆，现在卡点，快进吧。”62硬生生把59拉进了体育馆，112-2也跟着进来了。

体育馆里早已来了很多队员。现在训练尚未完全开始，学生们都在队员，当然没人注意到59和62。

“都不认识啊……”62放眼一望，全是陌生的面孔。

“谁说都不认识了？”浑厚的声音突然在他们耳边响起。他们回头一看，竟然是T-34-3！

“这不是还有个认识的嘛，”T-34-3微笑，“到这来，跟你们说点事。”

T-34-3把他们拉到墙角，“记住，谨言慎行，咱学校的校队里有不少恶霸，说话别太刺人，要不然很容易挨打。如果真的有人没事找事，来找我，我是咱校队的队长。”他严肃地说。

“知道了。”59小声回答，

“嘟嘟——”哨声响起，“集合！”教练洪亮的声音在体育馆里回荡。教练是体育部部长M40/65，因为奇葩的英文名（Progetto 40 mod 65）经常被戏称为破机头。他这么一喊，原来还在各种嗨的队员们迅速集合成一个队伍。

“今天的练习内容——哦不，先不说练习内容，先介绍一下我们的新同学：来自七年级五班的59式、62式和WZ-112-2。欢迎。”

大家把目光都投向59、62和112-2，琢磨着七年级学生是怎么进校队的。此刻59自己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尴尬死了！

“好了别看了，现在开始训练！今天的主要任务是练习转场和支援。59、62和112-2，你们去找T-34-3。343！带他们先入门一下。”

“收到！”T-34-3大声说，“你们几个先跟我来。”

“这个给你们，”T-34-3给了59、62、112-2一人一本小册子，“这个是校队的规定，了解一下。接下来带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魔鬼训练。”

新人进入校队那主要任务就是拉体能。一个上午，59、62和112-2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看着T-34-3跑完25公里山地还能不带大喘，他们心里表示很佩服。

“多练练就好了，”当他们问到T-34-3他为什么体能这么好的时候，T-34-3很淡定地说，“累就是练少了。回体育馆休息会儿吧。”

“好的。”59慵懒地回答。他现在只在想怎么样才能让走路时消耗的体力最小。

到达体育馆，队员们早已聚成几团，各自找自己的朋友聊天。初来乍到，除了一个队长T-34-3，他们谁都不认识，T-34-3又跑没影了，老师也不在，他们只能三个人聊。

“哎！那边那个！新来的是吧？”59、62和112-2刚刚坐下，后面就有一阵流里流气的声音在叫他们。59回头一看，是一辆长得很奇怪、前置炮塔、披着一大条裙甲的中型坦克。

“德古拉，”112-2小声说，“他是上一级一个出了名的恶霸。他本身实力在同级坦克里挺强，经常仗着实力欺负弱小。他还有一帮子狐朋狗友，千万别和他走到一块儿。”

59看着他身后的一群坦克，“那都是谁啊？”

“最左边那个是FCM50t；左二是TVP VTU；中间是德古拉；右二那个是AMX CDC，最右边那个是P43三型。”112-2看着那边的一群坦克说。

“跟我混，保你称王称霸，学校里没几个人敢欺负你！”德古拉一副地痞流氓的样子让59、62和112-2很反感，但出于礼貌，他们并没有指责，只是婉拒。

“小姑娘，长得不错啊，”德古拉见他们不动，自己走过来，拍拍62的肩膀，“跟着叔混，你看怎么样？”

“请你自重。”62推开德古拉。

“哎管那么多干嘛，跟我走吧！” 德古拉顺手拉起坐在地上的62。59绷不住了，站起身推开他，“别得寸进尺。”

“哟，这谁啊？英雄救美啊！我找她和你有半毛钱关系？快走开，要不然90炮伺候！”他做出要架炮的动作。

“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这里是公共场合。”59毫不退让。

“呀嗬，小子，口气挺大！知不知道我是谁？” 德古拉恼羞成怒。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59不卑不亢，一脸厌恶地看着他，“我现在只想要求你说、做一件事：请你离开这里。”

“我做什么要你管？这里不是你家！”

“这里不是我家，但也不是你家。你做事并不要我管，可是现在你做的事损害到了我朋友的利益，那么我就必须要管。”59站起身面对德古拉。

体育馆的人早已围了过来。德古拉是学校出了名的恶霸，他身后还有一群朋友给他做后盾，他仗着这个在学校里横行霸道，连老师都管不住，他的话几乎没有人敢违抗。结果今天出了个不服从他的硬茬，这出好戏谁不想看？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要挡住我的路。” 德古拉脸上写满了怒气。

“如果你注意自己的行为，他就不会挡你的路了。”112-2被59不屈服于恶势力的品质打动，也站出来。

“哦嚯，又来一个，” 德古拉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看来，今天老子要勉为其难收两个人头了。最后一次机会，让不让道？”

“让道？切，等你什么时候学会尊重他人再说吧。”59正要张嘴，112-2快了他一步。

“当——”炮弹入膛的声音听得分明，59、112-2和德古拉同时抬起了炮。

“轰！”三辆坦克同时开炮，炮声震耳欲聋。

德古拉捂着首上，痛的连连后退，而59只是摸了摸擦掉一块漆的头。

“就你那纸糊装甲，对付100和122的齐射还得等下辈子。”59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

“愣着干吗？上啊！” 德古拉冲着身后的同伙说。

FCM、VTU、CDC和P43一起冲上去，德古拉忍过了疼劲也冲了上来。59、112-2和62奋力抵抗，但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他们很快就招架不住了。

“嘶，准备跑！”59冲着112-2和62丢了个眼色。她们架住了敌人的炮，正准备跑，突然一辆车体精巧、架着双管炮的坦克加入了战斗。

“怪物猎人范海辛前来助阵！”他转动炮塔，把炮口对准了FCM。

“轰！”FCM同时被两发炮弹击穿，他急忙抽身对付范海辛，却没有防备身后的62式。

62的85炮虽然很针，但是对付FCM的后装甲还是绰绰有余的。一发炮弹穿透FCM的装甲，击毁了他的发动机，他动弹不得。112-2也绕到后面，一发高爆弹把他治的服服帖帖。

大家看到范海辛打了个头，又苦于他们的欺凌，许多人都上去助阵。掘墓者利用6连发弹夹炮把CDC按在地上摩擦；莱茵金属武器运载车成功利用150大管子把经常冷不防给他喂高爆的P43三型打趴下，给自己报了仇；59迎战VTU，100炮把他打得体无完肤……

“一群酒囊饭袋！”德古拉放倒一辆迎战他的埃米尔坦歼以后，看到队友一个个趴在地上疼的嗷嗷叫，咬牙切齿，“还得老子亲自出手！”

“德古拉兄弟，好久不见。”范海辛从坦克群里飘出来，一脸微笑。

“范海辛？你怎么来了？上一次被我欺负的还不够惨？还要再来一次？”德古拉讽刺地说。

“翻旧账可不是个好习惯，”范海辛丝毫不窘，“我又不是没赢过你。这次我们来一场公平的竞技，没问题吧？”

“当然可以，只要你不怕被我打成筛子。”德古拉面无惧色。

“闹什么呢？啊？这里是学校体育馆，不是拳击擂台！谁让你们在这里闹的？都给我消停点！”体育馆门口突然传来一声令人后背发凉的咆哮。大家回头一看，出去办事的破机头教练竟然回来了！

恨铁不成钢的怒火全写在破机头脸上，“好啊，趁我没注意在这里打起架来了！咱们用的是空包弹没错，但是高爆弹可都是实打实的！而且学校的炮弹也不是大水冲过来的！浪费资源，有百害而无一利！”

“教练，教练，消消气，消消气啊。他们打起来肯定有他们的原因，先别一棒子打死，问问原因再说。”T-34-3闻声赶来，稳定破机头的情绪。

“tmd，教练来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再见！”德古拉一见势头不妙，嘴里嘀咕了两句，发动机轰鸣起来，如一只大黑耗子一样从体育馆后门窜出去了。

“德古拉！你给我回来！”破机头一见德古拉跑了，立刻想追上去。奈何德古拉速度奇快，一下就跑没影了，破机头根本追不上。

“行了行了，发生什么事了？”T-34-3走进一团乱麻般的坦克群，“这咋还打起来了？”

“德古拉先挑的事，”范海辛率先站出来，“后来那俩，” 他指指59和112-2，“看到同学被德古拉欺负，绷不住了，站出来给她撑腰，然后德古拉不愿意了，就打起来了。”

“确实是德古拉先挑的事，”掘墓者也证明，“后来他把他同伙都叫过来了，然后我看到他们招架不住，加上德古拉一伙人平时也老欺负人，就进来了。”

不只是范海辛和掘墓者，许多群众也出来作证。

“看来确实是德古拉先挑的事。”T-34-3心里想。

“不管是谁先开始的，先把这群受伤的坦克抬出去。”T-34-3冷静指挥。

“来来来都让开，到底咋了？”破机头走进人群，“受伤的先抬走，事交给我来处理。”

“德古拉挑事，59、62和112-2以及其他一部分看不下去，就出来和德古拉对峙，德古拉不高兴，就打起来了。”T-34-3解释。

“这么一回事，懂了，”破机头一副悟了的样子，“先这样吧，把受伤的抬到医务室去，日后我跟校长反映。到时候让4005好好跟他们喝点红茶聊聊人生。”

下午的训练照常，59、62和112-2累得发动机直冒烟。

“今天训练就到这，解散。”6点，破机头下令放学，59、62和112-2像躲183的碎甲一样离开了体育馆。

“你们先走吧！学生会还有事呢！”112-2辞别59和62，走向行政楼。

“什么破发动机，”59拿出工具箱维修自己快爆缸的发动机，“真搞不明白T-34-3的发动机耐受力是多少。”

“我觉得不是发动机不行，是你太沉。”62来了一句。

“滚，”59一脸黑线，“那你说你跑得快了，火力呢？就你那85小水管，你能打穿多少7级车和8级车？”

“我就不信我85炮戳不穿那些车的后装甲，”62怼道，“而且你那门100炮威力也没有强到哪去，你看看人家T-34-3和112-2的122炮，你再看看你……”

“行了行了，半斤八两行了吧？快回去吧。”59拖着62往宿舍楼一路狂奔（就算发动机超负荷也不影响59对回宿舍的向往）。

“你俩跑那么快，急着干啥？”他们正跑得欢，突然一发空包弹打在62的履带上，他们被迫停下来。回头一看，还是小破机头和T-54。

“恕我直言，你们怎么每次都跟着我们似的？我们到哪你们都能精确锁定位置。就你们这位置锁定精确度，连美国GPS都自愧不如。”59很无语。

“哎呀，刚好碰到了嘛，”T-54解释，“出去走一趟呗？带你们去市中心的实弹射击场体验一下。”

“嘶你说你，我爸请客时你见人就说，你请客时嘴倒是闭的严严实实。”小破机头抱怨。

“我去！”送上门的好事59怎会拒绝？62也一样同意了。

“走！”

市中心，实弹射击场。

“自己挨个试试吧，我请客。”破机头领着他们四个到达射击场。

“听说大英的碎甲很出名，今天我也来试试，”59看着面前货架上的几行英语陷入了沉思，“所以谁能告诉我哪个是碎甲弹啊！我为什么把所有弹种的英文简称都忘了啊！”

“忘英文名？真有你的！”62走过来，“我教你！”

“碎甲弹是High Explosive Squash Head，普通穿甲弹是Armor Piercing，高爆弹是High Explosive，破甲弹是High Explosive Anti Tank，硬芯穿甲弹是Armor Piercing Composit Rigid。记好了，别再问我了，名字都不短，我可不想再说一遍。”

“试试大英的碎甲。”59想去玩碎甲弹，可是貌似没有适合他的口径。

“你就别想了，中国那个年代没有碎甲。”62推推59。

“那就算了，试试破甲吧。”

“唉，真羡慕你们的大管子，口径都是三位数，我这个85小水管连破甲弹都打不了，充其量打个APCR。”

“别那么伤心，要是不行你可以尝试装大口径炮嘛，”59说，“给你装个大口径的炮我觉得应该也不难。”

“炮塔太小了啊。我觉得就这么点点大的炮塔，装100还是太麻烦。”

“没事，尝试给你装一下。曾经我试过装长122，结果真装进去了。按照我的经验我觉得给你装个100应该没大问题。”

“如果真能装，那真谢谢你啦。”

“没事没事。”

“不过，你能装122，你为什么不装呢？”

“一来找不到货源，我想安个60-122T，奈何没人卖；二来如果装了，最好的朋友（大嘘）有了122，你会更难受啊。”59微笑。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