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见证者的办公室(玫兰莎X安塞尔)

以前发过的文章,格式似乎出了点小问题,重发一次~

我第一次见到玫兰莎小姐,是在一个略显遥远,却令我印象深刻的秋日。
那时,人事部刚从维多利亚带回了一批新加入的干员,其中不乏有染上矿石病的感染者。作为实习医生,医疗部给我的指派是对感染者干员经行低风险的感染评估和其他一些无聊的事情。
接受体检的人并不多,而且大部分在接受评估的过程中都保持了沉默,似乎他们比我更害怕自己身上长出来的东西。我掀开他们的袖子,撩起他们的裤脚,用柳叶刀轻轻敲打那坚硬而突兀的黑色结晶。源石从他们皮肤里长出,却又狠狠插进了他们的心中。几颗渺小的石头把他们和自己原来的生活毫不留情地一分为二,突兀到令人措手不及,必然是难以接受的。
“下一个……玫兰莎小姐!”
一个身穿紫色长裙的菲林少女从座位上站起。她的脚步轻盈无声,做到我面前时,一阵无以言表的香气从我对面散发出,不像是花香,也不像是洗发水调和的粗糙的气味。
我唯一能想到的比喻,就像是教堂里的管风琴轻轻敲打的键盘,十字架前耸立的香烛,以及教堂上静谧的五彩琉璃,这三样东西的结合体。
“很高兴见到您。我是安塞尔医生,您的感染区域是左肩,方便给我看一下吗?”
“好...好的,医生。”
我停下笔,抬头看了看这位年轻的小姐。
安塞尔的口袋突然震了一阵。叹了口气,安塞尔俯身拿起桌上的茶杯,将里面碧透的茶水连同沉浮的茶叶一口喝完。
“博士,霜星小姐该吃药了,我该走了。”
“行吧,记得帮我向她问好。”
“另外,这种绿茶怎么样?”安塞尔前脚还未踏出门框,博士在他身后说到。
“味道不错。”


安塞尔走后,博士拾起桌上的录音笔,按下了停止键。把玩着录音笔,指示灯的红光随着博士的手指在空中划了一圈又一圈。
“……博士?”
会客厅的大门被推开一半,一只小紫猫踏着淡雅别致的香气,急匆匆地从半开的门缝里钻入,“啊,博士你在这里!”
“下午好,玫兰莎小姐,要来点下午茶吗?上次锡兰小姐送的茶叶还剩一点儿。”博士站起身,走向茶几旁的橱柜。
“那麻烦博士了。”
“不需要客气,来。”
红茶,干净地没有一丝浮叶和茶渣。菲林少女看着自己的面庞倒影在杯中,轮廓随着茶水的涟漪破碎着。
“找我有事吗?”博士又一次坐进沙发上还尚未复原的海绵坑里,金色的小勺子在小巧的蛋糕上挖出了一个浅浅的弧度。
“也没什么事啦…博士不是说,随时欢迎打扰的吗…?”
博士笑了笑。
“最近的剑术训练怎么样?”
“多亏了芙兰卡老师,我能感觉到我的进步。”
“很好啊。但玫兰莎小姐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哦,别老是想以前一样,累到不行还坚持训练,最后还要安塞尔把你背…”
“博、博士!别说啦…好的,我、我会注意的。”
博士把蛋糕吃完了。
“安塞尔其实刚刚才来过。”
“诶?!哦、哦…”
“他和我讲了讲遇见你的故事。”
“博士,你和安塞尔君都太过分啦!”玫兰莎赌气似的放下茶杯,双手插在胸前,两颊像仓鼠一样气鼓鼓地,光滑柔软的肌肤下,是藏不住的可爱和俏皮。
“嗯?”博士的声音充满了戏虐。玫兰莎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眼神回避着博士的视线,粉红色的眼睛底下,有流光在浮闪着。
“嚯嚯,看来我们的玫兰莎小姐也会有恼羞成怒的样子啊…”
见玫兰莎俏脸羞红得都快滴出来了,博士不紧不慢地改口说道,“介意讲讲你和安塞尔之间的……琐屑吗?了解干员的日常生活亦或是情感生活也是我的责任之一。”
“安塞尔君究竟和您都说什么啊…”
博士按下了录音笔的按键,轻轻放回桌上,朝玫兰莎微笑着。

刚进入罗德岛时,我对什么都想逃避,尤其是一个个陌生人。即使我知道他们很友善,但我仍然任性地想逃离。
也许那时就真有那么傻,仍保留了普通人对感染者若有若无的偏见,又不时被自己身体里长出的源石划伤。
所以我拼命地练剑,拼命地学习,向一个自己都说不清的目标前进,只要能逃避现实,,哪怕是原地踏步也好。
只是为了找到个什么东西,能麻痹自己的隐隐作痛罢了。
所以,当人事部的负责人找到我,任命我为小队长时,我怎么也没想到。为什么是我?我能担任好吗?怀着这样的心情,我抱着一大叠梓兰小姐给我的资料,急匆匆地穿过迂回的走廊,推开办公室的大门。
离第一次集合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既然都当上队长了,对小队成员的负责,就从第一个到场开始吧。
安塞尔医生打破了我的小算盘。
一位卡特斯少年斜倚着窗,漫不经心地翻看着手中的材料。“早上好,玫兰莎小姐。”
“…早上好……咦,安塞尔…医生?”
卡特斯少年地扬了扬嘴角。他的眼睛是赤红色的,有种别致的美感。

两个座位,桌面上分别刻着所属的主人:队长 玫兰莎,军医 安塞尔。
玫兰莎将一大叠资料轻轻放在桌台上,抖了抖有些褶皱的裙摆,小心翼翼地在办公专用的小形沙发椅上坐下,通粉色的剔透眼瞳里写满了拘谨,又偷偷流露出年轻人特有的好奇。
“玫兰莎小姐看起来很精神呢。”
“欸?我只是…好吧,您说得对,安塞尔医生。”
安塞尔医生笑了笑,那是一种很罕见的笑容,极为罕见的笑容,其中含有永久的善意的表情,这你一辈子也不过能遇见几次。它面对——或者似乎面对——整个永恒的世界一刹那,然后就凝注在你身上,对你表现出不可抗拒的、无法形容的情感。
玫兰莎愣了一愣,立刻把自己被染红的脸颊深深藏在书柜后面,不住地颤抖着。
玫兰莎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感到害羞,似乎当两条同源染色体在玄妙而赋予人类无限遐想的时空相遇的那一刻起,有些东西便根植在复杂而永无止境的核酸中。
办公室被寂静充斥着,安塞尔不时翻动书页的声音,反而让这份寂静加重了几分。
感觉好紧张……梓兰小姐说过,这种时候应该率先打破僵局,但是……呃呃呃呃该说什么好啊,怎么可能说的出口嘛…
玫兰莎小姐这是怎么了,我说错话了吗…不行,才第一天就把队长惹到了……但是,应该说什么?对不起吗?我都不知道我错在哪……
门再一次被推开。“哇!这就是以后的办公室吗?好气派啊!”“诶,看来已经有人来了呢!快点啊,安德切尔。”“早上好,玫兰莎小姐,安塞尔医生。”“嗯?安德切尔是怎么知道这两个人的名字的?”“门外贴着。”
玫兰莎看着三个新伙伴,感激得不得了。

“噗,原来是这样的吗。”
“博士,我有看到你在笑哦。”
“抱歉,请继续。”
“以后有时间再和博士说吧。”玫兰莎放下茶杯,几丝光线铺在浅浅的茶水中,看起来博士和玫兰莎的谈话并没有取悦夏天,连光都忍受不了自身的灼热,急着在见底的茶杯里感受着熏香和清凉。
玫兰莎小姐变得开朗好多啊…博士关上门,回想着似乎并不遥远的一段时间。玫兰莎是他回到罗德岛见到的第一批干员之一,那时的她,确实是内向而沉默的。
安塞尔医生也的确是那种很有人格魅力的青年,温柔体贴,又不失帅气和成熟。
或许,发色和瞳色真的是有什么联系的吧。博士摸了摸自己被兜帽压得有点扁的头发,嘿嘿地笑了笑。
“年轻的感觉真好。”博士旋即叹了口气,努力把自己的语气装得老成一点。石棺封存了他的生理年龄,至于心理年龄……
“好个头。”
淡淡的声音突然在博士脑中响起,“恶灵先生,下次您能不能…换一种方式彰显您的存在……”博士手忙脚乱地收拾着收惊后泼出的茶水,一边无力地吐槽着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
“你还不配教我做事。”
“是是是,恶灵先生作为全泰拉最后的至纯者,人类的支配者,的确轮不到我这个失去记忆的可怜人说教。”
“恬噪。”
“话说,”博士把抹布叠好,放下撸起的衣袖,“恶灵先生有过这样的恋情吗?”
“…你的问题很蠢…”
兜帽的阴影下,博士的双眼掠过浊黄色的流光。
“我们的联系超越时间与空间。”
“普瑞塞斯…”
“嗯?恶灵先生您刚刚说了啥?我走了会儿神。”
“赶紧把理智恢复,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