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续写 | 望都战后周烨秦婉之部分12
参照剧中发展加入合理补足。（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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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线：（个人估算，不等于）
周高朗与范轩擒梁王 2年左右
梁王反扑望都→望都战争，重建 半年
周烨被没收军权 3-4个月 （周高朗真正注意到周烨，周烨得到认可重新带兵）
周烨出征打刘行知，婉之相伴 三年 （此时玉茹回归，范轩去世范玉黑化）
周高朗、周烨南下再出征 半年~1年（婉之留守，悠州军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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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粗为剧中原有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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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望都一战，无论是带兵赶回的周烨，亦或是守城的九思玉茹，大家都仿佛经历了一次死而复生。悠州三十万的军民，到底是保下来了。
周烨回想起与秦婉之的初见，除了战场上她的英姿飒爽，就只剩下彼此短短的两句话。
“多谢秦将军相助。”
“不必谢，周将军。”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待一切尘埃落定，已是午夜。刚听完此战的情况汇总的周烨，面色沉重的走出营帐。此战留守军的伤亡不小，但所幸悠州的百姓大抵安好，他也算安心不少。
沉浸在思绪里的周烨，丝毫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站着位身着盔甲的女子。
“周将军——”秦婉之开口唤他。
周烨闻声抬起头，见眼前熟悉的身影露出笑意，“秦将军——”
“周将军不必客气，既然一同经历过生死，叫我婉之就好了。”她性情豪爽，没有半点扭扭捏捏。行事如同战场上一般，直截了当。
“好，既然如此，秦将军也叫我周烨吧。”澄净的笑容里有一丝腼腆，全然不似战场上长枪冲杀时的威风凛凛。
秦婉之记得，战场上见他披甲策马威武不凡。而如今仔细打量他，才发觉摘下头盔的面容隽秀，倒不像寻常武将那般粗犷。自小在军营长大的她，对于盔甲下男子的相貌没有太多的感觉。但唯独周烨，在她的脑海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周…烨……”秦婉之改口，多少还是有点不习惯。
“如果秦将军不习惯，那就……”周烨话一出，两个人都笑了。
“好了好了，都是军中儿女，不讲那么多礼节。不如我们结拜，这样我也好称呼一声周大哥！”秦婉之大方提议，与周烨一拍即合，“好！”
两人在空旷处席地而坐，一杯酒一份难得的寂静，皓月当空二人相交为友。向来话很少的周烨，与秦婉之聊起心中所愿。两人相识不久，却有种惺惺相惜。
那晚周将军与秦将军饮酒聊天的事儿，很快低调而又迅速的在兵士之间传开，自然也就逃不过顾九思等一众兄弟耳朵。
“周大哥，这次你带兵回援，不是没有代价吧。”
“什么代价不代价的，咱不说这个。”周烨本想含糊过去，可九思岂是一般人。
…………
“周兄，你这人为人坦荡，所以一说假话就特别明显。”
“果然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他罢免了我的兵权，让我解甲归田。我知道，打我小，他就不重视我，但是我真没想到，我在他的心中，居然不堪为将。”比起往昔种种，“不堪为将”四个字，像是一道重锤狠狠打在了周烨的心上。他极少表露情绪，但这话里的委屈不言而喻。
“大胜的日子，咱们别说这么不开心的事，聊点开心的。”其实这代价里，周烨还是藏了一件事，只不过与“解甲归田”相比不值一提，他也不想让九思挂心。
“那，聊点高兴的？秦姑娘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什么什么怎么样？秦姑娘……”九思着急得呀，“她不就是那个，之前你父亲让你求娶的秦统兵之女吗？”
“对呀。”
“你们这缘分匪浅又一见如故，我什么时候，能叫嫂子？”
“你可别胡说，我们两个那叫同袍之谊，而且你也看到了，在战场上我们两个可谓是配合默契。下了战场之后，没两天我们就结拜了。”
尽管九思说着“三步曲”，可周烨却极力解释，“人家可是有大志向的，人家是想戎马一生的，别聊这个，喝酒！”尽显憨厚与可爱。
很快，东都的封赏传来。
“你们听说了吗，併州那个秦婉之姑娘，被陛下破例封为了将军，女将军，多少年没出一个！”
“此事当真吗？”周烨的笑意里，满是对秦婉之的赞赏，“那可真是实至名归啊。”
不日，众人一同远赴东都当朝听封。只是奇怪的是，自得了封赏却不见周烨的踪影。直到玉茹打听到，原来他在军中养伤。
“什么，三十军棍？”顾九思一脸难以置信，转而又想到了什么，“这个周兄啊……”便拉着玉茹往门外走。
军中操练一切如旧，几位将军严阵以待。俩人想找人问问又怕打扰，幸好碰上一位正要去周烨营帐的兵士。
“顾大人、顾夫人，少将军正在休息。”帐帘撩起，一旁的案上放着药瓶、水盆和布帛，而榻上的那个人正是他们要找的。
“你们，怎么来了？”周烨有些惊讶，衣衫单薄的起身相迎。
“周大哥，你好好躺着——”
“就你这脸色，还是别硬撑了“，九思搬来凳子给玉茹坐下，”看来上次饮酒，周兄没跟我说实话。”
“二弟，实在不是我要瞒你。”他微微低头，欲言又止，“一点小伤，无须挂心。”
“一点小伤？那可是整整三十军棍，而且主帅下手那么重……”这兵士看着年纪不大，却是性格耿直有话直说。见周烨瞧他，才闭了嘴退到一边。
“就算是为你带兵回援的事儿，周将军也不该……”
“不是父亲……”，见九思误会了，周烨赶忙解释，“父亲他是主帅，一向治军严明。此次是我违抗军令，受罚也是应当的。”
九思听他说话，虽听上去没什么不同，但明显气力差了些。玉茹心领神会，与九思彼此对视。这周大哥的性情，他俩又怎会不知。
“少将军，我给您上药吧。”兵士端来伤药，周烨迟疑了一下。九思知道他的顾虑，便喊玉茹到一旁，“夫人你过来看看，这些药到底行不行？”
玉茹一脸错愕，她虽擅长经商，可这伤药……见九思使眼色，忽而也就明白了，“从装瓶的材质来看，也算得上不错的军备伤药。”九思挡着不让玉茹瞧，自己却偷瞄周烨那边。
“周大哥，下次我让人带些好的伤药过来，保你好得更快些。”
“多谢三妹。”周烨表情淡然，不知玉茹话里有话。九思好奇，又不好当面询问，“大哥你好好歇着，我们就先走了。”
“替我送送他们。”
“是，少将军——”兵士领着九思玉茹离开，却不知营帐外还有一个身影，他正透过细缝向里边瞧着。见周烨情绪不似方才，望向长枪的神情有些失落。
周高朗想起几天前，自己进宫陪范轩下棋，还提到了这个逆子。那日周烨听令回军中受罚，自己则交代了成铨要看着。棋局中，同范轩聊起望都之事，依旧是气不打一处来。范轩劝他不要对周烨有偏见，而周高朗虽然勉强答应了，但多少对这个儿子有点不情不愿。可回到军营听成铨说起，心里确实有点不是滋味。
“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宁呢？”原本是想给周烨一点教训，让成铨看着差不多得了。没想到此举却被误以为，是要拿他作例以振军纪。好让所有兵士与将领知道，即便是少将军也不能破例。纵使周高朗不喜欢这个儿子，也从未让周烨受过如此重罚。
听军医来报，他伤得不轻，便独自去探望。此时见周烨这般低沉，周高朗突然意识到，那句“不堪为将”的话，或许真的有些重了。
（二）
又过了两日，周烨已经能起身了。尽管伤还没有大好，但他不愿整日躺着，即便是在营帐里走走都是好的。照顾的兵士劝不动，只好在一旁陪着。
“不愧是少将军，身体底子就是好。”
周烨淡淡的也不答话，披着外衣倚着门，看向外边操练的弟兄们。
“少将军再耐心等几日，很快就能和大伙一块儿了——”
这话本是想宽慰他，可周烨听了却多了几分无奈，“好了，别再叫少将军了，我已经不是将军了……”眉眼间风轻云淡的，慢慢走回床榻。
兵士正发愁如何安慰，见到掀帘而入的人，顿时高兴得合不拢嘴。
“才几日不见，周将军就如此消沉了？”
“秦将军，你怎么来了？”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诶，咱俩说好的？”秦婉之停下脚步，故意瞧他。周烨一愣，进而笑了，“婉之——”兵士悄悄退出营帐，留给二人独处。
“接到玉茹的信，说让我带着伤药来即刻前来。”她笑盈盈的，扶他躺好，“我还以为你们军营里有人受了重伤，就火急火燎的赶来了。”
想起三妹说起会托人送药，周烨脸上的云雾消散了，“一点小伤，不妨事。”
“可我看，不像啊。”秦婉之的爽朗，让眼前的闷葫芦也开了口。
“比起战场上弟兄们受得，我这点伤不值一提。”
“既然如此，不如我们来比试一场如何？”婉之端坐在塌边，一脸认真的模样。
“此刻比试，我定是赢不了秦将军的……”周烨倒也真诚，愿意认输。
若是换作从前，秦婉之会觉着这“认输”里多少有些傲慢。从前在併州的军营里，无论是兵士或是将军，少不了因为她是女子而轻视，又或者看在秦总兵的面子上态度敷衍。而自从战场上相识以来，周烨对她从未有过“另眼相待”。
“如果你想比的话，我也没问题的。”周烨见婉之愣神，便起身准备应她。
“谁让你起来了，躺好。”秦婉之拉回思绪，赶忙阻止他，“我跟你闹着玩的，就你现在这情况，即便我赢了也胜之不武啊！”
“那你刚刚——”周烨这憨厚的反应，秦婉之感叹，“周烨你真是个木头”。此刻这几个大字，就差印在她脑门上了。
“我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不许瞒我要诚实回答。”
“好。”俩人目光相对，真诚而郑重。周烨见她正襟危坐，视线却看向营帐外。
“不让你带兵，是不是觉着委屈？”
“是——”周烨几乎没有犹豫，就像战场上的杀伐决断。秦婉之侧目，心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翻涌，说不清也表达不了。
“我想，大家也希望你尽快归队”，她从袖口里掏出药瓶放在塌边，“所以周将军，你要赶快好起来。”盔甲摩擦咔哒作响，亦如初见时她的英姿飒爽。
“知道了。”
“我先走了。”秦婉之并没有回头，向身后的人挥挥便走了。
周烨见她出了营帐，又看了眼那药瓶，突然起身朝外走。只是他刚刚挪到帐帘前，就听到了一声“秦将军”。
秦婉之侧身一看，此人正是周高朗。他光是身着盔甲站在那里，就足以让人压抑令人畏惧，顿时体会到几分周烨面对时的拘谨。秦婉之不禁暗忖，真不愧是曾经大荣的名将。
两人虽相互知晓，但真正见面还是第一次。周高朗虽不喜欢秦总兵这个人，但毫不掩饰对秦婉之的欣赏。
“秦将军，是来看烨儿的？”
“是，冒然来军营，还请将军见谅。”秦婉之向前几步，大方行礼。
“无妨，不是什么大事儿。”周高朗打量着她，目光有些耐人寻味，“望都一战，还得多谢你相助烨儿。
“周将军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红色披风微微扬起，两人都在等对方开口。
“秦将军——”周高朗有些好奇，“你不想为烨儿，说点什么？”
秦婉之明白他的意思，也没有打算回避，“是，我原本是有话想说，可见到将军之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哦——”周高朗微微抬眸，双手握在身前。
“我同周烨虽相识不久，但看得出他很敬重您，所以我不便在这件事上多言。”
“秦将军，很识大体。”周高朗看得出，这并非她全部的心里话，“不知道，你对周烨了解多少？”这语气，令人难以捉摸。
不论是此刻眼前的秦婉之，亦或是倚靠帘帐旁的周烨，都猜不透话里真正的意思。
“我的了解，自然比不上周将军——”
“人心隔肚皮，眼睛看到的，不可尽信。“
对于周高朗的反应，周烨早就习以为常。所幸，他只是被罢免了军权，并没有真的离开军营。只要能留下，总能做一些事情，带不带兵又怎样呢？沉浸在思绪里的周烨，手里的药瓶捏得更紧。
“我信他。”短短的三个字，却格外的坚定。与周烨的动容相比，周高朗显得更平静，但一句赞许包含了一切。
“秦将军，未来必成大器。”
“周将军过誉了。若没有别的事，我先告辞了。”
“好。”周高朗点点头，神情凛然，“去吧。”见秦婉之走远，才小声嘀咕，“烨儿这小子，好福气呀。”
周烨坐回榻上，脑海里是方才婉之的话，目光落在打开的药瓶上。伤处的药力一下袭来，他的脸顿时白了不少。回帐的兵士见此，赶忙扶他躺下。
“少将军，您也太乱来了。秦姑娘特意交代了，这药不可过量否则……”
“我说过了，我已经不是……”周烨的眉头深锁，额上的细汗刚被擦去又冒了出来。
“好好好，知道了，少…”兵士只好依他，可嘴上却不饶人，“您要再这么不爱惜自己，我就告诉秦姑娘去！”周烨苦笑。这话听上去奇怪，但又莫名的合理。
虽然吃了点苦头，但这药确有奇效。一天一夜的折腾后，周烨感觉好了许多。除了暂时不能练枪动武，不日便重回朝中与九思他们共事。
即便云骑尉只是个闲职，军人的秉性也注定周烨没法真的待着。每日的庶务打理妥当后，便与兵士们一起养护盔甲兵刃，一坐就是好几个时辰。
前几日，周高朗下朝没有回营。这天，见成铨正在门口迎他，冷不丁问起周烨近况。
“他要干，就让他干。”案上的茶盏，竟纹丝不动。
成铨如常的在旁边磨墨，而周高朗正专心看折子，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疑惑。不禁暗自感叹，这还是将军第一次提起周烨没有发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