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兆之光【第二十四章 幕布拉开(2)】
“伊泽,”蔚对他轻声说道,“我很抱歉。我为这一切感到抱歉,我很抱歉没能早点找到你。但我们正在努力帮助拉克丝。如果你能告诉我们任何有帮助的事情,那就是一个好的开始。”
“我不能告诉你,”他说,“你们不是已经知道了吗。你知道她和谁在一起。我不知道为什么,仅此而已。”
“...该死的。你那天晚上真的见到她了,是吗?”蔚喃喃地说,“你为什么要骗我,伙计?”
伊泽瑞尔固执地闭上嘴唇,凝视着天空。
“因为,”凯特琳说,她的眼睛突然眯成缝,“...她告诉你不要跟着她。不是吗,伊泽瑞尔?”
他非常轻微地僵住了,但什么也没说。凯特琳点了点头,把手伸过去,把他没有受伤的手放在她的手上。
“她很幸运,有你这样的朋友,”她注意到了他颤抖的喉头和眼角的湿润。
她把他交给了医务人员,并示意蔚跟着她。她等待着蔚用熟悉的步伐一瘸一拐地走到她身边,直到她们独自一人,慢慢穿过现场走向马车——和他们的囚犯。
“别对伊泽太苛刻了,”蔚说,“他是个好孩子。那些混蛋刚刚折磨了他。”
“别担心,亲爱的。我必须保持形象,否则他就要蹬鼻子上脸了,”凯特琳苦笑着说,“但我对他越来越感兴趣了。”
“嘿,”蔚说,“我也是。该死。”
“他和拉克丝有很多共同点:他们都是吸引麻烦的磁铁。诺克萨斯雇佣兵?在皮尔特沃夫?”凯特琳喃喃道,“还有一个法师?和一个德玛西亚特工,不知怎么的在一起合作?你确定你不会错吗?”
“相信我,”蔚停了下来,在她的臀部口袋里翻了翻,然后把一个开裂的华丽面具的一部分塞进凯特琳的手中,“我不会错。”
凯特琳盯着它。
“蔚,”她低声说,“这是一个驱法者的面具。”
“我对他们不太了解,”蔚摇着头说,“但他有一把奇怪的鞭剑,还有盾牌...每次我靠得太近时,它都会使我的拳套失效,海克斯科技就...”她啪地一声打了个响指,“...没了。”
“禁魔石,”凯特琳呻吟道,“天杀的怎么会有一名德玛西亚秘密狩猎法师的成员会与来自敌国的法师合作?”
“拉克丝,”蔚满怀信心地说,“这都跟她有关。这肯定是他们的共同点,他们非常想要得到她,双方都愿意做出暂时的忍耐。”
“似乎是这样。”
“那个驱法者什么的,”蔚眯起眼睛,“他说我们在保护拉克丝,说犯了一个错误。她会给皮尔特沃夫带来毁灭,一些唱戏一般的废话。”
“我明白了,”凯特琳点点头,“这...很有趣。”
“德玛西亚人光临律法大厅...这不是巧合,是吗?”
凯特琳侧身瞥了蔚一眼。她的伴侣此刻异常认真,眉头紧锁,牙齿咬着下唇的伤口。
“不,”凯特琳回答,“我非常肯定这不是巧合。”
在她们身后,阿米莉亚和哈克诺正在现场寻找线索。哈克诺带着一个巨大的放大眼镜,忙碌地记录着什么。
运尸车来收尸体了。
凯特琳又看了看蔚,克制住了紧紧抱住她的冲动。她想把自己埋在她强壮的臂膀里,吮吸她战斗的汗水,让自己确信她还完好地站在那里。
“你把自己搞得一团糟,”凯特琳叹了口气。
蔚耸耸肩。“不过我还是赢了。”
“...我并不高兴你杀了那些人,但我很高兴死的是他们而不是你,”凯特琳停顿了一下,再次移开视线。“这会让我成为一个可怕的警长吗?一个坏人?”
“呃,不?”蔚耸耸肩,“我无法告诉你应该怎么想,凯特。我只是...他们在那里要杀了伊泽,所以我举起拳头,做了我该做的事。对不起。”
“你的手套有非致命的设置,蔚,”凯特琳说,这是一个声明,也是一个问题。
“他们的武器可没有,”蔚说,“真正战斗的第一条规则,凯特。不要给其他人先下手为强的机会。”
“...是范德尔教的你吗?”
“没有。是净水监狱教的。”
凯特琳停了下来,缓缓地呼出气。
“有那么一些日子,蔚,”她严肃地说,看着尸体袋被装进货车,运往警署的太平间,“我觉得我们仍然是执法官。”
“别这么说。”
“我必须看到,”凯特琳摇摇头,“如果它存在,那我必须看到。你没看到吗?”
“凯特。”
“——法律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尤其是当它运用于‘皮尔特沃夫公民’定义之外的人时。他们会为上层人士摆出笑脸,然后做任何他们想做的事,对底城民众——以及外国人——并称之为‘维护和平’。”
“我知道,凯特,我比这里的任何人都清楚。但这不是我们。”
“不是吗?当我按照自己的意志为所欲为,而不是按规矩行事的时候,我们又回到了这条道路上。正义必须比任何个人情绪更大...”
“小蛋糕。”
蔚用一只手抵住她的胸部,严肃地看了她一眼。
“并不是所有的个人情绪都是坏的,”她说,“你的行为不是出于仇恨、怨恨或残暴。甚至...”她有些支吾,“甚至对她也一样。你在尽力保护每一个人,你不在乎他们是谁,你永远不会忘记这一点。我也在尽力,好吗?”
“我知道,蔚,”凯特琳闭上眼睛,“但这并不意味着这条底线不存在。我们不能忽视它,否则我们就可能成为我们发誓要结束的东西。你明白吗?”
“我知道,小蛋糕,”蔚松开她的手,“我向你保证。只是...别忘了你的人性光辉正是你能成为一个好警长的原因。所以别忘了这一点,好吗?”
尽管她浑身是血,尽管周围有这么多人,凯特还是涌起冲动想要亲吻她...
忍住这种冲动从来都不容易。
凯特用一声鼻息做了代替,“说老实话,冻牛排?你至少让医务人员清洗一下吧,然后把它扔掉。这不卫生。”
“怎么?这是范德尔的妙招。它比任何其他东西都能有效地抑制肿胀。而且这比我们在黑巷用的鱼好闻多了。”
“还是很恶心。”
“好吧,听着,等我们和神秘嫌犯聊完之后,我来做饭,小蛋糕,你就好好等着吧。”
凯特琳又停了下来,做了个鬼脸。
“请不要告诉我——”
“这是块好肉!没必要浪费它。”
“不!”
“三成熟,”蔚咧嘴笑道,“你最喜欢的。”
凯特琳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她拍拍蔚的手臂,哼了一声,“专业点,我们在干活呢,蔚奥莱。”
“嘿,诚实和正直,警官誓言的一部分,对吧?我就是有什么说什么。”
凯特琳翻了个白眼,“你最好把那誓言剩下的部分也记清楚。我们有一个审讯要参加。”
她们的脚步已经走到了马车前,凯特琳对伊泽瑞尔这位沉默、笨重的救援者的好奇让她从先前的忧虑和沮丧中解脱出来。
“是的,”蔚喃喃地说,“那么...我们不应该至少把他带到拘留室吗?”
凯特琳咬了咬嘴唇。
“我想先确定一些事情。”
当她们进入他的视野时,这名男子抬起了头。凯特琳的目光落在了他那张方下巴、憔悴的脸上。
她僵住了。
“很高兴见到你,凯特琳,”那人轻轻地说,嘴唇微微苦涩地弯了弯,“不过我的情况不怎么样。你看起来很精神。”
“盖伦.冕卫!?”她还没来得及控制住震惊,言语就从她嘴里溜了出来,“什么...你怎么...在皮尔特沃夫?”
他的表情扭曲了一下。“这是一个漫长而痛苦的故事,”他冷冷地笑了一声。当他凝视向她们二人时,他的表情缓和了下来,“不过我想有的是讲故事的时间。”他啪的一声举起了戴着手铐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