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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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离历746年5月10日 壬鸟的办公台
凯撒里昂碧蓝色的眼睛正在注视着前方，帝都的内政大臣正在向大天 朱 壬鸟汇报帝都的一些内政情况，与此同时祂的手正在奋笔疾书的记录下一些可能会出现的“重要内容” 。
“无论如何，新的税收法案必须通过。”壬鸟对着面前的大臣说道。“我们已经存下足够的积蓄用以应对紧急状态了，最近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开支，那就是时候降低税收了。”
“可是殿下，您知道，议会是不会通过的。”大臣焦急的说道。“且不提其他的，帝都现在还有国家债务没还清呢。”
这时，坐在一旁的凯撒里昂说道：“作为一个国家，负债并没有什么可耻的，也没有什么内在的负面影响。毕竟利息是不变的，只要我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么赤字支出实际上对大多数经济体都有很多好处。”
“可是财政部一定会反对的。”
“那当然了，因为他们是经济学家。”
“你这....”
“无论如何，朕都不想让多余的钱流入那些官员的口袋里。”壬鸟说道：“明天就在会议上宣布议案，朕想那些议员应该不会同时冒着被选民责骂丢饭碗和反对皇帝的风险反对它的，还有什么事吗？”
“那个...殿下，您明天去视察海军工厂的行程已经拟好了。”
“恩，还有呢。”
“还有这些，殿下”随着大臣的命令，一辆手推车带着一大份信件进入了房间，这些信件数量多的令人震惊 ，以至于把凯撒里昂被吓从的椅子上站了，并更惊讶的发现这些信件已经叠的比自己高了。
“这些是...”“这些是殿下在一个月前向百姓们征求意见后百姓的来信，后面还有好几车。”
“这...这么多吗？”“我就知道会这样...”两个不同态度的声音展现了两个人对这事的不同看法。
“殿下我之前就和您说过了。”凯撒里昂继续埋怨到“帝都可是个一千万人的大国家，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人回信您可能都要一年的时间才能处理完，还是在不做任何事的情况下。现在殿下您打算怎么回信呢，按照传统方法吗？”
“传统方法？”
“组建专门的队伍来批量‘处理’这些信件，然后写上统一的回复，最后用您的印章盖上。”
“那就和上个王朝没什么区别了，凯撒，我们要的是治理。把这些回信送下去，组建一个委员会来审理这些信件，并将重要的内容上交于朕处理。”
“那不和那些方法一样吗”凯撒里昂小声说道。
“不一样的是，朕会看这些信。”壬鸟拆开其中一封，看了一会“你看，这封就提到有官员带头犯法，这些事必须处理。这件事和这些事都交给内政部处理，还有记住，那些信一旦送到朕这就不允许任何人动他们。免得某些家伙还有点自知之明的来销毁证据。”
“是！还有天皇殿下，关于科利科德的事...”
“哦，那件啊，你去把赞良叫来吧。”
“是！”随后那位大臣就离开了。
壬鸟又翻开了一封纸质粗糙的金色信封，上面写着“致皇帝与祂的史官凯撒里昂”。“这都写的是啥啊....对了凯撒里昂，关于科利科德的事您准备的怎么样了？”
“我想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从该带去的文书到‘宝物’，以及那些资金。我现在只担心高王是否会如我所想的那样不怀好意...毕竟这么说那都是个妖怪国度...”
“谁知道呢...”
“殿下？”“啊，赞良，你来了。话说你对科利科德有多少了解。”
“科利科德？一个在帝都对岸的小岛国？没什么了解。我只对那些对帝都有威胁的国家有过研究，那种穷国家没多少兴趣。”
“很快就不是穷国家了，赞良卿。”凯撒里昂笑了一声。
“为什么？他们发现大量钻石了？”
“差不多。”
“？”
凯撒里昂拿起几份资料念到：“科利科德是由类人妖怪组成的国家，他们喜欢过着穴居的生活，如同啮齿动物一般。房屋的大部分也多修建于地下。因此当地有不少的被称之为‘挖掘队’的组织负责开挖与维护当地的房屋建筑与之间的通道。
“大概在一个月以前，一只挖掘队的成员出现了大规模中毒的症状，包括水肿、头晕、恶心；咳痰、呼吸困难；皮肤出现红色斑丘疹等，这只挖掘队的成员大部分与几天后到十几天去世，死因皆是汞（水银）中毒。
“由于此事还是很严重的，当地高王丰福 秀则下令派遣专人去调查这次事件，结果发现在他们施工的通道处发现了数量庞大的硫化汞矿!空气中也有不少的汞，他们是死于吸入水银造成的水银中毒。”
“那岂不是很危险吗？”
“是很危险，但...怎么说呢...我换种说法吧，他们发现了数量庞大的朱砂原料！”
“朱砂？！”赞良立刻明白了为什么说科利科德为什么会马上变富有了。
“对，朱砂！”凯撒里昂补充到“硫化汞是重要的颜料、金属原料，而其制成的朱砂是重要的颜料，佛教、神教、道家、基督教以及无现里大大小小的宗教都会用它来作为重要的颜料。更重要的是，它也是制作弹幕乃至部分符牌的重要材料。这不单单是颜料，更是重要的战略资源！
“据科利科德那边的说法，这些朱砂的矿储量可能极其巨大，甚至比帝都国内那几个大的矿产区加起来还要多，而科利科德是没有完全开采硫化汞的实力的，因为硫化汞很不稳定，且含有剧毒，所以他们决定将开采的权力转让给帝都”
“确切的说，是直接将这些矿石‘卖’给帝都，他们并不打算自己开采这些矿石。”壬鸟笑的和吃了块稀有的巧克力一样，祂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给赞良。“我们只需要支付五千万，就可以获得开采得到的80%的矿物，虽然我们需要自己派出工人进行挖掘，但饮食起居是由他们负责的，更重要的是：为了保障这些工人的安全，我们可以派出一支自己的军队与之随行，并驻扎在科利科德境内。”
赞良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毕竟允许他国军队进驻几乎就等同于向该国臣服，也就是说，他们愿意以“受到帝都保护”为代价得到这些价值连城的矿石。更重要的是，朱砂本身就是极为重要的资源，帝都自身需要向圣域进口，而一旦这项交易达成，帝都就不必担心在战争之时受到蜻蜓军的封锁了...“这简直是个不能在好的大买卖。”
“但是...有个问题...”
“什么？资金问题吗？”
“这倒不是问题，帝都这几年和平使得国库充裕。更何况这肯定不是最终价格。真正的问题在于...我们的间谍部门得到消息。据说科利科德的情报人员压根就没加密过这封电文直接发出去了，使得我们的情报人员得以截获它。”壬鸟从箱子中抽出一份文件交给赞良。
“虽然他们是在‘第一时间’通知了我方，但在此之前，科利科德的外交人员似乎在私下与妖怪联盟联系过....而且好巧不巧的就是与蜻蜓军。”
“这就是我担心的原因。”凯撒里昂说道：“毕竟科利科德以前也算是和妖怪联盟的一员。”
这封电文上的内容几乎和帝都那封一模一样，只是修改了收件人而已。“所以...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清楚，可能是单纯的想要货比三家，也可能有些别的想法...无论如何我们都必须得到那块朱砂矿的开采权，尤其是要赶在妖怪联盟之前。但与此同时我们也要提防对方的行为，所以朕打算让你陪凯撒一起去和对方进行谈判事宜。”
“诶，殿下不去吗？”赞良问道。
“朕和都光最近还要处理一些麻烦事，更何况朕还要处理那些东西”壬鸟指向那些堆叠如山的信件。“而且谈判的事宜朕和凯撒已经详细研究过了。”
“总而言之就是他们要多少我们给多少。”
“为了赶时间我们只能组建个小的临时谈判团，后天就出发，这次谈判对帝都极为重要，·必须成功。”
“是！殿下！/alterno paret！imperatoris！”
1.
几天后 帝都港口
“联络船？殿下不是说我们的谈判团很小呢。”
“事实上啊赞良卿，这确实很小，用外交大臣的话来说可以说是‘瘦骨如柴’的外交使团了。”凯撒里昂和赞良正在上前往科利科德的联络船，由于时间紧迫所以帝都只能租用恰巧停靠在港口的民用船只作为运输船只。
“那他们是谁？”
“恩...我想想...外交部有一些人跟着我们一起去，毕竟这次是出国，而且是帝都的皇御军元帅以帝都国家的名义出访，他们是一定要跟着的；然后是帝都对外贸易总管和她的部下，毕竟我们要签订的可能是大天王朝以来最大的国家级收购协议；内政局的工业部门、矿产与自然资源部门，毕竟我们要签订的是关于朱砂的协议；宣传部的三个文员负责给国内的报纸写内容；帝都政府的法律顾问，负责草拟和监督合同；矿工工会的代表负责为挖掘进行事前准备，包括与当地代表协商届时我方矿工的饮食起居问题；还有几位矿物界或丹砂界的专家负责鉴定当地矿物的质量是否如他们所言；以及一些私人企业和我们同行，为届时我方人员提供各种支援的同时看看有何商机；机密保卫局的负责情报安全工作；还有五卫府的士兵负责保卫上述人士的安全...大概就这么多了。”
“骨瘦如柴？”
“骨瘦如柴，Tan delgado.”
“可是，殿下上次三个人就访问了迈索尔啊。”
“迈索尔在外交上可能远不及科利科德。”凯撒里昂耸了耸肩“它是我们的附庸，殿下去那更多了是为了了解民意，而这次我们要去的是一个充满资源的国度。再说了，迈索尔的安保组织都听我们的命令，而科利科德还是个妖怪国家。”
早在凯撒里昂像报菜名一般滔滔不绝时，两人已经上了船了，如今祂们也恰好走到乘务仓。凯撒里昂注意到所有的沙发都被换成帝都的橙黄色了，这让祂想起船侧被临时漆上的“Devanagara”。“看来在浪费钱这一套上那些外交官比干正事积极多了”祂暗想道。
这是一次外交行动，也是自己的本职。祂又想到了别的东西，自己从小受到的就是外交上的教育，当年资助自己的日耳曼皇帝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一位效忠于帝国的大臣。如今祂确实做到了，只不过效忠的是另一个帝国罢了。
伴随着螺旋桨被传动杆带动而转动，整艘客船缓缓移动了起来，向外海驶去，随着离港口和港口上人们的欢呼声越来越远，凯撒里昂拿出一个小册子，向赞良说道：“那现在我和你讲一些关于科利科德的信息，以备万一。”
“恩。”
“不过我还是从开始讲起吧，科利科德是一座独立的小岛，面积只有1200多平方公里，且绝大部分地区都为高原山地，人口也才差不多10万人，绝大部分是一些类人的妖怪组成，还有一些来自帝都或圣域的人类移民组成，大部分是圣域的传教士。那些妖怪都是当地的‘原住民’，所以就被称为科利科德人了。
“ 大概在第三代神主时期，一位叫小田 新舟的圣域人因为信了一种外来的宗教被赶出了他的住所，于是他便漂洋过海——像那些神话里的伟人一样——来到了科利科德，将来自圣域的文化与他所信仰的宗教，还团结起了当地人反对当时的统治者——叫啥我也不知道，反正他们的史书是这么写的——将全岛统一成了统一的国家，并向妖怪同盟寻求保护等等。祂本人最后也因为这些事被封为神明。
“科利科德在之后就一直作为妖怪联盟一个较为松散的成员国存在，主要以香料外贸为经济来源，直到大概四年前，在帝都内战爆发没多久后当时的一名叫丰福 秀则的军官推翻了当时的君主，宣布建立一种半神权的封建国家，并且脱离了妖怪同盟。之后开始表现的帝都示好....这就是大概的故事了。”
“恩...所以呢。”
“那里是个以宗教为主的国家，而且他们的宗教...和我们很不一样，和圣域的也很不一样。
“你主要要记住几点：第一，就是，千万不可以在公众面前喝酒。”
“什么？在无现里竟然还有这种地方？”
“没错。”凯撒里昂接着说“其实他们私下自己也喜欢喝，估计在我们的住所他们也会‘漏’一些酒在里面，检查我们的时候也可能会‘疏忽’一点，但你可千万不能被他们发现了。之前有圣域的人被发现在里面带酒，结果要不是他的符牌技术好就得挨鞭子了...我们还是作为国家代表来的，这要被抓住了可就出大事了。”
“...还有呢...”
“还有就是...他们喜欢认为做生意的‘诚意’远比生意本身重要，所以我猜测我们这次旅程可能要很长时间。”凯撒里昂想了想，又小声说道“我们可能还要...给点小‘礼物’。”
“你是说...”赞良多少明白了祂的言外之意。
“嘛，在那种地方行贿可以看做是‘小费’，以为着尊敬与感激...不过我想这也是殿下不肯亲自来的原因吧，祂尤其厌恶这些东西。但如果我们坚持在帝都的做法，一定会让蜻蜓军捷足先登的...
“说到这个，从机密保卫局那等到的消息，似乎蜻蜓军并不对这里的朱砂矿感兴趣。”
“什么？”
“从他们窃取到的电文可以得知，我来也表示这笔价格太高了，而且妖怪同盟并不缺少朱砂矿产，但他们似乎并不知道我们正在赶赴与他们谈判。换句话说，我们稍微占据了点优势。”
“稍微...啊。”
其实到头来，这次行动基本绝对会成功的。凯撒里昂想到。但万一呢？
毕竟自己过去也从未想象过自己会走上这条路的。
2.
现在的状态，绝对是凯撒里昂没能想象到的。
科利科德的基础建设可谓差到不行，所有的道路都是简单的用石头铺垫一下而已，坐在马车上感觉抖动无比，甚至还会有陷入泥土的风险。更不要提那些不得不徒步而行的护卫们了——大雨之后的泥水使得他们的裤腿泥泞不堪。当地人的房屋几乎只有一两层高，而且都破烂不堪，看来这里的居民都并不怎么在意他们的居住地在地表上的情况，哪怕是有外宾也不例外。一些不能列出具体名字的树木以诡异的角度生长的，粗壮的树枝被用来种植某种菌类以供食用。遍地都是绿色的青苔与各种各样放养的牛羊，整座城市如同刚刚经历过战火一般——虽然最近的一场战争并没有多少影响他们。为了封闭某些道路以方便漫长的队伍通过而安放的阻挡木板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灰黑色，与刚下完雨的阴云巧妙的给城市染上了一股阴暗的气息...还在西洋的时候，凯撒里昂曾经去过不少那里的妖怪城市，虽说也有些诡异（许多建筑就不是为人类设计的）。但许多也有别样的美感，而这里似乎只是单纯的贫穷罢了...
“这简直和帝都的贫民窟一般...不，帝都的贫民窟感觉也比这通风一点...”坐在一旁的赞良把凯撒里昂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几乎没有任何开发啊...街上也很安静，一个人也没有...”
赞良刚想反驳一下祂，因为祂这边的车窗看到了一个人影，但仔细一想某种意义上凯撒里昂说的也对：那些人影是妖怪。
凯撒里昂也看到了几个妖怪往这里望，一些年轻人投来了好奇的目光，但许多看着有些年老人却完全没有任何兴趣，甚至似乎有人——祂并没有看清——对着车队做了鬼脸。毫无疑问的，这座城市的居民处于忙碌（从自欺欺人的角度想）或是其他原因，他们并没有时间来欢迎他们。（或是根本就不欢迎。）
“他们曾经是妖怪同盟的成员，自然会有这种态度了。”
“所以...我们还要谈吗？”赞良问道。
“当然了，当地居民讨厌与我们无关。”凯撒里昂想了想，又说道“或许有人已经明白，一项条约无异于出售科利科德自身，但对于我们而言，这就是最好的。”
“从战略角度看，多一个假情假意的盟友也比让它回到妖怪同盟的控制下要好。”
“是的。”
“可是，当地人的意见怎么办呢，要知道在战争中，民意也是占据着重要作用的。”
“那不是我们的工作。是当地政府的工作。”凯撒里昂喝了一口酒：“而且我们到时候的驻军也是为了这个而准备的，届时再说吧。”
傍晚，伴随着马车的抖动愈发轻微，人民的欢呼声越来越明显，车内的两人都明白祂们已经到达国家的中心区了，凯撒里昂碧蓝色的眼睛所看到的窗外景象虽说远不能与天城城相比，但也多少算是高楼大厦了。宫殿与寺庙成群，衣着鲜艳的百姓在道路两旁向车队欢呼。从那些雪白的墙身就可以看出，至少这个国家的首都还算管理的不错。车队中的其他人向着首都的另一头行去，那里有规划给他们专用的住处，而排在队前的马车则驶向一个不算小的宫殿，这座宫殿就是他们的住处了。
凯撒里昂和赞良下车走向宫殿的内庭，一名管家示意两人与其同行“你们二位是来与高王阁下谈朱砂矿石交易的吗？”
“是...的。”凯撒里昂回了一句，祂总是感觉刚刚侍者的询问有种诡异的感觉，不知是对祂刚刚在下车后的某些行为举止的不满亦或只是单纯的对人类抱有偏见。后者对于无现里这个地方而言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尤其是一个在帝都生活过的人。
“那好的，请和我一起先去享用晚餐，两位在马车上坐了那么长时间一定累坏了，之后二位可以去自己的房间洗漱一下，过一会王子殿下会来招待各位的。”
“那，关于交易的事...”赞良小心的问了一句。
“请不要心急。”
赞良原本还想问些别的但被凯撒里昂制止了。
晚饭的主食是烤牛肉，此外还有各种蔬菜，似乎是特别想到要照顾来自帝都的客人而准备了一些咖喱牛肉，但那些咖喱的口感确实不敢恭维。所幸这些牛肉还算不错。凯撒里昂想着，但祂此时脑内更为早上经历的事而好奇：科利科德人明显不喜欢帝都人，那为何还要专门与帝都签订协议而不是与妖怪联盟或其他的势力呢...
祂认为自己或许想到了答案，也或许没有。
军人不需要（很多时候也不允许）太多的时间进食，两人很快吃完了晚餐。随后一位黑发的高个子走了过来，祂用毛巾擦去头上的汗的同时说道：“抱歉，我刚刚在和侍从进行弹幕练习，当然我也不希望打扰二位的晚餐时间，我叫丰福 秀忠，我父王要求我来接待两位。凯撒里昂·帕里奥洛加斯与藤原 银 赞良阁下。请容许我将二位带到你们的房间，现在已经算很晚了，工作的事我们可以明天再谈。”
赞良虽然很想表达一下现在只是晚上7点的异议，但见到凯撒里昂已经跟了上去，便将到嘴边的话收回去了。一路上秀忠给两人讲了一些科利科德的一些现状....
到了门前，秀忠说道：“凯撒里昂阁下，今晚我们为您准备了一些旅行的消遣，您大可在房间里享用。至于赞良阁下，我这里有些您可能会感兴趣的东西，可以请您和我来一下吗。”
“所以，我这是被支开了？”凯撒里昂笑道。
“还请您不要介意...”
3.
从丰福 秀忠出生之起，祂就生活在科利科德的宫殿之中，当时祂的父亲，丰福 秀则是高王手下的大维齐尔。在秀忠十岁那年，祂被送到了帝都在当地学习。这在当时的科利科德是一种少见的行为，作为妖怪联盟的一员，当时的人们普遍对帝都抱有敌对的想法。不过秀则是一个比较现实的人，祂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继承他的位置，成为高王手下“绝对代理人”。
可是好巧不巧的是，这位年轻人见证了天城发生的惊人变革：当革命的群众高举着壬鸟的旗帜冲向旧王朝的士兵时，或许只是一腔热血，或许是对藤原氏在过去曾经对科利科德人的侵略的厌恶使这位多愁善感的学生十分愤慨的加入了这支队伍。并在接下来的三年内见证这帝都逐渐成为无现里最发达的地区，这让祂成为了一个激进的改革者并希望将科利科德从古老而传统的香料群中挖出，成为一个崭新而发达的国家。
祂的父亲绝对没有祂那样的野心，但或许是察觉到高王对祂的不满，这位保守的大维齐尔依旧做了一件轰动一时的事：祂发动了一场政变，在另一个人的合作下，用符牌的力量将上一任高王“抹去了在无现里的存在”，自己坐上了王座。并将秀忠召回任命为自己的维齐尔。秀忠回国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劝说自己的父亲将科利科德退出妖怪联盟改而向帝都交好，这虽然违背了许多百姓的希望，但却得以换的更为得利的贸易协定，秀忠在父亲的王国里依照当年壬鸟的改革方式，发展商业，投资畜牧业与纺织业，祂将旧时的宫殿改成宾馆，还打算尝试开采国内的矿山，建设铁路等...
但这些设想中的许多都被自己的父王阻止了，秀则遵循着古老的治理方式，认为他与秀忠要做旧时把自己的王国平安的交付给下一代，仅此而已。他害怕自己的继承人成为一名有野心的君主，这位保守的高王坚信，一名君主应该更为小心谨慎、甚至是胆小的人。特别是在阐里神社的统治下...
“预备！走！”一声号令将赞良从思考中拉出，在祂面前科利科德的士兵们正在表演阅兵式。
“在这种场合举行阅兵礼还请您不要见怪。”秀忠对赞良说道：“我们地上的空间并不足够，所以我们的阅兵仪式历来都是在地下举行的。不过请放心，您不会错过任何的细节。”确实，虽然这个巨大的洞穴几乎是全封闭式的，但内部有许多的照明设施使得光线足够明亮，在室外反而黑灯瞎火的看不着东西。洞穴内部的地面和墙壁都已经铺上了木板，从上面的灰尘可以看出这里已经使用了很长时间了。但对于赞良而言祂心中还有一个问题...
“才五百名士卒...对于一个十万人的王国会不会数量过少了呢。”
“这些士兵都经历过士官级别的训练，他们不单单是士兵，很多也可以指挥分队。”秀忠说道：“必要之时，我们可能将科利科德的军力扩充到10倍之多。”
赞良对此感到一丝惊讶，但祂发现这些士兵不但整体训练有素、配合协调，而且士气都很高涨。仿佛确实如秀忠所说...等等。
“五百名士兵...都在这里了？”
“是的，你所见到的就是科利科德全部武装力量。”
“那你们的守备军力...”
“放心吧，没有任何人会来打这么一个穷地方的主意的。”秀忠想了想补充到“或许您会担心朱砂矿正式开采之后，我可能保证等到那个时候科利科德也会相应的开始扩充军备的，何况你们帝都也会有部队驻守这里的，不是吗。”
赞良听罢便也不再发问，继续观看秀忠为自己准备的阅兵式。科利科德的士卒使用的装备大部分都是圣域打造的，军服也是妖怪联盟类型的造型，只不过给低矮以配合他们的身材，但也有一些人使用的是帝都的枪械。士兵们使用的都是火枪这是令赞良比较意外的。此外还有2门火炮，50名骑兵。“我还有10辆军用马车，不过他们被租给地方使用了，一旦需要我可以随时召回这些车辆。”
表演结束，秀忠又单独把赞良拉了过去问了很多问题，绝大部分都是一些军事后勤上的，赞良也一一解答。最后祂问道：“据我所知，帝都目前应该有向外国出口武器订单吧。”
“是有，但...一般只向那些关系较为友好的国家出售。”
“那我在想，科利科德在完成这次交易之后，算不算是帝都的友好国家呢...”
“你的意思是...”
“我希望帝都能够向我国出售一些军备，目前我们的装备都是旧式的火枪，那些士兵需要新式的装备...如果有帝都的教官可以前来指导那就更好了。”
“这...帝都武器的出口都必须由殿下亲自准许，我做不了主。”
“事实上，我认为这可以写入我们的贸易协定里,毕竟...”
“那我也做不了主，凯撒里昂才是这次谈判队的带头，我想你得找祂。”
“啊这样啊...那没什么事了...”
“我看不单单是炫耀武力这么简单。”凯撒里昂靠在墙边说道：“毕竟一只500人的小军队也没啥好炫耀的...”
赞良带着重重的困意回到宫殿时，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当祂疲惫的向凯撒里昂诉说完昨日发生的事后，这位从小就在官僚国度长大的史官表达了自己的看法：“凡事皆是相互联系的，祂不可能无故这么做....还有祂想要扩充军备做什么，没有人会去打这么一个穷地方的主意的。”
“所以，你要拒绝祂吗。”
“这是当然，没有殿下的准许我不可能同意...而且...军火交易这种事非同小可...”
“无论如何...我都要...睡一觉...”
4.
凯撒里昂和赞良一直休息到傍晚，之后得到了高王丰福 秀则邀请他们入宫进见的消息。“看来他们都喜欢在晚上干活呢。”凯撒里昂一边换着衣服一边说道。
“所以，我们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吗？”
“情报局的人说，科利科德与妖怪联盟似乎有一些谈妥的苗头，看来蜻蜓军已经知道了我们在这...我认为他是有所企图。想以此抬高价格...”
“这样啊...”
“不过显然，他们可能还是更多的希望与我们进行这笔买卖。毕竟他们想要施压的对象是我们。”凯撒里昂拿出一份电文“殿下也表示如果对方价格抬的不是很高也可能接受。”
“我不觉得这算是什么好事...”
“无论如何，走吧。”
科利科德的中心区有着不少宫殿，但高王的居住地却是一座巨大的寺庙。大殿的屋顶由49个大小不等的圆构成，呈18条壮观的放射星芒，而且外层都漆有金粉。虽然这附近依旧蔓延着一股诡异的灰色，但寺院周围青翠欲滴的植物多少给人一些舒适的感觉...
“高王殿下，两位帝都的代表来了。”侍从说罢将两人引向对方，凯撒里昂稍稍打量了一下秀则，他的头发灰白且稀疏，体型微胖，与天城人相比肤色有些发黑。穿着着相当奇怪的衣服：盖住整个头部的纯白色长袍与金色的首饰形成一种奇妙的组合。
“这位是藤原 银 赞良，帝都兵部省长官。而这位是凯撒里昂·帕里奥洛加斯，帝都史官与帝都议会成员。”侍从介绍道，秀则随即高兴的伸手说道：“啊，欢迎欢迎。”双方握完手后，秀则命令侍者离开，随后邀请两位入座“我原以为，史官只是一个无不足道的官职呢。”
“啊...您的意思是...”
“看起来您实际上在帝都举足轻重。”
“啊，这个...”凯撒里昂被这句含义复杂的话乱了手脚，就暂时把这当成夸奖吧。
“高王阁下把我们邀请而来是打算和我们商讨朱砂矿石的事对吧。”赞良问道。
“是的...事实上我就开门见山的说吧。”秀则说道：“我想你们可能知道，其实我们科利科德的百姓不太喜欢天城人。而且我们国内许多的贵族都反对这一决定，他们更希望妖怪联盟的人来接管，虽然我可以保证我可以向他们施压以保证条约的通过，但...我可能需要一些‘资金’来‘帮助一下’...”
“您...需要我们出的资金吗...”凯撒里昂小心翼翼的说道，虽然祂其实已经大致明白对方想要说什么了。
“是的，我想我需要大概五百万的贷款，不过请放心，只要钱一到手我就会保证条约的通过的，而且绝对有利于你们。”
“啊...啊那个，什么时候还呢...”
“大概五年后偿还，而且我希望能免除利息。”
好吧，猜中了。
“赞良，以7.5%记，五年的利息是多少。”凯撒里昂小声问道。
“大概一百万左右。而且凯撒啊，你确定这钱借出去后要的回来吗。”赞良转头对向秀则说道：“那个高王阁下，这可是笔不小的巨款啊。”
“那样的话...我可能得放任那些...”
“诶等等阁下。”凯撒里昂焦急的说道：“那个...如果我们同意了，那关于矿场条约的事...”
“是的，我可以保证条约可以定下来，而且答应你们的所有条件，但白天钱就得送到。”
“敲诈！”赞良愤怒的说了一句。
“您是指我本人还是我的提议。”
“当然不是您。”凯撒里昂解释道，但祂很快发现刚才说的话有些不对：“不不，也不是您的提议。事实上，我觉得可能可以答应您的提议，但...赞良卿你过来一下。”凯撒里昂把赞良拉到一边，两人用天城语窃窃私语了起来：
“你觉得有这有什么可以接受的吗？”
“你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不妥？他要我们白白给他一大笔钱！凯撒！”
“那是贷款。”
“要不回来的钱也算是贷款吗？！”
“随你怎么说，这就是外交。”
“这是腐败！凯撒！殿下要听了你这句话怕不是当场杀了你！”
“但殿下也说过了，我们不论如何也要达成这项协议的，别忘了赞良卿，而且其实多加五百万好像也在我们的预算之内。”
“凯撒！我们早讨论的是用五百万贿赂他国领袖。”
“是的，但我们也在讨论一项事关战略资源收购的问题，你想让蜻蜓军的势力回到科利科德吗？”
“我们可以用符牌决斗来要求他...”
“那绝对不行，绝对不能将如此重要的事交由符牌决定！绝对不能！”
“可是...不论如何殿下也不会同意的。”
“殿下之前对我说的就是无论如何都要签订这项合同，赞良卿，无论如何我都要完成这项任务。我们的棋子走错了，我们准备的不足，但已经没有办法了，一切后果由我承担！”
“...像六年那样？”
“也许吧。”凯撒里昂说完后转身向秀则说道：“我想我们已经商量好了，我想我们可以答应这件事了。”
“很好，白天之前将钱带过来，届时我帮你们签好协议的。”秀则拿出一张纸：“这是我们之前协商得到的，你可以过目一下。”
这确实比先前商讨的有利于帝都，或许这也算是一种安慰吧。凯撒里昂想到。
可是哪里去搞到这笔钱呢。整个谈判团只带了很少的钱，条约所规定的金额是等到矿场开工后支付的。
“话说你有这么多钱吗？”
“我一向不会攒钱...这么多钱估计只有国库可以一下子出得起了。”
“我想你如果把这事告诉殿下只会有一种结果：祂用两支箭处决你，其中一发杀死，一发补刀。”
“诶...我想我只能用一个方法了...”
虽然极其不想这么做，但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只能去找那个讨人厌的云雀了。“但愿那个臭讨债的在闻到钱的味道后可以及时点...”
5.
随着专制王政时代的结束，科利科德的宫殿也随之失去了它原有的作用，新的高王更希望住在寺庙中以展示他的虔诚，那几座不怎么奢华但却庞大的王宫成为了科利科德的官僚办公区域...以及宴会区。
其实也没需要庆祝的。赞良想到，虽然帝都方放做足了准备，但实际上整个谈判几天内就完成了，确切的说科利科德的贵族们几乎就没有做太多反驳，顺从的同意的帝都提出条件，但这背后的原因...
“希望您能喜欢科利科德的最后一个夜晚，赞良阁下。虽然你看起来有些...失落。”秀忠举着装着果汁的酒杯向赞良走来。
“没什么。只是...担忧我一个朋友的安危...”
“这事很严重吗？”
“我不知道，因为这算是祂自找的...诶...”
“话说，我之前提到我军备销售的事...”
“我说过了，这些你得去找凯撒里昂谈。”
就在这时，凯撒里昂从宫殿外面走了进来，似乎有些急事的样子，祂对赞良说道：“那个...赞良，外面有人有急事找你。”
“谁？”
“额...松尾 杜康”
赞良一下就听懂了凯撒里昂的言外之意，急忙的出去了。
“今天貌似有不少人找你们呢，刚才你也出去了好长一会呢...话说，你手上拿着什么？”
“啊，刚刚朋友送的一瓶水。貌似是山泉水味道还不错。”
“这样啊，那你的朋友叫什么？”
“拿破仑...啊。”似乎是主要到自己说错了话，凯撒里昂下意识的捂住了嘴。
“什么？Bonaparte的？”
“诶...是...也不是，反正不是Brandewijn的”（拿破仑白兰地courvoisier，一种名酒。）
“...啊？是吗。那个凯撒里昂阁下，我希望和您谈一件事，我希望能够以某种形式购买皇御军的装备以强化我军的军备。”
“这个啊...我无权同意这个，赞良是帝都的兵部省长官，你应该找祂谈。”
“啊？可是，祂让我找您啊。”
“是吗？那也正常，毕竟我才是谈判团的领袖
“可问题是祂才是兵部省的长官，帝都一切军备有关的事宜都归他负责，所以在这件事上祂更有发言权，且祂的官衔和军衔都比我大，我无权通过；但另一方壬鸟殿下的命令是我全权负责至此谈判，在这次外交的层面祂受我管辖，祂也无权通过。所以就目前在这件问题上就算愿意，我们也都无权通过向科利科德出售军备。更何况这件事必须经过殿下的批准才行...”
“这样啊...”
“所以，您为什么急于扩充科利科德的军备呢？”凯撒里昂小心的掩盖住内心的不安，问了一句。
“您想知道吗？”
秀忠邀请凯撒里昂到王宫的另一层，这里空无一人，和喧闹的大厅相比可谓天差地别。
“其实凯撒里昂阁下，这是我第二次见到你们了。”
“什么？我们之前...对了，你好像是在帝都学习过，那可能确实见过...”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国民自卫军’这个组织。”
凯撒里昂恍然大悟，六年前帝都发生内战时，蜻蜓军曾乘天城守备空虚对帝都发动过入侵， 为了应对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争当时的帝都摄政凯撒里昂紧急组建了这支民兵组织。“你是说，你曾经作为学生民兵...”
“当时我见到了帝都的变化，对你们的皇帝殿下无比的崇拜，更希望把祂的做法带回科利科德，尤其是我成为大维齐尔之后。可是那些该死的老家伙，他们说根本没有必要进行这样的改革，‘科利科德没有必要与其他任何人竞争’‘我们只是个香料产地，仅此而已就好。’‘我们的人民不需要这些东西’‘冷静一点我的孩子’。他们都是些上个时代的遗老，幻想着靠着‘中立’和‘投降’保住现在以获得的特权，全然不在乎百姓们的悲惨和贫穷。他们夸耀的‘民族荣誉’，对这次条约百般阻挠，却对无数农民饿死在自己家中的事视而不见...很眼熟不是吗？”
“我没有经历过那段时候，但我想是的。”
“在之前科利科德甚至只有一只三十人的卫队保卫国家，他们只是为了阅兵和防止百姓暴动而存在的...那些家伙贪恋虚荣，夜夜笙歌，真是该死...”
“我想你直接去找殿下聊可能会聊的很不错...所以你希望通过向帝都臣服来实现国家的强大吗？”
“这不是单纯的臣服，如果科利科德通过了那些条款，它能得到比丹砂矿重要一百倍的东西：盟友，工业，科技，技术。确实，这项条约对科利科德而言非常的不平等，但在我看来这项牺牲绝对是值得的。”
“可是...你的父王似乎不认同这一点。”
“这就是我希望购买军备的原因。我希望将科利科德的军队扩充几倍，然后新生的军队将由一位不会整日沉迷于奢华之中的高王率领！”
凯撒里昂吃惊的望着秀忠的侧脸，祂意识到秀忠对壬鸟所崇拜的或许不单单是殿下的改革那么简单...
“六年前年轻的大天 朱 壬鸟领导了贵国奇迹般的复兴，我也想让奇迹也会在科利科德发生。我会模仿贵国成立拥有议会的专制国家，并将未来带入这个国度。”
祂是梦想着自己成为科利科德的壬鸟吗？
“我...”凯撒里昂努力的回过神来：“我想我可以进行自己的发言了。
“在我看来，您的想法十分不错，只是...有介于此我想我不能同意您的请求。于公上，我不可能支持一个已经与帝都签订协议的国家内乱；于私上，我不会支持任何的会导致混乱的事情，我因为某些事情极其厌恶这些东西。”
“包括你们殿下之前所做的？”
“事实上，我当时确实对那场政变表现过不屑，我也曾经和殿下提到过这个。”
“这样吗...不过没关系，科利科德现有的军队事实上已经听命于我的指挥了，我只需要等待时机而已。”
“....不过...我可以稍微说一句
“我本人坚信。付出什么，终会得到什么。凡事皆是相互联系的...”
“我可以理解为这是对我的支持吗？”
“我不可能支持你，因为我今晚什么也没听到...”
6.
一艘联络船正在帝都的港口准备停泊。
“所以...云雀流的事怎么办...祂可是圣域了出了名的强妖怪啊。”
“出了名的老妖怪还差不多。”凯撒里昂望着岸边说道，和离开时一样，这里人山人海。“我之前听说那个家伙蠢到连怎么用真本领的方法都忘了。”
“但也比你强...话说你和祂以前有什么事吗。”
“Sì e no....”
“所以这要怎么办呢。”
“你帮我用符牌打祂？”
“说实话，我没有什么信心...”
“那个凯撒里昂阁下。”一名士兵从船舱急匆匆走上了甲板。“有一封您的专启信件，没有署名。”
谁会在这个时候发这种专启信件啊。凯撒里昂一边想着一边拆开信封，回忆着自己的好友中似乎没有喜欢发匿名信件的。
“‘致凯撒里昂，您的朋友...’...什么，这臭家伙！该死！”
“谁？云雀流吗？”
“不是，比祂危险的多....我先失陪一下...”
信件的背后附带一张地图，倒是是蛮贴心的，虽然凯撒里昂也不是路痴。事实上当祂看见地图的第一眼就明白了。一个小巷的死胡同，就如同那些戏剧中的一般，可以说是最适合幕后交易和死人的地方了。
“哦呀哦呀，你还真的来啦。”
“不然呢，你都能做到用帝都官方的信函来‘邀请’我了我可不能爽约吧。” 凯撒里昂望向发出声音的人影。“你这家伙又想搞什么？”
“嘛嘛，别这么带敌意吗，我只是想玩一下，没有恶意的。” 七夜 鸢良走向凯撒里昂，而凯撒里昂则将手放到了佩剑上示意祂停下来。
“没有恶意？上次你玩一下差点搞得帝都经济崩溃，你这家伙脑子里究竟有没有点正常的逻辑啊”
“哦呀哦呀，那次不也什么事都没有吗？放心吧我这次不会搞这么大动作的...只是单纯的让你上上新闻而已...”
“？”
“据我所知...貌似你是去和某个国家谈什么...重要的交易吧，虽说好像很成功但...过程似乎不怎么见得光啊。”
“你怎么知道的？”
“我能用帝都官方的信函和印章给你写信，就不能知道这种事了？而且事实上，我是从某个...长六个眼睛的家伙那得知的。”
“...所以你想搞什么？让我去追一架装满信件和炸药的马车吗？”
“哈哈哈哈，当然不是，我早就准备好题目了怎么会让你玩这么无聊的东西呢...你们的天皇殿下之前向百姓征求过意见，你还记得吧。”
“E allora?”
“我曾经向祂也寄了一封，你能帮我拿回来吗。金色信封，上面写的是寄给壬鸟和你的。”
“哼，那有什么难的，你难道就...Accidenti!”
凯撒里昂突然想起之前殿下看到那封信，而壬鸟曾经下令过所有的信件一经祂过目就不得再动...
“哦呀哦呀，怎么了？觉得太难了吗？这样，要是你拿回来了，我帮你解决云雀流的事如何？但要是你拿不到的话...”
“知道了Cazzo!”
“你在说什么？”
帝都的皇宫是旧王朝时期的产物，巨大且复杂的建筑由大量的寺庙与宫殿用，这种几乎没有任何规划的布局本质是历代君王处于各种原因不断扩建的结果，杂乱无章且复式古板。壬鸟上台之后，随着皇室成员的“大规模减少”，帝都皇宫的绝大部分也被重新改造，杂乱的墙壁和无用的房间被拆除，大理石的阶梯联通了那些本应建在一起的建筑，各个宫殿之间的空地被改成花园，而宫殿内部的空间则被功充分的利用。唯一不变的就是那庞大的面积，虽说绝大部分天城人都会飞但也有一些人不得不依靠写载具来解决问题。
说起来，在帝都的历史中，不会飞的“皇族成员”应该也就一个了吧，虽然实际上祂连帝都人都不是。柏木 薰一边巡视这庞大的建筑群一边想着...
“诶，橱窗...阿不，柏木 薰阁下，麻烦从里面进来一下。”隔着玻璃传来了那位亲王的声音，薰便从最近的窗台飞进了楼内：“凯撒里昂阁下？你已经从科利科德回来了吗？我和殿下都没收到消息啊。”
“是的，出于某种原因我先回来了，还请您等会别告诉殿下...对了，我想问一件事。”
“什么事？”
“殿下的书房在哪？我最近想起来关于我那本在编的史书有一些地方需要一些殿下才有的史料。”
“啊，这个啊...大概再那边在走个几百米吧，到了就有门牌了。”
“哈！？好吧，麻烦你送我一下吧，我走到这都快累死了...是那个家伙说书房就在这的啊...”
凯撒里昂小声的走向书房中一侧堆满了信件的角落。金色信封，寄给自己，是在哪呢...所幸这里的信件很多都是普通的信纸包装，找起来应该不难。但现在似乎有另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殿下，偷窥这种事可能更适合我，如果被人发现了你在这样偷看，那些报社主编会高兴疯的。”
“在赞良和你离开这段时间我们通过了一项草案，那些报纸的重要内容都必须经过审查才能出版。所以大可不必担心。”
“可那项草案也得过几个月才能实施吧。”
壬鸟听后笑着从门后走了出来：“啊，你说的也对。所以，朕的史官偷偷摸摸的在朕下令过要保护的物品做什么呢？朕想应该不会是帮什么家伙偷走足以脱去官服的东西吧。”
“Sì e no，殿下，我敢保证那个家伙没有官服。我只是来帮人拿走某个乱写的东西而已，祂寄错了...啊，找到了...这写的都是啥啊？”
“那就好，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是讨论点别的...比如...你在科利科德搞的那件事。”
完蛋，看来祂已经知道了。凯撒里昂现在只能站在原地听从发落了。“殿下...那个...我觉得...那个...你是怎么知道的？”
“怎么知道的？你知道科利科德的官员是怎么用电报的吗？他们从不加密任何内容，朕早就知道了。五百万啊，凯撒，哪怕是帝都的国库要一下拿出这么多钱也可能有点麻烦，你是怎么做到的。”
“诶...您应该知道多多利吧殿下。”
“从那里借钱？你也不怕被他们追债吗？”
“额这你可放心殿下，这事我已经解决了，等我把这信拿去给某人就好了。”
“好，那事朕等会再谈，现在谈谈你昨天晚上做的事如何？”
“诶...哪件？”
“在科利科德喝酒，你也是胆大，就不怕被发现吗？”
“啊...那个...那是就是他们的问题了，在无现里哪有不给人喝酒的地方啊...”
“所以你就喝了？这要被发现可是重度外交事故！就你那符牌实力可能朕都救不了你。”
“嘛，这不没事吗~殿下你是怎么知道的？”
“朕自有方法知道。你就不能忍一下吗？”
“啊，这就是问题所在了殿下，比如你能忍住一天不吃糖吗？”
“诶...我...”
“好啦好啦我知道的殿下，这次事件我也做好被惩罚的准备了，我...”
“谁说会惩罚你了？”
“？”
“朕只是批评你那件事做的太冒险了，你要真喝也不能在他们面前喝啊。”
“那...关于贿赂高王的事...”
“那件事啊，其实朕早就知道事情会发展成那样了，几乎那些国家都喜欢在合约之外要求我们多交钱，所以我才会想着让你代替我而不是其他人。在这种事上你无疑是最适合了。朕不能容忍自己的国家里出现腐败，但要在国外...只要能为帝都赢得利益，朕觉得没什么不妥。”
“我？”
“是啊，一个不至于道德空洞，不会想着中饱私囊也不会背叛国家的同时不会过于在乎自己名誉，不会道德泛滥，而且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且对朕忠诚的聪明人。这么看你不是很合适吗？”
“啊，原来殿下你是这么看我的吗？”
“所以...你要那封信做什么？和那件事有关吗？”
“Sì e no，殿下，我现在需要把这信带过去不然明天的报纸可就好看了。”
“那就去吧。刚好朕也要工作了，晚上记得去参加庆功宴啊。”
“alterno paret！imperatoris！”凯撒里昂说完向门外跑去，但一会又跑了回来“那个...殿下...您真的不会追究我的那几件事了对吧？”
“追究是不会追究了，但...朕只能说我不知道这件事，要是日后发生什么，你自己负责，知道吗？”
“Sì,！Lunga vita all'Imperatore！”
“你怎么了？”赞良望向气喘吁吁的凯撒里昂。
“没什么，处理了一些事情...哦对了，殿下已经原谅我行贿高王那件事了。”
“真的吗？为什么？”
“因为...”凯撒里昂想了一想：“和六年前那次一样~”
“...这两件事不一样吧...”
“都一样都一样，只不过是一个卑微的史官，在无法参透伟人复杂深远的谋略，做出了认为正确的事而已~”
“所以殿下认为...你做对了？”
“当然不是，只不过...算了，去庆功宴吧~”
“...”
天城：帝都的首都，用以与帝都（国家）区分。
故事原型是《是，大臣》第一季第二集和第三季第四集
文中外语皆为意大利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