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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双同人 赛琳娜篇——致海滨、仲夏夜与你(序)

2021-02-27 17:47 作者:慕雨盛炎  | 我要投稿

我最挚爱的笔友,


好久不见,近来可好?但若抛开习惯热切的寒暄,此时我却并没有因与你书信而感到分外愉悦,相反的,我只感到愧疚,因为紧随其后,似乎后会无期的分别。



然而更为令我遗憾的,是这封书信完全无从传递给你。它只存在于我的脑海中,是我在恒久的黑夜里,仅存于意识中的话语。它无法被传达,无法被你看到,用我们以前交流过的话题来说,它完全没有所谓的功用与效益,是完全徒劳而没有意义的举动.....


但此时,我想从毫无意义中找寻出因你而生的意义,它会是我驱散脑海内杂音的良药,更会是我走向终结的慰藉。不知那朵枯萎的鸢尾花,是否曾短暂地芬芳过你的回忆呢?不必回答,因为我只想得到你肯定的答复。


你知道吗?时至今日,我仍固执地相信个体生命的后果会一再重现直到永恒,相信着来生、地狱和天堂。或许我的固执只是出于胆怯,害怕没有机会去完满自己的遗憾,害怕你的面容永远只是一个冒昧而自顾自拼凑的幻想,害怕湮灭的我就此忘记提笔的理由,以及书写过无数遍的,你的名字。


因此,我愿相信死亡只是一扇门,当它关闭时,另一扇就会打开。如果让我来想象天堂,我会想象那扇门打开了,在门后,我会发现你就在那束光芒之后,正一如既往地鼓励着我,等待着我。

如果死亡真的如同我所想的这样,那它也没便什么值得惧怕的,尘归尘.....土归土,我们的生命不仅是我们自己的,更是让这个世界盛放所必需的养分。如果我的生命可以让花朵重新盛放,我由衷地希望它会是我第一次送你的那只鸢尾花,如果它再度桀然绽放,它必定会将彼时我眼中的欣喜,传递给此时的你。

..............


直到现在,徘徊在身体里苦痛仍未消失,它已然与我的生命合二为一。但我并无畏惧,因为我脑海里一直哼唱着一首记不起名字的歌谣,愈是暴雨飘摇,便愈是了然于心,只不过这最后一遍,还是想唱给你听。


...............

刚刚的那个人会是你吗?真不愿这样离开你,完全不是我想象中的告别。


............

............


我挚爱的笔友,如果我就此死去,请不要对我唱悲伤的挽歌,既无需蔷薇也无需绿荫,


只让盖着我的青草,霖着雨也沾着露珠。


我再不见地面的青荫,觉不到雨露的甜蜜。


再听不到夜莺的歌喉,在黑夜里倾吐悲啼。


我也许 仍旧记得你,


我也许 已然忘记。


假如你愿意 便请记着我,


要是你甘心 便试着忘了我。











我最最最最挚爱的笔友,


不知你现在身在何处,也不知你是否有闲暇坐下来,好好览读这封阔别已久的书信。


说实话,现在正忙于给你写信的我,一定是一副不顾仪表、惶然无措的模样,如果你现在能通过信件看到我的样子,那我一定因自己的失礼而感到无地自容。但若我愈是如此紧张而惶恐,我便能愈发肯定你存在的真实性,与你对于我的意义。


很抱歉,我又开始自言自语一些听起来有些莫名其妙的话了。我很确信,这一定是因为我太久没向你写信,急于将心中的情绪悉数抒发的缘故,如果下次还有机会的话,我会如实详述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但此刻请允许我单方面地像你宣泄心中的喜悦,像是重生之后的喜悦。


我知道,我挚爱的笔友,当你看到这里时,一定在摇头叹息,但是同时你也会微笑,这便是我爱上....与你书信的原因。


那么请先试跟随着我的思绪设想一下,一个无法世界交互的人,一个无法与世界交互,沉沦于永恒深海中的人,她忽然被一股命中注定的浪潮所裹挟,一下子破出冰冷黑暗的海面,清新的空气灌入她的鼻腔,漫天银河闪耀于她眼前,这会是怎样的奇迹?


是的,一个人的命运会逆转的如此之快,如此之彻底,这难道不是奇迹吗?


正是如此,当我久久凝望着那片由破碎珠链重组为美丽云图的苍穹,我从未如此真实地感觉到我生命的存在感,我曾试图刺激我的泪腺,让它们为这比诗歌更为美丽的真实所恸哭。星云装点了我的生命,我的眼泪也装饰了这片此刻为我闪烁的星空。


那么我是否已经重生了呢?这点我也不得而知。因为正如子宫和坟墓都是一样黑暗,死亡和新生似乎也不过一念之间。但每当我诵念起你的名字,我便知道我并没有去往另一个世界,成为另一个人。我明白,坐拥一片混乱和嘈杂的我,只要心中仍镌刻着你的名字,我便仍旧是我。


刚刚我有提到一些不好的字眼,没错吧?实话实说,其实我的脑海里仍旧是一片混乱,仿佛身处暴风雨的中心,嘈杂的风声如此急迫,仿佛在七嘴八舌地向我倾诉,告诉我一些十分重要的东西。而在一片众说纷纭中,我最先且唯一知晓的,便是关于你的一切。


直到通过与你的书信,我现在终于理解了,噪音和声音之间的界限是惯例,所有的界限也都是惯例,界限总是等待着被跨越,一个人可以超越惯例,只有当这个人能首先想到这样做。唯有这样交心的时刻,我才能清晰的感受到你的心跳,就像能感受着自己的一样,我知道分离是一种幻觉...我的生命已远远超越了我自己的极限。


你看,你曾经鼓励我的话,我也能偶尔像这样回敬你了,不知你觉得如何呢?


所以,我再度斗胆留下这封书信,发出一则并不正式的邀约——


我现在就想见你,


你能来见我吗?


.....................











.....我最亲爱


.......最最挚爱


如同夏日的你


我最挚爱的笔友,



为什么越是需要语言的时候,语言越会是从我们嘴边溜走。为什么越是期待相逢,时间便分为两股,各执于平行相对的我们手中。


我现在正在思考这个问题,每当我们的世界即将交汇,它们又会因为某些机缘恰合而擦肩而过,如果我们没有错失那些令人扼腕的相逢,我们如今又会是怎样看待彼此呢?我试图去想象,但又害怕去想象.....


让我们先不谈论这些无法改变的从前,好好欣赏这比十四行诗更为瑰丽的朝阳。我注视着被镀上一层金边的大地,享受着它抚摸我的触感,我一度以为世界上也许在没有比这更美的景致了,直到我看见了你,我最最最挚爱的笔友———

你真的,真的来赴约了!就在我所说的这座人迹罕至的钟楼下,在这个满是薄雾的早晨。虽然我未曾知晓你的面容,但我只要我们相见,我便能一眼认出你。


你现在正带着一条灰色的羊毛围脖,在晨雾里东张西望,时不时还微微颤抖着哈一口热气。我心爱的笔友,实话实说,现在的你看起来真的有些滑稽有趣,但是我相信我从没见过比那更美的东西。我在某个你不会注目的角落鼓足勇气,尽可能长久地望着你。我很确信,我先一步看到你,这并非一种侥幸,而是冥冥注定的命运。


对了,记得不要把军章露在外面哦,这里的居民并不欢迎伊甸的军人,很有可能二话不说就将你赶走哦?还有,你是早上赶得很急吗?围脖都把衣领扎在里面了,真想好好替你整理整理.....


但是,写了这么多,我还是没有勇气跨过那等待许久的一步之遥。再般傲慢固执的我,也只是蹲伏在角落里,一如既往地埋头给你写信,然后再偶尔偷偷看你一眼。现在的我,就连自己的心情如何也不清楚了,它必定会感到喜悦,也必定会感到哀伤。


当你收到这封信后,请你尽可能地原谅我的任性,明明是自己提出的邀约,明明已经近在咫尺,我却自己退缩了。我见到了你,但你却没有见到我,世上再也没有比这更令人欢欣鼓舞,也更令人扼腕叹息的事了。


或许,那些改造时间和空间的力量,那些能决定和改变我设想好的命运的力量,在我们诞生前很久就起作用了,而且在我们死后会继续起作用。昨天我的人生朝一个方向行进,而今天却朝另一个方向。昨天,我相信我不可能做的事情,今天,我却做了。

我们的生命和我们的选择,就像量子轨迹,只有了解这一刻,才能知道下一刻。在每一个交点上,每一次相遇都蕴含了一个新的或潜在的方向。而我坚信,即使我们一次又一次错过,我们终有一天能在最恰当境遇重逢。


现在请准许我注视着你的面容,写下这唯独为你吟咏的诗行:


我可否将你比作一个夏日,

你比夏天更可爱更温和;


狂风会把五月的花苞吹落地 

夏天也嫌太短促,匆匆而过。 


有时太阳照得太热, 

常常又遮暗他的金色的脸; 


美的事物总不免要凋落, 

偶然的,或是随自然变化而流转。 

.............


唉,写着写着抬起头,这才发现你已经消失不见了。是因为不愿再等待了吗?你此刻的表情又是如何?失落?无奈?愤怒?漠然?如果你露出上述的表情,我会感到伤心,但如果看不见你的表情,我又会感到惶恐。


现在,我都不敢确定你是否还会回复我的信件了,但我还是想恳求你......


..您好?”被阳光晕染为金色的湿润雾气中,他微微俯身,略微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蹲坐在地上,方才奋笔疾书的少女,“...请问您这是在做什么?”

....?”少女猛然抬起头,又在下一秒蓦然低垂眼帘。她轻轻拭去信封上几粒点染开的泪珠,整理好自己的发饰缓缓站起身,“...我只是在和笔友写信而已..

.......我也正巧在等我的笔友...”他缓缓露出一个不会比朝阳逊色多少的笑意,“..真是的,等了这么久她还没来...


但是你的永恒之夏不会褪色,

 你不会失去你俊美的仪容; 


...或许是路程遥远,有事贻误了吧..”她的眼眸中仍泛着晶莹的星光,长久而温柔地凝望着他,仿佛目光之间便传递着永恒。

...同意,她选了一个好远的地方啊...”他无奈地挠了挠头,但眉梢间却扬起了一股安然而满足的弧度,“..远得我跑了三天三夜才勉强赶到...

...那辛苦你了....”她固执地将目光移到一边,如新生婴孩般粉嫩的脸颊已然染上如春樱般的绯色,“..如果她知道你这般用心...一定会非常高兴....


死神不能夸说你在它的阴影里面走着, 

如果你在这不朽的诗句里获得了永生; 


..其实她也放过我一次鸽子,现在是第二次了。”他轻轻叹了口气,嘴角的笑意却愈发明显,“..或许未来还有第三次第四次...不过都无所谓了。”

...你不是之前放过她两次鸽子吗...”她微妙地蹙起无论如何都温婉可爱的眉目,双手将写至一半的信纸藏到身后,“...这样不是扯平了吗...

......舞会那次也真的要算吗?”

...为什么不算?”

......必须算!”


只要人们能呼吸,眼睛能看东西, 

此诗就会不朽,使你成为永恒。


....如果她下一次也还放你鸽子的话,你还愿意给她回信吗?”短暂的沉默之后,她试探着发问,与那踌躇言语共同徘徊的,是她含羞注视的目光。

...下次还放的话,我就送一只装有定位仪的鸢尾花给她。”他忽然垂下眉宇,眼眸中闪烁着异于往常的坚定,“...然后循着踪迹去找她。”

...那万一她选择将花丢掉呢?”

..正因为是她,所以不可能丢掉。”

....好像你说得也有些道理...”原本试图刻意与他作对反驳的她忽然顿了顿,略微懵懂地承认了这彼此心照不宣的事实。

........”湿润的寂静中,他率先笑了出来。

......”紧接着,她也轻掩嘴角,像是含蓄扬起了一抹笑意。

...伊利斯,是你吗?”

........”允诺的话语在悠久的昏暮中迷惘,阳光不升起也不消翳。

....伊利斯?”

.......”眼前人只是以沉默应答他,她忽然抽出还未署名封签的信纸,在上面飞快书写了片刻,略微局促地递给他,“...今晚,来这里找我吧...

.....喂!”她在他接过信封时便抽身逃离,穿过晨雾、阳光与零星人群,消失在下一个相逢的前夕。

..........”她跑至某个无人的角落,怀抱着仍未完笔的信纸,缓缓滑坐而下,就算是一封可能不再需要寄出的信,也必须拥有一个漂亮的结尾,她拧开钢笔,金色的笔尖在素白的信纸上方游移,不断在空中虚画着什么。


片刻之后,她轻轻垂落笔尖,写下了这样一行诗——


“于是,我们便这样相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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