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古战锤翻译】Et军书第三部：诸神的黄昏 （20）-最终决战（上）：凯恩之怒
第二天清晨破晓时，恐惧祝福之塔号黑方舟搁浅在了死亡岛北岸上。这艘船被艾斯林的暴风雨严重毁坏了：船舷上有闪电般的伤痕，船桅上有着碎焦的木材残骸。在原本拥有几十艘舰船的堕落之心舰队中，只剩下五艘。也许有一万名战士幸存下来登陆死亡岛，其他更多的军队则被海浪所淹没。尸体靠着海岸和黑方舟的侧翼浮出水面。艾斯林最后的一击确实厉害。
死亡岛不是一块普通的陆地，而是一块由各种形状和大小的石柱组成的大陆。一些石柱被淹没在海浪之下，形成了供其他石柱耸立的基础。还有一些石柱高耸于黎明的天空中，比最宏伟的洛瑟恩高塔或卡勒多高塔还要恢弘高耸，但他们在那巨大的漩涡——卡勒多驯龙者最后一个伟大的魔法——直到苍穹的旋转的云柱面前相形见绌。这些形成小岛地面的道路石几乎都隐藏在闪闪发光的沙子下面，每一粒都是从苍白巨石上剥落下来的碎片。灰蒙蒙的岛上空无一物。传说在大漩涡建立之前，这里曾经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美丽之地，但现在只剩下石化的树木。死亡岛，名副其实。即使对精灵的杰出审美来说，这里也是一道奇异而美丽的风景，在波光粼粼的大海中，死亡岛棱角分明的矗立着。
当莫拉丝苏醒过来时，她立刻知道自己在哪里。至高女巫能看到和听到精灵们的灵魂在道路石上打转，他们的声音是如此的安静，所以经常被海浪在不平坦的海岸上的撞击声所盖过去。莫拉丝并不害怕这些死者的灵魂，因为他们被魔法束缚在自己的道路石上，即使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打破。道路石会保护他们免受饥渴的色孽的吞噬。
泰瑞昂的军队排成了三个巨大的纵队向岛屿内陆进军，纵队蜿蜒穿过沙丘和道路石。泰瑞昂和莫拉丝在中央压阵，堕落之心则指挥西面的军队，达洛斯王子则指挥东线兵团。他们每走一步，风就越吼越响，死者的低语也越来越强烈。没有任何活物能阻止他们穿过雄伟的陵墓群，这些陵墓群由死去已久的凤凰王和永恒女王的安息之所组成，甚至连通往内岛的桥梁都没有防御者。只有当大漩涡的底部在他们眼前时，泰瑞昂才终于看到他的敌人。马雷基斯是在那里，骄傲的狂风吹拂过远古陵墓群，他那疲惫不堪的军队已经建立好了防线。在旗帜和矛尖后面，巨龙和凤凰焦躁不安地在道路石周围飞翔。在他们身后，围绕着大漩涡中心的地方隐约出现了八根巨大的石柱。在每一个石柱的顶峰，都有一位魔剑士都在与狂暴的魔法之风搏斗。
泰瑞昂的军队杂乱无章地分成三条战线，马雷基斯的军队对此感到欢欣鼓舞，因为他们看到敌人的数量并不比他们多。然后泰瑞昂的声音突然响起，一切都改变了。
在泰瑞昂的命令下，成千上万的在海水中淹死的尸体复活了，他们走到岸边，蹒跚地向死亡岛的中心走去。有两大群浑身缠满了海藻的亡灵，无论是哪一群亡灵，他们的数量都要足以压垮马雷基斯的那薄弱的阵线。还有些亡灵是之前被艾斯林诅咒的风暴所造就的，这些看起来和他们并肩作战的精灵没有什么不同，除了皮肤已经变得斑驳苍白，四肢无意识地抽搐着，带着一种不自然的优雅蹒跚而行。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是几个世纪前的亡灵，是在大海上那数不清的战斗里牺牲的战士。他们早已只剩下一身白骨了，身上仅存的破布也不足以说明他们曾经是什么的种族或是生物。
当成群的亡灵蹒跚地走近陵墓群时，墓室大门砰地一声打开了。几个高大的亡灵战士走到了骷髅军队的先锋位置。即使在对面那遥远的地方，马雷基斯的军队也能认出他们，因为他们的骨架仍然穿着丧葬用的盔甲，他们的王室专用裹尸布在风中飘扬着。马雷基斯的军队中的高等精灵们吓得喘不过气来。泰瑞昂复活海中的亡灵是一回事，但唤醒凤凰王的尸骨是一种更黑暗更可怕的亵渎。即使是死了不超过三年时间的凤凰王芬努巴，现在也不过是一堆白骨，这是死亡岛上正常时间的流逝。永恒女王看到她丈夫的尸体大步走出坟墓，感到一股冰冷的怒火在她心中燃烧着。
一共有五位凤凰王被复活了。艾纳瑞昂和特提利斯的尸体一直没有找到，卡勒多一世是在海上失踪的。卡拉德雷尔和贝尔哈铎尔死得很平静，因此凯恩无法将他们复活成为亡灵，而莫瓦尔在阿苏焉圣火中烧成灰烬，也没有什么可复活的了。此外，永恒女王的前辈女王们都没有复活：在所有的永恒女王中，只有阿拉瑞尔真正的死了，她的身体和灵魂都被色孽的一个恶魔所吞噬了。
如果泰瑞昂能等着他那可怕的增援亡灵部队到达，他也许会凭借人数上的绝对优势把马雷基斯的军队一扫而光。然而，忍耐对柯思奎之龙来说从来就不是他的优秀性格，他现在面对着那么多令他厌恶的敌人，这促使他选择鲁莽行事。他大喊一声，让玛尔翰迪尔向着黑卫和凤凰卫兵守护着马雷基斯的阵线处。后面的战士都跟随着泰瑞昂的战吼，整个军队的中心军团都向山坡上冲锋了起来。
当凤凰王卫队的长戟与猎人的斧头和柯思奎的长矛相互碰撞时，战斗就这样开始了。当离开弓弦时，箭支仿佛在纵情歌唱，当箭支找到他们的目标时，精灵们尖叫着发出最后一声呐喊。弩手在马雷基斯防线的两端向前推进，弩机的哒嗒声被前面的战斗声所盖过。阿拉洛斯在马雷基斯防线的中心作战，他手下幸存下来的永恒卫队紧紧围绕着他，他的飞鹰斯卡伦的嘴永远渴望着敌人的眼睛。
当双方的阵线撞击而合为一处时，莫拉丝和她幸存的侍女们汇聚着周围空中盘旋的魔法，用古老的仪式将其转化为黑暗火焰，在战场上肆意地划出弧线。空气中弥漫着硫磺和烧焦熟肉的臭味，火焰席卷着战场各处的阵线，但所有精灵们仍奋力向前，没有注意到周围滚滚烧焦的皮肤与肉体。泰瑞昂的精灵战士们是出于自身嗜血或是害怕会引起王子的不快而坚持着战斗；马雷基斯指挥的精灵们则是因为他们别无选择。再也没有地方可逃避了——或战或死。
在马雷基斯的西侧，伊姆瑞克策动忠诚的米纳斯尼尔飞上高空。在地面的堕落之心的军团就像一条巨蛇，，当它穿过尘土飞扬的荒原时起伏起伏。卡勒多的龙王子们在他背后，伊姆瑞克像闪电一样从天而降，狂风在他耳边呼啸，米纳斯尼尔的爪子从堕落之心的海盗部队上掠过。没有任何一只海龙能抵挡住真正的卡勒多巨龙的爪子，而米纳斯尼尔的尾迹贯穿了海盗防线，只留下一道长长的血迹。怒吼的深渊海妖从沸腾的队伍中立了起来，巨口试图咬住米纳斯尼尔的双翼，但是那条年老的巨龙太狡猾了，不会把翅膀送到深渊海妖的口中的。米纳斯尼尔使劲把伊姆瑞克扔回马鞍上，从深渊海妖身边疾驰而去，一面朝着规模巨大的恐惧矛手军团喷出龙火。其他的巨龙也加入了喷洒龙火的队列中，而深渊海妖则一个个倒下。其中一只在死前痛得发了疯，踩死了它的主人和几十个试图逃跑的海盗。
伊姆瑞克的进攻使堕落之心的战线陷入混乱，马雷基斯的西侧军团借此大步向前推进。当头戴头盔的龙王子们骑在在马背上向前冲锋时，纳加罗斯的黯然剑士紧跟着他们。战舞者与剑圣并肩并进，战舞者华丽多变的动作与那些身披鳞甲的剑圣们简洁有力的战技形成了鲜明对比。洛瑟恩、永恒树林还有星光熔炉的弓箭手射出不断的箭雨以掩护他们的冲锋。对面海盗组成了盾墙，箭支从他们身上的海龙斗篷上散落下来。然而，当龙爪或发狂的深渊海妖撕开他们的队形时，箭雨也会带给他们死亡。
三次箭雨洗刷了海盗的战线。接着，卡勒多长矛手深入进了海盗的队伍，屠杀开始了。
在东方，达洛斯王子的柯思奎军团向守卫永恒女王的勇士们推进施压。永恒女王从里亚拉墓顶上指挥她幸存的阿瓦隆卫队，里亚拉是她的五世祖先。永恒女王确信，死去已久的前辈永恒女王不知何故赋予了她力量，因为生命之风的魔力从未像那天那样在自己的手中绽放得如此饱满。时间的流动在死亡岛上总是不确定的，也许里亚拉确实跨越了时间去帮助她的后代。
在阿瓦隆守卫之外，木精灵的军队以他们自己的狂野迎接了达洛斯军队的野蛮冲锋。莫德林的莫兰娜和流浪者斯卡洛克率领着这支木精灵军队，前者手里握着一把巨剑，后者以不可能的速度射出箭支。大多数木精灵在黎明时离开了死亡岛，他们被载上了艾斯林舰队的船只。在从萨弗里出发的旅途中，永恒女王开始担心整个奥苏安的命运，即使泰格里斯的仪式成功了也可能导致意想不到的结果。永恒女王派遣了艾索罗伦的领主和织咒者远渡十大王国，准备在最坏的情况发生时，完成一个孤注一掷的行动。
然而，在死亡岛上仍然有很多木精灵，他们都发誓要战斗到底。对一些精灵来说，他们在通往里亚拉陵墓那布满灰尘的墓道上结束了这一切，被一支柯思奎长矛或一根格隆德弩箭所刺穿。当永恒女王的魔法在他们身上洗刷过时，许多精灵又站了起来，他们的伤口重新闭合，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断裂的骨头也被重新接上。然而，这场战斗是如此的残酷血腥，连永恒女王的抚摸都无法永远阻止死亡。木精灵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了，但许多敌人先于他们而死亡，里亚拉墓可供施展的空间实在太小，因此防御部队的长矛与弓箭很容易就能击败前进的敌人。
尽管如此，达洛斯王子仍然驱赶着他的战士们前进，对周围的损失置之不理。事实上，王子根本不知道这场战争的起因是什么。他只知道泰瑞昂命令敌人必须被消灭，他自己则很可能会因为把之前逃走的永恒女王带到主人面前而获得巨大的奖赏。因此，达洛斯的每一步和每一次推进都使他更接近坟墓的顶端，以及他想要获得的奖赏。
对抗达洛斯王子的精灵之一是他自己的妹妹。阿德安娜选择让她站在永恒女王的守卫中。公主挥舞着莫拉丝教给她的同样的魔法，高兴地用她之前不情愿地学到的教训对付她讨厌的莫拉丝的仆人。她手中散落的魔法碎片，深深地刺进了柯思奎的队伍，只留下血淋淋的骨头和盔甲。随着精灵们的死亡，阿德安娜都感到冰冷的卷须在她灵魂深处蠕动。她的一部分内心认识到腐化的蔓延，认为有必要时要懂得畏惧这种腐化的力量。当她为科戎的死报仇时，内心则更多地只感到喜悦。
从阿德安娜的手指上迸发出闪闪发光的魔法卷须，它们扭动着，像黑夜一样黑暗。他们穿过达洛斯方阵的前线，然后抓住敌人的喉咙里，还有钻入眼睛里。王子的符文剑划破了一团卷须，断掉的头掉在地上抽搐不已。阿德安娜终于看到了她的哥哥，发出了一声尖利的叫声，把所有魔法触须都转过来毁灭他。当魔法触须走近时，达洛斯一跃而去，符文剑一扫而过，把魔法触须挡离了自己，但魔法触须的数量太多了。王子的胳膊和腿都被缠紧了，他现在只能祈求妹妹的怜悯。
如果莫拉丝没有注意到达洛斯的困境，他早就死在那里了。巫婆认出了阿德安娜的魔法，并且很清楚该魔法的名字。因此，当其他卷须向前冲去结束达洛斯的生命时，它们突然返回，转而攻击召唤它们的法师。由于被复仇所蒙蔽，被法术的阴影所遮蔽，阿德安娜直到太晚才意识到她的危险。随着她的尖叫声逐渐消失，抱着达洛斯的卷须也渐渐消散。王子气喘吁吁地跪下，眼睛盯着妹妹的尸体。有一瞬间，他目瞪口呆，他的表情难以揣摩。然后，他站起身来，吐了一口唾沫在阿德安娜的身上，又一次扑向永恒女王。
永恒女王的上空也不安全。一大群鹰身女妖跟随泰瑞昂的舰队横渡大海，虽然艾斯林的风暴将许多鹰身女妖从天上抛下，但仍有数百只成群结队地寻找猎物。这些畜生被凯恩之怒所影响，它们通常的懦弱天性被暂时压制，无畏地俯冲并抓住那些在下面战斗的人。蝎尾狮骑手紧随其后，相信蝎尾狮的本能能够找到永恒女王防线上的弱点。
但是还有其他的战士在风中对抗这些野兽，比如艾索罗伦的战鹰骑士和艾斯林舰队的天斩者飞艇。他们的长枪把聚团的鹰身女妖分散，弓箭射在它们的喉咙和眼睛里。威武的巨龙塞辛哈尔飞到他们的头上，他的爪子每一挥就从天上砸下半打鹰身女妖。暮光姐妹沿着她们的巨龙蜿蜒的背部来回奔跑，她们不停的拉弓射箭射向那些尖叫的巨兽。
一只蝎尾狮在塞辛哈尔的翅膀下俯冲，伸出爪子耙起一排阿瓦隆长矛手。当它飞过去的时候，阿莱汉高兴地大叫了一声，从塞辛哈尔的背上跳了下来。
空气在她周围撕裂，她猛地撞上了那只蝎尾狮的骑手，后者侧滑，掉入了下面的战斗。蝎尾狮在半空中盘旋，爪子伸向阿莱汉，但她敏捷地沿着野兽上翘的腹部奔跑着，高高地跃向空中。心跳刚刚一拍过后，塞辛哈尔的前爪抓住了侧翼的蝎尾狮，巨龙有力的下颚锁住了它的脖子。之前的弓步使阿莱汉在跳到巨龙背上后有些不稳，她的一只脚从塞辛哈尔的背上滑了下来。如果奈斯特拉不给她一个坚定的援手和一个看疯子的眼神，她就会在那一刻摔下去。当巨龙把蝎尾狮的尸体扔进达洛斯的队伍时，阿莱汉没心没肺地笑了，继续寻找新的猎物。
“所以你必须永远寻找新的自杀方式吗？奈斯特拉问道，当塞辛哈尔回到鹰身女妖群中时，她轻巧转移着脚步。
“你的嫉妒总是驱使你教训我吗？阿莱汉反驳道，握住了奈斯特拉抓住她的手，转向东面。她可以看到黑暗精灵在道路石周围移动-看起来莫拉丝的战士们正在建立一个收割者弩炮阵地。
“格温达洛会同意我的。”奈斯特拉在她身后说。
“那我很高兴他不在这儿，”阿莱汉插嘴说，射出一支箭，她的眼睛跟随着箭支的移动。“那只巨鹰比你更担心我。”
箭射向目标，然后分散成为无数箭支，把黑暗精灵撕成血淋淋的碎片。阿莱汉满意地点头，拔出了她的剑。接着，一团鹰身女妖赶来，数量遮天蔽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