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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华·太虚春(桃子文罢)

2023-06-09 22:49 作者:钟雪笙  | 我要投稿

咳咳咳,人物严重ooc,部分地点景物故事背景有更改,时间大概是七剑之后,男主(你们就当是舰长吧hhh),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雪笙原创的角色(为了和某个朋友的小说衔接),初中渣文笔。。以及希望审核一定要过口也

作者:Rafa-ela

皓烟绕峰,玄索锢峦,罕野兽曳丛,少飞鸟音迹。

老城还保留着古老的习俗。

山下的人供奉仙人的庙宇,将与她本人并不相像的泥塑的,木制的,或是玉石的雕刻摆在案上,焚香祭拜。

世人皆言仙人与凡人不同,饮天泉,餐仙肴,不食人间烟火,也就没有什么贡品摆放。

倒悬在宁妖古城上的山峦遮蔽半片阳光,却从艳阳中无法汲取一点温暖,寒松伛偻,霜岩冷硬。

寂寥压抑着山腰的云雾,像一橼棺木上的枯藤,包裹死意。

人们说,仙人在很久以前就得道飞升,留下修行的山峦镇压妖兽,算是对尘世的一点念想。

他们听着仙人惩恶扬善的故事长大,忽视那一座座塑像每次翻新都带来不可察觉的变化。

在门口奔跑的顽童们还在争辩仙人大弟子【轻尘仙子】和逐出山门的【炽隼真人】哪个更强,戏台上人影扑朔,锣鼓喧天,竟是《仙人除魔志》煌煌开场。

“如此,倒也不错。”人们在她身边经过,不予半睄。

那白衣蓝绸,出落得不染一尘,厌了繁华,只想着云边鹤泊,落日粼波。

她就像深秋林间飘落的一片叶子,与周围的掉落的生命一起,纷纷而下,没什么悲壮。

又一望熙攘的人群,闭上眼,消散在市井街头。

八座分立倒悬的小峰和巨大的太极图主峰在城外远郊镇守,粗实的锁链把它们连为一体,在古老的时代,它们与最初的仙人们铸就无毁的城墙。

绣云靴落在铁索上,激起鸣声颤颤,堪堪手臂粗细的锁链不住摇晃。

仙人身形一歪,差点摔倒,不小心踩死了一只趴着晒太阳的小甲虫。

好像有小女孩琐碎地咒骂什么。

退回太极图的边沿,平息脚踝旧伤引起的疼痛,再次迈向晃荡的灰白铸铁。

这是上山唯一的”路途“。

风在寒战,云步步跌落天边。

“日月但知生与落,是非宁辨短和长。“

“倒有些着相了。”

另外七座直插云端的高耸划过眼底,早已是人去山空,古树盘虬,淹没榫卯,吞噬斗拱。

斯人已逝,眼下不过是残风寂穹,独留独鸢一枝,孤羽一抹罢了。

她看向前方天穹峰的炊烟,似真似幻,蜃楼一样,古老的记忆泯灭在太虚山的雾霭和飞湍里,模模糊糊的。

仙人心里没来由的悲伤。

“你。。。也会如此吗?”

薄唇间吝啬地吐出无前因后果的话,向着迎面而来的凛冽的风发问。

“不会的。”她自问自答,更像是重复不存在的被询问者的回话。

所谓的天险在仙人看来不过几步之遥,便落在有袅袅炊烟嬉闹的土地上。

清池恍日,灰瓦淡尘。

耳边气旋的声音安宁下去。

大概天穹峰是仙人活动的场所,周遭足以割破人身体的罡风在此避而不前,而山下就颇为吵闹的鸣虫,在这里也多了敬畏,压紧后足和翅膀,不敢多发一言,生怕扰了清净。

杵在崖边的石柱上还印着暗红的血迹,天穹峰三个红漆大字被剑气犁碎,符篆蹂躏过的草地还未恢复原样,焦黑隐隐若现。

长角的鱼儿甩着尾巴,在刮起氤氲的池水里荡漾,咕嘟出泡泡。

目光穿过大开的宅门,有褪了色的古画吊在遥远的正堂,几支将尽的瘫坐在小鼎上粗香奋力憋出一捏暗红,挣扎最后的火光。

抬腿趟过门槛,她不经意地张望起熟悉的身影,眸中无喜无悲,而期待也只是驻足了瞬息,便随着天穹峰的瀑流奔腾进了东海。

“就这么一路走回来?”站在墙檐上的鹰隼问她。

“。。。”她循声而视,只是点点头,连鬓角的青丝都不曾动过位置。

从墙壁上跃落到仙人面前,他端详着她粉雕玉啄脸蛋,岁月遗忘了这位世间孤独的真仙,只是吝啬地给她留下洞穿琵琶骨的清冷幽寂。

禁锢,无法逃避。

“身体还没好利索,万一摔下去怎么办?”

抬起手还想摸摸她的脸,就被一个不经意的眼神瞪了回去。

“随便找只虫子动动嘴巴的事情,我就下去接你啦。”

男人的声音在耳边低诉,孩子似地幽幽埋怨。

“我。。。”仙人当然知道那些虫子能传音的事实,想起在下面【太极图】的边沿,自己好像把什么酥脆的东西踩扁了,“小伤而已,阿煜不必如此在意。”

“‘真气所成之创,修养不得大运功力,不得通神,不得迫压脉络,谨防心魔作崇,’这可是您当年把我摁在床上仨月的理由,怎么到现在到了自己身上就变成‘小伤’了。”

“。。。”仙人仍然是沉默,她早已忘记煜所说的【理由】发生在何时何地。

既然阿煜这样说,就权当是有吧。

“那要是——”她环住煜的肩颈,略显生疏,踮起脚尖,两根葱指笨拙地捏着男人的下巴,因为吞咽口水顿了一顿,“要是我刚才摔下去了——”

秋日的枯井好像灌入了暧昧。

也只是好像而已。

额头被手捂住,略显宽松的衣袂遮住视线,而和仙人发色相同的灰蓝袖子后传来炽隼真人欠扁的声音。

他嘀嘀咕咕:“也不热啊。。。莫不成是伤了脑子?”

“鼓唇弄舌。”难得有点夸张起伏的声音又凝回了太虚山初春的霜。

怀里的鸢鸟振翅飞开,梳理凌乱的翎羽,给高慢的隼留下一个清冷瘦削的背影。

只为了掩盖脸上的羞赧,遮去自以为滚烫得涨红的面颊。

呵,那丫头说的“方法”根本没用,他一点有意思的反应都没有,倒是自己。。。

仙人自顾自地走,脚步里朦胧出能有人跟上的希冀。

鹰隼后知后觉的跟随浮起她浅淡的笑意,仙人稍稍放慢脚步,等待他与自己同行。

这样也挺好的。

杨柳依依,澈潭泠泠。

她目视熟悉的一切,却总也想不起哪座假山被初学剑招的少年劈过,哪棵苍翠为二人倚靠,席地而坐。

仙人把他与身侧的景色当作一幅画,描绘在内心深处,以求不再遗忘。

“怎么了?”煜觉察到什么,轻声问询。

她抬起手,颇为怀念地比划出一个高度:“那时才这么高。。。”

他那时比这高度要矮。

煜倾听,跟着她的话追溯起那些远去的回忆。

仙人略欠情感地念:“你还说,要陪我一辈子什么的。”

肩膀靠在一起,暗戳戳伸出的咸猪手偷偷揽住仙人的腰肢,“那看来我确实有机会做到了。”

“登徒子。”她覆上男人的手腕,没有拍落,反而按了按,让它能隔着单薄的衣物感受自己的体温

煜品嗅着仙人的芳香,是冬日落雪的腥甜味,因为本就不是固执的臻冰,不必担心将至的夏日让她融化。

柳条无意,容得淡青色的燕灵成双穿梭;却是剑锋多情,将太虚斩得七零八落。

鞋底按上暗苔,惊不动半点尘埃。

大概是沉默煎熬仙人的寂寞,她组织自己不甚华丽的词句,却问出自觉蠢笨的句子。

“前几日你下山,可是荒废了武艺?”

“啊,这个嘛。。。”男人打着哈哈,欣赏清丽俏脸的眼睛瞥向别处。

“她。。。她可是比我更好?”直叙的调子掺进老醋,酸溜溜的,还有点委屈,“比起小女孩的活络性子,我是否太过孤僻。。。”

怨嗳翻腾心湖,煜乱了方寸,这是送命题。

“没有没有——师父很可爱的。”

“呵。”仙人轻笑,夹三分讽刺,七分喜爱。

她侧目水潭里的倒影,灰蓝飞瀑自肩头坠下,翔鸢银簪随性地落在高马尾上,剑眉星目,凌神厉魄,离尘惭冷夜,断念坠梧桐。

仙人去过江南,更早些时日,亦见过“柔桡轻曼,妩媚纤弱”的秦淮烟柳。

可爱?你是我记忆里第一个如此评价我的。

迈进熟悉的屋子,烟香绕袖,椅案泛光。

总多了点不一样的地方,大概是他吧。

仙人如此想到,回神时,心尖的人只给她留下一个背影,竟与数百年前被她赶下山的少年渐渐重合。

但不是离别。

仙人就看着他端出早就准备好的三五盘小菜,一壶热茶——酒乱心神,太虚山不许饮酒。

见煜落座,仙人动了筷子,菜入檀口,眼中晃过刹那的喜悦。

“滋味如何?”他问。

她点点头,道:“不错。”

对坐无言,二人默默地吃尽了食物。

仙人依习惯去打坐,顺带修养暗伤,煜揩拭干净杯盘狼藉的餐桌,望一眼烟云缭绕后的女子,自顾自地从墙角顺走一柄阔剑,割挑傍晚的暖风。

月上枝头,穹褪瀚蓝。

焚尽的香灰惬意盎然明灭微红;烛灯晃了又晃,畏缩地在灯罩内聚一寸光芒,勉强亮了古画的一角,不是重要的日子,自然也没必要长灯短烛的浪费。

三尺剑锋挥作冷火,焦烟的绒羽占据了本该属于月光的庭间松下。

他的太虚剑诀比起过去,多了点真传,又融入了些大逆不道的东西。

不知何时,山间苛刻的风温暖半息,倚开虚掩的门扉,墨蓝古井中倒映他舞剑的身影,听见断空声中驳杂的虫鸣。

“你——”仙人空静的声音凝滞了傍晚的阴阳交割。

他停了剑,下意识接过话柄:“剑意不纯,妖邪裹锋,歪门邪道。。。”

她抬手欲打,却想起自己已经够不到人家的头了,悻悻放下,“我是叫你去沐浴。”

可煜早就逃开几丈,夸张地捂住脑袋,“啊啊。。。”

仿佛又回到那个最初习武养气的日子。

“还有,不要接话,我听闻这习惯会隔代传给弟子。”

“会吗?”阔剑纳鞘,绒羽散作风烟。

仙人不语,冷然凝眸,在煜靠近门口的地方强硬搂住他的手臂,抢过阔剑,精确丢上剑架,并指轻点,三两下就封了弟子的脉络。

身上一阵堵塞,力气也瘫散下去,他并非不能破开,只是不愿。

甚至还借此放纵地扑到仙人身边,吐息着灰蓝的柔顺,一啄肩颈的芳泽。

“欸?!”

“你啊。。。怎么跟小孩似的。”

半扶半推,失措的脚步直到把身边的大只丢尽浴室才停下。

“一起吧。”他说。

山中往往凄寒,横枝苦寂,偶瞥见佻鹿窜跳,惊掉几片桃花,红了雪原。

木桶里蒸腾起的水雾半遮彼此的视线。

身后的门闭得严丝合缝,俏脸侧偏,想要隐去寥寥绯霞。

煜没能收到仙人的答复,他扯下被汗水打湿的宽袍,放到旁边的小柜,却摸到了另一团软乎乎的衣服。

无意抬眼,但见暖春融雪,佳人探汤。

褪去紧裹的白皙贪婪地沾染空气中的湿润,云烟缭绕的清丽裸肉拘谨着难言的羞涩,藕臂拦住了不时瞥向胸前一马平川的目光,素手遮掩着私处,嗔怨地一望。

“如此,可是如愿?”仙人颠簸着语调,小心张开手臂,不经意地挤压到胸口的微薄起伏,坠在腹肌沟壑上的水滴是汗液还是凝汽无从知晓。

踩住桶沿的玉足上有只刀疤蜈蚣狰狞爬行,那是尚未复原的伤口。

“小心些。”他去扶托仙人的身体,温润滑腻,柔软而不失弹性,想把手指埋在分明的大腿肌肉线条间,长久地沉溺两道雪段的美丽。

大概只有落水的巨响能掩盖深埋于心的情愫。

“呼——师父,那我可进来了。”

“别说这种歧义的话。”她自然是知晓内在的意思,猛地想起初夜的懵懂,抠门地在脸上绘一抹晚霞。

仙人走向混乱的双目注视男人落入水中,桶内的水长了一节。

她推按煜的身体,那双手比承载它们的小臂稚嫩了些,不似习武之人,倒有几分新生儿的感觉。

自腰跨向上的皮肤色泽是难辨的深浅不一,像是切开后又重新长在一起。

贫瘠的柔软贴合胸口,小缀珊瑚顶住沉闷的心跳,耳边落下略有逶迤的呼吸,目触向下,光洁的脊背暴露于外,欺霜赛雪,乱上心头。

热水灌透长发,在鬓角打出一缕缕翻花,或顺脊曳着尾巴。

煜驱散抚慰这片净原的水汽,指尖回馈温暖,沿着仙人脊背无尘的浅沟追逐香浮。

摩搓纤柳的温柔无意接壤旧伤新肉,引来不朽者默默娇颤。

那手飞快地抽离,沉闷的耳语吐露歉意。

“无妨。”她应着。

扑打的水花咯咯含笑,未能触及水底的双腿蜷缩,夹住男人的下肢,手掌轻捏筋肉,留下纵逝的痕迹。

煜拿起身边的水瓢,取一瓢滂沱,慢慢在她的肩背上倒下,肌肤亲昵的紧张随着水流冲走。

她不禁舒展了眉心,无时无刻不绷紧心弦的孤鸢终于愿意稍微让自己张张翅膀,弹弹尾羽,半眯鹰目。

“师父。。。”

“何事?”竟是慵懒的调子,敲着想醒而不愿醒的滋味。

这副作态倒是让煜一愣,他顿了片刻才继续道:“——可以跟徒儿撒个娇哦。”

扑在身上的鸢鸟冷了眼眸,很快又归于温和。

“砰!”拳头锤到肩膀,将进一步逗弄的话打了回去。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他活动下微痛的肩,傻呵呵地笑

这样。。。不是撒娇吗?仙人迷蒙了,她看山下是有人这么做的。

手指穿过灰蓝,头发的主人配合地松开手臂,半躺在水中,由他托起腰肢,轻揉入睡的秀发,这让二人在狭窄的空间里贴合在一起。

“帮我擦擦背吧。”仙人闭上眼,捋捋发梢,松开缠住煜的双腿,转身,双臂叠住桶沿。

那散开的青丝绽于水中,托起永恒的美丽。

毛巾摊上滋润的白净,细细地抹,像供奉圣物的司祭,不忍敷衍分毫。

只是这司祭的手很快就不老实地乱摸。

微怒的弱呻从牙缝里挤压出来,眸子横向移动到不知何方的手臂。

她迁就地分开紧并的修长,容忍不怀好意的游蛇匍匐身侧。

隐约看到煜对阻碍消失的恍然模样,粗糙摩挲引来的酥痒牵连着被她按挤的桶沿,木缝咿呀着代替仙人吐出喘息。

“咕。。。”俏脸埋进臂弯,仙人注视漾漾波纹中倒映的自己,听到水瓢舀动温暖,却在顺着头发流淌的过程中滴落寒冷。

有点凉呢。

只是,这般暖热的水转瞬就冷了心,他。。。是否会随着时间的推移,离我而去。

万一自己。。。再次入魔。。。

她回忆起太虚山崖边的模糊记忆,那是她最为接近的不可触及。

如入冰窟。

身体被扯动,来自天外的呢喃声戛然而止,那些动摇心神的咒怨也随之消散。

“又在胡思乱想,”煜似是在自言自语,肩头一闪而过的火苗更为黯淡,“一切都过去了。”

“我。。。一直都在。。。”显得那般没有底气。

仙人却低下头,良久。

“那可说定了。”她像个尘世的孩子,勾起小指。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一辈子都不变。

说谎的人,可是要。。。

罢了,何必去宣恶毒的誓言。

一大一小两根手指搭在一起,与近千年前的一幕巧妙重合。

无言无话,煜向着仙人靠近。

“呼——”他五指稍屈,嵌入一片素玉,眼看着她的漠然与心不在焉被惊愕顶替,“恕弟子不孝了。”

“等等。。。唔啾。”唇舌交错的甘蜜里错落水花,薄怒涌上面颊,却没了抗拒。

寂寥的仙山断续传出鸢隼拢羽抚心的缠绵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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