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联说谜 | 严监生临终伸指

◎刘茂业

清代长篇小说《儒林外史》第六回中描写严监生临死之时，伸着两个指头，总不肯断气。几个侄儿和一些家人都来讧乱着问，有说为两个人的，有说为两件事的，有说为两处田地的，纷纷不一；他只管摇头。妻子赵氏分开众人走上前道：“爷，只有我能知道你的心事。你是为那灯盏里点的是两茎灯草，不放心，恐费了油。我如今挑掉一茎就是了。”说罢，忙走去挑掉一茎。众人看严监生时，点一点头，把手垂下，登时就没了气。

这个极具揶揄和讽刺意味的桥段被谜人撷来用作谜面，创制过不少灯谜趣作。比如：“严监生临终伸指”打《红楼梦》人物二“云光、大了”，谜底须顿读为“云/光大了”，“云”解释作“说、讲”。此谜侧面会意，谜面意谓严监生伸指表示“两茎灯草太费油了”，换言之，就是说油灯的亮光太大了。底面相投，一气贯通，运思奇巧。又如：“严监生临终伸指”打时间用语“两点多了”，谜底以“两茎灯草点着太多了”之意来诠释谜面，令人莞尔。再如：“严监生何故不断气”打消防用品“应急灯”，谜底解释为“应该焦急的是油灯”。还如：“严监生临终心痛啥”打中成药名“白花油”，谜底解释为“白白花费灯油”，等等。

上述这些谜作，竭尽灯谜语言之能事，把严监生这个吝啬鬼的形象，刻画得淋漓尽致，灯谜的文学性和趣味性亦由此可见一斑。

（本文刊于《咬文嚼字》2018年第3期《谈联说谜》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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