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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剧猫:刀枪火海》第二十八折——逃生的方法

2022-08-13 17:09 作者:万一不是wanyieeeeee  | 我要投稿

      身后那座苍翠的老山,已经被乌云覆盖。能看见的,也仅剩稀稀落落的火红的树。
       呛猫的浓烟在山顶扎堆徘徊,几近遮住山口的红光,只依稀露出几棵仍坚挺不倒的枯树。
       渐渐远去,空气里的烟灰味淡去,眼不再被浓烟蛰到,也终于不用再捂着鼻口躲着尘埃了。
       星罗班一众在武铭的带领下,步履蹒跚地行走在长河岸边。
       蜿蜒的长河是夺明城内曲河的源头。当年夺明大旱,水源枯竭,庄稼枯死,饥荒几乎摧毁了这座象征着打宗门面的城池。某夜后,这条河床早已皲裂的长河忽然充满了滚滚流水,猫民们认为是上天不忍看到民间如此疾苦,便下凡放水。当地猫念及天神下凡、普惠猫间、养得众生,便起名曰:天河。
       如今天河里的水也泛泛黄化,河内水位低下,枯竭的征兆也甚是明显,似乎是被这山火所染。
       没有生命的气息,这里,死水一潭。
       这一次,也不会有天神再施舍了。
       当然,现在并非感慨景色被蹋、物是猫非之时,最重要的事是如何找到大夫和药物,给受伤的武崧和白糖疗伤。
       武崧的伤还好,只是小腿被韵力的火焰灼伤,右腿难以动弹,但不伤筋动骨;白糖就稍稍紧急一些,脚踝受损,若不及时拔出箭头疗伤,那么就别想保住这只脚了。
       但,进城是个难题。
       夺明城虽然禁止外乡猫入城,但也仅限于立夏当日。而禁止城内猫出城的法令也对他们没什么影响。只不过,经此一役,实是打草惊蛇,惊扰到了其他三大宗族和夺明城里潜伏的势力——民兵。
       其他三大宗族还好,毕竟武铭是武家族长,有他的保护,他们明面上不敢乱来,估计只会耍些阴招什么的,例如:
       “不好!进城的通缉令上,有我们星罗班所有猫的名字和画像!”刚刚去打探情况的大飞回来后惊慌地说。
       “也就是说,除了爷爷,我们现在根本无法从正门入城是吧。”武崧沉吟。
       武铭低头看了眼蜷在怀里犯困的白糖,说:“嗯。当初在城内谋划时,我只准备了出城的办法,完全没有考虑入城,毕竟入城不受影响。没想到,会是现在这种情况……”
       “主要是,现在城里那股民兵的势力范围,我们没有任何信息,哪里是他们的据点、哪里有他们的斥候和探眼等等,我们都无从知晓。”
       “所以,如果他们想要下手,城内绝对是个好地方。不仅遮猫耳目,还很难追踪和调查。”
       “……”众猫沉默。
       是个难题啊。
       “白糖!武族长不可能一直抱着你,你就不能下来自己单脚走吗?”小青瞥见白糖事不关己的神色,立马火气爆发。
       “我可以……”白糖狡辩的话被武铭打断。武铭声色俱厉:“不可以!这样只会加重他的伤势,现在他一步都不能走!”
       武铭话毕,白糖还对小青顽皮地挑挑眉。
       “其实俺有个疑问。”武崧突然开口。他勉强地提着腿走路,思索一番,问道:
       “如果在立夏日当天外乡猫不得入城,那我们进城时可是有很多同入城的猫,这该如何解释?”
       “对嗷!”白糖醒悟过来。“如果他们被放入城内的话,那这不是违背了法令吗?”
       “他们只是宗族指定的运输队罢了。宗署的运输队是可以自由进出城的。”武铭淡淡回道。
       “运输队?”
       “嗯。毕竟城内的猫出不去,夺明城内很多的粮食、器具和原料啊都是要从城外运来的。所以四大宗族定期会派运输队出城。”
       “我估计啊,你们能入城,定是有猫在暗中操作,借着运输队的机会掩猫耳目,把你们给送进来了。”
       “嗯,确实。当时我们入城时,怪不得周围的猫着装都这么整齐。”武崧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
       “那俺猜测,我们入城时那些士兵拿着纸查的通缉犯,看来就是我们!”
       大飞的话如惊雷在众猫耳边猛地炸开。虽然这猜测的证据并不充分,但如若细细揣测下去……
       可能,他们还没有入城时就已经被盯上了!
       如今回想起来,一阵心悸惹得猫冷汗如雨。
       “看来,这丸子在来夺明城前就赫赫有名了呀……”武崧阴沉着脸说道。
       “额……”白糖一脸懵懂,他望了望师兄师姐们,那脸色的阴暗凶险让他感到寒气入髓。他不知道武崧是在夸他呢,还是在……
       “到了。”武铭低声一句。
       众猫望向城门。城楼上的尖刀利斧下,聚拢的猫正缓缓地向城门靠拢。清晰可见的是,中间分散着几支着白衣的马车队伍。领头的猫在城门处正出示着票状,后面尾随的便是负着大大小小木箱的破旧马车,几只猫懒散地倚在车上货箱旁,污损的上衣和缠在爪边的污布散发出汗臭味,远远就能嗅到。其旁夹杂着形形色色的猫,大包小袋的背着提着,嚷嚷着挤进城内,与那些运输队的猫的颓唐颇有不同。
       运输队的猫瞥了一眼身边背着一篓竹简的兴奋书生,叹气一声,一丝同情闪过双眸,便接着去干活了。
       “这是运输队。”大飞判断无误。
       小青接过海漂递的水囊,小心地问:“武族长,您是打算藏在这个运输队里、偷偷进去?”
       “只有此法了。”
       “崧儿,你能走路吗?”武铭望向武崧。
       “无大碍。”
       “好,那边那辆马车……”武铭意味深沉地看了看那边正悠闲地提鞭驾车的猫。
       此时,这四位幸运儿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选中了。他们的车远离城门,又靠近树林,位置较为偏僻,四下还没有猫,正是合适的下手目标。
       四位运输队的队员还正昏昏欲睡,棕色鬓毛的马慢慢拉着车吱吱扭扭地走,路的不平竟没有叫醒这几只猫。
       渐及城门处,坐在车头的猫颤颤巍巍地从兜里摸出皱巴的票状来,恭敬地递给值班的士兵。士兵随意地扫了几眼,便吆喝着拉着几个士兵检查货物。
       于是,几支枪尖明晃晃的红缨枪便逼着那猫的鼻尖,循着缰绳的方向,来到了装货物的木架子上。灰迹斑斑的木箱紧密相缪、层层摞着,麻绳如网般编织,紧紧锁住蠢蠢欲动的木箱。
       车上立马跳下几只穿麻布的猫,其中一只身材高大的猫连忙挤出笑容,费力地把绳结解开。其余的猫也是在一旁慌张地应和着士兵的问话:
       “喏,你们这车,是哪个宗族的?”
       “大哥,是武族的。”
       “拉的什么东西啊?”
       “额……就一些香料啥的。”
       “打开一个,让我看看!”
       “这……是是是!”
       黑猫接过那高个子猫犀利的眼神,从兜里摸出木钥匙来,急忙插入木栓锁孔内。他左右晃动使劲拧着,而钥匙却被卡死在那个位置,丝毫未挪动。
       黑猫瞥了眼后面凶狠的士兵,似乎已经按耐不住、马上提着长枪就戳上来了。黑猫冷汗直冒,可钥匙死死卡在那里。黑猫更慌张了,可越是如此,木栓越紧,沉闷的碰撞声引得猫心情更烦躁。
       “算了,别开了。走吧!”
       士兵狠狠瞪了一眼黑猫便转身离开。这时,箱子中间忽然传来两声响亮的撞击声。
       “嗯?什么东西?”士兵猛地回头,韵力微现,举起长枪对准车!
       “这……这是箱子没放平,滑下来了。”
       车旁,一胖猫连忙笑着打圆场。
       “走吧!”见空气慢慢灼热起来,士兵并未追究。
       车头的猫吆喝一声,便甩起马鞭,马蹄作响,马车启动,踏尘离去。
       入了城,车夫将车拉到一个偏僻小巷,僵硬地扭身下车,低声说:“各位大哥,到了。”
       货箱里立马探出两颗脑袋拼命地吸气。车上的猫也都换下汗渍满满的粗麻布。
       武铭跳下车拍拍灰土,从胸口侧兜掏出几枚喵币递给车夫。随后,他轻轻扫了车夫一眼,便吓得车夫怔在原地。
       “今天的事,你知道的。”
       “不会的不会的!我一定不说出去!”
       “行。”
       车后,小青嫌弃地推开箱子,大飞和武崧齐力将一只脚瘫痪的白糖从车上吃力拉起。
       “呼呼……差点被闷死了!”白糖抖掉耳朵边的灰,愤愤抱怨道。
       “谁让你自己受了伤,还牵连到我们!”小青又直接上爪瞄准白糖耳朵,左右开弓。        

      “唉,刚刚白糖那一脚真的好险,差点就被发现了。”大飞想到这,还心有余悸。

       “好了走吧。前方就是武族的宗宫,这样,大飞搀着崧儿,我抱着白糖。”武铭稍稍整顿,便即刻出发。
       “爷爷,要不让大飞背着白糖,我自己可以走。这丸子是可以……”
       “我来照看他。你们看他脚上的伤。”武铭一言否定。
       说着,武铭揭开了白糖脚上地白布。伤口处只是简单的处理一下,乌黑的箭头还停留在脚踝处,似乎将要在此糜烂。染了血的毛发从鲜红业已转为乌黑色,模糊的血肉清晰可见。
       “嗷嗷嗷嗷嗷!”
       只是轻轻撕开白布,白糖便发出惨叫声。

        “声音小点!这么大声,别把民兵吸引过来了。”武崧说道。
       “情况不容乐观啊。好在,走到这条巷的尽头再拐弯,就是宗宫正门了。”
       一行猫在这巷子里快步前行。身旁各式的草屋向身后走去,虽然并不高大,却也能遮住烈日的火光,为狭窄的小巷奉献出一列阴凉。似乎盛夏从不侵犯这里,巷口有些朦胧,潮湿的地面有些光滑,湿湿的好像是薄薄的青苔,要不是有猫在踩踏着它们,估计又是荒芜一处了。脚踩在上面还有些冰凉感,黏滑的触感竟然让猫觉得有些舒服。
       “喵……什么时候到啊……脚疼得有些……受不了了……”
       武铭怀里,白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再忍忍啊白糖!”大飞在后面鼓气。
       虽说离宗宫是很近了,但早晨逃命的奔波、树林里的战斗,让一天的精力和激情都挥霍完了。众猫确实身心俱疲,只是还用坚韧的意志撑着身体不倒下去。
       “前面就是转角了。”武铭的话瞬间唤醒众猫沉睡的意志。
       “走,快!”小青拉起海漂的爪,急忙奔去。
       “等一下!”
       武铭一声呵斥镇住众猫。他眯着眼,再无刚才的疲惫放松,而是一副严肃的神色。
       武铭从未有过如此严肃的神色。
       “有埋伏!”
       果然,一个个血色的瞳目从屋内、窗户内、屋顶上闪出,正垂涎地望着他们,潜伏许久的压抑感几乎全部发泄在他们身上。
       猎猫已等待许久,而猎物也终于上钩了!
       “果然,是民兵……”
       众猫如临大敌般望向四周包围而来的民兵,阵脚已经有些散乱。
       此刻,白糖胸口的念珠正恍过明光,正中所有民兵血色的眼。那种饥渴难耐的快感正肆意横行。
       “上!”

       一声号令,众民兵怒气冲冲地杀来!

       打宗的火穿透潮湿的空气,如浴火重生,漫卷尘埃,电闪雷鸣间便如雷鸟逼至鼻尖!
       只闻狮吼虎啸、龙吟凤唳,火龙凤张开的臂膀裹挟粒粒星芒,风云再起!
       看来这次,他们民兵,是来要星罗班的命!
       武铭的双眸被火光刺痛,脚跟已经被风吹得站不稳。怀里,白糖正痛苦地捂着脚,看来已经撑不住了!
       这些民兵只要我们的命,是吧?
       他们的目标是白糖,是吧?
       而如果他们这样攻击,免不了会误伤白糖,是吧?
       一连串的问题瞬间打通武铭的头脑。
       就在那火光离武铭咫尺之遥时,他轻笑,霎时举起怀里的白糖挡在胸前!
       “什么!快停下!”
       果然,最后紧要关头,火光仿佛呻吟一声,挣扎着擦着武铭的肩掠过!
       待爆炸迸发的灰土消散后,武铭高举起白糖,高呼:
       “你们不是要这小白猫胸口的念珠吗?我就这么挡在前面!”
       蜷缩的白糖突然脱离武铭汗味浓郁的胸毛后,被举在武铭胸前,茫然无措地环顾四周恶虎般的民兵。
       咦?
       我不是被搂在怀里吗?我怎么被顶在前面了?
       怎么回事?这是什么?
       我在干什么?不对,武族长在干什么?
       什么东西啊?
       同样,身后的星罗班也是一脸雾水。顶着头顶的问号,大飞轻声问:“武族长,您是……”  
       “你们敢动吗?”武铭高声嘲讽。
       周围民兵的包围圈逐渐缩小,韵纹纷纷现身密不透风的空间里杀意浓浓,但没猫敢轻举妄动。 
       武铭厚实的双爪死死掐住白糖的腰,恨不得勒出血印来,腰间的缩紧逼得血液断阻。白糖呼吸甚至有些困难,脸涨得通红,他只能费力地扑腾着一只脚来回点着,做着无谓的挣扎。
       战局仿佛被按下暂停键,蓄势待发的双方被泼上冷水,熄灭了欲望的烈焰。民兵提枪上阵,却只能扎好架势、瞪眼咋舌。    
       你敢上吗?来呀!
       只要你敢出招,我就用这小白猫当盾牌!
       只要这胸口的念珠碎了,你就交不了差!
       最重要的是,到时候一查,诶,是你们自己猫打碎的!你怎么交代?
       如果你不上,我们就继续利用这诱饵,直接跑路!你上不上?
       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
       武铭完美利用这进退两难的心理化被动为主动,瞬间扭转战局!
       果然,那群民兵都被震慑住。爪边紧握的武器有些松脱,掌边按耐不住要释放的韵力也被猛地刹住,刚刚势不可挡的气势也衰竭。
       武铭继续挑眉嘲讽。
       你过来啊!
       “这……”民兵踌躇不前。
       星罗班瞬间明白武铭的意图。只见武崧立马抬起哨棒顶在白糖脑后,赤色的焰蛇旋盘绕着哨棒,灼掉白糖几根发丝。他阴阳怪气地朝着民兵吼道:“没事,你们上吧,反正我也不知道,这哨棒轰出的火焰,会不会直接把这小猫连同念珠烧成灰烬。”
       大飞装成凶神恶煞,双爪朝地紧握,似乎准备随时拊地。碎裂的泥土已在他脚下被踏平,而这就仿佛预示着那小白猫的下场——粉身碎骨!包括念珠!但大飞并不知道,自己认为凶狠歹毒的神色,在其他猫看来是……彻彻底底的憨厚。
       在恐吓这方面,由于小青时常拿白糖试水,操作熟练,经验丰富,不需要演就能瞬间镇住民兵们。
       海漂就……
       白糖就适时地嘶吼两声“救命啊!别杀我!”,为星罗班精心营造的恐怖压抑气氛涂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也间接向民兵首领施压。 
       既然正面刚不过,那我们就玩心理战!
       星罗班演技的威慑果然奏效,这让民兵头子踌躇不决。再加上白糖愈发惨烈的哭号,更刺激着民兵的神经。
       趁机,武铭暗中示意星罗班全员慢步上前。步步紧逼,无形的压迫感生生给他们挤出细小的逃脱空间。民兵们纷纷提高枪头,举着瞄准武铭。武铭毫不示弱,直接把白糖举得更靠前。
       白糖被武铭的大爪死死钳住,挣脱不了半分。索性就顺势而为,活生生演出一个富贵人家柔弱小女子被流氓土匪绑架后娇喘挣扎的富美形象,再蜷着身子别着胳膊发出完全区别于刚才弱女子声线的豪爽杀猪声,差点就劝退了那些前来争抢念珠的民兵。
      当然,武铭,也包括星罗班,差点往白糖脸上踩两脚……
       此刻,双方正战意浓郁、敌意交锋。民兵方不仅猫多武器多实力还强,但民兵气势上了的衰竭反倒给了星罗班一线生机。
       于是,我们就欣赏到了一幅奇怪的画面:
       作为猎物的星罗班和武铭,竟然嚣张地步步逼近,明目张胆地向宗宫门前行,面对眼前的尖刀利刃没有丝毫慌张,反倒是武器举得越近,他们越是淡定自若。
       而作为猎猫的民兵,不知为何竟被逼得拆散包围圈,步步后退,迎着猎物嘲笑讥讽的目光竟不敢有所反应,几乎快向他们卑躬屈膝了。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
       忽然,似乎白糖忍耐不住笑意,又或是演技败露,竟然轻轻笑了一声!
       声音虽小,却清晰地传入每只猫的耳朵里。
       武铭肌肉瞬间紧绷,抓着白糖的爪的力气也稍稍减弱。这么多年的经验告诉他,他们的计谋被拆穿了!
       白糖还不知情地继续演着,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此时,一丝灵光闪过某个民兵脑袋:
       这小猫是他们自己猫,他们怎么可能杀害自己猫?
       想到这,他瞬间就明白了:他们不可能杀那小猫!他们在利用我们争抢念珠的心理!
       那,我们为什么要撤退?
       “兄弟们,他们不会对这小猫做什么手脚!怕什么,上!”
       一声怒吼瞬间打醒还被蒙在鼓里的其他民兵。于是,韵纹爆发,刀光剑影之间,民兵们就猛扑上前,似乎在发泄被欺诈的愤怒,要撕碎猎物的嘴脸!
       姜还是老的辣。武铭早已察觉此等变故。大飞在三面升起坚如磐石的石墙,只留下一面作为突破口。武崧和小青的韵力分合缭绕,又加持上武铭的韵力,盘旋腾空,锁住挡道的民兵,一击,将包围圈打出突破口!
       趁民兵还未反应过来,轻盈如水、包融万物的身宗韵力凭空卷起个个水柱,劈开一条宽敞的逃生路线。小青、海漂和武崧顺势冲出重围,武铭和大飞紧随其后。
       民兵也不是吃素的。被击溃的阵型迅速复原,道道致命的韵力斩便凌空踏尘,轻松斩断星罗班费尽全力才开拓的道路。
       于是,武铭和大飞就被猫墙隔开,而小青那边也忙于对付追兵,根本腾不出爪来支援他们。
       此时,在武铭怀里的白糖剧烈地挣扎着,想要下来参与战斗,但还是被武铭死死按住。
       似乎没有破局之法了……
       突然,武铭大喝一声:“接住!”
       随后,武铭一鼓作气,掌间茂盛的火焰在韵力的滋养下熊熊燃起。一把甩出这蓄力已久的火球,呼啸着砸向迎面阻拦的民兵!
       民兵们的韵力很是充足,只轻轻一点,便轻易破了武铭的火球。正当他们准备发起进攻时,一道黑影从头顶闪过。
       定眼一瞧,白糖像个皮球似的从众民兵头顶笔直飞过!
       只见他面瘫般望着身下韵力灼天的民兵,打宗的韵光射得他眼球刺痛,刚才战斗产生的风吹得他甚是凌乱。
       原来,武铭是故意出招吸引民兵的注意力,然后,将白糖这个伤员从空中运出。
       等等,这剧情……忠老熟悉啦……
       待民兵反应过来时,就只是几支软弱无力的箭擦着白糖的毛皮飞过,火光在白糖身后愈发微弱。
       但是,前行的动力衰竭,白糖开始下坠!而下面闻风追来的民兵逐渐汇聚,种种致命的武器都瞬间指向空中自由飞翔的白糖。
       “哇哇哇!别别!”
       白糖用力扑腾着胳膊,只祈求自己像只鸟。毕竟,掉下去的话……
       但终是徒劳。眼看那长枪尖端的韵力就射向白糖,而他却只能大吼大叫……
       “嗬!”
       淡蓝色的水袖一把揽住白糖的腰,轻盈得如蜻蜓点水。小青熟练地操纵着,躲过好几道火箭,卷起阵阵海风,咸湿的气息与火药味中和,以柔克刚,终于安全的把白糖送到地面。
       也算是顺利吧。
       这边,武铭和大飞抓住机会,纷纷突围。“千斤鼎”在青石巷内延伸,大地震裂。而武铭的“火判”也乘风掠去,在石山里踪迹鬼魅,击翻众多民兵。
       “这边,宗宫正门!”
       最后,武崧背起白糖,星罗班和武铭在身后的狂轰滥炸下踉跄地跑出巷口,而那些追兵的攻击声也戛然而止,只剩下一处爆炸的狼藉,和漫天的尘埃。
       “果然,他们不敢在四宗族面前出现。”
       武铭从破污的衣袂里掏出族长令,引着星罗班进入宗宫。
       当然,那些守门的猫看见悬赏令上的通缉犯后都试图抓捕,但都被武铭适当地教育一顿,鼻青脸肿地回去继续他们的站岗工作。
       第一要事便是找到大夫。经过处理,白糖脚上沾有毒的箭头被取出,敷好药物,包扎完毕;武崧的伤也处理得当,翌日便可与往常般行走。 
       可,宗宫内就安全了吗?
       望着其他三宗族的宫殿,在日落夕阳下更显辉煌。红色的砖瓦叠摞有序,抬头的龙角折射昏光,雕饰的壁画起起伏伏,绿荫花草映衬一方山水。
       武铭眼神深邃。
       他知道,如果外面是硬抢的话,这里便是暗斗。
       从政这么多年,这宗宫里,只是没有血液、没有刀枪的战斗罢了。
       这送到爪边的馅饼,其他三位族长,不可能坐得住。
       谁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狠毒的诡计阴谋找上门来?
       毕竟,当年猫土大战时……
       武铭默然回头离去,头顶的云彩有些黯淡。
       他去收拾一下接下来要用的东西,毕竟,待在这里不是长久之计。
       而出宗宫,他也没有底。
       那些民兵的出现,完全超出他的预料。
       他们的势力范围虽不知晓,但他们可以在宗宫附近明目张胆地抢夺念珠,这么看,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但是……这么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宗宫附近,确实让猫生疑。

      这不就是想吸引四大宗族的注意力吗?招摇过市!这对他们现在隐藏实力的目的,没有任何益处!
       那,谁是他们的头目?他们抢这念珠的目的,难道和那三宗族一样?
       武铭没有任何头绪。
       夜黑了,宗宫里再无白昼的热闹。
       他预感,他们好像陷入了,某只猫设的局。
       一个大局。
      
     
      
 
      
      
      

       【后记】
如果万一(作者大大): 白糖,现在采访你一下,被武铭抱在怀里的感觉是怎么样的?
白糖: (挠挠脑袋,稍稍思索)武族长,汗味有点重,毛发有点旺盛,被搂得挺热的。
白糖: 没了。
如果万一(作者大大): 那,你为什么会在武铭把你举起来当盾牌时演出那么奇怪的行为?
白糖: (疑惑)奇怪?有吗?
       (回放时刻)
白糖: (求饶)万一,我们要不……删了吧……
如果万一(作者大大): (坏笑)黑历史呀,当然要保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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