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荧+菲谢尔】皇女与荧的选择,交织为紫金相间的命运之弦
蒙德的天,就像雅维兰内,略过大河的湿风般让人愉快。
又回到了这里。
小艾米回来了,她若太阳摆脱了漫天乌云般愉快,她还是她。
孤身一人走在桥上,月亮腾腾升起,树叶四起,水泊躁动,蒲公英抛洒着种子。提米仍然在喂成群的鸽子,那来自幽夜的断罪皇女走过,向皇女致敬。那雕像似的骑士观望着,那城墙,行人和凯瑟琳向她看去,风神雕像面对着她,而又沉默下去。顺着许久许久前的路线,敲门等待那命运抉择之时到来。
是小艾米的父母,“这么快就回来了?”
“伊莲娜说她那边有事,然后我就回家啦。”
“伊莲娜?不是雅兹诺尔嘛?”
“爱称,爱称!和我的爱称一个性质的。还有剩饭剩菜吗?”
“好吧,刚才没吃完的都给你热着呢,分量不少,小心呛着。”
“那我便去用餐了。”
虽说不便明言,小艾米鞋子都没换,直接奔餐桌去了。父母看着地板上留的泥,只得摊手:“这孩子,怎么饿成这样.....”

就权当是自己的选择吧:
您为侍从们探索野望。您的话语通俗易懂,却又万般复绕。您与奥兹华尔多·赫芙那梵茵斯的友谊无人不知,无所不忘。
您早就不是那个小女孩了。
无论如何
熵增无法寂灭您所拥有的宇宙。
无论如何。
任何人都无法抹消您。
无论如何。
您的故事唯一且令人赞叹。繁复而让人投河,宏伟若那诺维尔山脉,血腥如七月的恩多纳亚。由万众创造的故事,众集于您的心脏内。从始至今,您只有一个名字。
菲谢尔。
而不是雅茨诺尔。
愿您永远铭记,新的见证者。
愿记!


今日荧和派蒙收到一件出人意料的委托:在全蒙德境内寻找菲谢尔和奥兹。委托者是菲谢尔的父母——弗里德里希和米娅。他们说菲谢尔今日早上早餐没吃就出门,便条都没留一张,冒险者协会的人们也没看见这位深紫色的女孩进门过。
大家身上着了火,如热锅蚂蚁般寻索幽夜的断罪皇女,先是城里,城里没有去郊外,郊外没有就去海岸线那边一簇一簇的断崖裂谷,冒险者们把那些山卡拉地方翻了个四脚朝天,全没找到。又寻遍了整个风龙废墟后,全蒙德唯一还能找菲谢尔的地方就只有雪山了。
击败无数怪物和历尽残酷风雪后,荧和派蒙在神像那里首先找到了皇女,奥兹不见踪影。皇女身着深紫,在暗淡无光的神像前肃立。
时刻挂在我们心上的,是一个平凡的愿望。
愿亲爱的家乡美好,愿祖国万年长......
不知何处来的歌词歌调,照亮了一整个神像,也让全雪山能看见神像的人们为之赞叹祈祷。荧和派蒙驻足,不知是在反对还是默许,跟随或是旁观......他们在一旁旁观,看着皇女将歌词一句又一句的低声唱出,很熟练,就像荧过去拿哥哥床头柜摆着的蛋糕一般顺手顺口。
听风雪喧嚷,看流星在飞翔;
我心向我呼唤:去动荡的远方——
皇女停了下来,淡然着看向荧,仿若她才是雪山中为数不多可以在意的东西。摇头又点头,身子转过来继续歌唱。
纵然风暴尚已发生,家乡仍会繁荣昌盛。
我们为国献上忠诚,青年坚定地守望。
皇女不若知觉流下几滴泪,那几滴泪在五秒钟内便冻结。身躯已然冰封,精神已然麻木,只有樱唇扑翼扇起歌风。
远方的星辰,为英勇事迹闪亮。
暴风雪的呼声,点燃心中的渴望。
.........
神之眼狂了,紫光四射,随后破损黯淡下去。
神像不再发光,暴风雪不再呼喊。
可万籁俱寂,皇女倒下了,她柔弱的身体早已经不起暴风雪的痛打,幸好荧和派蒙及时将她背下山去,托付于她父母予以照顾,再叫上诺艾尔一起。众多冒险者可总算松一口气,雪山没能把又一条生命冻结与此。
虽说如此,菲谢尔毫无目的地过了一阵雪山,过了神像,神之眼废了。没人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有人说这是神像搞得,有人说这是神之眼被雷电将军收了去,还有人说神之眼是受到极大的排斥才失效的。但目前能肯定的是,没了神之眼,奥兹不存在了,少女的身边那对将她护庇于千万场黑夜之外的鸦翼不再。为了让奥兹回来,也为了重获新生,也是一场赌博,皇女现在想要再一次去雪山。
“求你们了,雪山持有那些秘密,只有我本人才能解开——越快越好。”
可是皇女差点就在那破落雪山上丢了命,还落得一身病痛,今日可曾闻皇女要再趟一遍鬼门关?!第一不同意的就是她的父母,第二就是荧和派蒙。众人宁愿诺艾尔和菲谢尔同睡一张床上——哪怕是诺艾尔强压着也好——也不能让菲谢尔去雪山送命。
“雪山真的有秘密,有关于世界真相的秘密。必须尽快马上拿出来......”
众人先是一惊:为什么小艾咪说话变得这么正常?一边又在暗处讽刺她的无知和愚昧,也在明处直接斥责和担忧:“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在雪山送了命?啊?艾米啊,爹娘养了你十余年,不求你富贵叫家里开好多好多米缸,咱只求你活的平平安安。你看,至少在这里躺着还能活的好好的,干嘛去雪山那里呢?那里的秘密比你的命还要宝贵?”
可是小艾咪只是在诺艾尔耳侧如此说道,“确实啊,那些秘密确实比我的生命宝贵......”
“那你就在这里和诺艾尔待着吧,雪山一定要去的话我们之后陪你去。晚安,大抵是今日第十个晚安了。”
艾米的父母先行出去了,荧和派蒙也没法:别人家事他者管——一管就翻船。
“可我……就要遗忘了……”
接连数日,小艾米一直躺在床上,被病体所拖累,可还在唱着某些歌词......她的脸通红,身体像是被灌了岩浆般滚烫,嘴唇仍在蠕动着。
那一天清晨,从梦中醒来
朋友再见吧,再见吧,再见吧。
那一天清晨,从梦中醒来。
侵略者踏入我故土......
众人并不了解皇女这是想闹何事,明明还在床上躺着,心里却还想着雪山。看看诺艾尔,每次都要强压着菲谢尔才不至于叫她跑进雪山。
“雪山是美丽......可是生命能比那些秘密更宝贵吗?”荧如此说道,说着说着坐在皇女床侧,颇有一般风味的看着她,
“我不需要你可怜,那些是我的事,不是你的。当然如果你愿意随我一起找回奥兹的话我会很高兴。”
“为什么现在就要把奥兹找回来呢?”
“啊......旅行者,你这倒是问得好:没有奥兹,像我一般幻想的人物不如一步踏入世俗,彻夜被世俗众位折磨。”
“又为何折磨呢?”
“神之眼。”皇女摸向腰侧,把失效的神之眼拿了出来,“神之眼啊——咳咳——”她的嗓子至今还没好,荧给她倒了一杯水。
“谢谢”,便灌下那杯水,抹一抹嘴唇,“旅行者,您要知道。每日每夜,我都在被那些歌声所吸引,却又无可奈何,看着它们茫然于无数杂音之中。那些声音都来自雪山。雪山里的那些废墟,那些曾经生活在那里的人们......我看到了一千种景象,但我一个也不认识,却又无比向往。”
荧只是沉默,想走出这个囚笼:“那么,我先走了。”
“旅行者,您知道我在其中看到过什么人吗......有一个金发岩眼的人,无论走还是跑都很像......你?”
旅行者一眼看过来,她明白了,当然也只是明白一点,她只是站在原地,死盯着菲谢尔。
“那些东西快要忘却了,秘密也……”
但也许有那些可能呢?
好像是从那宇宙彼端发出的共鸣促使她如此做,她搀扶着皇女,把她送上了雪山,当然没被沉睡的诺艾尔听见。她们就这样慢慢的走上了雪山,随着那些从历史裂缝中呼啸的歌声,她们前进。
雪山周围早就沦为了一片冻土,同废墟飞雪,岩壁松树交织,一番别有味道和故事的背景。曾何几时,这里也是一片沃土,充满了人们的希冀和欢声笑语,而到如今,仅有渺茫的飞雪等待着旅行者一行。
七天神像屹立在风中,不曾凌乱,连飞雪都在动摇,在它周遭盘旋。它不发光,可立在那里就好似数轴的原点瞩目。
菲谢尔——断罪皇女——微动嘴唇,不是什么其他歌,就仅仅唱了这一首,一首尚不在提瓦特广为流传的歌曲:
清晨我抓起我的步枪,
啊朋友再见吧,再见吧,再见吧。
清晨我抓起我的步枪,
将枪口转向压迫者。
一身空灵回转动人的女中音,自雪山岩壁旁缓缓蔓来:
清晨我抓起我的步枪,
将枪口对准侵略者——
荧向后看去,除了一团积雪和火石雕以外,只有那狂风呼喊着。这里除开她们外只有两个人,派蒙都在睡觉。皇女继续念着:
来到我身边吧,游击队员,
啊朋友再见吧,再见吧,再见吧。
来到我身边吧,游击队员。
我的命运已然注定。
这几句歌词的感染力极为强烈,连荧都随着山中的女声不自觉的呤唱起来:
来到我身边吧,游击队员。
我的命运已然注定。
菲谢尔走近神像,轻轻抚摸着,风刮破了她的皮肤,衣服并不能阻挡冰雪,神之眼已然消逝,七天神像已在闪闪发光。
当我在战争中逝去的时候,
啊姑娘再见吧,再见吧,再见吧。
当我在战争中逝去的时候,
同志们便将我埋葬。
空灵的女声响起,响应着菲谢尔的歌语。
当我在战争中逝去时,
同志们便将我埋葬。
皇女领唱着,赞叹着,毫不在意旅行者的诧异的目光。
在坟墓之上,让美丽驻留。
啊朋友再见吧,再见吧,再见吧。
在坟墓之上,让美丽驻留。
美丽的蓝紫罗兰在生长。
在坟墓之上,让美丽驻留。
让蓝紫罗兰生长吧……
冰封多时的神像,竟也开始生长出紫罗兰花丛。蓝紫罗兰就如在初夏萌发时繁盛,那饱满的花瓣被狂风吹过,不曾脱落过。
七天神像成了不知名的墓碑,紫罗兰成了墓碑的礼花,风雪交加,神像越发暗淡,直至那女声再度响起,点亮神像之冠。
这样,仍在山里的人们
啊姑娘再见吧,再见吧,再见吧!
这样,仍在山里的人们,
便能看到它静静生长。
女声响起,却略微带了些哭腔,好似一位战士已被彻骨冰刺穿透,却仍在忍耐。那些流出的鲜血从歌声中慢慢渗出。
这样,仍在山里的人们,
便能看到它静静生长……
但又以坚毅如钢铁的声音,如暴风般怒斥这番违逆一切的冰天雪地。这声怒斥,冲破了岩壁和暴风雪,传遍整个雪山。让所有人都听见了,也看见了。全天空满溢流星,一个又一个,它们其中的一个砸向神像。
这美丽的花,属于游击队员,
啊姑娘再见吧,再见吧,再见吧!
这美丽的花,属于游击队员,
她为自由而战斗!
这美丽的花,属于游击队员,
她为自由而献身!
神像的光芒消散,而重组成深蓝色。有一位金发碧眼的高个子姑娘,不知何时就站在菲谢尔身后。
“同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