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洛方维正文【试读】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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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切下他的指头吗?我会慢慢切,尽量让他体验每一刀的快感。”
“我们尽量保持他身体剩余部分的完整,你该改改肢解别人的坏习惯了洛芬柯。”
洛芬柯……那个……砍下自己右手的家伙……
盖尔稍稍恢复些意识,便被剧痛冲击,几乎再度晕厥过去。想些别的,想些别的,让痛苦远离大脑,滚出大脑……别的,未来,对,未来……伟大的未来……
“他好像醒了,雷尼尔,让我随便切下些什么吧,手指也好,他的慧根也好,他会说出来的。”
“哈克斯大人没有这么说过,你最好不要切下更多的东西。”雷尼尔这么说,一边扶着自己的额头看着文件。“虽然说他死了我们还有另外一个黑袍老鼠可以拷问,但少一个总是不好的。”
什么?有其他人被捉住了?怎么可能……话术,一定是话术,他想用这种话术来让自己松懈……不会错的,他们只是想用这种方式来让自己松懈,让自己松懈……
“不是我说,雷尼尔,你对待黑袍小老鼠的态度也太温柔了一些。不如这样,我们悄悄地操翻他的妈。”那个脸上爬着两道大刀疤的洛芬柯抽出了匕首,用指尖试了试尖峰。“就算是让杰洛来处理他也比你要果断地多。”
“我自有我的打算,洛芬柯,”雷尼尔说着,放下手中的文件。“比起这些,你的刀该受到约束了,下次再有可用的俘虏被你当场杀死,哈克斯大人会让你滚去兰加土的。”
“那可别,我死都不想去兰加土。杰洛一直泡在兰加土,我猜他都快疯了。”
什么是……可用的俘虏……被当场杀死?他们暴露了?黑衣学者杀死了其他的同胞?不,这是话术,这也是话术……比起这些,想些其他的……断臂那儿如同火烧一般,盖尔从未想过已经不存在的手臂竟然还能感觉到疼痛……保持意志……那个火术士,没准能看穿自己的心思…….
这是第几天了?自从自己在暗道中被哈克斯与洛芬柯截获后……他不太清楚了,时间在这个房间里变化地并不明显,他只能不断地昏死,醒来,昏死,醒来。他看不到来自外面的光,摇摆的火把也不能为他提供判断时间的依据,他只能靠自己的感觉来大概判断。三天?或者更久一点……他们手上的黑袍会人应该只有他一个,不然他早就被切成片喂猪了,他们说的都是话术,只是为了迷惑自己,让自己松懈。
不知道约特现在情况如何,有没有成功地劫走露西娅……带走她的话,至少有与王谈判的价码。王的后手断了太多,他冒不起更多的风险……应该如此,盖尔不清楚吾尔麦王到底还有多少后手,或者说这些也是他计划的一环?怎么可能……他不可能会计划好这些……洛林估计已经被送去兰加土监狱了,那露西娅就是最后的容器,他不可能再放弃露西娅……
但,如果约特失败了,露西娅还是落在了哈克斯手上……哈克斯会怎么做?他会怎么控制露西娅?他会不会向露西娅透露出王的计划?用语言与手段洗脑她,让她也成为计划的忠实信徒?不会的……露西娅应当不会认同那个计划,这种事情对一个小姑娘来讲……太难以理解了。
深呼吸,盖尔,深呼吸。他如此告诫自己。自己能掌握的新情报太少了,他得保持神智,或许能从那两个排除司人口中听到些什么有用的信息……
哈克斯现在在做什么?继续抓捕黑衣学者?还是开始推动计划,开始教最后的容器露西娅“魔法”,好让王能够更长久,亲自控盘?啊……不存在的断臂又开始抽痛了,它应该早就离开自己了,难不成它的灵魂还接在自己的身子上?
如果约特成功了带着露西娅撤离了洛斯丹,那他们现在应该在朝着南方移动……前往藏匿点,躲避黑衣学者的追杀,如果失败了……他们……他们……
盖尔几乎昏厥,他似乎听见了自己咬碎牙齿的声音……那个洛芬柯站了起来,他捡起火盆中的那只络铁,该死……又要来了,又要……
“你的脸上能放下几个叛徒纹章?四个?六个?如果不算眼睛嘴巴的位置,能放几个?八个?”
洛芬柯打量着烧红的络铁,自顾自地问道。盖尔试着用深呼吸抵御恐惧。不能害怕,害怕就会屈服,就会……
他喊了出来,炽热的烙铁在他的左脸上留下一个恶毒的吻。一瞬间,他几乎感觉脑袋都要炸开了,他感觉自己的脸在融化,牙齿如同蜡烛一样颓败,他的左眼一瞬间只能望见黑暗,而后,刺鼻的焦肉味窜进他的鼻腔中。他合不上嘴了,他的脸不听他的使唤。
“这是第二个,我们先只按左脸。”洛芬柯说着,将络铁丢回火盆中。“随便说些什么吧。”洛芬柯拍了拍手,扫去烙铁棍留在手上的灰渣,“什么都行,第一次尿床,第一次用手释放自己的欲望,第一次抱着你的小美人拱你的屁股之类的,什么都行,一句话不说也太无聊了。”
欧妮亚……欧妮亚现在怎么样了?欧妮亚……她落在了这些人的手上……希望自己被捕前的举动有成功骗过他们……只有这样……只有这样,欧妮亚才有可能活下来,才有可能洗脱罪名……这样最好不过……最好不过……求求了,把欧妮亚认定为无辜的人质吧!求求他们了!
“我是不是烫的太靠近舌头了?你说不出来?”洛芬柯说着,拔出匕首,塞进盖尔的嘴里,用匕首的钝背挑起因高温而红肿的左脸,往盖尔的口腔里望去。“舌头还是好好的,你有价值的地方也就这么点东西了。”
他收回匕首,在皮革护臂上抹去沾染的血液与唾液。“随便说些什么,你想得起来的,或者你随便编些什么。”
“泥们……这些混章……”
盖尔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他想诅咒这些披着黑衣的刽子手,却吐不出清晰的句子。“我药……我药沙了你门……”
“还行。”洛芬柯笑了起来,他的笑让盖尔感到胆寒。洛芬柯的脸上爬着两道硕大的伤疤,一道自额头途经右眼,爬过整张右脸,一道在左脸上与嘴巴相交,形成一道丑陋的十字线。
“黑袍小耗子精神还不错。”洛芬柯歪嘴笑着,那道竖着的刀疤扭曲在了一起,像一个令人不快的咒纹。盖尔试着朝他脸上吐唾沫,但他没有力气把头抬得足够高。洛芬柯伸手抓住了盖尔的头发,将他的脸贴过来。
“想知道我脸上的疤痕是怎么来的吗?跟你们的关系还蛮多的呢。”他说着,眯起双眼。“那只黑袍老耗子几乎把我的脸劈成两半,据说那个时候我的眼球都滚出来了。他用匕首刺穿我的左脸,问我他们想要的那些文件的下落……真是风水轮流传,小耗子,如果你们有那些老耗子那么狠辣的话,或许我们还能更愉快一些……你挟持的那个姑娘,是你老婆?为了掩护你们的行动,连男色都要用上?”
加入组织之后,是不允许婚配的……额外的牵挂会让组织的成员变得软弱……婚礼……欧妮亚……约特阻止过自己,科林警告过自己,但……“拥有家庭可以成为一个掩护。”他是这样上报的吗?黑衣学者相当了解黑袍会人,他们清楚很多黑袍会人的习惯……或许是上头在意这一点,最终同意利用婚姻作为掩护,要求是:“妻子”可以随时舍弃,成为计划推进中的牺牲品。他早该想到的,他早该让其他人在多米提里留下欧妮亚,将她转移到藏身处……是什么地方出现了问题?是什么地方?
哪一步?哪一步被发现了?三年都藏了下来,为何会……为何会……
“没关系,黑袍小耗子。就算今天你守口如瓶,但我们还有明天,后天,这个星期,这个月。而且,另外那个家伙看起来没你这么有骨气,我只是挖出了他的一只眼睛,他就把他知道的全招了。”
话术,他只是在欺骗自己。盖尔感觉自己的右脸仍在灼烧。这些排除司人,想用这种方法来套他的话,对……他们想让自己松懈……松懈……
洛芬柯还在笑。
“我说,北方的那个大要塞都崩啦,洛斯丹还能撑多久?”
酒槽鼻的马克脸上泛着红晕,举杯痛饮后问道。
“多久?俺不清楚,俺听说那个石头大城堡一个星期都没有撑下来。”
陪他喝酒的人披着破烂的灰色束身衣,似乎已经喝了不少,开始意识模糊。马克不以为意,示意店家添酒。
“哼,唉,北要塞,那么大一坨,卡山里,这么大北要塞都守不住,那些伊利萨兰是不是都是些废物。”马克打了个嗝,拿过重新填满酒的杯子。“哼,要是我来,我马克大人不得给那个什么狗……影子男,脑袋拧下来。”
“啊,马克老爷英明!”
“洛斯丹现在谁管事来着?哦,噢,噢!是那个图,图多·伊利萨兰!要我说他就是,就是,嗝,就是吹牛皮!纯纯吹起来的!”马克猛灌两口酒,接着说:“要我来,洛斯丹绝对,固若金汤!”
“金汤?俺不懂,大人,俺以为那是肥水。”
“现在整个吾尔麦都在,动荡,你懂?就,乱!前几天洛斯丹,嗝,那个什么,那个哇卡飒什么教的那个什么,嗝,那个圣女是吧,那个圣女,你猜怎么着,”
“俺不知道,俺猜不出来。”
“呵,教宗的脸都没啦!”
“俺不懂,俺不懂。”
约特端着杯子,听着那个酒槽鼻继续夸夸其谈。这里是兰加土,他们成功混进了这座学者城市。有人存在,就会需要酒,需要喝酒,就会有酒馆,有酒馆,就能听到情报。
他捏了捏下巴,再次嗅了嗅杯中的饮品。他以为学者品的酒会更高雅些,不过兰加土也不是只有学者就是了。毕竟兰加土是一个功能完备能自洽的大城市,而学者不过是与其他城市不同的特色。
“哼,我,我跟你讲,嗝,在我来这个什么……来家吐之前,我可是,竞技场好手!什么,伊利萨兰,什么,艾留克利,什么固铎泽亚的勾巴骑士,都挡不住,我的,我的,骑枪。”
约特浅浅喝了一口,这里的酒比起科林的酒感觉要浓烈许多,价格也贵得多。
“俺不知道,大人,俺没听说过。”
“蠢材!我马克大人只要一巴掌就能打翻伊利萨兰!”那个酒槽鼻嚷嚷着,又灌下一杯。“马林!我跟你讲!就算是侍从!你也可以打爆什么伊利萨兰!”
看来这位马克先生对伊利萨兰颇有不满,约特扬起一条眉毛,瞄了眼坐在另一个角落的科林。他正用匕首削苹果,果皮拉长长一条。
他们于前几日到达了兰加土,科尔则说会在这个酒馆里和他们汇合,但现在已经过了汇合时间半个点了,再过半个钟头,他们就得放弃这次碰头。那个血术士不会出了什么问题吧?按理来讲,他还能被谁杀掉?要是他给人解决了,那黑袍会也不用干事了,就地解散,去找个地方呆着等着他妈的加库索把所有人都杀掉吧。
“要我说!听我说,要我说!吾尔依就不应该调兵去什么,伊什么什么石柱岭!要去,怎么不把图多一起派,派去?然后洛斯丹没了图多,嘿,又没有国王,那还用说,就一个字,天堂!他们就应该,先把国库打开,我们就应该,我们,我们……”
马克没声了,他一头栽倒在桌子上。
放纵口舌的家伙倒下了,约特倒还想多听他讲两句笑话乐一乐。
不久,他的那个乡民侍从也只剩下打呼声。还有多久?科林已经吃完了苹果,开始用指头敲桌板了。
到时间了,科尔则失约。约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离开酒馆。天色已暗,他按照既定的路线朝着暂时据点走去。科林会在五分钟后跟上。虽然说这里是兰加土,哈克斯的眼线不像洛斯丹那里那么密集,但他们依旧需要降低风险。
他走进一条暗巷,缓步朝里走着。后面有人跟来了,不是科林。自己被盯上了?有趣,跟踪者的脚步很轻,且越跟越紧。约特一边打了个哈欠,一边将斗篷里的手按在剑柄上,他并未加快脚步,依旧慢慢悠悠地朝前走着。
眨眼间,约特左手匕首架开挥向他脖子的寒刃,右手拔剑出鞘转过剑花将尾随者逼退。利刃出鞘的声音微乎极微,好在约特早有准备。那人脚步并未慌乱,浅退一步又踏步攻来。两剑相交,擦出火星,约特不由得略退几步以架住凶狠的剑刃,袭击者并未停手,甩剑挣脱招架,变换剑招再度袭来。
约特偏过长剑将袭来的剑刃导向下侧,同时匕首压住敌人剑尾,提肘朝对方脸上猛击,他趁着对方抬手抵挡之际,再度提起匕首,架在袭击者的脖子上。
“说,你是谁?”
“你曾经的同事。”
约特眯起眼睛,借着微弱的光,辨认出兜帽底下胡子拉杂的人是提雷。他脸上新增了几个伤口,胡子横长,几乎看不出他原来的面容。他的嗓音沙哑的厉害,跟之前完全不一样。
“你还认得我?约特?你可是让我们直接被整个洛斯丹通缉,约特。”
提雷很平静,兜帽下,他的眼睛用一种轻蔑的目光看着约特。约特没有松开匕首,他夺过提雷手里的剑,将它丢到一边。
“怎么?一个人过来杀我?一直追到兰加土?”
“我以为这次至少能把你的头削一点下来,混账。”提雷骂道。“你这黑袍杂种。”
“也对,你也不可能来找我叙旧,但我今天不想杀人。”
“你害的人还不够多?”提雷说。“别动,约特,你才是要死的那个人。”
约特注意到提雷的斗篷下闪着一丝寒光,他眯起眼睛,认出那是一把铳。
“吓唬我没用的,提雷。”约特说道,微微将重心后靠。“已经这么久了,你还能保证那把铳能正常开火?”
“现在可以了。”提雷翘起大拇指拨开击锤,将铳抵在约特的腹部上。“你没有胜算的,它比你的匕首快。现在跟我走。”
“你打算用我来洗清你的罪名?”
“你欠不少人债,约特,你骗了我们所有人。”提雷说着,朝后退开一步,离开匕首的控制范围。提雷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却突然像是窒息了一般。他直接跪倒在地上,抓向自己的脖子。
“哈,你啊,我还以为是谁在跟踪我。”
那个老术士从阴影里走出来,抬着他缠着粗布的右臂。提雷挣扎着抬起头,朝着科尔则举起了铳。
科尔则右拳一捏,整把铳都像一条毛巾一样拧作一团。他拄着拐杖,慢慢走来。
被扭曲的铳自提雷手中掉落,他双手捂着咽喉,俯倒在地上。科尔则放下右臂,停下脚步。
“你杀了他?”
“怎么?你希望我这么做?”老术士抬起一条眉毛,“如果你想的话,我也乐意彻底抹除威胁。”
“他不会是我们的威胁。”约特将匕首收回鞘内,整理斗篷。“你拿我当诱饵?科尔则,你迟到了太久了。”
“哼,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完完美美地按着计划进行的,小子。”老术士说着,将右臂收回到斗篷底下。“这里可是兰加土,是那些小学者们的‘乐园’。我上次闯了一次书库深处,结果是什么?我差点死在里面!想硬闯的话,就做好死的准备。”
“连你都不行?”
“很多时候人在突发事件里没法做到最优解,没有那么多时间细细思考什么才是代价最少的解法。随机应变很重要,小子,而你们的命对我来说不一定是重要的东西。走吧,在那个家伙醒来之前离开这里,或者我直接把他杀了,再蒸发他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