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爱】《进入玫瑰园》Into the Rose Garden 第二十三章（三）
挺起腰来的克洛夫眼睁睁地看着走过来的伯爵手里拿的小盒子，那是一个戒指盒，里面还有戒指。克洛夫略带皱眉地看着他，他又笑了。看着他笑的样子，好像与平常些许不同，现在的笑，不是冷嘲热讽，也不是开心，而是显得有点尴尬，有点伤感。
“你在哪看见的？”
“刚才管家发现的。”
管家是个不错的借口，因为他比克洛夫和艾洛克都要忙，要把那两个家伙治好送回去。准备问他怎么知道这枚戒指是自己的之前，艾洛克先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这么重要的求婚时刻被弄得一团糟，真可惜啊…”
然后美丽的脸上又露出了笑容，看到这个的瞬间，克洛夫有些激动。不是因为求婚一团糟，也不是因为这位伯爵的嘲笑，有一种凄凉的悲伤延续到现在，小提琴声仿佛还在耳边环绕，那不仅仅是一场演奏，也许还是传达感情。
为什么伯爵会露出那种伤感的表情呢？苍白的脸上表情都被扭曲了，不再是那种假面般的笑容，而是露出了真实情感，让人产生了想深入了解他的冲动。
在护送还流着泪的恋人回家的情况下，脑子里却一直在想象艾洛克·泰温德在床上会是什么样子，想象到甚至下身都起了反应。这真是最糟糕的事情，他手里还拿着订婚戒指，因为无法承受分裂的心情，克洛夫露出了凶恶的表情和生硬的话语。
“谢谢你帮我找到了，今天我觉得很抱歉，因为我欠了你很多人情，但你也没必要那么一丝不苟地干涉别人的私生活。”
面对克洛夫冷冰冰的回应，艾洛克又扬起了嘴角，眼睛深处却没有笑意，饱含着深不可测的哀愁。就像克洛夫的言行和内心想法完全不同一样，艾洛克的表情和眼神也没有一点相合之处。
“是的，你会自己看着办的。我很抱歉打扰到你了，只是我……”
艾洛克转过身来，语气生硬地回答着，中途停顿了一下，看了克洛夫一眼，故意不理睬他似的又把目光投向另一边。
“我尽了全力准备，结果却不尽如人意，只是觉得很可惜而已，真的就是这样。”
他消失在花园的另一边，留下了像被风吹走一样沙哑的话语。
虽然找到戒指是件好事，但没想到会遇到扰乱自己思绪导致暴力事件发生的本人，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心情突然又变差了。虽然身心非常疲惫，但这种混乱的心情根本无法入睡，反正都出来了，还是散散步比较好。把灯放在附近的石阶上，然后把戒指塞进口袋，在满月的照耀下，沿着苍白发亮的鹅卵石路散步。
肋骨里燃烧的怒气和渐渐冷却的心情碰撞在一起，让人难受。肿胀的双手开始发痛，头也很痛，求婚被搞得一团糟，现在主要要想想怎么取悦雷皮埃尔，可脑海里却一直浮现那个人。
很不高兴，同时又产生了一种无法满足的口渴。即使有雷皮埃尔在身边，也遏制不住涌上心头的不耐烦和怒火。更让人无法容忍的是，光是想起那个人稀松平常的金发碧眼，就会让人欲罢不能。我承认我打他们不仅仅是因为求婚被打扰了，而是我真的生气了。克洛夫吸了口冷空气，又将热气吐出，一步一步慢慢挪。
静谧夜晚的花园在蓝色月光的反射下，就像一个站在模糊分界线上的世界。夜深了，冷风吹过，将脑子吹清醒了些，与热乎乎的手背不同，指尖很快就变冷了。克洛夫慢悠悠地迎着风走在花园里，以便能更快地冷却难以平复的心情。
转来转去，可能又迷路了，第一次在宅子里散步就走到了一个陌生的角落，这里看不到玫瑰园，徘徊的红杉树站成一排。
那条发光的路与记忆完全不同，那时，破碎的阳光非常闪烁，像是由光组成的窗帘飘荡，但现在完全不是了。朦胧的月光没有驱散阴影，反而将触碰它的尽头染成一片黑暗。无声的巨大树木完美挡住摄入的光线，只有沉睡在阴影中的鹅卵石，被心事重重的人的脚踩到，发出小小的尖叫声。
从这里又该怎么走呢？
掂量着方向，克洛夫艰难地走在微弱月光洒下的路上。柔弱地反射着，闪闪发光的鹅卵石像夜空中的星星。
穿过大树的阴影，克洛夫看见前面有什么东西。像破碎的万花筒一样，只有一边反复出现的杉树阴影间，有个人的阴影。克洛夫不由自主地扩大了步伐靠近，那个呆呆地站着连一盏灯都没拿的人是艾洛克。看到他的那一刻，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情瞬间被打破，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又开始叫嚣起来。
晚上没有灯灯干嘛到处乱跑，虽然自己也一样，但那是因为自己经历了让人内心苦恼的事情。艾洛克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从音乐会开始就像世界上所有的悲伤和痛苦都自己背负了一样凄凉。
月夜站在杉树的树荫下呆呆地盯着月亮看的样子很不顺眼，克洛夫也不想凑近搭讪或装糊涂，他宁愿安静地走过。
走了几步停了下来，又想了想，往回走总比继续走不认识的路好。转身往回走时，一阵凉风扑面而来，夹杂着奇妙刺激的体香。不是ALPHA，也不是OMEGA，而是一种奇妙的气味。
是OMEGA？还是混合了ALPHA体香的？克洛夫以为附近有新婚夫妇，但这显然愚蠢的想法，这么晚了，在这宽阔的花园里，除了自己，只有艾洛克一个人。
受平时的影响，最终还是被这种体香引起了兴奋。虽然是很可耻的事情，但是想到看到的人只有艾洛克，就觉得无所谓了，毕竟这么黑的夜晚艾洛克也轻易察觉不到，比这更让人无法想象的是和OMEGA在一起滚了多久才会有这么混杂的味道。
淫乱的家伙，看来连房间都没回去过。如此美妙的夜色下，竟浪费在野合的回味上。
又开始不高兴了，闻着混杂的体香，激动的同时也恨得全身发抖，本来决定马上回去平复心情，但中途又停了下来。既然已经很烦了，还不如把从傍晚开始一直想说的话说出来。
为了举行这场音乐会，艾洛克把买一套普通住宅的价钱都花光了，如果他是为了一个把他的身体搞得一团糟的对象，那个人就很有可能继续索求各种礼物来引发严重的财政危机。需要严肃警告他，他可是个一不留神就能把房子全亏光的家伙，丝毫不能耽搁。
克洛夫的兴奋和对艾洛克未知对象的愤怒是无关紧要的。毕竟是作为投资代理人、资产管理人，需要给出专业建议。这是一个非常紧迫的问题，克洛夫大步流星地走着，一口气走到艾洛克停住。艾洛克不知有多失魂落魄，克洛夫搭住他的肩大声喊了几下他才反应过来。
“嘿！”
用略带生气的声音喊着，扒拉着他的肩膀，艾洛克吓了一跳的同时猛地转身，狠狠地拉开了克洛夫抓住自己的手臂。因为转身太急失去了平衡，后退的他摇摇晃晃的，感觉要摔倒了。
“啊！”
“哦，天哪。”
克洛夫反射性地伸开手臂，搂住了他稍瘦的后腰。虽然艾洛克体型不是很大，但也是个成年ALPHA，为了支撑他，克洛夫也摇摇欲坠。慌乱之后，两人终于保持平衡。虽然不是有意的，但克洛夫还是很自然地护住了对手的腰部。艾洛克用双手抱住了那个抓住他的人的背，深深地叹了口气，抬起头来，两人的视线交织在一起。近距离对视一时间让克洛夫反应不过来。
清澈的泪水从被月光照亮的两只湿漉漉的蓝色眼睛里哗哗地流下来。
“艾洛克？”
“啊……”
不由自主地叫了他的名字，可能是才清醒过来，艾洛克显得非常慌张，皱着眉头赶紧挣脱了克洛夫，然后用手掌非常粗暴地揉了揉眼角。微笑的面具被打碎了，艾洛克显得非常悲伤和难过。在那短短的一瞬间，刚刚还被充满的手臂变得空虚，克洛夫又开始生气了，同时非常……是啊，挺心疼的，哭什么啊？是谁让他哭了。和他一起打滚的OMEGA？也许吧。
“你失恋了吗？”
脱口而出的话即使自己听来也充满讽刺意味，克洛夫不是故意的，但每次面对伯爵时，都不能控制这种冲动。在内心慌张的克洛夫管理表情的时候，艾洛克放下了揉着双眼的手，嘴角上扬笑了，他微微转过头，只用眼睛看向这边，嘴唇有些颤抖。
“我也会受到伤害啊…”
克洛夫完全无法理解这个莫名其妙的答案。
什么啊，是真的失恋了还是因为别的事。
克洛夫一言不发，只凝视着那双湿漉漉的蓝眼睛，目不转睛。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不管艾洛克怎么擦，眼泪还是会一直涌上来，很快就蔓延到脸上，手背也湿漉漉的。难道你这么爱一个人，甚至控制不住眼泪，却失恋了。是谁让这个傲慢无比的贵族哭得那么可怜。
刚才在宴会上还没什么，现在体香突然变了，真是奇怪，这不可能在几个小时内发生。还是有交往已久的OMEGA，到现在还费心帮他隐瞒了体香。
难道只得到OMEGA的身体，却没能得到他的心吗？伯爵呢？艾洛克·泰温德？谁敢这么做？哪个OMEGA敢拿伯爵当玩物。越想越觉得震惊，但为什么突然想掐住这个愚蠢可悲的家伙的脖子？
被不理解的情绪左右是一件很不愉快的事，克洛夫也无法理解内心对连实际存在与否都无法确认的未知对象乱砍的行为。无法容忍被莫名其妙的嫉妒所俘虏的自己，于是用更加扭曲的话语进行讽刺。
“如果受到了伤害的话，晚上就别到处走动。你现在的体香像是受伤的OMEGA，如果被那些路过的ALPHA看到，到时候可就不是丢脸那么简单了。”
眼泪还没干透的艾洛克又笑着回怼道：“只要不是你就行。”
虽然这句话不是恶意的，但克洛夫差点丧失理智。本来就很兴奋，闻到了让人头疼的体香，瞬间就让人差点失去自制力。紧握双拳，被绷带缠绕住的手疼得厉害，好像清醒了一点。
“是不关我的事，ALPHA也好，OMEGA也罢。我不在乎你把身体交给谁。只是希望你能选一个花销小一点的情人。”
好不容易说出了从刚才就下定决心要说的话，为什么他偏偏是ALPHA呢？克洛夫咬紧牙齿，怒视着他。没想到他渐渐平息的眼泪又哗啦啦地流了出来。
“什么？你真的失恋了吗？“
眉头紧锁，面对克洛夫的冷嘲热讽，艾洛克用已经湿透的手又刷刷地擦去了眼泪，然后一句话不说，把克洛夫推开就要走。也许是对嘲讽的抗议，他故意抵着克洛夫的肩膀走过，这让克洛夫最后剩下的那份浅薄的自制力一下子消失了。
克洛夫几步上前抓住对方的手腕。
“嘿！”
虽然握得很紧，但艾洛克还是使劲地甩开了胳膊，被泪水浸湿的手擦过克洛夫的嘴角，就像打了他一巴掌，挺疼的。一瞬间，克洛夫怒火中烧，像要折断那只纤细的手腕一样，又握住了。
“你！”
“疼，放开我。”
艾洛克瞪着流泪的眼睛，有什么潮湿的东西顺着自己的嘴角滴答滴答地流下来，克洛夫伸手摸了摸，是清澈的液体，大概是刚刚撞击时沾上了艾洛克手背的泪水。克洛夫本能地舔了舔嘴唇挂上的冰冷液体，甜的？一瞬间，克洛夫忘记了刚才的愤怒。艾洛克的眼泪是甜的。
“什么啊？这个是...”
当克洛夫用另一根手指捋过嘴唇上的泪水时，艾洛克很惊慌的样子。
“……对不起。”
在用哭腔道歉的同时，他还不停地流泪。空气中弥漫着尴尬，克洛夫不禁想，为什么要抓着绝对不想接触的人不放呢？松开紧紧握住的手腕，艾洛克一边揉着手腕缓解疼痛，一边眼神到处乱瞟。
“如果你对今天发生的多起暴力事件有一丝歉意的话，我希望你能忘记刚刚看到的东西，”
语调稍快、冷嘲热讽完的艾洛克马上转身往豪宅走去。克洛夫呆呆地看着那个背影，在黑暗中，艾洛克消失后，克洛夫又舔了舔食指和中指末端的液体，绝对是甜的。
不可能啊，他是个ALPHA。什么呀，那家伙，他的身体是糖做的吗？
虽然是为了减轻沉重的心情而开始散步，但是再次升起了无法满足的欲望，增加了更多未知的疑问。
克洛夫知道事情比较恶劣，但韦斯特波特子爵对暴力事件的愤怒比想象中更强烈。平时有空闲的时间他会邀请克洛夫到家里来聊天，但今天他破例来到位于中心街的办公室，说要和克洛夫单独聊一下。
“你不必那么担心，因为当时那些人也做了非常无礼的事情……。”
“我知道，但那是小事一桩。疯狂的暴力殴打是不可取的，你的名字传遍了整个社交圈，你不能在这种情况下举行订婚仪式，至少在谣言平息之前不能。”
在这样警告之后，克洛夫越来越难见到雷皮埃尔了。通过各种渠道传递信件，但雷皮埃尔也无能为力。韦斯特波特子爵是一个在子女问题上一丝不苟的人，他找了这样那样的借口把克洛夫推开。后来借着在一个老妇人的茶聚会上勉强见到了雷皮埃尔，双方眼神十分悲伤地交流着。
“爸爸非常生气，我阻止他，但他不听。“
“对不起。”
雷皮埃尔摇了摇头，目光投向地面。最近他的脸色很不好，健康上没有问题，好像是担心和父亲的意见冲突。克洛夫无话可说，但愿韦斯特波特子爵快点消气。
本以为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平息的传闻却迟迟没有平息，不仅受害者是颇有名气的贵族子弟，还有人不断散布着关于克洛夫的敌对谣言。后来在被叫去商议生意的德比·谢尔扎子爵里听到了这个故事。
“不是说你用拳头狠狠地殴打了他们吗？”
“你也听说了吗？”
“我不想听也能听到，说你狠狠打了他们，到处都是血，骨头都碎了。”
不知为什么，德比郡子爵喝着绿茶的声音听起来很欢快，克洛夫皱了一下眉头，对发生过的事情没有隐瞒，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结果子爵拿着小茶杯，还加入了助兴声。
“哦，然后呢？哦吼吼！啊，哈哈！“
故事讲完，他放下茶杯，拍拍克洛夫的肩膀。不知用了多重的力量，克洛夫感觉肩膀都要碎了。
“你打了他们，现在这些流言是无法避免的。那些家伙我也不喜欢，打得好！以后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会自重一些吧。”
本以为德比郡子爵不会责骂自己，但没想到还得到了他的称赞。克洛夫扑哧一笑，喝茶。
“顺便问一下，你知道沃尔夫莱克侯爵吗？“
“我只知道名字和脸，没有特意接触过。”
突然冒出一个讨厌的家伙的名字，克洛夫稍稍回忆了一下。德比郡子爵将双手搭在肥厚的肚子上，大大的身子舒适地摊在扶手椅上。
“难道你不知道吗？真奇怪。前几天我和韦斯特波特子爵见过面，他也在，他似乎对你有很大的敌意，你和泰温德伯爵在一起？“
“是的，我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但他确实看到了那天的事件。我记得在那之前，他就很奇怪地盯着我，所以我很紧张。”
“是吗？唉，有麻烦了。“
德比郡子爵摇了摇头，随即，望着莫名其妙地克洛夫，略带苦笑。
“你最好放弃这段婚姻，韦斯特波特是个怪胎，他对儿子的教育上有高度洁癖，他几乎下定决心了。“
不用多问，从德比郡子爵的表情就能猜到下定的决心是什么。韦斯特波特子爵说：“即使相信克洛夫的能力，也不认为他会成为一个好丈夫。所以我一直在怂恿他们分手，我以为没法解除婚约了，但当时克洛夫发了那么大的火，把两个人揍成那样，而且在雷皮埃尔面前就开始动手，这可真是...”
其实自己只是泄愤是对的，克洛夫也不得不承认。受害者方面之所以不起诉，是因为ALPHA之间的交流关系虽然很盛行，但不足以公开。更重要的是，他们两个Alpha被另一个Alpha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这让他们觉得很丢脸，所以隐瞒了真相。当然还有克洛夫支付的赔偿金，努力积攒的结婚资金又少了一些。
今后要是又打了谁把钱打飞了，怎么养活雷皮埃尔和将要出生的孩子们，这是韦斯特波特子爵最关心的事情。雷皮埃尔的家人之所以看重克洛夫，是因为他是一个有节制、有能力的强壮青年，而不是因为他是一个伟大或富友的家庭的孩子。这句话也意味着，只要克洛夫本人有任何瑕疵，就没必要搭上一个尊贵的OMEGA儿子，这是一个冷静的贵族的处事方式。
值得庆幸的是，在这起事件之前，克洛夫享有良好的声誉，另外，赞助他的德比郡子爵在社交界拥有巨大的人脉。当不好的名声要传开的时候，德比郡子爵回击道：“ALPHA有自己的脾气很正常，就应该这样。”因此，即使退婚了，事业也没有受到影响。
雷皮埃尔很伤心，但他对克洛夫的爱远没有达到违抗父母私奔的程度，克洛夫也没有爱雷皮埃尔到这种地步。虽然交往了相当长的时间，但克洛夫因为忙于工作很难积累深厚的感情，也没有一起度过发情期。虽然很悲伤，但也不至于活不下去。缘分已尽，还不如就此放手。
解除婚约后，雷皮埃尔瞒着父亲离开豪宅来见克洛夫。当时心情沉重、一心扑在工作上的克洛夫看着来到办公室的他微微一笑，两人一起走在人迹罕至的路上，后面跟着子爵的马车。
“结果就这样了。”
“因为父亲太强硬了。”
“不，这都是我的错。”
“克洛夫大人。”
克洛夫偷偷看了看马夫，把雷皮埃尔领进了一条阴凉的小巷。车夫停下马车，自觉把头转向另一边。克洛夫握住雷皮埃尔的双手，亲吻那只手背，不管怎么想通，分手还是有些悲伤的。雷皮埃尔的双眼满含着泪水，闭上眼睛，俩人用短暂的亲吻告别。在一条有点臭的小巷里，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接吻也没有什么诗意。
克洛夫用拇指给雷皮埃尔擦拭眼泪，然后亲吻他的额头，紧紧地抱住他，雷皮埃尔回拥住他。分别的时间很快就到了，走向马车的过程中两人就没说话了。雷皮埃尔登上马车，没有回头看克洛夫。
看着远去的马车，克洛夫转过身来。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克洛夫看到手指尖上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把眼泪贴在舌头上，又咸又苦。果然，眼泪咸苦涩才是正常的。那家伙很奇怪，不是嗑药了吧。
订婚戒指扔在桌子上，然后被遗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