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主线第十二章:惊霆无声 12-1、12-11、12-16、12-17、12-20、12-21剧情

12-1 火光热浪
新的红麦种子、驮兽鞍
磨坊驱动单元,找二手的进口货
颈椎按摩仪?可能要邮购
两件毛呢大衣,斯温登的成衣店,给爸爸的那件下摆要裁短
《艾芙斯浪漫故事》(划掉)(就说我忘了)
准备些便宜糖果,糊弄下那些孩子
找乔治借他的勋章!
资深的军官:皮尔斯。
年轻的士兵:在,长官!
资深的军官:听说你的假期批下来了。
年轻的士兵:是,还算顺利,长官。这都多亏了……
资深的军官:多亏了你那张娃娃脸,小子。
资深的军官:那些大人物偶尔也想摆出副关爱下属的模样,他们管这叫经营形象。
年轻的士兵:哈哈,大概只是长官们刚好心情不错。
年轻的士兵:家里的磨坊塌了,镇上的老木工又摔断了腿,妈妈让我回家帮帮忙。
年轻的士兵:十天的假期,扣去路上的八天,一天半足够我对付那个塌了半边的老古董啦!
年轻的士兵:为了以防万一,我还留了半天的余量,长官,或许我能帮爸爸多犁出小半块田来。
年轻的士兵:啊,是了,我该再多买一打工作手套,家里的那些早该换了。
资深的军官:唔,这是……采购清单?
年轻的士兵:是的,长官,免得有什么遗漏。下次的假期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资深的军官:但愿到那个时候,你已经给自己挣得几枚货真价实的勋章了。
年轻的士兵:当然,这都是为了我们的维多利亚,长官!
资深的军官:你很有野心,孩子。
资深的军官:我认识个叫托德的老家伙,和我一起在边境对付过那些高塔术师,他赢得过一枚纯金的纪念章。
资深的军官:那东西真是漂亮,挂在胸口闪闪发光,直让人移不开眼睛。
资深的军官:我们敬爱的温德米尔公爵阁下亲自给他颁发了勋章,那是每个军人的至高荣誉。不过,在后来的庆功宴上,老托德却一直苦着张脸。
资深的军官:你猜猜看,为什么呢?
年轻的士兵:是因为他还不满足于自己的功勋吗?
资深的军官:不,不,还要严重得多。
资深的军官:他没办法端起杯子喝啤酒了,他装上了两个木头假手,哈!

资深的军官咧开嘴巴,露出了他那一口黄牙。
年轻的士兵跟着干笑了两声,他知道,这不过是长官的又一个拙劣玩笑。
甲板上的风很猛烈,士兵扶住自己的帽檐,打了个无伤大雅的喷嚏。
无论是什么季节、什么天气,站在疾驰的高速战舰甲板上总会让人想裹紧大衣。
年轻的士兵在想,今天是威尔斯掌勺,那秃顶胖子不知偷吃了多少军用罐头。
不过他烧的奶油菜汤可真是一绝,但愿今天有个好运气,那混蛋在汤里放了足量的羽兽肉。
年轻的士兵盘算着,等到日落,吃完晚饭,他就该出发了。
他们驻防的移动要塞已经开到了伦蒂尼姆的附近,若是天气好,甚至能直接看到地平线上碎片大厦的塔顶。
回到驻地,搭上后勤中队的运输车,先去到最近的镇子上,他可以在酒馆里喝上两杯。
待到清晨,就会有要去郡里进货的皮匠出发,两盒干烟草就能让他们捎自己一程。
年轻的士兵回忆起家里那些仓房,永远弥漫着秸秆堆肥的发酵气味。
那味道直到现在仍会偶尔在梦中袭来,让人想捏住鼻子,却也代表着某种与家乡村庄的联系。
如果只是偶尔,好吧,年轻的士兵悄悄皱了皱眉头,决定不再用这些滥情欺骗自己。
就算只是偶尔,他也不想再度体验那种味道,他得承认,这是自己每次回家的最大阻碍。
资深的军官:唉,又起雾了。我永远习惯不了伦蒂尼姆的鬼天气。
资深的军官:我们驻扎在莱塔尼亚边境的时候,虽然气候也说不上好,但下午总是可以晒晒太阳的。
资深的军官:去,告诉舰长,这天气观察站什么都看不到,雷达也会有干扰,该返航了。
资深的军官:开斯特的部队老实待在自己的阵线里,高多汀把他的人又撤远了点。除了那几支熟面孔的前哨队伍,老威灵顿的主力依旧没有露面。
资深的军官:除去我们敬爱的温德米尔公爵阁下,剩下的七位公爵大人照旧是那副观望的样子。巡逻完毕。
年轻的士兵:长官,那萨卡兹……
资深的军官:那不关我们的事。大人物们自有他们的考量。
年轻的士兵:可是我听说,最近伦蒂尼姆城里……
资深的军官:皮尔斯,我当了十几年的兵了,除了喝酒和打牌,我在军队里学会的最重要的事就是——
资深的军官:永远不要去听信那些狗屁传言,在后方看地图的长官们会搞定一切的,我们只需要守好自己的本分。
年轻的士兵:我们的本分……难道不是守卫维多利亚吗?
资深的军官:他们才能决定什么是维多利亚,小子,我们的本分只是服从命令。
资深的军官:回去吧,和平的一天结束了。
资深的军官:我得去洗个热水澡,这些该死的雾永远让我骨头发酸——
年轻的士兵觉得或许是这些日子太累了,他开始庆幸自己及时请了个假放松一下。
战场总会让人神经紧绷,更何况是正在面对一场不知是否会发生,不知何时发生,不知谁可信任的战争。
有些热,年轻的士兵心想。
他抬起手,想去解开自己衬衫的第一个纽扣,他亲爱的长官刚刚宣布了和平的一天已经结束,那么,稍微忽视些风纪也不那么要紧。
他想起家中的火炉。几年前,他穿着簇新的军装回家,被火炉烤得满头大汗也不愿解开哪怕一颗纽扣,这件事被雪莉那丫头嘲笑了好久。
年轻的士兵扯了扯嘴角。
年轻的士兵:嘿,所以我才不会给你带那本蠢兮兮的浪漫故事,这是我的报复。

曼弗雷德:……
王庭军士兵:主炮输出功率正常,确认目标已被摧毁。
曼弗雷德:好。
曼弗雷德:去做接下来的准备,大公爵们很快就会反应过来。
曼弗雷德:……
曼弗雷德:殿下。
王庭军士兵:殿……殿下!
特蕾西娅:哦,新面孔?
王庭军士兵:是……是!殿下!我刚被将军从雇佣兵分队提拔上来不久!
王庭军士兵:我,我很荣幸……您一直是我的……
特蕾西娅:我也很荣幸认识你,你叫什么名字?
王庭军士兵:我……我叫……
王庭军士兵:……
王庭军士兵:(小声)我没什么正式的名字,他们都管我叫“胳膊肘”。
王庭军士兵:这……该死,我该给自己起个书里的名字的。
特蕾西娅:“胳膊肘”……为什么是胳膊肘?
王庭军士兵:只是有次我喝汤的时候,烫伤了……不,都是些蠢故事,不值得劳烦殿下您……
特蕾西娅:你一定是把碗举得太高了。
王庭军士兵:不是的!是“塞子”那混蛋撞了我一把!下次我要是再见到那混蛋,一定……
曼弗雷德:殿下。
王庭军士兵:啊,我……抱歉,将军,特蕾西娅殿下。
特蕾西娅:去吧,看来你还有工作要做。
特蕾西娅:听说今天飞空艇驻军的晚餐是奶油菜汤,别错过了开饭时间。
王庭军士兵:……
王庭军士兵:谢谢,特蕾西娅殿下。
王庭军士兵:我们……
王庭军士兵:“在每一场战争结束后,萨卡兹亦有家可归。”
王庭军士兵:我们很快就能回到卡兹戴尔了,对吧?
特蕾西娅:……
特蕾西娅:当然。
特蕾西娅:相比起王庭之主们,我更喜欢与他们待在一起。
特蕾西娅:萨卡兹的众魂让我无时无刻不俯下身去,没入我们漫长而苦痛的历史中。
特蕾西娅:而他们……这些新成长起来的孩子们,却能让我感觉到一种切实的未来。
特蕾西娅:我们……该把这未来置于何处?又一轮席卷大地的战火之中吗?
特蕾西娅:待到焦土遍及我们目力所及的一切地方,那些新芽真的会如我们所愿地生发出来吗?
特蕾西娅:希望向来沉重,曼弗雷德。
曼弗雷德:……殿下。
曼弗雷德:依照军事委员会的安排,一部分地块已经从伦蒂尼姆城内脱离,现在已经进入指定位置,停在主城区与大公爵们的包围网之间。
曼弗雷德:那里会成为接下来我们攻势的依仗和支点,这艘飞空艇也会暂时停靠在那里。
曼弗雷德:温德米尔公爵很快会收到她的高速战舰被摧毁的消息,但她无法忽视飞空艇的威慑,这有助于食腐者之王阁下阵线的展开。
曼弗雷德:按照摄政王的指示,接下来我们需要……
特蕾西娅:看看窗外吧,将军。
曼弗雷德扭头望向窗外。
不得不承认,当计划中的火焰真的在眼前熊熊燃烧时,他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地……心潮澎湃。
曼弗雷德:……火光让人睁不开眼睛。
曼弗雷德:我们的战争终于爆发了。
曼弗雷德:按照军事委员会的推测,接下来的16个小时之内,大公爵们会谨慎地展开军事行动。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
特蕾西娅:不,战争从未停止。
特蕾西娅:不是只有军阵与军阵的撕扯才配得上战争之名,那些躲在窗帘后的眼睛,那些暗夜里低声的诅咒,那些压抑的哭声,都是战争。
特蕾西娅:我们在荒野上独自倒毙的同胞,黑色庆典里拖行的长袍,被收藏家锁进玻璃柜的来自某一座卡兹戴尔的砖瓦,亦是战争。
特蕾西娅:它从来是我们的一部分,我们只是……再次将它推到了所有人的面前。
曼弗雷德:即便战火是从维多利亚燃起,卡兹戴尔也从来都是战争中的一部分。关于这点,我与将军已有许多计划……
特蕾西娅:不,曼弗雷德,我问的不是这个。
特蕾西娅:我看到,我们脚下,这艘飞空艇的阴影正平等地笼罩每一个人。
特蕾西娅:结束它吧,将军,如果这终究被证明是萨卡兹唯一的方法。
特蕾西娅:那么,就用泪水淹没泪水,用苦难填埋苦难。
曼弗雷德:……
曼弗雷德:这……是唯一的方法。
曼弗雷德:我会如您所愿的,殿下。
局促的整合运动战士:……
局促的整合运动战士:你看到了?
跛脚的整合运动战士:绝对没错,简直就是从那个传说中走出来的一样。
跛脚的整合运动战士:灾难的预兆,动荡的前奏,噩梦的化身……
局促的整合运动战士:所以……
局促的整合运动战士:你看到了和山一样大的钳兽,拖着它装满了香水的宝箱?
跛脚的整合运动战士:是的,和红鼻子亨伯特讲的一模一样。
局促的整合运动战士:……
局促的整合运动战士:九说过,你的身体状况不能再喝酒了。
跛脚的整合运动战士:我只是喝了一点点!我剩下的日子不多啦,你不能让我连最后的希望都抛下。
跛脚的整合运动战士:你一定记得,雪原上的那个晚上,大家都冻得要死,红鼻子亨伯特和我们说的,他村子里的那些奇怪传说——
局促的整合运动战士:……抱歉,我是在维多利亚才加入你们的。
跛脚的整合运动战士:是吗,我还以为……
跛脚的整合运动战士:是了,红鼻子亨伯特死在了乌萨斯。他是个好样的,起码拉了四个纠察队的杂种给他垫背。
跛脚的整合运动战士:该死的,你会喜欢他和他那些故事的,我得敬他一杯。
九:你又醉了,罗曼内奇,我没和你说过吗?把你的酒壶交出来。
跛脚的整合运动战士:女士,我已经活不久了,就让我……
九:你的命还长着呢,只要你照医生说的做。
跛脚的整合运动战士:我,我恨医生,他们都是可耻的骗子!
跛脚的整合运动战士:我需要这些液体……我能看见……(小声的嘟囔)……
局促的整合运动战士:老罗曼内奇又睡着了。
九:给他披条毯子吧。
九:我们应该已经离伦蒂尼姆不远了。
局促的整合运动战士:是,如果运气好,再有个一周多的时间就能看见那些城墙了。要是能把那辆破车修好,还能更快些。
局促的整合运动战士:伦蒂尼姆的周边不常有天灾,可是如今的形势,保不准会撞上哪支大公爵的部队,他们可都算不上友善。更何况,还有萨卡兹……
九:之后的行动,我们必须加倍小心。
九:我们得找到那些被困的伙伴,无论他们是否仍承认是我们的一员。
九:重新联合起来是困难的……
九:但我们仍然感知着一样的苦痛,分享着一样的悲哀,这种感受追着我们,逼着我们还不能停下。
九:我不会说这是某种弥补,只是,我们如今能安下心去做的……也只有这些。
九:让那些绝望边缘的感染者知道,他们仍有同伴,他们不是废品。
九:……
九:待在你该待的地方。
九:塔露拉。
塔露拉:……
塔露拉:九。
塔露拉:我只是出来透透气。
九:可以,我会盯着你。
塔露拉:……很远的地方,有火光。
九:烧了有些时候了,但愿只是闪电点燃了树林。
九:我们的队伍会绕过那里。
塔露拉:是吗,闪电……
九:我看到了你在营地里煮粥。
塔露拉:只是帮帮厨子的忙,她说她还有两筐土豆要对付。
九:我尝了,味道还行。
塔露拉:阿丽娜……我是说一位……朋友,曾经教过我一些。
塔露拉:我原以为自己已经忘了这些手艺。
九:在迎来属于你的审判之前,如果你仍想尽一份力,我不会拦着你。
九:但你最好记牢自己的身份,塔露拉,我们都会盯着你,我们所有人。
塔露拉:……当然。
九:准备收拾东西吧,该出发了。
跛脚的整合运动战士:……我睡着了?真该死。
跛脚的整合运动战士:喂,九!可怜可怜我这个老人家,就再让我来上一口,要不然我今天就算完啦!
跛脚的整合运动战士:嘿!你们看到了吗?天边烧得通红!红鼻子亨伯特提起过……
跛脚的整合运动战士:他说,这可是好兆头……好兆头!
跛脚的整合运动战士:他说,这是……彼岸?胜利?呃,我记不清了……
跛脚的整合运动战士:也许,也许……
跛脚的整合运动战士:也可能只是……朋友们,明天会是个好天气。
12-11 时不我待
“卡西米尔人”:我时常会觉得,时代确实不是匀速前进的。
“卡西米尔人”:他们发明概念的手段如此高明,他们组建社会的方式如此多样,简直让人眼花缭乱。
“卡西米尔人”:我在卡西米尔生活了很多次,一次次离开,却又再度回来。不瞒你说,女妖,现在在那片骑士之国中依然有我们的身影。
“卡西米尔人”:我必须承认,那里确实很吸引人。
Logos:你没有让我为你勾勒出那些霓虹之下的城市。
Logos:你只选择了……把这个普通的村庄作为这次的布景。
“卡西米尔人”:因为这里很安静,我初见卡西米尔时,它就是这个模样。
“卡西米尔人”:金色的农田与永远没有尽头的原野。可惜,这些对于如今的卡西米尔恐怕已经不再重要。
“卡西米尔人”:在你看来,这里和卡兹戴尔相比怎样?
Logos:卡兹戴尔是一片废墟,但废墟也意味着其中蕴含着无数的可能性。
Logos:虽然我们对它的想象或许不尽相同,但我们仍可以期待下一座卡兹戴尔。
“卡西米尔人”:而卡西米尔,它演化得如此之快,眨眼之间,天马连同他们的道德与荣耀皆已四散凋零。
“卡西米尔人”:它却变得越发甜蜜,越发令人神往……
“卡西米尔人”:神民与先民的后代指责我们萨卡兹吞食他们的血肉,奴役他们的灵魂。于是他们找到了一种新的方式,他们比我们做得更好。
“卡西米尔人”:他们让他们治下的人自愿被喂食,被吞噬,被化为这头怪物继续膨胀生长的养料。
“卡西米尔人”:而他们所要付出的,却仅仅是有关享乐的许诺。
“卡西米尔人”:我曾寻找卡西米尔的统治者,他们缔造的这一切让我兴致盎然,但我最终发现……
“卡西米尔人”:不,这里没有统治者,那些公司的发言人,那些商业联合会的成员,乃至监正会与大骑士长,他们都称不上是如今卡西米尔的统治者。
“卡西米尔人”:膨胀的欲望足以统治它自己。
Logos:对生存的渴望足以支撑你这样的求索吗,变形者?
Logos:你比我原以为的要更不安,你在害怕什么?
“卡西米尔人”:我在害怕沉沦,沉沦进过去与历史之中。
“卡西米尔人”:我只是想明白……
“卡西米尔人”:如何与自己相处。
凯尔希:……
凯尔希:唔……
W:嗨,凯尔希,真晦气,不是吗?
凯尔希:这里……
W:要不你再睡会儿?我还没来得及往你枕头下面塞炸弹呢。
W:我猜,你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我,一定不怎么高兴。我也一样。
W:我宁愿去死都不想被误会成每天流着泪守在你的床前,全心全意等着你睁开眼睛的这一刻。
W:相信我,这是个巧合,我只是来房间里找水喝的,是你先占了我的位置。
凯尔希:博士和阿米娅在哪?
W:你觉得呢?
W:搞不好我在你睡大觉的时候把他们都杀了。
凯尔希:看来他们暂时没事。
W:你还真是信任我。
凯尔希:我们现在的位置是哪里?
W:伦蒂尼姆城外,我的一间安全屋,现在就连院子里都塞满了你的那些可怜盟友。
W:我的这份恩情在不在你的那些伟大计划里,凯尔希?你可以试着发自内心地感谢我,我会考虑接受的。
凯尔希:我和阿斯卡纶制定过数种计划,其中最差的一些情况确实考虑到了借助部分前巴别塔小队的帮助。
W:我就知道,你会把每个人的用处算计得明明白白——
凯尔希: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W。
凯尔希:如你所说的,发自内心。
W:……啊?
W:特雷西斯伤到了你的脑子吗?我是不是应该把闪灵叫来?
凯尔希:我,唔——
凯尔希:……
凯尔希:W。
W:我不会真的去叫闪灵的。伤了脑子对于你未必是件坏事。
凯尔希:请你……扶我一把。我需要起身。
W:……
W:……好吧。
W:你的水。
凯尔希:谢谢。
凯尔希:撤出伦蒂尼姆是一项风险很高的行动,我们现在的处境如何?
W:你确定要问我?可露希尔正在建那些临时营房,我们可以在她回来之前,谁也不打扰谁。
凯尔希:我想听听你的判断,雇佣兵对危险的嗅觉更敏锐。
W:……好吧。
W:你的自救军盟友们被曼弗雷德耍得很惨。
W:他和他的小弟看起来终于腾出手来修理你们了,在我看来,这些可怜的市民朋友从来就不是萨卡兹那些刀尖舔血的渣滓的对手。
W:现在这些可怜虫给赶出伦蒂尼姆了,要我说,这是件好事,总比白白死在巷子里要强。
W:唯一的好消息是大公爵们终于动手了,我收到了伊内丝那女人的情报,博士和小兔子被某一位大公爵拐走打工了,她和他们在一起。
凯尔希:大公爵……
凯尔希:这么说,战争还是爆发了。
W:真遗憾,你错过了不少刺激的事情。
W:后悔吗,凯尔希?你的那些聪明才智似乎没有换来你想要的结果。
凯尔希:我从未后悔。

凯尔希:但我偶尔仍会感到……
凯尔希:……疲惫。
W:真是难得,你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我一定要找机会和现在这位可怜兮兮的凯尔希合张影。
凯尔希:我不会自诩为一个试图躲在阴影里把握历史走向的人,虽然有的时候我确实希望事情的发展如我所愿。
凯尔希:我……和曾经的我采取过很多手段,其中一些获得了成功,另一些在事后证明仍有可待商榷的地方。
凯尔希:但我依然可以断言,每一个选择都是基于理性判断,在当时做出的最佳选择。
W:哼,最佳。
凯尔希:……“最佳”。这个词听起来就像是那些选择能解决所有问题。
凯尔希:并非如此,我只能确保事情不向最差的方向发展。
凯尔希:但不论我作何尝试,最终的结局往往都向我证明,个人的影响终究是有限的。
凯尔希:无论是谁。
凯尔希:哪怕凯尔希这个名字和她承载的记忆已经在这片大地上行走了如此之久,我能做的……可称得上微不足道。
凯尔希:W,我……曾经的我毁灭过一次卡兹戴尔,那时我相信,这是带来和平的唯一手段。
凯尔希:我们成功斩首了当时的那位魔王,我们几乎获得了胜利,按照计划,魔王的权柄将被回收。
凯尔希:我做好了一切可能性的预案,潜在的魔王继承者都在我的监控之下。
凯尔希:但特蕾西娅在那一刻……却选择拾起了黑色的冠冕。
W:……哼,我对历史没有兴趣。
W:但我一直很好奇,凯尔希,你和她为什么要建立巴别塔?萨卡兹对于你而言到底是什么?
W:如果你只是想玩弄我们的生命,她……特蕾西娅不会站在你这一边。
凯尔希:我们只是发现,萨卡兹们与其他人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迥异。既不比任何种族低劣,也不比任何存在高尚。
凯尔希:不论从何处来,我们都已被源石改变成了相似的模样,拥有了相似的情感与欲望。
凯尔希:如今的这片大地如此丑恶。在萨卡兹众魂的呢喃里,他们曾是这个世界的主宰,他们被屠戮,被压迫,数千年来流离失所。
凯尔希:但我曾见过更早的岁月,我曾见过只有萨卡兹行于地上的时代。
凯尔希:事实上,“萨卡兹”这个称呼的流传是源于凶手们傲慢的略称,也成了被伤害者们团结的口号。
凯尔希:笞心魔与歌利亚的差别如此之大,独眼巨人与炎魔的外貌如此不同,他们凭什么同被归纳为“萨卡兹”?
凯尔希:若血魔建立起属于他的国家,这国家与傲慢的维多利亚有何不同?若食腐者统治文明,这文明又与冷酷的乌萨斯有何迥异?
凯尔希:我与特蕾西娅得出了答案,这些争端无法通向任何彼岸。
凯尔希:她在魔王的回忆中下潜得如此之深,她明白了我一直所忧心的那个可能。
凯尔希:我们的时间……这片大地的时间,都已经不多了。
W:……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我已经告诉你了,我对历史不感兴趣。
凯尔希:正因为你对历史不感兴趣,W。
凯尔希:历史使得血魔,巫妖,食腐者,变形者,石翼魔……使得你们成了萨卡兹,却也使得萨卡兹被这些过往奴役。
凯尔希:卡兹戴尔会被重建,但它会被重建在什么之上?
凯尔希:W,也许像你这样的人,会有不同的答案。
费斯特:……
洛洛:你还在担心凯瑟琳吗,费斯特?
洛洛:伤员们已经暂时安定下来了,那位叫W的萨卡兹雇佣兵……确实很有本事。
洛洛:自救军已经在重整编制了,我想,很快我们就能回到伦蒂尼姆了。
费斯特:是啊。
费斯特:……
费斯特:洛洛,昨天夜里,你有看到什么人吗?
洛洛:你指什么,萨卡兹的军队?
费斯特:不,当然不是,陌生人,或者……我也不知道。
洛洛:到底怎么了?
费斯特:我收到了一封信……今天一早,在我的箱子里。
洛洛:不是哪位自救军战士写的吗?
费斯特:那个笔迹我应该很熟悉,但我确实想不起来……
费斯特:信里说,奶奶在伦蒂尼姆现在很安全,我不需要担心。
费斯特:信里……还有几个地址,离这里不远。
洛洛:能有这种手段的,只有可能是某位大公爵。
费斯特:是的。
洛洛:但大公爵可不是伦蒂尼姆的市民。
费斯特:别担心,我很清楚我该和谁站在一起。
费斯特:无论那些大人物怎么看待我们……我们不是他们的棋子。
费斯特:他们以为这只是他们争权夺利的战争,他们认为我们没有资格做出自己的选择。
费斯特:自救军会告诉这些人,他们大错特错。
12-16 天边的火烧云(行动前)
阿米娅:这就是……飞空艇。
“灰礼帽”:我们所有的潜入计划都失败了,靠近的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灰礼帽”:这是某种萨卡兹巫术吗,魔王?你应当知道该如何破解。
阿米娅:我……
阿米娅:特蕾西娅小姐……她也在这里吗?
阿米娅:可我感受不到——
阿米娅:唔!
一股沉重的压力袭来。
它无法被描述,它无法被言说,那么浓重,那么残酷。
阿米娅几乎无法站稳。
阿米娅:这是……什么……
“灰礼帽”:你在做什么,魔王?别想搞什么小动作!
“灰礼帽”:使用你的那些巫术,帮我们破解它!否则的话——
“灰礼帽”:唔——
你来了,阿斯卡纶。
阿斯卡纶:博士,我来晚了。
“灰礼帽”:阿斯卡纶,别激动。
“灰礼帽”:这位同事的行为与我无关!我劝过他,可他不愿意听!
“灰礼帽”:我无意伤害你们的博士,我们只是在完成交易,那时候你也是见证人。
阿斯卡纶:那就滚开。
阿斯卡纶:——
怎么了?//……//你的表情很难看。
阿斯卡纶:你感受不到,你不是萨卡兹。
阿斯卡纶:我们……在面对自己的历史。在面对萨卡兹千万年的苦难。
阿斯卡纶:它在诉说,它在愤怒,它强迫我们每个人聆听它的悲号。
阿斯卡纶:……怪不得。
阿斯卡纶:哼,大公爵们要失望了,这并非什么可被复制的工业技术。
阿斯卡纶:这艘船,是一位死魂灵。
萨卡兹是怎么生活的?
在最开始的时候,萨卡兹是怎么生活的?
那时,神民与先民还没有侵入这片大地,这里的一切还是它本该是的样子。
然后,他们来了。
他们开始杀伐,他们开始屠戮,他们把野蛮与愤怒带进了我们的土地,他们不光把爪牙指向彼此,也指向我们。
骄傲的萨卡兹怎么会向他们屈服,我们必须还击。
我们以更盛大的愤怒回报他们,他们必须吞下仇恨的果实!
可是,为什么好像只是一转眼的时间,卡兹戴尔就被毁灭了?
那些卑鄙者!
他们用尽了方法,他们想遍了招数!他们卑劣而狡诈,他们无耻而残忍!
他们凭什么践踏纯洁的卡兹戴尔?
他们有什么资格!
阿米娅:呜——
阿米娅:我……这些声音……
阿斯卡纶:阿米娅,别被它影响!
阿斯卡纶:坚持住,这只是幻象!
阿米娅:我明白,我在尝试……
阿米娅:呜呜——啊——
卡兹戴尔被毁灭了。
魔王与王庭带领我们与那些渣滓战斗,萨卡兹不会承认这种可耻的失败。
但是懦弱的自称萨科塔的萨卡兹逃避了他们的责任,他们背叛了自己的种族,背叛了自己的使命!
刚刚重建的高墙再次崩溃,我们的梦想再次消亡。
没关系,叛徒会被清算,卡兹戴尔会再次矗立。
只要魔王还站在我们的身前,我们就不会被击溃。
“灰礼帽”:这里的影子……
“灰礼帽”:不对,这不是和那位伊内丝小姐类似的操纵阴影的源石技艺,这是什么?
阿斯卡纶:博士,离开飞空艇的影子!
飞空艇的阴影蠕动着,延展着,被阿斯卡纶击倒在地的另一名“灰礼帽”瞬间淹没在漆黑的海洋中。
“灰礼帽”:开什么玩笑,这到底是什么……
深重的黑色,深重的绝望,深重的愤怒。
魔王会带领我们,只要有魔王……
卡兹戴尔被毁灭了34次。
卡兹戴尔被毁灭了675次。
卡兹戴尔被毁灭了3421次。
最短暂的一次,卡兹戴尔的城墙刚刚重建仅仅三天,天马的铁蹄就再次把这里碾为齑粉。
卡兹戴尔一次又一次被毁灭,一次又一次重新建立。
时间改变了我们的形貌,也扭曲了他们的长相,但战争从未结束,我们从未停止抵抗。
但我们重建卡兹戴尔所花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我们的文明被摧残,我们的艺术被遗忘。
但是还有仇恨,魔王以仇恨作为武器,斩杀我们的敌人!
我以此为傲,我以我们的不屈为傲。
然而今天,瞧瞧我看到了什么?

一个扭曲的奇美拉……
一个异族的魔王?!
哈哈哈哈,我的面前,站着一位异族的魔王?!!
你凭什么拥有这顶王冠?你凭什么与这些痛苦站在一起?
你凭什么配承载萨卡兹的愤怒!
回答我!顶替者!回答我,骗徒!
回答死魂灵的质问!
阿米娅:死魂灵……
去看!睁大你的眼睛去看!虚假的魔王!
你看到了什么?
阿米娅:我看到了……
阿斯卡纶:别去看,阿米娅,那是死魂灵的巫术!
阿米娅:……
阿米娅:我看到了泪水。
阿米娅:死魂灵,我看到了如此沉重的悲伤。
阿米娅:您一直与这些悲伤在一起吗?
悲伤?这不是悲伤。
我早已不再悲伤。
阿米娅:您用愤怒的火焰灼烧伤口。
阿米娅:这……很痛苦。
我认得清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假!
你只需回答我的问题!
你——凭什么——
你——一个该死的扭曲的异族人——
凭——什——么——
背负萨卡兹的一切!!!!
阿斯卡纶踉跄了几步。
你没事吧,阿斯卡纶?
阿斯卡纶:我……还好……
阿斯卡纶:阿米娅她——
死魂灵巨大的阴影里,阿米娅仍然昂着头。
在这个角度,看不到阿米娅的表情,唯一能知道的是,她仍昂着头。
阿米娅:您说得对,死魂灵。我应该去看,我看见了。
阿米娅:我看见了这一切。
阿米娅:我看见了那3421次毁灭,我看见了每一片砖瓦化为灰烬。
阿米娅:我看见了每一位魔王的反抗,我看见了他们每一个人的心。
阿米娅:我看到了那些被吞咽的泪水和鲜血,我看到了那些被高扬起的尘土和碎片。
阿米娅:……如此相似的身影交叠着倒下,如此相似的场景反复上演。
阿米娅:我看到了,我仍然选择去看,我还会继续看下去。
阿米娅:死魂灵,我没有一刻移开目光。
阿米娅:我会牢牢记住。
阿米娅:我会记住每一次艰难的选择,每一次的死亡与牺牲,每一次的毁灭,每一次的希望。
——是我让你看见的,奇美拉。
是我逼着你去看的!!
顶替者,我没有一刻不在亲历,我没有一刻不在被这烈火煎熬!
可是你呢?
当然,你可以去看,像看一幅地图,像看一出戏剧,像一个高踞在悬崖上的,漠视着我们的看客。
虚假的魔王,我斥责你,我痛恨你,不是因为你的愚蠢,不是因为你的狂妄,不是因为你的自以为是。
而是因为,你永远不可能真正与我们站在一起。
阿米娅:可我已经在努力——
努力?
你可以努力不移开目光——
但你仍可以随时转身离去。
阿米娅:我……
你不是萨卡兹,你就永远不是萨卡兹。
萨卡兹的众魂不会接纳你。
你称我们的境遇为痛苦?你说你可以努力忍受——
可我们命定被这一切所永恒浸没。
你声称你有勇气,但倘若有一天,你无法再咽下这些苦难……
你仍可以舍我们而去。
阿米娅:可是,我一定不会——
你才跨越多少岁月,你居然敢于声称“一定”?!
不,你会的,因为你有这个能力,所以你一定会。
萨卡兹怎么可能选择这样一位魔王,萨卡兹怎么可能接纳这样一位魔王?
阿米娅:特蕾西娅小姐希望我能成为……!她说,就算是异族,我们依然会感同身受!
这就是她的愚蠢之处!
那么,倘若你真的感同身受……在你看过了这一切之后……
你为什么还会走到我的面前?
你为什么还会试图阻止这场战争?
阿米娅:我……
阿米娅突然发现自己无法说出一个字。
她为什么要阻止这场战争?
在看了这些愤恨,这些痛苦,这些渴求之后。
她为什么要阻止这场战争?
这……这场战争,对于萨卡兹而言,确实是唯一的方法。
每一个萨卡兹,在面对了这一切之后,都无法得出其他答案。
阿米娅:可是……
阿米娅发现了,有一瞬间,她理解了特蕾西娅现在的选择。
用泪水湮没泪水,用苦难填埋苦难。
只有焚毁的土地才能给萨卡兹带来新生。
阿米娅:可是……
阿米娅:……我仍拒绝这条路。
所以,死魂灵说的是对的。
正因为她拒绝,所以她永远无法真正与他们站在一起。
她可以抽身而出。
滚出这里!
滚出我们的族群!
阴影狂乱地抖动分裂着,简直要化为实体。
死魂灵混乱的投影正在这座空旷的船坞中析出。
爱布拉娜:真是个大家伙。
紫色的火焰撞上了黑色的阴影。
爱布拉娜:我对你们的存在很感兴趣,死魂灵。
爱布拉娜:若是你被灼烧,会留下什么样子的余火呢?
“灰礼帽”:——
“灰礼帽”:那条德拉克……爱布拉娜。
“灰礼帽”:任务简报里可没说过她会亲自出现在这里!
“灰礼帽”:走!快走!
阿米娅!
阿米娅:我……我没事……
来,我扶着你。
阿米娅:博士,我……
阿米娅:我确实没办法,真正和他们站在一起……
也许,正因为这样,才必须是你。
阿米娅:……欸?
阿斯卡纶:那条德拉克的火烧过来了!
阿斯卡纶:她……很强大。我们没必要在这里对抗她!
爱布拉娜:……
爱布拉娜:哼——有意思。
爱布拉娜:罗德岛……
爱布拉娜:我最近,是不是经常听到这个名字?
王庭军士兵:将……将军,那条德拉克……
曼弗雷德:不用理会。
曼弗雷德:她的那些火焰,除了自己狭隘的野心,什么都点不燃。
曼弗雷德:死魂灵阁下,请您带领我们离开这里。这狭小的船坞容纳不下您的愤怒,这些聒噪的异族也不值得浪费您的时间。
曼弗雷德:我收到了摄政王的消息,他已经准备好了。
爱布拉娜:……
“校官”:殿下。
“校官”:萨卡兹的飞空艇已经升空,正在缓慢地向伦蒂尼姆方向转向。
“校官”:我们的高速战舰编队已经在外围做好了拦截准备。
“校官”:……也有其他部队正在集结。
爱布拉娜:哦?
“校官”:温德米尔公爵的舰队在更早之前就接近了这个地块,开斯特公爵的军舰也在蠢蠢欲动,恐怕很快也会接近。
爱布拉娜:看来大家都很关心这里。
???:真的关心吗?
考伯特:是不是各位公爵来得有些太迟了呢?
“校官”:你是……那个酒店的大堂经理?
“校官”:你怎么会在这里?
“校官”:……你是萨卡兹早就安插在伦蒂尼姆的间谍?
考伯特:不,考伯特只是个普通的自认是个维多利亚人的萨卡兹清洁员罢了。
爱布拉娜:那么你呢?

变形者集群:我们……?
变形者集群:和朋友正聊到兴头上,却被派出来干活的可怜人罢了。
变形者集群:德拉克,你还真是扫兴。
爱布拉娜:那么,不如和我聊聊怎么样?
变形者集群:……饶了我们吧。
变形者集群:不如让我们尽快结束这一切。
12-17 被弃之人(行动后)
戴菲恩:跟上来的人比想象中的要多一些。
卡铎尔:他们未必是觉得跟着你们更有活路。
推进之王:我知道。
推进之王:他们并不是出于对我的信任才选择站到我身后。大家只是……无路可走。
戴菲恩:脚步声是个很有说服力的信号。加入我们的人越多,其他人的犹豫就会越少。等我们……
卡铎尔:……等我们尊贵的陛下抵达封锁墙的时候,就能有更多人替你挡住流弹和炮火?
推进之王:卡铎尔,到时候我会站在最前面。
卡铎尔:……等等,你们看天上,那是什么?
戴菲恩:萨卡兹的飞空艇……他们升空了。
戴菲恩:这是我们的——
推进之王:不对,那是——
喧闹的人群突然安静了,他们不约而同望向了笼罩在自己上方的飞空艇。
所有人的瞳孔中都映照着那簇闪烁着妖异光芒的紫色火焰缓缓坠下。
冰冷的紫火撞击在大地上,飞溅的火星如活物般爬上了逃难人群的身体。
火焰以无法阻挡之势蔓延,无法被扑灭的紫色火焰瞬间吞噬了这些慌忙逃窜的人。
他们哀嚎着在火焰中倒下。
片刻,这些亡魂的身躯重新自火焰中站起,渴望的紫火在他们的眼眶中熊熊燃烧。
死寂。
在场的所有人见证了这场“奇迹”。
恐惧的难民:这……也是魔族佬的手段吗?
恐惧的难民:他们甚至连让我们痛快去死的机会都不给吗……
头顶漫天的紫色火雨已经如死神一般向地面缓缓逼近。
恐慌的气氛在人群中快速蔓延,寂静的队伍重新沸腾起来。
推进之王:别靠近这些火焰!快!加快速度!
推进之王:……街边的房子正在被点燃。
戴菲恩:推进之王……你看到了吗?
推进之王:什么?
戴菲恩:这些紫色的火……这绝不是萨卡兹能做到的。
戴菲恩:我听说过那些死而复生的传说……那是一条德拉克。
戴菲恩:深池的领袖,贪婪的红龙……她已经到了,她的火焰就在我们的头顶。
戴菲恩:她不再隐藏自己的野心了,推进之王。
推进之王:……我不在乎她是谁。
推进之王:我只在乎,我们必须跑起来了。
戴菲恩:小心!
爱布拉娜:看来你漫长的生命并没有教会你何为耐心。
爱布拉娜:既然你如此急切地想要与我开战,又何必如此畏惧我的火焰呢?
爱布拉娜:还是说对那位摄政王唯命是从之后,你已经抛弃了自己引以为傲的智慧了呢?
变形者集群:有趣的能力,小德拉克。你的火焰……很有意思。
变形者集群:既然你已经知晓我们的存在,那想必也应该知道这具身体不过是我们万千碎片中的一个。
变形者集群:我们只是顺手帮忙为你送上一次小小警告罢了,你并不在我们的视线之内。
变形者集群:你的灵魂太过浅薄与贫瘠,你对眼中那团渴望权力的火焰甚至不屑于稍加遮掩。
变形者集群:与此刻正在同我们交谈的年轻女妖相比,我们甚至没有向你发问的兴趣。
爱布拉娜:我不需要任何的掩饰。我的火焰总会为我灼烧一切,一如当下。
爱布拉娜:我已经开始期待,变形者的集群站在我的火焰中向我屈服。
变形者集群:年幼的德拉克,你还能听到你脚下那些哀嚎的声音吗?
爱布拉娜:我引领他们,他们称颂我。
爱布拉娜:这是我的责任,你可不明白这些,古老的游荡者。
变形者集群:很多年前,脚下这个国家还不是眼前这副滑稽的样子,在那时,我们在维多利亚南方遇见过一位德拉克,他如你现在一般年幼。
变形者集群:“我引领他们,他们称颂我。”在死在战阵上之前,他说过与你类似的话。
变形者集群:遗憾,他的子嗣最终仍屈服于帝国的幻光,无论是当年与阿斯兰把酒言欢的媾和者,还是你。
变形者集群:你觉得,你与你那些征战的祖先相比如何?
爱布拉娜:你不配评价我们族群所遭受的苦难。
爱布拉娜:而我也并没有资格去评价那条塑造了塔拉历史的红龙。
爱布拉娜:但如今的事实是,你所说的那段美好的记忆在很久以前就已经离塔拉人而去了。
爱布拉娜:德拉克的先王们并不比我高尚,我们所求无非都是“公平”。他做了他的选择,而我也做了我的选择。
爱布拉娜:而你,长生者,你吹嘘自己生命的漫长,炫耀自己知识的广博。
变形者集群:……
爱布拉娜:但这些你所自豪的财富并没有让你的生命有任何的变化。那你又是何等的可悲呢?
爱布拉娜:“观察”和“寻找”,仅此而已……这也许就是你漫长生命中的全部了,不是吗?
爱布拉娜:既然我们都未将对方视作重要的客人,那为何不早点结束这场无聊的争论呢?
变形者集群:……
变形者集群:谢谢你,小德拉克,你让我的这趟苦差事有了些许的乐趣。
爱布拉娜:你会记住我的,变形者。
爱布拉娜:你那漫长而驳杂的记忆,会有属于我的章节。
摩根:……
摩根:外面的火……
贝尔德:现在可不是发愣的时候,快点收拾完这些东西,我们得赶紧跟上……摩根?
贝尔德:你呀,是不是在后悔跟维娜说了那些话?
摩根: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些话突然就……我其实一点都不想责怪她。
摩根:我太想要一个人告诉我,这场噩梦已经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在过去那个人总是维娜。
贝尔德:唉,还记得这盘录像吗?你从麦克拉伦手里花了大价钱买的。
摩根:那家伙骗我这是绝版的,很有收藏价值。
贝尔德:他也没说错。你买回来以后,和维娜一起窝在沙发上看了多少遍?十遍,还是二十遍?
贝尔德:这样吧,你拿上它。等我们从这里逃出去,找到新的据点,我们再一起看第二十一遍。这比说什么都管用。
摩根:……她从来都没变过,对吧?
摩根:只是……诺伯特区变了。
贝尔德:说到录像……摩根,我还有一个人没有通知到。
贝尔德:你先走,告诉维娜,我很快就跟上。
诺伯特区街道的路灯已经全部熄灭了,蔓延在城市中的紫色火焰照亮了贝尔德前进的路。
无数燃烧的人影呆滞地望向天空,他们在静静聆听“领袖”的召唤。
但是黑夜掩盖了飘浮在天空中的飞空艇,冲天的紫色火光也无法揭露它的身影。
贝尔德:该死,那些人……那些东西到底在看什么?
贝尔德:得赶紧找到麦克拉伦先生去和维娜会合,这里太不安全了。我记得他的房子是在这个方向……
贝尔德:这一带太黑了,早知道应该带上我的小手电。
贝尔德:放在以前,他的霓虹招牌彻夜不熄。
贝尔德:……那些该死的,燃烧着的“东西”最好别像恐怖片里的那些怪物一样突然动起来。
贝尔德: 左起第三间……左起第三间……一,二,三……找到了!
贝尔德:麦克拉伦!麦克拉伦!
贝尔德:你旁边的房子已经烧起来了!我们得赶紧撤离了!
黑夜里没有任何人回应贝尔德的声音,她只听到了火焰燃烧木材的噼啪声。
贝尔德紧张地将耳朵贴在缝隙处,空旷的屋内回响着若有若无的牙齿打颤声与喘息声。
贝尔德:麦克拉伦!谢天谢地,你还活着!
贝尔德:对了,摩根说过……他聋了。
贝尔德:我得找支笔——口袋里的这支钢笔!
贝尔德:“现在外面的情况很不好,我们得赶紧撤离”
贝尔德:“我是贝尔德,卸下木板”
贝尔德:看看这些纸条,*维多利亚俚语*,你到底注意到了没有!
贝尔德:没时间了,我得直接进去……
贝尔德:麦克拉伦,你别紧张,这些窗户钉得太死了,我必须……
贝尔德用她的蝴蝶刀将门上木板的缝隙凿大,然后试图用刀柄将这些烂木条扒开。
贝尔德: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麦克拉伦:(走开……)
贝尔德:你是在说话吗?我听不清。这些板子好像没那么牢固,你再坚持一下!
麦克拉伦:(离我远点……离我远点……)
贝尔德:你说什么?该死,这些火怎么蔓延得这么快。
贝尔德:我得再快点,再快点……
贝尔德:还剩最后两块木板了!麦克拉伦,你能看到我吗?
贝尔德:“快到门口来”,火马上就烧过来了,我们得抓紧时间!
贝尔德:快看啊!我字写得还不够大吗?!
麦克拉伦:(走开……离我远点……)
贝尔德:你站开些,我现在就把最后的木板踹开。
麦克拉伦:离远点!!!
一道银色的光芒划过,贝尔德后退一步,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滑腻的液体正在渗出。
贝尔德:怎……怎么回事……
贝尔德:麦克拉伦……
熟悉的录像厅老板就站在门后。
他的脖颈上,从耳朵淌下的血迹已经干涸,耳廓上黑色的源石结晶已经颇具规模,摩根说的没错,他大概彻底聋了。
他之前应该只是盯着那唯一的一盏灯在呢喃,其余什么都没有注意到。
否则的话,在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是她的时候,不至于这么惊恐,不至于急着挥动手上的刀刃。
又或者不是这样的。
无论打开门的人是谁,他都会这样做。
门外的这场灾难已经夺走了他的两只耳朵和几乎所有财产。为了保住最后一点口粮,他不得不拿着刀时时刻刻守在这几块脆弱的木板后。
麦克拉伦:这是我的……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贝尔德:麦克拉伦……
麦克拉伦:我想要活下去,求求你了……我只是想要活下去,其他的我都已经给你们了……
麦克拉伦: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麦克拉伦:(这是我的……)
贝尔德: 麦克拉伦,你看看我,我是贝尔德。我会帮你活下去的。
贝尔德:现在,把你的刀慢慢地放下,把手给我。
贝尔德:“放下刀”,看得见吗?
贝尔德:火快烧过来了,我们真的没有时间了。
贝尔德:对,对,就是这样。我会慢慢过去,你不用紧张!
贝尔德终于看清了那个曾经熟悉的录像厅老板的全身。
她也发现了,照亮房间的并不是灯,是那台陪伴了她们无数个日夜的小放映机。
贝尔德:现在我会拉住你的手,把你扶起来。
麦克拉伦:(我会活下去的……)
贝尔德:会的,我们都会。
贝尔德的手摸到了那只虚弱的手臂,柔软肌肉下源石结晶的触感让她一阵心悸。
贝尔德:没事了,没事了。我们都会活下去,你会有一个新的录像厅,而我也会拥有一个新的拳馆。
麦克拉伦:(我会活下去的……)
贝尔德:现在,放松……我会把你的刀拿走,你安全了,已经不需要这个东西了……
麦克拉伦:谢谢……谢谢……
她的手缓缓地伸向了麦克拉伦静静攥在怀中的刀,而他怀中鼓起的那一部分应该就是麦克拉伦仅剩的食物了。
贝尔德拿走了麦克拉伦的刀,这个浑身颤抖的男人紧绷的肌肉在如此长的日子以来第一次放松了下来。
除了惊恐之外,男人浑浊的眼睛里浮现了另一种情绪。贝尔德猜测,也许他认出了自己。
他怀中的东西终于掉了出来,那是一个空罐头,里面的食物早就没有了。
贝尔德:终于……我们可以走了。
麦克拉伦:(那是我的……)
贝尔德终于松了一口气,弯腰帮麦克拉伦捡起了那个空罐头。
贝尔德:可这只是空——
贝尔德的腰间突然一阵刺痛,那把明明握在自己手中的刀此时已经插进了自己的身体,而麦克拉伦则是那个握住她的手的人。
麦克拉伦:我说了!这是我的!这是我的!
麦克拉伦:这是我的……
麦克拉伦:(我要活下去,你们答应过我要把食物留给我的……)
贝尔德:我……唔……
他踉跄着撞向贝尔德,抢走了那个毫无意义的空罐头。
麦克拉伦:(我会活下去,我会保护好自己……)
原先属于麦克拉伦的刀如今深深刺入贝尔德的身体,现在他急着为自己寻找一把新武器。
男人看向了贝尔德的蝴蝶刀,泛着冷光的刀刃照出了他那双癫狂的眼睛。
这把蝴蝶刀已经陪伴了贝尔德不知多长时间。在很多年前,格拉斯哥帮的她们都还几乎只是孩子的时候,贝尔德在旧货市场上用很便宜的价格买下了它,从此再未离身。
这把蝴蝶刀与贝尔德一起经历过一场场战斗,一次次欢庆,它并不贵重,贝尔德也没有特意珍视它,只不过是习惯了,便自然而然。
麦克拉伦的争抢软弱无力,大概是刚才刺出的那一刀就已经花光了他的全部力气。
可贝尔德发现,自己不知怎的,也几乎没有力气还击。
麦克拉伦喘了几口气,铆足力气又一次全力地拉扯,刀锋差点捅进了他自己的脖子。
贝尔德:小心!别……伤了自己。
贝尔德发现自己的胳膊几乎抬不起来了,她松开了握住蝴蝶刀的手。
男人夺过这把武器,怀揣着罐头,跌跌撞撞地消失在外面的火光中。
贝尔德:……
贝尔德:哈哈,哈哈。
贝尔德:啊……好痛。得找汉娜帮我包扎一下了……希望她出门在外的这些日子学会了怎么温柔地处理伤口。
贝尔德:咳咳……
贝尔德:啧,怎么……几乎站不稳了……
贝尔德:麦克拉伦,哈,你可真够狠的,我应该没欠过你票钱吧。
贝尔德:……嗯,应该没有。
贝尔德:我得……赶紧去找她们会合,维娜……她总爱操心。
戴菲恩:这大概是愿意跟上来的最后一批人了。
戴菲恩:这些火烧得越来越旺了!
阿斯卡纶:看来我们也赶上了,博士。
阿米娅,你能跑吗?
阿米娅:……嗯,我没事。
推进之王:你们终于到了,快,趁着——
戴菲恩:看来飞空艇的升空就足以让大公爵坐不住了。
那是温德米尔公爵的部队吗,戴菲恩?
戴菲恩:我不知道,也来不及在乎了。
戴菲恩:该走了,推进之王!
戴菲恩:我们不能等到公爵们和萨卡兹分出胜负——
因陀罗:不行,贝尔德还没跟上来!
因陀罗:只要再多等一会,两分钟,不,一分钟就行,贝尔德她一向跑得快。
戴菲恩:你们看到街上那些越来越多的行尸走肉了吗?即使我们侥幸逃脱了轰炸或者大火,这些东西也可能会要了我们的命。
戴菲恩: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推进之王!
推进之王:摩根,贝尔德现在在哪?
摩根:贝尔德是去找录像厅老板,和这边相反的方向……
卡铎尔:你的子民和你的帮派,对于你来说,谁更加重要?
卡铎尔:你迟早需要回答这个问题。
推进之王:你要去哪,卡铎尔?
卡铎尔:我不过是个格拉斯哥帮的小混混,我不需要像殿下您一样深思熟虑。
卡铎尔:贝尔德是我的人,当然也只能我罩着她。
卡铎尔:我倒是很好奇,殿下能不能做到向我夸下的承诺,从始至终地永远站在这群人的前面。
卡铎尔:……但愿你能。
卡铎尔挤过了四周沉默的人群,回头向着封锁区内走去。
因陀罗:摩根,不要拽着我!维娜,说点什么呀!
推进之王:……
摩根:汉娜,你快帮我看看,那个人是不是就是麦克拉伦?队伍最后面那几个人里……他刚刚才跟上来的!
卡铎尔的脚步也停下了。
人群的最后,那个有些哆嗦的男人小心地张望着,随即又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推进之王:麦克拉伦……
推进之王:是他!贝尔德跟上来了!
卡铎尔:他手上——
摩根:贝尔德应该就在附近才对啊,他们难道不是一起……等等,那把蝴蝶刀,贝尔德的刀怎么会在麦克拉伦手里?
摩根想到了答案。
录像厅老板手里那把蝴蝶刀上的血迹提醒了她,而维娜转过头去之前的眼神宣告了这最可怕的猜想并没有错。
眼泪立刻涌了上来,但她腾不出手去擦。她必须拦住想挤过人潮的因陀罗。
因陀罗:摩根,你到底死命拽着我干什么?!别逼我揍你!
推进之王:……
摩根:(维娜,你……也看到了……)
摩根:(贝尔德,她——)
力量,维娜这一生中,从没有一刻如同现在这般渴望力量。
渺小的力量。庞大的力量。愤怒的力量。悲伤的力量。
什么都好。
只要能够击碎眼前的这一切,只要能够挽回眼前的这一切。
哪怕只有一点点——
哪怕这份力量……只够她有余裕转过身去,去寻找一个还没来得及好好叙旧的朋友。
哪怕……
诸王之息是如此沉重,简直难以挥动。
没有,什么都没有。
紧张的市民:殿下……我们不继续往前走吗?
紧张的市民:殿下,您会带我们离开的,对吧?
推进之王:……
推进之王:……
推进之王:不要叫我殿下,我不是你们的殿下。
推进之王:我只是个……不,不重要了。
推进之王:因陀罗,守住你的位置!
推进之王:我们立刻破墙。
因陀罗:维娜,难道连你也要抛下贝尔德?那可是贝尔德,我们都抛下过她一回了!
推进之王:我知道。
推进之王:而且我知道,她不会愿意再次与我们分开。
推进之王:除非……她没得选。
推进之王:我们也都没得选。
因陀罗:那你还记得我们为什么回诺伯特区吗!
推进之王:也许从我们踏上家乡的土地那一刻起,我们回来的意义就不只是回家了……
推进之王:摩根,放开汉娜吧。对格拉斯哥帮有点信心。
推进之王:毕竟,我们格拉斯哥帮可没有一个软蛋。
推进之王:还记得小时候我们怎么打架的吗?
因陀罗:维娜……
摩根:为了格拉斯哥帮!
推进之王:为了格拉斯哥帮!
因陀罗:……
因陀罗:你们这些混蛋……贝尔德,等着我们……
因陀罗:为了格拉斯哥帮!!
堵住诺伯特人出路的高墙就在面前,与往常不同的是,再没有萨卡兹的弩箭与火炮指着他们。
眼看自由近在眼前,饱受折磨的人们早已按捺不住,拼命地高举着双手,往前挤着。
推进之王再度举起了诸王之息,这根铁条依然没有焕发任何光彩。
她忘了有没有挥动这把剑——或许只是被无数双手在同一时间推了一把,面前的高墙就已经倒下。
12-20 诚挚邀请(行动前)
温德米尔公爵:……
温德米尔公爵:老威灵顿几乎把他所有的预备战舰都派过来了?
维多利亚军官:是的,公爵阁下。
维多利亚军官:威灵顿公爵似乎对那艘船……势在必得。
维多利亚军官:他们的前锋部队应该已经与萨卡兹交火了。
温德米尔公爵:啧,还有开斯特……
温德米尔公爵:那女人几乎从来不走出她的防区,这次连她都坐不住了……
温德米尔公爵:这艘会飞的小船到底有多吸引人,值得他们这么大费周章?
维多利亚军官:……您的参谋们同样建议您尽可能地获得那艘飞空艇的技术,公爵阁下。
维多利亚军官:无论是抗衡萨卡兹,还是将来面对……其他可能的对手,这种前所未有的武器都能为我们争取到更多的空间。
温德米尔公爵:让他们闭嘴。什么可能的对手?他们这是在教唆我分裂维多利亚。
温德米尔公爵:我来这里只是为了接戴菲恩回家的。
维多利亚军官:参谋们说,诺伯特区的情况,可能会很糟糕……
温德米尔公爵:戴菲恩不会有事,她可是我的女儿。
维多利亚士兵:公、公爵阁下……
温德米尔公爵:我没告诉过你们吗?不允许在舰内奔跑。
维多利亚士兵:您看,那个移动地块的影子……
维多利亚士兵:好像……有些不太对……
温德米尔公爵接过副官递给自己的望远镜。
被朝阳拉长的地块影子中,投影出的却不是诺伯特区的样貌。
是因为建筑物的遮挡吗?温德米尔思考着,是有些奇怪,像是一座塔。
塔?
还是……大厦?
温德米尔公爵:……那是……碎片大厦的影子?
温德米尔公爵:怎么可能?这是一种自然现象吗?还是……
温德米尔公爵:你刚才说,开斯特和威灵顿的部队还有多久能抵达这附近?
维多利亚军官:恐怕不会超过两个小时……
维多利亚军官:真是难得,三位公爵的军队,居然一起出现在这个地块附近……
维多利亚军官:据我们的参谋报告,其他几位大公爵也同样在蠢蠢欲动,他们要是真开动自己的战舰出现在这里也并不奇怪。
维多利亚军官:我在部队待了这么多年,还从没遇上过这样的事。
温德米尔公爵:——!
温德米尔公爵:停船!所有部队马上停下!
温德米尔公爵:让他们马上撤出这个地块附近!
温德米尔公爵:发射红色信号弹,警告友军!
温德米尔公爵:快!快!
温德米尔公爵:发送明码电文,通告周围的所有维多利亚部队!
温德米尔公爵:这里可能会成为碎片大厦的攻击地点!
维多利亚军官:好、好的!
温德米尔公爵:这艘船不要转向,向诺伯特区加速行进!
温德米尔公爵:我得在那风暴形成之前,找到戴菲恩!
一朵朵红色信号弹在云层之下炸起,扭曲的地块阴影正在变回原状。
曼弗雷德:很出色,伊内丝。
曼弗雷德:只是一次并非全功率的试射,我们有很多可以选择的地点。
曼弗雷德:不过我不得不承认,有一些小小的可惜。
曼弗雷德:但军事委员会的计划目标,从来就不止一个。
曼弗雷德:告诉食腐者之王阁下,准备进军。
曼弗雷德:风暴会为他开路。
伊内丝常常提起,死亡也是工具。
她有时会向赫德雷自嘲,自己可能已经习惯死人的身份了。
不过等到死亡真的来临,伊内丝发现,自己比想象的要平静得多。
她闭上了眼睛。
猛然,火光与热量扑面而来,伴随着的,还有强烈的冲击波。
这种炸药的味道,伊内丝很熟悉。
她扯起嘴角。
爆炸的尘烟扑面而来,余烬仍然带着火的温度。
这些余烬在聚集,在飘舞,在编织。
萨卡兹的历史由余烬织就,但有的时候,这些尘埃也能编织出些别的东西。
比如……
伊内丝栽入一团轻柔的烟尘之中。
余烬形成的巨网托住了她。
伊内丝:我不该觉得……他们俩能有什么好主意的。
W:喂,伊内丝,还活着吗?
W:这种爆炸的难度很高,搞出什么意外也不奇怪啦。
W:赫德雷,算了,直接埋了吧。
伊内丝:……真是抱歉,姑且活着。
W:啧,扫兴。
W:不过,喜欢我给你放的烟花吗?
W:猜猜我偷偷在你的衣服里面缝上过什么?
W:哇!谁能想到,是个定位器耶!
伊内丝:……你以为我没发现吗?
伊内丝:那么粗的针脚,说真的,你的缝补手艺真够差的。
W:嘁,原本是为了给你点真正的“惊喜”的,不过,好吧,这样也行。
伊内丝:还有这些——
伊内丝:你们知不知道在战场上保持衣服干净整洁有多不容易。
伊内丝:你们居然就这么把我丢进了一团烧着的灰里面?
赫德雷:……你以前还会形容我的源石技艺叫余烬呢。
伊内丝:现在没这个心情。
赫德雷:你伤得不轻。
伊内丝:总比死了强。
W:什么!赫德雷!你居然会用源石技艺吗?我还以为你只会用刀砍人!
W:余烬?怪不得我每次把炸弹扔你脸上你都好像没什么事!
W:那你是不是不怕被炮打啊?
赫德雷:怕。

W:那你是不是可以用灰扬别人一脸啊?
赫德雷:不行。
W:你老是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是不是这个源石技艺的副作用啊?
赫德雷:闭嘴。
伊内丝:……哼。
W:我已经多少年没看过你这么狼狈的样子了,伊内丝?
伊内丝:相信我,你以后也不会再看到了。
W:别对自己的运气太有自信,搞不好回去的路上就撞上血魔大君在散步呢。
赫德雷:……
赫德雷:W,我建议你换个比方。
W:怎么,在曼弗雷德身边待了那么长时间,对王庭里那些老怪物有感情了?
W:喂,你该谢谢我!要不是我回来的路上遇到了遍地乱窜的你,说不定你已经又被你其他的老朋友抓走了呢!
赫德雷:……你真的很吵,我宁愿回监狱里去,至少安静。
W:请回,我可以主动向特雷西斯举报你。
伊内丝:现在我们去哪?
赫德雷:W的安全屋。
伊内丝:好吧,我可以勉强当做是回家。
伊内丝:还有——
伊内丝:……谢谢。
因陀罗:……我要回去。
因陀罗:她今天的腿脚怎么那么慢?是走路的时候摔伤了?
因陀罗:我们得去帮她一把,等把她接出来,这种救命之恩,肯定够讹她几瓶好酒了。
因陀罗:愣着干嘛,走啊!
摩根:行了,汉娜!诺伯特区如今是一片火海!
因陀罗:贝尔德又不是蠢蛋,她会躲着火走的。
摩根:……她死了。
因陀罗:……
因陀罗:你说什么?摩根,这不是开玩笑的——
摩根:我说了!贝尔德死了!
摩根:你没看到那把蝴蝶刀吗,那把沾着血的蝴蝶刀!
摩根:那是贝尔德从不离身的武器,不会有错……
摩根:如今,这把刀在另一个人手里,这就意味着……
摩根:……
因陀罗:说不定只是个误会,说不定是贝尔德不小心把她的刀弄丢了。
因陀罗:她也会有粗心的时候,对吧?她也不是没搞丢过东西。
因陀罗:当年,她搞丢了我们一打羽兽蛋,记得吗?本来我们早上是有煎蛋吃的。
因陀罗:她偶尔会大意一下,这没什么……
推进之王:汉娜……麦克拉伦拿着那把刀。
推进之王:贝尔德最后就是去找他的。
推进之王:他聋了两只耳朵,大概是……
推进之王:……
因陀罗:……
因陀罗:哈!贝尔德和麦克拉伦多少年的交情了,你们是不是又在吓我?
因陀罗:贝尔德就是把她的刀借给了麦克拉伦用一下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因陀罗:我……
因陀罗:……
因陀罗:我……我们可以问问他情况,他也许会告诉我们,这只是个……
推进之王:汉娜。
因陀罗:他人在哪?麦克拉伦和我们一起离开诺伯特区了,对吧?那就一定在这些人里面。
因陀罗:问一下,不就能解开误会了嘛……
因陀罗:麦克拉伦——你在哪——
因陀罗:麦克拉……
推进之王:……汉娜,他听不见。
因陀罗:……
因陀罗:我——
因陀罗: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那个混账!!!我要把他找出来,抽出他的每块骨头!!!
推进之王:汉娜!……行了。
因陀罗:维娜!你*维多利亚粗口*是不是早就知道?!你为什么不去——
推进之王:我为什么不去敲碎他的脑袋为贝尔德报仇?!你以为我不想吗?!
推进之王:你以为我不想吗!
推进之王:因为这*维多利亚粗口*没意义!干掉一个吓疯了的聋子没有一点意义!
推进之王:汉娜,我恨透了这些,我恨透了这些东西,我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自以为是的傻瓜!
推进之王:阿勒黛,贝尔德……
推进之王:如果我不参与这些事,她们也许就不会……
推进之王:……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回来?!
推进之王:我以为我是为了什么回来?!
这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个因为虚假的责任心而犯下的错误?
自己内心中怎么看待她们,看待这些曾一起出生入死,一起历尽磨难的友人?
是不是……这份她无比珍视的“友情”,其实不过是个连自己都骗过了的说辞?
是不是,就连自己,都开始渐渐地把自己看作是一位国王?
赏赐慈悲,播撒仁义……然后,收取希望与敬仰。
自己到底……想成为什么?
自己到底期待成为什么?
摩根:……维娜,我们回来,是因为我们没有办法忍受……只是在一边旁观。
摩根:因为这是我们的街道,我们的区块,我们的国家。
摩根:你总是冲锋在前,但这不是你的责任。
摩根:我们跟在你身后,也不是因为期待你成为怎样的人。
摩根:维娜,你只是我们的维娜,对吧。
推进之王:……
推进之王:……当然。
推进之王:我只会是维娜,我发誓。
阿米娅:我们需要把这些诺伯特区的市民带去哪里?总不能让他们在荒野上自生自灭吧?
阿米娅:更何况,这里是战场的中心。
戴菲恩:……如果这些市民愿意的话,他们可以去我母亲的领地里生活。
戴菲恩:母亲她开了一座移动城市到伦蒂尼姆附近,虽然只是小型的要塞城市,但安置这些人还是没问题的。
戴菲恩:卡铎尔,你有什么想法吗?
卡铎尔:哼。
卡铎尔:戴菲恩,你发现了吗,自从你开始不再掩饰自己的身份,你说话的口气都变了。
戴菲恩:我知道贝尔德的事……让你很难过。
戴菲恩:我们都很难过,但你不需要在这个时候让大家的心情变得更糟糕。
戴菲恩:我只是……
???:哎呀,总算找到人了。
变形者集群:请问,能为我们倒杯水吗?
变形者集群:那条德拉克……我们不喜欢她的那些火,烧在身上难灭得很。
阿斯卡纶:……变形者。
变形者集群:阿斯卡纶,我们有日子没见了吧?
阿斯卡纶:你来这里干什么?
变形者集群:找水喝。
变形者集群:顺便来正式和我们的这位小魔王打个招呼。
变形者集群:那位女妖可是夸了你不少呢。
阿米娅,后退。
阿米娅:没事的,博士,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位客人现在的样貌……但我对他们很熟悉,他们在那些历史中出现了很多次。
阿米娅:但是他们总是游离在王庭之外,对除了自身之外的一切都……缺乏兴趣。
阿米娅:变形者的碎片,你为什么出现在我们面前?
变形者集群:看来你确实是货真价实的魔王,小兔子。
变形者集群:那东西把你也折磨得不轻。你不是萨卡兹,真佩服你的小脑袋里能装下那么多的东西。
变形者集群:记忆,我们最宝贵的东西,但有时候也会是我们的毒药。
变形者集群:你看,我们似乎还是能有些共同话题的。
阿米娅:您……是不是也觉得我不配承载“魔王”这顶冠冕?
变形者集群:看来,那只唠叨的死魂灵狠狠骂了你一顿。
变形者集群:别理他,他从来不讨人喜欢。
阿米娅:您是一位古老的萨卡兹,您觉得……魔王需要怎么做?
变形者集群:唔,是个好问题。我们没当过,我们也并不在意……
变形者集群:但我们想,最起码应该足够强大?
变形者集群:强大到……足够跨越所有的犹豫和迷茫,对吧?
变形者集群:但有一点我们十分确定,你不该向我们提出这个问题,小魔王。
阿米娅:……
变形者集群: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无论是继续领着那个叫罗德岛的组织打打闹闹,还是遵从萨卡兹众魂的指引。
变形者集群:啊,抱歉,我们忘了,萨卡兹众魂不会接纳你,就像不会接纳我们一样。
变形者集群:我们都是异类。
变形者集群:不过——
变形者集群:你总会在未来的某一刻明白,你是无法战胜时间的。我们的记忆中,每一任的魔王总会在最后走上同一条道路。
阿米娅:……但那不会是我。
阿米娅:我——拒绝走上那条道路。
变形者集群:先不要急着否定我们,卡特斯。
变形者集群:我们也曾以为另一位年轻的魔王会给我们惊喜,但似乎你们的命运依旧牢不可破。
变形者集群:可我们依然对你充满了期待,一位不是萨卡兹的魔王……
变形者集群:一位仍然不断成长且质疑自己血脉的年轻魔王……
变形者集群:一位我们都从未见过的魔王……
阿斯卡纶:……你想干什么。
变形者集群:我们……并无恶意。
变形者集群:魔王,我们不敢宣扬我们比你更加具有智慧,我们也无法教会你任何事。
变形者集群:我们只是想要发出一个邀请,请求一个能够深入了解这样一个……“唯一”个体的机会。
变形者集群:阿斯卡纶,你要是和我们活得一样长,你就会明白的。
变形者集群:当你眼前出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东西,怎么可能忍住不去碰碰看呢?
变形者集群:尊敬的魔王,请给我们漫长的生命一次惊喜。
12-20 诚挚邀请(行动后)
变形者集群:……
Logos:你在看什么?
变形者集群:看你们的那位魔王,女妖。
Logos:你正在面对阿米娅。
Logos:我奉劝你仔细考虑自己的行动。
变形者集群:散去你手中的那些咒术吧。
变形者集群:别紧张,他们已经赢了。
Logos:感谢我们之前的交流吧,变形者,现在我更清楚你有哪些手段了。
变形者集群:那本来就是个被德拉克烧得遍体鳞伤的分身,魔王怎么会输。
变形者集群:但我们确实很高兴,在如此之长的岁月之后,我们又见识到了一些新的东西。
变形者集群:这种兴奋,哪怕只有一丝一毫,我们都已经很久未见了。
变形者集群:自豪吧,女妖,你说服我们了,我们乐于为你们保留这种新的可能,虽然我们依然并不看好这种可能所延伸的方向。
变形者集群:但对于我们而言,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与耐心。
变形者集群:在下一个结局,我们还会再相见的。
Logos:你接下来会去往哪里?
变形者集群:我们从来不去往何处,我们在所有地方徘徊。
Logos:变形者,你之前说,你几乎穷尽了所有的可能。
变形者集群:是的。
Logos:但你仍有未涉足的领域。
变形者集群:……哦?
Logos:这片大地上所有的事物都在演进,而你向来只是停留在原地,然后模仿出某个演进的结果。
Logos:是的,你从来无法去往任何地方,你已经完成了。
Logos:已完成之物当然不可能有寸进。
变形者集群:很有说服力的挑衅,你的建议是什么?
Logos:你已经猜到了。
变形者集群:……
变形者集群:报丧女妖,你无愧于你的名号。
Logos:新生从灭亡中来。
变形者集群:是啊,我们确实从未尝试过……
变形者集群:……
变形者集群: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我们刚刚送别了一位朋友。
变形者集群:她说,与其随波逐流,她宁愿放弃生活本身。
变形者集群:我们体会到了她的情感,我们看到了她的决然。
变形者集群:她自称这不过是懦弱的选择,我们却感受到了些别的东西。
变形者集群:我们之前几乎无法描述,但我们现在知道了,那亦是某种勇气。
变形者集群:是我们未曾想过的一种勇气。
变形者集群:好吧,好吧,女妖,我们承认……
变形者集群:我们确实开始跃跃欲试起来了。
变形者集群:搞不好,这是你的无伤大雅的小小阴谋,为自己除去一个敌人的拙劣手段。
变形者集群:我们并不在乎。
变形者集群:但也许,这是众魂借你的口,向我们提出的邀请。
Logos:需要我代劳吗?
变形者集群:给我们留点体面吧。
变形者集群:但你与你背后的丧钟,该为我们鸣响。
变形者集群:……
变形者集群:你们很顽强,你们很勇敢,你们可以庆祝一下这场胜利。
变形者集群:怎么,还不尽兴吗,罗德岛的博士?
变形者集群:也许只是没有必要呢?也许我们比你最糟糕的估计……还要了解你们呢?
我相信罗德岛的安全系统。//……//难道罗德岛上也有你的分身?
变形者集群:哈哈,别那么紧张,博士。你们那艘船的登船检查,可没它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变形者集群:好了,再见吧,各位。
阿斯卡纶:……你打算做什么?
变形者集群:我们这副残破的身躯还能做什么?
变形者集群:我们停在原地……确实已经够久了。

变形者集群:小小的异族魔王啊,你会前往哪里?
变形者集群:你会把这些信任你的人,追随你的人,保护你的人带向何方?
变形者集群:你会像博卓卡斯替说出的那个预言一样,奴役这片大地上的一切……
变形者集群:还是向我们证明,只是我们,被历史束缚得太深?
变形者集群:“演进”,这是个狡猾的词汇,它仿佛预示着必然的进步,当然并非如此。
变形者集群:但没关系,你会找到道路的,我们也一样。
阿米娅:他消散了……
阿斯卡纶:不,变形者不会死去,他的另一个更加完整、更加强大的分身很可能就在附近。
阿斯卡纶:这是他惯用的伎俩,让猎物放下戒心,再给予致命一击……
阿斯卡纶:……骨哨声?这怎么可能?
阿斯卡纶:Logos视骨哨为旧王庭可悲的传统,他从来拒绝像他的那些前任一样吹响它。
阿斯卡纶:但这确实是丧钟之主的骨哨。
阿斯卡纶:——!
阿斯卡纶:变形者的集群……在死去。
“挽歌已经响起,骨哨已经哀鸣。”
“我在此担当一位萨卡兹的见证者,变形者,他的集群。”
“新生自灭亡中来。”
赦罪师:骨哨声。
赦罪师:自从这一位女妖之主践祚王庭,我们已经多久没有听过骨哨声了?
特雷西斯:……
特雷西斯:变形者死了。
赦罪师:别担心,变形者阁下只是迎来了一次小小的挫折,他很快……
特雷西斯:不,我的意思是,所有的变形者在同一时刻凋零。
特雷西斯:变形者死去了,最为恒久的王庭就此崩塌。
特雷西斯:……哼,真有意思。
特雷西斯:我想,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特雷西斯:我该怎么形容?一次分裂?
特雷西斯:……还是两个新生?
凯尔希:亘古统一的变形者已经不复存在。
凯尔希:……
凯尔希:而两位初生的变形者,出现在了这个世间。
凯尔希:自然界中,黄沙被看做是万物的尽头,再坚固的巨石都会在时间的终点化作齑粉。
凯尔希:但说不定,黄沙也同样拥有重新开始轮回的可能。
可露希尔:凯尔希,你的伤还没好,小心我向闪灵告状——
凯尔希:……我已经基本没事了。
凯尔希:也许很快,会有一位老朋友找上我们……不,现在是新朋友了。
可露希尔:我一点也不想见到你的任何一位老朋友或者新朋友。
可露希尔: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你选哪个?
可露希尔:算了,我真是累昏了头,怎么会想起来跟你玩这种蠢游戏。
可露希尔:坏消息是——
凯尔希:……我选好消息。
可露希尔:坏消息是我们在布伦特伍德没发现萨卡兹那条补给线的入口到底在哪,根本没有什么地下隧道之类的设施,但是又的确有检修通道……
可露希尔:等等,你说……啊??
凯尔希:我说,我选好消息。
可露希尔:啊,呃,我……
可露希尔:闪灵——
凯尔希:我偶尔也想听听好消息,可露希尔。
可露希尔:……
可露希尔:好消息是,我们收到博士的联络了。
阿米娅:感谢您的帮助,温德米尔公爵,我们已经与队伍重建了联系。
戴菲恩:我们带出来的这些难民也已经全部登舰,接下来他们会暂时受温德米尔公爵的庇护。
温德米尔公爵:我才要谢谢你们,罗德岛。
温德米尔公爵:你们帮助诺伯特区的市民们躲过了一场灭顶之灾。虽然不是全部,但是……已经足够。
温德米尔公爵:保护国民本应是我们这些肩负公爵之名的人应该干的事。
温德米尔公爵:更何况,你们还救下了我的女儿。
温德米尔公爵:……她刚刚在房间里大哭了一场。
戴菲恩:妈妈!我只是……
温德米尔公爵:这些日子,我能猜到你们经历了什么。
温德米尔公爵:但也许从那样的地方走出来,戴菲恩,你才更能了解到,掌握权力的人到底应该如何运用自己的力量。
达格达:恕我冒昧,公爵阁下,您会如何运用这种力量呢?
达格达:在目睹了蒸汽骑士们的结局后,我不能肯定——
温德米尔公爵:我必须得做出决策,孟塔古家的女儿。
温德米尔公爵:你可以称呼那为一场阴谋,我不否认,在蒸汽骑士的调令上我也签了字。
温德米尔公爵:但……决定这个国家的未来,这就是我们的使命。
推进之王:“使命”。
温德米尔公爵:是的,“使命”,维娜小姐。
温德米尔公爵:你知道我的称呼是什么意思。
推进之王:当然。
推进之王:我和达格达先失陪了,公爵阁下。现在……我更想和我的朋友们待在一起。
温德米尔公爵:请随意。
温德米尔公爵:接下来,罗德岛的博士,我想……我们无法回避你这位干员所携带的那样东西。
诸王之息。(分支1)
温德米尔公爵:……果然,我没有看错。
……(分支2)
温德米尔公爵:那是维多利亚的国剑,对吗?
只是旅游纪念品。(分支3)
温德米尔公爵:戴菲恩把你夸得天花乱坠,也许我需要重新评估。
温德米尔公爵:总之,我们不可能忽视她和她携带的那把剑。(收束)
温德米尔公爵:戴菲恩和我说了你们和她的那场交易。虽然中途出了一些波折,但是我姑且肯定那场交易的条件还是达成了。
你不可能真的成为罗德岛的支持者。
温德米尔公爵:当然。
温德米尔公爵:但我暂时答应你,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温德米尔公爵:等到回到我的驻地,我们可以慢慢讨论这些。
摩根:……卡铎尔没有登船,他带着几个人离开了。
推进之王:汉娜呢?
摩根:她还在房间里,不愿意出来。
推进之王:……
推进之王:再过一会儿,我们去给她送点吃的吧,在诺伯特区,她几乎没好好吃过饭。
摩根:嗯。
推进之王:你在烧什么?
摩根:一些草稿罢了。
摩根:都是以前随手记下的,为了写回忆录攒着的灵感。
摩根:不过,我忘了把回忆录本身丢在哪里了,哈哈。
摩根:推进之王,你不需要它,对吧?我们都不需要它了。
推进之王:嗯。
推进之王:我……
达格达:……推进之王,你怎么……你是在哭吗?
推进之王:我没有,我只是……
推进之王:我只是……
推进之王:……
大滴的泪水顺着推进之王的脸颊滚下,摩根和达格达都愣住了,维娜从不流泪,这是所有人的共识。
在高速战舰的甲板上,维多利亚的太阳仍在缓缓升起,扫去昨夜的阴霾,烤干昨夜的浓雾。
而这个叫维娜的青年,正背对着太阳,无言地宣泄着自己的情感。
推进之王:我只是……被这些灰烬迷了眼睛。
摩根:诺伯特区还会回来的,诺伯特区的人还在。
摩根:我们的生活……也还会回来的。
摩根:我们只是……需要忍耐,只是需要再多一点忍耐。
摩根:维娜,我——
摩根:战争会结束的,对吧。
12-21 战场静悄悄

天空中的天灾云还未散去。
若你摘下手套,就能感受到空气中的源石粉末刮过手掌的感觉。
食腐者之王坐在他的王座上,俯瞰着属于他的大军。
食腐者的军队不会动摇,食腐者的军队不会软弱。
他们穿过风暴,穿过伤痕,穿过敌人与同伴的尸骸。
萨卡兹们仍在行军,食腐者之王的敌人还没有被彻底碾碎,他们便没有资格停下。
他们就是战争本身。
深池士兵:公爵阁下,我们的损失很重,先锋部队中有近三分之一的高速战舰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我们正在尝试挽回局势,但并不乐观。
深池士兵:那场猛烈的天灾……就这么突兀地袭击了我们的前沿阵线。
深池士兵:在如此高浓度的源石环境下,我们很难正常作战,裸露的活性源石晶簇也极大限制了我方高速战舰的机动性能。
深池士兵:但是萨卡兹的军队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他们……完全不在乎。他们本来就几乎都是感染者。
深池士兵:食腐者的军队中还出现了一些我们从未见过的巫术装置。它们投掷出的那种混乱的裂隙……十分棘手,我们还在寻找反制措施。
威灵顿公爵:维持阵线,让后方的炮兵压制战场,让开东边的缺口。
深池士兵:明白,马上执行。
开斯特公爵:您对可怜的温德米尔真是不留情面,威灵顿公爵。
开斯特公爵:她刚刚才救了我们派去争抢玩具的那些舰队,您这就恩将仇报,把萨卡兹赶向她的驻地?
威灵顿公爵:我没有允许你接通我的通讯,开斯特。
开斯特公爵:您还是那么死板。
开斯特公爵:我会提醒温德米尔做好准备,我们都还是维多利亚的一员。
开斯特公爵:老威灵顿,我清楚你想要什么。
开斯特公爵:你太心急了。
威灵顿公爵:下次,希望你用更符合身份的方式与我交换意见,开斯特。
威灵顿公爵:哼。
爱布拉娜:威灵顿公爵阁下,您不该继续站在甲板上了,这里虽然离天灾落下的地方有些距离,但这些粉尘一定不利于您的健康。
威灵顿公爵:这是我的职责,爱布拉娜殿下。
爱布拉娜:您总是那么值得信赖。
爱布拉娜:呵呵……那对兄妹很谨慎。
爱布拉娜:碎片大厦的威力绝不仅限于此,他们不想让我们知道,他们究竟是还没完全掌握风暴的力量,还是……在等待一个更好的机会。
威灵顿公爵:这是本该属于维多利亚的风暴,如今,我们却率先面对了它。
爱布拉娜:我听见军官们在紧张地低语,公爵阁下,但您看起来并不慌乱。
爱布拉娜:您甚至还有些……兴奋?
威灵顿公爵:是的,爱布拉娜殿下,我不否认。
威灵顿公爵:这片战场让人畏惧,让人尊敬。
威灵顿公爵:自高卢的老近卫军之后,我已经多久没有遇上过这样的对手了?
威灵顿公爵:我们早就做好了准备。无论掌握在谁的手中,风暴只会为塔拉人洗去犹疑与软弱,而我们年轻的部队,将从中淬炼而出。
威灵顿公爵:我能看见他……那位食腐者之王。
威灵顿公爵:让我们放下所有的矫饰,面对彼此的军阵吧。
威灵顿公爵:塔拉人不会在这里停下,我们的愤怒也不比你们的要少。
威灵顿公爵:爱布拉娜殿下,我会为您,为塔拉人赢得下一个时代。
爱布拉娜:我忠诚的公爵……
爱布拉娜:会有一个结论的,很快。
特蕾西娅:欢迎你,埃芒加德女士,你带来了属于巫妖的善意。
特蕾西娅:我们不会忘记,在这个萨卡兹急需团结的时刻,巫妖选择了走出你们的图书馆,选择了站在我们的身边。
埃芒加德:呼呼,别说得那么正式,特蕾西娅殿下,我只是一位观察员而已。
特蕾西娅:但你还是送来了礼物,前线的将士们会妥善使用它的。
埃芒加德:只是些摆弄裂隙的小伎俩罢了。
特蕾西娅:巫妖们所掌握的有关空间的知识,确实超脱了我们绝大部分人的认知。
埃芒加德:毕竟,不像一直在卡兹戴尔的你们,我们巫妖都是些惜命的家伙,找个安全的地方藏“命结”才是头等大事。
特蕾西娅:但王庭的议事厅中,从未撤去过属于巫妖的那把椅子。
埃芒加德:……感谢您的惦念,殿下。
埃芒加德:您应该知道,在我来的路上,那位凯尔希勋爵拜访过我。
埃芒加德:她十分努力地想要说服我……不要站在你们这一边。
埃芒加德:丧钟的王庭那位年轻的主人正与他们并肩而战,我听老师们提起过,那位女妖的强大不容忽视。
埃芒加德:凯尔希勋爵声称,您与摄政王掀起的这场战争,只是在把这片大地推向更加无可挽回的失序与纷争。
特蕾西娅:这些都只是暂时的,我们……必须忍受。
特蕾西娅:团结所需的共识,只能如此建立。
埃芒加德:……哈。
埃芒加德:您知道最有趣的是什么吗,殿下?
埃芒加德:您和那位勋爵的说辞真的很像。
埃芒加德:你们都在呼吁着团结。你们都告诉我,在即将到来的灾难之前,这是唯一的出路。
特蕾西娅:……凯尔希。
埃芒加德:那为什么,你们会站在彼此的对立面呢?
特蕾西娅:也许只是……我们都很心急。
埃芒加德:请放心,我作为巫妖王庭的信使,没有给凯尔希勋爵任何承诺。
埃芒加德:就像也没有给你们任何承诺一样。
埃芒加德:我们巫妖向来不急着给自己选一个立场。
特蕾西娅:当然。
特蕾西娅:这些漫长的痛苦与破碎的心……它们终究会有一个归宿。
特蕾西娅:不远了。
特蕾西娅:……阿米娅,你能找到那条路吗?
(图-16:第十二章 惊霆无声 完)
感染者市民:那些该死的军官!在他们眼里,带上只牙兽都比带上我们更有意义!
感染者市民:他以为他是什么?要是放在以前,我还没得病的时候,他都不敢抬起头瞧我!
感染者市民:该死,该死,这*维多利亚粗口*的矿石病!
感染者市民:我宁愿那帮自称罗德岛的人没给我打抑制剂,我宁愿自己在诺伯特区炸成一摊源石粉尘。
感染者市民:最起码还能撒那些看热闹的混蛋一脸!还能让他们也体验体验我的感觉!
感染者市民:哈!那个卡特斯还给我留了一份抑制剂……
感染者市民:这些药*维多利亚粗口*的根本救不了我!
感染者市民:……我完了。
感染者市民:我走不出这里了。
感染者市民:我的生活……一切都完了。
感染者市民:从诺伯特区里爬了出来又有什么用?这该死的源石,我身体里这些该死的源石!
感染者市民:刺穿我!干脆点,刺穿我!
感染者市民愤怒地抓挠着手臂上的源石结晶,仿佛只要捏碎它们,一切就仍然可以恢复如初。
剧痛袭来,这位新晋感染者大口呼吸着,他被这种刚刚开始熟悉起来的痛苦掀翻在地,泪水混着汗水从他的脸颊滚落。
他仰面躺在一片泥泞之中,视野里,是正在升向高点的太阳。
在闭上眼前,一缕粉色的发丝闯入了他的视线。
珀茜瓦尔:这里可不是个晒日光浴的好地方,先生。这些泥把你的衣服都弄脏啦。
感染者市民:躲开我,我是个感染者,搞不好下个小时就爆炸了。
珀茜瓦尔:哈,我猜你得矿石病绝对没有超过一个星期,头几天里,每个人都和你的样子差不多。
珀茜瓦尔:震惊和否认,痛苦和内疚,愤怒和消沉……
珀茜瓦尔:最后只能接受自己确实是个可怜虫和倒霉蛋。
感染者市民:你懂什么?你——
珀茜瓦尔:我也是个感染者,有什么好奇怪?
感染者市民:你也是个感染者?你看起来明明是这么地……
感染者市民:等等,我见过你……
珀茜瓦尔:您好,先生,我叫珀茜瓦尔,是日落街酒店的门童。
珀茜瓦尔:看来您没什么行李要我帮您提的,真遗憾。
感染者市民:不,不,不是在诺伯特区……
珀茜瓦尔:……哦?那真是稀奇。
感染者市民:我当了很多年骑警,珀茜瓦尔小姐,我经手过一些案子,其中有些也与感染者有关。
感染者市民:哈,我真该反思下以前对待他们的态度,现在,我也成了他们的一员啦。
感染者市民:我知道一个组织,他们的行踪甚至触及了伦蒂尼姆周边。
感染者市民:我记得他们叫……
雷德:珀茜瓦尔,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珀茜瓦尔:啊,雷德。
珀茜瓦尔:在路边捡到了一个感染者,应该是被温德米尔公爵的人扔在这里的。
雷德:又是一个?
雷德:说真的,珀茜瓦尔,要不是你在诺伯特区与伦蒂尼姆的分离程序刚刚启动的时候就发出了消息,这些感染者的下场,可能会凄惨得多。
珀茜瓦尔:哼哼,我向来以我的敏锐自豪。
雷德:也亏你想得出来,居然把和我们的通讯伪装成伦蒂尼姆的公开广播发出来。你该感谢我有个听收音机的好习惯。
珀茜瓦尔:没你想象的那么容易,我可是把酒店里的通讯站拆了,好不容易才找到个地方传递消息的。
珀茜瓦尔:倒是把罗德岛和那位戴菲恩小姐害惨了。
感染者市民:你们到底是……
珀茜瓦尔:你听说过“整合运动”吗?
感染者市民:整合运动?!你们——
珀茜瓦尔:哇,你们都来了。
九:干得好,珀茜瓦尔。这一路我们接收了很多感染者,他们的情况比我们一开始预想的要好得多。
珀茜瓦尔:在地块里,主要是雷德在帮助他们啦,我大部分时间倒是都在偷懒。
珀茜瓦尔:虽然不想承认,罗德岛确实也有一份功劳。
九:……罗德岛,他们果然也在这里。
感染者市民:……整合运动,我知道你们的事迹。
感染者市民:这次,你们想给维多利亚带来什么灾难?
九:不,先生,你搞错了。
九:我们是那些从昔日整合运动的废墟上收集残骸的人。
九:但我们已经与曾经不同。
九:我们不会舍弃这个名字和其中的罪孽,错误必须被铭记,但我们也必须展开新的行动,重新在感染者之中证明自己。
九:新的整合运动不再需要一个领袖,我们走过各个国家,我们和那些认同我们的感染者团体们并肩而战。
感染者市民:……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九:药物和同情无法真正地帮助感染者,但是团结与力量可以。(九锐评罗德岛)
九:感染者没有祖国,先生,那么,新的整合运动就是他们的立足之处。
九:有兴趣加入我们吗?
珀茜瓦尔:塔露拉,你在看什么?
塔露拉:……还未散去的天灾云,碎片大厦启动了。
珀茜瓦尔:唉,又会多出多少感染者。
珀茜瓦尔:我还有一个消息要带给你,塔露拉。
珀茜瓦尔:我见到了一个……使用紫色火焰的德拉克。
塔露拉:……是吗。
塔露拉:珀茜瓦尔,这些日子,我时常在想——
塔露拉:是的,的确存在一种人,他们天生擅长掀起浪潮。他们会声称这一切总是由他们推动,由他们引领,由他们创造。
塔露拉:在某种意义上,他们往往能成功……但我永远都不会称他们为胜利者。
塔露拉:我不会承认……他们所缔造的这一切,值得被称为“历史”。
塔露拉:我永远不会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