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长篇】绝空与黑日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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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从修士脖子的残迹里缓缓涌出，乌列尔厌恶地一把推开他痉挛的尸体，后退着抹掉脸上粘稠的液体。那具尸体还保持着站立，像剧烈的癫痫发作一样抽搐扭动不止。修士的手臂疯狂地挥舞着，更多的血从他豁开的手腕喷洒出来，溅在雕像和祭坛上。
就在乌列尔惊恐地紧盯着狂乱舞蹈的尸体时，他突然感觉到自己原本的胃里涌起一阵熟悉的翻腾感，那是舰船跳进危机四伏的亚空间暗流的感觉。眩晕的感觉骤然袭来，他不得不抓住教堂的一把长椅，几秒后他的莱曼耳适应了维度间突然产生的空间差异，眩晕感便消失了。
这具狰狞的尸体还在拍打抽搐，失去了头也拒绝倒下，乌列尔在空气中尝出了确凿无疑的亚空间巫术味道。这个人其余的修士伙伴惊恐地呼喊起来，跪倒在地大张着嘴巴祈求庇佑和怜悯。有些意志更坚定的人则从长袍下拔出手枪对准了那具挥舞的尸体。
“不！”乌列尔喊着，拔剑冲向那具可怕的活尸。而它也朝他猛扑过来，伸出双臂，但乌列尔一剑扫过，把它从锁骨直砍到骨盆，被削成两半的活尸掉在地上抽搐着，但好在它已经失去了之前那种骇人的活力。
“基里曼之血！”帕撒尼乌斯惊叹道，一边从死掉的修士身边退开一边在胸前划着天鹰徽。“他怎么了？”
“我不知道，”乌列尔说，他跪在尸体边上用修士的袍子擦拭着剑刃，礼拜堂的灯开始急促地闪烁起来。门外传来哀号般的喇叭声和铃声。
乌列尔平稳地起身说道：“但我有预感我们很快就要知道了。”
他转身跑向礼拜堂的门，从入口边上的枪架上抓起他的爆弹枪。帕撒尼乌斯拎起他的喷火器跟着他冲进了走廊，在他看清礼拜堂门外的景象时猛地停住了脚步。
两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肿胀的拱形走廊，它像正处在恶魔的热浪中一样波动着，体积鼓胀扭曲到了原本的三倍还多。
“帝皇在上！”帕撒尼乌斯倒吸一口冷气。“盖勒力场一定失效了。亚空间正在涌进来！”
“还有帝皇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乌列尔说道，对亚空间未知恐怖的恐惧让他的脊椎一阵战栗。如果没有盖勒力场保护舰船免受游荡在非物质界深渊里那些星际掠食者和恶魔生物的侵害，各种污秽的实体就会在船体里肆意妄为，虚无的恐怖和阴暗的幻影会在消退回亚空间前把人类撕个粉碎。
“来吧，”乌列尔喊道。“去体育馆。咱们得在太晚之前尽可能多召集点士兵。”
乌列尔和帕撒尼乌斯沿着走廊蹒跚前行，在这般空间错乱面前像一对醉汉一样跌跌撞撞地往前挣扎着，尽力保持平衡。尖叫和咆哮从前方传来，但乌列尔发现自己无法确认前方的具体位置，那些声音在他周围狂乱地回响和畸变着。石质走廊的地板和天花板似乎正在流动旋转，仿佛它们原本的结构正在他眼前被分解开来。
铃声大作，前一秒缓慢而忧郁，下一秒又尖细响亮。尽管墙壁非常危险，两个星际战士还是以墙为引导奋力往前走着，每一步都给周围的环境带来了全新的疯狂。
乌列尔以为他看到了一座高山，烟雾缭绕，从地板上升起然后立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张猛烈开合的嘴组成的海洋。但是只要他一试图仔细看过去，那片海也立即像发烧时的梦魇一样破灭了。他看到帕撒尼乌斯不住疑惑地眨眼揉眼，显然也正陷于同样的困境。
一片颗粒状的静电充满了乌列尔的视野，好像在他的头骨里塞了一大群正在接近的昆虫。他摇着头，试图甩开那些畸变，眼前的一切事物全都难以理解。
“我们还有多远？”帕撒尼乌斯喊道。
乌列尔靠在舱壁上站稳，感谢着它这片刻的稳定，他又甩了甩头，尽管这个动作让他想吐。“我们怎么知道？所有东西都在我看的时候改变了。”
“我觉得我们快到了，”帕撒尼乌斯指着走廊变宽的地方说，那里通向大理石标记的中庭，尽管现在看来房间已经上下颠倒，它的拱顶正在他们脚下打转，尺寸则完全扭曲得脱离现实。
乌列尔点点头继续向前挣扎，他们走进不断翻转的中庭时，一阵强烈而令人作呕的眩晕感绊住了他。乌列尔的眼睛告诉他他正在走过地板，然而他脚下的每一步感觉都是走在颠倒的圆顶那浅浅的凹面上。他穿着靴子的脚踩着中庭圆顶的防护玻璃，而那块玻璃就是挡在他和亚空间之间的全部。
乌列尔透过圆顶向下看去，胃里恶心的感觉猛地涌上来，他跪倒在地，剧烈地吐了出来。一团瘀伤般的病态颜色在玻璃外起泡旋转，这是亚空间本身的极端特质，对眼睛毒害严重。它的恶毒超越了简单的丑恶外表，向着人类心灵深处不敢理解其噩梦般的潜质的部分侵蚀过去。
乌列尔发现他的眼睛被亚空间里一块可憎的污点牢牢吸引，那里就像一块灰黄的肮脏伤口，他却无法把视线移开。就在他盯着那里看的时候，亚空间受到了他的注意力和思想回声的搅扰，开始移动。邪恶可怖的事物开始从原始情感组成的汤锅里塑造自身，乌列尔知道一旦看到了它可憎的深处诞生了何等可怕的东西，他会发疯的。
一双着甲的手抓住他，把他拽了起来，他能感到亚空间因他的心智这点微小的东西被夺走而涌起了微弱盲目的愤怒。
“别看了！闭上眼睛！”帕撒尼乌斯吼道，拖着乌列尔穿过了圆顶的表面。乌列尔还能感受到它持续不断的召唤；它富饶的诱惑和保证只要他投降就属于他的力量。他的眼睛仍在渴望亚空间那令人作呕的壮丽，但乌列尔紧紧地闭住双眼，以免它们把自己的灵魂出卖给非物质界。
乌列尔和帕撒尼乌斯在气喘吁吁和恶心之中爬出了中庭，远离了亚空间的虚假诱惑，他们走得越远，恶心的感觉就越轻。
乌列尔抬头看去，咳出一团混着呕吐物的粘稠唾液，说道：“谢谢你，我的朋友。”
帕撒尼乌斯点点头：“在那儿，体育馆的入口应该就在那个回廊后面。”
“嗯，应该是，”乌列尔赞同道，脱力地撑着站起来。“只能希望它还在那里。”
乌列尔跌跌撞撞地穿过回廊，转向体育馆的入口。
“哦不......”他看着眼前的东西喃喃道。
他本来期望能找到体育馆石刻拱门的地方，现在变成了一扇巨大的黄铜大门：上面镶着青铜和带刺的铁丝网，通向一个长方形的土地竞技场，宽约一公里，长有两倍。而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个竞技场没有屋顶，上方只有一片撕裂的猩红天空，黑色素瘤一样的云朵点缀其中。这又是什么新的疯狂？
尖叫、失控和疯狂像被诅咒的人在折磨中发出的哀号一样在乌列尔的颅内回响，仿佛剧痛的玻璃碎片切进了他的头骨。
浓烈的鲜血腥气扑面而来，他的胃在惊骇和憎恶中绞紧。
他们来这找的马库拉格第808团还在这里，但是之前那群准备为帝皇的荣耀而战的男女士兵已经不复存在了，只剩下还没断气的碎片在地上血淋淋地尖叫着。
上百名士兵在地上翻滚着，身旁鲜血四溅，像是正在和某种地下的袭击者搏斗。骨瘦如柴的手爪从深色的泥土里刺出，贪婪地撕抓着他们的身体，把他们往地下拖。乌列尔提着剑冲过了大门，感到自己的靴子陷进了松软肥沃的土地里，深红色的液体从吸饱水的土壤里渗了出来。
骨头和龇牙咧嘴的头骨在深红的土地上闪着白光，乌利尔这才发现地面根本没有积水，而是完全被鲜血浸没了。
他为这前景感到一阵目眩。多少人流光了鲜血才把这样广阔的一片空间浸泡得如此彻底？有多少血管被吸干了去填喂这片黑暗土地的邪恶饥渴？
乌列尔的厌恶被附近一个半身埋在土里的男人发出的惨叫痛哭打断了。
“救救我！看在帝皇的爱的份上救救我！”他尖叫着。
乌列尔收回剑冲过去帮那个人，后者乞求地伸出双臂。男人鲜血淋漓的双手在他的手甲上直打滑，乌列尔只得抓住他的上衣把他从地上拖了起来，然而他立即看到这个人腰以下的皮肉，整个下半身的皮肤肌肉和血都被剥掉了，乌列尔惊恐地后退。就在他看着的时候，那片饥饿的土地马上吞掉了这个垂死之人的残骸，不愿意放走这一小块肉。
乌列尔看着那些男男女女被血腥的地面吞噬，骨髓被从骨头里吸走的骇人声音在这个血腥竞技场整块的边墙之间回响着，一种彻底的无助感充斥了他的内心。
“帝皇保佑！不！”帕撒尼乌斯哀叫着，还在奋力试图挽救一个号叫的女人免遭同样的命运。欢笑的身影像黑色的水银一样沿着竞技场的墙跑过，随着对数千人的大屠杀结束，血红的天空中铺开一片灵魂跳跃的舞蹈。
最后一个无助的受害者被拖进血腥地面下饥渴的深渊后，竞技场突然变得一片死寂。最后一具尸体刚从他们的视野中消失，竞技场中央蓦地爆发出一阵嘶哑的咯咯声，乌列尔看到一条长长的岩石混凝土缓慢地从濡湿的地面升起。暗淡染血的铁轨也随之浮现出来，横贯竞技场的中央，消失在对面的墙里。
一阵嘶哑的呻吟打破了场内可恨的寂静，仿佛有上千个被困在他们知道永远无法醒来的噩梦里的人在发声。
“神圣的帝皇，保护我们远离邪恶，赐予我们精神和肉体的力量去对抗你的敌人，在你的祝福下击败他们，”帕撒尼乌斯祈祷着。
“太晚了，”乌列尔低声说，拔出剑准备和任何亚空间新放出来的怪物战斗。“我们失败了。”
不...你们还没开始......
乌列尔和帕撒尼乌斯都猛地转身去找声音的来源
“你听见了吗？”乌列尔问道。
“嗯，”帕撒尼乌斯点点头，“我想是的，但那感觉...就像它就在我的头里。有什么糟糕的事要来了，乌列尔。”
“我知道。但是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会以勇气与荣耀和它战斗。”
“勇气与荣耀，”帕撒尼乌斯应和道，点燃了火焰喷射器喷嘴上的点火器。
“我们走，”乌列尔冷酷地说着，朝竞技场中央滴血的月台点了点头。“不管什么东西来了，我们都会迎头痛击它！”
帕撒尼乌斯跟着他的前任连长穿过可怕地咯吱作响的地面，走向月台。
他们踏上台阶时，嘶嘶声的来源终于暴露了。
铁轨间的每条枕木都是躯体和四肢拼成的，被某种黑暗的巫术连在一起，痛苦地扭动。他们在癫狂的谵妄中尖叫着，声音惨痛万分，令人心碎。虽然他不认识这些脸，但他们的面部特征告诉乌列尔他们都是奥特拉玛的血脉，被这个可憎之地吞噬的人的灵魂无疑还在受苦。
无数的眼睛和嘴巴在流体一样的枕木上搅成一团，用惨烈的声音表达他们的痛苦，随后被迫从有形变为无形，换成另一个灵魂来发泄它无尽的折磨。
面对此情此景，乌列尔感到仇恨在心中膨胀，他闭上了双眼...
交错存在的破裂晶体刺耳地互相撞击剐蹭，从一个平面的墙壁上脱离，移动着发出不同频率的共振。时机恰巧的回声让平面移动和改变；扭转现实的角度，让维度解锁，在所有可能性之中舞蹈。
...然后他感受到了骨骼深处传来令人作呕的震动和空气中荡漾的不安，睁开了眼睛。从地面参差刺出的骨头残桩缩回了血腥的深处，那些呻吟的活枕木再次痛苦地哭叫起来。
铁轨消失在这个空旷场地的墙面处的石刻开始渗出五颜六色的东西。
一圈圈折射光的波纹从砂浆中盘旋而出，像弯折的透镜一样扭曲了后面的景象。墙壁似乎在伸展，仿佛被吸进了后面一个看不见的漩涡，直到只剩下一层深不可测的黑暗面纱荡漾着，笼罩住一条通向疯狂的隧道，隧道口周围环绕着将死的尖叫颅骨。
扭曲的领域，一个宇宙和遥远的生命们共同流动着，连接起青铜色血迹上的每个时间点。在一场无处不在，无时不启的旅程中，翁法洛斯恶灵让自身从无到有。从它恶魔般的子宫中蜿蜒而出，身后只留下贫瘠的污秽和死亡。
翁法洛斯恶灵到来了。
尽管修士对翁法洛斯恶灵(Omphalos Daemonium)的万钧邪恶之力大加赞赏，但那只不过是对此物的残暴伟力最微不足道的暗示罢了。咆哮声从新形成的隧道口传来，如同末日的狂妄主宰，翁法洛斯恶灵沿着血迹向两个惊恐的星际战士尖啸着冲来。
巨大的骨头活塞推动着它前进，钢铁制成的侧壁随着非物质界的能量起伏。血腥的蒸汽从每个癫狂的骷髅脸铆钉下喷出，受折磨的灵魂组成的车轮碾在下方的轨道上，吸食着死土里渗出的鲜血。
它疯狂结构的深处或许曾像是一台古老的蒸汽机车，但未知的力量和扭曲的能量已经将它变成了截然不同的东西。它到来的轰鸣之声只能被人类那点可怜的已知五感之外的感官接收到，在现实的面纱之外纵横交错的位面间回响。
它身后跟着一辆黑铁的煤水车和一列摇摇晃晃的篷车，它们的木架子上沾满了时间悠久的血迹和秽物。乌列尔不用多想就知道一定有上百万人曾被装在这些地狱容器里等死，被这台可怕的机器随心所欲地带到它可恨的目的地，最终被消耗掉。庞大的恶魔引擎减慢了速度，高耸的机器逐渐停在站台边缘时，下方的活枕木在折磨中几乎叫到了失声。
乌列尔觉得他似乎听到了爆炸般的笑声，还有扭曲的木门在被血锈蚀的走行车架上滑开时刺耳的尖叫声。
一股股带血的蒸汽从翁法洛斯恶灵的装甲外壳间嘶嘶喷出，为自己的邪恶勾当扭动不已，恶毒的笑声在蒸汽表面荡开。它们向着星际战士们蠕动时每根卷须都会变得更粗也更像固态，乌列尔开口道：“准备好。”
烟雾的卷须毫无征兆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八个人影，每个都套着毫无特点的灰色锅炉工作服和及膝长靴，小腿上捆着生锈的带扣。他们的皮腰带上都别着一排可怕的刀和钩子锯子。
他们的脸只是比例上像人，被剥去了皮肤的肌肉组织暴露在外，闪闪发亮。粗劣的缝合在它们的头骨上纵横交错，每当它们像嗅闻气味来寻找猎物一样扭头时，乌列尔都能看到它们除了裂开的长满尖牙的嘴以外毫无特征。它们没有眼睛、鼻子或者耳朵，只有褪色的肿块在无皮的颅骨上鼓胀起伏。
“恶魔！”乌列尔吼道。“可憎的东西！出来死在我的剑下！”
一个恶魔拼凑而成的脸朝他转了过来，它颈部肿瘤一样的组织随着它恐怖的欲望鼓了起来。这群邪恶的生物一个都没有移动，只是满足地看着两个星际战士，与此同时巨大的恶魔引擎侧面喷出滚滚的蒸汽云。随着锁扣松开的铿锵一声，一堵厚重的铁门吱呀开启，一个巨大的身影踏上了站台。
比他们高出一头一肩的巨人耸立着，身披由铆接的铁板和融在一起的厚实硫橡胶组成，叮当作响的机械装甲。它生锈的装甲外套了一条烧焦的围裙，一顶焦黑的带角王冠从面罩凸起的圆锥形头盔里刺出。尽管盔甲做工粗糙，年久失修，但乌列尔还是能辨认出来这是一套古老得不可思议的动力甲，就像几千年前传说中的战士们所穿的那样。焦糊血肉的臭味笼罩着它，伴随着几乎在噼啪作响一样的堕落邪恶和无可抑制的愤怒感。
它的一边肩甲上镶嵌着星形铆钉，另一边则装饰着一个古老恶意的化身，两名极限战士立即从克劳塞尔牧师每天的仇恨连祷灌输给他们的正义怒火深处回想起了这个符号。一个露齿而笑的铁面骷髅，在神圣的古代曾经是一个为帝皇而战的军团的纹章，然而现在只是无尽的苦恶与仇恨的象征，属于帝国最有害的敌人：无法形容的邪恶和仇恨的战士——混沌星际战士。
“钢铁勇士......”乌列尔嘶声说。
“伊斯特凡的叛徒，”帕撒尼乌斯低吼着。
那个身影拿着一根长长的铁柄钩镰，宽大的弧形刀刃上锈迹斑斑，沾满了红棕色的污渍。一双灼热的黄色眼睛像病态将死的太阳一样在头盔下闪着光，身影踏着沉重的步伐压了过来，无皮的恶魔也走到它身后站定。
“死尸喂养了新的火焰，血滋养了无面肉瘤(Sarcomata)，而人的肉体将和我同行，”身影说道，它的声音就像生锈的金属在刮擦他们的头骨。
它用一只烧得焦黑的手抓起那柄巨大的钩镰，不耐烦地在咝咝喷气的恶魔引擎和其他车厢前挥了挥。
“来吧！”巨人轰鸣着说。“我给你们找来了目标。服从于我，否则就让屠夫(Slaughterman)把你们变成死尸 ！我是翁法洛斯恶灵，我的意志驱动着这这具肉体，它会把你们变成尸体！现在过来！”
乌列尔甚至只是靠近这个混沌造物就开始感到恶心了。它难道真的认为他们会愿意和这种邪恶的东西勾结吗？那些没有特征的恶魔，乌列尔猜它们就是翁法洛斯恶灵说的肉瘤，它们在站台上散开，从腰带上摘下了长长的锯齿刀。
“勇气与荣耀！”乌列尔喊道，跃向了最近的一只肉瘤，挥剑刺向它的腹部。他的剑径直穿过了那个生物，它的形态则变成了一道嬉笑的红色蒸汽柱。他惊讶地抽回剑，蒸汽在他身旁汇成了野兽形态，刀刃划开了他的脸颊，让他痛哼一声。另一只此时也猛扑上来，把生锈的刀刃刺进了他的脖子。他扭身在武器刺伤超过一厘米之前摆脱了攻击，并向新的袭击者挥剑还击。然而袭击者又一次在他的攻击砍中之前瞬间化为了蒸汽，乌列尔意识到自己因这一击失去了平衡，另一把刀又划开了他的脸颊，一直砍到了骨头。
“燃烧吧，混沌污秽！”帕撒尼乌斯咆哮着，向高大的钢铁勇士喷出一团燃烧的钷。挥发性的化学火焰饥渴地舔舐着巨人的身躯，但火刚一熄灭，巨人身上的火也跟着消失了（but no sooner had the fire taken than it guttered and died）。
那个生物发出一阵轰鸣的大笑，在竞技场里回荡着。“我已在火焰里当了千百年的囚徒，活物却认为它能烧死我！”
帕撒尼乌斯甩开他的喷火器去掏手枪，但是混沌生物以一种与它笨重外表不匹配的迅捷冲上前来，焦黑的手指一把掐住帕撒尼乌斯的喉咙，把他从地上拎了起来。
乌列尔挥砍着包围住他的肉瘤，他每一剑刺击和横扫都只砍中了咯咯笑的蒸汽卷须，它们消失后又重新出现在别处割伤他。凝结的血糊在他的脸上，他知道自己无法再与这样的敌人战斗多久了。
他看到身披锈蚀盔甲的巨人把帕撒尼乌斯拎了起来，把他扔进了翁法洛斯恶灵一开始走出来的铁门里，乌列尔冲向了这头混沌生物。他无法击败能随心所欲消失的敌人，但他发誓这个上古时代的叛徒一定会死在他的手上。他向钢铁勇士一剑斩去，剑刃环绕着清亮的火焰，能同样轻松地切开盔甲和肉身。
剑正中敌人的胸膛，然而剑刃只是在它盔甲的厚重铁板上砍出叮的一声脆响。乌列尔大吃一惊，收回手臂准备再次攻击。但他还没来得及出手，钢铁勇士的拳头就轰在了他的脸上，把他仰面砸到了站台另一边。
他努力想恢复知觉，但肉瘤围住了他，熏黑的手指饥渴地伸了过来。它们的触碰感觉就像碰到了饱含蠕动蛆虫和新生幼虫的腐肉。那一张张死皮面具离他的脸只有几厘米，它们的呼吸闻起来就像炉火燎烤的尸体。起伏的脸在他周围移动，仿佛在品尝他的气味，它们可怕的怪力把他牢牢钉在了地上。
“肉瘤喜欢你，极限战士......”巨人大笑着跨过站台朝他走来。“它们是被赋予了形态和目的的精神腐蚀。也许它们感受到了某种亲属感？”
其中一只肉瘤把嘴朝他裸露的颈部伸去，乌列尔等待着死亡降临，但翁法洛斯恶灵显然还有比杀了他们更重要的目的，它不耐烦地咆哮起来。
无皮的恶魔群发出顺从的嘶嘶声，把乌列尔从站台上搬了起来，抬着他走向通往庞大恶魔引擎的铁门。
灼烧的空气和熟肉的恶臭扑面而来，当他被抬进去的时候，乌列尔知道这回他们是真的完蛋了。
（本章完）
好久不见啊各位！
真是可怕的一章啊......
Nero's Day At Disneyland这个乐队——就是一开始推荐的那个专辑——我好喜欢，以后我要是画混沌相关的东西就要用他们的曲子当bgm。本来给这个专栏画了头图，但是难看死了...还是下次再说吧。(那张图的psd删了所以现在连描个轮廓出来重画也不行了......)
但是我顺手画了这个！（精神病）
下面又是阿龙的碎碎念部分了
1.要是“Holy Emperor！”通俗点能翻译成“我的天”的话，那极限战士用基里曼的名字表达感叹的时候通俗点是不是可以翻译成“我的妈”（？）
2.b站的专栏没有斜体选项，那些划删除线的句子在原文里是斜体。
但说真的我觉得删除线还挺适合叙述亚空间低语之类的...有那种“本该不可见的东西出现了”的感觉。我好想吃烧烤啊
3.轨道出现之后你俩的对话好认真，设定上讲你俩也不会很害怕（虽然文中大量horrified发生），但是你俩看上去真的很像吓坏了之后互相打气的样子（）。
4.翁法洛斯恶灵 Omphalos Daemonium：
Omphalos在希腊语里的本意是“肚脐；浮饰”，也另指用来表示“地球的肚脐”的圆形石雕。在希腊神话里宙斯放出两只相向而飞的鹰，它们在德尔斐 Delphi 相遇，于是此地便被定为地球的中心，人们在老鹰相遇的地方建立了石雕作为纪念，就是下图这个东西。不过这个石雕在环地中海的很多地方都有。我们都知道捏他了很多希腊要素的钢铁勇士的母星是奥林匹亚，德尔斐这个地方和古泰拉的奥林匹亚一样，也是“泛希腊圣地”，这里传说是阿波罗每天驾车启程的地方，还发布非常有名的德尔斐神谕。（音译又长又绕，不如就翻译成肚脐恶魔或者石墩子恶魔......）
下章预告：
困...困死了...昨天通宵今天白天也没睡，溜了溜了，我们下章见。
感谢你的观看（利卡特鞠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