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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NAF:安全漏洞【101】

2022-11-15 15:13 作者:夜里偷吃の外卖小哥  | 我要投稿

【101】小小的友情(后篇)


雪尔莎恢复了正常。


不全是,可埃纳德知道,这是她目前所能做到的最佳成果:她向金属细胞们分享她心中的痛苦,她引导它们去分裂、增殖,她引导它们去结合,去结合为女孩的血管、肌肉与皮肤,她帮助雪尔莎卸下体表的冰冷铁皮与金属螺丝,她将雪尔莎从极暗的绝望深渊中拉回,她让雪尔莎又变回她自己,变回曾经那个普通但幸福的女孩。


“回去吧,雪尔莎。你的哥哥格雷戈里他们…他们还在等你。别让他们为你担心…我能感觉到,他们都非常非常爱你,你也非常爱他们…”


“…既然这样,雪尔莎,你就应该去珍惜他们啊—!”


埃纳德抚摸着雪尔莎的额头,她用左手托住雪尔莎的后背,用右手轻轻托住女孩的双膝内侧。几缕不起眼的轻风,缓缓划过二人的脸颊。埃纳德又帮雪尔莎梳理起她的那头银发,雪尔莎的头发正如她的名字那样—宛如一片美丽的雪原。


能尽自己的一切可能去帮助到她,对此,埃纳德感到很满足。


可惜,即便是她,也无法复原女孩的骨骼。要想让雪尔莎彻底回归身为女孩时的生活,兰瑟为她安装的幻觉圆盘必不可少。从此以后,雪尔莎又能像正常的孩子那样去欢笑、去奔跑了,她又能在阳光下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与自己的家人、朋友们一起生活了。只差最后一步,埃纳德为雪尔莎所做的复原手术就大功告成了—


绿宝石项链,当然,绿宝石不过是块被埃纳德雕刻加工过的墨绿色玻璃球。这块玻璃宝石本身,说起来还真没什么价值—只是颗滚珠汽水里的玻璃滚珠,只是这颗滚珠被丢弃后,又恰巧与几块废铁一起,被埃纳德发现后捡起,最终被制成一条项链罢了。


项链中的电子装置才是重点。


埃纳德依靠记忆读取,在脑中复刻了一份幻觉圆盘的设计图纸。事实证明她成功了,她为雪尔莎调试好时间读数,雪尔莎的外貌变化,大体可以与她的年龄重合。这算是在做好事么?还是说,这只是又一个编织得相对漂亮些的谎言?埃纳德不敢确定,可她知道自己已经尽力了。


如果这世界上真的有神存在,那埃纳德此刻一定会将双拳紧握于胸前,用十分诚恳的语气对神表示感谢。并且,她还会对神明说出以下这些话:“我珍惜了这次机会,我尽自己的一切可能去帮助这个女孩。神,如果您在听的话,我想说我真的尽力了!”


身为一台由人制成的机械造物,去相信神的存在,也许有些令人难以置信。可埃纳德曾读过迈克尔的哲学选修课本—没准她学得比迈克尔还要好,至少她没挂过科,也从没因为挂科被教授约谈过—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哦对了,科学的尽头是神学。作为一台机器人,在亲眼见证过金属细胞,并被奇波夫注入这种恶魔的血液后,埃纳德便一点也不怀疑恶魔的存在了。


只不过,恶魔们不是栖身于人类神话中的地狱裂缝,而是存在于人心之中。奇波夫那样的恶魔,恐怕就算是真正的撒旦降临人世,也要对他敬而远之。


现在,她是时候该带进入梦乡的小雪尔莎回去了—回家,那个属于雪尔莎的家。温暖的家,甜蜜的家。


埃纳德也并非没有私心,她渴望受到认同。也许,这次与雪尔莎的相遇,也会成为让她重新开始的机会,谁知道呢?试上一试,赌上一把,这又不会让她失去什么,她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埃纳德,现在她就只剩下她自己了。


就连迈克尔•阿夫顿,也被她抹除了与自己有关的记忆。


现在的她,不过是一台连造物主也将其遗忘的机械,一台身处世界边缘的无主之物。


“您好,是雪尔莎•斯塔福特小姐家么?”


寻着雪尔莎记忆中的线路,埃纳德走到一扇玻璃门前。不,刚刚的自言自语可没什么意义!这里没有门铃,也没有留言窗口之类的东西。要想找到雪尔莎的家人,必须亲自推开面前的大门。


同时,这也意味着她必须敞开自己的心扉。


对两个素未谋面的人,对雪尔莎的家人们—那个叫格雷戈里•斯塔福特的男孩,与雪尔莎的母亲琴娜•斯塔福特。


她再次试着敲门,所幸,当门后的男孩看到她怀中地雪尔莎时,他便对埃纳德放下了大部分防备。当埃纳德将雪尔莎轻轻放上甜品店的软垫靠椅后,格雷戈里对她的信任更是进一步上升。


琴娜无法确定埃纳德算不算是个好人,可从埃纳德将雪尔莎送回她与格雷戈里身边这件事来看,面前的机械女孩应该也算不上什么坏人—机器人,机器人,琴娜简直受够了这群机器人!如果是摇滚弗莱迪与罗克姗那种安保机器人,那她倒没什么意见。可坟墓巨人那样的末日机器,她这辈子也不想再见第二次了!


那么,现在这名站在她眼前的机械女孩,她真的可以被信任吗?


现在还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琴娜还要与格雷戈里一起,好好照顾仍处于昏迷之中的雪尔莎。


“进来吧,记得把门关好。”琴娜对站在门前的埃纳德留下一句话,不算温暖,夹杂着些陌生的冰冷,可也绝非充满抵触与排斥。只是句再平常不过的客套话,埃纳德迈入琴娜的甜品店,她在关好大门后,又为自己找来一张座位坐下。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等待,她能做的就只有等待,等待着命运对她的进一步裁决。


范伦奇•法努奥只是个偷运私贩盗版杂质的小商人,不过对他来说,今天他的运气可真有够背的—他才第一天来自己的新藏身处,便与面前这位红衣小姐的匕首来了个亲密接触,还差点因此被削掉半只鼻子。他想赚钱,他专赚淫虫与色鬼们的钱,可他不是那种要钱不要命的主—他可不想有命赚钱没命花,是个人都会这么想!


范伦奇看着眼前这位自称莉兹的小姐,他将自己所知晓的一切全数从口中抖落:是的,他不是这间下水道枢纽室的第一任主人,熔融弗莱迪也不是。确切地说,这间枢纽控制室的所有权属于卡戴森•狄波,也就是“塔米亚人”家族的现任掌权者。


“那是他对自己帮派的称呼,小姐。”范伦奇颤抖着说出更多情报,莉兹的匕首就在他那叠成数层的肥下巴上。


范伦奇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像是台破旧电视中的播报员一般,吞吞吐吐地说下去:“在庞,庞顿中城这片地方,如果我们这种人想找给自己靠山,那就必须去见塔米亚人!卡戴森地盘上的东西,就连地面上飘着的空气都是他的。他向所有人出租自己的地盘,每个月,每个月月底收取固定的租借费用。租来的地,只要按时付钱,那你无论拿去做什么,卡戴森都不会管你—毒品和皮肉生意也不例外!而且,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有话就快点儿说,别像台卡壳的留声机一样磕磕绊绊的!”莉兹的匕首,在她向范伦奇抛出的问题的同一时刻,自她的掌心中缓缓滑落。几阵电流带来的酥麻与刺痛突然袭来,它们从莉兹的背部展开袭击,很快便在红衣女人的全身散播、蔓延开来。莉兹的视线变得模糊,眼前的景象开始被黑雾笼罩,她的神志也开始失去控制—


“神气不起来了么,小女孩儿?”


陷入昏迷的前一刻,范伦奇将从莉兹手中掉落的匕首踢入水沟。两名手持电棍的黑帮打手从莉兹身后走来,其余两名打手则从身后将莉兹架起,为她的四肢束上铁链。


“而且,卡戴森先生很愿意为他的客户安排私人保镖,就像现在这样!”范伦奇得意地看着陷入死局的莉兹,他瞄准莉兹的胸部,有些不屑地对她淬出一口浓痰。落到塔里米亚人的手里,范伦奇敢用他的脑袋和魔鬼打赌—他赌莉兹绝对无法活过今晚!


将莉兹抬出下水道枢纽后,四名打手早就为她安排了一套豪华包间:后备箱里面。为了防止莉兹拒绝去享受它或是逃跑,他们没有帮她解下身上的铁链,同时,黑帮打手们还为后备箱加了层锁。


一辆款式老旧的私人轿车,在途经三个十字路口后拐入左侧。一座地下停车场,对于在黑暗中苟且偷生的人来说,他们总能找到这种不易走漏风声的地方。


私人轿车的前轮驶入黑暗,与此同时,在床铺上昏迷的银发女孩睁开双眼,她从黑暗中苏醒,看到眼前的格雷戈里与琴娜后,雪尔莎又用眼角的余光检查自己的身体—这是什么?是,是空气流入肺部的感觉,她本不该有这种感觉的,她已经成了一台机器,没有痛觉,更不会有感觉—


“太好了雪尔莎,你终于醒过来了—!”格雷戈里一把抱住雪尔莎,用尽他的全身力气将雪尔莎高高举起,直到雪尔莎坐上格雷戈里的肩膀。格雷戈里他现在兴奋到了极点,这么多好事从天而降,没有一项是不值得他去欢呼雀跃的—首先,雪尔莎恢复正常了,其次,客厅里那位名叫埃纳德的…小姐?这样称呼一个机器人也不太准确,不过现在他可以确定,这个帮助过雪尔莎的机器人绝对是个好人,同时,摇滚弗莱迪他们也该来认识认识她才对。


“可是,我怎么会变回来?哥哥,这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啊?”雪尔莎检查着自己的双手,十指的弯曲与肘部转动都十分自然,都是一个正常人应有的动作。没有丝毫机械的僵硬感,她需要一面镜子,现在就要!


“哦哦哦别这么着急,”格雷戈里按住想要起床的雪尔莎,“你刚刚才生了场大病,就在刚才,记得吗?如果你有什么问题的话,我和埃纳德随时都在这儿,帮你除难解惑!”


雪尔莎摇了摇头,抱起自己的枕头后开始提问,首先,最重要的问题是,他们的妈妈琴娜在哪儿?


“她在厨房,正在给你做康复大餐。拜托了小雪球,这辈子在床上吃正餐的机会可不多。吃完后记得写一份感想给我。”格雷戈里说完之后,他和雪尔莎都被这句笑话逗笑了。雪尔莎还因此联想到格雷戈里曾对自己谈到过的未来理想:大概是在半年前,格雷戈里对雪尔莎说,他将来要当一名试睡师,每天只要躺躺床铺、吃吃东西就有钱赚。


不过嘛,按照格雷戈里一贯的性格,这个梦想仅持续了不到三天便破灭了—因为格雷戈里发现,这个职业通常要去试睡的地点,不是传闻闹鬼的凶宅,就是即将变成凶宅的失修老屋。


格雷戈里连摸黑去地下室取一罐油漆都要胡思乱想,只要没有法律明令禁止,他便能将地下室联想成一座油漆罐中装满骷髅头、身后有骷髅恶鬼凝视自己的地下大坟墓—蝙蝠,墓室的天花板上还要有蝙蝠。


这样算下来,格雷戈里恐怕会在工作一天后就递交辞职申请:要他试睡的地方有没有鬼先暂且不论,就凭他这种疑神疑鬼的性格,也能把自己整出个神经衰弱来。


“你的手艺真的很好呢!对,加奶油的时候不要太用力,不然很容易会挤出一大堆来。”


厨房里,琴娜正忙着指导埃纳德的料理课实操。起先,她也对主动提出帮忙的埃纳德留有些许防备之心,可经过半小时的相处后,她的警戒线便被埃纳德的热情压低一半;至于现在,琴娜已经能对埃纳德露出微笑了—未夹杂任何虚伪、奉承亦或畏惧的微笑,只有她对埃纳德的信任,与身为一个母亲应有的温柔。


“多谢你帮忙了,埃…”琴娜端起装满纸杯蛋糕的托盘,埃纳德,这个名字对她而言多少有些拗口。上一次她见到这样拗口的名字,还是一个叫潘坦居里的人来订购五份苹果派的时候—潘坦居里的全名,是泰菲•纳比亚特•兰多•潘坦居里•弗洛德,而且他执意要让琴娜记下他的全名。


琴娜现在都会时不时想起这件事,并且每当她想起时,她都会怀疑那位“潘坦居里•大长名”先生是在故意耍弄自己。


“不,”埃纳德放下奶油瓶,拂去遮在眼前的几根银色碎发。她谢绝了琴娜递给她的一小块杯糕:她是台机器,是不需要进食的。在这之后,她也对琴娜露出微笑:“是我该谢谢您,斯塔福特夫人。”


“叫我琴娜就好。”琴娜对埃纳德点了点头,在她的心中,她还有许多话要对埃纳德讲,可是现在,她只需要说出一个词语就够了。那个词语的名字,叫谢谢。


与三人一同坐在桌边,埃纳德再次感受到一种久违的幸福围绕心间:家人,这就是迈克尔曾对自己说过的感觉,那种名叫家人的感觉的感觉么?


接过雪尔莎为她编织的雏菊花环后,埃纳德戴好花环,望着窗外的车流,她在心中微声低语道:“家人的感觉,真好。”


一个愿意接纳自己的地方,三个愿意接纳自己的人。不过,这种接近平淡无味的平静,又会持续上多久呢?


永远,埃纳德希望答案是永远。


能拥有现在的一切,她很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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