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顶一万句》| 找个能说的上话的人真的这么难?
微信通讯录里几百人的好友,能称得上朋友的没多少,能说的上话的更少; 相识十几年的好友不知不觉中与你渐行渐远,朋友这个词开始活在回忆里;不断认识新朋友两个小时的聚会各自离去后却都不记得自己聚会里说了什么;我们建立了庞大的关系网中,我们依旧是个孤独的个人,无人倾诉,无话可说。

作者:刘震云
出版社:长江文艺出版社
在书的编者荐言中有这么一段话:“与神对话的西方文化和人类生态,因为神的无处不在而愉悦自在。人与人之间虽然说往来不多,但并不孤独。与人对话的中国文化和浮生百姓,却因为极端重视现实和儒家传统,由于其社群、地位和利益的不同,由于其人心难测和诚信缺失,能够说贴心话、温暖灵魂的朋友却并不多,反倒生活在前年的孤独当中。”这段话正是这本书核心所要表达的问题——中国人的孤独。

《一句顶一万句》从开篇第一句似乎就告诉读者,这是本值得读下去的书,通过“本是…不是…”这样的句式拉开了国人孤独式的表达方式,一件事情总伴着好几件事情来说明。
故事本身其实并不复杂,全书分为两个部分,前半部分出延津记,主人公吴摩西唯一能说的上话的养女走失,吴摩西出走延津寻找养女;后半部分回延津记,吴摩西养女的儿子牛爱国在经历了爱人出轨、母亲去世等一系列事情后,为了摆脱孤独,走进延津。故事的主人公其实就几个人,但相关人却十分多,正是这些人的出现,将“孤独”展示的淋漓尽致。
孤独或许不自知
孤独是一种表达,不是直接感受。很多人从来没觉得自己孤独,就是觉得不好受,就是觉得没人说话。倒退十年,孤独这个词或许只存在于书面,如今,人们表达权力与欲望空前,孤独变得越来越流行,其实,孤独一直都在,只是我们现在才看到。

书中前半部分其实吴摩西并不是第一个出延津的人。镇上私塾的老汪才是第一个,老汪的女儿灯盏太过淘气,在东家老宋新买的缸中淹死。死后,老宋越来越觉得这个不在意的女儿紧紧牵绊着他,他说,灯盏让他往西走,去找她,于是,老汪一家人离开延津。
老汪作为私塾先生,和私塾的学生说不着、和东家说不着……每当这个时候,他就散步,散到心理舒坦了就继续接下来的日子,灯盏死了,他散步不管用、他想死,他是和灯盏说得着呢?如果是,书中并未描写父女二人的交流了,如果只是说父女感情,这段又为何呢?
随后,吴摩西能说得上话的是养女巧玲、巧玲能说的上话的是孙女百慧……如此看来,这一切或许又说的通了。最灵敏的小孩将大人心中最压抑的情绪激发出来了!
一直孤独,一直找
吴摩西原本叫杨摩西,他被招夫后改姓吴,他其实也不叫杨摩西,他叫杨百顺,为了有口饭吃做了老詹的学生,改名杨摩西。吴摩西名字的变化基本上就是他生活的变化、他在找说得上话的人的变化。在成为老詹学生前,他做过豆腐、杀过猪、挑过水,其实每一件事都不是他想做的,他想喊丧,但喊丧不能让他生活。最后成为老詹学生为的就是像小赵一样骑车、卖葱,可成了老詹的学生并没有骑车卖葱,反而听老詹相信主的那一套,追究人从哪里来,往哪里去的事情!
书中老詹的出现让孤独这件事情有了些“神”的意味,这个外来人面对着当地人们的不解、与亲人的相隔万里,最终死在这篇土地上,他似乎不想吴摩西那么痛苦。他说,他与主同在。吴摩西在养女巧玲走后一直找,他希望找到那个能说得上话的巧玲。老詹不找家人,因为有主,不孤独;吴摩西找巧玲,因为无人说话,孤独;牛爱国最后人家问他还要去找吴摩西后人吗?他说,要找,因为他也要解决孤独这件事。

如今,知音难遇,佳人难寻,在极度容易相识的年代,如此孤独也是着实讽刺,这其中的原因到底是为何呢?我想我说不清楚,但在这个时候,我们都有必要停下脚步去确认自己的方向是否正确,真正努力勇敢地去生活,让内心的期待陪伴自己。
喧嚣之外,选择孤独
去年我有介绍一本书《过于喧嚣的孤独》,这是由捷克作家赫拉巴尔所写的一本小说,他送另一个角度去解读孤独这件事情,主人公汉嘉不与人过分交际,与书为友,即使一个人也并未因孤独难过。(感兴趣的朋友可以看一下)
在《一句顶一万句》中无论是老汪、吴摩西、牛爱国,还是出轨的吴香香(吴摩西老婆)、庞丽娜都在找一个能说的上话的人,我们对人的期待太大了,但不能否认,人的可变性也太大了,所以,对我们来说,孤独是绝对的、永远的,而说得上话确实相对的、偶然的,这不是悲观,是解决问题的前的“问诊”。


千百年来,我们一直面临生存问题,与现实相作用,所有的慰藉都来自于人的感情,很少来源于事、来源于信仰。一方面,我们脚踏实地,另一方面,我们不懂生活的乐趣。如今,或许是个变革的拐点,我们生活变好,我们要生活地更好,我们有热爱、有相信,这样,即使一个人是不是也不那么孤独呢?
书中有一句话:“日子过得不是以前,是以后。”,我想把这句话送给所有人,纵使找不到那个说得上话的人,也别忘了往前走、也别忘记热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