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余火】【白玉有瑕】怜君恰似江楼月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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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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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那艘快船靠上了远处的花船，不一会儿又驶了回来，陈余之转身往回走。
江月楼有事瞒着他，这他一直都知道，也并不太在意，只除了可盈的事……
虽然表面上看江月楼默许他参与所有一切的案件调查，但是他只能接触到一些皮毛却也是事实。开始的时候，他以为是江月楼出于对他的保护而不许他深入，毕竟江月楼对他……可是最近一阵子他越来越清晰的感觉到有些事情是江月楼不想他知道的，甚至有可能……是怕他知道。这个想法不能多思，否则陈余之难以压抑自己心中的那团不上不下的浊气，他不愿意因为这些捕风捉影的东西就影响了他和江月楼之间的关系。
可是还有一点很奇怪。
到底是为什么，江月楼会对他……产生那种心思？
也许现在才想这个问题有些晚了，可当这问题浮上心头的时候陈余之才忽然惊觉这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兀。他和江月楼的初见并不愉快，但细细想来……从那时起，江月楼对他的感情就不单纯。所以……到底为什么呢？江月楼你到底为什么？为了谁？
吹着晚上颇具凉意的风，陈余之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清醒。他是个直接性格的人，有的话，可以直接问江月楼。只不过今晚看来是没有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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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岸上发生的一切都不知晓，江月楼登上船以后就开始寻找白金波的所在。
这船上的规矩很简单，上船前盘查多少遍都不嫌多、不嫌细，为的就是船上人的绝对安全和极致享受。因为上了船之后， 除了“游客”以外，其他的人员都是木头。他们向“游客”提供一切娱乐的必需品以及服务，但他们“看不见”，也“听不见”，更“不会说话”。所以江月楼上船后就只能凭借自己的本事找人了，既然他能用白金波的名义上得船来，就证明那人一定在这里。到时候见了说什么？这个问题江月楼不愿意想。
不过也不是他不想就可以不想的。
“月楼？”
熟悉的声音并不用他众里去寻，他刚一上船，那声音的主人就走出船舱透气。
不可思议的望了江月楼一眼，白金波不由得脑子忽悠一下，这是江月楼？真的是江月楼？！那个不通风情的木头疙瘩江月楼？！今晚这是吹了什么风哟……
“署长。”顺利的得难以置信，江月楼立正站好，还敬了个礼。
“……真是你啊。”刚刚的警惕性还在，白金波赶紧把近来身边所有的人和事都过了一遍，确实想不出江月楼到底为了什么。便干脆不想了，顺便端了杯酒过来递给江月楼，言语中除了揶揄打趣，竟还有那么一丁点儿类似“孩子长大了”的欣慰，“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居然自己上船了，以往我真是绞尽脑汁也搞不定你……”
看出来他喝了不少，话都比平时多了起来，江月楼也不拒绝，结果酒喝了一口，是他不习惯的香槟。
隐在暗处的人无声的退走了，这里不乏维持秩序的人，只不过谁也不知道他们藏在哪里。
知道自己现在是受信任的，江月楼试图套套白金波的话，“喝了不少？”
“还行，没醉。”和他一起靠着围栏看水面上的粼粼波光，白金波端着酒杯却不再喝了。
这气氛有些诡异，江月楼想了想，打了个直球，“谁的局啊？”
“徐大帅，与民同乐，呵。”酒杯倾斜，杯里的酒水就这么落进了海中。
江月楼轻笑，“他倒是玩得开心，催案子的时候可没见他这么平易近人。”
“我不问你为了什么，但是既然你来了，就别给我惹事，安安分分的待几个小时，我带你下船回家。”白金波又似乎根本没醉的样子，也不看江月楼，“今晚的事，别参与。进去随便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说罢自己先回了船舱。
不像之前那样恨不得捏着他的脖颈把他带进人群，这次白金波的行为反常得令江月楼不得不去注意今晚到底是什么局。经他提醒，江月楼才感觉出这一次的非同寻常。
船上是不是太安静了？虽然站在外面也能听见音乐声、人声，但还是太安静了。没有饮酒作乐的声音，没有嘈杂吵闹的声音，甚至刚刚白金波给他的酒都只是香槟而已……
船上的人……的确有更重要的事情。
不查清楚不是他江月楼的脾性，即便是有养父的叮嘱在前，他也还是无声的进了船舱，寻了一处僻静角落，静静的看着，等待着。
…………
舞台的正中有一个蒙着红布的东西，很高，很大，四四方方的。那里面……是什么？
江月楼离得远，看不太清楚，他见身边的人都很面生的样子，就又往前凑了凑。
可能是在等什么重要的人，红布迟迟未能揭开，不知道别人等了多久，身边陆续也有不耐烦的声音悄悄的冒了出来。
“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啊？这都等了两个小时了。”
“嘘——等着吧，别被人听到。”那人说着还看了一眼挤过来的江月楼。
“蒙主召唤。”
“蒙主召唤。”
“蒙主召唤。”
身边的人忽然都在说这句话，那场面平静中又带着些恐怖感。江月楼站着，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于是他选择沉默。
两人有些口音，不像是景城人士？感觉那两人还在看他，仿佛是等着他开口说那句话一样，江月楼喉咙紧了紧，依旧没有出声。那两人怀疑的眼光更甚，江月楼赶紧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摇了摇手腕。
“嗐，哑巴啊……”那人好像松了口气。
江月楼忙点头，算是应付过去了。
那人还想和他说点什么，但是台上忽然有了动静。
一个戴着魔术师帽子，戴着面具的人走上台去，竟就直接的掀开了那块巨大的红布。
江月楼这才看清，红布下的东西是个铁笼子，他刚要细看里面，就被人群拥着往前去了。
前面的有座位的，做的都是些景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还有些人他不认识，但也逃不掉是哪里来的名流巨贾罢。
江月楼一眼就看见了正中间端坐的徐东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江月楼看清了笼子里的事物——两个打扮精致的孩子，甚至看不出男女。
是他想的那样么？江月楼开始在场中找白金波的身影，但是人太多了，他看不到。
“第一轮竞价。”
随着木槌落下的声音，全场安静下来，众人或坐或站，都在安静的等待着。
“金镶玉，凝脂白瓷。”
这叫什么？江月楼听得迷迷糊糊，只能继续听下去。
“童男童女一对。”
“……”该死的……
“起拍价，3500大洋。100大洋叫价，上不封顶，价高者得。”
话音刚落，此起彼伏的叫喊声便不绝于耳，江月楼恨不得捂住耳朵，可他双眼紧盯着前面笼子里的两个小孩儿，愣是分毫都移动不了。
“6800。”
“7200。”
“7900。”
……
“11000。”
价格飙升的很快，高得江月楼直觉没这么简单，这真的就是人口的买卖吗？绝对不是！市井之间买卖儿女的不在少数，但远不可能到达这个价位！有问题！这竞拍有问题！
正待他像往前走过去的时候，终于被一股大力扯住手肘，江月楼扭头看见了另一个熟人——展君白。
不等他出声，展君白面色阴沉的把他拽出了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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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