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小说《三景》第七回：无为军

上回书说到，刘景松一别孟贺启，就往襄阳投无畏军了。一路上，刘景松没少听说无为军和无畏军勾结当地土匪山贼，绑架壮丁去强行充军。刘景松这样想着，说不定两个弟弟就被抓去充军去了，到时候说不定凭借孟老先生的关系可以放了他们呢。想着想着，已是深夜，刘景松随便找了个土地庙，发挥起他的本事，找粮食、点篝火，睡上一夜，准备明早再动身。 一夜过去，刘景松睡了个好觉，毕竟日子总算好过起来了，接下来找到两个弟弟，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不过现实跟他开了一个小玩笑，刘景松一睁眼，却在一辆驴车上，自己被绑在一根大木头上，让几个蒙面带刀的看着。“大哥，咱这货醒了！”“不必管他，反正马上要到了。”两个押解的人如此说道。刘景松才明白，自己倒成了强拉去的壮丁了。好在目的地没问题，无为军，正是刘景松要去的地方，不过参军的过程就没想象的那么完美了。 “祝大哥，我又给你送货来了，”领头的山贼欢欢喜喜地照一个军官说，“瞧这人，看着就是上阵玩命的材料。”“干得不错，三两银子，拿去给兄弟们买酒吃。”“军爷，之前可都是五两银子一个人的，怎么今天就三两？”“最近无畏军来了一个叫徐录的，本事可不小，咱长沙王知道很是生气，就准备把无畏军在长江南边的地给抢到手，这几天忙着备战呢，抽不出那么些银子当赏钱，各位请回吧！”军官打发走一群山贼，接下刘景松，问也不问，就带到新兵营去，刘景松在他耳朵边说了半天自己的来头，军官只当他说胡话，就交接给下一个军官。刘景松被安排和另外几个刚来没多久的新兵，“你们几个是一伍，代号二百四十三伍，和二百四十四伍编一个什，代号一百二十二什，归属无为军作战营长沙直属二部六曲先锋屯第四大队，我是你们屯将。下面一个一个报名字。” 刘景松这一伍就一个一个开始报：“刘景松”，“陆瓒”，“白石”，“高密”，“舒喜”。军官掏出一本花名册，一个一个记下来，随后道：“那个叫高密的，你是伍长，要服从二百二十四伍伍长指挥，他是什长。”说完，屯将头也不回地走了。刘景松见他要走，忙追上去说：“屯将大人慢走！我是务民堂孟贺启老先生推荐来的，这有他的书信，烦请您转交给田济忠将军。”屯将接过书信，不屑地打量一下刘景松，伴着一声蔑笑：“行，我知道了。归队吧。”之后又头也不回地走了。 刘景松暗自高兴，兴冲冲地归了队。不久一个微胖的阔绰打扮人不紧不慢地走过来，后面领着四个士兵。“我是你们什长王贺，现在所有人立正，先站一刻钟军姿。那个谁…陆瓒，去饭堂给我拿个肉夹馍，要多放肉的。”陆瓒很有礼貌：“什长，按照我军军规，未到规定时间不可吃饭。”一句话把王贺惹生气了：“你小子，军纪背得挺熟啊。但我是你的上级！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你要是不干，就是不服从指挥，小心军法处置！”陆瓒也不生气，只是说：“不好意思，什长，我是来建功立业的，不是来给你做奴隶的，恕卑职不能服从。”王贺看他不知天高地厚，心里偷偷地嘲笑，嘴上却忍住：“行啊你，想建功立业是吧。我告诉你，你要想成事，必须通过我。知道我是谁吗？老子是陈将军的外甥，你要是还想干什么建功立业，就识相去给我拿肉夹馍，不然可有你好果子吃的。” 陆瓒有点忍不住怒火了，旁边的有的看势态不对，便忙站出来打圆场：“什长莫生气，我去给您…”话说一半，王贺就打断他：“没你的事，站好！”陆瓒也不想忍了，从背后抽出一把宝剑：“好个狗仗人势的家伙，我的碧海剑可容不得你这个小人横行于世！”这话把刘景松也触动了，也把苍梧剑拔出来：“好英雄！我来助你！”王贺看到这阵仗有点怕了，不过这么大动静，倒把这王贺的大舅舅陈杰英招来了。“怎么回事啊？”王贺马上哭着向他舅舅跑过去了：“舅舅，他们两个家伙不服从上级指挥，还用武力威胁我。这你可得管管吧！”陈杰英一脸老鼠样子，颌下还有一圈络腮胡子，宠溺地抱着他外甥：“当了兵，就要服从上级指挥。按照军纪打一百军棍。”随后两个士兵就把刘景松和陆瓒按住要拖下去，还是刘景松挣扎说：“陈将军！我是务民堂孟贺启老先生推荐来的，有一封书信已经托人转交给田济忠将军。望将军明辨是非，刚才是您的外甥蛮横无理，要这位兄弟去讨肉夹馍，我等才拔剑相迎。”陈杰英的表情变得严肃了，朝着王贺道：“按军纪当打五十军棍，这次记上，敢有下次，一并处理。”有转头看向刘景松二人：“即使是推荐来的人，你们也确实顶撞了上级，从轻处罚，六十军棍。”两个士兵正要把二人推下去，陈杰英又发话：“慢着，那个推荐来的，记着，即使有孟老先生的书信，你也是要从基层士兵干起的，不要想一步登天。”随后带着王贺走了。 二人挨过六十军棍，神色憔悴地回到营帐，他们一伍都住在这里。刘景松这才开始细细端详他的战友。那个白石，长的五大三粗的，却生得白净，他手里正仔细地洗一张白布。刘景松看他洗得认真，就凑上去问：“这布有什么玄机，你洗得这么仔细？”白石笑笑：“这是俺娘给俺织的头巾。俺从小想当大英雄，俺娘也想。所以俺来了无为军，也想干出点成绩来。俺娘怕俺舍不得家，就给俺织了这块头巾，俺看见它就是看见娘了。”这时旁边有人在笑了：“来这的竟然还有自愿的。”大伙一看，是伍长高密：“我是让大军强征过来的。我家的小娃娃才两岁啊，我真怕他长大以为自己是个没爹的娃。”这句话一出有人应，是舒喜正躺在床上呢：“谁不是啊，老子上个月才结的婚，这个月就被抓过来当兵了。可怜我那娇滴滴的新娘子啊，这会子估计一个人在闺房里以泪洗面呢。”马上高密就说笑话：“你就不怕你的小娘子跟别的小白脸跑了啊。”马上是一阵大笑。 笑声之余，陆瓒讲话了：“我们这些苦难的根源就是当今天下动荡，我就是来解救他的。我是江南名仕陆配之子，前几年江南武林帮派全仙会和金陵薛家相争，薛家来我家强征军饷军费，害得陆家家破人亡，留给我的只有这把碧海剑。”说着拔出剑哭了出来。“于是我流亡至此，为了改变世界，我加入了无为军。没想到无为军中真都是些碌碌无为之辈！”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大喊：“二百四十三伍，赶紧睡觉！明早起不来军法处置。” 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