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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恐怖】无常 小村子的怪事与多年尘封的惨案

2023-02-21 22:02 作者:寥丶寥  | 我要投稿

 

人生并不能一帆风顺的,总是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事,可以利用权或钱去解决,而生老病死是钱或权完全不可控制的,在这一方面,命运是公平的。
而这各种各样的事情,有的早有预兆,而有的突如其来。所以,人类社会中有了一个词来形容突然,中文是无常,英文是changeable。

明天就是周末,周锦惜洗完澡正准备睡觉,躺在床上刷短视频,却越刷越精神。网络世界令人如此着迷!周锦惜内心这样想。这给人一种开盲盒的快感,你不翻下一个,永远不知道会是什么,也许是游戏解说,也许是日常生活,也许是恐怖故事……

周锦惜被推送了一个占卜视频,出于好奇,她驻足观看,是关于最近应该注意什么。

你面前放着三组牌,你会选哪组呢?周锦惜不知道其他人的想法,她选了中间那堆,按照一般来说,她应该拉进度条,跳到自己选的地方,但周锦惜没跳,她把所有都看了一遍。

第二组说,最近不宜出门,出门会遇灾祸。

周锦惜不太相信,她本身除去工作,不轻易出门,倒是朋友林一成,天南地北哪儿都会去。相比起周锦惜幼师的职业来说,林一成的职业更自由,他是个作家。

林一成不是个省心的家伙,周锦惜常会这样想。出于对朋友的关心,周锦惜不止一次劝他安定下来,老这样飘泊无依也不是个事,林一成不听,他说要去寻找亲情。其实,也不能怪他,他从小就是个孤儿,能平安长到现在,还有自己的一番事业已经很不容易了。她和林一成也好长时间没有联系了,想着想着,周锦惜睡着了,耳边好像还有短视频的音效在游荡。

周锦惜醒的不早不晚,今天是周末,幼儿园放假,周锦惜准备去超市买点东西,回来找部电影看一下午。穿好衣服,周锦惜的手机响了,一看,是林一成打来的,周锦惜有点奇怪,难不成遇到什么麻烦了?

周锦惜:“喂,林一成啊,怎么突然打电话了?”

林一成:“也没什么,我在寻亲的时候遇到了一个特别好的村子,准备在这里常住。正好过两天就是五一,你过来逛逛吧。”

周锦惜:“这么突然吗?”

林一成:“你来了,你一定会喜欢的,这没什么,就是很漂亮。就算这里没有我的亲人,我也准备留在这儿了。”

长达三个小时的电话,周锦惜决定去那个村子看看。纵观全局,这是个错误的决定,林一成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周锦惜也没有。

帝丘镇是一个专心建设旅游的小镇,其中的桦峡村更是旅游示范村。林一成说的就是这个村子。五一那天,周锦惜如约而至。林一成站在村口等她,身边还有一个姑娘。

林一成在两个女孩中间说:“我介绍一下,这个是伊清,她是村子里的导游。这是周锦惜,我们是好朋友。”

周锦惜笑着点点头,两个人算认识了。

“走吧,我带你去旅馆。”林一成提起周锦惜的行李,走在前头领路。

五月份的桦峡村有些初夏的氛围,人不算多也不算少。伊清说:“这个时间段人不算是多的,等七八月份人才是最多的,也是最漂亮的。”

桦峡村确实环境不差,没有太多的现代建筑。来之前周锦惜在网上浏览了一遍,村子主打是原生态。常年生活在城市里的周锦惜不由的多看了几眼。

林一成转头和她们交谈:“夏天那叫一个人山人海,我着急让你来看看,你恐怕见不到夏天的这里了。”

周锦惜噗嗤一下笑了:“没事,现在也挺好看的。”

旅店很近,周锦惜在大门看到旅店的名字。

桦峡平安旅店。

“汤姐,我给你带客人来了!”林一成进门就说。

“是吗,是什么样的客人啊?”坐在柜台后面的一个女人抬起头。周锦惜注意到,这个女人身材比较臃肿,有一头卷曲蓬松到几乎爆炸的头发。

周锦惜说:“我是林一成的朋友——周锦惜。”

汤雨爽有些费力站起来:“你好你好,来者是客。我是汤雨爽,本地人,你既然和林一成是朋友,应该也很年轻吧,我今年三十三了,你可以叫我汤姐。”

“汤姐。”周锦惜乖巧叫了一声,汤雨爽脸上的笑更大,涂着鲜红的口红,周锦惜看得甚至有些害怕。

汤雨爽问:“姑娘,给你一间二楼的标间行吗?”

“行,谢谢汤姐。”

我和一成这么熟,就不用押金了,一天八十,给你们打个折,一天就给我五十吧。”

林一成不太满意了,他说:“汤姐,我是来照顾你生意,不是让你亏本的,按原价来吧。”

“这……”汤雨爽正犹豫,林一成手疾眼快扫了码付款。这下轮到周锦惜不满意。

汤雨爽把钥匙找出来放在柜台上:“你们上去吧,我得留下看店,别丢了这把钥匙。上个星期有个客人把钥匙丢了,这是最后一把了,我还没来得及配。”

周锦惜接过钥匙,先上楼了。

三人没有在房间多留,伊清提议带周锦惜在村里转转,顺便中午吃点东西,二人都觉得不错,欣然同意。

五月风吹得人全身舒畅,凉丝丝暖洋洋的。

周锦惜说:“伊清,你是本地人吗?”

“我祖籍是这里的。”

“你是导游,应该很熟悉这里吧?”

伊清摇摇头:“也不太熟悉,这里依山而建,村子地形比较复杂,目前开发的只是一小部分。”

“我想看看自然一点的,能带我去看看吗?”

“我可以带你去后山看看,那里开发度不高,完全没开发的我可不敢带你去,那里什么都有。”

后山看着矮,爬上去特别累人,周锦惜到山顶的时候已经气喘吁吁,她看到旁边的伊清脸不红心不跳。

“伊清,你不累吗?”

“我从小身体素质就很好,我是干农活长大的,小时候学校里跑步从来没输过。再说了,我是做导游的,天天爬山已经习惯了。”

从山顶眺望,周锦惜看到一片远远的,金黄色的向日葵,正虔诚的昂着头仰视太阳。好像一眼望不到边际,和天上的云连在一起盛开。

“真好看啊,我第一次见这么大一片。”

“对啊,这里的秘密可多了。”

林一成的手拍上周锦惜的肩膀,把周锦惜吓了一跳。他哈哈大笑:“怎么样,姐们,还是我叫你来的呢,是不是该谢谢我。”

“你们小心点,掉下去就是大事。”伊清有些担忧的看着他们,望着远方的太阳,伊清好像想到什么。

“中午了,咱们下去吃饭吧。”

吃完饭,周锦惜依旧不尽兴,要求伊清接着逛。女孩子的感情有时候很奇怪,才接触没一会儿,在林一成眼里,她们好得跟认识了十年一样。

走在街上一片寂静,看得见动但听不见声音,要不是偶尔插穿几声狗叫,周锦惜就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聋了。

似乎看出周锦惜的疑惑,伊清说:“村子里都这样的,大家一直保持睡午觉的习惯,即使旅游业成了支柱也没有变过。”

“那,旅客呢,他们也午休吗?”

“咱们吃饭太早了,他们现在还在饭店吃饭呢。”周锦惜觉得哪儿不对,又说不上来。

林一成说:“那咱们吃饭早,村民岂不是吃饭比咱们还早,他们现在都睡着了。”

咱们吃饭早是对于游客来说的,按照时间,咱们并不早。”伊清奇怪的看了林一成一眼:“你真的在这个村子里待了两个月吗,村民们午睡也不知道?”

人快乐的时候时间总是很快,谁都不例外。

伊清很高兴,她提议要玩游戏,林一成又打电话叫来一个女孩,老板娘正好到轮班的时候,她把前台让给雇佣的工人之后,也来到周锦惜的房间了。

伊清出门买东西时,那个女孩正好过来。她很高,这是周锦惜的第一眼,她很漂亮,这是周锦惜的第二眼,第三眼,姑娘开口了:“文桐越。”

“我叫周锦惜。”

伊清提着一堆东西回来,看到了文桐越,问:“你怎么来了?”

“林一成叫我来的,他说来玩游戏,正好我无聊,就来了。”

直觉告诉周锦惜,这不太对劲,她不愿意多问别人的隐私。

伊清什么都没说,点点头。她买了零食和红蜡烛,有心玩点刺激的,递给大家一人一包,文桐越摆手拒绝了。

“咱们玩什么?”周锦惜问。

“真心话大冒险吧。”这是文桐越.

大家同意了,他们摇骰子比点数,老板娘正好有卡牌。林一成说,老板娘是个喜欢玩的,她一个人经营一家旅馆,这么大没出镇子,但总有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桌游卡牌摆了一柜子。

一开始,问题还算正常,后来越发离奇。

伊清对周锦惜说:“真心话,你爷爷叫什么?”

周锦惜愣住了,林一成说:“换个问题吧……”

周锦惜说:“周雄寿。”

“哪几个字?”

文桐越:“这是下一个问题了,伊清。”

“对不起。”

老板娘出来打圆场:“没事没事,已经十二点了,文桐越也不能再多留,大家也累了,这几天就暂时在我这玩吧。林一成去三楼吧,我房间左边是空的,小清和锦惜挤挤吧。我送桐越回家,她一个人走夜路不方便。”

后来林一成想起来,总是很后悔今天玩的游戏,也很后悔找周锦惜过来玩。那时他太傻,村子的秘密太多,更不知道过去的事情,能给人留下这么大的创伤。

周锦惜躺在床上,感觉这个地方不大对劲,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吧。她又想到那天晚上的占卜视频,她有点想回去,又不想扫兴。

今夜注定是个多梦之夜,风柔柔地抚摸树的脸庞,树叶一摇一晃好像在风中清清朗朗的交谈,时间像野草般疯长。

周锦惜醒的时候,伊清已经不在身边了。她洗漱完来到前台,已经是老板娘看着。

她看到周锦惜,朝她笑笑:“醒了,睡的还好吧。林一成出门上厕所了,你坐着等他一下吧。”

旅馆的厕所在屋外,这和下水道系统有关系。桦峡村的所有厕所,基本上都在屋外。不止桦峡村,几乎所有农村的厕所都在屋外,有的还和住处隔着十万八千里的长度,冬天呼呼吹的冷风,像有灵性照着人猛吹,连裤子都不愿意脱下来。

周锦惜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是一个她不认识的号码发来的。上面有一句莫名奇妙的话:你是第一只松鼠。

林一成进屋:“姐们,起来了?今天咱们去哪儿?”

“伊清呢?”

“别提了,有工作,给叫走了。好不容易找她一天。”

“走吧,姐们。”

今天风大了,扑在人身上,感到不爽。周锦惜想起当年刚认识林一成,也是一个大风天,他那时候就像现在一样固执了,明明是一个大风天,约着周锦惜出来买东西,硬生生逛一天才算完。

周锦惜的精神头不太好,大概是那片向日葵地太吸引人,以至于做梦满脑子都是大片大片的向日葵,她梦见向日葵从黄色变成了红色,长出了脚,嘶吼着追她,要吃了她当作养料。怎么也醒不过来,周锦惜隐隐感觉到天快亮了才算结束。

“姐们,今天还去后山逛逛吗?”

“不去了,不去了。”那片向日葵地,给周锦惜留下了很大的压迫,她这几天,不,这一年都再也不想看到向日葵属的任何植物了。

“这附近有个激流勇进,也能划船,你想玩什么?”“划船吧。”

游乐设施依势而建,一人买了一张门票,“叮咚”一声出现在杂乱的环境中,林一成听到了。

周锦惜:“怎么了?”

林一成:“没事,我微信零钱没了,扫的银行卡。”

周锦惜从手机转移视线,看到远处有一对男女好像在吵架,不由多看几眼。

“那边,有人打架。”

“我没看到。”

“你再看看。”

“真没有。”

“草,他们打起来了!怎么没人看见呢?也没人管管吗?”

周锦惜像着魔了一样,提起裙子准备淌水过河,林一成拉住她吼道:“你疯了?这里哪儿有人?只有我们两个!”

周锦惜一下清醒过来,再睁眼,她躺在旅店的床上,对着的旅店有些发黄但干净的天花板,耳朵边是一男一女对唱的古风歌曲,间奏时不时传来风声和流水声,是她的电话铃声。

周锦惜感觉自己头皮瞬间炸了,鸡皮疙瘩起了满身。

过了好久,周锦惜才接起电话

“喂,怎么了?”

“我在门外,姐们,十一点了,你怎么敲门都不带醒的?”

周锦惜赶紧跳下床开门。林一成进来奔着床坐下。

“你不是认床吗?怎么睡的和猪一样?要是这是我家,我得把门给敲烂了,这是旅馆,不能吵醒别人。”

周锦惜没说话,她愣在一边,眼神都快直了。

“周锦惜?”

“你说什么?”

“我说你真能睡……”

“不不不,下一句。”

“要是在我家……”

“对!你家,今天能不能去你家?”

林一成问:“这儿不好吗?这儿虽然条件没那么好,但是干净,环境也漂亮,老板娘……”

周锦惜打断了:“我不想住在这儿了,就今晚。”她没说关于梦境的事情,这东西没法说,不想吓着林一成,也不想扫兴。

“那你收拾吧,我去跟老板娘说一句。”

林一成的家住的不近,院子种了大片向日葵,还有牵牛花顺着篱笆攀爬而上,望着向日葵,周锦惜不寒而栗。

林一成把空余的房间收拾出来给周锦惜住了,边收拾边问:“一会儿去哪儿?附近有个激流勇进……”

“打住打住,咱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喝两杯聊聊算了,我们这么长时间没见,还没好好聊天呢。”

晚上躺在床上,周锦惜依旧觉得心里不算踏实,这个地方总带给她没有来的,一股毛烘烘的恐惧感。就像你现在在吃饭,吃到一半正香的时候,发现碗里有一半绿色虫子,全身遍布白色绒毛,数不清的,细小的腿,眼睛甚至都是半闭半睁的盯着你看,你会不会想大叫一声把饭碗扔了。

那假如这一桌菜一次饭,是你朋友,还是最好的,几年见不到一次的朋友,亲手给你做的,你又该怎么办呢?

周锦惜现在就有这种感觉,甚至比这更甚,她本来胆子就不大,偏偏好奇心重,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自己还在旅馆睡的那么死。

周锦惜的妈妈曾经就不止一次念叨过这一点,你这么好奇,早晚死在这个上面!

人一睡不着就容易乱想,周锦惜想到山下那片向日葵,想起林一成院子里种的那片向日葵,这其中有没有联系呢?比如院子里的花其实和山下那片是一母所生,它们是不是都出自于一朵花呢?那如果是一个母亲,它们是兄妹,还是姐弟,那会不会有相同的属性,都会吃人吗?

想到这里,周锦惜本来有的困意一下给吓没了,打开手机刷视频,凌晨才昏昏欲睡。

一觉睡的很不安定,偶尔还能听到细细碎碎的说话声传来。就好像没睡,一睁眼已经九点多了。

有说话声从门外传来,“真的吗?那可太好玩了。”

周锦惜:“什么太好玩了?”

林一成:“姐们,今天醒得早。”

伊清:“他在说初中的事情呢,有人上课表演魔术吞瓶盖玩,老师叫他回答问题,他当场把瓶盖吐出来才回答的问题。”

周锦惜:“他跟我也讲过呢,伊清,你回来了?”

伊清:“是啊,事情忙完了,我就回来了。不是什么,就是有一批顾客的资料没有整理好,正好是我管的那部分,我就回去上了一天班。不然这个假期,我不用带团,能休完呢,现在只休六天了。”

“姐们,今天咱们去哪儿玩?”

周锦惜没睡好,浑身都不太舒服,没有动脑子想,说:“都行,听导游的吧。”

伊清笑了:“带你们去林子转转?那边没危险,就是容易迷路。”

“行,走吧。”

仍然是艳阳高照天,···三人慢悠悠走在路上,如同饭后散步般悠闲。

“这儿还有个瀑布呢,离得很远。大概除了我,你们谁都没有去过。”

林一成:“我敢打赌,老板娘肯定去过。”

伊清:“这赌一点意义都没有,不止那个瀑布,桦峡村大大小小的山河,她都逛遍了,就连村里新开了一个小卖铺,她都要去看看有什么好东西没有。”

林一成:“说起这个,她家那条路修好了吗?”

伊清:“那条从后门到后山的路?早修好了,平常不从那儿走,一条土路,也不知道有什么好修的。”

地上时不时有一些野生植物冒出头,周锦惜并不认识它们,林一成不熟悉,伊清认得很全,她用一根棍子扒拉着说:“这是野生的金银花,能入药,清热解毒用,也可以叫它忍冬。”又指另一株:“这是黄芩,也是药材,可以清热燥湿,止血安胎。”

一路走,伊清就一路说,天南地北大家都说了一个遍。

周锦惜:“伊清,你懂这么多药材,你学过?”

伊清:“没系统学过,我爸爸是医生,他经常教我认药材。”周锦惜明显感觉到伊清有些落寞,连忙扯开话题。

“那有一片小空地,咱们休息会儿,累了。”说完,快步走过去。

林一成还没来得及跟上,就听到一声尖叫。

“啊!有蛇!”二人紧随其后,吓得林一成冲着两个人身上扑。伊清一看,笑了:“周锦惜,是条假蛇挂在树上,你看错了。”还用棍子挑下来举到面前晃悠两下。

这才平定下来,周锦惜依然心有余悸,没待一会儿三个人就回去吃午饭了。说是午饭,从时间上来看,应该是下午茶了。

大家晚上聚在旅馆里玩游戏,林一成想把文桐越叫过来,被伊清制止了。

伊清:“别了,她身体不好,也不能尽兴,路又远,算了吧。”

周锦惜:“文桐越身体不好吗?”

伊清:“对啊,你不知道,你就见过她一次,她心脏不大好,整夜睡不着觉。就是因为这个,甚至放弃工作回来了,就是因为受不了996。”

周锦惜:“她那么漂亮,太可惜了吧。”

林一成:“姐们,也不是太可惜。她要不回来也碰不上村里找人宣传,她选上了,工作很轻松呢,偶尔拍个视频,剪辑,文案都不用她操心,现在已经是编制了呢。”

汤雨爽:“一成快摸牌,也没那么轻松,上个月来收电费,赵姐跟我说,不仅露脸,还要自己审核,还要发发微博,发公众号,拍拍风景照。”

林一成:“怪不得,我说她上次网易云两点还在线,感情姐们写文章发公众号呢,怪不得不找我了,前几次主任老给我打电话让我写,我自己的东西都差点写不完。”

周锦惜:“能者多劳嘛。”

游戏场散的很晚,直到老板娘都受不了了才结束,走前,伊清和林一成结伴回家,伊清不知道和周锦惜说了什么,两个人笑嘻嘻地互相点头。

今夜的繁星和地球上的人一样多,几乎到了挤的地步,二人速度不快不慢,仿佛有一些命中注定的齿轮在转动

林一成:“说起文桐越,她和前任怎么样了?”

伊清:“别提了,甘茂还在纠缠她呢,她当初不该在村里找对象的,抬头见面多尴尬啊,我劝了她好多次,她一次也不听。甘茂明明也不高,也不好看,也没有钱,性格只能说一般,平常还嘴还欠,我是想不通文桐越喜欢什么。”

林一成:“可能喜欢他会说话吧,文桐越不怎么爱说话,天天也不怎么笑,甘茂就很爱说还很能说,每次都能把她都笑。两个人还都有编制,也还行。”

伊清:“我也想不通他们为什么分手,明明挺好的,一下就分了,就像突然通了那种感觉一样。”

林一成:“谁知道呢,她谁也不说。”

伊清:“算了算了,快走吧,我有点冷了。”

老板娘有起夜的习惯,今天玩的很晚也不例外。她耳朵里充斥着蝉鸣鸟啼狗叫的声音,在这之中,混迹了塑料的声响。
汤雨爽:“谁?”
没人回答她,周围突然很寂静,只有星星眨眼,月亮沉睡。
世界上的人就像星星一样多,所以会有形形色色的人出现,有的人,或许大部分人能感知到危险,这是属于动物的本能,也总会有一些人感觉不到危险的来临。
周锦惜大概感受不到。
第二天,林一成很早就醒了,并不是他不想睡了,而是莫名其妙醒了,就好像有什么事情像巨石般压在他心头。他怎么也睡不着了。
一直等到八点多,才给周锦惜打了一个电话。
然后就是两个,三个,四个……无数个,一直都是关机未接。
他意识到这不太对劲,连忙打着电话,边往旅馆跑,路上遇到了文桐越,甚至来不及打一声招呼。
“姐!周锦惜在吗?”
“怎么了?我没看见她出来啊?”
林一成没说什么,直接两步并作一步上楼梯,发出很大的响声。
老板娘匆忙跟着上去,周锦惜已经把门推开,老板娘看到,吓得叫出声来。
地板上有大片大片暗红色的血迹,所见之处几乎全部染成了红色,和黄河里的泥沙一样,混在水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
“这……”
“报警吧,姐。”
林一成随即摊坐在门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脑子里一团浆糊,气喘匀后,终于忍不住双手捂住自己的脸。
水一滴滴落在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好听,应该是好木头。

“我最后再说一次!你如果再骚扰我,我就报警了!”

“嘿嘿,小桐,你报警吧,报警也没人管的,我又没犯法。”

“你离我远点!”文桐越有些慌张打开手机。

“喂,林一成吗?”

“喂,怎么了?”

林一成的声音让文桐越吓了一大跳,忙问:“你怎么了这是,你在哪儿啊?”

“我在旅馆,你来吧。”

林一成的语调听起来很沉重,嗓音又很沙哑。

文桐越作势就要离开,甘茂拉住文桐越的胳膊:“小桐,你去哪儿?我跟你一起。”

文桐越跺了甘茂一脚,他吃痛撒开手之际,文桐越踹向甘茂两腿之间。文桐越是经常穿恨天高的女孩儿,她很漂亮,穿上高跟鞋能让她更上一层楼,工作也是需要颜值的支撑,她能熟练驾驭各种高跟鞋,坡跟鞋,平底鞋。今天她就穿了一双恨天高,鞋跟还非常的细。

这两脚可算让甘茂受了不轻的伤,直到文桐越的身影在小巷尽头消失不见的时候,他还在死死盯着文桐越离去的方向不移。

爱情是一个虚无缥缈的词语,把这个词拆分来看,爱是虚无的吗,好像是的,情是虚无的吗,好像也是的。可能身在爱河的人总会反对这种言论,说爱情是让人能感到舒服的,可爱情看不见摸不着,它本身就是一个抽象的东西,何况,人与人的距离比人和植物的距离都要大。

但爱情对甘茂来说,大概不是个抽象的东西,它存在于午餐晚餐,洗衣做饭,床上床下,生活中的每一个角落,都渗透着甘茂对于文桐越的,变态偏激疯狂的迷恋。他是如此痴迷这个女孩,可惜这个对她没有任何意思,似乎更多的是厌恶,甘茂想着,即便现在为了她杀人,也是心甘情愿的。

文桐越赶到的时候,林一成正坐在旅馆前台,老板娘坐在他旁边。

林一成:“你来了?”林一成面无表情,像一个牵线木偶一样,带给文桐越诡异的感觉。

老板娘惊讶于文桐越的来临,她什么也没问,只是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那现在,人找到了吗?”

老板娘轻轻摇头,文桐越挨着林一成坐下,摩挲背包的带子,考虑怎么开口安慰林一成,林一成先说话了。他说:“你不用安慰我,我都明白,但是我对不起她。”

“伊清呢……她不是……”

林一成:“我已经给她发过短信了,她早晨就跟我打电话说,她暂时来不了,要晚一点,她说她妈身体不太舒服,要过去一趟。”

汤雨爽感觉不太对劲,最终也点了点头。

一声电话铃声打破沉重的气氛。“你们过来吧,就在后山山脚下。”

老板娘没有去,再怎么样,旅店还有人在,她需要把情况说明了,不能贸然关店。文桐越,林一成二人从旅馆后门走过去,那里一条小路直通后山。

在山脚下的是一个胖警察,他看见二人来就说:“人是找到了,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随后,林一成就见到了他这辈子都难以忘怀的场景,连成片的氧化的暗红色的血迹,人的身体已经不再完整了,连面部表情也面目全非。

只看了一眼,文桐越就皱着眉头别过脸去。

“警察同志,有什么线索发现吗?”

“我们边走边说吧。”警察似乎也看出文桐越的不舒服,带他们远离案发现场。

“本来是不应该透露的,可你们是受害人的朋友,我就说吧。根据现场的勘测和初步推断,这是一起有预谋的甚至有可能是连续的,杀人案件。我们在死者的尸体上,发现一张智能手机大小的纸张,上面有六个打印的汉字:你是第一只松鼠。山脚下的血迹不多,大部分是死者落下山崖,而摔出的血迹,因此我们推断,这不是第一现场,有着大量血迹的旅馆房间,才是第一现场。由于死者是来到桦峡村旅游,所以我们想先从与她接触的人查起。不知道两位有没有时间做一次笔录?”

文桐越从警局回来累得不行,可偏她和旅馆在一个方向上,索性给汤雨爽带去消息,又告诉汤雨爽,明天去警局做笔录,二人聊着聊着时间就过去了,最后太晚,汤雨爽把文桐越留下和自己一起睡了。

文桐越睡的不舒服也不太累,却听到一声尖叫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直接惊醒了文桐越。

“姐?怎么了?”顺着声音,文桐越来到厕所,看到汤雨爽正跌坐在地上,水龙头的水哗哗流着。

文桐越扶起汤雨爽,问:“姐,你怎么了?”

“血,我看见血了!”汤雨爽的语气很害怕,她指着水龙头的手不停的抖。文桐越关掉了水龙头,仿佛世界安静许多。

“姐,你看错了吧,这水都是正常的水啊?”

“不不不,我绝对没有看错,你看我还擦到毛巾……”汤雨爽拿起毛巾想要证明,却发现上面洁净无比,只有一块水迹。

“没摔伤吧?”

“我没事,谢谢你了,桐越。”

“走吧,咱们去警局录口供吧,店也不用开了,客人直到出事之后,大部分都搬走了,只有几个还有东西在这里。”

文桐越幸好工作不算太忙,她陪着汤雨爽走了一趟,虽说她胆子很大,可胆子再大,力量再大,也架不住一个人突然举着刀向你砍来。

伊清也过来了,三个人一起吃了一顿饭。

文桐越:“林一成怎么样?”

伊清:“不怎么样,我来之前看过他了,也不说话也不笑的。唉,这种事情谁想看见呢,他应该是最难过的吧。”

汤雨爽:“是啊,上次一起玩桌游,听他说,他们认识有四五年了呢。”

气氛有些凝重,毕竟刚刚熟悉的人就那么不明不白的去世,凶手又极大概率就在身边,精神没有崩溃,已经可以说心理素质不错了。

伊清坐了一会儿就又推辞要走,始终放不下林一成一个人,文桐越这边也放不下汤雨爽一个人,她就住在案发现场,想来,恐惧都比别人要强很多,更何况,这极有可能是一个连续杀人事件。

有一声短信提示音响起,汤雨爽顺手查看,脸色大变,急忙喊来文桐越。

“桐越,快来快来,你看这个短信。”

“你是第二只。”

文桐越直接把信息读出来了,两个人面面相觑过去好久,才说话。

“报警吧,云姐。”

“现在很晚了……明天再说吧。”

“这是人名关天的大事,云姐,你也不想和周锦惜一样不明不白的死去吧。”

最终,汤雨爽被文桐越说服了。汤雨爽本以为今天能好好休息一晚上,最近精神状态实在是差的要命,可事情牵扯到上一个案子,一来二去,到凌晨五点。

今夜,无人入眠。

熬到清晨,二人相约着来到林一成家里,林一成的模样又把两个人吓了一跳。

厚重的黑眼圈加上青黑色的胡茬,林一成看上去仿佛老了十岁。

汤雨爽还给林一成准备了早餐,林一成一口也没动,文桐越知道劝说不会有效果,转而问起其他事情来。

文桐越:“周锦惜的事情,联系她的父母了吗?”

林一成:“不知道,我没她父母联系方式。”

汤雨爽:“那你最近有什么打算?”

林一成:“没有。”

倒不是她们想问这些,实在是也只有这些可以问,跳过这些,问候身体,显得太欲盖弥彰,也起不了效果。

文桐越叹了一口气,用眼神示意汤雨爽和她一起离开。

林一成的家临近一条长街,平日还算热闹,今天却十分冷清。微风吹起地上的草芥,也吹乱二人的心弦。

一面走一面感叹林一成这样太不健康,汤雨爽长叹一口气,寂静的街上,莫名传来一阵笑声,听的人不寒而栗,不自然的让人加快脚步走到其他地方。

“你听到了吗,文桐越?”
“什么?”

文桐越正纳闷着汤雨爽为什么突然走那么快,连话都不说了。汤雨爽拉着文桐越越走越快,汤雨爽越快,笑声越大,越来越大,到最后,已经不是笑声,而是有人笑着嘶吼了,到声音快把汤雨爽振聋时,二人拐进一个小巷。

文桐越扶着膝盖大口喘气:“怎么了,姐?”

汤雨爽更是瘫坐在地上:“我听到很多奇奇怪怪的声音。”

文桐越的恨天高鞋跟坏掉了,高跟鞋本来就不怎么时候跑步,尤其还是狂奔,她正摆弄鞋跟,好让它变得能用。

“走吧,桐越,咱们回去补觉吧。”说完,扶起文桐越,两个人一瘸一拐回到了旅馆。

文桐越再一觉起来,华灯初上,身边早已没有人了,她连忙起来穿鞋,一边穿还一边喊:“姐,姐,你去哪儿了。”

文桐越换了一双绑带运动鞋,她害怕再遇上什么需要奔跑的,自己变成拖后腿的那个,现在也顾不得绑鞋带,文桐越穿上就出门了。

汤雨爽正在院子浇花,文桐越冲过去说:“云姐,浇花呢,刚才怎么不理我。”

“嗯,再不浇快死了,你醒了啊,咱们去买饭吧。”

“行,我绑个鞋带。”

汤雨爽没有等她,出来院门就过马路,手机却突然响了。

如果问文桐越最后悔的是什么,或许是她在绑鞋带的时候,没有拉住汤雨爽的手。

一声车轮摩擦地面巨响刺耳无比,文桐越立马站起来看发生了什么,没想到看到了最难让人忘记的一幕,文桐越正躺在血泊里。

“姐!姐!你怎么了!我马上打电话,你撑住啊!!!”

大概没人注意,汤雨爽的身边出现了一只胸前贴着数字二的松鼠玩偶。

这几天以来,文桐越见的最多的,除了汤雨爽就是警察了。

又是折腾了大半宿,文桐越一点情绪都没了,似乎这时才理解了林一成的心情,那是一种漫无边际,不知生死的劳累。

来源于精神的摧残。

她很想再睡一觉,最好这一觉永远不醒了。

事实总是不如人愿,中午,文桐越不幸的醒来了。

她不清楚林一成是不是知道这件事了,也并不清楚伊清知道不知道,于是打电话约了伊清去林一成的家里,伊清的旅行社采取的轮休制,上个五一假期,包括上上个五一假期,她都没有休一天,所以这个五一假期有七天,可现在五一过完,伊清也忙起来了,她电话里说,她只能坐一会儿就走。

两个人帮林一成买了一些菜,文桐越经过汤雨爽的事情后,总害怕其他朋友会再出现事故,如同打鼓一样,七上八下。

林一成不出文桐越所料,还是一副颓废样子,说话是能不说就不说,问什么都说不知道,文桐越和林一成聊了几句,就说到汤雨爽的事情来。

文桐越:“你们知道了吗?”

伊清:“什么事啊?”

文桐越:“汤雨爽出车祸,去世了。”

伊清:“什么!”

文桐越:“我亲眼看到的,大家好好保护自己吧。”

林一成依旧沉默不语,垂下的的头是越来越低,伊清也没说话,本来就勉强活跃的氛围更是降到了冰点。

文桐越继续说:“我最担心的是你,林一成。现在也没发现杀人动机到底是什么,更像是无差别的连续杀人,我很担心大家。爽姐走了,她一直一个人,就和咱们熟悉……算了,我不说了,就到这里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抓到凶手。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吧。”

说完拎包就离开了房间。

文桐越回家了。有人的第六感很准,有人的第六感毫无作用,周锦惜是没有作用的人,文桐越是很有用的人。
她感觉到危险朝她靠近,却又不知道怎么躲避,这更像一个悖论。
这个危险来自于哪儿呢?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呢?她也不清楚。唯一知道的是,自己应该会有危险。假如这个危险来自于村里,大概率是最近的杀人事件,那是不是她暂时离开就没事了呢。她这样想。可如果这个危险不来自于村子呢,比如她感受到危险,离开了村子,可偏偏就是因为里离开了村子,所以才会遭遇危险呢?
文桐越不敢赌,经过一番纠结,她还是留在了村子里。相比起外面来说,村子相对安全一点,至少这里还有她熟悉的人。
她开始回想之前的一幕幕,试图从这里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周锦惜是五月一号来到的村子,自己是一号晚上见到的她,她去世的时候,在五月四号凌晨左右,是失血过多而死。
汤雨爽是五月五号收到的短信,五月八号晚上去世的,是车祸身亡。
今天是汤雨爽去世后的第二天,也就是五月九号,五月的第二个工作日。
从时间上看,从出现到死亡间隔了两天,一个死者到另一个死者之间间隔一天。文桐越有了个疑问,周锦惜当时也收到短信了吗?她无从得知。毕竟就连警察现在也没有找到周锦惜的手机在哪儿。
死亡方式上,汤雨爽看起来更像是意外事故,可假如汤雨爽不接电话,她不一定会死,汤雨爽接电话喜欢站在一个地方不动,这个习惯,要和她相熟才能知道。文桐越暂时认为,汤雨爽是被杀死的。
周锦惜的尸体上有纸条写了第一只松鼠,汤雨爽的短信是第二只松鼠,那接下来,再死人就该是第三只了吧。文桐越一抖,想起来童年幼儿园里都会教的歌谣:一二三四五,老虎打不着,打到小松鼠,松鼠有几只,让我数一数,一二三四五,五只小松鼠。
周锦惜,汤雨爽,自己,林一成,伊清,正好五个人!文桐越顿时头皮都炸了。
坐了一会儿,文桐越又觉得不太可能,谁和自己有仇呢,除了一个人,她谁也想不上来,但这个人和周锦惜又无冤无仇,甚至周锦惜不一定认识他。
汤雨爽,林一成,伊清还说的过去,毕竟当时分手,他们也劝了,甘茂也知道,这些是她要好的朋友。
文桐越打电话请假了,她请了四天假,无论如何,面对生死的问题,她都有点害怕。
文桐越给林一成发了短信,梳理了自己到现在的思路,告诉他小心甘茂。同样的短信,也给伊清发了一份。
不过,这一切建立在有杀人动机的基础上,倘若对方是无理由随机杀人呢?那就更难办了。

她出门买了接下来一个星期的生活用品,顺便买了链条锁用来锁院子的大门,买了一把水果刀,买了磨刀石,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把刀磨的很快,就放在枕头边上,把所有的高跟鞋和拖鞋收起来,这几天在家,文桐越准备只穿运动鞋了。
屋子的门没锁,毕竟厕所在外面。
就这样,文桐越在家待了两天,没有任何的短信。
第三天晚上,伊清来了。
伊清:“自从你发给我那个短信,我就特别担心你,还好最近咱们都有联系,你没事我真的太开心了。”
文桐越:“还没结束呢。”
伊清:“这不都晚上了吗,而且过了好几天,应该没事了吧。”
文桐越:“我不知道。”
正说着,文桐越听见院门有响动,想起自己给伊清开门,没有把院子的门锁上。
说:“你坐着,我出去看看。”拿起自己的水果刀,就出了门。
伊清:“你等等我!”
院子里,来的人是甘茂。
文桐越:“你来干嘛?”
甘茂依旧笑嘻嘻的:“小桐,我好久没来找你,你想没想我啊。”扭头却看到伊清也出来,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但嘴角依旧上扬着。
伊清:“甘茂,你别纠缠不清!文桐越已经跟你分手了!你如果再来,我们可就报警了!”
也不知道哪个字戳中了甘茂,是分手还是报警,不重要了。他掏出一把刀子对准两个人,不断逼近伊清:“来啊,我看你还有没有命报警!”
“快走!”文桐越拉起伊清就朝后山的方向跑去,她想的是,她和伊清都是本地人,伊清更是导游,自己也常在四周拍视频,对地形熟悉不少,能活下来的几率更大。
边跑文桐越边问:“你带手机了吗?”
伊清:“我带了。”
文桐越掏出刀子:“快拿着,朝另一个方向跑!报警!”
伊清推回刀子:“不行,我不能要!”
文桐越大吼:“快点别墨迹,你有手机,我没有,咱们就靠你了!”说完,一把塞给伊清朝另一个方向跑。
伊清紧紧攥着刀子,好像都出了汗,不知道多长时间,见后面没有人跟来,这才停下打了电话。
“喂?是警察吗?我要报案!我在……”
警方赶到的时候,伊清还沿着后山寻找文桐越的踪迹。
警方寻找了一夜,在山脚下的林子里,找到了文桐越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活着。尽管呼吸十分微弱,甚至不仔细感受,就和没有没有区别,身上很凌乱,身上用刀子刻出来一个三,伊清只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了。
根据伊清的证词,警方准备正式逮捕甘茂,事件大概真的有了结局。真的吗?是这样吗?
林一成吃午饭时才发现没有菜了,这几天的生活状况确实令人堪忧,文桐越前几天带过来的菜已经吃完了,林一成出门买饭,付钱时短信提醒冒出来,他只扫了一眼,手机“啪嗒”落在地上。

老板问:“你怎么了?”
林一成这才像回神一样,捡起手机摇摇头。
又不死心一般,打开手机看了又看,这才长出一口气。
实际上,他看到了冥币,不是冥币,是“冥币”两个字。
他的微信零钱没了,用银行卡付款会有短信通知,以防止银行卡被盗刷,他看短信的时候,看到数字后面,跟着“冥币”两个字。好在是眼花,看错了。

晚上,林一成没有睡好,在床上翻来覆去和烙大饼一样。后面几天倒是特别的平静,直到伊清给林一成发了一条短信。
伊清:下午出来钓鱼吗?我今天休假。
林一成:好。
二人如约而至,伊清还递给林一成一瓶饮料,林一成拧开喝了一口。
摇头说:“这个牌子的不太好喝,太甜了。”
伊清:“下次给你买另一个牌的。”
两个人坐着,鱼竿一动不动。
伊清:“你知道吗?杀人的凶手找到了。”
林一成:“真的吗?那太好了,是哪个畜生干的?”
伊清:“甘茂。可是他不承认杀了周锦惜和汤雨爽,他只承认他侵犯了文桐越,试图伪装成一系列案子。”
林一成:“什么侵犯了文桐越,文桐越怎么了?”
伊清:“你不知道?你没有看新闻吗?当时甘茂拿着刀追我们两个,我们分头跑,甘茂应该是追上她了。过了一两天就在火车站抓到甘茂了,他死活不承认前面两起是他干的。”
林一成:“可恶,他怎么会这么畜生!”
伊清:“他不承认也正常,确实不是他干的,是我干的。”
林一成:“伊清!你疯了,你在说什么呢?”
伊清:“你没发现你现在晕乎乎的吗?”伊清歪着头,朝林一成眨眼睛,好像一个可爱的邻家少女一样。
林一成站起来想抓住伊清,却被伊清推到在地上,看着林一成在地上挣扎,伊清笑着说:“你忘了?我是会医术的吗?还敢喝我给你的东西。没关系,你死我也会让你当个明白鬼的。”
林一成从嗓子里低吼着出声:“你疯了,伊清,我把你当好朋友的!她们都把你当好朋友的!”
伊清收起笑容:“我才不管她们谁把我当好朋友了!我爷爷当年也把周锦惜的爷爷当好朋友啊,可他还不是杀了我们全家,伪装成中毒,竟然还家庭美满,过得那么好,这凭什么!”
林一成如鲠在喉,他有些不明白伊清的意思了。
“其实那天我没工作,客户的资料也不需要我整理,我妈也没生病,她早就不在了,我就是去调查周锦惜的爷爷了,原本看她就有一点熟悉,问爷爷是我见人的基本问题,我活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报仇的!”伊清疯狂的哈哈大笑,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笑的不能直起腰。
林一成惊恐的说:“你疯了!”
“对!没错,我就是疯了!我原本只打算杀周锦惜这一个的,可是,谁让我在搬周锦惜的时候汤雨爽起夜了,谁让你是她们的朋友呢。她们都死了,文桐越命大,没死,甘茂也是废物,把人杀了什么事都没有了。”
伊清的语气十分的平淡,就像在讨论今天去哪儿玩一样。
林一成从心中感受到了一股悲凉,他很想放声大笑,可笑不出来。

伊清蹲下拍拍林一成的脸:“没关系,一会儿你昏倒了,我就会把你拖到水里的,村子这么大,没人发现你的。等你死后,我就去城里,杀了周雄寿他们一家,周锦惜和汤雨爽的罪名,甘茂是替我背定了。”
她直起身体,指着远方一片嫩绿又金黄的向日葵说:“你看,向日葵,我记得周锦惜还说过它们漂亮。你知道向日葵的花语吗?沉默的爱。你看我不声不响杀了好多人,还即将要杀好多人,这算不算一种沉默的爱呢。”
向日葵就在那儿立着,不言不语。
太阳依旧照耀着大地,光芒充斥着每一个角落,连水底也是。或许所有的无常,都是有迹可循的。
天空能再一次亮起来,人也能睁开眼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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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恐怖】无常 小村子的怪事与多年尘封的惨案的评论 (共 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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