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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八部后23

2022-05-18 23:23 作者:弓长尐孑  | 我要投稿

少顷,从车厢内钻出两只白尾猕猴,听到一声呼哨,两只猕猴像利箭一样纵入芦苇丛中。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厥贺用木鱼似的棒槌有节奏地敲打几下后,狂躁的桐人开始安静下来,他们一个个按照自己的位置和队形,默默地坐了下来,谁也不知道这些桐人心中究竟在想什么,就连脸上抽搐的表情也被厚厚的松脂所覆盖,让这些曾经显赫一时的武林人物成为一具活着的僵尸。

抛开厥贺和桐人暂且不说,单说岳飞等人,自从将金兀术的十万大军困入迷阵之后,岳飞将二万人马安置在所有可能突破的方位,依牛皋等人的性格,让岳大哥立即启动杀机,将金兀术的十几万大军全部消灭,但是,岳飞投鼠忌器,他必须要将桐人救出,方可与金兀术一搏,否则,一旦厥贺狗急跳墙,一千桐人将死无葬身之地。

是日夜,岳飞让董先、王贵、张显负责军中事务,自己前往缩头湖与洪七、张荣等众武林商议如何解救失踪武林。岳飞刚刚离开军营,一个幽灵似的身影出现在岳飞眼前,岳飞抬头一看,这个身影不是别人,正是让自己悔愧难当的白菱。见白菱在自己眼前,岳飞显得有些尴尬,连忙道:“白……菱妹,你如何会在这里?为何不进军营?”

“哦!不了,我来有些时候了,见岳哥哥军务繁忙,未敢打搅,此前听说失踪的武林就是厥贺的桐人,我与二哥、三哥一起来解救大哥、四哥的,二哥和三哥让我来向岳哥哥打听打听,如何解救桐人?”白菱轻声道。“为兄正为此事准备前往缩头湖与众武林商量,不如菱妹与我一道结伴而行吧!”岳飞道。

“嗯!岳哥哥,思阳姑娘也来了,她没有跟了师太在一起,我看思阳姑娘消瘦许多,一定是……”白菱不忍说下去,甚至是怕触及岳飞的痛处,故而,欲又止。白菱想的没错,当岳飞听到“思阳”两个字时,心中像打翻五味瓶,是甜是苦是酸,的确难以说。他稳了稳情绪道:“苦了思阳妹子了,在东明,岳飞曾有交待,可娘亲捎信来说,思阳妹子没有去江州,岳飞妄为男儿啊!”

“岳哥哥不必难过,待破了金兵之后,岳哥哥可以跟思阳好好谈谈,莫要苦了思阳姑娘。”白菱道。“是啊!岳飞誓当破贼,待中原安定之日,岳飞辞官,回归故里,好生伺候娘亲和思阳妹子,希望……希望菱妹与岳飞一起伺候娘亲。”岳飞轻声道。“岳哥哥休提菱儿,岘空岛就是菱儿的终老之地,菱儿哪儿也不去,只要岳哥哥心中有菱儿,菱儿知足了。”白菱的声音越来越轻道。

就在岳飞与白菱谈之间,从另一侧的芦苇丛中传来打斗之声,岳飞立即警觉道:“走,菱妹,我们看看去!”说完,二人施展轻功来到打斗现场,黑暗之中,只见四人打得难分难解,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正与“血手印”战在一起,另一个年轻一点的和尚与查倩战在一起,这对师徒正是悟澄大师和弟子玄嗔。

原来,悟澄大师在立涯寺悟清大师那里修养之后,一直感念岳飞的恩德,待身体好转后,还是少在江湖中走动,尽管如此,他还是知道岳飞抗击金兵的事,可自己是方外之人,不便从入军中,只能在立涯寺以佛法度人。

前几日,悟澄和玄嗔得知丐帮帮主洪七密招天下武林齐聚缩头湖,解救失踪的中原武林,悟澄大师觉得这是武林大义,不应该事不关己,明哲保身,所以,师徒二人千里迢迢往缩头湖赶,就在二人快要到缩头湖的时候,碰上从光明顶回来的“血手印”和查倩,悟澄在苦劝“血手印”和查倩无果的情况下,四人动上了手,悟澄与“血手印”苦战在一起,玄嗔与查倩苦斗了一番。

几十个回合后,“血手印”犯起痴来,要置悟澄大师于死地,多亏查倩警告“血手印”,不允许伤害悟澄大师,只能生擒。这一下,让血手印作了难,要知道,悟澄大师也是一代宗师,如何能轻易生擒,急的“血手印”哇哇怪叫,可他拿查倩毫无办法,就在悟澄大师险象环生之际,岳飞、白菱赶到。

人尚未来到近前,岳飞就高声道:“‘血手印’,岳飞苦寻你多时,当年紫竹林一战,侥幸让你逃脱,今日看你往哪里逃!”“哈哈……喔……岳飞,老夫今日正要找找你的晦气。”说完,“血手印”丢下悟澄,突然向岳飞扑来,查倩也在打出牛毛针之后,跳出圈外,全神贯注“血手印”与岳飞的打斗。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此时的“血手印”,双臂赤红,须发皆炸,一招“共工触山”向岳飞撞来,岳飞一个“回光返照”不仅躲开“血手印”的一击,同时,无相伏魔掌拍向“血手印”的后背,“血手印”一个趔趄,好悬没有摔倒。他站稳脚步,一个“紫电轰木”,使出赤灵掌的第一重,顿时,一股腥风向岳飞迎面扑来,岳飞一个“吐浊纳清”,将“血手印”的掌风化为无形。

接着,“血手印”又使出“六丁开山”、“附骨之蛆”与岳飞缠斗在一起。如今,岳飞的无相伏魔掌已经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不再像紫竹林时那么小心翼翼,他看出“血手印”已经至疯至癫,舞动双掌,气喘如牛,恨不能将自己毙命掌下,但是,无论“血手印”的赤灵掌如何老辣、狠毒,在岳飞的无相伏魔掌面前丝毫沾不到便宜。“血手印”在使完“嵇康拜帝”后,他将赤灵掌使到第三重,一个“赤灵推山”,两股强大的掌风向岳飞袭来,岳飞不慌不忙,一个“包罗万象”再次化解“血手印”的掌力。

“血手印”更是哇哇爆叫,心想,自己使用赤灵神掌以来,无论面对什么样的高手,对方只能硬碰硬,由于赤灵掌是强六阴而旺六阳刚柔并济的掌力,许多武林高手都吃了“血手印”的亏,没想到,岳飞不仅游刃有余,而且还能化解自己的掌力,“血手印”知道,自己是遇到克星了,怪叫道:“岳飞,你用的什么旁门左道武功,为什么能化解老夫的赤灵神掌?”

“‘血手印’,岳飞今天让你死个明白,告诉你,这是祖师爷独创的无相伏魔掌,专门对付赤灵鬼掌的,当年,在紫竹林你就是败在祖师爷的无相伏魔掌下。”岳飞戏谑道。“啊!你敢说老夫的赤灵神掌为鬼掌,老夫跟你拼了!”说完,“血手印”一个“紫电穿云”再次来到岳飞身边,一连使出“行尸走肉”、“竭马奔泉”,想置岳飞于死地。

可是,岳飞就是岳飞,忽而一个“悬马临渊”,忽而一个“水发昆仑”;忽而一个“苦海无边”,忽而一个“抵暮见星”,五十招之后,“血手印”拼了老命,使出赤灵掌的第四重“掌风如炉”,想作最后一搏,“掌风如炉”一旦使出,白菱、悟澄师徒都有一种焦灼的感觉,掌风过处,两旁的芦苇化为灰烬,让白菱、悟澄师徒感到震惊,赤灵掌果然不可小视,若非岳飞在此,恐怕没有第二人可以制服“血手印”。

见“血手印”使出看家本领,岳飞一个“绵绵入海”,化解“血手印”的“掌风如炉”,此时的岳飞根本不会给他机会,在使出“穿金透石”之后,一个“正熙除氲”,无相伏魔掌不折不扣地拍在“血手印”的前胸,还没容“血手印”哼一声,一口血手喷出两丈多远,矮小的身材像肉球一样滚倒在地。

一旁观战的查倩,知道不好,刚想用牛毛针打向岳飞,却不知岳飞动作快如闪电,查倩的牛毛针尚在手中,“血手印”已经躺倒在地。查倩一看,一个“懒妇拨水”,甩手打出数十枚牛毛针,岳飞一个“万象朝宗”,将查倩的牛毛针全部打落,然后道:“查婆子,你本是一位良家妇女,爹爹是位得道高僧,只因你情爱不成,便挟私报复,与‘血手印’、厥贺之流沆瀣一气,真是污了消难大师的一世英名。今日,岳飞顾念你是女流之辈,饶你一条性命,望你改恶从善,莫再做金人鹰犬。”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岳施主大慈大悲,还望女施主好自为之!”悟澄大师高念佛号道。“哼!秃驴,不要你这么好心,今日的查倩都是拜你所赐,我老婆子情愿与‘血手印’死在一起。”查倩恨恨道。“好吧!既然如此,岳飞也不怕别人痴笑我枉杀女流”岳飞道。“阿弥陀佛!岳施主且慢动手,还是让老衲苦劝她一番吧!”悟澄大师对岳飞道。

查倩心中涌过一丝感动,竟管面前的这个秃驴对自己绝情一辈子,但在生与死的考验面前,还是能为自己说情,看来他并非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所以,查倩想自此离开,找一个清静之地,了却残生,但嘴上还是非常强硬道:“老秃驴,你不要费口舌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要不杀了我查倩,我还会在江湖中掀起血雨腥风。”

“女施主何必如此妄,这些年,女施主与‘血手印’、厥贺等人,干了多少伤天害理之事,有多少无辜的性命丧在你等手里,你就不怕那些屈死的冤魂,会有一天来找你们报仇吗?佛语有云:不修今生,但求来世,女施主如此作恶下去,死后也会万劫不复,还是贫僧一相劝,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阿弥陀佛!”悟澄大师向查倩苦劝道。

悟澄大师佛号未了,就听一个刁钻的声音传来:“跟这样恶人,还讲什么佛法,我替你们杀了他。”话音未落,一枚石子又疾又准地向“血手印”的命门飞来,岳飞、悟澄怎么也没有想到,突然会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要想阻止,根本来不及了,只听“噗”的一声,这枚石子不偏不倚地陷入“血手印”的印堂之上,让这个为恶江湖、作恶多端的“血手印”,没有留下任何语,就当场毙命,命丧黄泉。

这时,从芦苇丛中飞出一个优美的身形,上乘的“凌波微步”宛若摇曳金步的月宫嫦娥,这个优美的身形非是别人,正是刁钻古怪的侠女阿娜。原来,阿娜姑娘几乎与岳飞、白菱同一时间从两个不同方向来到打斗现场,当她看到一个老和尚和一个年轻一点的和尚正与“血手印”、查婆子战在一起,虽然自己不认识悟澄师徒,但“血手印”和查倩她是认识的,当年,阿娜为了追踪绿泥大轿,在泽州险遭“血手印”的毒手,要不是执法长老东方睿及时赶快,后果不堪设想,结果,东方睿替自己挨了“血手印”一掌,险些命丧黄泉。

所以,当岳飞出手后,阿娜窥视没动,岳飞与“血手印”打斗的场面,阿娜看得一清二楚,“血手印”落败后,岳飞不愿以强凌弱,杀死查倩,这才有了岳飞告诫查倩,悟澄大师苦劝查倩的场面。可是,查倩势弱嘴硬,阿娜再也忍不下去了,她从身上摸出一枚打磨光滑的石子,一个“分花拂柳”,狠狠地打向“血手印”的印堂穴,当场的人谁也没有料到,阿娜会突然出手,以至于“血手印”在挣扎中没留下任何语,一命呜呼。

飞出芦苇丛中的阿娜,直奔老媒婆查倩而来,一个“巫山神女”,天山折梅手要置查倩于死地。岳飞赶紧一个“飞鸟赶蝉”,拦在阿娜身前,道:“阿娜妹子,且慢动手,查婆子对我们还有用,休要伤她性命!”“岳大哥,这老婆子心肠坏极了,何必对她如此客气?阿娜杀了她,岂不了事。”阿娜嘟囔道。

“阿弥陀佛!佛于无边诸劫海,常求正觉悟众生。女施主,只要查施主能够幡然悔悟,帮助岳施主解救中原武林,又何苦要伤她性命?善哉!善哉!”悟澄大师规劝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替老媒婆说好话,刚才她说‘她的一切拜你所赐’,是不是你与她有私情?”阿娜质疑道。

“姑娘,说得好,他就是与我有私情。”查倩从旁起哄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衲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自小遁入空门,何来私情?这位女侠一定是误会了,老衲也是为天下失踪武林着想。”悟澄大师解释道。“阿娜妹子休得无礼!悟澄大师乃近佛寺一代高僧,岂能如此信口雌黄。岳飞不赞成你杀了查婆子,她对我们真的有用。”岳飞从中调和道。

“好吧!看在岳大哥的面子上,本姑娘就饶了老媒婆,若是再敢作孽,阿娜非亲手杀了你不可。”阿娜声色俱厉道。“哼!小丫头片子,难道我老婆子怕了你不成?”查倩话音刚落,眼睛一花,那张老脸重重地挨了一掌,还没等她做出任何反应,阿娜一连点了她五处大穴,查倩虽能说话,浑身却动弹不得,这时,她才意识到阿娜并非虚恫吓。

“女施主,好快的身手,莫非姑娘是大理段氏的门人,用的是独步天下的‘凌波微步’吗?恕老衲眼拙,女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身手,真的让老衲自惭形秽,看来‘多事江湖风浪险,自古英雄出少年’。待中原事了,老衲急流勇退,归隐江湖,一心一意侍奉佛祖,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悟澄大师不无敬佩道,称呼也从女施主向姑娘、女侠递进。

岳飞连忙道:“悟澄大师莫要自谦,武林之中,谁不闻前辈的大名。阿娜妹子并非大理段氏的门人,她是洪帮主的师妹,古墓派的传人。”“原来如此!难怪江湖传闻:古墓派武功神秘莫测,古墓派弟子神龙见首不见尾,老衲得见,果然如此。阿弥陀佛!”悟澄大师惊讶地说道。

收拾了“血手印”之后,夜幕已经深了,岳飞让白菱将查婆子带上,五人疾速向缩头湖赶来。其实,齐聚缩头湖江心岛的中原武林也是一个不眠之夜,岳飞费了很大心机才将厥贺、金兀术等人困入阵中,他们如何能睡得着觉,尤其是唐万秋、绝尘子、鲁正阁等人更是揪心万分,爹爹、师兄、弟弟就在眼前,他们都急盼岳飞到来,解救他们,可是,众人从晚饭后一直等到戌时,依然不见岳飞的影子,倒是把岘空岛二岛主卢敬、三岛主韩琦盼来了。

张荣给卢敬、韩琦分别引荐,一阵寒暄之后,众人纷纷落座,卢敬起身道:“卢某深居简出,孤陋寡闻,今日得遇这么多中原武林,真是幸会幸会!敢问洪帮主、张大侠,我等如何解救中原武林?卢敬愿听各位差遣。”洪七道:“卢大侠重了,如何解救中原武林,我等也是一筹莫展,这还要等岳贤弟到来,他才是我等的主心骨。”

“哦!原来如此。卢某已经让小妹白菱前去邀请岳将军,我想,岳将军一定是有要事缠身,否则,此时应该到了。”洪七道:“卢大侠说的没错,岳贤弟一定是有什么要事耽误了,他的心情可能比我们还急。”

“是啊!岳贤弟真是急死人了,厥贺的八面桐人阵已经被困,我们要赶紧救人,否则,夜长梦多,要是让厥贺等人跑了,岂不是前功尽弃。”唐万秋急不可耐道。“唐大侠请放宽心,不是诸葛英说大话,只要是厥贺、金兀术陷入阵中,就算他是大罗神仙,也休想逃离此阵!”诸葛英道。

就这样,你一,我一语,众武林争论不休,洪七站起来道:“众位英豪,稍安勿躁,待洪某亲自去一趟军营,一定将岳贤弟请来。”张荣赶紧起身道:“洪帮主,使不得。鄙人是此间的主人,如何敢劳动洪帮主亲往,岳将军的为人,想必诸位都比我清楚,既然他没来,自然有他没来的理由,我们还是应该耐心等待。”

众人想想也是,岳飞没来自然有他没来的理由,否则,岳飞不可能置失踪武林于不顾,置天下英豪而不理,可能他还在等什么人,岳飞邀请的独孤老前辈不是也没到吗?少林住持虚清大师道:“阿弥陀佛!诸位还是早些休息吧!该来之时,岳施主一定会来。”说完,虚清打了稽首,准备带头回去休息。

就在这时,有喽啰来报,岳飞到了。众武林听说岳飞来了,纷纷起身去迎,还没等众人出门,岳飞在燕吉的陪同下,领着白菱、阿娜、悟澄大师、玄嗔等人走了进来。唐万秋欣喜若狂道:“岳贤弟,终于把你盼来了,你让哥哥好生心焦。”

岳飞抱拳拱手道:“唐大哥,对不起了!诸位英豪,岳飞让各位久等了,只是岳飞在来的路上碰到悟澄大师,故而耽搁,还请各位见谅!来,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名闻遐迩的近佛寺住持悟澄大师,这位是他的弟子玄嗔。”岳飞话音一毕,众武林又是一阵寒暄,悟澄大师稽首还礼,并道:“阿弥陀佛!贫僧悟澄见过天下各位武林英豪。岳施主来晚了,皆因贫僧之故,若非岳施主施以援手,恐怕贫僧此时已入阿鼻地狱了。”

众人都是一惊,齐声问道:“大师,此话怎讲?”接着,悟澄大师把自己如何遇到“血手印”?岳飞又如何用无相伏魔掌打败“血手印”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大家,众人听说“血手印”已经死了,都暗暗地松了口气,同时,他们对岳飞高深莫测的武功更是奉若天神。

唐万秋更是极力夸赞道:“岳贤弟的武功出神入化,天下武功能出其左右者,恐怕是凤毛麟角,真乃天下第一神功也!”“不行!岳飞只能算天下第三,我义父武功天下第二,我七哥哥降龙十八掌才是天下第一!”阿娜声嘶力竭地喊道。“娜妹,你胡说什么?岳贤弟武功天下第一,当之无愧,你一个女孩家,在这里胡闹什么?”洪七对阿娜喝止道。

“惭愧!惭愧!诸位英豪,天下武功高出岳某者何止万千,岳某只不过是偶获奇遇,得到一套专门对付‘血手印’的无相伏魔掌,让大家见笑了。阿娜姑娘说的没错,降龙十八掌乃天下第一神掌,萧峰萧老前辈的武功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洪大哥的降龙神掌也高出岳飞多多。”岳飞对众武林说道。

“谁?萧峰……萧峰还活着吗?”岁数稍长的武林人物异口同声地问道。“不错!萧老前辈还活着,他老人家为了不使宋辽两国刀兵相见,萧老前辈一直隐姓埋名,所以,知道他还活着的人少之又少。”岳飞答道。

虚清大师连忙问道:“岳施主所说的萧峰,是否就是艺从少林的丐帮前任帮主乔峰?”“正是丐帮前任帮主萧峰萧老前辈!”岳飞斩钉截铁地答道。“难怪洪帮主的降龙十八掌有如此威力,原来是得自萧老前辈的真传,可喜可贺啊!”众人向洪七祝贺道,当场的所有武林人物,听说几十年前就自戕于雁门关的萧峰还活着,惊得如同天外来客。

洪七在一番客套之后,示意大家安静下来,道:“各位武林前贤,此次洪七邀大家齐聚缩头湖,皆因苗西蛊王厥贺的缘故,厥贺老怪,残暴至极,竟然用武林人物打造‘八面桐人阵’,使我中原武林风生水起,鬼影憧憧。如今,岳贤弟用骄兵之计将金兀术、厥贺等人困在缩头湖,我等武林当以江湖大义为重,齐心协力救出失踪武林,消灭厥贺等武林败类,打败金兵,捍卫中原,洪某及丐帮弟子愿听岳贤弟和诸葛大侠的派遣,上刀山,下火海,丐帮弟子万死不辞!”

“对!灭厥贺,破金兵,刀山火海,决不退缩,我等武林愿听岳将军、诸葛大侠差遣!”众武林群情激昂道。见大家如此说,岳飞不在推却,起身抱拳道:“各位前辈英贤,为了江湖大义,为了大宋国本,我岳飞当仁不让,愿为江湖和大宋献微薄之力。我们虽然困住了金兀术、厥贺等人,但要想救人还须等两个人。”

众人问道:“岳将军,哪两个人?”岳飞答道:“一个就是我刚才讲到的萧峰萧老前辈,一个是七十年前就名震中原的天涯孤行客的独孤雁独孤老前辈,要破厥贺的八面桐人阵非二人不可!”崆峒派掌门人绝尘子疑惑地问道:“岳将军,为什么非二人不可呢?难道我等武林不足以打败厥贺等人吗?”

岳飞道:“前辈,并非我等力量不足以打败厥贺,而是厥贺心机诡诈,手段毒辣,残忍不用其极,若无毒蛊前辈的‘冰莲花’、‘冰莲子’,即使打败厥贺,我们也救不了失踪的武林,一旦厥贺狗急跳墙,失踪的武林就会遭受灭顶之灾。”“哦!原来如此,为救贫道师兄,还中原武林一个公道,贫道也不急在一时,请岳将军尽量考虑周详。”绝尘子释然道。

接着,岳飞又道:“岳某今日来此,一是告诉各位武林,在两位老前辈未到之前,大家切不可轻举妄动。二是请诸葛大侠给大家讲解奇门遁甲的奥妙。奇门遁甲乃天下第一精妙的阵法,根据天干、地支、五行、八卦、九宫、九神、九星、八门创造出来的,又称八阵图,尤其是‘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步步玄奥,危机四伏,若无事先演练,恐怕众武林进入阵中,也有误伤的可能,请各位武林前贤务必尽快熟悉迷阵。”

“岳将军说的没错,要想破厥贺的八面桐人阵,首先要熟悉奇门遁甲,否则,我等武林进入阵中,犹如盲人瞎马,不仅解救不了失踪武林,恐怕连自身也难以保全。”绝尘子道。“绝尘子大师说的没错,现在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还是请诸葛大侠给我们演练阵法吧!”洪七道。

“说到奇门遁甲,谁的名头也盖不过周老隐士,岳将军师出名门,还是由岳将军给大家讲解阵图,恐怕更为透彻,更为妥帖吧!”诸葛英谦虚道。“哎!诸葛大侠,此时不是谦逊的时候,要说奇门遁甲,你有家学渊源,八阵图又是你亲手布置的,讲解起来会更加得心应手。”岳飞力挺道。

“诸葛大侠,你就不要推辞了,我们大家都信得过你。”众人异口同声道。诸葛英无奈,只好站起身道:“好吧!在下诸葛英就勉为其难。要说演练,现在已经不可能了,阵中困住厥贺、金兀术等十万大军,我们只能按图索骥,让大家把方位、地形烂熟于胸,这样,诸位才不会误入死门。”说完,诸葛英从背囊中取出一张很大的牛皮图来,有人将八仙桌放在厅堂之中,众武林围着这张阵图,耐心地听诸葛英讲解。

诸葛英道:“这张图将天干、地支、五行、八卦、九宫、九神、九星、八门、八神九遁等标注的清清楚楚,旺、相、休、囚、死,冲、合、刑、克、害,奥妙无穷,变化多端,如果让大家在一时之间记住这么多变化,恐怕确实有些难为大家,我看不如这样,我们来个‘蚂蚁啃骨头’,各守一个方位,这样,大家只要记住自己的方位和阵形变化,就不会出现差错,不知岳将军以为如何?”

“此计甚妙!这样既省时省力,又不会出现差错,就请诸葛大侠安排吧!”岳飞赞赏道。“好!岳将军既无异议,我看这样,岳将军与洪帮主、萧老前辈、独孤老前辈、悟澄大师攻值符;岳将军的手下弟兄攻腾蛇;岳云张宪两位小将军领五百人攻白虎;绝尘子大师领门人攻玄武;司马掌门领门人攻六合;虚清大师领门人攻太阴;东方长老领门人攻九地;王真人领全真七子攻九天。黄岛主守天遁;水少侠守地遁;了师太领门人守人遁;鲁大侠、滕大侠(登州大侠滕兆水)守风遁;唐大侠守云遁;卢大侠守龙遁;韩大侠守虎遁;大哥张荣领卓大侠、钟大侠、曹大侠守神盾;在下与二哥燕吉守鬼遁。如此安排,就不会出现错乱无方,也便于大家熟记。”

“喂、喂、喂!还有我呢?还有思阳姐姐呢?我俩攻哪里?守哪里呀!”阿娜急咻咻道。“哈哈……破厥贺的八面桐人阵少不了阿娜女侠,你当然攻值符喽!”岳飞哈哈大笑道。“这还差不多。快告诉我,值符在哪?我一定要亲手杀了厥贺。”阿娜心高气傲道。其实,杀不杀厥贺对于阿娜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与七哥哥在一起。

岳飞道:“阿娜姑娘无须要知道值符的位置,你只要记着七哥哥的位置就可以了。”“哼!我要把思阳姐姐也带上。噢!还有……还有我师傅呢?”阿娜撅着小嘴道。岳飞道:“师傅她老人家就不用你*心了,她老人家神龙见首不见尾,相信这小小的奇门遁甲,恐怕还难不倒她老人家。”

岳飞、诸葛英将所有人物安置妥当,已至深夜,想到自己的兄弟担负着攻腾蛇的重任,岳飞必须要赶回去让牛皋、汤怀、董先等人了解腾蛇的具体方位,所以,岳飞起身对众人道:“诸位前辈英贤,夜色深了,军中事务多有繁忙,在下岳飞这就告辞,也请各位武林同道早些安歇吧!”见岳飞告辞,众人同时起身抱拳,与岳飞作别,缩头湖二当家燕吉一直将岳飞送出湖心岛。

夜澜人静的湖心岛,波光粼粼,微风轻起,静谧的窗外传来“嚓嚓”的芦苇声,回到住处的众武林一个个进入梦乡,连日来,他们实在太劳累了,有了今晚的这番安排,他们心里踏实许多。这时,有一个高大的身影在黑夜中闪动,一袭精整的夜行衣,毫无蹦挂之处;两只圆溜溜的眼睛在暗夜中忽闪忽闪地转动,“雁落长空”的上乘轻功,无声无息地靠近众武林的住处。他先用唾液将窗纸添透,然后抽出管子捅进窗内,将毒烟吹进屋内。接着,他又迅速靠近另一个房间,如法炮制,黑衣人甚至连下人的房间都不放过,动作是那么的轻灵敏捷,最后黑衣人消失在暗夜之中。

就在黑衣人离开后,又有一个黑衣人来到武林人物的住处,身法是那么的妙曼飘忽,只见他用同样的方法向屋内吹进许多药粉,毫无遗漏的吹完所有的房间,做完这一切,黑衣人同样消失在暗夜之中。

过了大约有半个时辰,先前的那个黑影又回到众武林下榻的地方,他轻轻推开登州大侠滕兆水的房间,高抬腿,轻落足,毫无声息地走到滕大侠的床边,举起匕首刺向滕大侠的胸口。忽然,屋外传来“吱吱”的声响,响声过后,屋外闪过两条黑影,黑衣人迅速收起匕首,一个“惊鸿掠波”,窜出房外,紧跟着一个“大雁归来”,再一次消失在黑夜之中。

黑衣人刚刚离去,两条迅捷无比的黑影从房顶跳了下来,一边跳,一边发出“吱吱”的声响,见登州大侠滕兆水的房门洞开,两个黑影连窜带蹦地进入房间。就在黑影进入房间的须臾之间,房间传来滕大侠的惨叫声,随之,两条黑影窜出房外,滕大侠的这声惨叫,在这寂静的湖心岛传出好远,可是,他的叫声并没有引来其他人的注意,似乎这里的人都已经睡死过去,根本就没人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

但是,有一个妙曼的身影始终注视着湖心岛的动静,就在两条黑影继续准备袭击第二个房间时,妙曼的身影来到近前,只见他挥动大袖,两股强大的乾坤掌力同时向两条黑影打去,后面的黑影似乎感觉受到攻击,一个“灵猿上树”窜向一边,后面的黑影反应稍慢,只听“嗯”的一声,后面的黑影翻滚在地;窜出去的黑影闪电般逃离此地。被打到的黑影挣扎着想跑,妙曼的身影随即补上一掌后,一个“凌空虚度”向另一个黑影追去。

黑夜之中,两个快速移动的身影向湖边跑去,前面的黑影身材矮小,奔跑起来,四肢并用,闪展腾挪,快如闪电。眼看后面的黑影就要被追上,只见前面的黑影纵身跳入湖中,后面的黑影舞动大袖,甩出两股乾坤掌力,如同晴天霹雳的乾坤掌力将水花激得老高,待水花落下后,湖面又恢复了先前的平静。此时,天露微旦,清新的湖心岛依然沉浸在和煦的春风里。

第二日天光大亮,习惯早早坐禅的虚清大师第一个醒来,他叫醒门人弟子,与自己一起打禅,奇怪的是,天色已经到了这般光景,院中不见其他人。挨着隔壁的是崆峒派,他们也没有起床,虚清担心是少林弟子睡过了头,故而,他敲了敲绝尘子门,道:“绝尘子大师在吗?”

“谁啊?贫道这就来开门。哎呀!我等门人弟子过于贪嗔,没想到睡过了头,快……快……大家赶紧起床!”这时,虚清大师才确信,并非少林弟子起得最晚,原来,崆峒派弟子比他们还晚。听到少林、崆峒这边的动静,其他武林也都相继起床,尽管洗漱完毕,但疑惑的表情都写在脸上。

就在这时,从另一个跨院中传来澜沧剑少掌门水断流的惊呼声:“咦?这是什么牲畜,大家快来看啊!猴子不像猴子,狸猫不像狸猫,怎么会死在我的门前?”随着水断流的叫喊,众武林相继聚拢过来,大家一看,地上确实死了一只猴子不像猴子,狸猫不像狸猫的牲畜,凡是上过觉华岛的武林同道,一眼就认出,这是“四绝艺人”术鲁的白尾猕猴。

所有的武林都到场,唯独不见登州大侠滕兆水,洪七见滕大侠房门洞开,感觉情况不妙,惊呼道:“不好!滕大侠恐怕要遭遇不测。”说完,抢先一步来到滕大侠房间,一见之下,果然,滕兆水惨死在床上,只见滕大侠粗壮的脖颈上留下几道深深的印痕,印痕上皮肉一律外翻,致命的动脉断为两截,从脖颈上流淌的血已经凝固,滕大侠嘴巴张得老大,痛苦的眼睛似乎要凸出眼眶。

泰山三杰之一的鲁正阁站出来气愤道:“术鲁,我鲁正阁与你不共戴天,你竟然使用卑劣的手段害死我的义兄。”说完,鲁正阁用手将滕大侠的眼帘抚了下来。众人见此情景,一个个莫名的恐慌,身为东道主的翻江獭张荣更是惭愧之至,毕竟,滕大侠是死在自己的地盘上,自己没有保护好,尤其是滕大侠死于一只猕猴之手,说讲出去,有损翻江獭张荣的名头。

因为滕兆水、卓乃器、钟觉醒、曹威等人都是独行侠,没有开宗立派,故而,此次前来,滕大侠没带任何门人(没有开宗立派的独行侠,一般来说,武功只秘传子女,不传外人),所以,张荣只好命人火速前往登州通知滕大侠的家人,这边,张荣抱拳拱手道:“对不起各位武林英豪,我张荣愧对天下英雄,此次诸位前来缩头湖,我张荣没有尽到保护之责,害滕大侠无辜丢掉性命,除滕大侠料理后世所需的一切费用由张某承担外,张荣自此削去翻江獭的名号,向天下武林谢罪!向滕大侠的家人谢罪!”

“张大侠不必如此惭愧,此中必有蹊跷。大家想一想,即使滕大侠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遭受袭击,可是,他在遭受袭击后,必然发出声响,在场各位,昨夜有谁听到滕大侠发出的声响?”洪七若有所悟道。“不错!这里面必有蹊跷,我与滕大侠相隔不远,我一点声响都没有听到,水少侠,你听到了吗?”桃花岛岛主黄药师问道。

“没有。我一点动静都没听到,大概是我昨夜睡的太沉了。”水断流答道。“不对!不是你睡的太沉了,应该是我们中了奸人的迷药,否则,即使我等年轻人睡的太沉,难道虚清大师、悟澄大师、了师太、司马掌门、王真人等前辈,他们睡的也沉吗?”黄药师分析道。

“黄岛主分析的没错,就算水少侠睡的沉,请问滕大侠隔壁的鲁大侠,你听到动静没有?”洪七询问道。鲁正阁站出来道:“没有。在下也没有听到任何动静,现在还感觉浑身乏力,似乎没有睡够。”“阿弥陀佛!鲁大侠说的没错,老衲清醒后,出现少有的乏力,现在想一想,我们果然是中了奸人的迷药。善哉!善哉!”虚清大师道。

“这只猴子倒是挺好看的,是谁把它打死的呢?”没心没肺的阿娜忽然冒出这句话来。“对啊!是谁打死白尾猕猴呢?总不会是滕大侠自己吧!”全真教掌门人王重阳疑惑地问道。一句话惊醒了梦中人,所有人都在思考两个问题:是谁下的迷药?是谁击毙猕猴?难道是击毙猕猴的人下的迷药,乃或是猕猴下的迷药,滕大侠只不过潜意识反抗而击毙猕猴。问题突然变得复杂,气氛陡然变得异常。这真是:“佛法清净常寂然,普照十方诸世间;情海恨澜孽缘起,生死烦恼永无边。穷凶极恶厥贺身陷迷魂阵,李代桃僵阿娜怒杀血手印。

阿娜的一句话引起众武林的思索,是啊!是谁暗中下毒?又是谁暗中击毙猕猴?既然有人暗中毙猕猴的人,又为什么不阻止下毒之人呢?众武林百思不得其解。这时,悟澄大师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诸位武林同道,现在不是讨论谁下毒谁击毙猕猴的时候,大家各自默念一下内功,看看内功是否受到损伤,若是内功受到影响,那才是我等的当务之急。”

“老和尚说得对呀!猴子死了就死了,何必管它呢?还是默念一下内功要紧。”阿娜插道。听了悟澄大师和阿娜的对话,众武林各自回到下榻的房间,用本派的内功心法,运行二十四周天,一个个确信内功没有受到损伤后,庆幸地聚拢到一起,继续推测昨夜发生的一切。

已经是日上三竿了,翻江獭张荣才来请大家早膳,原因很简单,仆妇厨子也是起得晚了,所以,膳食一毕,众武林赶紧围在厅堂之中听诸葛英讲解阵形。只听诸葛英道:“奇门遁甲乃黄帝宰相风后,将《龙甲神章》演绎成《兵法十三章》、《孤虚法十二章》、奇门遁甲一千零八十局。后经姜尚和黄石老人遴选完善,再传给张良,张良把它精简之后,传至先祖诸葛孔明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奇门遁甲。甲在十干之中最为尊贵,它藏而不现,隐遁于六仪之下。以易经八卦为基础,结合星相历法、天文地理、八门九星、阴阳五行、三奇六仪为要素,演绎成万般变化。值符禀中央之土,位居八宫正中,内有太白庚金,最为凶险,洪帮主、阿娜姑娘、悟澄大师,你们在进攻时,由‘阳遁四局’变为‘阴遁九局’,切不可错走半步。”

洪七、悟澄大师在诸葛英的讲解下,明白了自己所处的方位及阵形变化,默默地记在心上,但等时机成熟,向厥贺的八面桐人阵发起进攻。对于阿娜来说,她根本听不懂诸葛英的所有语,她才懒得记这些狗屁东西。诸葛英又道:“绝尘子大师领门人攻打太阴,太阴属兑宫之位,六乙到兑,名曰:玉女受制;攻打时由‘六乙到兑’变为‘六丙到兑’,名曰:凤凰折翅,这个卦位与己有利,尽管放心攻打逃窜之敌。司马掌门领门人攻六合,六合属乾宫之位,‘六乙到乾’,名曰:玉兔入天门,攻打时,由‘六乙到乾’变为‘六丙到乾’,名曰:天成天权,切不可‘六丁到乾’,枉开生门。”

接着,诸葛英给大家一一讲解各自的方位,他讲的口干舌燥,总算让所有人弄清自己的方位变化,诸葛英才轻声念道:“阴阳顺逆妙难穷,二至还归一九宫;若能了达阴阳理,天地都来一掌中。”对于诸葛英的满腹经纶,当场的武林同道莫不交口称赞:“诸葛大侠年纪轻轻就能集易经术算之大成,不愧为诸葛孔明之后,今日能协助岳将军巧布八阵图,真可谓当世之孔明。”

诸葛英惭愧道:“各位武林前贤过奖了,与先祖孔明相比,诸葛英的学识不及先祖之万一,有幸能为中原百姓、天下苍生尽绵薄之力,诸葛英深感荣幸!”说完,诸葛英与众武林继续熟悉八阵图,丝毫不敢浪费时间。

对于岳飞来说,回到军中也不轻松,除自己攻打值符以外,岳云、张宪攻打白虎,牛皋、董先等人攻打腾蛇,所以,天一亮,岳飞命众家兄弟齐聚中军大帐,给他们讲解白虎、腾蛇的方位变化,攻打时,切不可误入死门,以免造成自相残杀。好在攻打白虎的张宪对奇门遁甲颇有研究,攻打腾蛇的张显也对奇门遁甲略知一二,所以,担负攻打白虎、腾蛇任务的人马,由张宪、张显担任主将,岳飞也放心了许多。

众兄弟退出大帐后,岳飞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要想解救桐人,必须要使厥贺无暇*纵毒蛊,否则,一旦厥贺狗急跳墙,一千桐人性命休也!就在岳飞冥思苦想之际,腰间的湛卢宝剑发出“铮铮”之声,没容他抬头,大帐门口闪进两条黑影,轻似狸猫,快似闪电,一前一后进来两位老人,为首之人正是自己苦盼的萧峰萧老前辈,后面一位老者,岁数当在百二十之间,雪肤皓首,慈眉善目,排空驭气,奔走如电,真有一番仙风道骨的味道,身材瘦弱,但很矍铄。岳飞赶紧起身,堆金山,倒玉柱一般给二位老人磕头道:“晚辈岳飞见过两位前辈,承蒙独孤老前辈错爱,赐赠心爱神器——湛卢宝剑,岳飞一直无以为报,今日给前辈磕三个响头,权当岳飞的一点诚意。”

只见独孤雁一伸袍袖,一股绵绵掌力将岳飞托起,道:“岳将军,礼重了,常闻萧大侠所,岳将军豪气干云,义薄云天,仗义江湖,保国安民,湛卢宝剑能找到这样主人,不负爱姬的一片心愿啊!”萧峰连忙道:“岳贤侄不必如此客气,快请起!快请起!我与独孤前辈来此,与你有要事相商。”

岳飞让两位老人坐下,亲手递上茶水,谦恭道:“两位前辈来的正是时候,面对厥贺的八面桐人阵,晚辈无以为是,还请二位前辈不吝赐教。”萧峰道:“岳贤侄,我与独孤前辈已来两日,一直未曾露面,今晨,浑家阿紫告诉老朽,湖心岛有内奸,我和独孤前辈不便前往湖心岛,因为,独孤前辈是厥贺的冤家对头,若是知道独孤前辈也来阵中,恐怕会对失踪武林不利,故而,我等与你相商,采用何种策略为上?”

岳飞道:“两位前辈所虑的,也正是岳飞担心的问题,蛊王厥贺心机毒辣,一旦狗急跳墙,恐怕一千桐人将死无葬身之地,所以,晚辈考虑如何引开厥贺,让他无暇*纵独孤,这样,独孤前辈才有机会解救桐人。”“岳将军不愧为周桐的门人,所虑甚是,以奇门遁甲破八面桐人阵并不难,难就难在如何解救桐人。”独孤雁说道。

“嗯……两位前辈,昨日夜间,晚辈与‘血手印’一战,擒获老媒婆查倩,晚辈想,能不能从她身上打开缺口。”岳飞犹豫道。“哦!岳贤侄如何擒获查倩的?那丑八怪‘血手印’焉能罢休!”萧峰好奇地问道。岳飞把自己如何赴湖心岛,半路上听到打斗之声,自己如何出手解救悟澄大师,如何用无相伏魔掌破了“血手印”的赤灵掌,阿娜如何不声不响地怒杀“血手印”等经过,一一告诉二位前辈。二人听了,频频点头,对岳飞的武功和为人赞赏有加。

萧峰道:“也好,你去趟湖心岛,从查倩身上看看能不能打开缺口,看她还知道些什么,也不要说独孤老前辈已经到了,我和独孤老前辈就在你的大帐内等候,速去速回。”岳飞答应一声,带上帐廉,对外面的士兵道:“传我命令,大帐之内有奇门遁甲阵图,你们务必要把守好大帐,没有的我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大帐!”士卒答应一声,立即将眼睛瞪圆了,死死地看着大帐,生怕飞进一只苍蝇会将阵图偷走。

出了大帐,岳飞上得闪电搏龙驹,快马加鞭,不消半个时辰已经赶到缩头湖边,听到急促的马蹄声,九尾鹤燕吉早已等候在哪里,他专门负责接送来湖心岛的武林人物,见岳飞骑马赶来,燕吉一声呼哨,一条小船像利箭一样驶了过来。岳飞跳上船,很快来到湖心岛,此时,众武林还在默默地熟记自己的方位。

见岳飞到来,众人围了过来,洪七简要地把昨晚发生的一切告诉岳飞,岳飞故作吃惊道:“真有此等怪事,估计是无鼻艺人术鲁暗中捣鬼,大家还是小心为上。”接着,众人向岳飞打探,什么时候开始动手,尤其是唐万秋、鲁正阁等人,更是急不可耐。岳飞道:“诸位武林前贤,岳飞正为此事而来,虽然我等已经熟记了阵中方位,但岳飞依然没有把握,所以,岳飞特意赶来湖心岛询问查婆子,看看有没有他途。”

这时,早有人将老媒婆查倩带了过来,洪七等人虽然没有对查倩进行捆绑,但是,阿娜点了她五处大穴,若非阿娜的独门解法,任何人也解不了,查倩要想逃走,更是微乎其微。见岳飞等人要讯问自己,查倩受到莫名的羞辱,她站在那里一不发,气的阿娜要用分筋挫骨手让查倩吃点儿苦头。

悟澄大师赶忙起身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阿娜女侠且慢动手,查施主也不是吃点苦头就肯顺从的人,还是让老衲单独奉劝她几句,若是她真的铁了心,女侠在处置不迟。”阿娜见悟澄大师为她求情,也不好拂了大师的情面,只好退到一旁,气哼哼地说道:“哼!看在悟澄大师的面子上,本姑娘暂且饶你一次,若是自讨没趣,可别怪本姑娘毫不留情!”

悟澄大师将查倩带到一边,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查倩姑娘,你为何如此固执……”悟澄大师话未说完,只见查倩体似筛糠,泪雨盘陀道:“老秃驴,我查倩等你这句话,已经等了三十多年,自从认识你,你就没叫过我一声姑娘,现在我人老珠黄,变成老太婆,终于听到你喊我一声‘姑娘’,尽管我老了,但我要告诉你,我还是‘姑娘’!就凭你这句话,我老婆子今天死也值了,你不用再劝了,我全都告诉你,你们想知道什么?”

查倩的一反常态,倒把悟澄大师弄得一头雾水,嗫嗫道:“一声姑娘真的这么重要吗?几十年了,你一直这样糟蹋自己,难道就为了这声‘姑娘’吗?”“不错!我就是要亲耳听到你喊的‘查倩姑娘’。”查倩坚定地说道。“老衲若是早知‘姑娘’二字对女施主如此重要,又何苦枉造这么多罪孽。为现寂静微妙法,能生无量悦乐心。佛语有云:归元性无二,方便有多门。正所谓:虔诚向佛,无所谓先后。只要姑娘能幡然悔悟,亡羊补牢犹未晚矣!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悟澄大师轻声念道。

“老秃驴,现在查倩心中了无牵挂,我们走吧!”说完,查倩带头回到大厅之中。众人见查倩换了一副面容,知道悟澄大师的劝说起了作用。只听查倩道:“岳飞,我知道,查婆子这些年杀人无数,死有余辜,今日,我老婆子已经释怀,就算死在你手,毫无怨,你想知道什么,查婆子知无不,无不尽。”

岳飞对阿娜道:“阿娜姑娘,麻烦你解开查婆子的穴道,大家坐下来好好谈谈。”阿娜心有不甘,洪七道:“师妹,就按岳贤弟说的办。”阿娜只好走到查倩身边,一个“雪舞梅花”,用天山折梅手同时解开查倩的五处大穴,出手之快,电光石火;手法之奇,赏心悦目,令当场众武林同道,无不暗暗折服。

阿娜不情愿地解开查倩身上的五处大穴,查倩感觉浑身一抖擞,五处穴道立马变得通畅,只听查倩道:“多谢姑娘为老婆子解开穴道。在江湖中闯荡这么多年,老婆子以为,自己的武功足可以震惊中原武林,没想到,与这位姑娘的武功比起来,简直是牙牙学语,邯郸学步,中原武林真的是藏龙卧虎,高手如云,老婆子从此折服。”

“阿弥陀佛!岳将军,查施主已经折服,还是抓紧时间问吧!”悟澄大师道。“好!查婆子,我来问你:*纵八面桐人阵的老者,是不是八十年前失踪江湖的苗西蛊王厥贺?”岳飞一针见血地问道。“不错!老怪物正是厥贺。”查倩直截了当地回答道。“那么,将厥贺请到金国的人,是不是吐蕃国师鸠摩智?”岳飞再次问道。

“岳飞,我老婆子真的服了你了,自从你出道以来,没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你这双眼睛,将厥贺请到金国的人正是吐蕃国师鸠摩智,不过,他现在已经不是吐蕃国师了,他被完颜阿骨打尊奉为活佛,如今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我和‘血手印’到现在都没见过他的真容。”查倩回答道。

“果然不出我所料,女真人能够兴起,恐怕离不开鸠摩智的出谋划策,难怪金兀术的小无相功似是而非,原来是他从中作祟。”岳飞释然道。“是的,据老婆子所知,想拜鸠摩智为师的人多如牛毛,但鸠摩智只肯收金兀术一位弟子,将自己的内功心法悉数传给金兀术,射柳节上,金兀术力举铁牛,登台拜帅,并被完颜无乞买加封为昌平王。”查倩详细说道。

见查倩越来越配合,岳飞开始问道:“查婆子,我等想救失踪武林,不知你有什么法子?”“我老婆子能有什么法子,厥贺这个老怪物,历来不相信任何人,*作毒蛊的背囊从不离身,要想解救失踪武林恐怕很难。”查倩无奈道。

“查婆子,你和‘血手印’为什么没有跟厥贺在一起?”诸葛英突然插道。“其实,我和‘血手印’都是鸠摩智绑架中原武林人物的一枚棋子,厥贺的八面桐人阵根本用不着我俩帮忙,此次来到中原,我俩的任务就是押送一千‘桐人’。嗯……‘桐人’押到后,我与‘血手印’前往光明顶……”查倩期期艾艾道。

岳飞见查倩继续说下去,恐怕有损悟澄大师的清名,连忙接口道:“查婆子,厥贺*作独孤,为什么要乘坐那么大的马车?单人独骑岂不更方便。”

“哦!对了,说起马车,老婆子要告诉你,‘四绝艺人’会兰依、黑罕、古里甲凹、术鲁都在车上,她们暗中伺候在厥贺身边,尤其是那个会兰依,一身武功得自老怪物的亲传,她既是老怪物的徒弟,又是老怪物的玩偶,老怪物对她情有独钟,一刻也离不开。独眼黑罕的箭法非常高明,古里甲凹虽然没有耳朵,他能听到草丛中蛇游动的声响,还有术鲁的白尾猕猴,非常灵性,一般的武林高手拿白尾猕猴毫无办法,奇门遁甲能困住厥贺,但不一定能困住猕猴。”查倩解释道。

见查婆子提到会兰依,阿娜像是吃了一只无头苍蝇,非常不自在,她真想上去撕烂查倩的嘴,根本不想听到会兰依这个名字,她甚至希望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自己会过得坦然,过得了无牵挂。可是,义父的话至今还在耳边,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所以,阿娜觉得有些黯然神伤,她不自觉地离开大厅,悄悄地回到自己的下榻之处。

阿娜的离开,自然是没有逃过岳飞和洪七的眼睛,在询问查倩没有结果后,岳飞让大家散了,并与洪七一起来到阿娜的住处。洪七轻声地问道:“娜妹在吗?我和你岳大哥看你来了。”“在!七哥哥,娜妹就在里面,我来给你们开门。”阿娜边答,边擦拭眼角的泪痕,好在她是黑纱罩面,岳飞和洪七也看不出她的面容。

至于阿娜状态不好,洪七和岳飞只能心照不宣,进入屋内,洪七关切道:“娜妹,我和岳贤弟看你状态不好,特意来看看你,你没事吧!”“没事,娜妹没事,就是感觉有点累,回来歇息一会儿就会好的。”阿娜不由衷道。“没事就好,阿紫老前辈一直担心你的安危,临来时,她老人家还嘱咐我说,让你一定回到她身边。”岳飞道。

“哦!你见到师傅了,她老人家在哪?”阿娜问道。“在军营,她老人家在岳飞的军营等你。”岳飞回答道。“哦!嗯……那日遇到‘血手印’后,我一直没有见到她老人家,待我收拾一下,跟岳大哥一起去军营,那……七哥哥你也同我一起去吧!”阿娜说道。

“娜妹,你先跟岳大哥回去见师娘,等我把这边事情安排妥当,一定去找你。”洪七叮嘱道。其实,洪七一直在帮岳飞打圆场,从大厅出来后,岳飞就用“传音入密”告诉洪七,萧老前辈和独孤老前辈已经来到自己的军营,刚才,查婆子提到会兰依,岳飞觉得,只有会兰依才有可能引开厥贺,能让会兰依这么做的,恐怕也只有阿娜。但是,阿娜愿意不愿意见会兰依,自己与洪七恐怕说服不了她,只有萧峰和阿紫老前辈的话,阿娜才肯听。这件事,岳飞、洪七心知肚明。

岳飞、洪七在门外等候,阿娜也没什么需要收拾的,无非对着镜子为自己补了补妆,整理好面上的黑纱后,来到屋外,因为洪七仍然留在湖心岛,阿娜似乎有些恋恋不舍,但在洪七的催促下,阿娜与岳飞一起踏上小船,不到一个时辰后,二人来到军营。

见岳飞与阿娜姑娘回帐,把守大帐的卫士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岳飞道:“传我命令,大帐百步之内不许近人,违令者定斩不赦!”“是!”士卒答应一声,纷纷退出百步之外,岳飞为阿娜撩开帐廉,阿娜快步走进大帐,抬头一看,师傅没在,却见义父与一老者端坐在大帐之内,阿娜走到萧峰跟前道:“娜儿拜见义父!”

“哦!娜儿来啦!快快免礼,这位就是义父时常跟你提起的独孤老英雄,快来见过他老人家!”萧峰对阿娜道。“是。阿娜参见独孤老前辈。”阿娜款款下拜道。“阿娜姑娘免礼!老夫也时常听萧大侠提起姑娘,姑娘的‘凌波微步’独步天下,行走江湖,真的是巾帼不让须眉,好!好!好!后生可畏啊!”独孤雁连声赞道。

“独孤老前辈夸奖了,阿娜的‘凌波微步’与大理段氏比起来,简直是微不足道,今天能见到独孤老前辈,真是阿娜的福分,有机会老前辈一定要给我指点一下。”阿娜的一番话,不仅令岳飞感到意外,甚至连萧峰也感到吃惊。因为,阿娜从小到大,何曾这样谦虚过,何曾这样礼貌过,除了师傅阿紫外,萧峰、洪七都拿她没办法,今日这番话,说的甚是得体,看来阿娜真的长大了,女儿家的心思真的是难以捉摸。

“对了,义父,怎么没见师傅?”阿娜好奇地问道。“你师傅?你师傅没在这里。”萧峰道。“岳大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阿娜有些不耐烦地问道。“对不起!阿娜姑娘,岳飞确实对你说了谎话,其实,岳飞……岳飞另有目的,若是在湖心岛对你说出真相,怕岳飞和洪大哥说合不了你,所以,只好将你请到营中,在萧老前辈面前,岳飞有一难事相求阿娜姑娘。”岳飞抱歉道。

听岳飞说有事求自己,阿娜一头雾水道:“岳大哥,你好生奇怪,你历来足智多谋,还有什么事能难倒你呢?”萧峰也问道:“是啊!岳贤侄,阿娜不是什么外人,有话说将当面,老夫可为你做主。”

“谢谢萧老前辈!此次岳飞前往湖心岛,老媒婆查倩如实交代一切,她说蛊王厥贺历来不信任她和‘血手印’,根本无法靠近他,要想破厥贺的八面桐人阵,真的很难。现在,四绝艺人术鲁的白尾猕猴已经上了湖心岛,岳飞担心厥贺迟早要逃出奇门遁甲。现在唯一能够将厥贺引开的人,就是四绝艺人会兰依,能够让会兰依背叛厥贺的,恐怕只有阿娜妹子了,所以,所以……”岳飞道出诓骗阿娜的真相。

还没等岳飞说完,只见阿娜声嘶力竭道:“不行!我不认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跟我没有任何关系。”说完,阿娜花容失色,泪雨纷飞。阿娜的突然怒吼,让岳飞感到羞愧万分,当场的萧峰、独孤雁也感到意外。“我要见师傅,我要回雁门关。”阿娜继续咆哮道。

岳飞羞愧无,此时,能说上话的也只有萧峰,萧峰清了清嗓子,道:“娜儿,稍安勿躁!且听义父一,你在雁门关时,常以侠女自居,义父问你:一千条无辜的性命与自己羞辱的身世比起来,那个更重要。且不说,这一千条性命中是否有你的生身之父,仅唐万秋、鲁正阁、绝尘子、白菱等人,他们的内心是如何的期盼,还有各大门派的成名弟子,一千个无辜的家庭岂不比你更凄惨。”

听了义父的话,阿娜开始安静下来,尤其是那句“常以侠女自居”的话,将了阿娜一军,是啊!江湖侠女,岂能以个人恩怨抛开大义,尽管义父说的有道理,可阿娜还是觉得有这样的娘亲是自己的羞辱,半晌,阿娜才嗫嗫道:“义父,不是阿娜不重江湖侠义,救一千桐人一定有其他办法,不一定非要她……”

“娜儿!娜儿,你听我说,你的心情义父非常理解,可你要知道,岳大哥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术鲁的白尾猕猴已经登上湖心岛,说明猕猴是能够找到出路的,一旦让猕猴将厥贺引出奇门遁甲,再想解救桐人势必难上加难。现在,消灭厥贺,解救桐人迫在眉睫,娜儿还是把心中荠芥放置一边,听岳大哥的话,引开厥贺,解救桐人。”萧峰继续劝解道。

“义父,可我……可我还是无法走出这一步。”阿娜犹豫道。“阿娜妹子,有这样悲惨身世的岂止你一人。据岳飞所知:萧老前辈的娘亲就是屈死于中原武林,自己在丐帮受到不白之冤,当萧老前辈得知这一切皆为恶人所为后,他老人家并没有以德报怨,为了阻止宋辽两国连年开战,萧老前辈甘愿隐姓埋名四十余载,这一切皆出于一个‘义’字,岳大哥知道阿娜妹子,侠义天下,巾帼男儿,这一点点身世就能难倒阿娜女侠吗?”岳飞插口道。

“你岳大哥说的没错,要是你师傅在此,相信她也会这么做的,她可不喜欢自己的弟子这样优柔寡断,这样没出息。”萧峰进一步激道。“好吧!义父,我听您老人家的,只是阿娜不认识什么狗屁的奇门遁甲,恐怕有负义父的重托。”阿娜似乎下定决心道。

“这一点阿娜妹子不用担心,明日,我等与湖心岛众武林约定后,岳飞将你送入阵中,问题的关键是你如何能够引起你……的注意。”岳飞半遮半掩道。“嗯!这一点很重要,我看,娜儿进入阵中之后,一定要叫嚣着挑战厥贺,然后,故意陷入阵中,引起会兰依的注意,只要会兰依前来救娜儿,娜儿你就利用‘凌波微步’与厥贺绕来绕去,至于如何能激怒厥贺,相信娜儿一定能办到!”萧峰道。

“萧老前辈、阿娜妹子,陷入阵中一定要小心谨慎,桐人毫无理智可,千万要保护好自己,这样的场合,非阿娜妹子莫属,只有阿娜妹子的‘凌波微步’,出神入化,如入无人之境。不过,我与洪大哥、萧老前辈、独孤老前辈,还有悟澄大师会在暗中保护你,一旦阿娜妹子能将厥贺引开,就算厥贺是大罗金刚也休想逃出萧老前辈和洪大哥的降龙十八掌,这时,独孤老前辈就可以解救桐人了。”岳飞慎重地说道。

“嗯!就按义父和岳大哥说的办,到时,阿娜会小心的。”阿娜应承道。见阿娜完全答应,岳飞道:“好!事不宜迟,再委屈二位前辈一会儿,岳飞再次前往湖心岛,与众武林约定,明日辰时,所有人员同时进入阵中,务必将桐人救出,将厥贺、金兀术等人歼灭。”

按下岳飞等人暂且不说,单说金兀术、厥贺等人,困在奇门遁甲阵中,提心吊胆,心急如焚,尤其是金兀术,按哈密蚩的注意,将人马聚集到一起,但庚金之位依然传来金兵的惨叫声。第二日天明,金兀术命人寻找出口,依然是白费力气,在寻找过程中,金兵金将死伤无数,好在金兵人多,而岳飞的人马尚未进入阵中,在这段缝隙间,金兀术等人得以苟延残喘。

浦察的三千先锋军更是惨不忍睹,被岳云张宪引入“白虎”之后,白虎下隐勾陈,勾陈居中央阴土,各种惊恐、怪异的现象时常发生,让浦察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要想与宋军决战,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一心想逃离死地的浦察鹘拔鲁,气的“嗷嗷”怪叫,可是,阵中阴风四起,迷雾缭绕,藏匿于阵中的宋军如幽灵一般,出其不意袭击金兵,眼看三千人伤亡殆尽,浦察骑在马上心胆俱裂,他只好将金兵聚拢在自己周围,对付阵中飘忽不定的幽灵。

厥贺这边的日子也不好过,自从在盘陀路上转了两圈后,他又回到原点,想想八面桐人阵是自己活命的本钱,他只好命术鲁的白尾猕猴为自己找路。可是,白尾猕猴放出去一夜,一直没有猕猴的动静,直至第二日凌晨,那只雌性白尾猕猴才回来术鲁身边,回来后,这只猕猴似乎受到惊吓,始终躲在术鲁怀中“吱吱”怪叫,厥贺拿它毫无办法。

厥贺再次想起古里甲凹和术鲁,他让古里甲凹、术鲁用敏锐的听觉和嗅觉,看看能不能找到出路。古里甲凹、术鲁没办法,只好按厥贺说的话去办。这样一来,厥贺身边只剩下会兰依和黑罕两人,眼看古里甲凹、术鲁在阵中不知去向,急得蛊王厥贺抓耳挠腮,恨不能肋生双翅,飞出奇门遁甲。可是,急也没用,谁让自己贪功冒进,想一举成名的呢?

就这样,金兀术、完颜昌、厥贺、浦察等人被困阵中两日两夜,除了庚金之位传来杀声阵阵,但金兀术、厥贺等人的处境相对要好许多,所以,金兀术等人还是绞尽脑汁想脱离奇门遁甲。

说服阿娜之后,岳飞再次来到湖心岛,与众武林约定:明日辰时,宋军与众武林共同攻打奇门遁甲。听说明日要剿灭厥贺,崆峒派掌门人绝尘子问道:“岳将军,此前,你说的萧老英雄和独孤老前辈来了没有?”“没有,在下也不知什么缘故,但是,时间不等人,既然术鲁的白尾猕猴已经来到湖心岛,岳飞担心猕猴会将金兀术、厥贺等人引出奇门遁甲,所以,我等武林还是按照原先的计谋,强行攻打厥贺,无论如何也要救出失踪武林,不知大家以为如何?”岳飞征询道。

“好!剿灭厥贺宜早不宜迟,一旦让他脱离奇门遁甲,解救武林人物风险就会更大,鲁某赞同岳兄弟的意见。”鲁正阁快人快语道。“岳贤弟,没有独孤前辈的解药,如何能解救得了迷失心智的武林人物?”唐万秋不无担心道。

“阿弥陀佛!岳将军计议已定,相信他一定有万全之策,大家还是不要犹豫的好,老衲赞同岳将军的意思,不知虚清大师和众位英雄以为如何?”悟澄大师向众人问道。“贫僧也赞同岳将军的意见,解救失踪武林宜早不宜迟。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虚清大师高念佛号道。

“那好,众位武林,就这么定了,明日辰时岳飞在阵外等候诸位,在下告辞。”岳飞说完,匆匆离开湖心岛,众武林也早早歇息。

一夜无话,第二日辰时,碧波荡漾的缩头湖忽然变得诡异起来,艳阳高照的天空慢慢飘过一缕一缕的黑云,时间不长,黑云越来越密,越来越低,似乎让人有喘不来气的感觉,密集的乌云缝隙,有雷电闪过的亮光,紧跟着,远处传来隆隆的雷声。看来天要下雨了,困在阵中的厥贺,心情也变得黯淡,除了关注天气外,他还不时地注视着自己的附近。

就在这时,一条妙曼的身影飞入阵中,只见这条身影一袭黑衣黑裳黑纱罩面,上乘的凌波微步,婀娜飘逸。只见这位姑娘来到阵中,手中把玩着数枚石子,似乎对阵中的一切都不放在眼里,甚至对厥贺的八面桐人阵还感到有些好奇,然后,她对着桐人信手打出一枚石子,那位被石子击中的桐人应声而倒,姑娘拍着手嘻嘻道:“好玩,好玩,真的好玩。”说完,她又打出一枚石子,又一位桐人倒了下去。

就在姑娘打出第三枚石子时,坐在马车上的厥贺大袖一抖,一股强大的掌力将飞来的石子击得粉碎。看到自己的石子被白胡子老头击碎,姑娘似乎不乐意了,娇嗔道:“老杂毛,你好生无礼!何为将本姑娘石子击碎,我要你赔石子。”说完,姑娘一个“神女飞天”,飘身来到厥贺近前,一个“玉女掷梭”,一枚石子直奔厥贺面门打来,厥贺袍袖微动,这枚石子如同泥牛入海,无声无息。

姑娘愠怒,飞身进入阵中,抬皓腕对准厥贺就是一掌,这一掌威力甚强,厥贺一个“观音坐莲”,强大的掌力将姑娘震飞出去,虽然厥贺一掌将姑娘震飞,但姑娘并未受伤,她再度飞入阵中,对厥贺道:“老杂毛,你是不是叫‘绝后’?听师傅说,你弄了许多黑鬼来中原来吓唬人,我要看看这些黑鬼是如何做出来的?”

不用说,这个刁蛮任性的姑娘就是阿娜,她所作的一切,都是在岳飞的授意下,故意将厥贺激怒,然后用凌波微步引开厥贺,好让独孤雁前来解救失踪武林。

听了阿娜的辱骂,厥贺心中这个气呀!这些年有谁敢跟自己如此说话,除非不要命了,就是金国文武大臣,见了自己也要点头哈腰,没想到,这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不仅敢骂自己老杂毛、绝后,而且还在自己面前肆意妄为,凭着上乘的凌波微步,简直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可厥贺又一想,这个丫头好像在哪见过,好像听会兰依说过,她是古墓派传人,敢情这丫头缺心眼,误打误撞进入阵中,要不,她怎么孤身一人前来阵中呢?算了,对付这样的黄毛丫头,我老人家也懒得跟她动手,不如将她困入阵中,累也要把她累死。

想到这,厥贺*纵毒蛊,瞬间,一千桐人立刻将阿娜困入阵中。困在八面桐人阵中的阿娜并不害怕,她一会儿一个“神女飞天”,一会儿一个“凌空虚度”,身法飘忽,脚法灵动,游走于桐人之间,简直如同嫦娥舒袖,蝴蝶舞花。刚开始,阿娜在阵中还算自如,到后来,阿娜的脚法有些凌乱,身体开始有些娇喘,看情形,厥贺不停止桐人,阿娜姑娘死于阵中只是早晚的事,端坐在马车之上的厥贺开始得意起来。

正在这时,从马车里走出一位妇人,看年岁,妇人约在四十岁上下,完全一副男人穿着,尽管她穿着男装,却丝毫不能掩饰她美丽、漂亮的身段。他走出车厢,白净细腻的脸上尤现惊恐之色,她走到厥贺道:“师傅,你老人家就饶了她吧!”见到妇人的模样,厥贺也是一惊,低沉地问道:“会兰依,你如何会是这般模样?”

“师傅,您还没答应我,是否放了阵中的女娃。”会兰依固执己见道。“你先回答老夫,如何会是这般模样?”厥贺不容分辩道。“我本来就该是这般模样,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要你放了阵中的女娃,就算我会兰依求你一回。”会兰依再次乞求道。“老夫为什么要放了她,总要让老夫有个信服的理由吧!”厥贺狡黠地问道。

“好!厥贺,那我就告诉你,阵中的这个女娃,就是我会兰依的女儿,我不想让她死在阵中。”会兰依斩钉截铁答道。“什么?阵中的女娃是你的女儿,这么说,她是我们的女儿吗?”厥贺吃惊地问道。

见会兰依以一位美丽的妇人形象出现在自己面前,阿娜心中出现有了些许感动,从前那个不男不女的娘亲,开始一点一点消退,原来,娘亲是迫于厥贺的*威,不得不以男人的形象出现,以前见过的五绺长髯大概也是粘贴上去的,看来娘亲真的很漂亮。母女之间的亲情不自觉地流淌在阿娜的心田,阿娜情不自禁地喊了声:“娘……”

阿娜的一声亲娘,仿佛是春日里温暖的阳光,瞬间融化了会兰依心头的冰山,看到自己的心头肉即将化为乌有,会兰依不顾一切道:“厥贺,你到底放不放人?”“她到底是谁的女儿?”厥贺再次问道。

“哼!老毒物、丑八怪,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永远绝后,我怎么会是你的女儿呢?我的爹爹是蓝田名门望族,他就是赫赫有名的蓝田大侠吕大钟。”阿娜故意挑唆道。如果不是阿娜说将出来,为了救女儿,会兰依还真不知道如何回答,既然阿娜已经挑明,倒让会兰依松了一口气,自从在雁门关得知女儿还存活在这个世上,会兰依就不止一遍地担心阿娜不会认自己这个娘亲,没想到,两军阵前,阿娜喊了出来,这不能不让会兰依激动万分,今日就算与厥贺翻脸,甚至不惜性命也要将阿娜救出去。

“会兰依,她说了不算,老夫要你亲口说出来。”厥贺咄咄*人道。“厥贺,娜儿既然把话挑明,我也不瞒你,她说的都是实话。”会兰依非常镇定道。“好啊!你个不守妇道的女人,老夫要亲手杀了你!”厥贺说完,一个“峻岭横空”,双掌同时向会兰依拍来。

会兰依也不示弱,她知道厥贺心狠手辣,早就料到他会对自己痛下杀手,在回答厥贺的问话时,右手已经从身上摸出一把牛毛细针,但等厥贺从车上弹起,会兰依一个“倒卷珠帘”,整个人飞了出去,但手上的动作丝毫不慢,漫天的牛毛细针向厥贺打来,千手观音的名号决不浪得虚名。

厥贺哈哈大笑,道:“会兰依,你也敢在老夫面前卖弄武功,不要忘了,你的武功是老夫手把手、脸贴脸地教的,就算你身上有什么胎记,老夫都知道的清清楚楚,难道这些你都忘了不成。”“无耻鳏夫!会兰依这辈子毁在你手,今日就算死在你的掌下,娜儿也会替我报仇。”会兰依说完,牛毛细针如同黑雪一样向厥贺袭来。

但是,会兰依的武功真的是厥贺所授,无论她打出多少牛毛针,丝毫不能伤及厥贺,因为,厥贺在教授会兰依武功时,就留了一个心眼,他怕自己杀死会兰依父母的事会让她知道,到那时,会兰依一定会找自己报仇,若是将自己的全部武功教授于她,岂不是将自己送上断头台。所以,厥贺教会兰依武功时,都是将最关键的招式省掉,尤其是内功心法,让会兰依时常有难以连贯的感觉,当会兰依问他时,他总是说,习练这种武功,男女是有差异的,只有达到的一定境界,招式自然就会连贯。这真是:“龙甲神章演神奇,奇门遁甲立新篇;八门九宫隐六仪,天地同在我掌中。诸葛英巧设八阵图,湖心岛再现海狐狸。”


阿娜游走阵中,身体虚喘,脚法凌乱,那都是装出来的,这样做就是给车内的会兰依看,她知道,会兰依轻易不肯背叛厥贺,只有自己处于危难之中,母女情深,会兰依才会出面,所以,阿娜见娘亲走出车厢,在厥贺的*问下,只得承认自己是她女儿。没想到,当会兰依说出阿娜是自己女儿时,一百二十多岁的鳏夫厥贺,还期盼着阿娜是他与会兰依的女儿,真正是到了厚颜无耻的地步。

厥贺对会兰依的那番侮辱话,简直让阿娜羞愧难当,她恨不能立即扑上去,将厥贺撕个粉碎,见娘亲真的与厥贺大打出手,亲情倒向了阿娜这边,她亲眼看到娘亲被厥贺*得手忙脚乱,仍然不顾一切地保护自己,阿娜一个“疏香暗影”躲过桐人的击杀,紧跟着一个“倩女飞升”,来到厥贺身边,一个“圣山朝拜”,六阳掌朝厥贺面门拍来。

阿娜一加入,立即缓解会兰依的窘境,如今的阿娜,武功比会兰依要高出多多,虽不能置厥贺于死地,但凭上乘的“凌波微步”,力求自保,绝对没有问题。到了这样的生死关头,会兰依豁出命了,她不仅要救自己的女儿,更要救阵中那个被当作桐人的情人——吕大钟。这些年,她对厥贺恨到了极点,蛊王厥贺在自己体内放制毒蛊,稍有不从,他利用毒蛊控制自己,让自己成为老鳏夫的玩物,剥夺自己做女人的权利。

会兰依为什么这么害怕毒蛊,当然是毒蛊侵蚀作用非常厉害,一旦发作,让人生不如死,痛不欲生。那么,何谓毒蛊?我们先来看看《诸病源候论?蛊毒候》的解释:“多取虫蛇之类,以器皿盛贮,任其自相啖食,唯有一物独在者,即谓之为蛊,便能变惑,随逐酒食,为人患祸。”

从这样的字面我们可以看出,毒蛊乃虫蛇之毒孳生的毒物,以酒为媒,进入人体,因毒蛊盛贮于器皿之中,滋养毒蛊之人随时可以对人下蛊,对于古人来说,尤善毒蛊,苗人巫师是制造毒蛊、使用毒蛊的高手,这与他们愚昧、蛮荒的地域有关,至于苗人巫师会*纵毒蛊,多少带有一些迷信色彩(当然,火、酒、盐等化学物品除外,这些的确是诱发毒性的介质,古人不会懂得这些)。厥贺所谓的*纵,就是将中毒之人,在失去心智后,有意识地用铜铃、竹板等器物进行训练,产生一种特有的条件反射,这就是厥贺贯以使用的*纵之法。

当然,厥贺对会兰依的*纵,并非是念几句咒语,烧几张咒符就能立即让会兰依的毒蛊发作,主要是会兰依受制于他的武功,他在会兰依的身上定时下蛊,到时发作,然后,念念有词地祷告一番,让会兰依甚至是一些饱学之士,不得不相信厥贺确实会*纵毒蛊,会兰依自然也要听命于他。(这些都是题外话,目的是让读者有一个简单的了解,文学不是神学,更不是迷信。)

阿娜一边打,一边喊道:“娘,你躲的远些,阿娜一个人收拾老毒物就足够了。”“哎……娜儿,你不要管娘,你赶紧离开这里,就算娘死在老鳏夫手里,我也决不离开。”会兰依答道。其实,对阿娜而,她让会兰依躲的远些,目的是想将厥贺引开,没想到,会兰依如何能够理解阿娜的心意,她只当阿娜心疼自己,所以,会兰依说什么也不肯离开。

就在这时,厥贺使出八荒六合掌(八荒六合掌是苗拳的一种,由蚩尤拳演变而来,厥贺将他更名为八荒六合唯我独尊掌)中的一招——“犟子推山”,想置会兰依于死地,阿娜见势不妙,一个“玉女素心”,将会兰依推到一边,心中暗念小无相功,紧跟着一个“阳关三叠”,与“犟子推山”碰撞在一起,阿娜被震飞出去,厥贺身体也是微微一震。

要知道,阿娜的“阳光三叠”还不足以对厥贺构成威胁,要是师傅阿紫的这一掌,就算厥贺不死,恐怕也要身负重伤。因为,“阳光三叠”是六阳掌中至阳至刚的一掌,威力无穷。一招里面暗含三式:光芒万丈、如日中天、落日熔金,如同狂风掀起的三重巨浪,足以摧毁摩崖琼宇。

就算这样,厥贺也感到暗暗吃惊,心想: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能有如此功力,想想中原武林有多么可怕。不行,我必须在中原武林到来之前,一定要将会兰依和黄毛丫头杀掉,否则,我老人家咽不下这口气。

想到这,厥贺一个“灵猿飞度”,来到阿娜近前,一个“祖巫撞墙”,使出十二成力道向阿娜撞来,阿娜知道厉害,一个“回风飘絮”躲开厥贺一击,并飘到厥贺的身后,此时,厥贺已经离马车甚远,阿娜再次使出六阳神掌,一个“阳春白雪”,朝厥贺后背拍来,厥贺哪敢怠慢,一个“蚩尤挥鞭”,挡住阿娜拍来的“阳春白雪”,被阿娜推到一边会兰依,看厥贺向阿娜进攻,从旁打出一把牛毛细针;厥贺的“蚩尤挥鞭”使到一半,听到会兰依牛毛针发出的声响,不得不放弃“蚩尤挥鞭”,一个“狸猫翻身”,闪身躲到一旁,然后,一字一顿地吼道:“会兰依!我要……让你……死的……惨不忍睹!”

说完,厥贺从棕榈甲内掏出一个酒葫芦,拔出葫芦盖,猛地吸了一口寻黄酒,对着会兰依喷了过去。见厥贺拿出酒葫芦,会兰依浑身不寒而栗,她知道,毒蛊马上就要发作,趁毒性还没上来,我要与厥贺同归于尽,否则,毒性一旦发作,恐怕是想活不成,想死不能。想到这,会兰依一个“人鬼同途”,就要与厥贺拼命。

阿娜看得清楚,见厥贺要对会兰依下手,她一个“天女踏云”,紧跟着一个“罡风扫叶”,将喷向会兰依的寻黄酒挥得无影无踪。看到女儿已经出手,原先准备与厥贺同归于尽的会兰依,不自觉地退出十数步之遥。寻黄酒没有喷到会兰依,蛊王厥贺心有不甘,一个“灵猿跳涧”,再次追赶会兰依。此时,厥贺离马车足有百步之遥,除了随身携带的酒葫芦外,其他东西都在车上。

阿娜知道,已经到了关键时候,绝不能让厥贺退回去。想到这,阿娜一个“萍踪虚渡”,飞身拦在厥贺身后,防止他突然折回。厥贺感到阿娜已经到了身后,一个“孤雁出群”,八荒六合掌朝阿娜打来。就在这时,一阵龙吟虎啸之声从近旁传来,紧跟着“嗖、嗖、嗖……”从芦苇丛中窜出五条黑影,将厥贺围在中间,只听一个老者高声喝道:“厥贺!你还认识老夫吗?”

听了老者的话,厥贺当场一愣,他回身看了看这位老者,然后,哈哈大笑道:“独孤雁,你还活着!”“哼!你这个丧尽天良的武林败类不死,我老人家怎么能死!厥贺,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还用老夫亲自动手吗?”独孤雁沉声问道。“哈哈……独孤雁,你什么时候看到我厥贺自动认栽过,来吧!你我大战三百回合,不死不散,让其他人闪在一旁。”厥贺一副狂傲自得地说道。

其实,厥贺是有自己的打算,他用激将法激独孤雁出战,两人单打独斗,自己的八荒六合掌已经练到炉火纯青,登峰造极的地步,想来,对付独孤雁一人,自己总会有机会回到马车之上,那时,我再*纵毒蛊,将独孤雁等人困在八面桐人阵中,也好报芒砀山的一掌之仇。

“好!厥贺,算你有种,老夫一定奉陪到底。”独孤雁也痛快地答道。“独孤老前辈,解救桐人要紧,老毒物交给岳飞等人,何况还有萧老前辈在此,相信逃不了他。”岳飞赶紧阻止道。“是啊!独孤前辈,厥贺就交给我了,其他人随独孤前辈解救桐人,抓紧时间,速战速决。”萧峰从旁道。

“好吧!有劳萧大侠了,我等进入阵中,以最快的速度点倒桐人,这样,才好救治他们。”独孤雁道。“好嘞!”其他五人答应一声,飞身进入阵中。岳飞一个“随风飘絮”,洪七一个“飞龙在天”,阿娜一个“凌空虚度”、悟澄大师一个“梯云纵”,各自施展本门的绝顶轻功,看得独孤老人眼花缭乱,心中暗暗高兴,这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

岳飞等人进入阵中,阵外只有萧峰、会兰依,见萧老英雄挡在厥贺身前,会兰依款款一拜道:“会兰依拜谢萧老英雄!感激萧老英雄这么多年抚育娜儿,民女无以为报,给您磕三个响头,下辈子当牛做马,结草衔环!”说完,会兰依给萧峰磕到。萧峰伸手让会兰依免礼,厥贺暴跳如雷道:“好啊!娼妇,原来你早就暗中勾结中原武林,在洛阳娘娘庙时,老夫就应该杀了你!”

就在萧峰搀扶会兰依之际,从马车方向飞来一支毒箭,速度之快,如同流星划过,这支箭直奔萧峰的后背射来,会兰依大叫道:“萧老英雄!快闪开!”只听“噗”的一声,带毒的狼牙箭不偏不倚射在会兰依的胸口,跪倒在地的会兰依,整个身体向后倒去,左手扶着狼牙箭,非常吃力地喊道:“黑……罕……”。

听到会兰依的惊叫,阵中的五人都是一惊,回头一看会兰依中箭倒在地上,阿娜飞身来到娘亲身边,岳飞飞身来到马车之上,一个“金龙探爪”,将黑罕从马车里拽了出来,随后一个“妙手穿针”点倒黑罕,然后,再次飞身进入阵中。

阿娜来到娘亲身旁,虽然自己与这个娘亲没有多少感情,毕竟血浓于水,她泪眼汪汪地将会兰依趺坐起来,出手如电地封住娘亲的穴道,然后,用小无相功为娘亲推血过宫。这时,会兰依从昏死中醒来,断断续续道:“娜……娜儿……你……你爹就在阵中,你一定要救出他,你俩一定要好好活着,娘已经不行了,娘对不起你,都是娘不好,这么多年让你吃苦了,这一切都是厥贺这个老毒物害的,你一定……一定要替娘亲报仇!”说完,会兰依头一歪,带着无尽的遗憾死在阿娜怀中,临死前能与女儿这么亲密地在一起,会兰依离去表情带着满足的微笑。

此时,萧峰已经与厥贺接上手,二人一上手都使出凌厉的招式,要置对方于死地。阿娜无尽的怒火无处发泄,而地上恰恰躺着一个不会动弹的黑罕,阿娜抬脚踢在黑罕的“气海”穴上,原先不能动弹的黑罕,穴道骤然解开,“咕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喊道:“阿娜女侠、神仙姑奶奶,饶了我吧!我与大姐会兰依情同手足,怎么会射死她呢?都是失误……失误……”

“失误!失误!我让你失误!”阿娜怒不可遏,对准黑罕的前胸就是一个“阳歌天钧”,将黑罕的身体震飞三丈多远,落地后,身体在地上抽搐几下,一命呜呼。然后,阿娜飘身返回八面桐人阵中,施展飘逸灵动的凌波微步,将那些只会原地砍杀的桐人点倒在地。

这边,萧峰与厥贺大大出手,各自施展平生绝学,谁也没有沾到太多便宜。只见厥贺一个“盘古开天”,八荒六合掌向萧峰当头劈来,萧峰也不示弱,一个“羝羊触藩”,挡住厥贺的“盘古开天”,厥贺虽然微微一震,但并没有落败。厥贺将八荒六合掌中的“星君归位”、“祖巫撞墙”、“麻姑拜寿”、“蚩尤挥鞭”、“巨灵托塔”、“无常索魂”一一使将出来,依然拿萧峰毫无办法。萧峰更是将降龙十八掌的招式使到妙至毫颠,就这样,你来我往,双方战了几十个回合,一个是八荒六合天地崩,一个是降龙神掌震乾坤,直杀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直杀的山摇地动,倒海翻江。

厥贺要想活命,首先要打败萧峰,否则,他无法*纵桐人。所以,厥贺一个“灵猿跳涧”再次来到萧峰身边,使出十二成力道,一个“犟子推山”,向萧峰当胸推来,萧峰看气势,知道厥贺这一掌攒足了百年之功,他不敢怠慢,拿桩定式,一个“震惊百里”,使出十成以上的力道,两股掌力重重地撞在一起,只听“轰”的一声,厥贺被震退好几步,萧峰也感到微微一震。

其实,对了这一掌,胜负已见分晓,可厥贺犹作困兽之斗,不肯就此落败,他站稳脚步后,双掌掌跟叠挫在一起,掌心相对,呈八字形分开,向萧峰再度袭来。这是八荒六合掌中厉害的招式,名叫“女娲补天”,这一招,奇就奇在打出去的双掌有补天之力,而且在收回来时,手腕上的老虎爪能致人于死命。萧峰不敢大意,一个“时乘六龙”躲开厥贺的一击,紧跟着一个“鸿渐于陆”,由上往下向厥贺拍来。

厥贺一击不中,知道自己胜算不大,立即从怀中掏出“奇经八脉散”向萧峰打去。萧峰尝过“奇经八脉散”的厉害,何况,厥贺的“奇经八脉散”更有金头毒蛤之毒,即使有“冰莲花”、“冰莲子”,恐怕也要静养数日,见厥贺的“奇经八脉散”打出,一个“飞龙在渊”退后数步。

厥贺瞅准时机,一个“灵猿飞度”,想要回到马车之上,这时,一个熟悉而陌生的面孔拦住了他的去路,这个人正是岳飞,熟悉是因为厥贺做梦都想杀了这个年轻人,陌生是因为自己从未与这个年轻人交过手。厥贺见岳飞挡住去路,轻哼道:“岳飞,你以为你能挡得住老夫吗?”

说完,厥贺一个“孤雁出群”,用四门掌向岳飞拍来。岳飞不躲不闪,一个“万岳朝宗”与厥贺硬碰硬地对了一掌,这一掌,岳飞倒没什么,厥贺被震得拿捏不定,只得使出一个“狸猫翻身”,勉强站稳身体。一掌之下,厥贺心头大骇,岳飞果然名不虚传,刚才,我与萧峰对了数掌,尽管略逊萧峰,但功力相差不大,没想到,岳飞年纪轻轻,内功却是如此深厚,难怪金兀术一败再败。看来老夫只有使出八荒六合掌的绝招才能赢他,想到这,厥贺使出八荒六合掌的绝招“神农赶车”、“夸父逐日”、“嵇康拜帝”、“紫薇天光”、“八荒六合”、“唯我独尊”。

厥贺的招式一旦使出,大有倒海翻江之势,岳飞一个“金顶九拜”,让厥贺感到身前身后都是岳飞的影子,他不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就在厥贺使出绝招的同时,岳飞使出他轻易不使的六阳神掌,只见岳飞使出的六阳掌,与阿娜使出来的威力大不相同,同样是“阳关三叠”,岳飞使出来,一招变三式,三式九连环:“红日东升”、“光芒万丈”、“赤日炎炎”、“如日中天”、“落日熔金”、“云霞入幕”、“日月同辉”、“日光月影”、“青阳待旦”,岳飞的“阳关三叠”如同滔滔不绝的巨浪,一浪盖过一浪,使到最后,厥贺就像是风浪之中的木舟,被抛到峰谷浪尖,一个拿捏不住,“嘭”的一声,胸口着实中了岳飞一掌,厥贺只觉得胸口如同中了千斤重锤,两眼金星乱迸,嗓子眼一咸,嘴一张,一口鲜血喷了出去,整个身体萎顿下来,急促地喘着粗气。

岳飞停住手,对厥贺高声道:“厥贺,速速拿出解药,我岳飞留你一条全尸,否则,让他你死无完尸!”“哈……哈……你以为老夫……会相信你吗?”厥贺有气无力地说道。此时,独孤雁、萧峰、悟澄、洪七、阿娜已经解决战斗,同时围了过来,只听独孤雁道:“岳将军,对待厥贺这样的人,跟他讲什么仁慈,不管他拿不拿解药,我独孤雁一定要杀他为爱姬报仇!”

“独孤雁,老夫虽然身负重伤,败在岳飞手下,我老人家输的心服口服,但是,我老人家就是不服你,待老夫休息片刻,你我一掌定输赢,你看如何?”厥贺挑衅道。“好!老夫不将你毙于掌下,誓不为人!”独孤雁道。独孤雁要为妻报仇,萧峰等人也不好阻挡,过了大约一袋烟工夫,厥贺站起身道:“独孤雁,来吧!”说完,厥贺再度使出“女娲补天”,独孤雁看到厥贺来势汹汹,卯足一百二十年的功力,一个“寿与天齐”,朝厥贺当胸推去。

也许是厥贺到了强弩之末,原本打出去的“女娲补天”能够与独孤雁的“寿与天齐”撞在一起,却不知是什么原因,叠挫的双掌不自觉地分开,这样一来,厥贺的门户洞开,整个前胸暴露在独孤雁眼前,厥贺左掌打向独孤雁的右肩之上,右掌打在独孤雁的左肩之上,只听“嘭”的一声,独孤雁的双掌结结实实打在厥贺的前胸上,一百二十年的功力几乎将厥贺的前胸洞穿,就在厥贺身体震飞的一刹那,他右手的老虎爪刮中独孤雁脖颈之上的动脉,震力越大,刮得越狠。厥贺被震飞五六丈远,一股鲜血从独孤雁的脖颈上喷射出来,随之,身体轰然倒下。

萧峰、岳飞、洪七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五人同时飞身来到独孤雁身边,萧峰伸手点中独孤雁的“风府”、“风池”、“风门”、“大椎”、“期门”、“中脘”六大穴道,只见独孤雁的伤口之处“咕咕”地冒着血泡,就算萧峰为他推血过宫,独孤雁依然说不出话来,他用手指了指厥贺,脸上露出开心的微笑。萧峰等人知道,独孤前辈的笑容,不仅仅是为妻报仇的微笑,更是为江湖铲除武林败类的正义微笑,萧峰等人向独孤老人行过大礼,将他的尸体放置在马车之上,待事了之后,将他的遗体与妻子周仕英葬在一起。

按下萧峰等人救治失踪武林不提,单说岳飞离开“值符”,飘身进入“腾蛇”,口中暗念“趋三避五”,自甲至戊其数五,自子至辰其数亦五,艮纳丙、坎纳戊配于东南。张显率领牛皋、汤怀、董先、王贵、吉青、良新、赵义、石泉、徐庆、孙千、孙万、张保、王横等人,已经将金兀术的十万大军*到已、庚、辛、壬、癸五干之位,此位正是伤、杜、景、死、惊五凶之门。

岳飞到来时,疾弩劲矢,铺天盖地,漫天的烟雾让金兀术看不清东南西北,不远处又传来涛声阵阵,原先的一块开阔地,瞬间变成一汪泽国,金军刚刚爬上岸,原本绿油油的芦苇突然燃气冲天大火,烧的金兵抱头鼠窜。为了活命,金兵金将根本顾不得什么活路死路,四下逃散。见此情景,金兀术心惊胆颤,他高声喊道:“快、快为本王闯出一条路来,本王不能死在这里。”

可是,除了完颜昌、哈密蚩、沙古质、斜卯阿里和乌延蒲卢浑外,其他人都各自逃命去了,不过,这些逃出死门的金兵金将,又被把守八门的武林同道一阵劫杀,死伤人数比金兀术这边更惨。就在金兀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之时,身边来了两个人,一个无耳艺人古里甲凹,一个是无鼻艺人术鲁。只听术鲁囔着鼻子喊道:“四狼主,快随我来,我们已经找到出路了。”

金兀术一听说找到出路,简直是喜出望外,赶紧对术鲁道:“术鲁孛谨,本王没有听错吧!赶紧在头前带路,火速离开此地!”原来,厥贺命古里甲凹、术鲁前去寻路,对于这样诡秘的奇门遁甲,他俩如何能够找到生路,但慑于厥贺的*威,他俩不得不去寻找出路。术鲁一走,那只白尾猕猴也跟着一起走,有着主人的相伴,白尾猕猴胆量壮了许多,所以,白尾猕猴一直将两人引出奇门遁甲。当古里甲凹、术鲁返回“值符”时,厥贺已经成为一具死尸,中原武林正在救治桐人,他俩吓得悄悄退了回来,路过“腾蛇”位,他俩听到金兀术的高喊,以古里甲凹的意思,还是自己逃命要紧,但是术鲁却坚持为金兀术领路,否则,我等回归北国,恐怕也会人头落地,所以,术鲁与古里甲凹高喊着回到金兀术身边。

一旦找到出路,金兀术的七八万大军如同发了疯一样往外闯,任凭宋军如何阻拦,金兀术用人海战保住自己性命,一口气败逃几十里,看看没有宋军的影子,金兀术才停下来歇口气。回头看了看自己人马,死的死,伤的伤,一个个丢盔卸甲,狼狈不堪,十几万大军现在剩下不到七八万人,回望北方,金兀术黯然神伤,真想找一个没人地方哭上三天三夜,此番进兵中原,我金兀术的命又是捡回来的。故此,金兀术回到北国后,逢人便掩面而泣,哭诉进兵江南的不易。

浦察在白虎位血战了三天三夜,手下兵卒剩了不到五百人,就在岳云准备擒杀浦察时,忽然狂风大作,原先高过人头的芦苇荡一下子被风吹倒,浦察领着五百人从吹倒的芦苇荡上逃了出去,此处正是风遁,把守风遁的正是泰山三杰之一的鲁正阁。鲁正阁要想挡住浦察的去路,根本不是浦察的对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浦察抢夺船只逃往缩头湖中。

鲁正阁赶紧告诉紧邻自己翻江獭张荣,张荣听了哈哈大笑道:“鲁大侠辛苦了!谅那浦察逃不出缩头湖,无虑也,金人只有战舰数只在前,余皆小舟,方水退,隔泥淖,不能触岸。我舍舟而陆,杀棺材中人耳!”说完,他让鲁正阁与卓乃器等人继续坚守神遁,自己领手下追赶浦察。

工夫不大,张荣领人归来,生擒金军先锋官浦察,尽剿浦察手下五百余众,紫薇领逍遥派门人及三十六岛岛主、七十二洞洞主前来助战,独臂思阳与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阿紫暗中帮忙,其他武林豪杰纷纷奏捷,岳飞与众武林取得过江以来的大胜,振奋了淮南路、江浙路老百姓抗击金兵的信心。

岳飞将人马屯驻楚州后,由张显、董先负责军务,他再次来到缩头湖,一是感谢众武林的齐心协力打败金兀术;二是来协助萧峰处理失踪武林的事。当他来到湖心岛山寨大厅时,这里的气氛异常紧张,只见一位黑衣黑裳黑纱罩面的老夫人,沉声喝问道:“鲁正阁,你也配称泰山三杰吗?”问话之人正是名震八荒的古墓派传人阿紫。

“这位前辈,在下鲁正阁学艺不精,妄为英雄,虽然没有惊天动地的壮举,却也不曾做过什么错事,浦察从在下的风遁逃脱,并非在下有意为之,前辈责问,在下真的是一头雾水,不知何故?”鲁正阁道。

“好一个‘一头雾水,不知何故’!老身问你:前天夜里,你为什么要毒害武林同道?”老妪气愤地问道。“这、这从何说起?身为中原武林,我鲁正阁为什么要毒害武林同道?”鲁正阁大声反问道。“是啊!老前辈,鲁大侠的两个弟弟被厥贺所害,他怎么会帮着厥贺来害我们呢?”唐万秋站起身来为鲁正阁解释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我们不能放过一个坏人,也决不能冤枉一个好人,女施主说是鲁施主下的毒,不知女施主有何证据,说讲出来,也好让众人心腹口服。”悟澄大师道。

阿紫道:“那好!我来告诉大家,鲁正阁为什么要下毒。其实,鲁正阁在俩个弟弟失踪后,寻找弟弟的心情非常迫切,从觉华岛回来后,鲁正阁广发武林贴,邀请天下武林齐聚洛阳丐帮,商量如何寻找失踪武林的事,那是真的。”“对啊!我鲁正阁为了寻找失踪武林,可为真心实意,不遗余力。哼!说我陷害中原武林,简直是笑话!”鲁正阁不屑一顾道。

听了这话,阿紫继续道:“鲁正阁,就在这次武林大会后,厥贺暗中盯上了你,并在你回泰山的路上,用毒蛊控制了你,让你不时通报中原武林的动向。东海丹元岛蓬莱一翁约战‘血手印’的消息,也是你散布的,目的就是把中原武林消灭在丹元岛,厥贺答应你,只要你能帮助他消灭中原武林,不仅可以解除你的毒蛊,还能将你的二弟放了回来,所以,鲁正阁,你为了活命,不惜听命于厥贺。丹元岛的大船上,人人都中毒,唯有你鲁正阁没有中毒,厥贺命你亲手杀死中原武林,你从暗舱进入水无痕的船舱之内,在杀了水无痕后,惊动了船尾的萧峰,你杀死所有武林的阴谋才没有得逞。这一切大家都亲身经历过,不是老身冤枉你吧!至于我如何知道是你,那我告诉你,这是会兰依亲口对我说的,鲁正阁,你还有什么狡辩的?”

“不错!阿紫前辈的话,老婆子可以作证!当时,老婆子就在另一条大船之上,与‘血手印’、朴豹等人在一起。”查倩突然说道。“哈哈……阿紫前辈,你说的实在是太精彩了!与查倩这样的武林败类遥相唇鸹,还竟然拿一个死人的话在这里蒙蔽他人,哼!这样的证据实在是太乏味了!”鲁正阁讥笑道。“哦!这些证据乏味,那我们就说说前天夜里的事吧!”阿紫道。“前天夜里怎么了?在下也是受害之人。”鲁正阁一脸无辜道,众人的目光集中在阿紫身上,似乎对前天夜里发生的事情都难以释怀。

“前天夜里子时,就在鲁大侠住的屋子里,有个人在床上翻来滚去,蜷缩一团,他始终用手按住‘太乙’、‘天枢’两穴,这个部位一直有千万只虫子在吞噬撕咬,让这个人痛苦至极,生不如死,尽管如此痛苦,但他不敢发出半点儿声响。子时一过,这个人又恢复如常,这个被毒蛊折磨的死去活来的人,就是你鲁大侠。”阿紫描述道。

“不错,前天夜里,鲁某确实腹部痛疼难忍,但这与歹人下毒又有何干?”鲁正阁问道。“哼!就在你恢复如常后,快速穿上夜行衣,将随身携带迷药吹进所有人的房间,甚至连仆妇、下人的房间都不放过,然后,一溜烟地回到自己的房中。可是,你做梦也没想到,我就在暗中看着你,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你首先来到滕大侠的房间,举起匕首准备刺向滕大侠,老身准备当场擒住你,不想,术鲁的猕猴在房脊上弄出声响,惊慌之中,你逃回房间,滕大侠的房门敞开着,为猕猴杀死滕大侠提供了方便。老身来迟一步,只击中一只猕猴,却让另一只猕猴逃脱,鲁正阁,你还有什么说的?”阿紫再次喝问道。

“哦!杀死白尾猕猴的人原来是阿紫老前辈!”黄药师惊呼道。“啊!原来是这样!”众人一片哗然。“灿啷”一声,澜沧门少剑主水断流抽出宝剑就要与鲁正阁拼命,虚清大师及时制止道:“水剑主稍安勿躁!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现在且听鲁施主还有何话要说?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水断流只好还剑入鞘,恨恨道:“鲁正阁,是你杀死家父,我一定要替家父报仇!”

“纯属子虚乌有,造谣生事,现在就算我鲁正阁浑身是嘴也难以洗清,你们杀了我好吧!”鲁正阁以守为攻道。“鲁正阁,你不要以退为进,一脸无辜。你自以为做事诡秘,无人知晓,可是,天不可欺,举头三尺有神明,就在你急于求成,想尽早杀死武林得到解药时,自鸣得意,百密一疏,你将所有的窗纸上留下洞孔,可就是没有想到将自己的窗纸留下窟窿,这就是铁证。”阿紫义正辞道。

听了阿紫的这句话,鲁正阁浑身瘫软,“咕咚”一声跪倒在地,声嘶力竭道:“别说了!我鲁正阁该死!我鲁正阁懦弱!我鲁正阁对不起中原武林!”然后,鲁正阁涕泪横流。的确,鲁正阁聪明算尽,就是忘却将自己的窗纸上留下窟窿,当阿紫说到前面的一切,因为没有人证物证,他还可以抵赖,当阿紫说到窗纸上洞孔时,鲁正阁的心理彻底崩溃了,他知道,这的确是自己的疏忽,既然自己标榜是受害者,窗纸上理应留下洞孔,可自己偏偏就是没有想到这个细枝末节,当时,所有的武林都准备第二日的大战,谁也没有留心这个细节,经阿紫这么一说,不由鲁正阁万般解释,所以,在铁的证据面前,鲁正阁放弃狡辩,瘫软在地。

“鲁正阁,我要杀了你!”首先跳出来的是澜沧门剑主水断流。就在水断流宝剑堪堪落下之际,人影一闪,水断流的手腕被人擒住,这个擒住水断流手腕的人正是岳飞。水断流一看,岳飞叼住自己的手腕,脸色不悦道:“怎么?难道岳将军想替鲁正阁出头吗?”

岳飞脸色一红道:“哪里?水兄误会了!在下岳飞以为,鲁正阁也是受害者,罪魁祸首乃厥贺、‘血手印’之流,大家请想:厥贺为什么要控制鲁大侠?鲁大侠又为什么要陷害中原武林?这些都是厥贺等人不可告人的勾当。”“我不管厥贺、‘血手印’之流是什么勾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不杀鲁正阁,水断流如何向娘亲交代,如何向死去的家父交代?”水断流发狠道。

“阿弥陀佛!水剑主,人死不能复生,就算你杀了鲁施主,老剑主也难以复生,不如听岳将军一劝,冤冤相报何时了,老衲以为:冤家宜解不宜结,水剑主就此放了鲁施主一马,鲁施主经此一劫,相信这辈子恐怕要在忏悔中度过,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老衲请水剑主就此收手吧!善哉!善哉!”虚清大师道。

听了虚清大师的话,岳飞又道:“水兄,逢此国破家亡之时,我中原武林,不能因个人恩怨而起内讧,这正是金人希望看到的事。岳飞恳请水剑主放弃报仇的念头,让鲁大侠到老剑主的坟前磕头赔罪,也算给老夫人、老剑主一个交代,不知水兄以为如何?”

“阿弥陀佛!岳将军的办法甚好,只要水剑主放弃报仇的念头,老衲愿率弟子与鲁施主一起到老剑主的坟前,为老剑主念《大乘三聚忏悔经》、《大乘造像功德经》,超度老剑主亡灵,愿老剑主早升阿弥陀佛国!”悟澄大师双手合十道。

“水断流,掌门人在此,难道少主人的话你都不听了吗?更何况,两位大师如此语,相信老剑主会体谅你一片苦心。”紫檀忽然站起来喝道。原来,澜沧剑属于三十六洞洞主之一,因为,周桐当了逍遥派掌门人后,对洞主、岛主没有过多约束,希望他们不要为害江湖就好,若是胆敢为害江湖,逍遥派就会群起而攻之,到了梅剑代理掌门人,更是放任他们,这时,水无痕在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中脱颖而出,在江湖中树起了澜沧剑的威名,尽管水无痕创立澜沧门,但名义上还属于逍遥派的分支,岳飞自然是他的少主人。故此,紫檀才由此一说。

听了紫檀的话,水断流对她抱拳拱手道:“回灵鹫使者的话,属下断无不听之理,既然少主人已经吩咐,属下不再提报仇之事,但有一事恳请使者做主,那就是:一定要让鲁正阁到家父坟前赔罪,属下也好在娘亲面前有个交代。”“好!水剑主,你能顾全大局,听从少主人吩咐,澜沧门永远是天山一脉,以后,江湖中谁敢与澜沧门为敌,就如同与我逍遥派为敌,紫薇率门人弟子不遗余力与之一战。”紫薇起身道。

“多谢掌门人抬爱,澜沧门始终是逍遥派的属下,永不背叛!”水断流恭恭敬敬地对紫薇道。“不行!这件事没有完。”没等紫薇说话,从厅堂外传来一个声音,说话的人是一位中年男子,只见这位男子:身高在七尺左右,长得虎背熊腰,膀阔腰圆,一张古铜色的大脸,看起来棱角分明,走起路来风风火火,说起话来底气十足。进得厅堂,中年人抱拳拱手道:“登州虎豹拳传人滕磊向岳将军讨个说法。”

众武林一听,麻烦事又来了,刚刚平息澜沧门与鲁正阁之间的仇怨,现在,又来了一位赛二郎滕磊,事情确实变得有些挠头,众武林无法语,又都默默地看着岳飞。翻江獭张荣赶紧上来解围道:“哦!想必这位就是名震京东的赛二郎滕少侠吧!幸会!幸会!在下缩头湖湖主张荣,没有尽到保护之责,让‘四绝艺人’术鲁的白尾猕猴钻了空子,张荣这里给滕少侠赔罪了,张某承诺:滕大侠的善后料理,皆有张某*办,还望滕少侠节哀顺变,好生料理滕大侠后事,不知滕少侠是否给在下这个面子?”

“张大侠客气了,滕磊在这里代死去家父向张大侠和各位武林同道表示感谢!在下来此间已经有些时候了,刚才这位前辈讲的话,滕某听的一清二楚,家父的死与张大侠毫无关系,若无鲁正阁下迷药,家父也不会命丧猕猴之手,滕某想当着岳将军和众武林的面,向鲁大侠讨个公道。”赛二郎滕磊向众人道,说完,他又回转身向阿紫行了个礼,道:“多谢前辈告诉在下真相,晚辈给您行礼了!”

阿紫稍微欠了欠身,没有说话,算是卖他一个人情,岳飞本来目的是调停中原武林之间纷争,不想使中原武林出现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但是,滕磊真正要报仇,别人又能说什么。所以,就在大家沉默寡的时候,鲁正阁突然说话了,道:“滕贤侄,你就杀了我吧!反正我是一个将死之人,活的生不如死,毫无尊严,只要能解贤侄心中的仇怨,鲁正阁死而无憾!”

滕磊气愤道:“呸!谁是你的贤侄?从今往后,家父没有你这样的义弟,滕磊没有你这样叔父。身为人子,滕某当替父报仇,鲁正阁,你也不要装熊,你我各凭真功,放手一搏,你若死在滕某拳下,算是滕某替父报仇;滕磊死于你的掌下,你我恩怨一笔勾销,如何?”

这真是:“阴阳顺逆妙无穷,八门八星一九宫;若能了达阴阳理,天地都在一掌中。刁阿娜智斗厥贺露真情,众武林合力破阵显神威。”

赛二郎滕磊要替父报仇,一干武林不好阻止,刚刚平息的武林纷争再起干戈,让岳飞等人心有不甘。就在滕磊与鲁正阁剑拔弩张之时,一个形如僵尸的老者出现在当场,只听他哈哈大笑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他人凭什么干涉滕少侠报仇?老夫可以给你当个公证人。”说完,形如枯槁的面容,不怀好意地笑着,根本不把萧峰、阿紫、岳飞、洪七等一干武林放在眼里。

许多人都不知道老者如何动作,他一个“幻影身形”来到滕磊面前。滕磊一愣,面前多了一位老者,老者虽然主张自己替父报仇,但自己却不知到他的身份。还没等滕磊说话,就听有人道:“哼!我当是谁?原来是千山老鬼!”这时,许多没见过千山魅的人,才知道老者就是钟离叉。

“小狗头洪七,待滕磊与鲁正阁的事了之后,你我之间的恩恩怨怨也该了结了。”钟离叉似乎有必胜的把握道。赛二郎滕磊也是性情中人,在中原武林的大是大非面前,他还是懂得孰轻孰重,知道千山魅要挑衅中原武林,他立马还以颜色道:“早闻千山魅钟离叉的摄地搜魂功名扬关外,虎豹拳传人滕磊有幸得见真容。至于在下与鲁大侠的个人恩怨,属于中原武林内部的事,不劳阁下*心,在下倒想领教领教千山魅的摄地搜魂功的厉害,不知阁下是否赏脸?”

这句话差点儿没把钟离叉气晕了,本来自己好心好意帮他,没想到虎豹拳传人滕磊根本不买自己的帐,气的钟离叉嗷嗷怪叫道:“好一个不识抬举的无知小辈,老夫为你主持公道,你反而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看来是你自己找死!”说完,一个“无常索魂”,枯干的大手向滕磊当喉锁来。滕磊不敢怠慢,一个“虎尥步”躲开千山魅的一击,紧跟着摆马沉桥,虎形豹姿,摆开架势,准备迎击。

毕竟,千山魅技高一筹,没等赛二郎出招,钟离叉一个“电照长空”,搜魂掌迅捷无比地向滕磊劈来,眼看滕磊就要死于千山魅的掌下,近在咫尺的鲁正阁赶紧一个“平沙落雁”,无敌手袭向千山魅的脑后。

千山魅听到后边风声,抛开滕磊,一个“二鬼推门”,双臂暴长三尺,电光石火般地推向鲁正阁的前胸,赛二郎滕磊也因此躲过一劫。而鲁正阁抱着孤注一掷,一击必中的想法,根本无法反击千山魅推来的双掌,只听“嘭”的一声,鲁正阁庞大的身躯就像一个肉球,被拍出三丈多远,身体尚未落下,一口鲜血喷了出去。

张荣离得最近,刚想伸手点住鲁正阁的穴道,只听萧峰喊道:“住手!中了摄地搜魂掌的人,若是点穴,只会加快他的死亡。”一句话,不仅让当场的武林都是一惊,就连千山魅也感到心头一震,高声道:“阁下是什么人?为何对摄地搜魂功如此了解?”“在下萧峰,就凭你那点鬼魅伎俩也敢挑战中原武林。”萧峰沉声喝道。“哦!原来你就是名闻遐迩的萧峰萧大侠,幸会!幸会!老夫正要找你师徒报仇!哈哈……”千山魅肆无忌惮地笑道。

不错,萧峰的话,当场为数不多的武林前辈都懂得这句话的含义。原来,摄地搜魂功就是利用声音的奇异现象,对人体的血液流动产生影响,摄地搜魂功练到最高境界,可以把声音的能量集中在自己的体内,随心所欲,任意而为。若是中了摄地搜魂掌,中掌之人被点穴,快速流动的血液就会受到阻滞,被阻的血液发生倒流,就会疾血攻心,心脏爆裂,不治而亡。所以,萧峰的话,自然让千山魅心头一颤。

接着,萧峰道:“虚清大师,请您用慈悲掌为鲁大侠疗伤,在下要领教领教千山老鬼的摄地搜魂掌。”话音刚出,厅堂正中的阿紫,一个“凌空虚度”抢在萧峰前面,不等千山魅开口,一个“丹凤朝阳”,六阳掌挟着劲风向钟离叉打来。钟离叉一个“无常转身”,迎着阿紫就是一个“小鬼推磨”,摄地搜魂掌与六阳掌碰撞在一起,只听“嘭、噗”两声,阿紫与千山魅各退十数步,然后,二人各凭内力、轻功站稳身形,一掌之下,势均力敌。

千山魅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一位老妪竟然有如此深厚的内力,二次上手,他根本不敢大意,一个“牛头马面”,左掌为虚,右掌为实,向阿紫面门拍来。这一次,阿紫已经探出千山魅的老底,一个“阳关三叠”,使出十二分的力道,避开千山魅的右掌,向千山魅的左胸推来。

千山魅一看,阿紫识破自己的招式,他没有继续进掌,赶紧一个“郁垒归位”,使用“幻影身形”退后数步,然后,一声撮啸,啸声如鬼府幽灵般的嚎叫,这种啸声初入耳中,如飞虫入耳,直往里钻,紧跟着,声音在耳鼓中逐渐放大、震荡,大到震破人的耳膜、耳鼓,让功力弱的人七窍流血而亡。对于功力高深者而,虽不至于震破耳膜、耳鼓,但啸声可以通过听觉,让人的内心有磁化的感觉,然后是浑身酥软无力,失去抵抗,只有真正的高手,才不惧怕摄地搜魂功。

千山魅的啸声一出,岳飞、萧峰、阿紫、虚清、悟澄、洪七、紫薇等少数几人站在那里纹丝未动,了师太、阿娜、王重阳、司马雁南、东方睿等人功力稍深,尚无大碍,其他武林人物就惨了,他们双手捂耳,痛苦至极。许多二代门人弟子耳朵开始流血,但他们还是用手指使劲往里钻,想堵住千山魅发出的啸声,功力浅薄的弟子被啸声震得在地上翻滚,情景惨不忍睹,苦不堪。

见此情景,岳飞一个“鹏飞九天”,如同一只腾飞的大鸟,赫然出现在千山魅眼前,一个“水发昆仑”,向钟离叉当头劈来,千山魅借着撮啸之声发出的功力,一个“电母照镜”,挡住岳飞劈来的单掌,岳飞在使出“正熙除氲”之后,紧跟着一个“吐浊纳清”,用无相伏魔掌化解千山魅的摄地搜魂功。“吐浊纳清”一出,啸声立即减弱,功力浅薄的弟子,浑身发软,瘫痪在地。

千山魅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费尽四十年心血,苦心练就的摄地搜魂功,一出世就遇到岳飞这样一位年青人,他本以为,在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武功可以破得了他的摄地搜魂功,因为,摄地搜魂功与十二正经相悖,别人弄不清他的罩门,没想到,岳飞在飘渺峰无意之中得到了无相伏魔掌,这套掌法是专门对付逆十二正经练就的旁门左道。

起初,千山魅与赛二郎、鲁正阁过招时,岳飞还看不出摄地搜魂功的罩门,当阿紫出手后,钟离叉慑于六阳掌的威名,不得不使出“搜魂啸”,岳飞发现千山魅的啸声有别于正常人发出的啸声,与“血手印”的赤灵掌吐纳之法如出一辙,所以,岳飞知道,摄地搜魂功必然是逆十二正经而练就的旁门左道,只有用无相伏魔掌才能化解,故而,当他人还在愣神之际,岳飞赶紧使出“水发昆仑”、“正熙除氲”、“吐浊纳清”,将千山魅的“搜魂啸”化于无形。

钟离叉这一惊非同小可,自己的“搜魂啸”被岳飞化解,他岂肯罢休,立即使出“搜魂啸”中最毒辣的三招“兔死狐悲”、“野狼嗷埠”、“嵇康招魂”。三招使出,功力浅薄的弟子听了啸声不寒而栗,嗡嗡作响的耳鼓犹如万条巨蛇在里面乱搅,刚刚平静的血液快速流动,心脏似乎在瞬间就要爆炸。

此时,不仅二代弟子在地上翻滚,连了师太、阿娜、东方睿、司马雁南、王重阳等人也席地而坐,似乎有些垂头丧气,失魂落魄,开始默念本门的内功心法,用以抵抗千山魅的“搜魂啸”。萧峰、阿紫、悟澄、虚清、紫薇等人,不如从前那么自然,若是让千山魅使到“野狼嗷埠”和“嵇康招魂”,恐怕他们也难以抵抗。

岳飞不敢怠慢,一个“阳关三叠”,将六阳神掌发挥到极致,威力无穷的六阳掌将千山魅*出三丈多远,紧跟着,岳飞使出“吐浊纳清”、“绵绵入海”,鬼哭狼嚎的啸声由强变弱,千山魅虽然心有不甘,但岳飞更不给他机会,一个“包罗万象”,无相伏魔掌将千山魅包围在拳山掌影之中。

钟离叉更加深信,中原武功博大精深,浩瀚无垠,尽管与自己交手的是位年轻人,但武功路数深不可测,今日要想找洪七的晦气,恐怕是难上加难。思虑之后,钟离叉一个“天狗吞日”,双掌一上一下向岳飞攻来,岳飞瞅准时机,一个“穿金透石”,无相伏魔掌不偏不倚拍在千山魅的前胸之上,只听“噗……嘭”的一声,一口鲜血从钟离叉口中喷出,不待岳飞赶到,千山魅卯足内力,一个“幻影身形”,逃之夭夭。

啸声一停,萧峰、阿紫、悟澄、虚清、紫薇等人如释重负,了师太、东方睿、司马雁南、王重阳等人仿佛从睡梦中醒来,形如竹竿的千山魅钟离叉已经失去踪影。与钟离叉一战,虽然没有死一人,但中原武林元气大伤,此时若再遭强敌,恐怕是凶多吉少。

萧峰、阿紫、悟澄、虚清、紫薇等人稍作调息后,帮着岳飞调理各门各派的二代弟子,就连被千山魅所伤的鲁正阁,也在虚清大师调理下,已无生命之忧。翻江獭张荣命人收拾房间,将受伤的二代弟子安顿下来。

一切处置妥当,岳飞道:“诸位武林前贤、各位武林豪杰:当今之世乃多事之秋,金人践我国土,杀我百姓,更有厥贺、‘血手印’、千山魅之流,暗中推波助澜,唯中原武林自相残杀而后快,我辈武林务必戮力同心,抛弃前嫌,方可自保。鲁大侠被迫做出一些错事,与国破家亡的大计比起来,恐怕是微不足道,尚且鲁大侠已有悔过之诚意,还请各位武林豪杰看在岳飞的薄面上,冰释前嫌。为今之计,请各位前辈英贤竭尽所能协助萧老前辈救治失踪武林,还中原武林一片净土。不知各位前辈英贤、武林豪杰以为如何?”

“岳将军真乃大宋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为我中原武林,为我大宋国土,披肝沥胆,呕心沥血,吾辈弟子惭愧之至,老衲心中无愁无怨无憎无恨,自此安心归隐山林,侍奉佛祖。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悟澄大师道。

“岳将军,在下滕磊知错了,中原武林本为一体,休戚相关,在国破家亡的大是大非面前,家仇不值一提,水少侠有如此气量原谅鲁大侠,在下滕磊岂敢落后他人,更何况,鲁大侠在千山魅手下救了在下一命,已有悔过之心,在下与鲁大侠的恩怨自此一笔勾销。”赛二郎滕磊道。

滕磊话音刚落,只见鲁正阁“咕咚”跪倒在岳飞和悟澄大师面前,满面愧色道:“岳将军、诸位武林:鲁正阁慑于厥贺*威,陷害中原武林,枉为‘泰山三杰’,今日岳将军与众武林携手救下舍弟,心愿已了,别无他求,恳请悟澄大师与我剃度,从今往后绝迹江湖,遁入空门,随大师一起侍奉佛祖。”说完,鲁正阁跪行几步,求悟澄大师为他剃度。

“阿弥陀佛!尘心不净,六道众生。鲁施主,正所谓:佛渡有缘人。老衲观你四恩未报,四缘未离,尘心未尽,恐怕难以入得佛门,还是等到尘缘已了,再提剃度之事吧!善哉!善哉!”悟澄大师单手合十道。

“不!大师,鲁正阁尘心已尽,不会再有凡尘俗事了,一心一意侍奉佛祖,还望大师收下我这个不成器的弟子。”鲁正阁说着,一连磕了三个响头,悟澄大师微动袈裟,伸手将鲁正阁扶住。

只听鲁正阁道:“大师,在下知道自己不配做您的弟子,但鲁正阁无颜混迹江湖,遁入空门的决心已定,若是大师不肯收留,在下只有死路一条,以死表明心迹。”说完,鲁正阁食、中二指并在一起,对准自己的咽喉,就要结束自己的生命。

“慢!大师,鲁大侠决心已定,您就收下他吧!也好过这样白白地丢掉性命。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大师还是收下这位弟子吧!”岳飞连忙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若人造重罪,作已深自责;忏悔更不造,能拔根本业。归元性无二,方便有多门。既然鲁施主信念已定,老衲便托大收了你这位弟子,孤灯黄倦,虔诚向佛,不知鲁施主能否把持?”“能。”鲁正阁斩钉截铁道。“阿弥陀佛!……”悟澄大师念叨完毕,拿出一把锈迹斑斑的剃刀,开始为鲁正阁剃度,一边剃度,口中一边叨念着《大乘三藏忏悔经》。

为鲁正阁剃度完毕,悟澄大师抚着鲁正阁的头心,念念有词道:“阿弥陀佛!鲁施主此番劫难多亏岳将军解救,又自号为泰山三杰,现如今又是半路出家,老衲就送你法号为玄丘,不知鲁施主肯否应允?”“是!弟子玄丘无不应允。阿弥陀佛!”鲁正阁合十还礼道。

就这样,一场武林风波自此平息,悟澄大师领玄嗔、玄丘随水断流赴澜沧门祭拜水无痕,天山、峨嵋一干女侠留则无用,离开湖心岛,岳飞在萧峰、阿紫、虚清、洪七、王重阳等人的帮助下,用“冰莲花”、“冰莲子”治疗获救的失踪武林。

在老媒婆查倩的帮助下,他们用松香熬水,洗去桐人表面的松脂,一看之下,不禁让当场武林大吃一惊,除了吕大钟、落尘子、唐千丈、胥得增、徐峥、蒋成以外,还有疯疯癫癫的慕容复,死里逃生的云中鹤,情天恨海的钟万愁,蟠龙洞洞主花子旗,朝天洞洞主鲍世雄,紫云洞洞主郑凡明,高丽、大理、吐蕃、蒙古等成名人物,这些人在江湖上都是赫赫有名,尤其是与萧峰齐名的慕容复,一干武林更是震惊,救醒之后,他依然疯疯癫癫,在一位蒙古勇士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离开中原,去往金人统治的蒙古,为大宋大金的灭亡埋下伏笔。

得知自己因风流倜傥而妄送妻妾性命的吕大钟,在认了阿娜这里女儿后,一纸休书递于司马雁南,然后随虚清大师出家,早晚三朝拜,炉前一柱香,再也不理红尘俗事。唐门掌门人唐万秋与媳妇吾古孙叶跪拜在父亲唐千丈面前,述说离别的苦楚。

崆峒派掌门人绝尘子将师兄落尘子接回师门;岘空岛岛主卢敬、韩琦也将徐峥、蒋成接回岘空岛,剩下岳飞、萧峰、阿紫、洪七、阿娜、张荣、燕吉、诸葛英、东方睿等人,在一番客套之后,萧峰、阿紫、洪七、阿娜先后离开湖心岛。

诸葛英在表明心迹后,随岳飞从入军中,翻江獭张荣与九尾鹤燕吉继续经营缩头湖。岳飞有心上奏朝廷表彰诸葛英的功绩,将他列为五虎将之四,列董先之后,岳家军的人马不断壮大。

离开缩头湖,岳飞与诸葛英纵马往楚州城奔去,恰在此时,一个身影在芦苇丛中时隐时现,看身形,分明是个女子,诸葛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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