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德秘史》第十四章 皇子1

永安宫 蒋枫咬定是莫元坤送的药有问题。你自然不信。莫元坤智慧过人，根本不会采用这种方式。虽然如今最好的缓和矛盾的方式是将罪责推到药房，但是你并不想加罪无辜之人。 你对蒋枫说会惩治莫元坤，试图息事宁人。等你到了永安宫，看到莫元坤跪在地上，双手奉上一条戒鞭。

你："元君这是做什么？" 莫元坤："陛下若是真的认为是臣害了蒋公子，就随心意鞭笞臣吧。" 这次若是打了莫元坤，就意味着认定莫元坤在害人，宫里宫外的人都会指责臆测他。但是若是不打莫元坤，又会让众人觉得你在偏心。 你拿过鞭子，看了一眼，扔在地上，说："元君素来贤德，这次定有误会。起来吧。" 莫元坤笑着起身："陛下圣明。" 你："进殿里说吧。" 永安宫内殿 你轻抚他双目间淡淡的疤痕，说："句高丽上贡的膏药确实有效，不仔细盯着你的脸，还看不出有疤。" 莫元坤淡淡地说："陛下就如此看重臣的容貌？" 你："容貌是你的优点。"你俯身在他的疤痕上吻了一下，说："但是，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朕都会爱护你。" 莫元坤笑而不语。 你："如今后宫，太后只喜欢你一人。八弟府上，李先生的药被母后断了，太医院与民间药店也不敢卖八亲王府上的人药材。朕对外说是你病了，用你的名号去买药。" 莫元坤："能帮到八亲王就好，臣上个月在集市碰到八亲王和李先生，他们在搜集酷吏的罪证——" 这时，宫外传来一声太监的报声："太后娘娘驾到!" 莫元坤和你面面相觑：太后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莫元坤赶紧摸索向前，跪地行礼："儿臣参见母后。"

太后坐到一把桃木椅上，说："听闻元君病了，特来看看。"

莫元坤立即一阵猛烈的咳嗽。 太后注视着他，似乎看透他是在装病。但是，她平静地说："身体弱成这样还对哀家行大礼，元君真是有心了，快起来吧。" 莫元坤起身，你拉着他的手，坐到一旁。 太后对你说："皇帝，你还记得先帝的遗诏吗？" 莫元坤的手剧烈地抖动了一下。你想起第二道圣旨还在莫元坤手上。此事若是让母后知道，后果不堪设想，莫元坤难逃一劫。 你不动声色，听到太后继续说："先帝遗诏，军国大事，有不决者，权听母后之意。这攻打突厥，如此大事，你怎么不与哀家商量就自作主张？竟然让八亲王带兵打仗。" 你觉得危机已起。你不说话，看看太后还要说什么。 太后："时方不适合当攻打突厥的将领。陛下，让张将军带兵上阵才是正确的。" 你："母后若是想决定军国大事，不如换掉朕，让怀仁或是敬恒登基更合适些。" 太后："皇帝，你这话的意思是，哀家要夺你的权？" 你："孩儿只是不想让母后为天下人所诟病。" 太后看着你们，说："哀家如今孤家寡人甚是寂寞，想让元君带着星月住到慈宁宫去。陛下可允许？" 太后突然提出这个要求，你感到有些奇怪，但是你不能直接拒绝她，于是说："星月顽劣，恐会让母后心神不宁。" 太后："无妨。元君在慈宁宫，哀家放心。" 莫元坤捏了捏你的手心，说："母后既然都提了，儿臣就住到慈宁宫吧。" 你仍觉得哪里不对，于是说："星月公主，儿臣会交与太傅教养。" 太后："也好。" 五日后，御书房 璎珞跑了进来："陛下! 不好了! 太后娘娘说元君殿下对她不恭顺，罚他在慈宁宫的后院，每日舂米五斗。"

舂米之刑是汉代传下来的刑罚，舂米需要很大的力气，因此作为惩戒宫人的利器。 你惊跳起身："元君双目失明，怎么舂米？"

璎珞："太后娘娘这是，故意为难元君殿下？" 你："朕不让母后参与军国大事，她便将元坤攥在手上当人质。先帝说的是权衡听取母后之意，又不是全听母后的意思。" 璎珞："摆驾慈宁宫吗？" 你思忖一会儿，说："不，送圣旨到八亲王府，让时方和李相夷即刻到兵营清点人马，明日启程攻打突厥。" 璎珞："陛下，那元君——" 你："母后拿元坤做人质。朕此时若重新启用张将军，等于向母后妥协。" 慈宁宫 老嬷嬷："元君啊，这都三个时辰了，你怎么才舂了那么些米呀？" 莫元坤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老嬷嬷："哟，你是想说你看不见东西，舂不了米啊？你不是会妖术吗？你那股子钻研如何迷惑皇上的劲儿呢？你那扎个小人，施法术的劲儿呢？现在你没有劲了？" 莫元坤不理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捣鼓。 老嬷嬷："你这是不服太后娘娘啊。听着，什么时候舂完米，什么时候可以吃饭!" 八亲王府 时方接旨后，走到莲花楼李相夷的住处，把来龙去脉与他说。 李相夷扶着床边，硬撑着站了起来，说："我现在去慈宁宫换元君。"

正欲往门外走，时方跳了起来，说："你疯了？你现在去，还有命活？"

李相夷："是我害了元君。陛下打着元君的名头给我买药，太后必是认为元君在帮我。"

时方："没有你，我一个人怎么打突厥大军？陛下已经降旨要我们即刻启程，你要抗旨不遵吗？" 李相夷拿过圣旨，说："我毕生武功与智谋都已教你，你完全可以独当一面。我现在去换元君，只求一个心安。" 时方："你不准去!我们与突厥速战速决。太后未必能够杀元君，但是能够杀你! 等我们得胜归来，与皇姐再议此事。" 次日 王公公告知你，时方与李相夷已启程。璎珞则是告诉你，元君大骂慈宁宫的老嬷嬷，被太后关进了柴房。你一时间不知是忧还是喜。 璎珞："陛下，牡丹君求见。" 对啊，你还有百里牡丹这个智囊："快让他进来。" 百里牡丹："参见陛下。"

你："无需多礼。牡丹，母后囚禁着元君，该如何是好？" 百里牡丹："陛下坚持让八亲王与李相夷带兵攻打突厥，就意味着在皇权与元君之间，陛下选择了皇权。" 你不悦道："朕问你如何救元君。" 百里牡丹："明日，陛下带臣一起上朝，转移母后的视线。"

你立即回答："不行! 绝对不行。" 百里牡丹："陛下不必把臣带到殿堂之上，让臣在后方听即可。" 蓝家现在不知是站在卿合那边，还是你这边，因此你绝对不能让百里牡丹的权力再扩大。你厉声道："朕不愿与你共享权力，此事莫要再提!" 百里牡丹的笑容逐渐消失，说："臣帮助陛下除掉百里氏中的逆贼，打乱卿合的计划，满足陛下广建藏书阁的愿望。陛下对此，就没有一丝喜悦之情？" 你："藏书阁的选址你为何不与朕商量？" 百里牡丹一时语噎，半晌，说："臣想，那是大熙国最大的十座城池。" 你："退下吧。朕晚膳时去看看孩子们。" 百里牡丹行礼告退。 慈宁宫 你绕过太后的寝房，一路小跑到柴房。柴房的窗都已被钉死，只有一扇带锁的木门允许宫人来送食物。 你拍打着木门，对，里面喊道："元坤，元坤，你还好吗？" 莫元坤看不到前方是否有阻碍物，但是他一听到你的声音，急忙摸索向前。

莫元坤爬行许久，却始终没有碰到门，他大声说："陛下，陛下，你在哪里？" 你无奈地说："朕在门外。" 莫元坤："陛下，做您想做的事! 臣本是庶民，得进宫门实属侥幸，此生已无憾。陛下不要因为臣，而屈服于任何人。" 你听此言深感难过，又担心这些话被旁人听到会对他不利，于是说："朕深知你心，莫要再说。" 待你离开慈宁宫后，一个老嬷嬷走进柴房，反锁上门。她一脚踩着莫元坤的背，说："元君，眼睛已经看不见了，若是嘴巴不会说人话，奴才割了您的舌头可好？" 莫元坤强忍着不语。

老嬷嬷："您说您这是何苦？开口求陛下救您多好。陛下不缺枕边人。若是您又瞎又哑，您觉得陛下还会看得上您？" 莫元坤笑了，笑声似是在嘲笑老嬷嬷："到那时，本宫自行了断即可，惟愿陛下能完全掌控江山社稷。" 宫外，月梢轩 阿颜："蒋公子，宫里的牡丹君殿下托人送来一个礼盒。" 蒋枫："礼盒？牡丹君送来什么礼物？"

阿颜把一个锦盒搬到蒋枫面前，说："送礼物的人嘱咐，牡丹君殿下要求蒋公子亲自打开。" 蒋枫纳闷，解开锦盒上的五根丝带，打开盖子。阿颜突然大叫起来。蒋枫吓得后退—— ——锦盒里装的是，一只被斩首的血淋淋的小公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