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六
“哦？”沈梦瑶挑挑眉,指尖在光滑的桌面拂过，动作温吞吞的，却让袁一琦莫名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难道是偷偷写同人文的事曝光了？袁一琦不着痕迹打量沈梦瑶的表情,她背靠着电脑，份宵夜就摆在桌前,按照摆放的位置来说不像是能看到屏幕的样子。
再说她的电脑设置桌面静止三分钟后自动进入休眠模式，想打开需要指纹验证，难道真就这么巧在三分钟内进来看到了？
袁一琦觉得她还能挣扎一下。
她忙凑过去,狗腿地给沈梦瑶捏肩捶腿，一脸谄媚道：“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没什么。”沈梦瑶睨了她一眼，看来这人是不打算动坦白了，她直起腿从桌面下来，“刚才逛了圈超话,就觉得这博挺有意思。”
顿了下,沈梦瑶又说：“她好像还写我们的同人文，你看过吗？”
袁一琦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回答看过还是没看过，大脑转得飞快,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你看了？她写得怎样？”
“就还行,她的微博比较有意思。”
袁一琦汗涔涔的，这小号可是她最后的遮羞布,她可没忘记自己仗着是小号在上面写了不少关于女友的事。
不过为了掩人耳目，女友一信息她打了很厚的马赛克,若是沈梦瑶本人看了也不一定能认出来……她又偷偷看了看沈梦瑶,要真认出来是自己小号，估计也不会这么淡定吧……
生怕说多错多，袁总强硬地转移话题,“哎呀！说了这么多我都饿了。”
沈梦瑶睨了她一眼，某人放弃这个话题，端起碗准备用宵夜躲过这话题。她倒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走到书房沙发坐下。
“工作忙完了？”
“很快了！”
“我等你。”
于是两人相对而坐，袁一琦在头吃宵夜，面条吃得津津有味，看起来很满足。沈梦瑶则是端着手机不知道在看着什么。
书房里静得只剩下袁一琦吃面的声音。
几分钟后，袁一琦吃完面条正喝着汤，冷不丁听到沈梦瑶的声音。
“5月20号：「今天我们出去约会了嘻嘻嘻，她穿了一条新裙子，我老婆真好看！」”
“6月12号：「女朋友又出差了，好想她哦。」”
“6月29…………”
“唔咳咳咳！！！”袁一琦大脑短暂空白片刻，回神后沈梦瑶棒读的声音还在继续，嘴里的肉片还没咽下去，猛地呛了一口剧烈咳嗽起来。
沈梦瑶的声音戛然而止，她将手机暂且放下，静静注视着袁一琦。
事到如今，袁一琦要是再不明白自己已经掉马的事实她怕是今晚不想上床睡觉了。
袁一琦大脑转得飞快，电光石火间付诸行动她起身往沈梦瑶所坐的双人沙发飞扑而去，膝盖抵在沈梦瑶身侧，直接叉腿跪坐在她腿上。
两人对视良久，袁一琦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沈梦瑶见状举起手机，刚报出日期便被袁一琦打断。
“你别念了！我坦白！”
被沈梦瑶念出来小号微博内容，袁一琦从没觉得自己发的微博竟这么像小学生谈恋爱记流水账，像是被公开处刑脸上火辣辣的。
“个微博……是我小号。”袁一琦支支吾吾不敢看沈梦瑶的眼睛，完了完了，这算不算是欺骗？想到上次吵架的事袁一琦就心梗，要是再来一次她会崩溃的！
沈梦瑶抬了抬下颌，脸上没有要生气的预兆，“继续说。”
“你也知道大号影响吃瓜，就……建了个吃瓜小号嘛……”
“比起这个，我更感兴趣袁总是如何成为自己的cp粉头。”沈梦瑶觉得无奈又好笑，她见过团体偶像给自己投票的，自己磕自己cp的还是头一次见，真不知道该说她家袁总特立独行，还是神一般的脑回路。
说起这个袁一琦话闸就打开了，她掰着手指头给沈梦瑶解剖一步步走来的心路历程，“你知道的之前根本没有人磕我们的cp，我百思不得其解，后来发现是因为我们的同人产出不够多！”
沈梦瑶顺着她的话说：“所以你就亲自上手最终成为举足轻重的同人写手太太？”
“这个是意外收获啦。”袁一琦摆摆手，眼里有么点儿小骄傲，“我就随便写写，没想到看的人还挺多，不枉我大学时给朋友社团写剧本练手。”
沈梦瑶双手环胸看着她，半晌没有吭声，袁一琦察觉到不对劲，立马收起嬉皮笑脸的态度，老实认错：“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不写了，我把微博都删掉，保证一个字不留。”
“我只是觉得你写的人设有问题。”沈梦瑶一脸正经道，“人物ooc了。”
袁一琦愣道：“啥？”
“为什么文里的我爱吃醋还小心眼，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形象？”
袁一琦没敢吭声，在心里默默顶了句“难道不是吗”，她也不敢说，她也不敢问。
沈梦瑶却不放过她，坚持一定要给文里的自己讨一个说法。
袁一琦默了默，硬着头皮说：“我跟你说件事啊。”
沈梦瑶挑挑眉。
“我过两天要出差，一个星期。”袁一琦观察着她的表情变化，继续说：“会见一女性客户，必要的话还有应酬。”
她这话说完，沈梦瑶脸色已经沉了下去，眉头能夹死苍蝇了。
好一会儿，沈梦瑶意识到自己根本就没资格说文里面的人物ooc，她现在就挺气的。
她不知道袁一琦记不记得，过几天就是她的生日了。
“一定要去吗？”沈梦瑶问。
袁一琦反问：“你有什么事吗？”
看来这人是一点也没意识到，沈梦瑶心里有焦躁，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将碗筷收走出去了。
门刚关上又被人打开，沈梦瑶稍稍探头，看着已经坐回到电脑桌上的袁一琦说：“微博你就不用删了，至于同人文，你要是有兴趣就继续写。”
她顿了下，补充道：“不能再有新的女角色出场。”
……
两天后，袁一琦出差了。
这让本来心情不好的沈梦瑶心情更不好了，生日天她本打算向沈棠要一天假期和袁一琦一起过，现在倒好，直接省了。
“咦？”沈棠拿着文件进来，瞧见沈梦瑶皱着眉头不知道想什么，周围全是低气压，忍不住问：“心情不好吗？”
沈梦瑶回神，笑着摇摇头，目光落在她手上的文件夹上，“又有工作安排吗？”
“对。”沈棠点点头，“过几天不是你的生日么，公司打算给你办一个粉丝见面会为你庆祝生日，这是生日会详细策划，你看下有什么问题需要修改。”
公司都记着自己生日，亲女友却跑去出差了，沈梦瑶在心里又叹一口气。
原本的安排泡汤了，沈梦瑶兴趣缺缺地翻了几页便合上，“你觉得没问题就行。”
沈棠多看了她两眼，意味深长笑笑，起身道：“我就去安排了，希望能给你留下不错的回忆。”
沈棠走后沈梦瑶在休息室里坐了好一会儿，重重地叹一口气出来，她发觉自己越来越矫情了。以前生日自己一个人不也照样过，这次因为袁一琦不能陪自己就这么失落。
到了晚上，她们打电话时，袁一琦才提起这件事。
“过两天是你的生日吧？”袁一琦明知故问道，“按照行程安排可能赶不回去给你过生日了，我到时候给你带礼物，对不起啊。”
袁一琦说得情真意切，又是因为工作，沈梦瑶没有说什么，只是嘱咐她在外面出差注意安全，不要被其他女人占了便宜。
唯独没让她早点回来。
沈棠办事很靠谱，生日会的细节全程跟进，每天都给她报备进度。
地点就定在袁氏旗下的连锁酒店，生日会一共邀请一百位幸运的观众赠票参加，为了补偿没有中签的粉丝，生日会全程录制后续上传。
沈棠抱着一个大箱子走进来，沈梦瑶刚从杂志社回来赶上了，“瑶瑶，这是给你准备的服装，你穿上试一下。”
沈梦瑶应了声，打开箱子看到里面以白色为的服装没有太多惊讶，走进换衣间里。
再出来时她已经换上条礼裙，抹胸设计将漂亮的锁骨展现得淋漓尽致，整体以白色为调更显高贵。
“很不错。”沈棠扬起笑容赞赏道：“很仙。”
沈梦瑶站在落地镜前细细打量，裙摆镶了闪亮的碎钻，在灯光下忽闪忽闪的。
仙气十足。可30的年龄摆在，沈梦瑶有难为情了，她提了下裙摆说：“会不会不太成熟。”
沈棠摇头笑说：“你是全场最闪耀的星星。”
生日会当天，沈梦瑶早早来到会场，粉丝们还未检票入场，在酒店附近等着入场。有粉丝送来生日礼物，被工作人员统一收集好检查无异样后送到沈梦瑶的房间里。
沈梦瑶正在房间里看台本，生日会有粉丝互动环节，互动完了是读粉丝来信，最后是惯例的感谢并聊聊这么多年来的心路历程。
“好多礼物哎！”李青蔓蹲在地上扒拉着装礼物的箱子，将它们拿出来一一摆好，转头问：“沈老师要不要拆礼物呀！”
沈梦瑶目光落在堆礼物上，想了想摇头道：“等拿回家再拆吧。”
反正今天某人是不会回来了，一个人在家还不如拆礼物打发时间。
生日会准点开始，持人说一段冗长的开场白后，才将人从后台请了出来。
沈梦瑶落落大方坐在椅子后，扫了台下一眼，发现有不少略眼熟的面孔，持人点了几位极其活跃的粉丝作自我介绍。
其中一位粉丝拿着麦克风紧张得说话磕磕巴巴的，“我、个……瑶瑶上次的生日会我也参加了！作为十年老粉也会一如既往支持！”
沈梦瑶了然，安静听粉丝说完后，笑着回复他感谢这么多年来的支持。
心里不由得想起来上一次风娱给她办的生日会，当时是她在风娱最后一项工作。为了能够更好榨取粉丝最后一点价值，沈立伟还特意从无数申请参加的粉丝里逐一挑选死忠粉参加，活动里新增了不少昂贵周边。
虽然次生日会过得还不错，但沈梦瑶内心是抵触沈立伟为了压榨而压榨的行径。
之前沈立伟逃税漏税的事后来牵扯出娱乐圈里灰色地带，沈梦瑶最后的印象还停留在沈立伟被刑拘，没个三五年是出不来了。风娱的董事不愿意被沈立伟的草包儿子带领，内部卷起一阵巨浪后，风娱便被其中一个董事接手，再之后不了了之。
“瑶瑶，我们来玩个小游戏吧。”
沈梦瑶正与持人聊着天，就听到对方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她心有疑惑还不到互动环节，却突然来了这么一手，表面还是笑着应下。
于是持人让工作人员拿上来道具，一个深色眼罩。
沈梦瑶：“？”
持人神秘兮兮道：“今天我们还请来一位神秘嘉宾，游戏规则就是带上眼罩，用触摸的方式猜出神秘嘉宾的身份。”她顿了下，又说：“这位嘉宾还说了，要是没猜中她可就回去了”
“wow”底下的观众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然后沈梦瑶就被戴上眼罩，眼罩一点也不透光，可见度基本是零。视觉消失了，听觉被放大无数倍，会场陷入无尽的沉默，她都能听到自己呼吸的声音。
她站在原地，几分钟过后，听到持人说：“神秘嘉宾已经就位啦。瑶瑶你向前走三步然后停下，只能靠触觉和嗅觉，不能直接问嘉宾是谁。”
沈梦瑶还指望着粉丝能给么零星半点提示，可是他们没有半点表示，她只能向前走三步，停下后缓缓抬起手。
她碰到对方的肩膀，她们之间大概还有一步的距离，不近不远。
在持人说出“神秘嘉宾”和游戏规则时，她一想到的便是袁一琦，本想靠香水味识破对方，可她闻到的是很陌生的味道，身边的朋友也没用有过这款香水。
她抬手，抚到对方的头发，从头发长度可以确定是女人。
陈珂？郑丹妮？半天她都没有确定下来可能性。
持人还在一旁煽风点火：“瑶瑶有猜到是谁吗？只有一次机会噢猜不到嘉宾可要伤心喽。”
沈梦瑶用触觉得出大概的讯息：女人、长发、比她高、似乎还挺瘦。
沉默半晌，她问：“除了不能直接问嘉宾是谁，其他的都能做？”
持人被她这问题问懵了，好半晌才说：“你想做什么？”
沈梦瑶向前一步，扑进对方怀里。
紧接着略踮起脚尖，在对方脸上盲亲了下。
亲到的大概是嘴角，对方似乎也没想到她会突然一击直球身体一瞬间僵直。
“啊啊啊噫噫噫噫！！！”她听到底下粉丝按捺不住地姬叫。
沈梦瑶摘下眼罩同时，平静地报出某人名字。
“袁一琦。”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这世界上会给她准备惊喜的人,除了袁一琦她想不到第二人。
在摘下眼罩的瞬间，她确实看到袁一琦那张脸。
有些懵，耳朵还红了。
身体是有记忆的,在拥抱的瞬间大脑直接跳出一个人的名字。
“咿呀，我们袁总还不好意思了呢。”主持人在一旁笑。
沈梦瑶退了一步,两人保持一步距离，一只手背到身后偷偷揪了下袁一琦的掌心。
袁总却是落落大方一笑，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话筒,看着底下的粉丝笑说：“我不请自来，大家不会介意吧？”
“不会不会！”底下公司安排活跃气氛的托很快开始起哄，“发糖发糖！”
群众的情绪很容易被煽动，一个人起哄，其他人也开始喊了起来。
沈梦瑶出柜后粉丝清了一批,现在留下来还愿意来参加生日会的粉丝,基本都已经接受自家正主有女朋友的事实。
被一群人起哄架秧子，饶是经历过各种场合的沈梦瑶都有些不好意思，她看向袁一琦希望她能说点什么。
“今天的主角是瑶瑶,我就不抢戏份了。”袁一琦笑说,“接下来的环节是吹蜡烛切蛋糕是吧？”
“对的。”主持人点点头,看向后台，“那麻烦工作人员小姐姐把蛋糕送上来哦”
沈梦瑶以为的生日蛋糕,就是很普通的一个蛋糕，最多也不会超过十磅,送上来后插几根蜡烛再象征性拍张照再撤下去。可看着工作人员推着一个比人高的巨大蛋糕走出来时,脸上的吃惊显而易见。
粉丝们显然也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巨大的蛋糕，同样作出吃惊的样子，主持人在一旁笑着解释道：“蛋糕人人有份大家特意过来为瑶瑶庆生,当然也要吃蛋糕沾沾好运啰”
粉丝们不约而同在想，别人家的生日会最多抽几个幸运粉丝上台吃蛋糕，这直接上了百人份的蛋糕……公司可真是大手笔。
袁一琦变戏法似的拿出一顶镶满碎钻的皇冠，中央是一颗耀眼的蓝宝石，戴在沈梦瑶头上。
乍一看以为是一个普通的装饰品，沈梦瑶感受到头上沉甸甸的重量就知道价格不菲。
“哇皇冠配上这造型看起来更仙了，好像公主哦”主持人在一旁吹彩虹屁，在后台有幸看到这顶皇冠并得知价格后，羡慕得眼都红了。
袁一琦给沈梦瑶调整好皇冠角度，眉梢是遮不住的喜悦，直白道：“她就是最漂亮的公主。”
沈梦瑶看着袁一琦，对方也在看她，眼里的得意快溢出来了，一脸“快夸我”的表情。
二十多岁后，随着饰演的角色趋于成熟，已经没有人会用“公主”来形容沈梦瑶，更多的是与成熟沾边的褒奖。
现在听到袁一琦这么说，沈梦瑶脸上浮现出羞赧之意，娇娇地嗔了她一眼。
象征性点上蜡烛后，会场里暗了下来，只有蜡烛微弱的灯光在一摆一摆的，耳边环绕着全场唱生日歌的声音。
还有主持人拿着麦克风提醒：“记得许愿后在吹蜡烛哦”
袁一琦就站在她旁边，离得最近，她的声音混在bgm里十分活跃。
沈梦瑶对着蜡烛双手合十，在许愿之前她微侧过头去看袁一琦，就着不明亮的烛光她看到袁一琦脸上发自内心高兴的笑容，拍手唱歌的样子像极了幼儿园活跃气氛的大朋友。
而后她看着蜡烛慢慢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许下愿望。
吹灭蜡烛后，会场里恢复明亮。
“瑶瑶许了什么愿望？”主持人意料之中的询问。
沈梦瑶笑笑，回道：“希望世界和平。”
底下的粉丝：“切”
世界和平，才能守护心中所爱。
生日会结束后，寿星沈梦瑶比粉丝走得还要早，司机早早便候在酒店门口等她们。
两人坐在后排，因为前面的挡板没有关上，沈梦瑶坐得规矩了一些，问道：“不是说今天不回来？”
袁一琦笑嘻嘻道：“我老婆生日我不回来难道等着别的女人庆生吗？”
她说着就将连接驾驶位的挡板升了上去，后车厢形成一个完全隐私的空间。
隔绝掉巨大瓦的电灯泡，袁一琦这才凑过去抱住沈梦瑶，看着她笑道：“有没有觉得很惊喜？”
“还好。”沈梦瑶表现得很淡定，在看到袁一琦一瞬间确实挺惊喜的，但现在冷静下来倒不觉得有什么了。
她感觉到指尖传来的手感不太对劲，低头摊开袁一琦的手掌一看，原本细嫩的手指多了几条新伤口，虎口处还贴了个创可贴。
“手怎么了？”沈梦瑶皱着眉问，清楚记得在袁一琦出差前没有这些伤口的。
袁一琦下意识缩回手，顾左右而言他，“嗯……不小心弄到的，不是什么大事。”
沈梦瑶想要追问，可袁一琦有意岔开话题，显然是不愿意说。细看伤得不重，沈梦瑶也只能由着她将这个话题揭了过去。
头上的皇冠很有存在感，沈梦瑶索性将那顶皇冠取了下来，递给袁一琦。
袁一琦没接，看着它说：“这是送你的，这颗宝石是之前买的，做出来还挺好看。”
沈梦瑶一看就知道蓝宝石价格不菲，她的首饰多到收纳盒都摆不下，无奈袁一琦在自己身上挥金如土，小声吐槽道：“怎么感觉像是被包养一样……”
这句话不知道触到袁一琦哪根神经，抱住沈梦瑶腰的手紧了紧，气呼呼道：“给我女朋友买礼物有什么问题！”
她讨厌她们之间被套上“包养”这词，虽然沈梦瑶是有口无心随便说的，可她想到沈梦瑶的流言蜚语说她被自己包养，代入感极强已经很生气了。
“没问题没问题。”沈梦瑶哪敢再说什么，抱着人哄，好不容易把她的脾气哄下去了，才说：“好了我开玩笑的，我们是正经的恋爱关系。”
“你知道就好。”袁一琦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你都不知道网上那些酸鸡怎么说的。”
“我知道啊。”沈梦瑶笑说，“除了说我是被你包养的，也说不出什么好话了吧。”
“你就不在意？”袁一琦问，她只是看到文字就恨不得抽那些人一个大嘴巴，更何况被攻击的对象还不是她自己。
“有什么好在意的。”好歹也是经历过各种黑粉言论攻击的沈老师，这些言论对她来说甚至没有被琦珍爪子挠一下来得有感觉。
“能让我在意的只有你。”
袁一琦压了下上扬的嘴角，干咳一声，“很诚实嘛。”
沈梦瑶勾住她的脖子，看着她眼波流转道：“还有更诚实的。”
“……”
在亲热之前，沈梦瑶想起什么猛地止住动作，两只手抵在袁一琦肩上，“你不是说出差走不开？现在跑回来工作怎么办，还有你那些女客户。”
她故意咬重“女”这个字。
袁一琦噗嗤一声笑出来，摆手道：“哪有什么女客户啊，我这几天就是和跟珠宝设计师见了个面，还看了几套房子。”
沈梦瑶看着她，眯了眯眼睛，散发出危险的气息：“那你不回家。”
“……”袁一琦干笑两声，“这不是看房子去了嘛，我看中一栋觉得还不错，明天带你去看看？”
“我看不看都行，主要是你喜欢就好。”在买房上沈梦瑶没有什么要求，一切按照袁一琦的想法为主。
“不行！”袁一琦态度很坚决，“我明天带你去看，我们两个人的家怎么能只让我决定。”
沈梦瑶听她不容置喙的语气，只好应了下来，两人又抱着说了一会儿话。
回到公寓楼下，司机从车上搬下来一个大箱子，里面装的是粉丝送的生日礼物，抱着有些沉便直接送上楼。
司机放下箱子没有再留下来当电灯泡，很快就溜了，家里又剩下她们两人，还有两只干饭猫。
沈梦瑶换了家居服出来，见袁一琦盘腿坐在箱子前，把那些礼物从大到小分好堆在一起。见到她来，从礼物堆里抬头笑道：“寿星来拆礼物了”
任谁有礼物收都会很开心，沈梦瑶走过去与她一同坐在地板上，想从小的开始拆，刚拿到一样就被袁一琦拦下来了，“小的有什么惊喜的，先拆大的看看是什么。”
沈梦瑶听从袁一琦先拆大的，活动开始前工作人员特意说过不收贵重礼物，所以收到了不少玩具熊、抱枕、饰品之类的礼物。
“这些挺占地方的。”沈梦瑶看着已经拆开的粉丝礼物，“我想腾一个位置出来放。”
袁一琦很快应道：“我看的那栋房子有个小隔间，就放那吧，到时候买个架子放上去。”
沈梦瑶笑着应下，能感觉到袁一琦很喜欢那房子，心里对明天的看房隐隐升起期待。
她们继续拆着礼物，沈梦瑶拆完一个，袁一琦就递给她一个，拆到剩下最后一个。
“我去洗个手。”袁一琦说着站起身，沈梦瑶看了她一眼，不疑有他，伸长胳膊去拿最后一个礼物。
盒子大概比两个手掌大一些，外面用彩纸彩带包裹得严严实实。
沈梦瑶好不容易把蝴蝶结和外层包装纸撕掉，露出里面白色的纸箱，打开一看，里面还是一个箱子。
又将那箱子拿出来打开，里面还是箱子。
“……”沈梦瑶合理怀疑有人在恶作剧。
待她拆完四个套娃打开最后一个盒子，里面放着一个紫檀色木制长盒，简简单单没有任何花纹，接口处是一个小巧的扣锁。
约莫是刚做好的，还能闻到淡淡的木头味道，沈梦瑶动作停顿了下，指尖缓缓拂过盒盖，慢慢打开木盒。
入眼是一把小巧的檀木梳，梳柄刻着凤凰图案，凤尾一直延伸到末端，还系着一个小巧的玲珑结。
木梳细看细节之处略有粗糙，丝毫不像机器批量生产的工艺品，更像是新手手工制作。
连接齿梳的地方刻有一行文字，沈梦瑶将木梳拿近想要细看，这动作却像是开了电影慢放，心脏隐隐加速跳动起来。
结发同心，以梳为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