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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守护(一)

2019-01-20 03:58 作者:大儿的好爸爸  | 我要投稿

【头图源自百度,侵删致歉。】

【前情回顾:CV1459200


“神使大人?”

回望向自己的身影迟疑片刻后, 那鱼头人身的妖怪便暂且停下脚步,握住手中法杖躬身赔笑道:“没料到您今日这么早便会前来拜访川主……恕我等有失远迎。”

正如之前所讲、神使心悦这位川中主宰,其实早已成了川内众妖皆知之事:“只不过、川主眼下尚不方便会客。大人若是有何要事,也请于此稍等几时,待老夫前去禀告一声。”

唯独那位主宰自身仍对此毫无察觉。

“川主为何不肯露面?”而荒眼下可没有陪他们兜圈子的心情——毕竟,自己正是因为担心川主的安危,才会在彻夜无眠后;仍执意抛下高天原交予他的任务奔赴此处,现在却被直截了当地告知……见不了?

“至于原因……川主特意叮嘱过我等,不可轻易泄露出去。”

“依你所言,可是担心我会泄密?”

海坊主见其态度坚决,也不由一时有些犯难;只好匆忙回应了个:“不然。”这才得以一转话锋与其周旋道:“烦请神使大人少安毋躁,容老夫先……”并悄然向后退去——

就已被无心理会自己说辞的荒抢先绕开身体,朝川主的住处快步走去了。

海坊主见状本准备动身追赶,却在瞧见其身后的月轮中;那抹白光耀眼的蓄势待发之姿时,也只有小心收敛了声势,继而背过手去悄然唤来一股水流……

也不知川主他、究竟是为何不愿会见他人。

曾清晰印于梦魇中的忐忑,眼下却再度萦绕上了他本该停止鼓动的心房:倘若昨晚的梦境现已成真,川域内恐怕也难以维持这看似平静的模样……

那川主而今的状况又是如何?

将尚未道出的可能性无声咽下后,荒只好于满心担忧中匆促加快脚步,即便身旁的川流如何肆意奔腾也不予理会;任凭上方本就不算明朗的天空再度乌云密布亦不肯停留,直至……

“川主。”

那扇房门被自己毫不客气的施力推开,他方才稍许放松了紧绷的精神,后知后觉地轻叩过几下门扉以表失态后,便侧身朝室内小心探去:

“哎呀、是神使大人?”却率先瞧见了一位本不应存在于此的神明。

叫他不由无声感慨着、自己今日此行属实过于坎坷了——仍只得耐着性子向其回应道:“惠比寿大人。”

对自己所言颔首示意后,那福神却不由率先回首望向房内停留了片刻,这才舍得将视线放到自己身上道:“有失远迎。”

荒本打算开门见山地表明来意,却在瞧见其露出了那般心领神会的微笑时,又不得已苦笑着收敛了声势。

“想必神使大人,定是前来造访川主吧。”

见荒讪讪地点头回应时,惠比寿脸上本是恰到好处的笑颜,却不知为何僵硬了几分:“哎呀……实在抱歉,川主近日疲于打理川域内的事务,老夫担心他的身体状况、便擅自代川主下达了‘谢绝会见他人’的决定,着实是欠考虑了。”

“福神大人言重了。”

好在荒此言一出,那福神便也微笑着收回了作揖的手势,他这才得以寻来回绝的时机道:“大人所行之举已足够得当,我等怎会存有丝毫怨言。”

“既然如此,那可否劳烦荒大人改日再访?”却不料自己竟会因一句客气话,而不慎落入了眼前神明的圈套。

“我今日前来是有要事……”

“大人若是不嫌弃,老夫亦可代您将‘要事’转达于川主。”

“三言两语罢了、我讲完便会自行告退,绝不耽误川主休息。”

“大人这是不情愿?”言罢,那福神就已耐不住幸灾乐祸着轻笑出声、叫荒只有在轻叹中蹙起双眉,不得已开口告饶:“还请福神大人高抬贵手。”

可待荒的话音已落片刻,也仅是换来了眼前神明一声微不足道的客套:“大人言重了。”,却仍未做出丝毫让开的举动。

“来者可是何人?”直到被两者反复谈及的川主总算前来查看情况,才算打破了眼下的僵局。

“川主。”荒见状便也无心理会惠比寿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仅是在简单作了个揖后,就侧身避开其仍挡在门前的身体,径直朝川主走了过去——

不可否认的是,自己当时着实过于心急了、只想着快些赶到其身旁,好能亲眼确认他而今的状况,是否已似那场噩梦中一般难以挽回;以至于一时忽略了他们表面上的关系。

看到他竟颇显为难地退去几步时,荒这才从幻想中幡然醒悟过来:

在旁人……甚至川主眼中看来,自己不过是个与其关系尚好,勉强可以算作“友人”之交的外人罢了。

瞥见荒停滞下来的脚步时,川主这才得以将视线从正倚于门后无声质疑着自己的惠比寿身上缓缓移开,刚打算借机询问荒的来意,就被其低声道出的一句:“抱歉……”打断了思绪,只好改口追问道:

“神使大人这是为何道歉?”却仅是瞧见他更显沮丧地垂下了头。

只为不该因一时失态乱了方寸,任由现状变得似眼下这般难以收场……

可他却仍未能在那声叹息中,察觉到荒悄然落到自己身上的视线:若是将这些如实告诉你的话,又能否有幸得到你的谅解?

并将紫瞳内的目光,于此番沉默中无声投向了别处——

神使今日的突然造访就已颇显古怪,眼下又迟迟不肯对吾等作何回应……

迫不得已之下、川主只好再度小心望向了仍对此心存不满的惠比寿:莫不是福神大人同其说了什么?

也只是等来了金瞳中更显恼怒的反问:老夫自认为言辞已足够得当。倒是川主您、为何不肯听从老夫的劝说,执意现身于此?

而无法顶撞眼前神明的川主,也只有苦笑着找起了开脱的借口:吾亦是为了……

直至被两者晾在原地许久的荒,终于耐不住尝试唤回其的视线:“川主……”,惠比寿这才肯摆手示意川主优先顾及来客,自己则转身准备离开。

可仍不由在方才踏出房门半步之时,再度回首留下了句无声的警示:

不想因伤口溃烂不治身亡的话,谈完后就请早些回屋休息。并在瞧见川主匆忙颔首作为回应后,才肯气鼓鼓地拂袖离去。

待那位神明的脚步声,已在被其刻意带上的房门后渐行渐远时;这本就不算大的房间中,也终于只剩下了他们两者:

“究竟……”

意识到这点的荒本想向其表明来意,却被他低声喃喃出的:“终于走了……”打断了思绪,只好率先望向川主那边查看情况;而始料未及的是——

眼前妖似乎方才还挂有浅浅笑意的嘴角,已不禁随着额头渗出的汗珠悄然滑落下来;为体内肆意蔓延的痛楚倒吸一口寒气后、便匆忙按住埋藏于层层绷带下的伤口试图缓和,可仍难以止住自口中零落而出的几声喘息。

抬眸瞥见荒兀自停留于自己身上的视线时,川主亦只得紧咬牙关将疼痛尽数吞回腹中,方才勉力站直身体道:“抱歉、让汝见笑了……”,却被荒顷刻改口道出的反问所中断:

“是谁胆敢加害于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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