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stiny & Luck_刃与灯——钱钱钱不来
原作者:钱钱钱不来
本文章是天下布文活动中的入围作。
各种意义上都很带感的作品。
封面作者:钱钱钱不来
“物理的层面运用物理法则,心理的层面解释结果,记忆的层面操作概率,以类似这样的相互作用来推动未来。既然记忆不可能与过去的某一点相同,那么未来就不可能被预定。”
作者的话
Mone¥Warning
此文是东方二次创作,有原作,角色崩坏的可能。
另外本人水平有限,不要太对文笔抱有信心(有伤害角色,莫名其妙的缝合等元素,请斟酌后阅读。
(其他的主要灵感来源有密教模拟器,迈阿密热线,废墟图书馆的食指,jojo第六部石之海)
不管看官们信不信,鄙人心里确实是爱着幻想乡的诸位的。
You have been warned.
OK
↓由此向下,进入漫宿后开始
梦境
“休息,重新考虑你的目标,或冒险探索睡梦中的国度。”
微弱的光芒下,只能看到十字杖,听到来自白袍下的声音在陈述着。
“我拜请守夜人,指引前路之神,亦是无仁慈之神,借用他强大的力量,将未来的真相展现给众人。”
……
“只要清楚自己的命运,不论多悲惨的结果都将坦然接受,如此就能为众人带来幸福。你在收到‘必将消灭黑幕’的预言时,肯定也感受到了一丝安心对吧,博丽灵梦?”
白袍下的黑暗中,数只红目一齐睁开,视线聚集在面前的人身上。
一声雷鸣,博丽灵梦从浅眠中惊坐而起。
半晌,她才确定了刚才是梦里的景象。
稍微静下心来,只能听到雨滴击打石阶的声音,还有一旁伊吹萃香的鼾声。
周围温度高得异常,灵梦拍了拍榻榻米,提醒下面的克劳恩皮丝注意火力。
接着,她瞟了一眼桌上的针妙丸,确定周围的人没被吵醒后,又钻入了被窝。
“这个梦,到底是什么呢……”灵梦想着,继续睡了。
大吉
“骰子的记忆中加入了灵梦这张幸运卡,仅仅如此,结果就会大大偏向灵梦这一侧。好似结果会跟着灵梦走一般。”
夏日,在这个绝佳的时节,灵梦自然不会放过开祭典的机会。来客们给的香火钱,加上各个摊位给的场地费,一想到不用花什么力气就能大赚一笔,灵梦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
不过,四处讨要香火钱,顺便保证祭典的安全这种基本的工作还是需要的。灵梦将一个小赛钱箱挂在脖子上,将正殿的门敞开。
眼前是一片热闹的景象,似乎周身都因此变热了几分。空气中飘着一丝夜雀摊位的烤串气味。不过,最显眼的还是河童的摊位,为了容纳那个几人高的东西,河童们甚至付了额外的场地费,搭起摊位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在组装那个东西。
灵梦感到好奇,凑近了河童的摊位,但很多人围在周围吵吵嚷嚷,没办法靠近。灵梦踮起脚尖才勉强看清楚河童摊位的招牌上面最显眼的两个字,“抽奖”。
忽然,吵嚷人群稍稍后退,灵梦的脚被一个脚后跟踩到了。甚至没顾得踩到她的人的道歉,灵梦怒喝道:“给我安静一下!有序排队!要是发生踩踏饶不了你们!”
人群发现怒气冲冲的灵梦,顿时安静下来,开始形成一条长长的队伍。还有几个路过的人——包括踩了灵梦的那个,把零钱投入了灵梦胸前的赛钱箱。
这时灵梦总算能接近河童了,看到灵梦,河童们也开始毕恭毕敬起来,其中的河城荷取上前来搭话:“啊,承蒙灵梦小姐关照了,能让我们把这大块头搬进来。”
灵梦看着刚收到的钱,怒火逐渐退去,说道:“下次记得管理好秩序。”
“是,下次不会了。”荷取微笑道。
接着,灵梦终于注意到这个大块头是什么了——八角形,木质的,有巨大的把手和支架,在高处还有一个只能让一个小球通过的洞。
灵梦抬头凝视着这东西,向荷取问道:“这,该不会是个抽奖机,吧?”
荷取笑道:“嘿嘿,没错。”只见一个付了钱的顾客摇动着用旁边的一个小把手,传动装置作用起来,让整个摇奖机隆隆地转动起来,几圈后,一个玻璃珠大小的白球从洞里落出来。
“抱歉先生~是参与奖,欢迎下次惠顾~”一旁黑色短发的河童对顾客鞠了一躬。只见那顾客垂头丧气地走到了队伍的最后,似乎还没放弃。
这么大的摇奖机,这么小的球,这里面得有多少球啊。
灵梦看向荷取:“那,你们的奖品是什么?”
“放心,都是好东西!”荷取拿出张海报,上面列着十几个等级的奖项,有一半是各种数额的奖金。
“没想到你们还会给别人钱啊……”看着奖金数额,灵梦的眼神稍稍亮了些。
“怎么样灵梦小姐,要不要来抽一下试试?我们给您优惠,第一次免费!”荷取的笑容变得稍微夸张了一些。
这时灵梦注意到了最上方的大奖,“巨硕如妖的黄瓜特等奖”,奖励是被亲自带到河童们的领地玄武涧参观,并且还能随便带走一样东西作为纪念品。灵梦心想道:“这最高等级的特等奖还没下面几个有吸引力呢。”
“好吧,既然免费我就试一次。”灵梦将把手转起来,并没有特别花力气,整个摇奖机隆隆地转了起来。
几圈之后,一个球从洞中落了出来。
看到那球的河童们,顿时傻了眼,甚至有一个惊掉了眼镜。荷取看到她们的反应,微笑的表情逐渐褪去。
灵梦上前一看,球是翠绿色的。看到了球的荷取,如木头一般杵着,没了活泼的姿态。那海报上,那最高的特等奖旁有个绿色的圆形,并写着“仅限一人”。
“恭……恭喜灵梦小姐,是最高等级的特等奖。”黑色短发的河童无力地摇着铃,安静的四周响着细弱的铃声。
“有点无聊,很容易就能抽出来的嘛,记得好好招待啊。”灵梦转身离开,还在排队的几个人见最高的特等奖已经没了,也跟着离开了。
“这……绿色的球只有一个对嘛?”
“那当然,咱们亲自放进去的,在这些数不清到底有多少的球里面!”
“……灵梦的运气,到底有多恐怖啊。”
大凶
“我一直以来不拿出真本事,是有苦衷的,因为如果我发威,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会变得不幸!”
转眼到了秋冬季节,人间之里草草地开始了封闭,但还挡不住人们去神社的祭典——因为有河童的抽奖。自夏天的祭典之后,每次都会有更多的人聚集在那巨大的摇奖机下。只不过,这次摇奖机遭到了损坏,下次恐怕是用不上了。
而损坏了摇奖机的罪魁祸首——大概可以算是——正在小心地走向前往妖怪山的缆车。
“这次,都怪姐姐你!”女苑又气愤起来,用扇子轻拍了下紫苑的头。
“痛……别,别说了女苑,我真不是故意的。”紫苑抚了下被打的地方,委屈道。
“不管是不是因为姐姐的力量,要是你不去凑这个热闹,我们也就摊不上这麻烦了。”
两人谈论着,逐渐到了能看到索道的地方。
“这个……啊,大概是错在我吧,可是我也只是看灵梦那好运气所以想去试试,谁能想到那大滚轮直接从支架上脱下来,还伤了人……”
“灵梦的运气,哪有这么容易复制啊……”
“可是,你看神社最近红火的样子。至少,我也希望我们生活能过好点啊。”
“不管如何,我们没钱可付,要好好想想怎么对付河童们。”
“希望,能和平解决吧……”
等缆车的人很少,但能看出,以姐妹俩为中心,半径几米的圆内是空的。
“唉……至少,如果起了纠纷,咱们两不能先动手。”女苑看着从远处来的缆车。
紫苑小声道:“就算动手,在河童的地盘,也没有胜算啊。”
虽然是能栽数人的缆车,但只有姐妹两人走了上去。
“如果我们被河童们抓去种黄瓜怎么办……”紫苑压低声音。
“那样的话,我会和姐姐一起直到攒够赔偿金额的……因为,如果没我帮忙,姐姐恐怕是永远都出不来了。”女苑展开扇子,别过脸去。
“女苑……”
玄武涧,荷取在等着两个疫病神。
“哦,你们来了。关于赔偿的事……”
紫苑抢先一步开了口:“抱歉,我们没钱可付,再苦累的工作都行……”
“种黄瓜也行,我们会努力不带来麻烦的。”女苑说着,差点做出土下座的姿势。
“等,两位,不至于这么低声下气。”荷取扶起了女苑,心里想着:“这对姐妹,当时那耀武扬威的气势完全改掉了吗。”
荷取接着说道:“实际上,我是要告诉你们,不需要为损坏摇奖机赔偿。”
依神姐妹面面相觑。
“关于最近永远亭的通知知道吧?”
紫苑点点头:“嗯,不过我还没见过更多的铃仙。”
“当时你们逃掉了所以不知道,那摇奖机一路从神社的阶上滚下去,恰巧在兽道砸晕了三四个铃仙。”荷取表情温和了些,“永远亭的报酬完全足够抵上大摇奖机了。”
“诶……”紫苑和女苑表情愕然,突来的转折,她们不知说什么好。
“另外,这个大摇奖机是我们中的一个自己做成的,有些差错也不奇怪。我觉得不需要两位来赔偿,今天只是给两位说这件事的。”
“唔……谢谢。”两人还没从突然的状况中缓过来。
“还有,看你们最近生活情况不好吧,你们可以拿些黄瓜回去。”
“诶!”
回去的缆车上,女苑挎着一小篮黄瓜。
“没想到啊姐姐,我们也有机会遇到这么幸运的事情。”女苑的表情并没有显得特别高兴。
紫苑盯着黄瓜沉思着。
“怎么姐姐,现在就想吃吗?”女苑从篮中拿出一根,“不过还没洗,没关系吗?”
“啊,不是。”紫苑抬起了眼,“我只是觉得,我们这一趟相当于抽到了特等奖。”
女苑将黄瓜放回的篮子的手顿住,直视着紫苑,稍稍皱了下眉:“为什么?”
“你记得那奖的内容吧,去河童的地盘参观,然后可以取一样东西作纪念品。”
女苑看上去还没懂。
“没有这次事故,河童不会轻易允许我们去她们的领地。另外,我们也拿到了纪念品呀。”
女苑眉头舒张,微笑道:“笨蛋姐姐,如果我们来挑纪念品,哪会只拿这些黄瓜呢?”
“总之,我们有这样的待遇已经够好了,诶嘿嘿。”紫苑也笑了起来。
欢笑的姐妹两人,并没有注意到,缆车正吱吱作响。
文献
“图书馆是坟墓,书本是知识的残骸,我吞下残骸,让知识重生。”
“谢谢了,帕秋莉!我死后就还ZE!”
看着一地破碎的玻璃,还有以第二宇宙速度的势头逃跑的魔理沙,帕秋莉叹了口气:“今天呼吸顺畅,心情还挺好,却是她来偷书的日子,唉……”
“帕……帕秋莉大人,谢谢。”满身疮痍的小恶魔被帕秋莉搀扶起来,“抱歉,是我疏忽了。”
“没关系,只要尽力,就没有可后悔的了。还有,因为今天状态不错,魔理沙只带走了一本书。”
“但是……那个是最近帕秋莉大人在对照翻译的书本啊,您的工作岂不是白费了?”
“哈哈,不会对应的语言,魔理沙肯定会看厌的,也许明天就会还回来了。”帕秋莉微笑道,“而且也不是什么有趣的书,大致看了下,似乎只是一个关于背叛的故事。”
“背叛……这究竟是因为什么呢?”小恶魔面露愁容,“至少,我认为自己没有理由背叛帕秋莉大人。”
“谁知道呢,也许你读了翻译完整的译本也能理解那个背叛的理由。”听了帕秋莉的话,小恶魔低下头去。
“不过,你能这么说……很好,多谢了。”看小恶魔有些不悦,帕秋莉安抚道。
话音未落,咲夜出现在了帕秋莉和小恶魔面前。
“咲夜……你说蕾米?”
在人间之里,魔理沙拍了拍衣服上的沙尘和燃灰,端详着手中的书本。这书,封面结实,纸质上乘,不太像是幻想乡内印制的书本。
翻开书本,满是陌生的文字。如此看来,绝不可能是幻想乡内的东西。
不过,魔理沙还是微微一笑:“是陌生的语言啊,那就拜托小铃试试……”
“诶,你看那个黑白金发的女孩,我看最后的数字应该是7。”“不不,我觉得是20。”魔理沙身边经过两个路人。
“……什,什么啊?”路人莫名其妙的话让魔理沙摸不着头脑,注意到四周情况时更觉得不对劲了。
此时正有无数铃仙在外逃亡,人里却没因为严格封闭而死气沉沉,四周满是热闹的声音。
“给我三张!快点!”“我要十张!”“十一张!”“让让,我是来兑奖的!”
仔细一看,刚路过的路人走向了一个被人们团团围住的摊位。
魔理沙凑近看去,摊位在贩卖一些纸片。一个破招牌上写着一些金额,后面还有些号码。但最让魔理沙好奇的是,有些人反而拿着纸片领走了一些钱——当然,那些人脸上是狂喜的表情。
这里的气氛让魔理沙浑身不适,她快步离开,走向了铃奈庵。
走进店内,柜台上立着书,书本后探出一对铃铛。
“啊,魔理沙小姐,您好。”本居小铃合上书本,摘下眼镜。
比起翻译手中的书,魔理沙更在意刚才的异样状况。“小铃,最近人里这些奇怪的摊位是什么?”
“你是说那些卖彩票的吗?”小铃把眼镜放在书本旁。
“彩票……是什么?”说着魔理沙摘下帽子,拍了拍刚才没发现的灰尘。
“一张有数字的纸,如果数字符合,就能拿走一笔钱。”见魔理沙的动作,小铃又抱怨道“别把灰留到我们店里。”
“拿钱?哪有这么好的事啊?”
“当然了,能得奖的几率非常低,但可能性总归不是零,所以很多人都会买。”
小铃又补充道:“另外,彩票这个名字是开摊的人去问阿求得来的,取自外界的杂志……”
魔理沙想了想刚才看到那些买彩票的人饥渴的表情,冷笑了一声:“这么热衷这种东西,总觉得会变成废人ze。”
“是哦,魔理沙小姐最好也别在意那种东西,父母也告诫我别碰。”
魔理沙戴上帽子时,小铃换了个话题:“那,魔理沙小姐,你来是因为那本书吗?
“嗯?哦,对,你能帮忙翻译这本书吗?”
虽然魔理沙将书本轻轻放在桌面上,但书本的封面还是发出了厚实的响声。
小铃拿起书,封面是紫色的,并不是很厚,但有几分重量。
“《王座之书》……”
“哦哦,你果然能看懂啊,那,翻译就拜托啦?”魔理沙转身就走。
“稍等一下,魔理沙小姐你可得给出恰当的报酬哦?”
“我知道啦!先记我账上!”铃奈庵门外的风卷入店内,吹掉了许多书本。
“……给我等一下!”
小铃追出店外时,却迎面碰上了正要进店的人。
“啊,抱歉,请问您是……”
那人开了口:“你是,本居小铃吗?”
凶
“若触犯了关于她的忌讳,只能通过交叉食指与中指喊着「脏东西走开」来解除了。”
虽然最近缆车出了事故,但键山雏依然安然无恙地乘着缆车来到了山下,或许也是多亏了不放心雏坐缆车下山所以特意跟来的荷取。看到缆车没有问题,荷取向雏摆了摆手,乘上缆车回去了。
这两天雏也觉得十分奇怪,先是红魔馆的主仆以“最近运气不好”为理由拜托她除厄,后来又有在山上碰巧遇到的人类“希望手气能好点”,接下来写信找自己除厄的人愈来愈多,于是雏决定和他们在山下碰面。
要平时,人们是根本不会试图接近雏的,她也有意识和所有人保持距离,少见的被如此看重,雏心里多少有些高兴。
但雏又在想,专门来找自己的人,说不定也会因此遭遇灾难,每次接触眼神,每句对话,都有可能十分危险。
正当雏从如何对待委托人的深思中退出,抬眼时,她发现身边多了四五个男女,不过目光刻意躲开这边,没有来搭话的意思。
“请问,你们就是之前写信委托除厄的人吗?”
“对对,是我们。”其中一个人开了口,但还是没人将目光放到雏身上。虽然看起来是很没礼貌的行为,但雏已经习惯了,她心里清楚,这是保护他们自己的方式。
为了不产生过多的交流,雏没有多说话,立刻开始了除厄,虽然她对这些人突然的委托感到好奇。一想到他们冒着危险来找自己,还有可能因为刚才的接触而遇灾,雏的力量加强了好几分,争取将他们的厄吸取干净。
“好了,结束了,你们……回去吧,注意安全。”雏安顿道。
几个人默默地离开了,没有一句回话。等离开很长一段距离后,这些人开始放松,有说有笑的样子,甚至跑了起来。
雏微微一笑,也打算离开时,她忽然发现,其中一个女孩转过身来,对她鞠了一躬,虽然很快被他们的同伴拉走了。
雏也对着委托人们的背影,轻轻鞠了一躬。
没能问到忽然委托自己的原因,这异常的情况还没停下,来委托雏的人越来越多。但她并没有觉得麻烦,一直迁就着委托者们。甚至于,雏没要求什么报酬,因为集到越多的厄,她的力量就会越强。
这天,荷取为了照看雏,和她坐在同一个缆车上。
“雏,最近这么忙碌,不会嫌烦吗?几乎每天你都会下来。”
“没关系的,如果我,厄神,连除厄这种工作都嫌麻烦了,还能去做什么呢。”雏轻松地回答道,“不论是谁,有人需要我,我就有义务去——也许有吧,嘿嘿。”
“好吧,你高兴就好。最近天气凉,注意点吧。还有,你多少也要小心下那些人。”荷取对着下了缆车的雏摆了摆手。
雏目送着缆车离远后,将目光投向前方,说道:“委托了除厄的人,请举起手!”这是个不错的方法,不需要让委托人先搭话,不需要有什么对话,也不必有过多目光接触,听到完成的信号离开即可。
但,雏意识到了不对,有十数个人直勾勾地盯着她,表情严肃,完全不在意目光接触。
雏本能性地后退了一步,但她依然没先行开口,也没转身离开。
围着雏的人们看来是完全抛去了忌讳这档事,其中一人直接开了口:“你就是那个除厄的疫病神对吗!”
雏打量着这些人,有几个是她除过厄的人。见此情况雏也只能搭话:“是,没错。不过,你们搭话没问题……”
“我们是来抗议的,现在停下你那假惺惺的除厄!”
雏睁大了眼:“假……假惺惺?”
一个女声紧接着说道:“上次我们同行的几个人去买彩票一个都没中,怎么不假了!还有一个失踪了!你这除的是什么厄?”
“我……”雏看着那女孩,似乎是之前为她鞠躬的那个,“相信我,我尽力了。或许……让你们中彩票这点我是真的无能为力。总之,不能再说这么多话了,否则你们……”
“不要碰我们!我们不会再放任你乱来了!”
“中不了彩票还好,你怎么解释我们当中受灾的人?而且,大多数被你除厄的人回去都有绵软无力的情况,你是不是吸了我们的精气?”
“这,这是除厄的正常情况,如果没有适量的厄,人就会失去一定的危机感……”
“行了!不要找借口了!现在从我们眼前消失!我们会自己去寺庙或找巫女大人来除厄的!”
见雏没有挪动脚步,一个小孩捡起石头砸向了她。避开攻击的雏,也顾不得坐缆车,向着妖怪山的方向逃去。
路上,雏思考着,那些忽然委托自己除厄的人,真正目的是希望有能中彩票的幸运。而那些受灾的人,也许是自己的力量不足,没有完全避开忌讳。
藏在山脚的树林中,雏怅然若失,这段时间她究竟是为什么而努力呢。
“被除去厄的人类,失去了危机感,也同样会失去责任感,干劲,于是他们就更容易注重彩票这样的东西,就如等着兔子撞上树桩的农夫一样。”
“回答我,键山雏,你是不是故意为了促进彩票的销售才接受了那些除厄的委托?”
次日,荷取从哨戒的白狼天狗那里知道了这件事,带着黄瓜打算去看雏。
但她花了一整天的时间确认了一件事:键山雏失踪了。
兽面
“在你走之前,有四个问题需要你思考:你喜欢伤害别人吗?给你的答录机留信息的人是谁?你现在在哪里?我们为什么要进行这些谈话?”
作为中奖的回报,也是为了贯彻诚信经营的理念,河童们恭恭敬敬地把灵梦请到玄武涧,服侍妥当后,又将琳琅满目的宝物带给灵梦任她挑选,尻子玉,黄瓜,能轻松治好伤病的药膏,还有各种各样的小发明。
不过灵梦却都没看上眼,偏偏挑走一个公鸡的面具。这是个红冠白毛的公鸡面具,是河童偶尔从水中捞上来的,距离几米就可以闻到浓烈的橡胶气味儿,戴上恐怕是很难呼吸了。不过,这公鸡面具细看做工挺好,栩栩如生,不像是幻想乡内的物品。
也许灵梦挑什么东西都没什么区别。这个面具被灵梦带回去用来展览,从那时候开始,前来神社的客人络绎不绝,都想来看一看灵梦拿回来的这个鸡头面具。因为这个面具是灵梦以无可匹敌的幸运获来的奖品,有很多人都想来讨个彩头。
当然,灵梦不允许其他人随意触摸这个面具,参观还要收钱。于是这面具从夏天展览到秋天,被拜托去捕捉铃仙的这一个月就委托高丽野阿吽经营,灵梦赚得盆满钵满,甚至庭渡久侘歌都来抗议称:“不要和人家抢生意!”。
抓捕行动终于结束的这天,灵梦回到了神社,参观客们刚刚离开。
“啊,灵梦小姐,辛苦了,委托总算结束了吧。”阿吽急忙迎上去,“……灵梦?”
灵梦像是没看见阿吽一样,直视着玻璃柜里的鸡头面具,良久才看向阿吽。
“阿吽,你也辛苦了,从今天开始展览就停止吧。”灵梦拍了下阿吽的肩膀。
“停……止?客人们这么高兴,对灵梦来说也没有损失,为什么呢?”
“因为差不多厌了。”灵梦拿走了玻璃柜的钥匙,取了面具就快步走向了神社的里屋。
“对了,灵梦小姐,这个面具好像有很多磨损,是怎……”
“不知道!”灵梦反锁了门。
这次在灵梦试图将封魔针扎下前,鸡头就开了口,露出两排牙齿,还在眨眼:“你已经尝试过很多次了,这样没用。”虽然满头都是被符纸粘过的痕迹和针扎过的孔洞,但这面具的语气依然不慌不乱。
或许这才是灵梦选择了这个面具的原因。
“你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不要再和我搭话了!”灵梦愈发暴躁,面具的喙,冠,眼,肉垂,留下的孔洞越来越多,直到灵梦不小心刺到了自己的手,发出一声悲鸣,将殷红色染到面具的白色部分才停下手。
“差不多该承认了吧?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一类存在,你的除邪方式对我无可奈何。”
包扎好手后,灵梦还不死心,将符纸一层层地把面具的鸡喙捆上。
“本来是与神对话的职业,却喜欢用这么暴力的方式解决问题,不怕惹神明生气吗?”层层缠起来的符纸中依然有声音传出来,就像是在灵梦耳边说话一样清楚。
“因为我还是个妖怪退治专家啦,处理像你这样的存在也是我的工作!”忍无可忍,灵梦打算试试一把火烧掉这个面具。
“人间之里的异变,你早就在思考解决方案了,是该行动的时候了。”不知何时,层层缠在喙上的符纸都脱落了。
灵梦停下了脚步:“……可我只有一些目击报告。”
“既然缺乏人证就去问,没有足够证据的推理就像用不足的木材去盖房,就从收到了那些纸片的人开始。”
灵梦坐下了:“可,他们什么都不说……”
“不说就逼他们到说为止。”
灵梦将目光转向了面具:“我退治过的妖怪都完好无损,我怎么可以用暴力对待自己的保护对象?”
“……我可没有说是用暴力手段哦?不过没关系,既然你清楚,就暂时将以前八云紫劝导你的话抛在脑后吧。放着事态不管,产生更多受害者,也是种变相杀人。”
灵梦沉默了,她想了想自己去村庄盘问的人,其中有三四个面露惧色地拿出纸条,说“我会因为保密而存活,反过来说要是泄密我可能会死啊!求您放过我……”但她又想起了井中泡浮肿的尸体,没了双手的尸体,没了脊椎的尸体……
忽然,一声雷鸣,血腥味钻入鼻孔,脸上充满了黏糊的感觉,难以呼吸,视野也被什么蒙住,只能看到面前有四个人影,接着,说话的声音在脑中响起。
“你们能看到我的脸吗?这才是我的本性!你们看得到对吗?这才是我!你们也一样!我们都是禽兽!……”
灵梦晃了晃头,视野依然狭窄,血腥换成了浓郁的橡胶气味,窗外没有雷雨,是傍晚的夕阳,能看到外面的阿吽已经不耐烦地走了。
向脸上摸去,肌肤上还覆着一层东西。
回过神时,灵梦已经把面具戴上,那个声音也就此消失了。
预言
“都市的孩子,只看到了浑浊的排水沟中倒映着的霓虹灯。”
向雾雨音子预言:
你将会吃到一顿放了有点久的佳肴。
今日购买彩票将会小中一笔。
“呼……”音子读完刚收到的预言,长舒了一口气。“太好了,今天也会平安度过。”
只要去任何一家摊位来一张彩票,跟订购报纸一样,预言就会以各种途径送到面前。对许多收到预言的人来说,最有用的大概只是关于彩票的内容。但对只是随手买了一张彩票的音子来说,她时常都要在担忧下一天会发生什么灾难。
彩票流行起来后,人里的恶性事件也开始频繁发生,三天两头就会有人失踪。但是靠人里的诸位已经侦破了很多案件,所以很多村民都将这些事件的动机和彩票联系起来——嫉妒,之类的。虽然,这么频繁很难让人相信是巧合。
音子找出以前收到的预言,上面还有血迹。
向雾雨音子预言:
你手上的利器将削去辱骂你的上级的耳朵。
今日不宜购买彩票。
音子现在想起时还会后怕。之前预言只会说一些小事,比如“你将会把手放在桌上几分钟”“你会在饿了时吃一碗拉面”等等,却忽然说了这么危险的事。
当然,音子无论如何是不想做这种暴力的事,正日都在小心,让利器远离别人。
但意外还是发生了。最近自家的老爷买彩票中了大奖,前天举办了宴席,自己作为下人不得不去厨房帮工。酒过三巡,喝醉的上司进了厨房,骂骂咧咧地抓住了她拿着菜刀那只手,音子一个踉跄。
虽然是坏了当天的喜事,但被认为是事故,音子没有被惩罚。不过从这之后,音子对这预言的看法改变了。
在被派去清理宅子附近的垃圾堆时,音子还在思考,这个放了有点久的佳肴是什么?
垃圾堆在附近的小巷里,只有音子一个人去清理还是有些费力。
还没走进小巷,音子就被吓得瘫倒在地。
趴着的尸体,两腿被分别从膝盖斩开并交换接上,样子很诡异,像是连环杀人犯做的。
更糟的是,音子终于使出力气准备连滚带爬地逃跑时,她被拉入了小巷中。
音子不敢回头,各种气味混杂的小巷也让她难以呼吸,也没胆做过多的挣扎。见此情况,那只手的主人发出了声音。
“不用紧张,我知道你不是这个尸体的凶手,我只关心其他的事。”
音子心想:“明明你看起来更像凶手。”
“最近你们收到的那些纸条,是什么?”
音子战战兢兢地将口袋中的预言拿出来。
“……哼,看上去还可能和彩票有关啊,是什么人给你的。”
“大,大风刮来的。”
“……你在耍我吗。”一根细长的金属贴近音子的脸。
“我……我说真的!虽然来源很奇怪但确实是发给我的!”
“给我说实话!”针已经挑破了音子的肌肤。
“求,求求你了,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音子的眼泪淌了下来。
“……啧。”
音子被丢到地上,她只看到一个影子从墙上越过。
酸臭的气味钻入鼻中,目光向下,是被倒掉的剩食,恐怕是那次宴席留下的。
“……这哪是佳肴啊。”
小吉
“据说见到她的人能得到幸运。不过她常常在迷途竹林,而且身法敏捷,可不容易看得到。”
“这些人类,都在忙些什么呢……”帝挑起斗笠,看着四周。
永远亭的危机刚过,终于安顿了铃仙,但妖怪兔们的未来依然倍受威胁。在多兔异变期间,人类们一反常态地遗弃,杀掉宠物兔,售卖新的宠物兔更是困难,眼看同伴要减少,帝只能亲自来到人里想想办法——当然,她不可能会独自一人来。
“都在忙着买彩票……啊,这倒是简单,借这个打广告就行了,你们赶紧去准备。啊,千万记得别说‘兔脚是幸运道具’。”没几分钟,帝就思考出了解决方案。兔子是幸运的象征,只要哄这些盲目追求好运的人,他们就会心甘情愿地花钱。
广告宣传的效果完全超出帝的预想,宠物兔卖得相当火热,没一会儿就售空了,大有再启抚养宠物兔热潮的势头。
“前辈,效果不错,我觉得可以收了,后几天我们来就行。”一个兔妖说道,另外几个兔妖也准备收摊。
“等下,我觉得不对劲。”帝命令手下们停下,将一样东西放在地上,拉低斗笠,靠近了离摊位不远的一个女孩。
“这位小姐,想要宠物兔吗?可爱温顺,而且会带来好运哦~”帝用相当营业式的口吻问候道。
“不……你们,应该都卖光了吧?”被搭话的女孩紧张起来。
“没有哦,你看我们那边还有一只。”帝向摊位的方向指去。
女孩瞟了一眼:“……那,那个是假的吧,不要缠着我了,明天我再来。”说着女孩快步走开了。
“老大,你什么时候还剩……诶!这是个假的啊!”一个手下见帝回来,提起了刚才帝放下的笼子,却发现其中那雪白的兔子是个玩偶。
“你,立刻跟上那个女孩。你们,记住多少客人的长相?”
“大概十几个,前辈。”
“这两天我就先不回永远亭了,你们几个注意下这些顾客们的动向。现在收摊吧。”听到帝下令,兔子们的动作麻利起来。
不一会儿,刚才跟着女孩的兔妖回来报告:“那女孩,急急忙忙进了一个书庵,出来的时候慢悠悠地回家了。”
帝的疑心更深了。
“每个人的行踪都不自然,有五个多次去过铃奈庵,有三个反复去买彩票……另外,这几天在监视的顾客中就有一人失踪。还有,听说依神姐妹也失踪了。”帝整理着情报。
刚结束报告的兔子问道:“老大,你为什么会想起调查这些?”
“你有没有觉得顾客们有点奇怪,不管他们是买还是不买,都过于果断了,甚至没讲价,太奇怪了。更别说那个女孩,那天她像是提前就知道我们的兔子卖完了。”帝答道,“小子,这种事都注意不到吗?”
“啊……不不,确实有注意到。”
“今天,你们几个,跟我去看看铃奈庵到底有什么猫腻。”
也正如帝所说,铃奈庵确实非常异常——一眼就能看出来。
“啥……”这天铃奈庵旁边立起了个大招牌:兼职占卜。客人好似同人展摊位的队伍一般,从屋内排到屋外。
“……这种东西,还有这么多人光顾……”想起占卜师,帝还有一点毛骨悚然。
“怎……怎么办老大?”
帝抹了一把脸:“……等吧。”
队伍里的客人有很多拿着彩票,有的从铃奈庵里出来后立即跑到了附近一个摊位。
夕阳下,陪着帝的兔子们基本都睡着了。终于,本居小铃从里屋出来,把外面“营业中”的牌子换成了“今日休息”,帝见此状况,把趴在药箱上睡觉的兔妖拉下来,背上药箱,不急不忙地走进了铃奈庵。
“抱歉,今日休——哦,今天是卖药的日子吗?”小铃从黑帐子后探出头来,“咦?是换人了吗?”
“啊啊,对,今天我来代劳。”帝说道,“话说,我不是记得铃奈庵早就已经不搞占卜了吗?”
“呃……大家有需要,我就又开始做了嘛。而且现在基本只是看看适不适合去买彩票,会不会中之类的。”小铃又低声嘀咕,“因为大家只对这方面感兴趣……”
“真的只做占卜吗?”帝从口袋中拿出一样东西,“那你发的这个东西是什么?”
“什!”小铃看到帝手中的东西后慌乱起来,急忙抢走了帝手上的纸片。帝似乎没有什么准备,也像是本来就不打算留住纸片。
小铃急忙展开,想知道是谁的纸片被抢走了,只见上面写着:
致本居小铃:
你现在已经暴露了。
“通过这几日的观察我早就知道了,那些人都会拿到些纸片。”帝稍稍挑起斗笠,“就是通过观察这里的顾客。告诉我你到底发的是什么?”
“……原来说的就是你吗。”小铃的声音小到几乎听不到。
“如果不说的话我就”
“有人找到我这里,要求我以占卜为借口发放这些纸——他们称这个是预言。”
“诶?哦。”这么容易就得到了情报,帝有些惊讶。“尝试问那些人他们都闭口不言,没想到你会这么轻松说出来。”
“他们被严格要求,隐瞒预言相关的事。否则……就不会再收到预言了。”
帝觉得奇怪:“就……这样?这真的能约束到人吗?”
“当然,因为,预言从不出错。”
帝走出了铃奈庵,摇醒了手下们,准备回永远亭。
“可惜,那些预言的来源连小铃也没头绪。这些占卜师,到底怎么……”
一个人路过时不小心碰到了帝的肩膀,打断了她的思绪。只见地面上多了一个纸卷
本以为是那人遗失的物品,但帝不经意间展开了它。
向因幡帝预言:
你将把情报告知希望解决异变的人。
纸片上有一个特别的纹章。
帝终于直接看到了预言,心想:“小铃少说了一件重要的事,预言不只是由占卜师们发放。”
夕阳的余晖下,一个黑白色的影子从远处走来。
小铃开始收拾帐子和桌上的道具,将她收到的预言又看了一眼。
向本居小铃预言:
你将于傍晚将我等的情报透露给某人,并失去预言的资格。
福祸
“吉便是吉祥,代表幸运,弔便是凭吊,代表不幸。”
一条绿色长尾拍起博丽神社石阶上的灰尘。
吉弔八千慧刚刚跨越了长远的路程,从畜生界来到了幻想乡的最东面。在森林内,或在幻想乡的某处找魔理沙是一件难事,而前往白玉楼找妖梦或许更为困难,所以吉弔选择来博丽神社。
吉弔深吸一口气,克制住自己的怒火,现在不是适合跟灵梦起冲突的时候,她有急于向灵梦了解的事情。
但,吉弔在鸟居前停下了脚步。
平时灵梦本该是在这里扫地,但现在那里立着一只鸡冠。
吉弔觉得滑稽,歪嘴笑了下,下一秒,这表情在她看清鸡冠下黑斗篷上的血污后消失了。
“你是,灵梦对吧?”
“是我。”这下能看清楚了,确实是鸡头,还有橡胶的气味。“……怎么?吉弔八千慧?有何贵干?”
“呃……”吉弔忍住了好奇,先提起了正事,“咳,有件事要问,我想你可能知道。”
“说。”
“你记得水獭灵那孩子吗,最近它来过幻想乡一趟。”
“当时你用来骗我的手下之一嘛,怎么了。
吉弔脸色阴沉下来:“不知它受了谁的委托,竟然来反叛我,试图刺杀。当然,现在被我逮住了。那孩子以前可是很温顺的。”
“哦?那和我有什么关系?”灵梦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最近幻想乡有什么奇怪地方?那孩子坦白了,有预言说它会刺杀自己的上司。”
灵梦的眼神集中到了吉弔身上,虽然在面具外看不出。
吉弔脚下发出劈啪声,灰尘浮起。“要知道,我是很重视组织成员的纪律,以及忠诚心的,放到平时,我绝对会严惩,最低枭首……”
“不,你说那预言是……?”灵梦打断了吉弔,虽然她看起来相当生气。
“一张有印章的纸,说它将会刺杀我。”
“原来,不只是人类会收到吗……”
“看来这是幻想乡内部的问题?你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吗?”吉弔问道,眉头放松了一些。
“我也,还没完全搞清楚,很多人也因为类似的东西而遇害,有的杀了人,有的遇到了离奇的事故。而且多数都发生在爱买彩票的人身上。”灵梦移开了视线。
“哼……那我最好先离开这里,说不定我也会收到类似的东西。虽然我还没有搞清楚它是怎么让一个乖孩子胆敢违抗我的。”
“那就不……”
“在离开之前,我要问下,你这身装扮到底是怎么回事?”吉弔终于找到一个询问的时机。
“没,没什么,只是好玩。”灵梦依然没正眼看向吉弔。
“仅仅是好玩会染上这么严重的血腥气味吗?”吉弔凑近了灵梦的脸,试图透过面具的孔洞捕捉到灵梦的视线。“老实说吧灵梦,是不是和这个异变有关?你伤了,或者杀了多少人了?”
“吉弔,不要多管闲事。”
“是,我才是更不想和你们扯上关系的那一个,你做什么与我无关。但是呢……”
吉弔舔了舔嘴唇,眼睛眯起来,脸更靠近灵梦了。
“你的作风让我想起在畜生界的大家,我可以确认你没有被劲牙组的那个小子附身对吧?”
灵梦默不作声。
“看来你打算释放出更多的本能,到时……你有考虑过来畜生界吗?”
吉弔将脸与灵梦拉开距离。“那就先再见了。”
等感到吉弔离开时,灵梦才看向鸟居的方向。她刚才一直盯着自己黑袍上的血迹。
偶遇
“原来一直以来我们都在跳同样的舞,真是太巧了!”
夏夜,凌晨时,各家紧闭门户,因为,即使是在人间之里,这个时间点也会有妖怪出没。
对帝来说这是行动的好时机,即使是几个被遗弃的宠物兔,她也时常会自己来回收。
“这里还有家酒馆啊。”办完了事的帝在人里闲逛着,看着伊吹萃香和将她迎入店内的奥野田美宵。不过,帝没有去喝酒的心思,打算先回永远亭。
“那边的兔子小姐,请留步。”
帝装作没有听到,打算继续走。但没等她踏出下一步,那声音又响起来。
“帝小姐,在已经被认出来的情况下就这样离开,是不是有些不礼貌。”
帝叹了口气,转向身后,一个白袍的人,持着十字杖,靠在墙上。
“这位先生,有何贵干?我们没见过吧?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刚才看你面堂发黑,看今晚月色不错,你我相见也是缘分……”
“上来就这么说别人真是失礼诶。”帝立刻就不耐烦了。
“我想给你占个卜。”这人依然在自说自话。
“不必了,我对这种东西没有兴趣,而且我现在还有事。”帝已经快转过身了。
“那我倒贴你些钱。”那人说出了些傻到不行的提议,但是总算让帝稍稍靠近了他。
“真是个怪人,不过有便宜我不能不占。”
“哈哈,钱都是身外之物,今天从铃奈庵借到了重要的东西,所以想分享一下今天的好心情。”那人抬起左手,是一本金色封皮的书。
“快点开始你的占卜吧。”
那人将书收入怀中,将十字杖立在面前站定,没有什么念词,也没试图看帝的脸或者手,一动不动,像是在冥想——不,更像是睡着了。
看这可疑的样子,帝已经等不及要走了,但她下意识地在等,想看看对方到底会玩出什么花样。
几十秒,那人终于有了动作。
“喂,你刚才睡着了对吧。”
“占卜有结果了,你……”那人没有回应帝的话。
“你刚才都摇摇欲坠了啊。”
“……咳,这是我的占卜方式,只是去了漫宿一趟。”那人答道,“总之,希望接下来能让你避过灾难。”
“一段时间你和你身边的人会遭遇灾难,只有齐心协力才能度过。”
“从刚才开始你好像就在诅咒我。”
“没办法,结果如此。”那人摊了下手。
“怎么样的灾难,你能说吗?”
“具体的……不知道,是旧账清算的那种。不过我觉得你能撑过去啦。”
“好了,现在把钱……”
“对你今晚能听取我的胡话表示感谢,mercibeaucoup,愿下次有缘再见。”
白袍后方升起黑暗,遮住了月亮,向远方伸展,眨眼间,那人顺着黑暗飞到了远方。
“喂!回……”一只硬币落到地面上,帝拾起一看,是一枚五元。
“还真是,缘分啊。”帝看着硬币,“可是这数额也太少了。”
魔法
“实施魔法需要六大要素来支持,其中,幸运所占的比重最重。”
魔理沙今天可谓是快要累断了扫帚,先将时间拨回到上午。
博丽神社,阿吽坐在鸟居旁。
“灵梦真是忙啊,工作一个月后还是歇不下来。”魔理沙在鸟居外落下。
看到有客人来,阿吽站了起来。
“魔理沙小姐,有什么事吗?如果是要找灵梦小姐,她回来的时候我可以转达她。”
“那就拜托你了,等灵梦回来的时候,叫她来森林找我。”甚至没将扫帚从腿间拿出,魔理沙又匆忙离开了。
红魔馆,今天魔理沙闯入大图书馆时帕秋莉却不在,在整理书的小恶魔也被轻松击倒了。
“帕秋莉大人的话……在大小姐的卧室……”奄奄一息的小恶魔向魔理沙回答道。
觉得有些不寻常,魔理沙一改以前的作风,在进入蕾米莉亚的卧室前敲了下门。
床上的蕾米莉亚,半边脑袋不知去向。
“帕秋莉,她这是怎么了?”魔理沙凑到帕秋莉旁边小声问道。
“日光,上次外出的时候被太阳伤了,再生变得困难,要花些时日才能恢复。似乎是太阳伞被坠落物损坏了。”
“咲夜不在旁边吗?”
“她当时手忙脚乱,一时没想到停止时间,也忘了准备备用伞——我知道这非常不可思议,咲夜状态在除厄之后就不好,没了以前的样子。”
人里,魔理沙本想直接去铃奈庵取译本,路上遇到了在威胁无辜路人的荷取,魔理沙只能当场和她进行了一场弹幕对决。
魔理沙质问着躺在地上的荷取:“好了,现在能说发生什么了吗?”
荷取叹了口气:“雏失踪了,她最后见面的是这里的村民,我希望能有些线索。”
“你刚才的样子不像是正常的盘问哦?”
“……抱歉,不过我没有伤害过人,你放心。”
荷取看向远处,又说道:“但是,这些村民的做法确实很过分,所以我才会先怀疑上他们。”
铃奈庵前。
“哟,帝,还挺罕见的,看来今天会有好运气daze。”魔理沙摘掉了帝的斗笠笑道。
轻轻一跳,帝立马抢回了斗笠:“呵,确实算是幸运吧,我有事要告诉你。”
“哦?看来我来得正巧?”
帝保持着严肃的表情:“你知道最近人里的异变吧,我要把知道的线索都交给你。”
“这么突然,你早就知道我会来?”
“大概吧。”
“那,你这次这么慷慨,情报总不是免费的吧。”
帝微笑道:“当然了,代价就是,你要漂亮地解决这次异变,终结这场闹剧。”
“会的,一定。”
铃奈庵内,魔理沙终于拿到了小铃的译本。
“谢谢,做书店的工作还要给别人占卜,辛苦了。”虽然译本的纸质远不如原来的书,但装订得很精致。
“没事,今天开始占卜就结束了。”
“啊?又腻了吗?”
“……厌了。”看小铃搬起桌子,魔理沙也上前帮忙。
“我早就发现了,发布的预言不论有多离奇,也总会发生。不论是人是妖,如果轻易接受的话,最后肯定会变成怪物一样的存在。”小铃说着。
“我知道,人里还有很多乐于向他人预言的占卜师,也有很多随意摆弄别人未来的彩票,但至少我,现在想尽我所能阻止这一切,哪怕只有一点。”
魔理沙瞟了一眼自己的口袋。
小铃直视着魔理沙:“希望有人能真正地打破困境,如果能有一条预言没能实施的话。”
临近夜晚,魔理沙回到了家。
“灵梦会什么时候来……以防万一,我把今天听到的情报都整理一下,只要烧一壶开水的时间就够了ze。”
《王座之书》
传说,在第一重历史中,一名波斯无影帝国的臣民为了更好地辅佐他的王,或只是想锻炼自己,决心去珀耳修斯后裔王国,拜入他们的守护神“上校”门下学习技艺。七年后学成归来,穷尽所能为帝国效力,得到了黄金将军的美名。
但多年和平之后,珀耳修斯后裔王国的继承者侵略无影帝国,黄金将军仍记师恩,不忍与导师和他的血亲操戈相向。直到,众王之王向将军透露了一个“关于背叛的秘密”。黄金将军折断佩剑——根据白日铸炉的一项教导,工匠只有摧毁他最珍视的工具后,方能达成至高成就——就此,黄金将军背叛了上校。
尔后,黄金将军成为司辰之一,与上校持续着传奇的对抗。因为他擅长创造如武器般凶猛的怪物,他又被称为“狮子匠”。
自我
“无止境的捉迷藏,‘杰基尔在哪里?’”
夜晚,鸡头灵梦回到了空无一人的神社,除了身上又沾着不知谁人的鲜血,一无所获,封魔针也撬不开占卜师的嘴。
亮起灯,桌面上放着阿吽的字条,告诉灵梦去森林找魔理沙。
没来得及换下衣服,灵梦往森林赶去。
不知为何,灵梦感觉月光泛红,身边的云如同拉长尾巴的欲望灵向身后飞去,身下的树林像血色的湖,泛着暗红的波浪。
几乎是直接撞开,灵梦还没落稳就推开了魔理沙家的门。
魔理沙自然是吃了一惊:“哇哦哇哦,灵梦,冷静点ze,就这么想来见我吗?”
“……你刚才手上的,是什么?”即使是透过面具,灵梦也看得清楚,一条轨迹落在了魔理沙的口袋中。
“啊,没,没什”魔理沙从书桌前后退了两步。
但灵梦气势汹汹,她立刻冲上前抓住了魔理沙的手臂。
是彩票。
“……灵梦,挺讽刺的。”魔理沙低下头,“我和小铃都在反对这些为了虚无缥缈的财富而拼命的人,结果没几天,我成了自己口中嘲笑的对象,而小铃在为那些人服务。哈哈哈,也只能怪我一直都对幸运的机理感到好奇。”
“你……知道,多……少。”灵梦样子很怪,她的手反复抓着斗篷,指甲将上面的血垢抠碎,呼吸声在面具内回响着。
“……灵梦?”魔理沙已经靠到了墙上
“把你……知道的……说出来。”灵梦手伸入了衣袖。
“……”魔理沙没敢动弹,继续向口袋看去。
“给我坦白!”灵梦的手甩了出去。
红色的轨迹在空中散开。
拉开门,三个戴面具的人影跪坐在地面上。
“终于有和你谈话的机会了,你的闹剧可以结束了吗?”左边的人影戴着白狐的面具。
“差不多该到终局,也就是,四或五面的时候。”中间的人影戴着公鸡的面具。
“我已经不愿和你这样肆意妄为的家伙再客气了。”右边的人影戴着狼的面具,“虽然我很期待你清醒后的表情,好好让你吃个教训。”
白狐道:“先不提八云紫的教训,你记得自己作为巫女的职责吗?你以为只是自己为了解决异变做了很多电车难题?”
公鸡道:“你采取这个措施纯粹是自己的选择,你所看到的不和你想象的相同。”
狼道:“差不多了就给我从这里离开。”
白狐道:“别忘了洗洗眼睛,幻觉只会阻碍你的思考。”
公鸡道:“这里只有一个问题要你思考。”
“刚才你的好友——”
房内光亮起来,每个人影清楚地现出了红白色的衣着。
灵梦眼神还没聚焦,橡胶味和血腥味刺激着神经,左手还直直地在空中停着。
总算通过面具狭窄的视野看清,鲜红的墙面上列着一排深深扎入墙中的封魔针,把某样东西钉在了墙上。
急促的呼吸声,并不是面具内响着的。
某种讨厌的响声,墙上那个东西落入了液体中。
灵梦的注意力从那东西握着的彩票移开,终于看得分明——是一只断手。
一旁的魔理沙正握着有些破损的袖管,时不时发出闷哼声。
“从……从你戴上那个该死的头套开始,你就只想着用自己的暴力……啊。”魔理沙满脸冷汗,“庆祝永远亭异变解决的宴会都……,你……不知道铃仙变了多少”
“……魔理沙?……魔理沙!”灵梦跪坐在魔理沙旁。
“既然担心人家就……别把脸藏在那东西后面啊!”魔理沙用剩下的左手将灵梦的头套掀开,露出那之下灵梦梨花带雨的脸。
“……什么,嘛,确实在担心我不是吗,值得一看ze。”魔理沙抹了下灵梦的眼泪。
“我……我都做了什么……”灵梦的眼泪溢出更多了,“永远亭,赶紧带你——啊不对,魔理沙你的药箱在……”
“……没!没时间了,灵梦你现在快……离,离开。”魔理沙吃力地说道。
“不行!我坚决不会逃的!”
“如……你要道歉,就……把桌上的东西拿……走。”魔理沙继续道,“书,译本,还有我……笔记。你,看我口袋里的预言就……”
灵梦看魔理沙这样,深呼吸一口气,从沾血的衣襟中拿出了一个纸条,还好字还能看清。
向雾雨魔理沙预言:
你的右手将焕然一新。
“你……知道了吧,一会儿就会有人……继续待着,你就……没机会……”
灵梦拿起了桌上的笔记:“我就没机会,解决这个异变了。”魔理沙点了点头。
“即使包庇我,也要让我处理更大的问题吗,魔理沙……”灵梦擦了下脸,“这本书是……?”
“直觉……书,或许能帮……你。我,一直都在和运气,斗争……”
“好,等我,解决完我一定会回来的。”灵梦离开了。
“我相信你。”魔理沙想着。
魔理沙失去意识前,只听到了爱丽丝的尖叫声。
“魔理沙!振作点!这针,怎……”
灵梦大致读完魔理沙整理的线索后,已是凌晨,但灵梦没有休息的打算。
“接下来,要到哪里找线索……”
“打扰下,博丽灵梦小姐。”
灵梦本能地意识到了危险,拿出符纸和封魔针,向身后丢去。
“唉,即使没了Richard也还是这么暴力啊。”白袍的人轻松地挡下了攻击。
“你——”
“哦,我才不会让你说出那么老套的台词,即使已经很明显了。我只是亲自来送预言的。”那人恭恭敬敬地递出一个金色的信封,蜡封上的图案和预言上的印章相同。
“就算你现在全靠自己搜查也很难找到,所以干脆快进一下,反正,已经是既定事实了,再见。”那人顺着身后的黑暗,被拉扯着飞走了。
灵梦拆开了信封。
向博丽灵梦预言:
你将彻底解决异变。
进入幻草原的地下入口,顺地道前进即可到达。
——钱钱钱不来
“这人,这么没有自信吗。”
答案
“博丽灵梦,这世上不该有所谓‘命运’,你能预见,你能改变,你能扭转,你能胜过一切不幸。”
灵梦一刻也等不下去,即刻前往邀……预言上提到的地点。
原本在幻草原上封闭的地下入口立起了招牌,像是在招待灵梦前去一样。
地道并不很长,但要做出能稳定前进的道路,以及内部这么大一个空间,绝不是件容易事。
场内的光源只有排在两旁的桌上的灯,每个桌面上都有笔墨以及印章。不过,现在室内只有面前这一个人。
“欢迎,博丽灵梦,趁着这个机会你可以把想问的都问了,否则就只能憋在心里。”声音从灵梦面前的黑暗中传来,
“那就先回答我,你的预言怎么做到百分百准确的?”还不到动手的时候,灵梦攥紧驱魔棒的手稍微放松。
“不是百分之百,是1000%!即使回到过去十次,我的预言也依然会奏效!”
“那,原因?”灵梦将手抱起。
“是呢……怎么解释呢,实际上我已经用天堂制造循环了很多次?也可能我在和凤凰院凶真合作?说不定我都是靠自己的计算得到的结果?我捕捉到了堇紫泪滴也不是不可能?还困在死亡轮回中的绯红之王的力量被我利用了起来也可以?我说我是胡写的,但我运气就是这么好你会相信吗?如果我说我在反复利用神子……咳,哆啦A梦的时光机呢?怎么样?你能接受哪一个?”
“不要再扯长篇大论了,给我说实话。”灵梦把刚放下的手又抱起来。
“哈,我知道,我和那个肆意妄为的家伙不一样,我已经准备好合理的解释了。那就听好。”某钱的声音放低。
微弱的光芒下,只能看到十字杖,听到来自白袍下的声音在陈述着。
“我拜请守夜人,指引前路之神,亦是无仁慈之神,借用他强大的力量,将未来的真相展现给众人。”
“铃奈庵恰好有我需要的文献,这也是,一种幸运吧。”某钱举起面前的书,光芒从他手上的皮肤间溢出。可以看清,那本书封面上布满了金色的扇形。
“那就……好吧,我不关心。你做这些的原因是什么?”灵梦又把刚抱起的手放下。
“让可怜的幻想乡,不,世界的众人知晓自己的未来,让世界变成如天堂般的地方。”
“可现在人里的样子完全和你说的不同哦。”
“现在做的只是个体验版——包括发放预言的占卜师和促进需求的彩票。我达到最理想的状态,每个人一生每时每刻的任何行动都会刻在他们心中。”
“你觉得这样人们会幸福吗?”灵梦又把抱起的手放下。
“只要清楚自己的命运,不论多悲惨的结果都将坦然接受,如此就能为众人带来幸福。你在收到‘必将消灭黑幕’的预言时,肯定也感受到了一丝安心对吧,博丽灵梦?”
白袍下的黑暗中,数只红目一齐睁开,视线聚集在面前的人身上。
“觉悟者恒幸福,完全觉悟则一直幸福。”黑暗中,红目的光芒格外显眼。
“那,最后,预言开始后那些被谋害的人是怎么回事?”
“发放预言是最需要考虑的因素,你们总会因为受到预言而去做任何事。让你们的未来改变的话,预言不就不准了嘛。所以我总会去调整预言的内容,确保在收到预言后,未来与预言的内容完全一致。所以,有的预言内容就偏得太远了。”
黑色在四周的灯光旁翻滚着。“所以有时候更像指令了,就像他们没有条件地执行上面的内容,哈哈。”
“当然了,我故意通过操纵要素让一些会影响结果的家伙消失,你或许知道吧。”红目依然在盯着灵梦。
“……蕾米莉亚·斯卡雷特,吉弔八千慧,依神紫苑,键山雏,这些人吗?”灵梦手还不闲着。
“哈,键山雏可是你亲手做的哦?”
“……”
“其实也包括因幡帝,只不过行动有些早,在多兔异变中受的伤早就好了。你清楚的,运气,不管是幸运或不幸都是一种偏差,这些人会为我的行动带来过大的误差。”
“当然,如果有可能的话,帝我会再处理的,目标也包括稀神探女等等,但此时,重要的当然是——”
灯光穿不透的黑暗向灵梦扑面而去,像是直指着灵梦。“你!你是最大的误差,我的目标中你对这世界的影响最大!只有你才会有踩着鱼过河的运气!说你是我唯一的阻碍也不过分!”
黑暗退回,灯光重新显现。
“即使这样,你要冒着自己预言不百分百正确的风险和我战斗吗?”灵梦正大光明地拿出了符和封魔针,“从刚才开始你的触须就在试着占据有利位置哦。”
“不,不是冒着预言错误的风险,而是深知我会失败,也依然会全力以赴。”某钱的十字杖指向了灵梦,“接好这场满是胜算的战斗吧!”
抗逆
“根据白日铸炉的教导,工匠只有摧毁其最珍视的工具时方能达成至高成就。”
“对话途中的攻击你也能化解,不过,我还是达到了差不多的效果。”待两人安静时,四周响起拖动的声音,并逐渐消失。
猛然间,所有灯光熄灭,黑色的幕布腾起来,将灵梦拢住。
灵梦早有准备,向地面一拍,青蓝的光芒将诸多触须弹开。
待黑色退去,崩塌声响起,月光从缝隙间倾下,四周的东西终于一清二楚了。地上的触须像蛇一样,回退到某钱的身边。
“反正这东西,也能当远程的武器,就当这是一场弹幕战。”两根触须支撑着,某钱到了空中,触须从无数方向直接向灵梦袭去。
灵梦飞到空中,向着地面的触须也没转而去捕捉腾起的灵梦。
“真缠人啊。”大多数触须甚至避开了灵梦的弹幕。
“再加把劲哦,不能因为一定会赢就放松。”触须以更猛更多的势头冲向灵梦。
抵挡攻击时灵梦还在观察,如此灵活和有力,触须间还不会自己缠住,躲避然后引导它们打个结并不现实。
某钱喝道:“要抓住你了!”一根触须缠上灵梦的脚,把灵梦向形成尖刺的触须甩去。
情急下,灵梦用封魔针切断了触须,让自己飞向另一个方向。
不过此时,如球壳般的黑色触须已经包围了灵梦,收缩。
“反正干不掉你。不过你要知道,我的触须都是从这个方向伸出来的。”黑色的栅格将灵梦的猛踢生生接住,又如同数只蛇一样漫上灵梦的脚踝和手腕。
“可恶……大意了。”触须确实很有力。
某钱抡起十字杖,向着身后一记甩击。“HOMERUN!”
缠着灵梦手足的触须直接被扯断,只听到远处树林的响声。某钱用触须抓住最近的树枝,向树林飞去。
“好了,差不多该出来了,不过没休息够的话我可以再等你。”触须将四周的树木拦腰斩断。
再受到这样的攻击,灵梦就非常危险了,她必须思考一个策略。
借用了预知的力量,他能比觉妖怪还快还准确地得知对方的动向,并且完全有足够的能力做出对策,如此下去,仅靠自己本身的力量只会一直处于劣势。
如果用以前紫教导的力量,请神明们来如何?
但这么短时间内,能请谁来?
在这紧急的时间内,灵梦少见地开始使用巫女的力量,试图找到一个能回应召唤并应付现状的神明。
——还真有了那么一个。
片刻后,灵梦两手捧起驱魔棒,将其向膝盖碰去。
兽嚎吸引了某钱的注意,这时候会有什么样的猛兽在树林里活动?
没等他继续思考,两头狮子冲上前来,将某钱摁倒。
“啊,这是怎么……”触须极力抵挡着狮子们的巨口和爪子。
“大概是因为这个。”灵梦拿出了怀里有点受损的《王座之书》。
“猛兽……这是你拜请了狮子匠后得到的力量?”狮子和地上的某钱拉开了些距离。
“哈……咳,即使已经是确定的事实,我也要说:你的闹剧要就此结束了。”灵梦扶着树,丢掉了手上的断木棍。
灵梦的身后,还有咆哮的声音,狮子们把触须纷纷抓断或咬断,冲上前去。
“不愧是灵梦,请来司辰的方式与众不同,不过嘛……”触须将两只狮子的下颚拔掉,将折断的牙齿丢出,狮群的咆哮声更响了。
“想打败我还要更——”某钱刚起身,一只剑齿兽以火车头的气势撞了上去。
“你刚,怎么说的来着?吼姆,啥?”灵梦保持着一段距离。
“我说的是!HOMERUN!”剑齿兽的厚重头骨呼啸而来,擦过灵梦身旁。
“紧急状况下作成的,力量完全不够数,该你自己上了。”远处的某钱站起身。
灵梦向身后飞去,触须也牵着树枝,将某钱向树林拉去。
林间升起烟雾,只见一形似狮但更威武巨大的猛兽乘着烟立起。
“大手笔啊,是狻猊。”某钱感叹道,“不过你明显没听到我刚才的话……!”
触须迅速在狻猊身上留下无数伤口,还折断了一只牙。
刚才灵梦去往的方向发出火光。
“还挺难缠,她在争取时间做什么……”狻猊一只眼被戳瞎,但还是纠缠着,把触须压在自己身下。
“不好,再不拔出来……”
没等某钱反应过来,一道光芒破碎了某钱的触手,猛地刺入其胸膛,一同落到地面。
“原来如此,那只剑齿兽的,牙吗。”触须化为灰烬随风而去。
“哈……哈,咳,是我赢了。”灵梦拿着一把武士刀。
“哼,不,灵梦,是我赢了。”某钱发出冷笑。
“怎么?你还想做什么?”
“不,只要你按照我的预想,将我打败,就是我赢了。”
灵梦沉默,露出了不解的表情。
“一直以来,你解决任何异变都是靠自己的直觉,随意且没有目的地前进就能找到黑幕。都是靠你那强大的直觉和犯规的幸运。但这次异变,你被暴力的念想打乱,靠自己的推理百般寻找,最后只能依靠我的指引行动。”
“我,终于能有一次,超越你那犯规的能力,将你握在手中。”
“指引……你是说那预言吗?‘你将彻底解决异变。’”
“没错,没了我,预言,占卜师,还有彩票的风潮都将消失。”
“但,你的预言说错了。”
“怎么?”
灵梦的手从武士刀上移开。“首先,这本书是魔理沙凭直觉给了我的,没有这本书我是赢不了的,还有帝,小铃,大家希望解决异变交给魔理沙的情报。”
“解决异变的并不是我,而是我们。”
“另外,异变对幻想乡的创伤,还有我对魔理沙做的事,远远不是我这一战能简单修复的,何以谈得上‘彻底解决’?”
“我和幻想乡的所有人都一样,不应当活在你设计的预言之下,所有人都应当自由,这是我代表他们对你的‘反叛’。”
“那我还是,彻底输了。”某钱叹了口气,整副身体碎成三角形的碎片,逐渐消失,只剩那把武士刀立在原地。
终局
“What a wonderful world~”
灵梦回到神社时,朝阳从地平线的另一端升起。
理所当然,有人会在神社等着她,是八云紫。
“异变,解决了吗?”紫问道。
“当然,现在好累啊,不过你肯定也有事对吧。”灵梦用武士刀支撑着自己。
“怎么,觉得驱魔棒不够用了吗,呼呼。”紫展开扇子轻轻笑道。
“我说了我很累,不要绕弯子。”灵梦怒道。
“魔理沙受了重伤,装上了爱丽丝做的假手,现场有你用的封魔针和一直戴着的公鸡头套。还有,多起事件都有目击到你的报告,这些,还有刚才你解决异变的功劳,这些要在大家面前好好算清。”紫合上扇子。
“我知道,现在带我去吧。”
“不过嘛……灵梦,你有没有想要重来的想法?”
灵梦眉头拧起来。“什么意思?我说了不要开玩笑……”
“如果你回到过去,就能没有损失地解决异变了。”紫将胸前的扇子放下。
“扯淡!不要开玩笑了!要做什么快些!”灵梦火更大了。“回到过去什么的,你哪能做到这些事情啊!”
“这个嘛……我也有让你接受的理由。多兔异变最后我揪出那只海豹后,在原地找到了一本书叫《堇紫泪滴》,然后我就学会了……什么的。”
“哪能接受啊喂!你在说什……”灵梦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你……你不是紫?”
“啊我靠,就不能真的骗过你的直觉一次吗!”紫(?)把扇子和她(?)的矜持一同丢掉了。
“你……你到底……”
“不过,让你回去我是没骗你的,只要很轻松的一个步骤。”
“该起床了。”
朝阳的光芒过于耀眼。
梦醒
“林地生长于漫宿墙外。每一个研习诸史的人都知道,漫宿无墙。”
一声雷鸣,博丽灵梦从浅眠中惊坐而起。
半晌,她才确定了刚才是梦里的景象。
稍微静下心来,只能听到雨滴击打石阶的声音,还有一旁伊吹萃香的鼾声。
周围温度高得异常,灵梦拍了拍榻榻米,提醒下面的克劳恩皮丝注意火力。
正准备钻回被窝,她看到外面有些不对——好像是紫的隙间。
避过睡在们附近的阿吽,灵梦拉开了门。
确实,黑暗中有几只眼睛。
“紫……怎,怎么了?”灵梦对着远处的隙间问道,但是隙间没有靠近。
没办法,灵梦冒着雨滴走上前去。
“到底有什么事……啊?”靠近才知道,并不是紫,那些像隙间的眼睛属于白袍下的这个人。
他开了口。
“博丽灵梦,不要去参加河童的抽奖。”
又一声雷鸣,目光所及只剩眼前的鸟居。
“怎么了灵梦?赶紧回来,我去拿毛巾。”阿吽醒来。
“哦……哦。”灵梦答道。
“怎么样灵梦小姐,要不要来抽一下试试?我们给您优惠,第一次免费!”荷取的笑容变得稍微夸张了一些。
这时灵梦注意到了最上方的大奖,“巨硕如妖的黄瓜特等奖”,奖励是被亲自带到河童们的领地玄武涧参观,并且还能随便带走一样东西作为纪念品。灵梦心想道:“这最高等级的特等奖还没下面几个有吸引力呢。”
“好吧,既然免费我就……”
灵梦刚搭到把手上的手缩了回去。
“怎么……了?灵梦小姐?”荷取的微笑收敛了一点。
“这种东西还是留给其他人来吧,我如果抽走最高奖你岂不是就没有顾客了?”
“啊……呃……这还真有可能。”荷取小声道。
“那,那好吧,下次有兴趣可以再来!”荷取又露出微笑。
虽然魔理沙将书本轻轻放在桌面上,但书本的封面还是发出了厚实的响声。
小铃拿起书,封面是紫色的,并不是很厚,但有几分重量。
“《王座之书》……”
“哦哦,你果然能看懂啊,那,翻译就拜托啦?”魔理沙转身就走。
“稍等一下,魔理沙小姐你可得给出恰当的报酬哦?”
“我知道了,记我账上!”魔理沙刚要离开,目光就被一本书吸引了。
“那本书是……”她将书从书架上抽下。这本书的封面也很结实,纸质上乘,封面上有许多金色的扇子。
“如果你也想要那本得加价哦。”小铃扭头看向魔理沙。
“不用了不用了,不过,你这本书是哪来的?”
“捡的,之前只有一个先生来借,没有要求翻译,不过很快就还回来了。”
“那,你至少能告诉我这本书的名字吧?”
“嗯……”小铃看着书的扉页。“《琥珀之光》……”
历史并不是循环的,增添一分记忆,就能得出和这次模拟大相径庭的结果。
但,也有很多时候,即使给我们很多次机会,我们也总会一次次做出相同的选择。
这就是命运啊。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