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你】去世界找他 9

  这应该是第一次工作走神，回过神来发觉电脑页面似乎停留了好久。我时不时便会不自觉抬眼看看墙上钟表，失落于指针好慢地走啊走。迫切地希望时间快些，迫切想加快速度，我一到点便跨起单肩包冲出去。挤在人满为患的电梯间里我才看见宋亚轩十分钟前发来的消息。  “这边有点堵，可能会有点慢”  “感觉今天还挺冷的，我到了给你发消息你再下来。”   今天是平安夜，昨晚严浩翔在群里提议在他家点披萨外卖。我看到消息已经是加完班到家了，大家都应了除了宋亚轩，他说今晚有事。   前两天刚一起过完冬至这两天又聚吗，我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回了句好呀好呀。随后刚返回页面就收到宋亚轩的消息。   “你明天打算怎么过去？”   严浩翔讲究小区治安绿化环境这些，不愿挤在小出租屋里，自己在距市中心稍远的地区租了个平层，离我们哪边都不大近。张真源有车还好，杨时予的话估计是严浩翔接，让他再过来太远了快跨越半个城。我思索了一番，说下班坐地铁过去。   “严浩翔上次有东西落我那里了，说是明天要用，还想过来找我拿来着。正好时间早，我接你过去顺带帮他带过去。”   电梯到达一楼，最前方旋转门口站着穿的黑色呢子大衣的保安。下过雪之后好像又冷了，一楼的空调像是失去作用，下意识我脑海里浮现拐角那家新开的连锁咖啡馆，暖融融混合着木质香。不过，我顿了一秒选择跟上向外走的人流。   比起取暖，我更愿意第一眼能看见他。所以我会裹紧厚厚的围巾，站到寒风的十字路口旁。   紧邻地铁站的红绿灯下有不少等待过马路的行人聚成一团。晚霞融进暮色天空，可步履匆忙的人们迎面着夕阳却很少抬头。就在这时我看见了他。   眼前的情景由此变得鲜活起来，突然变成加了滤镜的电影。世界变成暖色，宋亚轩逆着黄昏笑着朝我挥手。不知道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宋亚轩带着余辉的笑容有着治愈功能，恰到好处安抚着我疲惫的身体。   等很久了吗，在我坐在副驾驶座系安全带的时候，宋亚轩顺手将我的包放到后座。就这一下，竟让我的动作一滞，陌生的异样感夹杂着不知从何而来的熟悉感。好奇怪，明明前些天还和他一起撑过伞来着，胳膊都贴在一起了，都没有现在心怦怦跳得剧烈。   车开到一半在街边的一家花店前停下，宋亚轩解开安全带说去取花让我等下，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示意我把车窗摇下来。他抿了下嘴唇，朝我笑开：“手机忘带了。”   手机都能忘拿，我小小的嘲笑他一番，将手机递过去，那一瞬间一下子明白陌生感的由来。这样的话对话场景，是不是小时候爸妈也曾有过。   目视他停在前台等待的背影，心里越发肯定，真的好像夫妻啊...一起下班，还会在节日预定漂亮的花束。   等等，这花是送给谁的？！   发现盲点的我在宋亚轩刚上车便扶住了他的胳膊，打断他启动汽车的举动。“你…你买花干嘛？”   我略显紧张忐忑的表情显然逗笑了宋亚轩，某人睨了我一眼，故意慢悠悠系好安全带才开口：“你刚上车不是还说这几天怎么聚的那么勤吗，诺，原因在这！”他冲我扬了下下巴，“严浩翔计划今天和时予表白来着。”   于是，后半车程的我，目光始终停留在静静躺在后座椅子的藕粉色缎纸包的玫瑰花束上。宋亚轩几次看向右视镜后发觉了这一点，开口道：“你很喜欢玫瑰花吗？”   “不是，就是有点激动！”我傻笑着与他小小对视了一下，他转头目视前方也轻笑出声，“还好没提前和你讲。你这个样子，严浩翔计划还没想清楚呢，时予就知道了。”   “计划！你们还计划了什么？”   “嗯…我只负责拿花，也没看大概。好像最后严浩翔又改成邀请很多人过来，说需要人手帮忙还可以气氛热闹一点，要不然就你和真源儿在怪尴尬的。他好像打算看电影的时候，跳转到他提前录的告白视频。之后好像还唱歌了还是啥…”他皱了下眉，“你看眼我手机，微信里他说了一堆。”   我哀嚎一声：“不行，我不看。我怕待会我会露馅的啊！”   现在，幸福的嘴角就已经下不去了，我待会肯定憋不住的。此刻我开始胡思乱想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严浩翔会不会紧张到结巴，时予呢，她…她会哭吗？    不过，人的的心思真的转变得很微妙，几个小时后的我却开始为我的爱情伤脑筋。   我和宋亚轩到时是严浩翔开的门，一进门就看见杨时予坐在客厅沙发地毯上歪头朝我们招手。   原本站我身后的宋亚轩迅速躲到门背后，捧着花与我对视时一脸谨慎的模样。面前的严浩翔也是急忙开口，“时予，帮我看看我手机放哪里去了，外卖应该快到了。”接着他手指了指，无声说了句卧室，宋亚轩点了点头，弯着腰蹑手蹑脚溜了进去。   另一边的我急忙跑到厨房，以防她提前发现惊喜。不过，看样子是不会了。今天杨时予很开心，找手机时都哼着歌，莫名像个小孩子一样。   “哟，今天怎么这么开心？”我调侃道。   没有，她摇摇头，看了我一眼，“哎呀，我先看眼外卖，待会说。”她低下头翻手机，不再继续哼歌，却连眉梢都含着笑。   “严浩翔，外卖好像已经到了，你电话是不是没接到。”杨时予查看完朝屋外喊，结果一抬头，门口便探出个拎着喜茶外卖袋子地脑袋，严浩翔晃了晃手中的袋子：“我拿到啦。”   “要不要先喝着？我冰箱里还有饮料。”他说着从袋子里取出一杯递给杨时予，又问我小灯你点的是哪杯。   “黑糖牛乳那杯。”来的路上汽车堵在高架桥上，我侧身拍了几张落日后坐回位置上，看见群里有消息。我扭过头，看向一旁发呆的宋亚轩：“时予在群里说想点奶茶，你喝什么？”   他手指一下一下敲打着方向盘，反问道：“你喝什么？”   “想喝奶茶，又怕待会太腻了，嗯…果茶也挺好。”我有点纠结。   “那就各点一杯，你待会两个一起喝？”   “好！”   我接过温奶茶插上吸管，离进门已经过去十多分钟了，客厅里已经有了些认识的朋友。我装作不经意往客厅望了一眼：“宋亚轩呢？”   “哦，他刚走，接了个电话估计是老板打来的，又赶过去了。”严浩翔略显遗憾地解释道。   聚餐不会因为他不在而少了些什么，饭后按计划投影仪放了部电影，真爱至上。一群人的加入，迫使张真源主动捧着爆米花坐我旁边，说：“突然意识到，黄小灯，这好像是第一次咱俩一起看电影啊。”      不自觉，我心里暗自想起和宋亚轩看的第二场电影，是部悲情片。我一开始还会在意身旁的他，后面沉浸到剧情里，眼睛却很诚实地开始流泪。   不过归功于这部电影，我被宋亚轩的臂弯箍在怀里。他手掌轻拍我的背部，我顿时哭不出来了。那是我第一次离他那么近，能闻见他身上淡淡洗衣液的味道。   挂在脸上的一滴泪，因为靠近而顺着他宽大的卫衣滑进去，我感受到头顶的他喉结滚动以及近在咫尺的心跳声。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世界总会变得安静，安静到只剩自己的心跳声。高三课间的五分钟，在人满为患的水房四目相对，低下头的瞬间我的心也是跳得这么快的。瞬间被无限放大，延伸至这一刻。   想到他于是想提起他，通过其他人嘴里想念他了解他。张真源打破了我的伪装，我也懒得像面对其他人一样装着不在意，直白问他：“宋亚轩今晚是什么事啊？”   “小点声大家看电影呢。”张真源凑进来，眼神从放映着的电影转移到我脸上，瞥了下又移开。“他这两天应该都有应酬，昨晚满脸通红地回来，今早出去和我提了一嘴。”   “他…他一直都有应酬吗？”我似乎不大能想象我心中明亮的少年在灯红酒绿的社会中的真实模样。联想的同时我有些心碎的冲动，想去看看他，抱抱他。   “当然啊，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种事多多少少总会有的。他没和你提过吗？那可能不想让你知道吧。但平时他累了什么的一般也习惯一个人呆着，下楼走走，也不跟别人说。”   电影戛然而止时，我脑海里仍旧想着喝醉了的宋亚轩。接着是投影仪里的严浩翔紧张地攥着手说着情话，杨时予眼眶慢慢变红，周围的欢呼声响起，我开始机械般笑着随着朋友一起欢呼。   直至杨时予捧着花站在我面前，幸福的她眼睛肿得像核桃一样，手里握着严浩翔帮她擦眼泪的餐巾纸。那一刻，我眼泪唰地流下来。我不想成为你的“别人”，宋亚轩。   张真源冬至那天的话语又浮现在我脑海里，我承认，这个条件诱惑力太大，我真的很想去到那个梦想的世界，我真的好想现在可以没有理由的去看看，关心他。   朋友们围着幸福的情侣帮忙拍照，张真源起哄完走到我身边说：“太热闹了，要不咱先走吧，让他俩单独待会。”他抓起沙发上的大衣：“我先送你回去？”   “不…要不，直接去你家吧？”   “嗯？”张真源疑惑地歪歪头。   “我想守株待兔，等宋亚轩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