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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归矣十载 第六章 叹息

2021-09-27 13:49 作者:阿颜嗣  | 我要投稿

好在墓道修得比较宽敞,吴邪直起腰,喘了口气。手电光扫到两侧的墙壁,上面全是精美的彩色壁画。不过现在也没工夫研究这些,因为这墓实在是太臭了,众人都想着赶紧找东西,赶紧出去。

这屠杀坑对面就是另一个耳室,耳室门口也摆着个陶俑。刚才爬的时候没细看,现在才发现,西面这个耳室门口站着的是个胖乎乎的小姑娘,看着还挺可爱的。

吴邪用手电照了照那陶俑后面的房间,入眼的全是些大瓦缸,估计里面装的是粮食。这些缸个头都很大,按现在耳室门大小来看,绝对拿不出来,便不打算进去了,毕竟开主墓室更划算。

皮包用手电照着墓道尽头主墓室的大门,问吴邪:“老板,这门是玉的吗?”

吴邪一听到“玉”字,打了个激灵,赶紧看向墓门,见是白色的,松了口气,朝那边走过去:“汉白玉也算玉吧。”

众人凑到门边,发现那门缝中间似乎还浇了铁水,不太好进的样子。不过这些措施都难不倒“专业人士”,老坦从包里又掏出两包炸药,让小海和皮包在大门下边挖开一块风化比较严重的地砖,又是一通爆破,在玉门下边炸出了个能供一人通行的洞。

进入主墓室后,众人看着中间那口巨大的正方形石椁,都有点发蒙。这大小绝对够装两口棺材了,难不成还是个夫妻合葬墓?

好在主墓室并不像外面那么臭,吴邪的脑子勉强能转两下的,让老坦用背包把门底下那个洞堵住,免得外面臭气涌进来。

趁着小海和皮包撬石椁楔子的时候,吴邪看了看这墓室墙上画的壁画。可是看着看着,心里就有点发憷。

因为这壁画明显是改动过的,也就是有的地方用白灰涂抹掉,再画上去一层新的。虽然画工打补丁的技术非常好,但因为画风和颜料用得不一样,所以能看出来。

吴邪重点观察那些涂抹过的地方,发现其表述的王子生平,非常恐怖。

王子生于冬天,出生当日王宫之中所有红色的花都开了。南诏王视为祥瑞,非常喜爱这个宫女生的孩子,引起王妃不满。宫女产后病亡,王子被收到王妃膝下。

接下来的画面就是改动过的。王子与一个贵族小孩儿一起平安长大,习文学武、形影不离。贵族小孩成年后入朝为官,王子因为年纪尚小,依旧住在宫中,等贵族小孩休沐时一起出去游玩。

这一段描绘颇多,甚至能看出王子的身高在一点点变化,像是墓主人想要详细记录这段快乐的经历一样。

但是接下来的故事,就变得惊悚起来。

突然有一天,北方来了一位巫师,他献给南诏王一片龟甲和一枚丹药。王子被叫到南诏王面前,吃下了那枚丹药。接下来,壁画中出现了很多可怕的怪物,他们将王子团团围住,其中一条巨蛇还绞住了他。贵族小孩被拦在宫外,无法施以援手。不久,王子缠绵病榻,南诏王却命人剖开了王子的肚子,从中取出一个红色的、长着尾巴的怪物。南诏王将怪物交给巫师,巫师将它投入丹炉,炼制成丹药,献给了南诏王。南诏王吃掉丹药后,脸上没有了褶皱,脊背也不驼了,好像恢复了壮年的样子。

风光大葬的部分倒是没有被修改,貌似因为王子是未成年夭折,按祖制无法入皇陵,南诏王在巫师建议下,选了一处生有龙血树的风水宝地,将其安葬在皇陵之外。

看到这里,吴邪冷笑了一声,心想:这老南诏王怕不是心虚,根本不敢把这孩子往皇陵里葬。不然等他死了以后,这小王子的冤魂不得在丫坟里闹翻天?

吴邪继续看那壁画,发现这些故事讲完,第三面墙的内容还剩下一大半。可是王子的一生已经结束了,壁画到此并没有结束。

本该承接在葬礼后的“极乐世界”,被涂改成了战争“实况”。贵族小孩发动宫变,一路杀进内廷,将所有皇亲国戚屠戮精光,并亲手将南诏王的头砍了下来。而后打开王子的墓穴,将那些尸体胡乱堆进耳室里做陪葬。

到这里,画中一直是少年模样的贵族小孩,突然变成了一个白发苍苍但身形壮硕的青年人。

这白发青年祭奠完王子,转身就掘了南诏祖坟,将里面陪葬的真金白银拿出来充了军饷。登基后,这哥们闲暇时会来王子墓中涂改壁画。因为吸入过多墓中腐尸散发的毒气,不久便病了。

最后一面壁画位于墓门周围,绘制得比较简单,画风也有些不同,大概是这小贵族死后,由礼官差人画的。讲的是,贵族青年的送葬队伍分成了两拨,一队去了华丽的陵墓,另一队由亲信带领,到了王子墓,将两座棺材放进同一座石椁安葬,最后用铁水浇灌,彻底封闭了主墓室。

而吴邪这才注意到,那雪白的玉门上是有浮雕的,上面雕刻着少年模样的王子和一个青年在钓鱼、下棋、掏鸟窝、打水漂……


此时,石椁上的楔子已经被全部拔掉。吴邪看着小海和皮包正要撬椁盖子,突然出声叫住了他们:“等一下。”

两人一脸疑惑地看向吴邪,还以为他发现什么不对劲。吴邪迟疑半晌,最后还是上前帮忙:“小心一些,不要碰坏里面的东西。”

皮包松了口气,移开那死沉的椁盖后,擦了擦汗:“老板,这墓怎么连个机关都没有?我有点不习惯。”

老坦在旁边笑得不行:“傻孩子,正常的墓哪儿有那么多机关。古人讲究视死如生,谁没事闲的在自己家里布陷阱啊,那日子还过不过了。一般修成铜墙铁壁的墓,机关就很少做了。这个墓啊,要不是外面屠杀坑产生这些个毒气,把地砖都腐蚀了,咱们上大炮恐怕都炸不开。”

吴邪看着椁里并排放着的两口棺材,又看了看椁跟棺材中间的缝里塞的那些乱七八糟的陪葬品,感觉有点无语。

小海趴在椁沿上,嫌弃的道:“这王子也太穷了吧?这都什么东西?黑乎乎的烂成一坨。”说着,便去撬里面的棺材。

吴邪站到一边,围观小海和皮包拔棺材钉。见这棺材的形制低于旁边那口,感觉应该是南诏王子的,毕竟那贵族青年后来不是登基为帝了嘛,皇上怎么也得比王子排面大吧?

谁知,棺盖打开之后,里面的尸体竟然是以北斗形侧卧姿下葬的,面朝着另一口棺材的方向。

这北斗式可不是一般人能用的。要知道北斗为帝星所在,墓主人若是以这种姿势下葬,至少现任上位者和负责丧仪的部门得认可他的帝王身份。如果是王子的话,南诏王就算再宠爱他,也绝对不会让他用这种姿势入土,不然你让世子怎么想?

吴邪仔细看了看棺材里的尸体,只见这墓主头上戴着一顶金冠,枕边放着一枚私印,看那光亮如新的样子,应该也是金的。除此之外,棺材里还放了不少金银器陪葬品,把老坦看得直呼好家伙。

吴邪拿起那私印,琢磨了半天,也只认出一个“郑”字。但根据墓里的壁画来看,这家伙八成就是郑昶。毕竟掘了南诏整个皇陵的,从古至今满打满算也就他这一个疯批。

这疯子,许是生前吸入尸毒过多,就算主墓室和棺材的密闭性很好,如今也已经完全白骨化,想必累死它也起不了尸。但是连带的,棺中随葬的丝织品、木制品都坏得不成样,大部分玉器都沾了尸沁,红红黄黄,看着还挺喜庆。

小海伸手去拆那金冠,吴邪立刻制止道:“别动尸体贴身的东西,当心有毒。拿别的。”

于是,大伙儿把这棺材里的金银器和玉器倒腾了一下,竟然装满了一个背包。弄完这些,小海立刻开始撬另一座棺材。

大概是因为看了壁画,吴邪有点心生同情,不太想开这王子的棺。可如今大伙儿尝到了甜头,现在不让开,不说小海皮包吧,老坦都不带同意的。

然而,当最后一根棺材钉拔出来的时候,皮包突然听到那棺材里发出一声叹息,连忙抓住吴邪的胳膊:“等等!”

吴邪一激灵,下意识拽住小海:“别动!有声音!”

老坦显然也听到了,脸色惨白,问吴邪道:“小三爷,您刚才……没叹气吧?”

吴邪摇了摇头:“咱们都戴着面罩,就算叹气也不是这个声。皮包、老坦,抄家伙。小海,咱俩开。”

小海似乎明白吴邪是怎么想的,愣头愣脑地回了一句:“可是老板,我早不是处男了。谁开也没差吧?”

吴邪正要接过皮包手里的撬棍,也愣了一下。电光火石之间,脑袋里突然蹦出一个问题:是没睡过妹子算处男,还是没被人睡过算处男?要是后者的话,那我以前开棺也没少诈尸啊……

最后得出结论:封建迷信要不得。开他妈的!

吴邪和小海一人一柄撬棍,将那王子的棺材盖撬开了一个缝。吴邪正要打手电进去照照,可架不住小海手快,唰的一下就把那盖子给推开了。

吴邪直接跟棺材里的尸体打了个照面,一瞬间,全身汗毛都炸了起来。小海更是吓得往后退了三四步,手里握着撬棍,死死盯着吴邪,好像见了鬼一样。

老坦看到小海的反应,有点茫然,等了半天也不见那棺材里往外蹦什么东西,便也凑过来。往棺材里一瞥,顿时瞪大了双眼,人都吓结巴了:“这……这怎么没……没烂啊。不是!不是……它……它怎么,它怎么长得……”

皮包看这情况,压根就没敢往前凑:“老坦!你他妈说话别说半截!黑毛白毛你倒是说清楚啊!”

吴邪深吸了一口气,道:“不是白毛黑毛的问题,是这尸体,跟我长得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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