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邪】｜槐梦

（1） 吴邪醒时已经泣不成声，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因为一个梦哭成那样，他只觉得每次梦醒很难过。 为什么又是这个梦？他卸力的躺在床上，回忆起那个梦。 梦里他手足无措的站在一个小院里， “小邪，你又贪玩了，赶快进来。” “小邪，我要走了。” “小邪，哥哥回来了，开心吗？” …… 像是跨越了百年岁月，吴邪一直想看清楚那个人的脸，却总是徒劳。 对了，梦里还有一棵老槐树。 高高大大的老槐树在梦里安静沉稳，有着十足的吸引力，引吴邪去揭开那百年之前的秘密。 “小天真，你不是吧？就因为一个梦？”胖子摸了摸脑袋，不解的问到。 “胖子，你不懂，太真了。”吴邪瘫坐在椅子上晃了晃，手里的动作不停，“特别是每次梦醒之后伤心无助的感觉。” “行行行，我不懂。说吧，那我们怎么办？毕竟只是个梦。” “先找到梦里那个地方。”吴邪递给了胖子一张素描。 吴邪尽量的还原了梦里的那个小院还有那棵老槐树。 胖子看了一眼说到，“这怎么找啊？我泱泱中华这种小院这种树没有十万也有八万。” “网络求助下，暂时也没有其他办法。” 吴邪连夜将帖子发到各个社交平台有偿求助，并且让网友们提供照片。 ［天真］：我又做梦了。 ［竹生］：还是那个梦？ 吴邪没想到竹生回复的那么快，这人吴邪在一个解梦论坛上交的好友，和他一样，这个竹生也一直被梦困扰着。 ［天真］：你呢？ ［竹生］：这次梦里炮火连天，把我吓醒了。 吴邪和竹生讲了自己的计划，他要去寻找梦里的地方。 ［竹生］：那我和你一起去，分散一下精力。 ［天真］：行。 两人就这样约定好了出发日期。 “那怎么的，接着睡啊？”胖子拍了拍吴邪的肩膀。 “睡什么睡，撸串去。” 吴邪推着胖子出门。 没几天，他们就收到了五湖四海网友的投稿，吴邪把所有图片都下载下来，根据梦里的回忆着，选出了十几张和梦里的情景特别像的地方。 ［竹生］：怎么样了？ ［天真］：还有十几张特别像梦里的地方，我不确定。 ［竹生］：你把照片和画给我，再讲讲梦中的细节，我帮你查。 吴邪把照片发给了竹生，没过几天，吴邪就收到了竹生发的一个定位，附上了各个角度的照片。 ［天真］：是这个地方，你真是神了，谢啦。 ［竹生］：不客气。 “胖子，地方找到了。”吴邪举着手机，给胖子看竹生发过来的照片，“走一趟？” “必须的啊。” 两人一拍即合。 （2） 隔天一大早，吴邪和胖子两人收拾行李就准备踏上行程，出门的时候林楠笙根据吴邪发给他们的定位，在吴山居门口等着他们俩了。 林楠笙一身劲装，干净利索。 “你是竹生？” “嗯。”林楠笙点了点头，“我叫林楠笙。” “我叫吴邪。” “我知道。”林楠笙微微一笑。 “胖子，这我论坛交的好友，这次和我们一起去。”吴邪拍了拍林楠笙的肩膀向胖子介绍到。 “楠笙，这是我的好兄弟胖子。” “你好。” 三人一起向目的地出发。 他们此行目的地是江西婺源附近的古村落一个叫林家村的地方。 两人正研究着地图，一路上胖子特别兴奋，“可惜了，小哥没有一起，要不我们铁三角又可以重聚了。” “得了吧，就我这小事，可不能打扰我们小哥养老。” “小三爷的传奇经历我也有所耳闻。”林楠笙开口说到。 “你知道我？” “知道。” “你到底干什么的，怎么什么都知道？”吴邪说到。 “工作保密，也有我不知道的。”林楠笙笑着回答他。 吴邪说话时总是无意识的撒娇，林楠笙很是受用，像溪边小流，每次他噩梦缠身，和吴邪聊完天总是能抚平他莫名躁动的思绪。 “你那个梦怎么样了？” “没什么头绪。”林楠笙摇了摇头说到，“不是炮火连天就是什么监狱审讯，每天都在噩梦中惊醒。” “都是这样的梦吗？”吴邪担心问到。 “也不全是，偶尔也有平静祥和的梦，梦里有一个人一直在等我，我叫他，每次快看到人的时候梦就醒了。” 两人轻声细语的讨论着对方的梦，胖子看着脑袋都快贴上的两人，这哪是网友啊，小天真这是网恋了啊。 从杭州到江西的车程不到五个小时，他们在他们在附近的镇上找了间民宿，准备明天进村。 “你们要找林家村？”民宿老板听他们讨论林家村，忍不住好奇的问到。 “是啊，老板你知道？”吴邪问到。 “知道，我老家就那儿的。”老板坐了下来，和他们聊天。 “那你知道这个地方吗？”吴邪给他翻了翻手机里的照片。 “这是老林家村吧，不是现在的林家村了，林家村的人这几年都牵走了，你们图片上现在这儿都荒了。”老板看过照片告诉他们，“你们去这儿干嘛，都没人了，寻亲吗？” “不是，我们就是地理杂志来考察的。”吴邪笑着说到。 老板也是个健谈的人，渐渐的和吴邪他们聊起了这边的风土人情。 天色渐渐晚了，几个人也散的差不多了。 “睡不着。”吴邪说到，“总觉得离那个地方越近，我的心就静不下来。” “你别想太多了。”林楠笙拉过吴邪的手。 “你呢？” “不睡了，怕又是那些恐怖的梦。”林楠笙摇了摇头说到。 “那再聊聊？” “好。” 两人聊的很晚，两人聊起童年趣事，聊起铁三角，聊冒险，聊工作生活。 为了明天有更好的精力，吴邪还是强硬的拉着林楠笙回房间，看他躺在床上才离开。 “晚安，林楠笙。” “晚安，吴邪。” 两人难得的一夜好梦。 （3） 跟着定位，三人七拐八拐的进山，车渐行渐远，破败老旧的村落就出现在他们面前。 三人下了车。 “是这里吗，天真？”胖子撑着车子。 吴邪点了点头，有些恍惚的说到，“和梦里一模一样。” “这地方，有点熟悉。”林楠笙接着说到。 “咋了，小林你也和天真做一样的怪梦啊？”胖子好奇的问到。 “不知道，我梦里没出现过这个地方，但是很熟悉。” “我去，神了嘿。”胖子惊奇的说到，“那现在咋整？” 吴邪向四周望了望，找到了一个最高处，林楠笙跟了过去。 吴邪向附近远眺，看到了熟悉的地方，那是一棵槐树， “是那里，林楠笙是那里没错。”吴邪向下面的胖子喊到，“胖子，胖子，往那边走。” 吴邪牵着林楠笙的手，跑向槐树。 跑进一看，吴邪心快跳了出来，一模一样，是这里。 “是你让我到这里来的吗？你想告诉我什么。”吴邪摸着树干，自言自语的说到。 树的前方是一个破败不堪的小院，槐树正对着一个一间卧室的窗口，吴邪盯着窗台那处发呆。 “你要进去看看吗，吴邪？”林楠笙问到。 吴邪点了点头，拉着林楠笙进门。 沉重的木门“吱呀”的一声被两人推开，谁也没发现进门时两人的身上发出淡蓝色的光芒。 入眼的不是积灰破落杂草丛生的庭院，而是宽敞明亮整洁有序，充满了生活气息的小家，家居摆设看起来像是上个世纪的。 “这怎么回事，林楠笙？这不会幻觉吧？”常年行走于各个墓室的吴邪第一反应是自己中幻觉了，他连忙捏了捏自己的脸。 林楠笙内心觉得这样的吴邪特别可爱。 “吴邪，别紧张，再看看。”林楠笙握紧了他的手，“我在呢，别害怕。” “屁，我会怕，小爷可不是吃素的。”吴邪白了他一眼。 “小邪，你又贪玩了，赶快进来吃饭。”一个身着藏色短袄的妇女从厅堂那边走了出来。 “有人？她在叫我吗？”吴邪惊讶的说到，他上前去要问下情况，妇女却径直的穿过了他。 “看来她看不见我们。”林楠笙在他身后说到， “吴邪，或许这就是你要找的答案。” 小吴邪蹦蹦跳跳的被妇女牵着进门，身边还跟着一只小黄狗。 “楠瓜哥哥，你怎么都不等我就吃饭啊？”小吴邪放开妇女的手，因为太小了，手脚并用的爬上了椅子。 “我在帮你挑瘦肉。”被叫哥哥的小男孩正一本正经的从红烧肉上剔下瘦肉。 “那是我？”林楠笙突然开口说到。 “你？” “他和我小时候长的一模一样。”林楠笙现在也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了。 “不会吧，这么狗血？” “……” （4） 故事还在继续着，吴邪和林楠笙两人看着面前不断的变换场景， 两个小孩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上私塾，小吴邪喜欢捉弄先生，小楠笙就替他受罚。 “楠瓜哥哥，姨奶奶说长大你是要娶我的，你愿不愿意娶我呀？”小吴邪拉着小楠笙的手问到。 这童言无忌的话语听得旁边的吴邪脸红，呸，根本不是他说的话，他脸红个屁啊。 想着吴邪又挺直了腰板。 “没想到你这么小就这么有眼光。”林楠笙特别臭屁的说到。 “滚滚滚，这小屁孩说的话和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不要对号入座。” “哦~” 看林楠笙得意的样子，吴邪气不打一处来。 “嗯嗯，等小邪长大了就可以给我当媳妇了。” 两个小小少年就这样订下誓言。 （5） 冬去春来，两个小孩慢慢长大，外面的世界并不太平，战争弄得民不聊生。 两人学有所成，同时收到了师范的录取单。 “楠瓜哥哥你去吧，我会照顾好姨姨和姨奶奶的。” 现在林家的日子不好过，长辈们身体也不太好，需要留人照看，他们两人不能都出去。 “那你呢？”林楠笙拉着他的手，他不想和吴邪分开。 “姨姨和姨奶奶需要人照看，教书楚先生也快要退休了，村长说村没先生了，我就把这个差事应了下来。”吴邪回答到。 “小邪……” “我的楠瓜哥哥是雄鹰，他要在天空飞翔，不可以折了翅膀。”吴邪亲了他一下，一脸骄傲的说到。 两个竹马最终还是分开了。 “小邪，我要走了。”林楠笙背着姨奶奶新缝的背包，一脸不舍 “你等着我，等我毕业就回来娶你。”老槐树下，林楠笙对着吴邪许诺。 “我等你，楠笙哥哥。” 林楠笙走后，吴邪接了楚先生的班，在林家村教书育人。 他最喜欢的就是在卧室的窗前批着孩子们的作业，看着窗前的老槐树，想着他的楠笙哥哥。 之后的几年，吴邪总能收到林楠笙写的信。 师范毕业了，林楠笙告诉吴邪现在日寇入侵，他想去参军，上阵杀敌。 吴邪只回到：万事小心，盼君早归。 每月，林楠笙都事无巨细的和吴邪说着近况： 【小邪，我在特训班交了一个好朋友，那个朋友很优秀，我也会努力的。】 【小邪，我被复兴社上海站的站长选中了到上海站工作，好紧张。】 【小邪，我参与的任务失败了，站长好凶。】 【小邪，有人问我喜不喜欢上海这个城市，我不喜欢，因为没有你】 【小邪，站长让我接近一个女学生，怎么能欺骗人家感情呢，但我保证对那个女学生没有非分之想，我只喜欢小邪。】 吴邪看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邪，副站长好凶，他要赶我走。】 【小邪，我又留下来了，开心。】 【小邪，我当队长了，威风吧。】 【小邪，王世安那个老王八蛋竟然还不发体恤金，我只好先垫了，年底没钱给你买礼物了，气死我了。】 …… 就这样，通过一封又一封电报，林楠笙诉说着对吴邪的爱意。 对于看着过往的林楠笙和吴邪来说面前是一幕幕的变景。 而对于故事中的吴邪来说却是一年又一年等待的春秋。 吴邪常常给孩子们讲外面的世界，教育他们要保卫国家。 他教育的孩子，一个又一个走出这个小村庄，在外面的世界沉浮。 林楠笙风尘仆仆的回来了一次，成为行动队长的他，愈发的意气风发。 吴邪在窗前的槐树下笑着等他。 “小邪，哥哥回来了，开心吗？” 林楠笙甩掉行李，吴邪飞奔进他的怀中，小黄狗在他们身边不停的绕圈圈。 林楠笙这次是为了回来和吴邪成亲。 两人在亲友的见证下举行了婚礼，手牵手准备入洞房。 “喂喂喂，入洞房，林楠笙你不准看。”旁边看着的吴邪急了起来，冲上去捂着林楠笙的眼睛。 “为什么不能看，我就要看，里面的吴邪又不是你。”林楠笙说着就要掰开他的手，往门口走去。 “你要不要脸？”吴邪气的羞红了脸。 林楠笙往房间门口走去，想扒拉门缝，发现自己触碰不了房门，只能听见房门传来断断续续抽泣和撞击床板的声音。 “楠笙哥哥…不要了” “呜…轻点…嗯” “乖~小邪…” …… “林楠笙…”门外的吴邪要被这个厚脸皮气死了。 “你害羞啊？”林楠笙揶揄到，开始对吴邪动手动脚的，“可惜了，看不了，我还想学习一下。” “滚滚滚。” 两人吵着闹着，场景又在默默变幻着。 成完亲没多久，林楠笙又赶着回上海。 之后的小村庄并不太平，日军经常过来烧杀抢掠，每当有点动静，他们这些村民都要躲在准备好的地窖里。 一日，一个日军小队过来村里，眼看着搜到自己学生们藏身的地窖，吴邪急得发出声响，引着日军往山里追。 半夜，趁着夜色，村长带着几个村民悄悄的在山上找人，搜了好久才找到了昏死在树林中的吴邪。 “上天垂怜，吴先生真是命大。”救治的村医惊叹到，“这么重的枪伤换其他人早就没命了。” 那几年大家都过的心惊胆战的，直到抗战胜利。 （6） 画面一转，他们的身体好像离开了那个小村庄，又身处上海城中。 是林楠笙执行任务时被日本追杀，和日军缠斗的画面。 “轰”的一声，天旋地转的，又出现了断壁残桓，头上的轰炸机轰鸣。 “这里是哪儿？” “是我的梦，和我的梦一模一样。”林楠笙冷静的说到，其实内心早已经惊讶不已，“看来这个林楠笙真的是我了。” 他们看到里面林楠笙和日军厮杀，执行刺杀任务，被日军打伤，又辗转到了香港养伤，直到对国党失望，加入组织。 不管状况怎样，林楠笙寄给吴邪发的电报也只是报喜不报忧。 林楠笙一步一步的混上高层，为了套取更多机密。 在一次关乎战局的重要情报中，为了送出情报，掩护同志，林楠笙不惜暴露自己，被捕入狱。 他在审讯室里被严刑拷打，也没有出卖组织。 昏暗潮湿的牢房到处是血迹，在旁边看着的吴邪早已泪流不止，心揪着疼，他拽着林楠笙的衣领，哭晕在他怀里。 林楠笙只是偶尔梦到过画面，如今真切的看着那一幕幕在他眼前重现，只觉得不可思议。 眼前的景物一直不断的变化，他们又来到了那个小村庄，岁月变迁，吴邪先后为姨奶奶和姨姨办了身后事。 小庭院只剩下吴邪一人，就连小黄狗也不在了，但是吴邪还是每天将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 太平日子没过几年，村里来了几个陌生人，他们告诉吴邪，林楠笙同志被捕了，吴邪作为他的亲属要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组织上一定会把楠笙同事救出来的，你不要担心。” “我信你们。”吴邪坚定的点了点头。 吴邪随他们辗转到了解放区。 林楠笙最终还是死在了他的战场，同志将他的遗物拿给了吴邪，是姨奶奶在他们成亲时为他们俩做的香囊。 解放区也有一棵和家乡一样的槐树，吴邪每次为孩子上完课都会拿着香囊在树下坐着。 “吴老师，你在干嘛呀？”扎着麻花辫的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过来打招呼。 “我在等人回家。” “天都黑了，他怎么那么调皮啊。”小姑娘坐在他旁边晃了晃脚。 “是啊。” 解放区的生活条件有限，吴邪身体本来就不好，早些年还受了伤，白天为学生上课，晚上还要备课，积劳成疾，之后几年更是病入膏肓，几乎都走不动路。 吴邪身边的警卫员每天都要推着他到槐树下坐着，风雨无阻。 这一天，吴邪的精神特别好，还换上了他最喜欢的白西装。 因为那天他等到了他曾经的少年。 他的少年坐在他身边对他笑。 “是你来接我了吗？” 吴邪伸出手，带着心满意足的笑，离开了人世。 看到此处，旁边的吴邪和林楠笙早已泣不成声。 （7） “天真，小林……”胖子的声音拉扯着两人，将两人从梦中的世界唤醒。 “你们两人怎么回事啊，胖爷我就到处看看，你俩在这儿都睡的挺香啊！” 两人被惊醒，吴邪沉浸在梦中悲伤的情绪中，还没缓过神来，林楠笙抱着吴邪，安慰他。 打眼一看，两人正在这棵槐树下躺着，庭院的门也从来没开过。 看着两人的状态，王胖子一拍大腿，指着他俩，“天真，你果然背着胖爷网恋吧，还不承认，瞅瞅，瞅瞅。” “滚吧，死胖子。” “哟，这东西哪来的啊？”王胖子拿起了他们俩身边的东西。 是香囊。 “行啊，不承认是吧，背着胖爷我定情信物都有了。” 有了王胖子的插科打诨，气氛轻松了不少，辗转了几天，刚才那个梦已经让吴邪找到他要的答案了，林楠笙今后也不会再被噩梦所困扰。 谜题已经解开，他们也没留在这儿的必要了。 “所以这趟咱们到底来干嘛？”回去的时候胖爷还在念叨。 “你放心，这一次不会再离开你了。”趁着没人注意，林楠笙偷偷亲了吴邪一口。 “你还敢？”吴邪看了他一眼。 “不敢。” 王胖子看着后面的两人，暗自说到，“行呗，就当陪我们小天真度蜜月了。” “小林，别看我们天真什么都吃，其实嘴挑，睡觉还不老实，喜欢踢被子……”胖子念叨着。 “死胖子，就你话多是吧。”吴邪被闹了个大红脸。 （8） 几人吵吵闹闹的出村，谁也没看见槐树上坐着一个白色的身影，笑得正欢。 上个世纪，社会动荡不安，连年征战，整个地府也跟着忙碌了起来，冥府的人手紧缺，冥王没办法只好把两个未成年的儿子也带到凡间打下手。 被嘱咐跟紧哥哥的沈面还是走丢了。 吴邪捡到沈面就是在那棵槐树下，小孩被饿得不轻，整个人灰头土脸的。 就这样吴邪把沈面带回了家。 “大哥哥，你帮了我，我可以满足你的愿望。” 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沈面拉起吴邪的手。 正常人都会觉得小孩子信口开河，多年和小孩打交道的吴邪却随着对方的话和他打趣， “那我希望楠笙哥哥平安顺遂。” 沈面突然有些犹豫，接着有些伤心， “我爹爹说人的运势在出生那一刻生死簿上已经注定，面面没办法改了。” “没关系。” 吴邪摸了摸他的头。 “我可以许他下一世的平安，爹爹哥哥很疼我，一定会答应的。”沈面笑着说到，“哥哥呢，哥哥自己有什么愿望？” “我啊，我这辈子都在林家村，下辈子我想踏遍祖国的万里河山，去寻宝，去探险，有一帮出生入死的兄弟，也不枉人世间走一遭。”吴邪眼睛都亮了起来。 “好，面面答应你。” （正文完） ………………………………………………………… 吴邪日记： 这一世，许是上天垂怜，我于茫茫人海之中将林楠笙寻到，他说这次不会离开我，我信他，亦如前世一般。 我的楠瓜哥哥是雄鹰，从未折了翅膀。 （另：不可以让林楠笙看到我的日记，那个傻逼只会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