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在上【忘羡】14-耳朵和尾巴

水汽氤氲，视线不清。 和尚洗完小黑猫屁屁，又将它小心翻转过来。在小家伙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下掰开腿腿洗了球球。 和尚心想，还不错，比预料中乖巧，既没挣扎也没咬人，他迅速清洗完猫咪身上残余的泡沫，又把花瓣往它身上堆，算是熏香。 托起它僵硬的下巴，和尚侧身去拿旁边矮几上的干燥布巾，手指一勾，布巾滑落在地。 他暗笑自己不小心，索性把猫抱起来贴在胸前，准备跨出浴桶再拿布巾给小家伙擦干毛毛。 腰腿刚一使力，人还没起身，他恍惚间竟生出一种错觉。觉得他托住的部位圆润饱满，像皮肤一样光滑。 紧接着身上的重量陡增，他脚底打滑，仰头便沉背入水。 水花四溅，花瓣在水面打着旋儿，然后缠进一头乌发。 青丝如绸，眉眼如画。 桃花纹下桃花眼。 和尚睁开的眼再也闭不上。他屏了呼吸，双手托着那人的腰，只觉一条修长的腿紧紧曲附在自己胯部，而另一条腿隔着毛绒绒的尾巴，搭在水线之外。 他手僵脚僵，不知如何是好。 是抱起来？还是任它与自己贴在一起。 羡羡猫完全没发现自己化形了一半，只觉眼前一花，和尚就毫无预警地跌倒，它惊恐地睁大眼睛，努力在自己被水淹没之前把耳朵支出水面。 可耳朵还是进了水，嗡嗡嗡的。 这滋味难受得快要死掉，它再也忍不住呜呜哭起来。 抽泣间又呛进不少水，它又咳又嚎，吐出不少泡泡。 泡泡轱辘圆。 不行了，和尚觉得自己要被萌死了。 他一手揽住他家的“猫”，一手拍向桶底，借力从水中弹起。 木桶承受不住力道，哗啦碎裂。 和尚抱起卷着尾巴的家伙几步走到床边，把他放进被窝。 擦身的布巾已经不足以擦干半化形的“猫”。 羡羡猫终于睁开眼。 两人对视。 那双桃花眼看见和尚赤着一身，又闭上了，脸颊绯红，还蒸腾着水汽。 “你、你不要脸！坏蛋！” 软糯的嗓音配着凶巴巴的语气，以一种不合常理的道理勾起和尚的反应。 他深吸一口气，摒除杂念，反复对自己说：亲儿子亲儿子。 和尚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披上外衫，再拿了自己中衣递给闭眼的人。 “羡、羡羡先穿衣服。” 和尚少有的结巴，吸引了羡羡猫的注意。 羡羡猫虚着眼，见和尚不再光着，吐了吐舌头，下意识伸爪去捞衣服。 它穿什么衣服？ 他目光随着伸出去的手滚到身前，愣了半天，才发现胳膊竟长在自己身上。 和尚以为他会跳起来，会惊讶，会不知所措，会因陌生的身体而害怕，正要说“羡羡的人身很漂亮”来稳住他…… 却反被他的眼神惊到了。 那是有多亮？ 深海的珠光，夜空的焰火，夏日的艳阳…… 都不足以描述其万一。 羡羡的确跳起来了，兴奋地摸摸自己的胸，摸摸自己的屁股，从上到下摸了个遍，然后笑得像刚从厨房偷了腥，转过身给和尚看他的尾巴—— “你看你看，窝的长尾巴~” 比起猫身，圆臀上的尾巴既蓬松又长直，现在还使劲儿在和尚面前晃…… 和尚一口血差点没喷出来，斩钉截铁地把中衣往他身上胡乱一裹，为了不让他扯开，衣袖做了绳子，把不停挥舞的手严严实实捆了。 终于消停了。 和尚坐在床边抹汗，猫耳朵气地抖动。 抖到后来，耳朵蔫了，连耳朵尖上的绒毛都带着委屈。 你不喜欢窝的人身…… 不喜欢窝的长尾巴…… 还不喜欢窝的手……” 他泪眼朦胧：“窝疼。” ———— 羡羡猫：窝有了又大又长的尾巴，就不会被最最最最讨厌的小狐狸和小猴子嘲笑了！ 2023.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