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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比利亚的海嗣

2022-12-31 12:00 作者:汉唐风月-风语  | 我要投稿

一个学生UP,靠着兴趣和一些说不上来的东西创作。文笔不佳,更新随缘,但还是厚颜无耻的想要关注和点赞。

伊比利亚的夕阳在海洋的尽头如将沉的船般慢慢的沉入海底。灰绿的浪永不厌倦地咆哮着扑上海滩又默默地退去。天空被云包裹,不见一点缝隙。三辆车组成的车队在沉默中沿着海岸线行驶着,驶向连他们都不知在何处的远方。

“怎么样了?”我问阿米娅。

“无人机没有发现,之前的干员也联系不上了......博士,我.......”

我把阿米娅搂进怀里,听着耳边海浪声阵阵,闭上了眼睛。

“补给还有多少?”我闭着眼问道。

“还有半壶水和一包糖。”

我睁开眼,叹了一口气。我摸着阿米娅的头,看着漫漫无尽头的路又一次闭上了眼。

“电池电量低,请及时返航。”我身边操纵着无人机的干员手里的显示器发出了提示。我转过头,那个干员正用着近乎乞求的眼神看着我。

“不用返航了,再往前探探吧......”我看着他,把剩下的半句话咽回肚子里,但他的眼睛告诉我,他知道下半句是什么。

我们撑不到无人机重新充满电再启航的时候。

“电池电量低。”显示器又一次发出了警告。

“还有5%。”干员几乎是快哭出来般说出的数字。

我和阿米娅凑到那干员身边,看着摄像头传回的荒原和无人机那不断下降的电量:4%,3%,2%。

我缩回脖子,不再在这绝望的影像中加深自己的绝望,而是抱着那仅存的一丝希望等着绝望来打破它。

“有很多人!”干员激动地叫了出来,“等等,是海嗣,海嗣潮。”干员有些懊恼的看着传回的分析图像。

“等等!”阿米娅指着屏幕的一角说,“这里有烟!”

干员的手指操纵着无人机转向,向着阿米娅指的方向飞去。烟雾更加的明显,但画面不断地抖动着。

“全力爬升。”我对干员说。

我们都看到了地平线后出现的尖塔般的东西,但也仅此而已。画面在一阵闪动后变黑,无人机失联。

“那是房子吗?”

“好像是山。”

“我看着像房子。”

“把刚才的画面放出来。”我对干员说。

我们看着那个模糊不清的图像,沉默着。车队早就停了下来,有的人凑了上来一起看着,但更多人只是待在原位静静地等待着。

“我们去那边吧。”我想了一阵说道。

“可路上有海嗣!”有人叫道。

“不去的话,我们的补给品一定会耗尽,到时候也是死。”我看着满脸写着不安的阿米娅平静地说道,“但对于现在,有人愿意安逸,有人愿意冒险。所以,三辆车里一辆留给想留下的人,剩下的补给按人均分配。”


人们很快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基本所有人都来到了剩下的两辆车上,但这也让本就不充裕的空间变得更加拥挤。人们挤在狭小的座舱里,呼吸着彼此呼出的空气。

两队车,在路上画出一个缺了一角的X,载着各自一半的希望,从此分道扬镳。

人们在沉默中打磨着自己的武器,用帆布和卸下的钢板把座舱上的各种孔洞密封,纸质的看着眼前被车灯照出的一片光明。

我幻想着头顶的星空出现,但原先的天窗早被一块钢板加固。我们等待着,等待着最后时刻的到来。

当人们紧绷的神经在暴风雨前的宁静中略略放松时,一大滩淡蓝的粘液被喷上了前挡风玻璃,紧接着,砰砰的撞击声此起彼伏的响着。海嗣的粘液将加固用的铁丝网融化,破碎的几丁质外壳在玻璃上留下一个个小坑,人们的神经随着眼前的裂隙的扩大而跳动。

我转头从被切开一块的帆布向后看,后面的车的挡风玻璃也没比我们好到哪里去,但是一缕缕的烟雾正从他们的车前盖下冒出。一只海嗣扑上了车头,翻滚着飞向后面,在前盖上留下一个凹坑。随着烟越来越大,我看着他们的灯光突然熄灭。

“二号车熄火!”我叫道。

“啊!”阿米娅短促的惊叫一声,转过头去看着那片已空无一物的黑夜。

“通讯接入。”车载通讯器有些失真的声音传来。

“窗子要破了,我们不会让自己变成那些东西的。”里面的干员有些颤抖的声音传了过来,即使有失真,但我们都想起了他的名字。

“走好,别忘记我们。”

身后的黑暗突然被从一点爆发出的耀眼的白光所照亮,源石的能量被一瞬间释放。短暂的光,照亮了一大片的土地。然后,纷纷扬扬的夹杂着海嗣外壳与组织的土,落到了我们的车上。

“别看了,阿米娅。”我轻轻地把她拉回来,看着她的满脸泪痕。

海嗣的撞击声消失了,说明我们至少穿越了海嗣的领地。

“凯尔希。”我抱着已经睡着的阿米娅轻轻唤道。

“嗯?”

“这么说来我们是不是一起走过一次鬼门关了?”

“以前这都不算事。”凯尔希有些疲惫的说。

“哪以前都是什么样的事才算事?”

“你先管好你自己吧。”凯尔希毫不给面子的说。


我们向着之前发现的高塔前进,带着一半已没有了肉体的人的希望一起前进。

在海嗣攻击下伤痕累累的车,默默地行驶在路上。人们沉默着,遗忘着刚刚的事。纪念是留给幸存者的事情,对于我们这些下一秒就有可能死去的人而言,纪念与伤感确实是一种无必要的奢侈。

我突然感到心底仿佛传来一阵柔软的碰触,轻轻地拂过我心底最疼的伤口。“阿米娅,别再看我的情绪了。”

“啊,博士,我只是......”阿米娅如一个犯了错的孩子般耷拉着耳朵。“过了那么久我们还没有到,我会不会错了......”

“犯错很正常,没事的。就算不来我们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我们已经在预测的定位点上了。”这句话如最后的宣判在无声中敲碎了所有人的心。

“那阿米娅就更是对的了。”我拍了拍阿米娅的肩膀说,“大家都看到了,这里应该有个塔状物,但这里没有。那说明这东西会动,所以肯定不是山,而是一座移动城市。”

“那城市呢?”

“各位自己向四周看看咯,这里是平原,找找光。”

我看着人们手忙脚乱地把刚刚用来加固的帆布与钢板从车上卸下,尚且能用的被留下,剩下的则被直接扔下了车。

“那边!”一个干员伸出手指向一个方向叫道。大家顺着那个方向看,看到一丝亮光闪烁在地平线上。

“出发。”我示意驾驶员发动引擎。


这次的路上没有该死的海嗣,但道路依然崎岖,待我们入城时,已是凌晨3点了。

入了城才发现,这里与其叫城,不如叫镇来的更为贴切。这里连基本的通讯设备都没有,只有每日会来访一次的连接着这里与工业城的航班。

我们的车和许多同样千疮百孔的车放在一起,所有的武器被要求放在统一的存放点。当我们到了地面时,天边已然流出一片似乳的淡白。

“怎么样,先找个地方歇着?”我打着哈欠问凯尔希,刚刚逃离死亡威胁后,疲惫的感觉便涌了上来。

我们一行人背着空无一物的背包,拖着疲惫的身躯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游荡。黎明的城市,寂静,不见一点人影。

走着走着,一座矗立在广场中央的高塔赫然出现在我们面前。与此同时,广场上还有一片黑压压的人群。

“是当地居民吧。”我看着这寂静的人群有点紧张的说。

“不知道。我能感受到他们......只有虔诚和疯狂。”阿米娅闭着眼睛说。

“去看看。”

走近人群,看到的是人群的独特的仪式。站起,再跪下,手在风中狂乱地挥舞着,嘴中念叨着上古的语言。我们站在这由人潮构成的圆外,从衣着到姿势,都和这里的一切格格不入。人群的仪式仿佛有催眠作用,我们呆呆地看着他们的狂欢渐渐忘记了一切。直到那个仪式停止。

人们缓缓地站起,缓缓地转过身,迅速地离开。如黑压压的浪潮从一个点,席卷了整个城市。我们站在海中的礁石上,看着海潮缓缓流过。

“你们是路过的吧?”一个年迈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我们回头,发现一个披着头巾的老婆婆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我们身后。

“啊,是。您有什么事吗?”阿米娅抢先一步上前问道。

“没什么大事,就是为我的小店找点生意。我来问问,你们还需要地方休息吗?”

我和凯尔希对视了一眼,凯尔希转过头对阿米娅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就麻烦您了。"

我们跟着老妇人从另一条路穿过城市的楼群,走过用坑坑洼洼的青石板铺就的路,一直走到一个独立的三层小楼前。凯尔希从行囊里拿出一块源石锭给了老妇人,顺手拿走了老妇人放在桌面上的三把钥匙。

“博士,这间你住。”凯尔希递来一把钥匙。我摸摸接过钥匙,揣进兜里。

“这里提供午餐吗?”

“当然,11点你们就可以来点餐了。”老妇人突然抬起手,打断了我刚想说出口的问题,“店里的菜用完了,我今天还没去买菜。所以,我也不知道我能给你们什么。”老妇人笑了笑。

我们无语地对视了一下,我转身看着大家说:“那大家就都先回去休息,五点再过来。”干员们点点头,拿着钥匙走向自己的房间。我呆站在柜台前,看着他们疲惫的背影。阿米娅和凯尔希互相搀扶着,一瘸一拐的走到门口。

“博士,你也早点休息。”阿米娅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看着我,长长的耳朵疲惫地耷拉在头上。

“知道了。”我也转过身,缓缓地向门外走去。我走到门口,回过头,那个老妇人还带着她的灿烂到诡异的微笑,直直地盯着我。

到了房间里,我连澡也没顾得上洗,把包放下后便直直地倒在了床上。死亡的阴云在几天里第一次消失,绷紧了一夜的神经终于被放开,就连逐渐变强的阳光都没有阻止我沉沉睡去。

梦里,我又回到了那个生与死的夜晚。那只趴在那辆抛锚的车上的海嗣直直地盯着我,我也盯着它,我看着它对着我喷出一口粘液,看着粘液被车远远地甩在后面。


阿米娅的敲门声把我吵醒,我在迷糊中应着,一边从床上爬起。我伸了个懒腰,看着我在床上压出的印感叹着自己究竟是有多困。

“阿米娅,你们先点菜吧,我很快来。”我向着门外喊道,阿米娅应了一声便走了。

我第一次打量起这个我已经睡了将近四个小时的房间,一切生活必须的东西都有序的摆在柜子上或桌子上,虽然积了不少灰,但一切都很齐。

我走出房间,此时身体的舒适带来的是大脑对于之前遗漏的东西的回想。奇怪的仪式,没有产业的城市,如此多的破旧的车辆。我一边想着一边往大厅走。

“那个仪式......”我默念着,恐惧也由此迸发。清一色的着装和动作说明了这里的所有人都是本地人,但入口的如此多的车辆又从何而来?还有旅馆,一个没有任何能吸引游客的城市为何会有一个还不错的旅馆?

我抬起头,发现自己已经走过了。身前的垃圾桶和门前的牌子告诉我眼前是厨房。眼前的门虚掩着,我轻轻地推开它。左手边是简单的灶台和处理菜用的桌子,右边摆着几箩筐的菜。但在这些菜前,竟关着一只海嗣。

我迈着颤抖的腿走过去,看着这只海嗣躺在地上,不断分泌着粘液的同时一阵阵的白色粉末从它身上的一个小孔喷出,喷进一个小碗里。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它的孢子。

我听见廊道里传来一阵脚步声便匆匆躲进一堆木箱后,从缝隙里看着外面。心中一个不安的猜测正被快速放大。

老妇人从锅里端出一盘菜,放在桌子上。又拿出一把勺子,用布捂着嘴,挖了一勺白粉倒进了菜里,随后端着菜转身离去。我捂住嘴,无力的看着这个惊天的罪过。

我听着脚步声远去,冲出那堆木箱,从来路奔向餐厅。

当我赶到时,菜刚刚被端上桌子。

“别动!”我气喘吁吁地冲进门吼道。

“博士?!怎么了?”阿米娅看着我有点害怕地问道。

“菜里有那些东西,这,我,我不好跟你们解释。你们自己去厨房里看!那里面有海嗣的孢子!”

老妇人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慌乱,阿米娅眉头皱了皱盯着她。

“没,没有这事。这怎么可能,你,你别血口喷人......”老妇人的声音越来越弱,

“既然如此,我们就去看看吧。”阿米娅语气里带着一丝愤怒,“婆婆,我们去证证您的清白。”

当阿米娅的手搭到老妇人肩上时,老妇人猛然转身掏出了刀子,刀还没碰到阿米娅便已被法术击飞。

“找几根绳子。”我对站在一旁捂着嘴的干员说,自己走上了大街拉住一个路人问道,“最近的警局或者法院在哪?”


我们看着几个穿着制服的人抬着那个苍老的背影走向一扇铁门。身前的治安官看着那个背影消失后才开口:“对于各位所经历的,我深感抱歉。但我们会尽全力补偿各位。其实我们一直在研究对抗海嗣的方法,也取得了一些成果。下午你们可以跟着航班前往我们的医疗点得到免费的检查和治疗,但治疗的话有可能治愈也有可能失败。但终究是个机会.......”

“我们会去的。”凯尔希说。

“对了,治疗是封闭的。也就是说你不能去看望她们。而且治疗的时间不确定,你可能......”

“没事,我不要紧。”我对治安官说。

治安官笑了笑说:“你们的酒店已经被查封了,那你们今晚住在这里的招待所没有关系吧?当然,条件可能没有酒店好。”

“当然不要紧,毕竟,都是经历过生死的人了。”我看着眼前的干员们说。

“你的午饭会晚点送来。考虑到检查的空腹要求,各位再饿一会儿有关系吗?”

“没事。”有个干员哽咽道,我抬头,是那个之前开无人机的干员。

治安官看向门口站起身,摆摆手让门口的人进来。门外的人递过一把钥匙后便离开了。治安官把钥匙递给我说:“这是你的房间,饭到时候会直接送进去。”治安官看了我们一眼,用遥控器打开了电视,便转身离开。

电视里还是早上的广场,只是这次上面站着几个人。我看到,那个老妇人正跪在那群人中间。边上,是密密麻麻的人群。镜头拉近,广场中的人散开,留下一个提着刀的汉子。

屠刀举起,落下。苍老的头颅被扬起,落下。乌黑的血在灰色的地砖上流淌。

我默默的关掉了电视,整个会客室陷入一片死寂。

“博士,呜.....”阿米娅掩面哭了起来。

“阿米娅......”我把手放在她的背上,我第一次感到我的安慰是如此的无力。突然的,仿佛有一只手从我的心上拂过,原先难过的鼻酸感竟减弱了不少。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安慰我,不说了不要随便进我的心嘛......“我忍住眼泪从怀里摸出一支钢笔,放在阿米娅手里。

“拿好了,别哭了。先放在你那里,下次写信给我。”

阿米娅抬起泪眼,“嗯”了一声。刚伏下头去却又突然抬起头来,从外套的内衬里拿出那把匕首递给我。

“别,别忘了我们。”

“不会的,我们还会再见的。”我抱着她。

“博士,我的身份牌给你,帮我带回去把。”

“还有我的。”

我看着桌上的两个熟悉的罗德岛的身份牌,迟疑了一下,把袖子向上拉了拉,摘下手表递了过去。

“感谢你们之前为罗德岛做的一切,再会。”

我没敢看着那两个干员,但我看到几滴水珠滴落在桌面上。

“去机场的车已经备好了,你们可以去登车了。”门外的人敲了几下门说。

“等下,凯尔希。上次的合照我给你吧。”我起身拿起包,在里面的夹层里翻找着。身边的干员们也纷纷拿起自己的东西,打开门走了出去。

“等你找,飞机都开走了,算了吧。”凯尔希拍了拍我的背。我麻木的直起腰,凯尔希抱住我,吻了我的脸颊。

“M3!”凯尔希叫了一声,巨大的源石兽便出现在她的身后。

“跟着博士,保护好他。”凯尔希拍拍源石兽的刃足,最后看了我一眼,走出了门。

“您的房间在这边。”我走出门,一个侍从伸出手说。

身后的M3在侍从惊恐的眼中发出了一声悲鸣,随即缩成八面锥,静静地悬浮在我的手边。

我迈动仿佛被灌了铅的腿,却感到兜里好像有东西。我掏出一看,正是那张照片。我叫着凯尔希的名字,向着走廊外冲去,外面却空无一人。

我颓废地走回一脸惊异的侍从身边。“抱歉,失态了。”我对侍从说。侍从更惊异地点点头,转身带着我走向我的房间。

房间里,还冒着热气的盒饭已经放在了桌上。我放下包,侍从临走前关上了门。我坐下,拿起勺子用食物安抚我的肚子。我摸出阿米娅的信物,匕首上还闪着寒光。我把凯尔希的照片也摆在桌面上,幻想着下一次见面时的惊喜。


几天来,我一直呆在招待部。每天除了吃饭睡觉,要么在擦拭着阿米娅的匕首,要么看着M3的八面体静静的旋转。当我洗澡时发现了背上的鳞片时,我瞬间感觉我与那些干员间的隔阂消失了,随即更多的绝望与迷茫把我笼罩。也许当我走近那只海嗣时,那些喷出的粉末就已经被我吸入。

我告诉了治安官我的感染,他许诺我在第二天登上去往医疗点的飞机。

那一夜,我能感受到背上皮肤的蠕动与新生。我就静静的感受着能感到身体的变化却无可奈何的绝望。我想到了凯尔希,想到了那张我没能送出的照片,想到了那些离开的人。我在胡思乱想中沉沉睡去。

收拾背包,带上属于我的一切,我也坐上了飞机。我轻抚着背上硬化的鳞片,看着窗外掠过的村庄,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奇迹的发生。

到达以后,一辆车把我接上。我最后的印象是前排的两个人戴上了防毒面具。随即便是大量的白雾的喷出。我发了疯般地去攻击前排的人,但在刚伸出手时,身子便软软地瘫倒在车厢内,随后的,是视野慢慢变黑。

再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被绑在了床上。胸口和腰上的绳子勒得很紧。我吃力的转过头,左手早已变做了触手,颤动着向我的脸上爬来。

避开触手,隔壁的床位上竟是凯尔希。我看着她被淡黄的几丁质外壳包裹着翻着白眼。原本白净的脸已变得深蓝。原先的袖子里冒着触手,不住的向我伸过来。

更远的地方,是更多的海嗣。但不用想,都是如我们一样的游客。

几个人不知从哪里走来,掏出面罩套在凯尔希的脸上。随即拿出注射器对这她注射了一些液体。凯尔希抽搐了一下,面罩里很快的被白色的粉末充满,白色的粉尘顺着管子被抽到我看不到的地方。

所谓的治疗只是一个幌子,所谓的医院只是一个处理感染者和迷路者的工厂。老妇人,只是一个政府的投影。

我闭上眼睛,不再同这确定的命运反抗。M3的悲鸣若有若无的在耳边响着。

那夜,海潮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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