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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十字之门

2022-07-08 10:34 作者:月光真的不太亮  | 我要投稿


清晨的伦敦街头,薄雾弥漫,闪烁着的煤油灯在雾色下显得静谧又妖异,仿佛暗夜的繁星,马车吱吱呀呀的轮轴声在耳旁如同低语,不远处的街道,一扇门悄然打开,吱呀的声音很轻但却引起了不远处一个身影的注意,不一会轻轻的一声“砰!”关门的声音,一盏煤油灯出现在雾色之中,缓缓地向街道尽头走去——提煤油灯的身影的另一只手中仿佛还捏着一条细长的东西,好似是赶车的鞭子。

我叫威廉.斯凯勒,是一名神职人员,不久前一名叫做马尔斯.凯特的女士来到教堂,她神色慌张目光游移不定,待祷告的人群散去,她仍坐在角落低埋着脑袋,惊慌的打量着四周,仿佛有人在监视她,显得十分不安。我有些疑惑,慢慢走到她的身旁:“女士,祷告已经结束了,请问——”话未说完,她突然抬起头看着我,我不免一惊,这是一张怎样的脸,厚重的眼袋使那双还算灵动的眼睛显得憔悴不已,干裂的嘴唇仿佛绽裂的树皮,面色煞白,“神父,救救我,救救我救我救,救救救——救我——”她张开双臂一只手抓住我的长袍,另一只手将一块怀表塞进我的手中,正当我惊慌时,她的双眼已看不见一丝黑色,下巴咧的老大,巨大的裂口从嘴边蔓延开来直达耳根,褐色的血液不断从伤口流出,凄厉的笑声从她嘴中迸发出来,伴随着戏谑的吼叫,不一会好似有什么从她的口腔中迸发出来,是脑袋,一朵布满胃液的脑袋,在食道的顶部一个婴儿般大小的脑袋卡在喉咙中,笑嘻嘻的看着我,我连忙甩开她往后一退,那个脑袋破体而出,而女人大脑袋此时则如同一个大花盆顶着这一颗小脑袋,我定神才发现这不是一个婴儿,而是一朵花,花的骨朵,突然花骨朵绽放开来,女人的身体迅速萎缩,仿佛血肉消融一般,花的香气遍布教堂,一种奇异的味道,我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腥甜,血腥味带着一丝迷人的清香,让人仿佛忘记了眼前这副怪异的景象,随即尖利的怪笑声遍布教堂,不一会便随着花的枯萎消失在教堂中,我瘫坐在地上看着眼前凌乱的场面无法移动。不久警察接手了这次案件,但与真实情况不同的是,警察给出的死因确是药物中毒,他们没向我解释那么多,便草草结案了,我多次询问却每每得到模糊的答案,警方说这是伦敦那给出的最科学的结论,最终迫于无奈我回到了教堂瘫坐在那个女人死去时坐的凳子之上久久不能平静,低头看着地面,突然座椅前排的地上一个亮亮东西映入眼帘,是那块怀表,那天她给我塞到手中我却因为惊慌而丢在椅子下的怀表。

我捡起了它,表面平平无奇,翻到背面,撒旦的六芒星标如同匕首刺入我的眼帘,我不免有些害怕,这竟是如此邪恶之物,打开怀表,我原以为会是这位女士的照片,但出乎意料的是却是一副奇怪的照片——这是一幅门的照片,门牌号模糊不清,但不同寻常的是,这扇门右上方有一个奇怪的十字架,它反方向倒立着长的那一端向上的十字架,“教皇十字!”我露出惊叹,“这会是教会的人吗?难不成是大主教?”内心的疑惑促使我登上了去往伦敦的火车。

到达伦敦后,我暂且找到一个乡间的小教堂住了下来去,托马斯神父,是这家教堂的管理人,同时也是一个十分严肃的老头,不同于其他牧师,他对待上帝充满了敬畏,在当今这个新奇物品爆发的时代之中还是相当少见的,他暂且让我住下,关于那一副照片,我给他看后他神情有些古怪,但马上又恢复了正常“这的确少见,这应该是哪个邪教徒用来崇拜邪神的吧,但这大门我的确认识,这是城里一间小教堂的大门,因为如今教皇出自那个教堂,倒十字便成了那家教堂的殊荣,”他顿了顿,神情又古怪起来,眼珠突起,脸色绯红,不一会又恢复了平静”阁下,你没事吧?“我试探性地问了问,他摆了摆手“没事,花粉过敏罢了——”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但当时我却没有发现,教堂里没有一束花

第二天,托马斯用教堂的马车将我送到那个街口,他却不在往里开了,停下车,走下前去,庄严一拜,便匆匆爬上车,“你去吧,答案就在那里”说罢,便驾车离去,身影透露着一种来自等级压迫的恐惧,伴随着晨雾,我看到那教堂门口一个身影关门而去,由于雾气浓重,远远看去仿佛一团墓地的磷火,消失在街道尽头。

我走到那个教堂门前拿出照片比对了一下,确认无误后敲响了教堂的大门,不一会一个矮小的身影从雾气中缓缓向大门走来,是个孩子“来者何人?”,语气中透露着一股威严,说罢又朝空气嗅了嗅“嗯,熟悉的味道,请进——”我有些惊愕,因为我从来没有来过这里,这熟悉的味道从何而来?我不禁心生疑惑,但也不好多去询问,便随着这孩子走进教堂,关门之时那个倒立的十字仿佛一把匕首从我头顶划过,不禁使我缩了缩脖子,进入教堂后,不得不承认,这座教堂虽然小了一些,但其华丽程度令人惊叹,教堂中一群教众低埋着着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甚至连呼吸声都没有。“来者何人?”一道浑厚的的声音如同穿越时空的流星,直击我的灵魂,我不由谦卑了起来“威斯克斯修道院院长,前来觐见,主教阁下”

说罢,底下的教众突然扭过头来齐刷刷的盯着我,但我知道他们并没有抬头,整齐的嗅探声爆发出来,“原来是自己人——”“请坐阁下”终于我抬起头来看清了台上人的面庞,是个老妇人,但却因为兜帽的缘故使她充满了威严,她的身后一座用宝石雕篆的十字架投下的阴影将她隐入黑暗之中,故而又多添了几分神秘色彩,她没有理会我,反而念念有词道“我们的力量将会在阴影中燃烧下去,而正是我们创造了这些阴影,主啊,降临吧,降临吧,世界将会迎来一个新的纪元。在和平的光辉下,世上所有卷入战争的人,唯一完全遵从的就只有,我们圣殿骑士团的规则。”突然一股奇怪而又熟悉的味道从台上传来,只见十字架上的一朵鲜红的花从基督像头顶破体而出,圣像的双眼也变成了红色在黑暗中闪烁着妖异的光芒“教众们,上帝的子民们,欢迎来到,神的国度。”声音与老妇人完全不是一个语调,仔细观察后才发现,老妇人跪在神像面前,不为所动,而声音竟然来自神像,因为没有低头的缘故,圣像注意到了我,“啊,遥远的异乡人,你的味道,嗯,很熟悉,啊——是她的味道,哈哈哈哈,嘿嘿嘿嘿——”笑声逐渐恐怖起来,像是一种狞笑“马尔斯.凯特!教会的叛徒,把他抓过来!”神像咆哮道,我心中一惊,起身想跑,但马上就选择了放弃,周围的教徒迅速将我围成一个圈,直到现在我才看清了他们的脸,和托马斯.凯特一样,迷离且惨白,微张着的嘴唇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窥视着我,一只手如同铁钳捏住了我的肩膀,我用力挣脱,回过头去,是一张女人脸,她张着嘴,一朵花在她口中爆裂而出但却没有绽放,我没有看错那确实是一个婴儿的脑袋,它盯着我发出凄厉的尖叫,我不禁跪倒在地,被这伙怪物架到十字架前,惊恐的我不知如何抵抗,突然我的脸被一只手扳了起来,与其说是手倒不如说是一根充满粘液的根须,腥臭的汁液从我的脖子滑下流进我的胸膛,“啊!凯特——”我看清了这怪物的脸,根须布满了面颊,猩红的双眼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那扰动,可能是虫子,一旁的老妇人站在塑像的一旁奸笑着“主教大人,这可不是凯特啊,你要不仔细看看?”雕像闻言,脑袋从身体上腾空而起仿佛一条巨蟒,瞬间一道劲风,从耳旁闪过,我闭上双眼,不一会周围安静了下来,我缓缓睁开了双眼,一双空洞的伴随着蛆虫的眼睛打量着我,我不由得惊声尖叫,这奇怪的的东西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连忙闪开“求求放过我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看在主的份上,主教大人——”我苦苦哀求着,“嘿嘿嘿,放过你,可以啊,嘿嘿嘿,嘿嘿嘿——”诡异的笑声穿透我的耳膜,突然那脑袋迎着我袭来,冲进了我的口中,胸腔一阵剧痛之后,我便昏迷了过去,众人诡异的笑声,成了我最后的记忆——

“喂!醒醒,醒醒威廉,”一只冰凉的手,拍在我的脸上,我慢慢睁开了眼,是托马斯神父他神情充满担忧,也许是劳累过度的缘故吧,他的脸有些煞白,疲劳使他眼睛有一些水肿,“做噩梦了吗?我刚才看见你在不停颤抖,还在捏自己的喉咙,没事吧?”我不禁松了一口气,心想原来是梦啊,“你找的地方到了,阁下”啊?我不由得惊疑“什么地方啊?”托马斯有些惊讶“教堂啊,你要找的教堂啊!”他的声音突然怪异起来,仿佛在呵斥一般,“这几个月来了这么多次,还是记不住!”他有些生气自言自语道,说罢,他伸出手远远的指着那扇门,突然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油然而生,莫名的敬畏之心从心底升起“啊,是啊,门——”我跳下车,也许用力过猛的缘故吧,胸口有些阵痛,脑海中突然一个声音交到“快走,快走,离开这里!”但马上脑袋被一阵剧痛袭来,那声音便消失了,我机械的走向那扇门,轻轻的敲了敲门,“威斯克斯修道院长,叩见主教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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