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的典当工作

中秋节第二天下午，天塌下来了。晚上我们抱团聚在村口，月亮星星，像万花筒一样支离破碎，大家静默着守夜，等待黎明的到来。——《日记》

 

我在银行工作第三个月，接到了一个俄罗斯顾客，他穿得破破烂烂的，拖着个小麻袋，大家都笑话他撇脚的英语。

“嘿，唐，”副经理推搡着我，“我看你俩口音挺像的，就由你来接待他吧。”

我不好推脱，半推半就地走近那人：

“你好，需要办什么业务吗？”

他转过身：“我想捐款。”

我愣了一下：“可以，在对公部门签个单子，直接把卡交到社区的慈善之家就行了。”

“那些梦里的时光我都捐完了，”他坐在长凳上，把麻袋里的东西一一掏出来，“这些奖章、勋章、证书和战利品，我能在这里当了吗？”

“这......先生我们这里......”我看着他拿出的东西，“您是苏联人？”

“是啊，我刚才填的也是苏联啊？”

我看着那些残缺的文物：扣掉了黄金和宝石的勋章、各种战争的奖章、还有各类荣誉证书，这些东西其实不怎么值钱，更何况是梦境里，兴许这些东西在现实生活中早就化为尘埃了。

我还在向他解释这些财产的珍贵无价、无法兑换时，经理在后面发话了：

“唐，你回去办你的工作吧，”他的声音依然刺耳，但却又比往常多一丝敬意，“老先生，到我这里来。”

 

下班后，我们聚到一起聊八卦，我问起经理为什么要接这种业务，大家都不清楚，而经理在上面冷不丁回应了一句：

“这些文物，难道不值得我们收藏和保护吗？”

后来我们才了解到，那老人是苏联的老兵，他把全部的梦境、寿命全捐了出来，而那些文物都被经理以高出老人出价的5%收购了，然而我们都没有见到经理把文物收到了哪里。

后来大家又开始传，经理是靠当中间商才成了经理的，甚至还说经理很有背景，还说曾和那些高维生物做过交易，总之越传越邪乎。

 

这天是周末，我又在值班，外面在下雨，大厅里空荡荡的，没有顾客也没什么柜员。我打着哈欠坐在柜台里玩手机，一个靓丽的身影从我眼前走了过去，最令我吃惊的是，我闻到了花香，要知道以我的想象力是不可能在梦里嗅到香味的。

“晚上好，”她径直走向我们的经理，“哥哥。”

“明天再来，阿比朵尔，今天我很忙。”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