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肖】通俗爱情故事.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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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力量悬殊的折腾过后，最终看似是以顾魏妥协告终。
季向空是个心怀惴惴的赢家。
两人挨着坐在饭桌边，默默吃着季向空亲手准备的早饭。
电话响起，季向空看到来电显示—— 叶抒微。
‘ 喂’
‘ 嗯，好，我有个会，你先回去，我六点半前到。’
挂上电话，迎来季向空满是警惕的目光。
顾魏没理他。
‘ 你没话和我说？’
‘ 说什么？’
‘ 你说呢…’
顾魏歪头，季向空学着他也歪头。
叹口气，顾魏费力的嚼着煎的很老的鸡蛋，又喝了口牛奶。
‘ 叶家公爹叫我们晚上回家吃饭，嘱咐，我一定到。’
‘ 叶家老爷子不知道你们的事对不对，你打算什么时候摊牌！’
顾魏看傻子似的看着季向空。
‘ 不想摊牌，那也成，你得跟我住，一直。’
‘ 不然，我去告发你们！’
顾魏的手掌在桌上用力按住，又松开。
见他推开椅子，季向空急不可耐：
‘ 你要去哪儿，顾魏，我告诉你，不许你…’
‘ 我去准备衣服，见叶达，得穿的正式。’
季向空笑。
他跟着顾魏，像个幸灾乐祸的跟屁虫。
‘ 你箱子带来就那么几件，哪有什么正式的，穿我的，我有很多…’
‘ 我可以回去别墅拿。’
‘ 你不是还要开会么，多浪费时间，穿我的吧，顾魏。’
‘ ……’
二楼房间里，顾魏感觉自己像个木偶，被季向空手里的线提留着，穿了这套，换了那件。
蓝衬衣后是紫条纹，接着棕色花点，爱马仕纹，香家LOGO，最后，只有古驰的白衬留的时间最长。
瞧着季向空眼睛摆动的不对，顾魏逃都来不及，就给人推搡般，两个倒在地上的绒毯里……
落地窗玻璃上，映出顾魏双腿登踏的影子。
‘ 最…后一次…’
季向空的声音很低，分不出是请求还是命令。
这种无度的消耗，直接导致的，就是顾魏在下午会议上，用文件夹遮挡，打出连串呵欠。
呼吸重了，会隐隐勾动小腹和胸口的疼痛。
妈的，真想找个磨刀，把那家伙的牙齿都磨圆，磨顿……
或者，干脆磨完。
顾魏准点，在六点半到了叶氏宅邸。
晚餐很油腻，是叶达的个人喜好。
餐后，叶抒微配母亲在花园看开花的兰草，顾魏则被叶达叫去书房。
这样安排和别人家儿子媳妇完全相反，可在叶家，已成习惯。
‘ 你当初看好的作物前景，很有眼光。东北那边刚和英国签了笔千万单子，呵，政府都要给咱们发奖状了。’
叶达亲自给顾魏倒了杯马爹利。
顾魏拿了瓶矿泉水，拧开瓶盖，也给自己和公爹满上。
两人很享受的，一口酒，一口水。
‘ 不过，英国那边有只先付一半，剩下五百万定在四个月后支付。’
顾魏看着叶达习惯性的抽搐雪茄，知道这个他思考时的习惯。
将雪茄钳递过去，他道：
‘ 我们可以把那五百万做个资产掉期，屏蔽风险。’
叶达点头：
‘ 嗯，你跟我想到一起。’
吞云吐雾两下，叶达满眼欣赏的看着顾魏。
‘ 你那个楼下的弟弟，都是一家子出来，他脑子可不太够用。’
‘ 近期一笔投资，明眼人一看就是陷阱，他却因为人家送的几个古董，跳坑跳的心甘情愿。’
顾魏笑笑，但还是诧异的问：
‘ 有么？’
叶达勾勾手指，俩人如同亲父子般凑在一处，叶达敲敲打打着桌面，给顾魏说了一遍。
‘ 顾洋的性格是这样的，不许给人踩，更容不得人捧。’
拍了拍顾魏的肩，叶达由衷来了句：
‘ 你要是我生的，该多好。’
顾魏没答话，只是笑。
和叶抒微一起离开叶氏宅邸，车子拐个弯就给人拦了。
叶抒微有些仲怔地瞧着季向空来砸窗。
然后，顾魏没好气的下车跟他理论。
吵了没多久，两个人上了季向空的车。
接着，叶抒微手机响起，是顾魏告诉他自己回吧。
在最后，顾魏提醒他开车小心时，那边传来季向空的抱怨：
‘ 你怎么不关心我开车。’
‘ 我关心的着么，你这上路就要死人的势头，我还不如把安全带系的紧点实际些！’
‘ ……’
叶抒微在去找耳朵的路上，开着车同时，忍不住幻想下，顾魏会在季向空车上对话。
不过，他的一切猜想都只是猜想，而且并没换做现实。
现实是，与季向空片刻斗嘴后，顾魏一路都在打电话，看手机，甚至进了季向空房子，他也是很顺手的将外套递给季向空，然后窝进沙发里继续打电话。
‘ 天呐，太好了，您老人家终于肯接了。’
‘ 祖父，顾洋关于PRD的投资是在三个月前签署的吧，您最近看过报告没有。’
‘ 和预期收益完全不一致，预测始终在下降。’
‘ 不不不，我不是在和他抢饼干，我看来，这不是小问题。想当初谁会想到一场南岸的龙卷风，会造成美国三大巨头投资负债呢…这就像蝴蝶煽动的翅膀，必然会在远期产生效应。’
‘ 我觉得您该找人清查，这些报告数据都封锁，不能上呈董事会。我们是您的子孙，我们的失败不是个人，代表的顾氏。如果董事会有人因此发难，进而质疑顾氏执行力呢…’
‘ 祖父，我觉得，顾洋是着了道，有人想搞顾氏…’
季向空将壁炉前的灯烛点燃。
顾魏手臂挥舞的影子落在壁炉墙上。
‘ 好的，我不打扰您休息了。’
放下手机，顾魏整个人彻底软进沙发里。
‘ 顾洋这个笨蛋…’
他低声咒骂，将难以启齿的词语在心底爆出。
季向空走过去，贴着他趴在旁边。
顾魏身上的洋酒味道很浓，他的脸是凉的，手却热的很。
‘ 喝酒啦’
‘走开。’
顾魏推不太动这家伙，只好自己起来。
陪着他上楼梯，季向空在旁边小声道：
‘ 睡觉去。’
顾魏还是没理他，只是揉了揉鼻子，抱怨：
‘ 你好难闻，一股生姜味道。’
季向空做个自己闻自己动作，道：
‘ 不是生姜，是人参。今天画泥土，总觉得没灵感，就加了些人参粉掺在色盘里…’
‘ 难闻死了。’
‘ 呵，那我去把自己洗香香，你呢，咱们…’
‘ 我不要，你走远些！’
‘ 好，那我先洗。’
季向空乐呵呵的进了浴室。
酒气有些上头，顾魏看床边染着的黄蜡剩的不多，想要再点一只，不料手里的蜡烛咕噜噜滚地。
一次两次，都没捡到，脚步不知觉来到季向空画室。
打开门口的排灯，整个空间立时被光线充满。
揉了下眼睛来适应突然的热烈光源。
从来都只见季向空用弱光，以至于顾魏第一次这样完整的看清这间画室。
目光给墙壁里黑布遮挡处吸引。
他像是掉进兔子洞的爱丽丝，心底鼓噪好奇。
扯下黑布，堆堆叠叠，排列的都是同一主角的画作。
季向空的澡洗的很快。
当他循着光源来到画室，正瞧见酒气上头的顾魏，发呆似的盯着自己的画。
两人目光交汇刹那，季向空听见顾魏说：
‘ 你画这么多的我干嘛，什么时候画的啊？’
‘ ……’
像是冻住，季向空站着不动。
反应了会儿，他才定睛去瞧。
是啊，自己画了许久，怎么现在才发现…
这些背影，是顾魏。
那支被顾魏寻找的蜡烛静静躺在墙角一侧，时间流淌，追他的人迷了路，蜡烛只有等待，等待主人将他想起……
嘭，季向空把顾魏按在墙壁上，正好，也按掉了排灯的开关。
两个人在黑暗的画室中…
墙壁被摩擦…
这样场景，这样的…位置，这样的季向空，让顾魏感到新鲜，刺激。
他此刻暗暗感叹，自己平时该多吃些肉，或者去健个身。
因为，他太瘦了，脊椎咯在墙壁上，会有些疼。
‘ 是你 ，原来是你…’
季向空的热情并不少见，可今夜确实有些与众不同。
至于哪里不同，顾魏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他不同。
漆黑中，人的感官更加敏锐。
或许，这就是顾魏…比往常更兴奋的原因吧。
他们看不到彼此，只能听见声音。
那些声音不仅仅来自嘴巴，还有…很多肢体…
酒气和色气聚集头顶，顾魏觉得自己好像在河流里，季向空不断地将他捞起来又沉下去。
所有的愉悦集中在一点，然后从那里散发。
快乐感充斥，满的人想哭。
高…太多次，真正的汪洋在两人…下，流淌。
闭上眼，两个人彼此相拥。
顾魏好像看到了久违的那个人，他在心底叫着他的名字—— 蔚逸晨。
季向空则直接发声，久久的呼唤他—— 顾魏，顾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