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允三】且看明月照青山 9
双洁! 私设!ooc!误上升蒸煮!架空EABO背景! 角色设定: 天乾 渊政王(罗刹亲王)蓝湛 28岁 天乾 安平王(罗刹亲王)谢允 26岁 地坤 冷宫混血双生弃子公子婴(北堂婴)18岁 地坤 冷宫混血双生弃子公子三三(北堂无双)18岁 地坤 西思城第十一代嫡系城主 北堂墨染(双生子亲舅舅) 28岁(没错,就是和蓝湛一个岁数) 地坤 西思城第十代嫡系长女 北堂槿柔(北堂墨染大姐) 中庸 厌离 混血双生子婢女 34岁 (北堂槿柔曾经贴身婢女) 中庸 春桃 混血双生子婢女 16岁 爱宠 追日 西思城雄鹰 喜爱肉条 能分辨乾坤中庸之间的气息 最喜欢地坤气息 能力属性 天乾/地坤>乾元>坤泽>中庸 稀有属性 地坤最稀有,其次是天乾,中庸最多 天乾可多娶,无论属性 地坤嫁娶皆可,同属性不可标记 天乾,地坤因稀有属性,皆有伴生能力 不知是否归宁那日在莲风殿里同蓝湛一起被迫做戏,硬是折腾一番出热汗扑着了风,还是本就时节不济,早晚微凉,总爱落雨,让阿婴本就呕血导致虚弱的身子骨在回府当夜才安寝后没多久就忽的发起了高热,接连几天,烧的全身发红,需人整夜盯着擦身降温,伺候着换掉汗湿的里衣。阿婴在烧的最为厉害的时段还不忘伸手推拒蓝湛,坚称自己身体无碍,闹腾着让他回自己的主院,嘴巴里絮絮叨叨的来回念着那日写了很多遍的《夫则》中“毋擅宠……” 的段落,更甚之竟还有些想念极了母妃,要和天上母妃早相聚的病中呓语,吓的三三端药碗的手都直打晃,总是在喂药的时候被阿婴嫌苦给推掉,每次一碗药也就大多只能进口三分之一。 蓝湛见状直接将人连扯带抱的带回了自己主院,把人直接按在床榻上,口对口的把药都强渡进阿婴嘴里,俯身压着因烧迷糊还乱动的四肢,直到药里安神散热的效力挥发上来,怀里玉人儿消停下来睡沉了,才轻轻松开他,让春桃和厌离寻来干爽的里衣再给换上。如此反复几次,才终是完全退了热,也不再呓语折腾了。 等到阿婴自己再睡足转醒,迷糊中揉双眸的时候,发现四周皆是一片白茫茫,云蒸雾绕,朦胧的鲛纱帷幔层层叠叠,自己竟只身着了小衣和亵裤,周身暖洋洋的泡在热汤池里,鼻尖还能闻到一丝丝缕缕的药香。 “小香猪终于醒了。”身后传来温情脉脉的声音。 “何时府内还有这个汤池子。”阿婴舒服的眯着双眸,浑身懒洋洋的。 “迎你入府前就吩咐下面让描图开凿了,这才弄好,现下你就是那头锅的好汤。” 蓝湛方才趁阿婴还睡着,直接把人抱进池子里浸药浴,缓解寒毒的效果应是比木制浴桶更好些。 “多谢。”阿婴大致能想起来这几天烧迷糊的时候是怎么卯足劲儿折腾的,一定是三三他们实在搞不定他,蓝湛才带他回主院的。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蓝湛放下手中的公事折子,起身帮他拿春桃才煎好的药汤,俯身就要喂他。 “别对本君太上心,当心玩物丧志。”阿婴不让蓝湛喂,抬手接过药碗,自己慢慢喝。 良药苦口,凉话静心。亏欠的越多,他越还不起。 “玩物丧志,其志太小。志大者当以玩物养志,借养志以专情。”边说边伸手指抚了抚玉人儿唇边的药渍。 蓝湛眸光幽深的盯着池子里喝药的玉人儿,湿衣紧贴,优美曲线皆半掩在漂浮于池面药材与花瓣之中,氤氲水汽在皮肤上凝结成珠,成群结队的随着仰头的姿态从那玉白的脖颈儿滚落下来,滴进池子,也滴进蓝湛的心海。 欲念霎那间噬魂销骨,妄想揉碎在怀,于玉人儿唑泣喘极之时猛的将其抛入九霄云端。或许纣王帝辛当年也是如此沉沦丧志的吧? 蓝湛暗念几句清心诀,用厚布巾裹抱着阿婴出了汤池子,安置在一旁的暖榻上,将玉人儿发丝和身上水分都吸干,重新换上干爽的小衣,把剩下的衣物都放在阿婴身旁,垂眸吩咐春桃稍后帷幔里伺候阿婴梳洗,转身便要离开。 “哪去?”阿婴扯衣角,瞧着蓝湛神色微妙。 “宴客,殿下拾掇好了就出席见人。”蓝湛给他把头发都拢好,用发带系妥帖,便径直出了汤屋。 春桃笑着过来继续侍候穿衣洗漱,阿婴本能觉得心里毛毛的,昏昏噩噩睡了好些天,现在才清醒松快一些,他一个妾室要陪着宴哪门子客? 渊政王府主院,观山阁,茶室。 “乐在棋中,苦在茶外。”谢允逍遥自在的品茶,瞧着手上这装茶的杯子,甚是古朴雅致,乃上上品。 他清早朝会散了后,直接窜入蓝湛的马车,一并回了渊政王府,不仅蹭了车还蹭了早膳,这会儿又蹭了棋和香茗。 “只再三子,败局已现,你输了。”蓝湛冷冰冰的提示,把指尖夹的棋子放回玉石棋篓里,端杯品茶。 “瞧这杀心重的,脸比茶都苦……”谢允端着茶杯细细品味,虽苦但有回甘。斜着眼睛瞄了瞄在屋外用肉干上下晃动逗弄鹰,还被鹰的翅膀扇的发丝微乱的三三,心里暗乐,意有所指道,“莫非是想吃没吃到……还是人家就不愿给?” “本王要的,何时抓不住?”蓝湛重新开了一局棋。 “是套住了,抓牢了,成日里千疼百宠的纵着,可人家依旧忽冷忽热不给心。”谢允笑着揶揄,往棋盘上掷了一子。 “本王行事一向言必行,行必果。他一日不给心,本王便等一日。” “果真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那粉雕玉砌的小人儿可是手段了得,且有法子熬你呢。 ”谢允笑得一脸狐狸样,同是双生子,他小美人儿三三可比他那莲藕精兄长强,虽说平日性子辣人了点,可塌上却绝对风情无限,哪次不是让他酒足饭饱,欲予欲求。 “再难熬也是本王行过婚礼,亲自下马抱进府的,可比登徒子偷香窃玉来的正大光明。”蓝湛凉凉的撇了谢允一眼,不留情的在棋盘上吃了他好几子。 “……”谢允讪笑,被蓝湛一语戳中要害。他的小美人儿之前同他千好万好,也不哪天知着了什么魔,宫里宫外的一直闹着跟他断了,如今哪可能由着他娶。 “本王的小舅子自是金贵无匹,可醒着神,莫让人真的瞧见你寻花醉酒……小舅子提剑劈你的时候,本王的玉人儿可是爱看打戏,就请安平王多多坚持几个回合,让玉人儿多乐乐。” “本王那不是都为了谍报……这事儿也有你一份吧……”谢允瞪,新婚了不起啊,膈应人不偿命。 “怎的提前归神都了。”蓝湛不再激谢允,冷静发问。 “自是想我的美人儿了……”谢允一口喝掉手里的香茶,神态恢复正经,“本王督办的边营军需仓库储粮霉变,以次充好的案子有些眉目了,人和物证已遣人都押在刑部大牢了。” “眼睛都盯着,尤其是陛下,量他刑部也不敢懈怠。”蓝湛挑眉,指尖一挑,棋盘上便多了一子,直接打掉了方才谢允的一颗 “以为你我罗刹头衔吃素的,随便塞了自家女儿给你做那提不上名号的小妾,自以为能做个翻天老丈人在你眼皮子底下捣鬼吃红利,要知晓这军需粮作假可是杀头大罪。” “记得提点刑部口供证词皆如实按章程办事,本王自有法子摘清自己。”蓝湛把一早备好的折子甩给对面的谢允,叮嘱他抽时间承交给刑部大牢。 “嘿~没完了是吧,下哪儿你堵哪儿。”谢允没抬头,一心多用,大半心思在眼前棋局上,稍稍抬手接了折子直接往怀里一揣,默契非常。 “世事如棋局局新……”蓝湛品茶,手指轻点翠玉棋盘。 “识局者生,破局者存,掌局者赢。”谢允心下了然,军需粮或许只是个引子罢了,“虽说病去如抽丝,他究竟还要酣睡多久,这都日上三竿了……别家府里的人儿花都绣完了……” “方才转醒了,这会儿应正梳洗……就算再睡睡又何妨?本王的玉人儿,娇点儿反倒好养。”蓝湛脸色定的板正,一脸理所应当。 “啧……”谢允瞧着蓝湛这护短的神态,怪不得那莲藕精能把他算计的死死的。 与此同时,阿婴已穿戴妥当,虚着眼眸一边打哈欠,一边由着春桃引着他往茶室走去,睡了这些天,还是有些困倦,总想闭眸养神。才刚步入观山阁的院中就听见一声苍鹰的尖啸,不断盘旋在他头顶的上空。 定睛一看,阿婴顿时乐呵起来,是追日来了,“追日~下来~”,抬起胳膊,等着它降落。 “小金猪舍得醒了……”方才三三一直同追日在院子里玩闹,他正思虑着要不要去屋里瞧瞧他兄长是否转醒。 “坏心的,怎的又拔追日的羽毛?”阿婴瞧着三三手上的鹰羽,心疼的摸摸手臂上落着的追日。这叫追日的小鹰是他们远在西思城的舅舅北堂墨染的座下爱宠,以前没少帮他们送信,一来二去的已经很熟悉了,虽是翱翔九天威风凛凛的鹰,可是却很亲他和三三,任摸任抱的都无怨言。 “那可是用肉条换的,不白拿~”三三乐,鹰羽可以给他做些小玩意儿玩,故而他老骗追日的鹰羽。 “偏就每次都有歪理,雄鹰哪有秃秃的,毛薅完了,当心舅舅杀过来修理你!” “求之不得。”三三心里打着小算盘,若是舅舅杀过来,量他谢霉霉再能耐也不敢拦着他同舅舅走。 “信呢?”阿婴伸手问三三讨,追日没有空手来的时候,都会带些什么给他们。 三三用眼神儿示意阿婴,信在茶室呢,伸手就接过追日要继续薅毛,惹的追日不停扇翅膀扑腾,抗议三三的欺负。 谢允坐在茶室里品茶,忽的听见雄鹰的鸣叫,才一侧身抬眸就瞧见了这一出窗外奇景。这鹰从他和蓝湛散朝回府的路上一直跟着他们的马车在空中盘旋,跟到蓝湛的观山阁院子里,一直不肯降落,直到三三过来要去屋里照顾他兄长的时候,才突的俯冲下来落在三三肩头,冲蓝湛和谢允威胁的鸣叫几声,被三三揉了一顿后便乖巧了,还是依旧不肯让天乾上前。 “真是奇景。”谢允瞧着十分有趣,这鹰不仅能认主还能分别出天乾,地坤。看来也只亲近那对地坤双生子罢了。 “ 朝来山鸟闹,惊破睡中天。 ”阿婴推门踏入茶室,“本君道是谁来造访,原来是花名昭著的谢狐狸。” 谢允瞧着眼前姗姗来迟的九皇子公子婴,暗叹好一副绝美模样,水光潋滟的瑞凤眼,宜喜宜嗔。虽都不是第一次相见,但还是每每惊叹。双生子二人生的如同照镜子般一模一样,若是他的宝贝三三也去掉了那腺体封穴的鲛针,应也是这副风华绝代的气运神态吧? “表嫂,别来无恙,今日一见依旧风采夺目。”谢允起身拱手见礼。 “安平王谬赞了,本君如今王府妾位行六,当不起王爷口中一句正室主君般的称呼。”阿婴自顾自的坐在棋桌一旁的圈椅上,抬手接过春桃给他倒好的茶,暖在手里。 三三乐呵呵抱着追日,靠在一旁门框上看好戏。估计谢霉霉要惨,他兄长可有起床气,是不定性发泄那种。 谢允笑弯弯的桃花眼眸里暗藏锐利锋芒,被公子婴拿话噎着也不见恼,倒是有些颇为欣赏这位水光好面皮的玉样莲藕精,只是这藕心里全是四通八达的心眼儿子,才轻飘飘几句话就打敲打了他们一圈人。这是怨他吵,怨三三皮,还怨蓝湛妾室成群。 “就凭着我这冷情冷面的表哥居然能自己撒出去这偏宠妾室的名头,咱这声表嫂就应当得起。”谢允瞧着蓝湛望着阿婴的专注模样,心里啧啧暗叹,天作之合也不过如此,罗刹配妲己也是传奇了。 阿婴也不接话,微微探身,瞧了瞧面前还未下完的棋局,靠向谢允处玉棋篓里夹起一子,替谢允往棋盘上掷出了一步棋。 蓝湛和谢允纷纷挑眉,这一子落下,竟大改之前谢允一直在棋盘上被蓝湛追打的局面,甚至替谢允胜了蓝湛半子。 “嘿!”谢允顿时大乐,这位表嫂真真是位妙人儿。 蓝湛宠溺的抚了抚玉人儿额前的发丝,“身子感觉如何,可要摆膳?” “现下就摆吧,可别饿着咱这位罗刹表弟。” 阿婴笑着揶揄,从一旁茶案上拿起追日送来的信件,牛皮纸防潮,火漆封口保密,捏起来还有些许厚度。 “这封口图纹是墨染舅舅独有的。”三三放开追日,让它自己去院子玩。以往的书信为了避嫌,不会明着露出西思城嫡系的印信。看来舅舅已经是西思城新一届的城主了,老一辈的守旧派终是败了。 阿婴用小刀把封印挑开,从牛皮信封里面拿出了厚厚一叠大额银票存单,估摸着约超千两金不止,只要去神都任何票号都能直接兑换。还有舅舅亲笔书信,满纸尽是对他与三三思念之情,甚至还恭贺了阿婴新婚大喜,愿他们千万珍重保全自己,若未来蓝湛胆敢反水或用情不专,立刻便会有人前往接应双生子二人回西思城内…… 纸笺虽短,情意却长,一文一字催人断肠。 就在兄弟俩伤感失神的时候,春桃将刚才一起同信件展开时掉落的纸页拾起来递给到阿婴手里。 “这是……”阿婴展开了一张绘制精巧的小地图,和两张地契模样的凭证。 四人一同围在桌边研究,谢允眼尖,瞧出端倪。 “这是张地形矿脉堪舆图。”蓝湛盯着上面脉络纹案,先说出了自己的推断。 “这两张是矿山持有的契约凭证,瞧着城主已经签过印信了,只要你俩一签署就算立即生效,”谢允惊讶,“咱这位舅舅可了不得,合着嫁妆是兄弟俩一人一座矿山!” “什么......”阿婴和三三满脸震惊。 厌离恰巧此时进门通传开宴的消息,看着屋子里表情各异的四人,也是一愣神,立刻眼神询问春桃发生何事? 春桃笑着躲帕子后面给厌离咬耳朵,说两位殿下被那从天而降的大山压傻了。 天空澄碧,纤云不染。 正午,观山阁,会客厅。 厌离将宴席张罗的很是得体,未显得过于铺张,可却处处透出精致可人,引得阿婴都比以往多吃了几口。 “谁道知音不可交,推杯换盏且逍遥。"谢允又抬杯敬了阿婴一杯酒,立刻遭到蓝湛冰冷视线的追击。 阿婴笑着仰头又回了一杯,把酒杯倒扣在桌面上,表示不胜酒力。 三三怕阿婴多喝会不舒坦,在餐桌的遮掩下暗自踢了谢允,眼神儿警告他适可而止,却连连遭到谢允调戏似的抚摸他那纤长小腿。 蓝湛给阿婴擦擦嘴角,把春桃备好的醒酒汤递给他,“稍微用点,饮酒易伤胃。” “嗯。”阿婴平时常服药,就甚少饮酒,偶尔贪杯总免不了头晕脑胀还犯恶心。 “如此量浅,总不能合卺酒一杯就倒吧?”谢允调笑,手里还捏着酒杯,晃悠着里面琥珀色的酒液。 “巧了不是,纳妾礼制,恰好无需饮那合卺酒。”阿婴凤目斜睨身旁的蓝湛,碟子里很快便多了块桂花甜糕,讨他欢心。 “表嫂怎的如此自谦,哪个高门府里迎回的妾室能有如此规模,仿若正室嫡妻一般,送嫁车马出正宫门,红绸满天,亲王下马亲自领入王府走正门,居中院,赐回宫归宁……” “赐归宁……稍晚点就赐掉我哥一条命……”三三一脸厌弃的神态,要不是兄长护着他非要他装病躲避,也能当下宫内一同捞兄长一把,明明清晨出门好端端的,晚上回来脸煞白的像宣纸一般,身上还带有伤,半夜里高热惊厥,还妄语,简直吓飞他半条命。 “吃个甜糕,莫气恼!” 阿婴抬手给三三嘴巴塞上一块。 三三瞪圆眼眸,气呼呼咬了口甜糕,兄长总把他当小孩子,明明就比他早生出来半盏茶,一到关键时刻就总用好吃的糊弄他。 “说道这礼制的问题,表嫂病中还发生件趣事。” “说来听听。”阿婴挥手,让厌离遣人把空碗碟都撤了,屋子里无需再留多余的婢女。 谢允用帕子净了净手, “这些日蓝湛忙着照顾表嫂便告了几天假,这礼部侍郎梅彦利趁机在朝会大殿内当场上奏折,在陛下面前参了咱渊政王一本,折中言辞凿凿,引经据典,将渊政王私自逾矩,接亲仪帐过于奢靡,未尊礼制,明明是迎娶九殿下入府为妾,应当遵循庶出子婚嫁礼仪,却妄自采用近乎全套嫡妻规格迎娶,实在有悖礼法礼制……” “本殿也听着这个消息了,说是皇兄大怒,当时就将礼部侍郎罚俸半年,让滚回去闭门思过了。”三三也喝了些醒酒汤,想起来之前暗卫回他的消息。 “这折子本王瞧过了,让陛下恼怒的不是迎娶逾矩的问题,毕竟陛下私意里也有意要拿宣扬祸星出嫁的事情做靶子,这婚事办的越大越顺圣意,”蓝湛唇角勾出一丝不屑,“让陛下恼怒的是其中的八个字。” “非嫡非长,于礼不合。”谢允笑的意味深长。 阿婴立刻就明了其中所藏意味,他这位皇兄也是心机深沉之人,原本他那便宜父皇还在时,这位皇兄排行第四,并非当时皇后的嫡出,只是位昭仪所生,寄养在皇后名下受教养着。明争暗斗这些年,如今地位已荣登九五至尊,自然是听不得这八个字。 “才罚了半年俸禄,简直美翻了他。礼部这没眼力的真是一双眸子当了窟窿使,竟都用作出气了。他难道不自知他族中梅家老宅,亭台楼阁,描金画栋,堪比王侯制式,翠玉茶案,宝珠床幔,院中姬妾成群,"三三撇嘴干笑着说道,“觍着脸当面参奏什么于礼不合的问题,需知打铁也要自身硬吧……” 谢允抿嘴偷乐,又饮罢一杯佳酿,暗自叹息小美人儿这张辣椒小嘴,真是惹人怜爱的紧。 “饶有兴味的是,他梅家那个乾元二郎,以前可是常妄想着迎娶表嫂和三三,做那平步青云左拥右抱的皇亲国戚,三番五次递折请愿呢……在表哥眼皮子底下同陛下讨人,猖狂坏了。” 谢允虽唇边笑意妍妍,可眼眸却已幽深晦暗,凡是敢出言不逊,折辱他美人儿三三的人,谢允不介意让他仔细深入了解一下罗刹亲王的名号因何而来。 “……”阿婴咽下一口茶,他方才一听梅这个姓就反应过来了,以前那梅二郎口中曾恶语相向,讥他庶出贫贱多挑剔,笑三三痴傻愚笨不堪用,不如都嫁了他梅家,好好调教一番,做个知礼法懂熟韵的可人儿……硬是堵在永巷宫道里扯他们兄弟俩衣裳,应是不让通过。 “自以为会游水就能比肩天鹅?四条腿的丑东西也敢乱吠,”三三白眼冲天,“哦,错了,应是三条腿了,本殿当年断了他一条。” 三三如今想来悔不当初,就不应心存善念,断一条腿算轻了,全打断才算解气。 “瞧着许是腿养好了,便想着法子让他老子恶心本君来了。”阿婴笑着给蓝湛倒了杯凉茶,拍拍他手背,让他平平怒心。 “踢上陛下这块铁板,算是把他梅家赔进去了……”蓝湛冷笑,一口喝掉玉人儿给他斟的凉茶。 随便乱吠还在他手里抢人 ,是嫌自己活的太自在了。当年玉人儿被扯掉一片衣角,小舅子就当场断了那梅家二郎一条腿,梅家不依不饶的要抓人,还是蓝湛遣人处理的,梅家见庶出皇子竟有蓝氏回护便不敢再造次,只能断牙吞进肚子里。 “该!”三三气恼。 “梅花凋落了。”阿婴托腮望着远处院子里因错过季节,早春未绽开便已枯竭的一颗梅树,喃喃自语。 席上其余三人皆抿唇会心一笑。 小提示:腺体鲛针封穴,是我滴私设,大致是将稀有地坤独有的风韵气质都弱化,让寻常人无法直接分辨出是中庸还是坤泽,只有懂门道的人才清楚~算是稀有属性的地坤生存的一个小妙招,阿婴因一些原因提前取了鲛针(后续会提到)十成十的显露出地坤独有的气质,三三还一直封着。 角色设定完善了一些,随着后续人物的出现,还会陆续完善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