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小王子的故事

【十四】 　　钟离会教他读书写字，也会给他讲讲那些他听不太懂的故事。不过，这样的过程，空并不讨厌。 　　他真的有一种有家的感觉。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 　　钟离的家人是不会接受一个杀人如麻的魔女吧。  钟离 我会努力让他们接受你的。暂时先不要告诉他们你的身份，有些事情…还是要慢慢来比较好。 空 嗯。也没有啦，就是你跟我偷偷摸摸的，有种瞒着家里人偷偷早恋的感觉。  空也不会经常来骚扰钟离，毕竟是王位继承人，也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他玩。 　　没事做的时候，就会呆在旁边看言情小说一类的。 　　例外，他也住进钟离这里了。当然，不可能以人的形态。因为是魔女，变化成小动物什么的，完全不在话下。 　　他变成金色小猫咪，跳到窗户上，舔着自己的小爪子。钟离则是坐在旁边，沉浸在书的海洋之中。 　　岁月静好，空觉得这样的生活也挺不错的。 　　到了晚上，两个人就会爬屋顶上去。挨在一块，一起看星星。吃点小糕点，聊着天。 空 摩拉克斯，感觉最近你好像很忙的样子。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吗？  钟离 最近的璃月有点不太平，如果可以，空尽量不要外出。 空 “我可是魔女，金发恶鬼，谁闲着没事干，找我麻烦。  空伸了个懒腰，他打了几个哈欠后。咬了一口香甜的糕点，心里想着明天去哪里溜达比较好，完全没有把钟离的话当一回事。 　　估计啊，是仗着自己不死之身，为所欲为了。 　　嘴里又情不自禁的哼唱着自己家乡的歌曲。 　　钟离会的乐器并不多，不然，他也想伴伴奏，配合一下空。总不可能他拉个二胡吧，那乐器，与空嘴里的歌曲并不搭。 　　所以，他能做的就是当一个合格的听众。 　　从上次就得知了，这是空的妹妹教给他的歌。 　　空活了这么久，那他的家人… 钟离 空有想过回家看看吗？ 在空哼唱完后，钟离问道。 　。 空 家？我没有家。  空看向了钟离，往他旁边坐近了些。 空 不过，现在算是有了。有你在的地方，就是家  钟离清楚，他们不可能一直维持这样的状态。他会想办法让家里人接受空的，他从未拒绝过什么，也没有任性过什么。 　　唯有这一次，他想为自己争取一下。 空 今日的日子，也希望有你在我的身边。  钟离 当然，我会一直在这里。我保证。 钟离摸摸空的发顶，心里却在想着其他事情。 　　最近确实不太和平，在璃月里发生了几场怪事。原本是不会惊动到这边的，可是… 　　发生的太多了，所以身为继承人，他自然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他并没有告诉空这些，私心是不想让让空参与进来。这对他，没什么好处。 　　他不希望，空陷入麻烦中去。 　　更好看，现在满城风雨闹得沸沸扬扬的。 　　都在认为这件事情是魔女干的。 空 你想听听，小王子的故事吗？ 空问。 　　【十五】 　　小王子出生在王国皇室里，这是一个美丽富饶的国度。他的出生是不同的，在他出生后，天变异象，白天一瞬间被黑夜笼罩。 　　待黑暗散去，方圆百里的山峰倒塌，灾难就此降临。 　　他被所有人都视为不祥之人，从他克死在生下妹妹的母亲后，这样的流言蜚语更是加深了。 　　在那皇宫之中，他自小就被锁在一片小小的区域。没有其他人，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别的王子公主都会有侍从，而他一直都是自己照顾自己。食物是人按时派送的，除此之外，他不能离开这里半步。 　　只因为他是灾星。 　　克死母亲，父亲也不疼爱，只有一个妹妹是不在乎这些的。她会偷偷溜进来看他，给他讲很多有趣的事情，也会带些好吃的东西。 　　也教给他一首自己新学到的歌曲。 　　妹妹算是小王子在这冷冰冰的世界里，唯一的光了。 　　随着小王子一天天长大，他与常人不同的地方就明显的表现出来了。他可以让物品飘起来，可以听懂小动物的话语… 　　这些特殊的力量，让所有人害怕。 　　但只有妹妹不害怕，她依旧会偷偷摸摸去找小王子玩耍。跟他说，她要和喜欢的人订婚了。 　　这意味着，妹妹要离开这里。 　　尽管心里万般不舍得，但是小王子还是由衷的祝福她。 　　但是，好景不长。 　　因为妹妹的终身大事很重要，小王子没忍住就偷偷溜出去了。这一去，拥有的一切都毁了。 　　他的厄运带来了灾难，把订婚宴搞的一团糟。从天花板上掉下的吊灯刚刚好砸中了他的父亲，血溅当场。 　　所有人都喊着他是魔鬼，都让他去死。 　　王国的王子公主都因为他死了，而活下来的只有妹妹一个人。身为不祥之人，自然不可能成为继承人。 　　这落到了原本要嫁人的妹妹身上。 　　无数的压力都压在了她的身上，在民众和王国的大臣们的压力下。她不得不选择… 　　将她最亲的哥哥处死。 　　以火焰燃烧他的血肉，以泥土掩盖他活的痕迹。将十字架钉入泥土中，去禁锢他的灵魂。 　　当小王子从黑暗中苏醒过来，他跪坐在自己死亡的土壤上。淋着雨，闭着眼睛，感受着新生血肉在皮肤上疯长愈合。 　　那一刻，他真正的相信了。 　　他真的是一个恶鬼。 　　空轻摇着身体，讲述着故事。表情很平淡，语气也不起波澜。 钟离 有后续吗？ 空 没了。  钟离 没了？ 空 嗯，没了。王子殿下十六岁经历了死亡，而死亡当然即他的诞生之日。重新活过一次又一次，在乎的事情似乎也没有那么多。  钟离握紧他的手，故事的主人公，不用去猜想，都可以知道这是说他自己。 　　空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让他不要胡思乱想。 空 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小王子找到了新的归宿。而带给小王子这样感觉的人，是你，摩拉克斯。  他的手指抵着钟离的心脏，指尖下跳动的是那颗炽热的心脏。 　　【十六】 钟离 云先生今日会上台表演，一票难求，我提前让人买了两张。正好今日无事，我们一块去看看吧。 空 云先生？是个帅小伙子吧。  钟离 很遗憾，云先生是女孩。 空 啊？？？  为什么要叫一个女孩子先生？？？空一脸懵逼。 　　钟离去买了一串冰糖葫芦，要了个淋糖浆最多的。 　　他走过来，递给了空。 　　魔女咬着糖葫芦，被糖浆甜的心里美滋滋的。他牵着相好的手，十指紧扣在一起。 　　在两个人的前面，肩并肩走着一对老人。 　　两个人已是白发苍苍，脸上更是爬满了皱纹。一个拄着拐缓慢地走，另一个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自己的老伴。 　　两个人的服饰上各挂着相同的挂饰，小铃铛随着主人的行动，而发出清脆的声音。 　　老爷爷为自己的妻子也是买了根冰糖葫芦，妻子骂着他乱花钱，脸上却带着笑容，乐开了花。 　　这是一对年轻适合就恩恩爱爱的一对，到了垂暮之年，感情也一如当初那般令人羡慕。 　　空咬碎嘴里的山楂，他松开了钟离的手，快步走在两位老年人的面前。 空 你们看起来很幸福。  两个人面面相觑，随后就是温和幸福的笑容，冲着空点点头。 　　空眨眨眼睛，重新回到了钟离的身边。对方把烤地瓜剥好皮，喂给他吃，空咬了一口。 　　有点烫，他呼出一口热气出来。吐吐烫到的舌头。 空 我们也能像他们一样吗？  空望着老人家的背影，又吃了孔地瓜。 钟离 几十年后，希望空不要嫌弃我老去的模样。 空 喂，那也是一个帅老头把。  空 而且，我是那种看脸的家伙吗？少小瞧我了，只要…你不抛弃我，我一辈子到缠着你。生生世世给你养老送终，感不感动。  钟离 这倒不至于。 若你容颜老去，我依然会爱你如初。 捏云造月，送你送你满天繁星。 　　… 　　云先生果然是个女子，名为云堇，而且还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 　　从开始到结束，空都久久不能回过神来。他惊异于戏腔居然能够这样的有趣好听，刚开始听，不太习惯，可是到了后面… 　　那种公爵就不一样了，完完全全跟随着演唱人的引导走。 　　难怪钟离说喜欢听戏呢，这确实很好听。 　　形容一票难求并不夸张。 　　空环顾四周，坐满了人，黑压压的一片。  钟离 怎么样？ 　　 空 很棒！下次再来吧。  钟离 好。就是不知道下一次云先生上台唱戏是什么时候了。 今天收获颇丰，很有意思！ 　　他也很幸福，空想。 　　两个人结伴着准备回去，迎着晚霞落日，吹着和煦的风。 空 摩拉克斯，今天我…  在他话还没有说完前，一个人突然撞了上来。空给撞倒了，他摸着屁股，一脸不爽。 　　什么啊，怎么突然撞上来？？？ 　　那人从地上爬起来，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 　　空刚要骂骂咧咧几句优美璃月话，那个人痛苦的哀嚎了几声，然后在他的眼前炸开了身体。 　　这一瞬间炸开的血花溅了离得近的人一身，那画面惨不忍睹， 　　这发生的太过于突然了，直到有人开水尖叫起来，空才回过神来。他刚要说什么，他就被钟离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