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后的提瓦特】中秋特别篇 · 海上生明月
（没中秋节原神群像头图，用海灯节平替了下。）
百家书堂。
今天少见的空给全校人放了个假，算是休息。
更奇怪的是从放假的这一大早开始，空也没说什么“抱着老婆呼呼大睡”或者是“抱着墨儿去逛街”什么的——这几乎是他最喜欢的两件事儿了，一边是暖玉温香在旁一边是自己的宝贝疙瘩……从墨儿这孩子出生起那就真的是提瓦特大陆上的灵物能吃的全吃了能用的基本都用了，属于是空游历大陆三分之一的珍藏都进了墨儿的嘴，看的玉凝华一脸羡慕嫉妒恨。
毕竟她虽然是空的孙女儿，但是还真没吃什么天地灵宝，顶多仙茶当水喝。
“爷爷教我打月饼啊~月饼就像大月亮~”大清早的空就出了门，周边的粮食铺子倒是开得早，早点啊学堂啊什么的都在开门，不过百家书堂今天放一天假。他今天出门儿穿着那衣服不是熟人绝对认不出来这位就是名震璃月的百家先生，看上去倒像是什么从大街上溜达出来遛弯的青年混混——或者叫闲散户。
璃月也有那种三年不开张开张就能吃三年的生意，什么茶叶啊，写作啊，珠宝古董这些……否则你以为为啥当年胡桃的往生堂一直没倒，即使胡桃都已经出门拉客户——因为，往生堂是当年璃月唯一的当铺。
空这样子看上去就像是那种生意有成的青年生意人，这种生意人出门遛鸟逛街都很正常，而且有不少人和这附近的百家书堂也有合作。基本上都属于是衣食无忧，而且百家书堂也带动了周围的消费，孩子上学总得来吃早餐吧？放学总要补文具吧？接送孩子路上你家不买菜了？
所以倒也合理。
他少见的没有带着自己的折扇，只带了一根细长但是坚韧的棍子。
“老板，这杏仁儿咋卖的？”空走到一家干果店门口，捻了捻门口麻布袋子里面还没炒的剥壳杏仁，朝着店里喊了两声。
老板听到外面有客人在喊人，忙不迭的一路小跑出来，头上还拿着毛巾擦着汗：“客人您刚才问啥？”
空不禁莞尔，毕竟在里面炒制干果哗啦啦响动，确实听不到外面在喊啥：“我说您这儿的杏仁儿，咋卖的，多少摩拉一斤？”
“哦您说这杏仁儿啊，这个三个摩拉两斤，一大袋子三十斤算您五十摩拉。”老板是个手粗脚粗的汉子，听了空的话挠了挠头，给价倒是让空愣了下——他百年前一袋子杏仁要一百摩拉。
不过半秒他就反应了过来，毕竟现在七国互通有无，纳塔和须弥，以及璃月北部也都是产杏仁的地方，不像是百年前璃月尚未完全开拓，只有璃月城明珠一颗。
想到这里，他恍惚间还是想起了当年那个和他挥斥方遒，如同凤凰一般的女人。
“诶诶……客官，您这杏仁儿……要生的熟的？”店家看空愣在了那里，还以为他不想买了。
“啊啊啊……没事儿，熟的。就这一麻袋吧，顺便再问下你家的核桃品相咋样？”
“您别说，最近刚从纳塔进口来的核桃，皮儿薄馅儿大还油光滑亮的……”擦了一下洋火，老板把架在自己耳朵上的烟卷儿点燃，美美的吸了口。“人家的好核桃，之前天权老爷也想把这核桃移过来，可惜啊，水土不服。”
“那这样，这核桃我也要这么一麻袋，炒熟。”空出手倒是阔绰。
“诶好嘞……不过炒熟可是得要时间，您是自己取还是我给您送府上去？”
“不用，我先把钱给你，到时候会有人拿着把折扇，写着‘上善若水’来的，你给她就行。”空耸了耸肩，接着把兜里的摩拉券给了他——这东西相当于纸币。
“好嘞，到时候您请！”
“诶，大娘，您这黑芝麻怎么卖啊？”人潮往来的菜市场上，空蹲下身子，看向面前有点行动不便的大娘。
“小伙子啊……”大娘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空，心想这样俊朗的小伙子，少说也是个富家子弟，怎么自己出来买东西……还到她这算是老婆子这里来买？“一斤……半个摩拉吧，你要是这些全要了……咳咳……就只要你十个摩拉。”
说着大娘指了指面前五个小麻袋，空估计了下，这些少说二十五斤。
“大娘别客气了，您这黑芝麻粒粒饱满油润，看上去可不像是半个摩拉就能卖的。”空神情和蔼，细细的抓起一把黑芝麻看着，这黑芝麻绝对是老人自己种的，没猜错是老人的日常生活来源之一。“您这黑芝麻，就是卖五个摩拉一斤我都买啊。”
“不不不！就半个！就半个！折煞老婆子我了小先生……”没想到老婆子一听空这话，吓得像是惊弓之鸟一般连连摆手，好像空说的这话得让她大祸临头。“真不能卖五个摩拉啊……”
空刚才的笑容慢慢消失，嘴角咧起一道很深很深的冷笑：“老婆婆，我有一事不解，还请您为我解惑可否？”
“您……您讲。”看到空的表情老婆子被吓得魂不附体，但是莫名其妙的又有一种“和他说吧说了自己就能无愧于心了”的感觉。由于动静有点儿大，一旁有不少人开始围过来看热闹了，其中包括负责监管市场秩序的杂役和士兵。“老婆子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那边的那个白面书生，欺负老婆婆算是什么本事啊？”人群中不明就里的人开始指责空。
“就是就是，不买就走，老婆婆这黑芝麻三摩拉一斤我都买呢……”
“你们有钱人是不是欺负人欺负到烈属头上了啊！张婆婆一家三个儿子全都死在千岩军，为璃月守边关的将士烈属也是你们这些阔少爷能欺负的？？”有人已经忍不住想要撸袖子上来打空了，但是他们莫名的又有一种感觉，很奇怪的错觉。
这个人不能打，打了他等于打自己的父母和救命恩人。
于是就出现了很滑稽的一幕：一堆人围在婆婆和空中间义愤填膺，不少人想撸袖子把空赶出去的一瞬间又不知为何放下了自己的手……他们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放手。
搁着最后大家只好对着空千夫所指，想迫使他认错离开。
空看着这些民众的反应不由得轻笑，看来自己身上的气蕴又多了一种，万民师。
学生可因师德不正而批师，骂师，却不得对师长行凶。
空教化璃月民众，百家书堂开学一年来有五分之一的寒门，穷人子弟来到了百家书堂学习，他现在可以说是璃月很多穷人家的授业恩师。而这些现在围在这里的人，多半是贫穷人家的子弟，孩子上的书堂是百家书堂，他们不可能对空有攻击的动作。
天行师道。
这么大的动静也总算是惊动了些上面的人，毕竟璃月城的菜市场就那么几个，其中一个现在被闹事儿的牢牢堵死了，城管大队啥的不得赶紧来维持秩序？
随着一阵喧闹声来到，一个穿着璃月总务司服装的人来到了空和老婆婆的面前：“何人在这里闹事？”
“如果你说的只是我想用五摩拉一斤的价格买这位婆婆的芝麻，那我就是在闹事儿。”空好整以暇的靠在自己的棍子上，谁都没注意到那根棍子竟然被他生生击裂了地砖，插进了地里。
“放肆……你这是在挑战璃月总务司权威！”领头人色厉内荏，眼尖的他现在才注意到了那块儿被细棍打碎的石头地砖——那可是上次天权大人特意为璃月城市容改的大理石……每一块都有三十厘米厚。
“我只想问，为何品相如此之好的黑芝麻，怎么老婆婆连五个摩拉的钱都不敢要？”空指了指老婆婆面前的麻袋。“来，哪位懂行的给我解释下？”
围观众人不禁有点内疚，原来自己刚才是冤枉了这位小哥，而问题的根源却无人敢说。
因为总务司的人在。
“说，总务司的人在不在对我来说都一样。”空的眼神里透出了一丝嘲弄，像是在嘲弄周围所有人。“一百二十五摩拉，只够这个婆婆买点当日的蔬菜和四五斤大米回家，请问为何这位婆婆不能赚这一百二十五摩拉，诸位给我个说法。”
“其实……小哥，你要是两摩拉一斤的话，大家也都能接受了。”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气氛里，一个穿着渔夫服装的姑娘开了口，她手上还沾着干涸的鱼血。
“姑娘说来听听。”
“因为在这里，如果每天的营业额超过了五十摩拉，那么无论多少，都必须要交一百摩拉的市场维护费……而只要交了一次，后面一周，无论你卖出多少，都要交五十摩拉，持续一周。”卖鱼女子的话帮空解了惑，而这也正是她刚才突然说“两摩拉”的原因。
“张婆婆三个儿子都去世了，老伴前两年也已不在了……半个摩拉，已是她能卖出的极限了。”
“为何她不涨价？”
“如果涨价，卖东西就慢了，就要晚回家至少两个时辰……张婆婆的大儿媳带着两个月的孩子，出门……不便。”周围又有人解惑，空才明白了这个事情。
“可五十摩拉，连买米的钱都不够啊……”周围有人在窃窃私语。
“总务司，给个解释，如果不解释，我就给你解释。”空周身突然狂风大作，鹰隼般的眼睛看向总务司的人。“为璃月抛头颅洒热血的烈属老人，连个免维护费都没有是吗？”
“这是规矩……”总务司领头人还没说完就被空一巴掌抡圆了，直直被扇出五米远，撞倒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太狠了，当街打总务司官员，这可以押进大牢了。
“规矩个屁！我等你上司来抓我！”空打了一个响指，一方红木椅子从尘歌壶用仙力运来，让他大咧咧的坐在街头上。
“今天不来，明天，七星易位。”
他闭上了眼睛，像是在假寐。
平潮府。
或者说，叫天璇府更加合适，因为这里是本代天璇星王平潮的府邸。
这位也是个传奇人物，出生家境贫寒，家徒四壁，但偶得机缘与仙人神交，那仙人看他可怜便帮他立志，一立志不得已，拿到了水系的神之眼。从此凭着这枚神之眼和不怕输不怕死敢于和对手拖家带口一换一的勇气和狼性，最终坐在了天璇星的宝座上。
玉凝华对此人的评价是：“一腔狠劲，如狼似虎，假以时日，璇犯权宫。”
而这市井和菜市口附近的土地管理权，还正是这位天璇星阁下的管理区。
“大老爷！”一群家丁几乎是鼻青脸肿的哭着回来的，看样子是没少被胖揍。“大老爷救命啊！”
这会儿早上王平潮正和自己的小妾吃早餐呢——夫人回家省亲，只有小妾和刚从百家书堂放假的女儿，自己的二儿子还睡在床上呢。这早上早饭的兴致都被搅了，再好吃的饭也有点味同嚼蜡……
“蠢东西，没看见我和你二姨太太吃早餐吗！”王平潮一脚把领头的家丁踹倒下，一双大眼怒目圆睁。“咋还被打了？在自己的地界被打是吧，给我王平潮丢多大个人是吧你们！”
“真不怪我们啊大人……有个青年儿，咱定的菜市场收租金嘛，一个曾经家里全充军死了的老婆子被那个青年儿给问了，说是无论如何都得给这老婆子免了……”家丁哭丧着脸，一五一十儿的把这话说了。
“你们是不是傻啊？”王平潮听了更觉得自己家的家丁都是傻帽儿，气的哭笑不得。“一个老婆子多大点儿事儿，还是家里充军没了顶梁柱，你们顺水推舟做个人情不就结了？我王平潮在乎一百摩拉？”
“本来我们也没想招惹……结果总务司来处理的那人就是个傻逼……非要按规矩来，结果被那青年儿一巴掌扇飞了五米多，这我们不就得缉拿凶徒了嘛，结果就……”
王平潮这时候才正色：“你们一组二十个家丁，三个带着神之眼的，全被他揍了？”
“是啊……”家丁哭丧着脸，一副自己都不敢信的样子。“准确点说，那青年儿只用了一只手。”
王平潮狠狠地剜了一眼领头家丁，接着拿起桌子上的胡辣汤一口气喝了下去：“抱歉媳妇儿，这早饭没法儿一块儿吃了……不说别的，这青年儿打我家丁我就得参一本。我要是这气咽的下去我王字倒过来写！”
说罢便拎着自己的水火棍出了门，留下一脸茫然的小妾和女儿。
“二娘……我记得，王字倒过来写……还是王字啊？”
女孩儿怯生生的声音响起，而女人一脸懵。
菜市口，人们看着坐在椅子上假寐的空，一脸生无可恋。
一个人，一只手，打退二十个人连带三个神之眼拥有者……这是什么实力啊？是哪个云游的仙人？不过仙人出门不带仙令？
仙令是仙人们行走世间的身份证，仙人出仙令地位等同于七星在此，但是也有少数仙人没有或者不用仙令，比如甘雨这种。
而这位年轻人……是仙人？
没过多久扑腾扑腾的脚步又来了，这次是怒发冲冠的王平潮带着一群新家丁和老家丁领头人来的——他不说别的至少得让这个年轻人道歉。
在路上他想明白了，能一只手打退三个神之眼拥有人，最少是个半仙……就算是半仙也得给璃月七星半个薄面，他这当街打人不说打的还是他天璇星的人，这怎么来说这位仙人都得给点儿补偿是吧……啊？
空看见站在他身前的王平潮笑了，他又不是不认得，只不过对面不认得他：“天璇星大人大驾光临，在下有失远迎，恕罪咯。”
空还特意拱了拱手，不过在王平潮看来仙人这是在给他面子：“不知是哪位仙人大驾光临我天璇的地界，老夫有失远迎。不过仙人阁下这出手伤我家丁确实不妥，我家丁也是编入千岩军执法队的，他们只是在执行公务，二十人连带三个神之眼拥有者被您打了，这有点儿说不过去吧？”
“我是谁你没资格听，你家丁能进千岩军我倒是挺感兴趣，有时间让玉凝华那臭姑娘参你一本，圈养有权力的私兵，参一大本。”空闭上眼掏了掏耳朵，一副“你继续”的模样。
“天璇谨遵教诲，但是，您毕竟是打了我的人！”听到“玉凝华”这三个字他不禁凛然，但还是一拱手，接着往下说。
“助纣为虐，打了就打了。”空甚至懒得睁眼，一副“爷愿意”的样子。“咋啦，天璇星的下属，仙人帮你教训你不乐意是吧？”
“恕在下直言，不是很乐意。”
“啊行，那我就教训你。”没想到空竟然站了起来，捏了一个奇异的手印。
“三尺之剑，亦可诛魔！”
王平潮懵逼了，怎么这仙人说打就打……而且为什么声势这么大！
几乎是几百米长几十米宽的冰剑狠狠地开天辟地而来，剑锋直指他王平潮的眉间……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挡得住这种级别的攻击……要死的啊！
“仙人大人哟！饶命啊！”王平潮吓得都要尿裤子了，看着空的眼神也充满了恐惧，这仙人动手真就是天崩地裂……不对，寻常仙人都没这能力，这哪个真君吗？
去掉紫极仙尊和神鹤真君……会用剑的人形仙人……他怎么没见过？
“闭上眼，三秒后睁开。”空的声音传入脑海，王平潮连忙闭上眼。
可当他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毫发无损的自己跪在空身前，旁边是目瞪口呆的民众和家丁。
“怎么天璇老爷跪下了？”
“说不定给仙人跪下行礼呢！”
“别说了，也许仙人在他神念里面教训他呢！”
这时候他才明白刚才的巨剑是幻影……但是善于幻术的仙人他也不认识啊……
“怂的太快了，没意思。”空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起来。“以后记得，没这笔钱也没事儿，贩夫走卒们讨个生活不容易，像张婆婆这样的烈属你们也不多加关照体恤，七星才是真的……”
“烂了。”
现场无一人敢反驳。
空径直走了，临走时扛上了张婆婆的五袋黑芝麻。
“城外山中饿殍盈，城内风光庆升平。”
“缘若相易半日闲，龙子尽知万民冤。”
他的声音里带着半丝苍凉，幽幽如霜雪。
下午三点半左右。
“空做什么呢？”这个点儿才睡醒的影打着哈欠看向正在院子里架起大锅搅拌东西的空，一脸不解的看向坐在一边满头大汗正在歇着的玉凝华，姑娘还摇着胳膊呲牙咧嘴，看上去干了不少活儿。“这个点儿……还有糖味儿，用的是枫树糖。”
“他说什么今天是八月十五，他老家有个叫中秋节的节日……”玉凝华看着空在搅和东西，也是满头大汗加费劲。“要做个东西叫月饼，说是什么传统食物。”
“空君……也想家了。”
“嗯，先生也想家了，毕竟这么长时间了……怎可能不想家啊。”玉凝华看着空缓缓搅动的样子，像是在雕琢一种艺术品一般。
“都老了，我也老了，属于是只有个念想了。”空手腕翻转，竟就直接将锅里团成团的馅料整个拽了出来，然后“砰”的一声打在了擦过一层油的案板上。
抬起头看向两人，他的眼睛竟不知为何闪烁着光。
“毕竟还记得这个节日的，怕是只有两个人了。”
“将小面团儿擀成半指厚的面皮，然后用勺子放一勺馅料，中间捏紧，揉成内含馅料的面球。”
“然后将面球放进特有的模子里面压制，压出具有花纹的月饼胚子。”
“最后刷油放进烤炉里烤制，烤到一半拿出来用全蛋液刷一层放进去接着烤。”
“这样就做好了。”也就过了一个小时左右，空把一炉刚出锅的月饼端到了两人面前。“这东西慢点吃，最好别趁热……因为很烫。”
空无语的看了一眼左手抛右手的影，黑着脸加了一句：“会烫到舌头的。”
晚上的饭很香，玉凝华这小家伙做饭有一手，空也难得解放了。
一轮皓月当空，整整一家人和空在璃月曾经的朋友也有不少来到了这里，一群人都在等着空说起这个他家乡节日的由来——每个人都在吃月饼，这东西蛮好吃的。
“既然大家都想听，我就慢慢说给诸位听。”
“从前，有一个人，他叫后羿，他的妻子叫嫦娥。”
“后羿是个很厉害的仙人，曾经用他的神箭射下了九只金乌，也就是九个不听话的太阳。而后仙王的王母娘娘为了奖励他，给了他两颗长生不死的仙药，吃了一颗，就长生不老，吃两颗，飞升成神。”
“那么他们是不是一人一颗吃了长生不老呢？”惠子举手。
“没有。”空摇了摇头，双眼看向那轮满月。“他们也不想长生不老啊，长生不老是恩赐，也是致命的，谁愿意看着自己身边的人逐渐的凋零，谁愿意看着自己的儿子女儿满头白发？”
“他们约定，直到他们老的要死了，再去吃下这枚长生药，接着隐居起来。”
“嫦娥是一个很美丽的半仙，性格也很好，她非常的爱后羿。”
“后羿由于箭术精湛，有很多的弟子，其中一个弟子叫做蓬蒙。蓬蒙看上去是一个好人，但是蓬蒙一直觊觎着长生不死药和美丽的嫦娥师娘，想要抢夺不死药和霸占嫦娥。”
“有一天，后羿出去办事情，道场里只剩蓬蒙和嫦娥。”
“这时蓬蒙拿出了刀子，逼着嫦娥交出长生不死药。”
“嫦娥假装同意，等到来到存放长生不死药的地方之后，嫦娥突然哭了。”
“她知道如果将药给了蓬蒙，那将是一场浩劫；可是不给，后羿看到自己被蓬蒙杀死，也会伤心的哭泣，夜夜难眠。”
“于是，嫦娥当着蓬蒙的面，拿出了长生不死药，把两颗都吃了进去。”
“嫦娥的身体逐渐漂浮起来，蓬蒙疯狂的用箭射她，但是都被挡了下去……”他越说越伤心，声音都有点儿哽咽。“但是嫦娥也很伤心，她知道仙人的生命也是有限的，后羿也会离开她……”
大家突然听到了一声剑鸣声……循着方向看过去，影的梦想一心都已经出鞘了……
“阿影，接着听我说。”空做了一个虚按的手势，梦想一心收刀入鞘。
他没猜错，即使底下的女孩儿们梨花带雨，阿影这种武人和轻小说读者也会直接共情到拔剑的，不过也好，慢慢听慢慢说。
“伤心欲绝的嫦娥飞到了月亮上，做了月亮之神。但是月亮上孤孤单单，没有人，没有兽，也没有花花草草……她虽然不用吃喝，但是也很孤独。”
“她望着地上，思念着后羿。”
“后羿知道消息之后回来杀死了蓬蒙，同时为嫦娥供奉了很多她喜欢吃的食物。”
“这月饼，便也是其中之一。”
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过了好长时间，云堇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好一个仙神两隔的故事啊……如果使君不嫌弃，我改成戏曲，给大家清唱一段怎样？”
“请云先生赐教。”
云堇清了下嗓子，便开始清唱了起来。
“神箭射日天下安，王母赐丹护长生。”
“有一佳人名嫦娥，仙资冰骨世无双。”
“羿郎情意天下知，可怎料那恶徒难辨欲念倒人伦……”
“娥女自知清浊论，要那天理昭昭明日月。”
“宁为那玉碎不瓦全，吞丹化仙奔月去……”
“恶徒伏诛家难圆，聊表丹心祭爱妻……”
“可叹啊……可叹。”空拍着手点着头，示意自己很喜欢这段词。“所以中秋节在我的老家，象征着家人团聚，一起团圆……地位比喻下，仅次于海灯节的大节日。”
他打开扇子，上善若水和唯我独尊同时出现，在场所有人感觉自己无论看到的是哪一面，自己都看得到那八个字。
上善若水，唯我独尊。
“明月几时有？”他突然发问。
无人回答，而他看上去像是在自问自答：“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倒不如请使君，说说下阙。”钟离瞬间就明白了空在干什么，喝着茶的手抖了一下。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也愿诸位，千里，以后还能，共婵娟吧。”空浅笑，将面前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是啊，老哥，中秋快乐。”金发女孩儿走进大门，和身边的男人并肩而立。
“要说‘中秋安康’，妹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