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超自然的东西为什么总与日本高中生有关系?
“真没想到须藤会那么没用啊,即使我教过了他,而且你还不知道从哪里骗到了往届的试题,也还是没有避免不及格的命运。”少女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无奈。
“都说了前年试题与我无关了,那是栉田的功劳。”绫小路以毫无起伏的声线回应。
“她可没有那么大的能耐。不过到底是谁的功劳都无所谓了。不过有一件事让我很是在意,是你提议让我开学习会辅导那几个笨蛋学习,可是最后你还是全科满分拉高了平均分和及格线,让须藤无法避免退学的命运。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你到底是在想什么?”
少年照例保持着他的沉默,这是他的武器。
“如果你没有解释这种行为的理由,那就不要再指望我帮你了。”说完堀北起身便作势欲转身离去。
“等一下。”少年用更强硬而短促的语气制止了她。
“为了升上去,这是必要的。必须要有人退学,才能对现在已经完全陷入迟滞与怠惰的D班起到最好的震慑与警示作用。至于学习会是必须开的,因为这表现了一种态度,你关心其他同学的态度。这是你迈向D班领导者的第一步。我的确是故意拉高了平均线,因为不能让考前一两天抱着侥幸心理复习的人尝到甜头,那样就会成为其他人继续依赖他人的劳动和运气自己却不切实地想办法提高实力的理由。因此必须要有退学的人,无论他是谁,只要跟不上,就要淘汰。D班的学生说不定会因为这件事而沮丧,但是激励颓废的他们继续前进,那就是你作为领导者的责任。”
“没想到你这么能说啊。”堀北似乎为同桌意外的健谈而深感诧异。
“我会在一定程度上配合你的行动,但是我也会有自己的考量与打算。所以你不要指望把全部的脏活累活都推给我。”
“最开始是谁让我开的学习会啊......”
“D班在第一个月就已经输人一筹,现在更是因为有人退学而可能有隐藏的处罚。所以之后的每一次考试,对于我们来说,都是背水一战。”闭上眼睛分析局势的绫小路清隆,侃侃而谈,算无遗策,确实有几分策士的儒雅与风流。
“虽然如此,却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至少我又知道了一个有趣的人和一件有趣的事。”他睁开眼睛,万年冰山不化的脸上似乎偶然闪现出一丝阴险的微笑。
“什么意思?”
“C班那个在操场上大声告白的人,看似是个脑子里塞满情欲的笨蛋,其实相当不简单呢。”
绫小路口中的笨蛋,自然就是梓川咲太了。
咲太为了防止彻底将学姐忘记,特地留下了一本日记。即便如此,日记里的学姐的名字全部消失了,最后证明还是功亏一篑。
但是可能是命运的牵引,咲太和自己的红颜知己并没有就这样彻底失散。
上学的路上,他总觉得有人在盯着他。更确切地说,从他抬起深埋在书桌的书本堆起的小山里的头起,就一直能感觉到一股温和的视线在注视着自己,但是自己的房间会藏有什么人呢?又不是恐怖电影,不会有这么离奇的事情发生在平凡的他身上的,咲太如此宽慰自己。
直到快要考试的时候,咲太才猛然回想起自己完全没有复习,而且前几天的记忆也有些模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禁哀叹起自己的不幸。
咲太看着国文科目里的一道选择题,对着“保证”与“保障”哗啦啦地掉下泪来。而绫小路这个时候已经做完了试卷,开始欣赏起窗外的风景,但是似乎有不小的激怒监考老师的可能性与风险;比企谷八幡则是又联想到自己成为家庭主夫的人生理想,对着试卷露出傻笑;至于折木奉太郎,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勾选正确答案然后下一题......
咲太选手想起了什么,他想起了什么。他站了起来,对老师大吼一声:“我要大号!”便冲出了教室,对身后吃惊的眼神不管不顾。快看,咲太选手要冲下楼啦,他在加速!他到楼下了,他在进行最后的冲刺!他以第一名的成绩撞线了,恭喜咲太选手!他停下了脚步,可是他的脸上毫无得知胜利后的高兴之色,咲太选手到底想干什么?这边先结束单人赛跑项目的播报。
咲太转过身来,对着整栋教学楼大吼:“二年级A班的樱岛麻衣学姐,我喜欢你!”然后他用尽全身的力气诉说自己的爱意,使一栋楼的人都不得安宁。
咲太的行为在他人眼中十分愚蠢,但是事实上最后没有多少人真正在意并责怪他影响了自己的考试,因为之后他被自己的告白对象当众甩了一个耳光,已经将脸丢到西伯利亚去了。
谁都不知道为什么樱岛学姐会突然出现在那里,就像是凭空变出来的一样。绝大多数人都没有在意这种小小的细节,比如比企谷八幡(“可恶,现充爆炸吧!哈哈,挨打活该!”)这类人,还以为会被酸到,还以为会被满嘴的狗粮塞到说不出话来,没想到却意外地目睹了狗血的反转现场,心里有种大仇得报的痛快感觉,根本无暇顾及其他看起来没有那么重要的细枝末节。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这反常的现象,比如早就做完试卷、闲的没事干所以放纵自己的目光将操场的每一个角落都蹂躏殆尽的绫某人,他完美地没有漏过学姐凭空在操场上出现的那一瞬间,还以为自己眼睛花了,结果竟然是真人,那清脆的耳光声说明了一切。
也算是咲太倒霉,像绫小路清隆这样,比起相信常识更相信自己的眼睛的正确性的人实在少见。绫小路虽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却无法解释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样违背科学的事情的发生。不懂就问,秉持着这样的原则,当绫小路和同班的爽朗青年平田洋介以及平田的女朋友轻井泽惠一同回宿舍楼的时候,绫小路清隆无中生友,以朋友为前提条件做了一个假设询问对方的意见。
“哈(读第二声),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你是傻瓜吗?考那么高的分数,还以为你很聪明的呢,结果还是个草包。”轻井泽直接对之加以无情的嘲笑。
“绫小路同学,我也认为这种事情太离奇了,一定是有什么别的原因。”平田苦笑着回应道。
结果他们两人都认定绫小路就是异想天开的那个人,因为他根本没有朋友。
绫小路清隆自己思索了一会,也开始自我怀疑起来。但是一个似乎完全与事件无关的人证明这不是他的妄想,而是真的有某股力量在背后起作用。那个人就是双叶理央,科学部的唯一负责人加组员。
当他旁敲侧击地询问这位擅长理科的才女(因为是懂科学的)的时候,对方露出了一丝慌乱的表情。这倒是意外收获,因为绫小路知道双叶和咲太是朋友,所以可以推断出她绝对不可能是与本次事件无关的局外人。一番软磨硬泡之下,绫小路得知了那个奇怪的曲解了薛定谔的猫的解释,他认为自己对于量子力学还是有一定基础的认识的,人太过巨大,怎么可能作为量子态的被观察体,即使真的存在,也会因为观察者的存在而一瞬间塌缩......而且薛定谔自己以猫为例本来就是一种形象的比喻而并非承认猫可以作为量子体而存在。真正能够站得住脚的,也只有对于希格斯子,玻色子等自旋粒子而言,量子态波函数的叠加是成立的。
这种情况本不该发生,但是它确实发生了。
这里真的是现实吗?为什么会有bug?绫小路清隆开始怀疑。他没有调控这种力量的能力,而C班的梓川咲太却可能有理解之并掌控之的想法。这种奇怪的被称为“青春期综合征”的诡异现象,拥有在关键时刻改变班级战斗局面的能力。
最可恶的是,他没有应对之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