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涛】大学老师张老师和他的同居人的故事

出场人物：张涛、薛珅、陈希、姜凡

时间：如果张涛他们相遇在p大

 

    微风习习，校园东南角的花店难得开张，摆在门口的一些玫瑰花花瓣上仍有清晨点染的露水，阳光一晃而过，红得愈发鲜妍漂亮，晶莹剔透的露珠像是给玫瑰赋予了灵魂。

    花店的木制标牌和P大古色古香又科技昌明的古典与现代结合的校园氛围相得益彰。即使是木牌，肉眼望去也能看得出用的是上好的沉香。

    上面的Hallo非常显眼，肆意率性的笔触和店长任性洒脱的态度不谋而合。自从Hallo花店开始营业，毫不夸张地说，近一半的顾客都是女大学生，而这其中百分之九十五是为了一睹店长芳颜。

    她们说，店长的红发和红玫瑰很相衬。

    Hallo作为P大第一个私人营业的花店，它的店长营业的时间倒是很随意，也许是因为店长经常全球旅行，墙上的各国各地的明信片和照片就是最好的见证。

 

    铃声响起，一天的学习拉开帷幕。

    “今天我们来上中国近现代史文学名家著作赏。”张涛身着简单的白衬衫，左袖别着黑曜石的袖扣，右边则是白色的荧荧流光的贝母，走上讲台，他扫视了一圈教室，轻轻拍了拍讲桌上的立式话筒，意外没听到扩声从音响里传出，微微表现出疑惑的神情。

    张老师的第一颗扣子并没有扣上，今天只是他无数个普通的任教日子里的寻常一天，没有领导视察、底下的学生都是文科试验班的老熟人，也都了解他的脾性——温和耐心也大大咧咧，时常思维跳脱、倒算得上是性格爽朗。

    他的课，与其说是讲授，不如说是交流。当然这是张涛自谦的说法，实际上能够留任P大任教，和他卓越的文学天赋息息相关。

    早上八点半的课，因昨日批改延期期末考的文学概论卷子熬夜工作而睡过头的张老师见时间显得仓促，于是便也没有打领带。

    发现话筒确实没有声音，他试着从“嗨咯”说到“听得见吗”，重试未果后遂无奈地走下讲台关上教室门，跟底下的同学们说：“那这节课就先不用话筒了，我会大声点和大家交流。拿出课本，翻到第25页，上节课我们聊到了鲁迅的文学写作脉络发展历程。怕你们忘记，点个同学起来谈一谈……”

    本来有部分同学的眼神还弥漫着困意，这句话一出现霎时清醒。底下响起了细细簌簌的翻笔记的声音。倒不是这些同学过五关斩六将来到试验班的过程有水分，而是大家都想要好好表现争取能够得到张涛老师的夸奖。

    张涛一向很会赞美，这一特点也许姜凡最能明白。张涛好像有一套自己独有的世界观和价值观，他保持的观点、立场与态度都很诚挚，好就是很好，不行就是不行。

    不委曲求全、也不会言过其实。

    所以，当你听到他说很好时，也就意味着你将会听到他给出的关于“很好”这一评价的理由，分点论述，保留了高中时学物理时分类讨论的优良传统。

    如果能够被别人真诚地欣赏，特别是在p大这种高手如云的地方，谁不愿意花点精力得到这个机会？

    在张涛环顾教室准备点人时，电流声响起，接着教室里的宁静蓦地被打破，宛如一潭安然清澈的湖水被点水的蜻蜓晕开一道道水波纹路。

    “有什么想问的就举手，不想举手给我发消息也行。这节课你们学校安排大家实践培养生物菌，你们期末要考的那个菌嘛……”

    薛珅的声音从张涛这个班的悬挂式音响里传出来，听得出来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些戏谑和轻缓，想象得出他微微斜倚在讲台旁漫不经心又成竹在握的自信与张扬，“老师高中时就养过了的。”

    张涛听着这熟悉的语气，闭着眼都能猜出来是薛珅的恶趣味，他不动声色地挑挑眉，心里默念，好家伙，又串台了。

    本来中文系和生物科学类的专业授课不在一栋教学楼，一个是文科类应该分在弘德，一个是理科类按传统习惯是在蕙心。

    但天才都有一些特权，架不住某位来P大访问教学的薛姓学者要求，两个实验班这个学期就都在弘德楼上课。

    张涛认命般地轻轻叹了口气，自己都没意识到嘴角扬起了一个弧度。他和同学们摆了摆手示意稍等，就踏出教室敲开隔壁的门。

    虽然人已经走远，但音响继续尽职尽责地扬声，于是坐在底下手里拿着中国近现代史文学名家著作赏的同学们精神抖擞，一扫之前的懒懒困倦，竖起耳朵，甚至有些女孩已经不自主地端正起了坐姿。

    他们都知道，薛教和张教私交甚笃。

    “薛老师，麦连到我们班教室去了。”张涛的声音从音响里传出，透着些温和和无奈。大概十几秒没有答复，张涛便又开口：“怎么了学神同志，怎么不说话？”

    “我刚刚在回忆自己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

    “没有没有，这次很正常。速速起开，让我来调一下麦的无线接口。”张涛接着碎碎念道，“我还要回去上课呢，你们这边倒不需要你讲话，都在做自主实验。”

    “你可以来上课，把接口给我，我来调吧小涛。”

    “那哪能，生竞方面我怎敢跟您等大神相比。”小小激动了一下，张涛的声音明显变小，像是在和薛珅窃窃私语，“姜凡说今天要一起去吃火锅来着。”

    “呔！往事休要再提。先声明我这次要吃牛油锅。”

    二人的气氛十分和谐，两个不同教室、不同专业，来自五湖四海、天南地北的学生们和附近的同学面面相觑，感觉空气中洋溢着粉红泡泡的气息。

    悉悉索索的声音持续了一阵子，再回来后的张涛收获了重新恢复正常的扩音麦，“点个同学起来谈一谈鲁迅的文学写作脉络发展历程……什么事情笑得那么开心？就你啦，来吧，话筒给你。”

    课堂一度活跃，欢声笑语中阳光洒进两间教室，一边是有条不紊的理性实验，一边是诗兴盎然的文学讨论。

    我们唯一知道的就是，无论是浪漫广博的文科还是严肃端正的理科，这两位授课老师都既浪漫且灿灿，拥有人生里独特的羁绊。

    时间的车轮滚滚向前，一天的课程很快结束。当p大开始播放《回家》这一首钢琴曲以示一天学习生活的结束，把袖子挽到手腕处的张老师不再是课堂上温润的样子。

    卸下负担的他蹦蹦跳跳地，手里举着陈希递给他的一捧红色玫瑰，上面还有清澈的水珠。他和拿着公文包的薛珅他们说去吃火锅，抬眼望见校门外的姜凡朝他挥手，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

    唯愿时光也是如此平淡但温馨地流淌，生活像此刻在他们发间跳跃的阳光一样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