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家看了都落泪！

2023-07-01 10:00 作者:原力总督 0人读过 | 我要投稿

#文案（逐字稿）

一、相关资讯

2023年3月18日，一则题为《AI将最先取代谁？》的投票出现在了社交平台©推特上——作为该投票的发起人，企业家陈思齐自认为人工智能会率先替代的职业并不是工程师、设计师或产品经理，而是CEO；这一观点甚至得到了前世界首富埃隆·马斯克的赞同。无独有偶——五天后的3月23日，来自©凤凰新闻的@果壳也发表了一篇儿长文，转述了外网小哥JACKSON GREATHOUSE FALL让GPT-4成为“老板”并为之“打工”的故事；别的不说，这文章标题《害怕自己被AI取代？不如让它先取代你老板》真可谓是信心满满、气势如虹。此外，据©网易 @CG模型网 3月20日消息：早在去年8月，游戏运营商©网龙网络控股有限公司就任命了一位名叫“唐钰”的虚拟机器人作为其福建子公司的新任首席执行官，名义上负责审查高级分析、制定领导决策、评估风险以及培养高效的工作场所——截止文章发出时，拥有AI CEO并未对网龙网络造成任何灾难性后果；而且自上任以来，该公司的表现还优于香港股市。[1-3]

都说AI要取代人类，那企业高管作为人类中的一员被包含在其中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然而三个月过去了，有关这一话题的讨论似乎也就只存在于上述两起事件当中——翻遍中文互联网，我也没能找出一条儿新的动态；反之，各类工薪阶层担心自己被取代的声音倒是哀嚎遍野……看起来相比管理者们，到底还是底层员工更担心自己的安危。¯\_(ツ)_/¯

所以话说回来，AI会取代老板吗？

二、概念界定

首先必须要明确一个基本概念，那就是：CEO、股东、老板和资本家等在很大程度上都意味着截然不同的身份！

“CEO”即“首席执行官（Chief Executive Officer）”的英文简称，©MBA智库百科将其描述成“拥有更多自主决策权利的经理人”；CEO通常由聘任程序选出，需要向董事会报告工作并执行他们的指示。[4]

“股东”在©汉典中被解释为“股份公司中持有股份的人”；值得一提的是，股市中成千上万的散户投资者们也可以被看作是占股比例极低的小股东。[5]

“老板”在©汉典中被解释为“私营工商业的财产所有者”，通常被认为是持股占比最大、享有最高决策权的股东。[5]

“资本家”作为“人格化的资本”则是指占有生产资料、依靠剥削雇佣劳动榨取剩余价值为生的人——根据卡尔·马克思前辈在其著作《资本论》中给出的描述，这句话里包含的“占有”、“雇佣”、“剥削”三个条件是缺一不可的。[6]

显而易见，不占有生产资料的CEO不是也不可能是资本家，甚至他们自己也只是在为老板打工的“管家”而已；至于普通的股民，因为体量小到完全可以忽略不计，自然也谈不上占有；那些个体户、私人作坊的小老板其实也不算资本家——他们虽然拥有自己的经营单位，但大多是自家亲戚几口子人亲力亲为地经营店铺，本质上是在自己雇佣自己、同时扮演着老板与员工的角色……

综上所述，本期视频更侧重于老板的性质而非能力——如果从定义的角度出发进行严格表述，我们所探讨的话题应该被改写为：AI会取代资本家吗？

三、情境推演

相较其他职业而言，“资本家”这一岗位显然有着本质性的区别——他们并非受雇产生；恰恰相反，他们才是雇佣其他职业的人。正因如此，取代了各种职业的AI本质上还是在被他们直接或间接使用着的工具罢了；而许多大老板本身是不经营企业的——他们更多要做的是分析市场前景、评估业务可行性并决定是否对选定的领域投出资金，然后雇佣职业经理人来运营企业……话虽如此，这其实也不意味着资本家就是绝无可能遭到AI取代的——稍作类比：员工是通过付出劳动换取报酬，AI取代员工的方式就是顶替他们的劳动；而资本家是通过投资来换取报酬，那AI对生产成本的极度削减有没有可能让他们的投资都变得无足轻重呢？为了方便表述，不妨假设我们现在以金主大爹的身份投资成立了一家二弟动画公司……就叫它@原力总督府好了√

一家二弟动画公司所需要的岗位主要分为三大类：行政与人力资源等常规企业必要的“基本部门”、动画制作专有的“产品部门”、负责拉取广告赞助与宣发推广的“市场部门”——对于产品部门，常见的分工包含导演、编剧、分镜设计、布景设计、角色设计、动作指导、动画师、剪辑师、特效师、音效师、音乐制作、配音演员……你可能会好奇：为什么导演也并列排在其中，而不是自己成立公司、招兵买马呢？因为这里的每一个岗位都意味着一笔工资，遗憾的是很多胸怀梦想的小导演并掏不起如此高昂的人力成本——于是资本便介入其中，通过投资的方式给了导演施展才华的机会；但同时也成为了动画公司的所有者和导演的上司。在这种权责关系下，导演更像是一位CEO的角色——他自上而下地领导整个剧组，但他在实质上却不拥有这个剧组。

现在该轮到AI登场了！托ChatGPT、StableDiffusion等工具的福，大部分的文字、图像甚至视频的生成都可以凭借极低的时间与会计成本实现；由张吕敏博士研发的ControlNet插件儿对人物骨骼、表情的识别与控制也已然达到了相当高的精度——基于这些技术，导演可以自己用AI来完善故事、生成动画；编剧、画师等职业担心自己将来会被取代大抵也是因为这个。那如果我们考虑得更远一些，假设制作组里所有的成员都会被取代呢？自动配音、自动编曲、自动剪辑……似乎到那个时候，只要导演一个人、一台电脑就可以独立完成整部动画的制作；而没有了剧组，行政也显得无关紧要；至于宣发，如今自媒体平台本身就是一个成本极低的渠道——就这样，全公司的成本被降到了一个普通人都可以轻易偿付的水平；导演不需要拉投资也能圆梦了～

那还要资方干嘛？好家伙，直接君主立宪了是吧×

亖、现实考量

在上一段儿的案例中，我们推演出了一个可能的情况——那就是：当企业中所有的员工都被低成本的AI取代后，雇佣这些员工的老板也就顺理成章地不复存在了；换言之，当生产一种产品所需要投入的本金足够低时，任何个人都可以不受资金约束地将其生产出来。这个假设当然是十分理想的；不过，现实情况却往往表现得不尽人意……

首先，AI的所有权依旧是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毕竟，如果先进的生产力被掌握在少数人手中，阶级的划分则还是会以另一种形式出现。若论如今市面儿上开源的AI产品，我所知道的也只有StableDiffusion一款；而像ChatGPT这样的大语言模型往往只是对外开放了API接口。
其次，员工也不一定都会被AI取代——只要还有员工留在岗位上；只要社会分工依然存在，利益分配就始终是一道绕不过去的门槛儿。
再者，因为AI所取代的只是人，所以降低的也只有人力成本。就拿我们刚才提出的设想为例：哪怕只是简单地把“二弟”改成“三弟”动画，所需要的固定成本和时间成本都会大幅上升——因为渲染三弟动画对硬件儿配置的要求是相当高的，这种机房级的运算和一张显卡跑图可完全不在一个数量级上；同理，AI也可以帮助独立游戏创作者更方便地开发出自己的作品，但对于网游这种需要架设服务器运营维护的项目则爱莫能助了。
最后，资本家的另一个特殊性在于他们并不关心产品本身；他们所追逐的只是价值的增殖——换句话说，导演的梦想是把自己心中的故事用视听的方式讲述出来；但资本家可没有如此的情怀。当一个行业因为AI的冲击而不再产生融资需求时，资本家看起来确实消失了——但他们真正去哪儿了呢？他们会转移到别的、有投资空间的行业中去，创立新的企业、继续赚取更高的利润！反观岗位上的员工，他们的技能在经年累月的培训中已经被固化到了一个专精的领域里——一旦这个领域土崩瓦解，他们又能跳槽儿到什么地方去呢？单说取代，似乎员工和资本家都下岗了；但若论下岗后该何去何从，二者终究还是天差地别……

如此看来，作为生产力工具的AI好像确实不能从根本上消除全社会的阶级差异——它可以让一些对人力资源要求偏高而在其他费用上不甚要求的文化类企业摆脱资本的介入与控制；但至少在以上的猜想中，让资本家无法通过投资来获得回报依旧是不切实际的。

五、展望未来

回顾开头，那篇儿关于外国网友用AI取代老板的报道看起来似乎依旧将此事描绘得霸气侧漏；但如果我们仔细思考这件事儿，不难发现其中的差池——就像摆脱了资方控制的导演，其本质上已经从听命于人的下属转化为了一名独立创业者；案例中的那位网友也并没有让AI真的取代老板，而是借助AI的帮扶将自己打造成了另一家个体工商户的小老板。

“地球上有七十亿人，我希望有一天也会有七十亿家公司。”这是埃里克·乔根森在其著作《纳瓦尔宝典》第一章中写下的一句名言。[7]

客观上讲，这话多少显得有些不着边际；但纵观我们当下所处的这个时代——从当年把线下门店搬到线上销售的电子商务，到如今人人都能成为博主的自媒体、直播带货……科技发展所带来的每一次变革都对固有的行业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但也为越来越多不掌握资金的草根儿百姓创造了翻身的机会。无论如何，我对未来依然抱有期望；我相信终有一天，我们的理想会得到实现——在那个时代里，一切的阶级和阶级对立都将被消灭；那将会是一个没有任何束缚、没有任何压迫、没有任何疾病和痛苦的美好世界。

尾声

或许在不久的将来，新技术普及所带来的生产力提升真的会对现有的生产关系产生质的变化；但那就不是这一期节目需要关注的内容了——篇幅有限，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打算再出一期视频单独对这方面的内容展开探讨。

——@原力总督（FORCE_VICEROY）

立项日期：2K23-06-15

完成日期：2K23-06-24

发布日期：2K23-06-30

#借物表

参考文献

科技众神. 马斯克认为：AI最先取代的职业会是CEO[EB/OL]. 网易, 2023-03-18 21:21, 江苏. https://m.163.com/dy/article/I0529ST205561ICB.html
果壳. 害怕自己被AI取代？不如让它先取代你老板[EB/OL]. 凤凰新闻, 2023-03-23 12:14, 北京. https://news.ifeng.com/c/8ONyNyR0W2n
CG模型网. AI已取代CEO，职场洗牌：你的未来在哪里？[EB/OL]. 网易, 2023-03-20 12:24, 湖南. https://m.163.com/dy/article/I098IGP70514CVVN.html
MBA智库百科[DB/OL]. https://wiki.mbalib.com
汉典[DB/OL]. https://www.zdic.net
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资本论[M/OL]. https://www.marxists.org/chinese/index.html
埃里克·乔根森. 纳瓦尔宝典[M/OL]. 北京: 中信出版集团, 2022-04-01. 微信读书. https://weread.qq.com/web/bookDetail/e1e32b00729fc94fe1e824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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