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One-All Alone And The Posthuman——孤独者和后人类

By Fred Baitinger| November 9th, 2019|LRO 190
作为欲望的客体原因的客体小a,代表了被象征系统作为欲望客体的a对象,代表了被排除于象征系统内部之外的东西,这标志着它作为一种最外层的剩余的限制。因此,对象a既是最亲密,因为它是引发欲望的原因,又是最外部的东西,因为它既不能有充分的代表,也不能完全被满足——除非我们笨拙地试图通过我们幻想的想象框架来接近它,通过追逐几乎无限的由可替代的对象所组成的长链。换句话说,客体小a,由于它代表着无法完全呈现或满足的东西,也可以在我们对满足的绝望寻求中潜在地奴役我们。这正是被资本主义所利用的一点,把我们困在劳伦·伯兰特所称的一种残忍的乐观主义(cruel optimism)中。通过客体小a,资本主义话语直接介入我们的幻想中。通过尝试用一些小玩意来满足幻想,资本主义话语实际上将我们每个人从消费者变成了被奴役的工人。简而言之,我们越是试获取这些过获取新小玩意来获得满足,我们越是将自己奴役于产生和维持我们对满足的强烈欲望的幻想结构。
为了探讨这个表面上的悖论,拉康在一次名为“对着砖墙说话”(Speaking to the Brick Wall)的会议上提出,资本主义话语的特征在于它拒绝任何形式的阉割,这意味涉及对欲望的驱力时,资本主义话语拒绝任何象征性的限制。拉康评论了资本主义话语的这个核心,他说:“区别于其他话语的是,资本主义话语拒绝了象征领域中的全部东西,拒绝了阉割。每一种与资本主义有关的秩序和话语都搁置了我们简单地称之为爱的问题。如果拉康将爱的观念与阉割的观念联系起来,那只是因为爱是唯一一种使得驱力的暴虐受到限制的体验。对私人满足的渴求遭遇了一个突然对我们具有权力的他者的要求。过剩享乐的独裁统治在爱的名义下被暂时悬挂、阉割。这就是为什么拉康在他的第八次研讨班上,关于柏拉图的《饮宴篇》,主张爱是将对象a提升为一个对象阿伽马(agalma)的东西,也就是说,将其提升为一个完美的对我们的缺陷隐喻。这也就是为什么,爱通常不被资本主义话语视为有价值的,因此资本主义话语需要将对象a保持在拉康在他的第十次研讨班上所称的对象paela的一侧,换言之可替换的对象的一侧,总是焦急地呼唤新的对象。
更有问题的是,我们可以补充说,正是为了对抗这种无尽的寻求所产生的焦虑,资本主义话语在科学的帮助下也发明了处理焦虑运动的心理健康系统。通过神经科学和药物,或者开发短期的认知行为疗法,专门治疗孤立的症状(大多与成瘾或恐惧有关),资本主义话语发明了各种心理治疗方法来治疗自己的疾病——雅克·阿兰·米勒所称的“完全的孤独者”,即后人类。米勒写道:
“两性之间的关系将变得越来越不可能,这样,简而言之,“完全的孤独者”将成为后人类的标准,孤独者将独自填写问卷来接受对于他们评估,并且孤独者将受到在最能产生焦虑的方面呈现的过剩欢爽的命令。 (一种幻想)”
这就是资本主义话语核心的悖论。一方面,它迫使消费者与对象a保持焦虑的关系,以便他们不断消费新的对象palea(可替换的对象),另一方面,它监视着主体,以确保尽管在内在排除了任何形式的阉割,其与预约的关系仍然保持了一定的可衡量的边界内。换句话说,资本主义话语是以对象a为其原因,并给主体分配一种“推向欢爽”(push to jouissance)的形式。同时它通过多种医疗控制程序控制来限制每个主体的享乐的模式。换言之,当代主体越是被邀请单独“享受”,它的享乐方式就越受到监控和控制,当下的主体最终被变得更为孤立和隔离。但是精神分析该如何反对这种对主体进行科学评估的运动,不是以宗教的名义反对这种科学话语,而是以科学话语发现的这种不可能性的名义反对它,当它拒绝忍受,以一种或另一种形式,将性关系刻入支撑社会纽带的东西的社会幻想时?
原文链接 The One-All Alone And The Posthuman – The Lacanian Review (thelacanianreview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