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笼中鸟(十五)帝王湛X帝后羡
似是察觉到魏婴的不同寻常,魏冰云靠近了几分,道:“羡羡,怎么了?”魏婴收好小玉兔,道:“没什么。”魏冰云仔细看他,摇头道:“羡羡,你有心事。”魏婴只勉强笑了笑,道:“哥哥,我长大了啊。”长大了,自然就会有心事了。魏冰云摸了摸他的头,道:“以后,可别再犯险了。”他又想起一事,道:“羡羡,你和阿宁,是怎么到姑苏的?”魏婴不语,他忽然觉得自己很累,埋首到了兄长怀中。魏冰云被他突如其来的情绪吓了一跳,原本还想再问他是如何救下自己的,这一下却让他不敢再多说,只像小时候一样搂着魏婴,柔声哄道:“别怕,哥哥回来了。以后再不会让别人欺负你了。”
魏婴眼眶红了红,那个人也曾在他最害怕的时候告诉他,别怕,有他在。
坐在栖梧宫内一角,往事历历浮上心头。
即使五年过去,魏婴仍然记得分离那一日的无奈与彷徨。
魏婴知道,无论蓝湛如何对他,他都没有资格怨怼。
……
……
几乎是魏婴刚离开御书房,蓝湛便后悔了。
当日魏婴为了救魏冰云欺骗他一事,始终是扎在他心头的一根刺。尽管他知道这并非出自魏婴本心,都改变不了他决然抛下自己的事实。真心被人践踏的滋味并不好受。他没有办法对魏婴心狠,却绝不能容忍魏婴再度离开他。但看着魏婴落寞离去的背影,蓝湛又不由得有些心软。
在御书房坐了小半日,蓝湛实在无心理政。问了内侍,都道帝后并未回寝宫。蓝湛知道他现下必定不好受,在御书房枯坐亦是无用,索性放下手中奏折,起身出去寻魏婴。
问了宫内往来的宫人,蓝湛便赶去了栖梧宫。栖梧宫的宫人都聚在宫门口,见到他,齐齐跪下。蓝湛望了望紧闭的殿门,道:“你们殿下呢?”为首的一名宫人颤声道:“回禀陛下,殿下、殿下在里头待了小半日了,也不肯让奴才们进去。”蓝湛心下无奈,也没让人跟着,独自推开殿门,走了进去。
四下打量一番,蓝湛最后在角落里寻到了魏婴。魏婴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着,看上去像是睡着了。蓝湛叹了口气,俯身将魏婴抱起,低声道:“怎的坐在这里?若是着凉了,又不该好好喝药了。”许是在地上坐久了的缘故,魏婴的手脚有些冰凉。骤然被拢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魏婴喃喃道:“阿湛。”蓝湛应了一声:“嗯,我在。”
良久,魏婴道:“对不起。”
蓝湛步履不停,只道:“你不必对我说这些。”当日之事谁都是身不由己,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
……
夜,望着榻上熟睡的人,蓝湛却没有半分睡意。
魏冰云这一病,终归是牵扯出他和魏婴的这一桩旧事。那一场背叛与分别,是他们二人心中始终过不去的一道坎。掩饰得再好,终归会有这样爆发的一天。
蓝湛自嘲一笑,或许在魏婴心里,自己永远都比不上他的哥哥。他知道这样的比较很荒唐,可他却发了疯似的在意。更可笑的是,若没有魏冰云,自己连认识魏婴的机会都没有。
第一次见到魏婴是什么感觉,他已经忘了。只记得当时少年的眸子那样纯粹,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多管这一趟闲事。同行那一段时光,虽是日日赶路,他却偏偏有了几分比寻常游山玩水更甚的惬意。他看着眼前这个少年,分明涉世未深,毫无处世经验,却偏偏要装出一副世故模样,就差写在脸上告诉别人,我懂的很多,不要来骗我。见惯了宫中尔虞我诈,蓝湛觉得这人实在有趣得紧。他问少年来历,明明一句谎言就可以搪塞过去,少年却偏偏不爱撒谎。他说的没错,若自己想知道,完全可以自行去查。少年这般坦率,倒让他歇了查探的心思。
在王都分开以后,鬼使神差地,他留了自己的玉佩给他。少年既不肯说自己所来何事,他便也不好贸然插手。有这块玉佩在,总能护着他几分。虽尚未明白自己的心意,他还是留了个心眼,让人留意出城之人。
同魏婴分离那几日,蓝湛却常常想起他。那个人,见到糕点时眼中会有些不一样的神采,再没胃口也会提起些精神;马车上明明困得要命,仍努力保持清醒,却在看了几页书后直接去会了周公。蓝湛浅浅一笑,他对人对事一向谨慎,这一次,他却只想跟从自己的感觉。他知道,自己动心了。
在河边与放灯的魏婴重逢之时,他想,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在马车上他曾笑言,像小公子那样的人,不应该愁容满面。这并不是一句玩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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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机动心得比羡羡早。他初次帮羡羡,是因为他想看到羡羡展颜。
不管怎么说,站在忘机的立场上,羡羡就是欺骗了他,践踏了他的真心。但他能怎么办,抓回羡羡然后虐吗?最开始他的确是将羡羡一个人扔在了栖梧宫,但最后还是心软宠着。风平浪静了几年,并不代表这件事情已经过去,终归会爆发。
羡羡对蓝湛不是因为愧疚才留在他身边,他也爱蓝湛。在羡羡最绝望的那段日子,是蓝湛出现帮了他,关怀备至,说不动心肯定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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