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于是和神里家大小姐结婚了（八）

想起好久之前的试胆大会了，就写了点

另外最近几个月事情比较杂，写作时间不是很多。在考虑要不要建立一个读者群。

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故事，起因，经过，结果。一个有关试胆大会的故事，但不是鬼故事。故事的起因，起因是那个总是在忙工作，看着十分正经的家主绫人突然找到我。“镇守之森那里举办了试胆大会，就在家门口，要不要去一下。”

“不去”本着能窝在家就绝对不出去的宅系原则，我理所当然的拒绝了他。别看家主的脸严肃认真，甚至有点帅气逼人，但他突然想出的主意，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在稻妻能和那只屑狐狸相比的，估计也只有他了。

“唉——”他故意把声音拉的老长，“可是我听说绫华也会去哎。这个活动需要两两组队，只能委屈绫华到时候和某个稻妻一般男性组队，试想着......”

“我去！”

总之，这就是故事的起因，但只有一半的起因。

镇守之森见不到月光，因此入夜后这里的氛围比平常夜里更加恐怖。前来参加活动的人不少，三三两两的站在鸟居周围，一旁树下板子边站着一位巫女，显得和别人格格不入，那个应该是工作人员。绫华也到了，我们边走边聊。“真没想到你会对这样的活动感兴趣呢。”

“其实我对试胆大会了解不多，是初体验而已。”

“本来没打算的，可亲爱的都报名了，我也就跟着报名了，听说这次活动要组队......”

我愣住了，好像有哪里不对，“绫华，你说你是跟着我报名的?这不对吧？”

“有什么不对啊？兄长大人可是把报名表上你的名字指给我看了呢。还说什么难得他这次兴致这么高，说不定是为了跟女生组队。我才来的。”

“蛤?”如果绫人此时在一旁观看的话，想必他的眼神里一定是二分得意，三分戏谑，剩下五分打给自己的套路，满分五分的那种。

既来之则安之，要不现在就离开，这两种想法一个都还没出现的时候，原本一直站在那里，俨然一个NPC一样的巫女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过来了，“这是已经组好队了么？那么就开始吧。”不由分说的把我们推向场地内。再回头，却完完全全找不到她了。

绫华的手伸过来，抓住了我的手。“你害怕么？”我问她。

“都，都是假的。”她的指节一点点扣进我的指缝，“我们都组成一队了，这样子走也可以吧？还请离我近一点。”

萧瑟的晚风呜呜地刮着，镇守之森那些高大的树木摇曳着枝桠，尽管露出了蓝紫色的天空，却依然不见月光。诚然，正如绫华所说，真有什么吓人的地方，那一定都是工作人员装神弄鬼罢了，鬼屋都是这样子运作的，就算把场景扩大到整个镇守之森也是这样。可就算知道背后的原理，优秀的机关也可以吓到人，因为它们利用到了人的本能反应......我是有些期待的，那个名叫吊桥效应的原理此时此刻最适合不过。想想绫华因为害怕钻进我怀中，何止是有些期待啊？简直是期待的不得了!

“也没有办法了，那个巫女一转眼就消失了。我们就只能继续往前走。”我倒是没有那么急切把小心思露出来。

“刚刚那个巫女，怎么想都不对劲吧？”绫华挺在意刚刚引导我们进来的人，“正常人怎么可能一下子就不见了呢？”

“可能是躲在附近的石头啊树啊的后面去了吧。”

“要不......回去确认一下?”太过执着于之前巫女的事，反而没有注意到前方路上的机关。三只鬼兜虫从高处的枝桠上落下来，有一只刚好落在绫华后颈，其他两只落在草地上，没有一只鬼兜虫受到伤害。可是绫华就，

“呀!——”绫华几乎要蹦起来，电光火石间摸到了后颈，把那只鬼兜虫扔到不只哪里去。这下也许有一只鬼兜虫受到伤害了。我在一旁捂着肚子笑。

“有什么好笑的，女生害怕虫子的很多吧?更何况这是突然掉下来的。还笑!”嘴硬没能让我停下笑，她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

“我想起高兴的事情。”我一边说话，一边险些岔气。

“什么？”

“以后种草莓的时候，第一感觉就是有鬼兜虫在脖子上爬啦。”

“一边去，”她推搡我一把，“天天乱想些什么，亲你的鬼兜虫去吧。”

和绫华一边玩闹着一边向前走，很快来到了一个路口，“喂，”我拉住绫华，“这里，是不是有点可以啊？”

“什么？”绫华显然没懂我的意思。

“我们离那个路口刚好还有一段台阶的距离，头顶正上方就是一个鸟居一侧还摆放着神龛，这些可都是常见的稻妻风格恐怖元素啊。”

“可是就算没举办试胆大会，这里的布局也是这样子啊，我们一起来过这里的。”

“对啊，”我咽了口口水，“明明都是原来的样子，可总是有种异样的感觉。”隔着几节台阶，下方的路口被看的清清楚楚，东倒西歪插在路边的两块指示牌，一个指向左边的路，一个指向右边的路。尽管完全没有月光照进来，可天空淡淡的背景光仍有种把这块空地照亮的错觉。两条小路不知通向哪里，仿佛没有尽头。这是一种高级的恐怖感，阈限空间，走道，房间，台阶，路口，任何在人们认知中经常会有人路过的地方，突然变得空旷，却仍摆出正在使用的感觉，人的本能就会在这种熟悉与陌生的交错中感到不适，两条小路提供的出口却不知通向哪里，也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说了这么多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就是这个地方设计的过于明显，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欲盖弥彰的味道，我甚至连恐惧的来源，如何造成恐惧感的原理都知道，而且相比于绫华来说，我应该是不太容易被吓到的。可是为什么呢？

“不要装神弄鬼，自己吓自己啦。”绫华推着我往前走。

“这里一定会有机关的，不要这样子走过......啊！”一块兜着白布的“幽灵”弹了出来，直逼我的脸面。我腿一软，直接蹲了下去，要不是刚刚有绫华在背后推着，现在架着我，我怕是直接跌倒在地。只是简单的jump scare而已啊，不应该是这样子的。

绫华在我的背后嗤嗤笑着，“刚刚是谁在那里一直笑来着？这不也就这样么。”

可是为什么呢？甚至到最后一刻都没觉得特别害怕，这不是嘴硬，哪怕那个“幽灵”扑过来时我都没有明显的恐惧感，可为啥腿就软下去了呢？怎么就不听使唤了呢？我后知后觉的摸摸自己的大腿，又有十分清晰的触感，明明一切都很正常。

但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鬼兜虫照常落下，偏偏有那么一只刚好落在绫华脖子上，我笑话她在先。白色的布照常落下，偏偏向我迎面而来时我蹲了下来，她揶揄我时我也没法子反驳了。恐怕这次试胆大会的经历要变成黑历史，钉在耻辱柱上一段时间了。期待的吊桥效应没来，现在尴尬的恨不得把自己吊死。可无奈试胆大会还没结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走。

好在绫华后来也没说什么，试胆大会也接着玩下去。再往前走，远远的能看见最后一个鸟居，穿过那边的鸟居就算出了镇守之森了。以那个鸟居为分界，高大荫郁的树木全然不见，仿佛有人在那边画了一条线所有的树木都按照规划在长，抬头也能看见月亮了。作为神社必经之路上的森林，同时也是神里家连通稻妻其他地方的必经之路。右手边，是一条潺潺的小溪，绕过一堆石头的水在面前这片平地汇聚，形成不大不小的一个浅潭。

那是那夜夏日祭后，我和她一路走到镇守之森，朝着家的方向拾级而上，她在前面盈盈的走着，马尾朝左一甩朝右一晃。我在后面紧紧跟着，瞧她那歪戴着的狐狸头面具，跟我的一样。那时的我，和路边幽幽发光的小花一同，成了她的观众。“请好好的看着我。”我当然会一直看着你。柔和的小调，刹那的冰华，你拖着浸湿的木屐上岸时，我的心热的同祭典的烟花一样。你问我跳的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我好想拥抱你。

“前面是没路了吗？”绫华的话将我从回忆里扯出来。

“看起来是这样的，再往前就出了场地范围，往回走吧。”我回答，“在那之前，绫华的舞是专门练习过的么？”

“什么舞?”她显然看到了那个小潭，“哪有练过啦。”于是这个话题好像放下了，我俩拐过头往回走。这次换我走在前面，她背着手走在后面。“好看么?”她突然冷不丁的问我。

“什么？”“跳支舞啊”她好似回答我不经意的出神，又好似在发问。

“跳支舞啊？”好似在回答她的问题，又不过被冷不丁提问呆到时无意识脱口的“什么”的重复呢喃延续。空气被摩挲的热起来，只是里回想着绫华木屐的嗒嗒声。

蓦地，绫华跑开了，她朝着水边跑去，再一次。那一下子我就已经知道她要做些什么了。到了水边的她褪了脚上的木屐，弯下腰来用纤细的手指勾住足袋跟着脱了下来。她将一双鞋袜整齐的并在水边的石头上，走进了水中，溅起的水向四周散开落下，像是凌华脚下生的玉莲。我看的又有点呆了，但想象中的舞姿并没有出现。绫华站在水中央，被发着幽光的繁花从水边映着，她将垂落的一缕发丝撩起别到耳朵后面，对着岸边的我莞尔，“一起跳么？”

溪水绕着脚踝流过，透过镇守之森独有的因终日无光照拂的清冷。溪水之下的岸底，并不如从薄薄一层水面上看过去时那么光滑，偶然有散落的砾石躺在脚底面。这是种奇妙的感觉，与绫华指尖相碰，轻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环住她的腰间，自然的拉近距离，做成一个双人舞的起势。距离近了，才能将溪水的背景同她的发丝融在一起，岸边像亮着灯一样的花簇，映得她的发丝仿佛批了层银光。无月的镇守之森，此刻有了我的白月光。有瓣绯樱沿着水流下来，想必是大社刮起了风吧，风又好像送来了神乐铃的声音。“叮”，是绫华踏出了第一步，我顺从着她的舞步朝后退去。顿时一阵轻寒从脚心传来，砾石突击使脚心痛痒的不自在感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平顺光滑的触感。我向下看去，溪水浅流的表面之下生出四散的冰棱，恰好一个脚掌的大小。舞步未停，每当下一步落脚时，它总会生在恰到好处的位置。至于已经踩过的平台，自然是消失在水中。因阻碍而绕开的水流复合时，弯曲的岸底恢复成正常的像，总有一种不真实感。

看向绫华，她的脚下也生出两朵冰花。冰莲托着玉足，她迤逦前行，又随着舞步后退，保持一个不近不远的距离。干净高洁，真如月宫的神使一般降临。视线回到她的脸庞，少女略带肉感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是这个清寂如水的夜里，讨人喜的唯一暖色。扬手，牵着她缓缓转过一圈，去下侧铠后的裙摆轻盈，蓬起来让绫华整个人都变成了一朵花。熟悉的曲调传来，是绫华在哼相识时唱过的歌。

“你还记得?”绫华扑闪着眼睛，似乎在回答我“那是当然”初遇时的生涩，想要触及对方反而害怕，心中那股无法确定而又呼之欲出的情感，放到现在来看犹如金色的果实。我也跟着附和，直到一曲终了，舞毕相拥。绫华轻按着起伏的胸口。就着让人迷醉的环境盯着我看。不得不承认绫华眸子的魔力，险些又深陷其中。只是......

“绫华”要不是看到她背后岸边有些许怪异，接下来恐怕又是一次令人期待的长久缠绵。“我们俩的鞋子刚刚是不是放在岸边？”如今岸边空无一物，兴致过了头这才想起我们俩还身处试胆大会。

“会不会是被路过的工作人员捡走了?”想到可能有人在这一舞的时间内路过，绫华些许尴尬起来，“这里除了我们俩也不会有别的什么人了吧？”

“应该是这样的，那我们就沿着河滩回去，路上碰到工作人员再问问吧。”于是我自然的牵起绫华的手朝着溪的上游漫溯。夜半的溪水冰凉，但有一股暖意持续的从掌心传来。

朝上一路走去，顺着溪流绕过一个水湾，面前的灌木丛不自然的摇晃着，欲要停下时，一点毛绒的东西被我的余光瞄到。

“在那里！”我牵着绫华加快了脚步。拨开遮挡视线的树枝，面前是一只蹲伏着的狸子，三只鞋子摆在它旁边，还有一只叼在嘴里，看得出来它是一只一只，一段路一段路地把鞋子运到这里的。见有两个人从灌木的那一边闯进来，狸子叼着嘴里的鞋子朝远处跑去。它跑，于是我们追。小家伙实在太过灵活，一直追到溪流的源头也没能追上，它仿佛有意无意的把自己留在我们的视线之中好让我们一路跟着它走。我们一路撵着，走出了试胆大会划定的范围，走到了林子深处的那个大石像附近。

于是我突然明白过来那个引导我们来到这里的狸子，正是五百藏身边的妖狸。一股熟悉的窒息感袭来，慌乱中回头看向绫华，她也卡着脖子拍着胸口，满眼惊慌的向我这里看过来“亲爱的，”她费着力气发出声音，“我不能呼吸了。”这果真是五百藏的手笔，它小施仙术，就像我初次与花散里相见时，她喂给我吃的能够听懂狸妖话语的东西，那时也有一阵因噎住而生的短暂窒息感

“霍霍，看看是黄毛来啦，还带着一个白毛姑娘。”五百藏见到我，倒是亲切的打起了招呼，不过这可把刚刚体验过窒息感觉的绫华吓得不轻，“亲爱的，我们不会真的遇到鬼了吧？”

“别担心，就是他，”我向一溜烟躲在我身后的凌华指了指面前的雕像，“还记得我给托马讲的那个会说话的妖狸吗？”

“亲爱的？”五百藏倒是不介意别人对它是石像的反应，反倒是在一起其他细节来，“黄毛找到女朋友啦，奴哈哈。”

“已经不是女朋友那么简单了哦。”正聊天时，三只小狸妖默默的把我和绫华慌忙追赶而没来得及穿上的另外三只鞋子运了过来。“我们可已经是合法夫妻了。”说罢就势一把把绫华搂进怀里。绫华这才刚从所谓“会说话的妖狸”中回味过来。

“是好久好久之前你给托马说的那个镇守之森的大石像么，原来它真的能说话。”

五百藏看着绫华被我那样子搂着却不以为意，习以为常，正要说什么。又一阵细细簌簌的声音传过来。“绫华小姐，可找到你了！”是会场的工作人员从树丛那里钻了进来，“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们，”悄悄朝后面看一眼，几只小妖狸一下子没了踪影，“我们一路沿着溪水就走上来了，没怎么注意。回去吧？”

我扭头看向刚刚因为有人到来默默分开来站的绫华。“回去吧，嗯。”她也这么说，眼睛却看着石像的地方，努力辨出刚刚的一切都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