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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壁上旧照片残留的记忆

2022-04-24 20:29 作者:阿兹卡班在逃瓜皮  | 我要投稿

  0.

  就像老茶馆墙上的旧照片,人一生中那些快乐的时光总是会被定格在某一刻,然后慢慢地褪色在记忆之中。

  1.

  阴雨绵绵的午后,狭小而局促的帕笛芙夫人茶馆内雾气腾腾。

  整个帕笛芙夫人茶馆内都装饰着俗气的蕾丝花边。就像爱情被认为是人类永恒的主题之一,大量的蕾丝花边和粉红色基调同样也是能让人一眼看过去就能感受到的“恋爱”的象征。

  微微生锈的留声机内仍断断续续地传出那首名为“帕笛芙的凝望”的乐曲。它是帕笛芙夫人最爱的一首小提琴曲。直至今日,它已经在茶馆内循环了上万遍。

  帕笛芙的凝望,是初识的试探、心动的怦然、爱侣的缠绵,以及……不易察觉的遗憾。

  在茶馆吧台左侧的墙壁上挂有会定时变更照片的合照。它们中有的已完全褪色模糊,但观者仍能从那些朦胧不清的画面中感受到他们彼此间残存着的爱意。

  2.

  将所有事务处理完毕的桑多尔总会穿上一件条纹衬衫在周日下午去霍格莫德村的帕笛芙夫人茶馆里坐着发呆。

  帕笛芙夫人茶馆是霍格沃茨里的小情侣们口耳相传的“约会圣地”。

  休息日时的茶馆内挤满了成双成对的霍格沃茨学生,不用说也知道他们全都是一对一对的情侣。

  这种情况下,孤身坐在茶桌前发呆的桑多尔便在这粉红色的氛围中格格不入了起来。

  桑多尔的格格不入归格格不入,帕笛芙夫人茶馆毕竟怎么说也在本质上是一家茶馆,不是什么专门的情侣餐厅。因此即便桑多尔本人跟这里的画风完全不符,帕笛芙夫人也没有理由拒绝他进店喝几杯甜腻到能把人齁死的奶茶。

  每当他来到这家茶馆时,便会坐在正对着照片墙的那一桌。如果他来的时候,那个位置恰好有人了,他就会靠右挪一个位置,然后点上两杯红茶并各放上三块方糖。桑多尔只饮其中一杯,另一杯会被他放在对面那个空着的座位前,假装科罗娜就坐在自己对面喝着茶。

  桑多尔怪异的行为被这位好心但八卦的女人在私下底做出了100个版本的猜测。她对此深信不疑并深深的同情着这个可怜的男人。

  桑多尔每次来这里都会尝试在墙壁上寻找那幅科罗娜和自己曾经留下的合照。每一次他都是兴冲冲的来,然后一无所获地走——看着墙壁上那一对对陌生而恩爱的脸庞失望离去。

  气不过的他只能跑到猪头酒吧喝个酩酊大醉,企图用酒精来麻醉自己。

  这一次的桑多尔终于墙上的照片中找到了熟悉的脸庞,但却不是自己心心念着的科罗娜,而是亡子艾伯特和一位年轻女孩的合照。那女孩剪着短发,眉目间竟还带着点英气。他第一眼看过去还以为那是一名男性。

  愤懑的他再一次陷入了失去爱子的悲痛中。

  若是自己当时没有和科罗娜用期望逼着艾伯特成为傲罗,做出什么功绩……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他知道自己一直恨着科罗娜揭穿了那件事,不止一次地想着她要是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就好了。

  可惜没有若是,也没有如果。

  微醺的桑多尔靠在猪头酒吧角落的椅背上点燃了烟卷。过去的他不曾抽过烟,但失去了科罗娜后,他渐渐地沾染了上了自己曾嗤之以鼻的“堕落象征”。他发觉自己变得越来越像他一直厌恶着的父亲了,但他确信自己不会变得和他一模一样,至少他绝对不会像他那样把自己的负面情绪发泄在卡密拉身上。

  乳白色的烟雾自他口中呼出,升腾而起变淡而又弥漫在整个卧室中。他的心亦如这间反锁着门窗的暗室般封闭了。他不敢相信自己变得像自己曾不齿的那些油腻男人一样,桑多尔掩耳盗铃般地闭上眼睛摇着头,浓厚的睫毛如他封闭了心门的暗色窗帘般地抑制住了他眼中的绝望。烟卷里的烟草给他带来的迷离感颓废又混杂着糜烂般的荒谬。恍惚间,他感觉自己就像在海上漂浮着。在他生命中的几乎所有时光都像是为了找寻断裂的浮木而在海面上挣扎着。

  科罗娜就像是幽黑海夜中不知名孤岛上的灯塔。

  他满心欢喜地朝光亮处游去……

  直到在陆沉之际,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登上的不过是一座“幽灵岛”。曾经看见的陆地只是海市蜃楼,自己毕生追求的梦想如阳光下的泡沫般幻灭了。

  经历过暴风雨的海水不可能如昨日般清澈,他眼中的蓝色逐渐变得像脏水般浑浊。

  意识摇摆间,视野中只剩下了那片海的蓝色。

  3.

  科罗娜总会悄悄地在周六清晨,四下无人时匆匆忙忙来这里看一眼那些挂在墙上的旧照片。

  今天是她自桑多尔失踪后,头一回来帕笛芙夫人茶馆。由于不放心自己,她选择拉了珀莱莉斯一起去。她生怕自己会因情绪崩溃而难以忍受地随他而去,那样的话……小小的卡密拉该怎么办?

  不过有“小北极星”陪着自己的话,就绝对没问题了。

  “科罗娜姐,你看那个合照是不是……”坐在她对面的珀莱莉斯指了指墙上的其中一副合照,特别激动的戳了戳科罗娜的手臂。

  “看上去有点眼熟。”科罗娜远远地看了一眼,她眼中忍耐着但仍生理性溢出的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没太能看清那两名男子是谁。

  “是赫尔曼学长和卡里诺学长诶,科罗娜姐。”珀莱莉斯的嘴角快扬到真正的北极星上去了,她激动地拉着科罗娜的手臂,“这绝对是意外之喜啊,姐。”

  “什么!小珀莱莉斯,你等一下我看一眼。”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消息的科罗娜止住了悲伤,她支棱起来快步走到了珀莱莉斯指着的方位墙边看了起来,“这个黑发的长得确实很像卡里诺,可卡里诺应该是红发吧?你绝对是认错人了,小珀莱莉斯。”她细细端详着照片上穿着蛇院校袍胸前别着级长徽章的男子,意外的发现是有点像卡里诺。

  “不是,姐,是右边那副。”珀莱莉斯有些着急地摇着头重新指了指墙上的照片。科罗娜顺着她的指向看去,那照片上是一名身着格兰芬多院袍微笑着的金发男子和一名红发如火却把头偏向另一边的男子。这两个身影科罗娜太熟悉了,尤其是那神态,不过合照时的卡里诺把他的头偏向另一边,倒和预言家日报那些采访里拍摄他的照片的情况是一样的。

  “是认识的人吗,甘普小姐?”注意到了科罗娜走向墙壁查看着照片的帕笛芙夫人好奇问道,“说起来有一个胖胖的男人一直在找你当时的合照。”

  “认识的,是我们傲罗办公室的两位新人,平时就看着他们俩经常待在一起,想必在学生时期就是很好的朋友吧,没想到在您这里能看见他们的合照。”科罗娜看着那相片陷入了沉思,她忽然有些羡慕起卡里诺和赫尔曼的友情来,“胖男人……”在听到帕笛芙夫人说起胖胖的男人时,她的眼神黯淡了一瞬,但马上恢复了正常。

  “他们原来经常来,不过拍照的时候那个红发的年轻人好像很不自在,每次拍的时候总会把头偏离镜头,我感觉他并不想拍照。”帕笛芙夫人一边回忆着一边说道,“但他好像又执着于拍一张,试了好几遍才拍成这样,那些相片始终没有一张正脸。当时他大喊了一声后就死死的捏住了另一个男孩子的手,然后就跪在地上喘气了……好像摄像机镜头对他来说是一只横冲直撞的角驼兽。我不清楚他为什么那么怕摄像头。”

  “原来卡里诺学长他害怕拍照?”珀莱莉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竟然也会有怕的东西。不过,赫尔曼学长这张照片看上去真好看啊。科罗娜姐,赫尔曼原来是格兰芬多队的击球手来着,他比赛获胜的照片都没这张看上去开心。”

  “是啊,如果艾伯特……”科罗娜看着格兰芬多的院袍和那一头惹人注目的金发,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哎,科罗娜姐,别想了。”珀莱莉斯察觉到了科罗娜情绪的变化,连忙打断了她继续想下去,“你不是说我跟您一起出来要去蜂蜜公爵请客买单的嘛姐,还说要给小卡密拉买东西的。”

  “好,小珀莱莉斯,我没事,我们现在去吧。”科罗娜拿起了自己的挎包点了点头,向外推开茶馆的玻璃门。

  4.

  蜂蜜公爵店门旁种着一丛很漂亮的白玫瑰,但今天早上却有一支被人很突兀地剪掉了。

  进入蜂蜜公爵选购的科罗娜和珀莱莉斯惊讶的在货架旁发现了正在选购商品的赫尔曼。他穿着一件墨绿色的格纹毛衣外套,不再像平时那样用水溶性发胶将头发定型,而是任由着自己的碎发散落在额前。

  “罗齐尔先生?”赫尔曼的样子和平常不太一样,珀莱莉斯甚至觉得穿着墨绿色毛衣的他竟看上去有点像个斯莱特林人。为了防止自己认错人出糗,她还是喊了一声对方的姓氏。

  “布莱克小姐和甘普女士?”赫尔曼朝声音所在扭头看去,他也是看到了来人的瞬间就认出了对方,“你们也来蜂蜜公爵?”

  “是啊,科罗娜姐说请客我才来的,还有,罗齐尔先生,请不要叫我布莱克小姐了。”珀莱莉斯解释并抱怨了一句,“我已经跟布莱克家族没有任何关系了。”

  “好的,珀莱莉斯小姐。”赫尔曼拿起了货架上的一盒滋滋蜂蜜糖,放进了购物篮里,“如你们所见,我正在挑糖果……”

  “真罕见,卡里诺学长竟然今天没有跟你在一起。”珀莱莉斯一边回答着赫尔曼,一边眼睛四下搜寻着那个红发的身影。在确认卡里诺不在周围后,她开始坏笑着打趣起赫尔曼来。

  “嗯,他没来,但是让我帮他带点血腥棒棒糖和白巧克力,他讨厌任何带一点点可可粉的巧克力,很奇怪吧。”赫尔曼无奈地回答道,“他留了纸条说自己要回法国看一个人,说穿着我的衣服比较符合那个场合,咳咳,就直接穿走了。”

  “看一个人竟然还要专程跑回去,应该是很重要的人。”珀莱莉斯推测道,同时难以置信地摇头,“他竟然喜欢血腥棒棒糖,等等,不放可可粉的巧克力也能算是巧克力吗,对了,你喜欢哪一种?”

  “他觉得放一点点可可粉有点腻?我不是很理解他买巧克力蛙后把蛙丢给我,然后直接拿走卡片的行为。我的话比较喜欢吹宝泡泡糖和滋滋蜂蜜糖,飘起来的感觉还不错。”赫尔曼把选好的商品拿去结算,在他的示意下,店家把他手里的糖果分别装进了两个不同颜色的纸袋里,“今天早上他只是说了一声就直接穿走了我的外套,所以我不得不穿了他的衣服。我不理解,我的制服有什么好穿的?”

  “怪不得一股小蛇味。”科罗娜笑了出来,而珀莱莉斯的嘴角微微上扬,看上去她们似乎脑补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唔,这……我是格兰芬多。”反射弧的长度是火灰蛇体长三倍的赫尔曼看着两女微变的表情,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地方不太对,他感觉自己再待下去会被这两个女人脑补成不得了的故事,“我有事先走了。”耳根微红的赫尔曼背过脸去不再看二人,像逃跑似的离开了蜂蜜公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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