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选自：《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史讲义（初稿）》上册，华中师范学院政治系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史教研室编，1974年5月。

《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史讲义（初稿）》上册

第三章

伟大的巴黎公社革命

第一节

巴黎公社—无产阶级推翻资产阶级、建立无产阶级专政的第一次伟大尝试

一、一八七一年三月十八日巴黎工人的武装起义

1871年3月18日，法国巴黎的无产阶级和广大人民群众用革命暴力推翻了资产阶级的反动统治，创建了人类历史上第一个无产阶级专政的政权—巴黎公社。这是一个划时代的伟大革命，是无产阶级推翻资产阶级、建立无产阶级专政的具有世界历史意义的第一次伟大尝试。

巴黎公社革命，是法国资本主义社会阶级矛盾发展的产物，是法国无产阶级同资产阶级长期斗争的结果，是在法国同普鲁士之间发生战争，民族矛盾和阶级矛盾极端尖锐化的情况下发生的。

1848年法国革命失败后，1852年路易·波拿巴（即拿破仑三世）复辟了帝制，建立了法兰西第二帝国（1804年5月至1814年3月拿破仑称帝时的法国叫第一帝国）。第二帝国的真正统治者是金融贵族集团和工业巨头。路易·波拿巴为了维护这一小撮大资本家的利益和巩固自己的统治，实行了反革命军事独裁，豢养着50万军队和50万官僚，把帝国的军事官僚机器发展到空前规模。他还利用反动教会作为精神统治的工具。帝国对内的残酷压迫和剥削，对外连年的侵略扩张，使法国工人和劳动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在第二帝国时期，法国最后完成了工业革命，已成为了资本主义国家中仅次于英国的第二大国。随着资本主义工业和金融投机业的巨大发展，资本主义社会的各种矛盾也日益尖锐起来。一方面是资本越来越集中到少数大银行家和工业巨头的手中；另一方面是工人阶级日益贫困，农民和小资产阶级纷纷破产。这个时期，工人的平均工作日长达十二至十三小时，工资却十分低微，劳动条件很坏，物价和房租猛涨。而1857年和1866年爆发的两次资本主义经济危机，更使得工人和劳动人民生活不下去，阶级矛盾愈益激化。马克思在揭露第二帝国的反动统治时指出：“在它的统治下，资产阶级社会免除了各种政治牵挂，得到了甚至它自己也梦想不到的高度发展。工商业扩展到极大的规模；金融诈骗庆祝了自己纵横世界的欢乐；民众的贫困，在卑鄙无耻的骄奢淫佚的景象对照下，显得格外刺目。看来高高凌驾于社会之上的国家政权，实际上正是这个社会的莫大耻辱，是一切龌龊事物的温床。”【马克思：《法兰西内战》。单行本，第54页。】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有斗争。经过两次里昂武装起义和巴黎六月武装起义的法国工人阶级，从六十年代起，重新掀起了反对第二帝国反动统治的政治斗争和经济斗争。在长期的斗争中他们的觉悟不断提高、组织性不断增强。在第一国际的影响和推动下，1865年1月成立了国际巴黎支部。到1870年，第一国际巴黎支部发展到了20多个，并建立了国际巴黎支部联合会。这时国际会员及其同情者已达24万多人。在领导层中，以瓦尔兰为代表的左派蒲鲁东主义者逐渐占了优势。他们虽然仍未摆脱蒲鲁东学派信条的影响，但他们同右派不同，主张革命，主张推翻资产阶级的统治。左派蒲鲁东主义的出现，也说明了工人革命觉悟的提高，马克思主义影响的增长。

在反对帝国统治的革命运动蓬勃发展的形势下，1870年1月，巴黎爆发了有20～30万人参加的反对路易·波拿巴的示威游行。示威群众高呼：“打倒波拿巴！”“共和万岁！”示威几乎变成武装起义。第二帝国的统治已经是岌岌可危了。

路易·波拿巴为了摆脱严重的政治危机，转移视线，避免革命，同时为了阻止德意志的统一，与普鲁士争夺欧洲霸权，遂于1870年7月19日发动了对普鲁士的战争。

波拿巴发动的侵略战争得不到人民的支持。战争一开始，法军就接连失败。8月普军进入法境。9月1日～2日，在法国北部色当要塞决战，路易·波拿巴及其所属八万多军队向普军投降，当了俘虏。当色当投降的消息传到巴黎以后，巴黎马上沸腾起来了。战争引起革命，9月4日巴黎爆发了革命。广大工人、群众、士兵纷纷涌上街头，他们要求废除君主制度，成立共和国，实行抗战，保卫祖国。革命人民很快就包围了波旁皇宫，接着冲进了立法团会议厅，宣布废除帝制，成立共和国。路易·波拿巴统治18年之久的第二帝国象纸房子一样倒塌了，法兰西第三共和国宣告成立。但是，资产阶级窃取了政权，组成了以波拿巴的将军、极端保皇分子特罗胥为首的临时政府。

临时政府为了欺骗人民，自称“国防政府”，实际上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卖国政府。从它成立的第一天起，就进行了一连串的通敌卖国的勾当。它所干的第一件丑事，就是派当时还处于幕后的反动头子梯也尔到欧州各君主制国家去游说，请他们出面向普鲁士进行调解，条件是法国答应取消共和，恢复君主制。9月间，它又派出外交部长、镇压工人运动的刽子手法夫尔与俾斯麦秘密媾和。10月27日，被包围在麦茨要塞的法军巴赞元帅率17万军队向普军可耻投降。1871年1月28日，“国防政府”同普鲁士签订了《停战和巴黎投降协定》。

2月17日，由地主、反动资产阶级、保皇分子拚凑的国民议会抬出了刽子手、卖国贼梯也尔（1797～1877年），组成了反动政府。“梯也尔是一个玩弄政治小骗局的专家，背信弃义和卖身变节的老手，议会党派斗争中施展细小权术、阴谋诡计和卑鄙奸诈的巨匠；他一失势就不惜鼓吹革命，而一旦大权在握则毫不踌躇地把革命浸入血泊；他只有阶级偏见而没有思想，只有虚荣心而没有良心；他的私生活和他的社会生涯同样卑鄙龌龊”。【 马克思：《法兰西内战》。单行本，第40页。】梯也尔上台之后，2月26日，他同俾斯麦签订临时和约，把法国盛产矿产的亚尔萨斯和东洛林割让给普鲁士，同时赔款50亿法郎。

一方面是资产阶级政府的投降卖国，一方面是无产阶级和人民群众的奋起抗战。当普鲁士军逼近和包围巴黎时，巴黎人民纷纷起来，要求普遍武装人民，保卫巴黎，抗击外来侵略者，用国民自卫军代替资产阶级常备军。在人民的强大压力下，1870年9月6日，“国防政府”被迫同意扩大国民自卫军，再建60个营。实际上不到一个月，巴黎工人就组织了194个营，有30万人参加，巴黎所有的工人几乎都武装起来了。

资产阶级反动政府极端仇视这支工人革命武装。在资产阶级看来，“武装巴黎就无异是武装革命。巴黎战胜普鲁士侵略者，就无异是法国工人战胜法国资本家及其国家寄生虫。”因此，“国防政府在民族义务和阶级利益二者发生矛盾的时候，没有片刻的犹豫便把自己变成了卖国政府”。【马克思：《法兰西内战》。单行本，第33页。】武装的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反动政府之间的对立，日益尖锐地暴露出来。在巴黎公社革命发生以前，在不到半年的时间内，巴黎人民就曾两次举行反对反动政府的武装起义。第一次是1870年10月31日起义，起义者一度推翻了特罗胥反动政府，成立了新政府—民众救亡委员会，但很快被“国防政府”镇压下去了。第二次是1871年1月22日起义，起义者打开了监狱，救出了上次起义的被捕的人，占领了一个区公署，并宣布成立公社。这次起义又被“国防政府”从前线调回大批反动军队镇压下去了。1月22日起义是无产阶级革命武装与资产阶级反革命武装之间的公开对抗，是无产阶级变对外战争为国内革命战争的初步尝试。

无产阶级并没有因为暂时的失败而放下武器，2月中旬，国民自卫军建立了统一领导机关—中央委员会，并采取了加强武装力量等一系列重要措施，警惕着资产阶级的反革命进攻。梯也尔反动政府看到人民革命力量的继续增长，遂决定采取行动解除工人武装。3月15日，梯也尔在巴黎召开了策划解除工人武装的专门军事会议。3月17日，梯也尔主持内阁会议，决定夺取国民自卫军的大炮等武器，逮捕国民自卫军中央委员会的成员。一场革命与反革命的决战开始了。

“掌握国家大权的资产者的第一个信条就是解除工人的武装。”【恩格斯：《法兰西内战》导言。《法兰西内战》单行本，第3页。】3月18日清晨3点钟，梯也尔的反动军队鬼鬼祟祟地向巴黎四面八方出动，奔向蒙马特尔、伯利维尔等地，企图抢夺国民自卫军的大炮。巴黎政府军司令兼市长维努亚率领一大队市警和几个常备团，向国民自卫军战略要地蒙马特尔高地进行偷袭，打死了几个守卫在蒙马特尔高地的国民自卫军战士，抢夺了大炮。五点多钟，反动军队在拖拽大炮时，被蒙马特尔区的妇女发现，他们敲起警钟，一霎时，工人、居民、国民自卫军战士迅速涌向蒙马特尔阻击敌人。他们击退和瓦解了梯也尔的军队，胜利地保卫了蒙马特尔的大炮。

当资产阶级首先使用暴力，把刺刀提上日程上来的时候，巴黎无产阶级片刻都没有犹豫，英勇无畏地以革命武装粉碎反革命的进攻。3月18日上午11点钟，国民自卫军中央委员会命令瓦尔兰率领部队开进蒙马特尔。午后2时半，中央委员会举行了临时会议，决定领导已经开始了的巷战，并下令立即占领陆军部、市政厅和其他政府大厦。在中央委员会的组织和领导下，国民自卫军很快向市中心挺进，象秋风扫落叶一样，把梯也尔反动军队打得人仰马翻，四处逃散。下午3点多钟，梯也尔如同丧家之犬，带着他的狐群狗党，连家属也来不及通知，仓惶逃到巴黎市郊凡尔赛。巴黎市政机关一一被国民自卫军占领，晚上8点钟，最后占领了市政厅。巴黎全城解放了，无产阶级革命红旗在巴黎上空高高飘扬。

二、巴黎公社的伟大创举

“3月18日的光荣的工人革命完全掌握了巴黎。这个革命的临时政府就是中央委员会。”【马克思：《法兰西内战》。单行本，第46页。】国民自卫军中央委员会宣布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即进行公社选举，选举日期开始定为3月22日。其实，中央委员会不应当急急忙忙地进行选举，因为巴黎还处在普鲁士侵略军和凡尔赛匪帮的包围之中，革命面临的首要任务应是乘胜进攻凡尔赛，直捣梯也尔反动政府的巢穴，一举歼灭敌人。但是，由于当时中央委员会中的多数人，不懂得阶级斗争规律，没有这样做，结果犯了一个致命性的错误。马克思说：“本来是应该立刻向凡尔赛进军的。由于讲良心而把时机放过了。他们不愿意开始内战，好象那邪恶的侏儒梯也尔在企图解除巴黎武装时还没有开始内战似的！第二个错误是中央委员会过早地放弃了自己的权力，而把它交给了公社。这又是出于过分“诚实的＇考虑！”【马克思：《给路·库格曼的信》（1871年4月12日）。《马恩列斯论巴黎公社》，第215页。】就是在选举公社问题上，也存在着激烈的阶级斗争，残留在巴黎的梯也尔反动分子拚命地进行破坏和捣乱。当时的资产阶级的报纸大叫大嚷的攻击中央委员会。3月22日和24日，一小撮反革命分子竟然两次组织武装示威游行，呼喊反动口号，打死打伤国民自卫军战士，妄图实行反革命夺权。国民自卫军用武力驱散了这股反革命匪徒，随后又解除了资产阶级的区政府和资产阶级的营队武装，粉碎了他们的破坏和捣乱。3月26日，巴黎人民胜利地举行了公社的选举。

中央委员会号召巴黎人民说：“只有从你们自己中间选出来的、与你们同艰苦共患难的人，才能最好地为你们服务。不要相信那些沽名钓誉的人和爱出风头的人，······不要相信那些不能办事的空谈家。”巴黎的大多数劳动人民都踊跃地参加了投票，一共选出了86名公社委员。被囚禁在监狱中的布朗基也缺席当选了。公社委员中的21名资产阶级的代表，几天后就退出了。因此，实际任职的只64名公社委员。其中，工人27人，职员8人，新闻记者、教师、医生等自由职业者29人。在全部委员中，第一国际成员有30人。按政治派别看，布朗基派最多，他们和新雅各宾派（因仿效法国大革命时期的雅各宾派而得名，实际是小资产阶级民主派）基本观点一致，形成为公社中的多数派；蒲鲁东派约占公社委员的三分之一，是少数派，公社委员会“主要是由普通工人组成，它组织着巴黎的防务，对波拿巴的御用军队作战，保证这座庞大城市的粮食供应，担负着原先由政府、警察局和省政府分担的全部职务，在最困难、最复杂的情况下，公开地、朴实地做它的工作。”【马克思：《法兰西内战》。单行本，第141页。】

3月28日，在巴黎市政厅广场上举行了公社的成立大会，有几万人参加。当宣布公社正式成立的时候，礼炮齐鸣，掌声雷动，“公社万岁”的欢呼声响彻云霄，人类历史上的第一个无产阶级专政的新型政权胜利诞生了。

列宁指出：“公社是无产阶级革命打碎资产阶级国家机器的第一次尝试，是“终于发现的”、可以而且应该用来代替已被打碎的国家机器的政治形式。”【列宁：《国家与革命》。单行本，第51页。】

巴黎公社打碎了资产阶级的国家机器，建立了无产阶级专政的新的国家机器。3月29日，公社颁布的第一个法令就是废除资产阶级的常备军，而代之以人民的武装，宣布国民自卫军是唯一的革命武装力量。同时，公社取消了反动警察，撤除了旧的法官，打碎了旧的司法机构，组织了新的民事法庭，建立了选举司法人员的新制度，并打开了监狱，释放了所有的政治犯。这样，资产阶级国家机器的几个主要组成部分都被摧毁了。

巴黎公社打破了奴役人民的资产阶级官僚机构，废除了资产阶级议会制，建立了统一行使立法和行政权力的工人阶级政府。公社委员会是最高权力机关，下设执行、军事、财政、司法、治安、粮食、教育、劳动和交换、社会服务、对外联络等十个委员会。这十个委员会相当于政府的各部，在公社委员会统一领导下进行工作，是公社的具体办事机构，其负责人由公社委员兼任。公社机构的特点正如马克思所指出的：“公社不应当是议会式的，而应当是同时兼管行政和立法的工作机关。”【马克思：《法兰西内战》。单行本，第55页。】

巴黎公社用为人民服务的“社会公仆”代替了那些骑在人民头上的官僚。恩格斯说：“为了防止国家和国家机关由社会公仆变为社会主人，······公社采取了两个正确的办法。第一，它把行政、司法和国民教育方面的一切职位交给由普选选出的人担任，而且规定选举者可以随时撤换被选举者。第二，它对所有公职人员，不论职位高低，都只付给跟其他

工人同样的工资。公社所曾付过的最高薪金是法6000郎。这样，即使公社没有另外给各代议机构的代表规定限权委托书，也能可靠地防止人们去追求升官发财了。”【恩格斯：《法兰西内战》导言。《法兰西内战》单行本，第12页。】列宁高度评价了公社的这种创举：“这里恰巧最明显地表现出一种转变：从资产阶级的民主转变为无产阶级的民主，从压迫者的民主转变为被压迫阶级的民主，从国家这个对一定阶级实行镇压的“特殊力量＇转变为由人民的多数—工人和农民用共同的力量来镇压压迫者。”【列宁：《国家与革命》。单行本，第39页。】它“会成为从资本主义过渡到社会主义的桥梁。”【列宁：《国家与革命》。单行本，第40页。】

巴黎公社实行民主集中制的组织原则。在公社草拟的未来得及实行的全国组织纲要中提出，公社应该成为甚至最小村落的政治形式。专区首府设有代表会议，主管本专区所有一切农村公社的公共事务。专区代表会议选派代表参加巴黎的全国代表会议，组成统一的中央政府。各地地方有一定的自治权力，但不能破坏民族的统一。公社通过实行中央集权和地方自治相结合的制度，以实现组织民族统一的无产阶级集中制。这是对蒲鲁东主义、巴枯宁主义否认民族的统一和国家的集中一类谬误的否定。

巴黎公社着手摧毁精神压迫的工具，即僧侣势力，宣布教会与国家分离，剥夺一切教会所占有的财产。一切学校对人民免费开放，学校不受教会的干涉。

巴黎公社宣布“公社的旗帜是世界共和国的旗帜”，它吸收许多国家的工人阶级的优秀儿女参加公社的工作。如奥国的革命者弗兰克尔担任公社劳动交换委员会主席，波兰革命者东布罗夫斯基担任巴黎城防军事指挥官。公社还专门颁布法令，拆毁了象征拿破仑沙文主义的“旺多姆园柱”。公社“是十足国际性的”，【 马克思：《法兰西内战》。单行本，第62页。】它高举着无产阶级国际主义的大旗。

巴黎公社在摧毁资产阶级国家机器的同时，运用自己的政权，在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实行了一系列革命措施。

在政治方面，公社实行了一些镇压反革命的措施。它逮捕了梯也尔政府的一些主要成员和其他罪恶很大的反革命分子，交付法庭监禁审判；它宣布没收凡尔赛议员、“国防政府”、凡尔赛政府主要成员的一切财产，由国家管制；它查封了一批反动报刊；为了回击凡尔赛政府的野蛮屠杀，公社颁布了著名的“报复法令”（即人质法令），法令规定：与凡尔赛政府有勾结的人都要交给法庭审讯，并把这些罪犯作为人质关进监狱，凡尔赛每杀害一个被俘的公社社员，公社即以处决三倍的人质作为回答。虽然公社在执行这些措施时还不够坚决，但公社对反革命分子还是采取了镇压措施，维护了巴黎的革命秩序，显示了无产阶级专政的强大威力。

在经济方面，公社实行的具有很大意义的措施是，决定没收逃亡资本家的工厂，把它交给工人合作团体掌管，恢复生产。公社还拟定了将工人生产合作社合并成一个总社的计划，成立了专门委员会，对铁路运输和军需生产实行监督。此外，公社颁布了许多有利于劳动人民利益的政策；如，禁止厂主向工人罚款和克扣工资；下令把劳苦人民抵押在当铺里的物品归还原主；征用官僚、议员、资本家的空房给贫苦市民居住；颁发关于延期交付和免除一部分房租的法令；等等。这些政策“在某种程度上深深刺入了旧社会制度的内脏”。【恩格斯：《法兰西内战》导言。《法兰西内战》单行本，第7页。】

在文化艺术方面，公社采取革命措施，把私人剧院交给公社教育代表团掌管，撤消反动分子的职务，任命革命的、进步的人士来领导艺术机构，如著名工人诗人鲍狄埃就是艺术家联合会的成员。在公社当政期间，剧院和音乐团演出了不少爱国主义、英雄主义为主题的作品，群众性的革命文艺活动也开展起来，新型革命文艺呈现出一派战斗生气，它鼓舞着巴黎无产阶级的革命意志。

总之，巴黎公社是人类历史上第一个无产阶级的革命政权，马克思说：公社“实质上是工人阶级的政府”。【马克思：《法兰西内战》。单行本，第58页】恩格斯也指出：公社“就是无产阶级专政”。【恩格斯：《法兰西内战》导言。《法兰西内战》单行本，第13页。】

公社这个人类历史上第一个无产阶级政权在短短的时间里，用它的革命和战斗精神奇迹般地改变了巴黎的面貌。第二帝国的那个荒淫无度的巴黎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如今出现的，是一个“努力劳动、用心思索、艰苦奋斗、流血牺牲而又精神奋发地意识到自己的历史创造使命的巴黎”。【马克思：《法兰西内战》。单行本，第65页】“巴黎全是真理；凡尔赛全是谎言”！【马克思：《法兰西内战》。单行本，第66页】

提议及文件：星梅

整理：罗攸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