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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蓝航线长篇《燃烧吧!舰》第四章:城下一聚(一)

2020-04-29 18:10 作者:风萧H水寒  | 我要投稿

『故事』

碧蓝历,一八八六年,初冬。


此时节的金陵,细雪飘飘洒洒,如粉如沙,落在地上,不多时便化了,在青石板路上,积成一个个灰色的泥水洼,有些挂在树梢,积了厚厚一层,孩子们便会去伸手抓那雪,捏成团子,互相丢着玩。大人们却报怨着路面的泥泞,嗔着为何无人清理。


雪花飞舞的傍晚,逸仙跟在定远身后,两人一句话也没有,只顾走着。逸仙的皮靴沾满了细雪融化后的水,在水光下,那靴子显得锃亮,一点白色的反光,像夜空中的星星。只是她注意不到这些,因为她的双眼中,只有身前带路的这个人。

定远带着逸仙来到了金陵城外,那是靠海的地方,有一个造船基地,对外声称是个转运码头,实际上里面藏了一条船。

两人走进来,门口把守的女兵敬上军礼,定远和逸仙一同还礼,便走进了最里面,定远按下墙壁上的一个开关,地面裂开了一条起码有三百米长的巨大缝隙,一艘巨大的战舰从地缝中升起,那一瞬间,说是地动山摇也不为过,逸仙见到这艘船时,眼睛直冒光。

她惊呼道:“这也是战列舰吗?”

定远摇摇头说:“这个不是……这是一艘大型巡洋舰。”

“大型巡洋舰?我们什么时候有这种东西了?”逸仙疑惑不解。

“大约一年半之前,一名模样像是狐狸的女人将一份图纸卖给了我,就是这艘船的图纸,当时的交换条件是帮助她找到一名她失散的同伴,后来我们在北边找到了一名和她同样长着兽耳的女人。就是这样,我们自己把这艘船造了出来,它拥有着巡洋舰般的航速,还搭载了九门305毫米的舰炮,火力很强大,对付塞壬的巡洋舰绰绰有余,我想,你很需要它……”


逸仙看向面前的大船,心里五味杂陈。


定远从衣服口袋里取出一个精密的小盒,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按下开关,盒盖翻开,里面整齐的摆放着十个泛着蓝色光芒的小晶体,定远笑了笑,说:“把你的心智魔方抽出,再把这十个魔方打入到你的体内,你就和这艘大船融为一体,今后你便不再是轻巡逸仙。”


逸仙看着那十个魔方,眼神有些犹豫。定远察觉到了她的表情,劝她说:“你看看我,当初我也只是一艘七千吨的古董船,我咬了咬牙,把魔方抽出来,把舰装给换了,现在的我,可是拥有六万吨排水量,搭载了八门四百零六毫米舰炮的新战列舰,逸仙,接受它吧,它也在等一个主人。塞壬已经向我们亮出了刀,我们也该把藏在匣中的宝剑亮出来了!”


逸仙知道抽出原本的魔方对一名舰娘来说意味着什么,那标志着自己已经彻底变成了另一艘船,一个只剩下名字的新船,曾经的荣耀和屈辱都和自己没有关系,它们随着旧船的离去一起被埋葬于风中,她眼前跑马灯一样的闪过往昔的片段,却伸出了手,对定远说:“来吧!”


定远欣喜的笑了一下,左手伸出来打了响指,一批身穿白衣的女子走进来,列在逸仙左右,恭敬的说:“逸仙小姐,请。”


她们带着逸仙来到了地下,这是一个实验室,逸仙躺在了实验台上,机关伸出,紧紧地扣住了她的四肢和脖子,一名工作人员在旁边的仪器上输入了一条指令,实验台上瞬间发出蓝色的荧光,逸仙的胸口出,也同样迸射着蓝色的光芒,一块晶莹剔透的魔方逐渐从胸口中飞出。


“啊!――”逸仙发出了撕心裂肺的痛呼,那种疼痛,就像是把自己的心硬生生剜出来一样,她痛得几乎要崩溃,唯一丝军人的意志在告诉她“忍住,忍住,忍住!”


终于,心智魔方彻底的脱离了逸仙的身体,于此同时,另外的十枚魔方,在仪器的驱使下,分别悬浮在逸仙的头部,左胸,心口,右胸,腹部,小腹,四肢,它们在同一时间散成细得难以用肉眼察觉的细小微粒,像一层蓝色的氤氲笼罩在逸仙的身上。她还没有从疼痛中缓过来,又一阵剧痛袭来,这一次,是碎骨般的痛。


十枚魔方融进了逸仙的身体,它们摧毁了逸仙原本的骨骼,再凝聚成新的骨骼,而心口处的一枚魔方,则是代替了之前那一颗,成为了逸仙新的“心脏”。


逸仙的惨叫声逐渐喑哑,她的嗓子已经出血,待到蓝色的光芒尽散去,她已经虚弱得躺在实验台上无法起身。


定远在一旁看着她,想到了自己当时,也和她一样,痛苦的快要死掉,但是为了变强之后守护东煌,她忍住了这种剜心拆骨般的痛。逸仙啊逸仙,看来你并不是表面上的那么闲云野鹤,你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也有一颗救世的心啊。


逸仙在实验台上一躺就是一整天,她根本没有一丁点动弹的力气,一直到第二天,定远才带着大凤一起来接她。


“师父!”大凤惊呼着,不顾高跟鞋那纤细的鞋跟带来的不便,倒着极快的小碎步来到逸仙身边,伸手扶起了她,逸仙眼睛微张,靠在大凤的肩头,虚弱无力的说:“凤儿……”

“师父,大凤担心死你了。”

“没事,师父没事……”

逸仙在大凤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地下了实验台,定远只是看着她,笑笑不说话。


虽然感觉浑身还是使不上力气,但起码能走动走动了,她渐渐的感觉到血液开始流动,腿也能抬的起来了,便在大凤搀扶下在实验室里走了几圈,然后三人一起从地下离开。


逸仙站在那大型巡洋舰前,自言自语道:“从今天起,你就是我……”

她伸出右手,指尖泛出蓝色荧光,而那大船也像是受到了主人的感召一样,自己也散发出蓝色的光芒,然后,就见整条船变得晶莹剔透起来,就像是一堆蓝色晶块堆叠成似的,它们在一瞬间散成无数蓝色的晶体飞向了逸仙,在逸仙的腰胯两侧凝聚成精妙绝伦的舰装。


“师父好棒啊!”看到逸仙成功,大凤从心底里为她感到高兴,这么长时间的朝夕相处,大凤早已经把逸仙当成了亲人。


逸仙却突然往大凤身上一歪,昏了过去。

“定远阿婆……”大凤看向定远,定远一听“阿婆”俩字,顿时脸沉了下来,没好气的说:“她只是太虚弱而已,带她回去吧。”


碧蓝历一八八六年的十二月一日,轻巡洋舰逸仙成为了历史,从这天之后再也没有轻巡逸仙,取而代之的是超巡逸仙。


定远看向已经空无一物的船坞,自言自语道:“逸仙,从前你不敢打,是因为自己弱小,现在我给你力量。重生的仙女,去点燃这世间吧!”




一夜风雪,街上几乎无人,唯有幽暗深巷之中,有那衣衫褴褛之人在瑟瑟发抖,他的旁边躺着已经僵硬冰冷的小孩,面前的一个破碗里,空空如也,而他,一条扭曲变型的腿诡异的歪在一边。

那是逃难时被飞来的炮弹波及的,一枚弹片打断了骨头,气浪把他吹出去十几米,落地时,这条腿就彻底废了。他本来只是个老实的庄稼汉而已,这一切本不该加在他的头上。

这个世上到处都是战争,东煌的北方打得不可开交,究其原因不过是为了争夺大权而已。南方之所以能免于兵灾,一是有一道长江天险,二是整个东煌的战舰都在金陵,她们只需要往江面上一横,舰炮瞄准北岸,任谁也不敢对敌。

但即便是没有明面上的战争,金陵城中仍是暗流涌动。


巷口,一名披着大衣的女人驻足,她望向里面一眼,挥手丢出一块银币,那个瘸腿的人急忙爬向了银币,不顾地面的冰冷,拿着冻僵了的手指扣着地面往前爬,向条狗一样。

女人冷哼一声,离开了巷口,粉红色的头发随着她傲慢的脚步来回的摆动。

她走向了一家夜总会,那算是个新颖的地方,里面是西式的女仆进行服务,还有白鹰百老汇式的舞蹈供人欣赏,当然,她来这里可不是来玩的。

女人径直进去,在一个雅间内,一名穿着旗袍的白发女子已经等她很久了。

一进来,女人便开口道:“贝爷,好久不见。”

穿着旗袍的白发女子起身,给来者行了一个女仆礼,温婉的说道:“约克公爵殿下,贵安。”

约克公爵直接坐在了贝尔法斯特的对面,伸手拿起面前倒好了的红酒,摇了一下,一饮而尽,而后眯起眼睛,浅浅的笑了声,对别贝尔法斯特说:“你永远都是这么善解人意,知道我的爱好,特意在里面加了一滴新鲜的血,我太喜欢你了。”

“这只是一个女仆应该做的。”贝尔法斯特没有抬头,这是她的习惯,她已经习惯了以君臣的身份说话,而臣子,是不可以在君王面前抬头的。

“你这次又得到了什么情报,一定要孤亲自来和你接头。”

“公爵大人,您看这个。”

贝尔法斯特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了约克公爵,上面赫然是一艘大型巡洋舰。

“公爵,这种船,是重樱那边来的,之前访问重樱,我们见过那个叫吾妻的女人,她就是这种大型巡洋舰,没想到东煌竟然也有一艘,此前我们的情报都不对,以为东煌一直都是那几条不起眼的小船,现在情况不对了,她们有造大型战斗舰船的能力,只是一直藏着掖着,现如今塞壬操纵着重樱给她施压,她坐不住,把剑亮出来了 。”

约克公爵端详着照片,淡淡的说道:“区区一艘超巡,说明不了什么,她们能战斗的舰娘,两只手就能数过来,海天海圻那俩还是咱们皇家的人呢,有什么弱点我们都了如指掌,这种实力根本不足为惧,倒是铁血那边,有点棘手,她们那个腓特烈现在在东煌,要是能在这里把腓特烈弄死,回头和铁血争夺西陆就舒服很多。你们军情六处,多注意点腓特烈,找机会就下手,别让她活着回铁血!”

“明白了,公爵大人。”

“不过东煌人这么会韬光养晦,着实不能留,此前白鹰给女王通信,说东煌和铁血有贸易往来,问皇家愿不愿意出面一同和白鹰进行对东煌的制裁,当时还有点犹豫,现在看来,真的得跟白鹰一起了,你先去办腓特烈的事,别的不用操心,孤要亲自办。”

“那在下就提前祝公爵大人成功了。”

“好了,孤走了。”

“恭送殿下。”

约克公爵走了,消失在茫茫风雪中。


贝尔法斯特走到夜总会的后台,她用鞋跟在地板上连跺了三下,这是一个信号,她声音一停,便从一个房间中走出了数名穿着旗袍的女子,细细一看,竟都是皇家之人。

贝尔法斯特面前所站着的,分别是确捷,天狼星,库拉索,杓鹬,黑太子,光辉,欧若拉,君主。

贝尔法斯特走到君主面前,行了一礼,说道:“君主大人,有新的任务……”

君主冷傲的声音响起:“是约克公爵那个丫头来下达的吧?”

“回您的话,确实是约克公爵殿下。”

“哼……kgv的小丫头。贝尔法斯特,她们是不是真的以为自己是皇室贵胄了啊?别忘了,那个江山是孤给她们的,孤也能拿回来!”

君主的声音略有激动,但马上平复了下去,浅声问贝尔法斯特说:“她们要杀谁?”

“腓特烈。”贝尔法斯特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原来是那个女人……一个只会弹琴唱歌的废物,值得这么大费周章吗?”

“殿下,还是谨慎些好。”

“知道了知道了!罗里吧嗦的,贝尔法斯特,你真是个当管家的好材料啊。”

“不敢。”

“不敢?”

君主拉长了声音,调门高得有些诡异,她走到贝尔法斯特身边,趴在她耳边低语道:“贝尔法斯特,我特别讨厌你这副卑躬屈膝,却又把一切控制在自己手里的模样。”

贝尔法斯特卑微的低着头,一句话不说。


于此同时,夜总会的大门外。

定远,海圻,海天,与一队白色军装的女兵,手握着东煌军刀,整齐地站在门口。

“情报没错吧?”定远向海圻问道。

“根据暗桩的报告,有一名粉色头发的女人进了这里,不久又出去,她们还查到,那个女人给不远处一个巷口里的乞丐施舍了一块银币,那是个东煌式的银币,可那个女人不是东煌人。”

“哼,倒还是个本性善良的家伙。”

“定远大人,咱们……”

“叫姐妹们从四面潜入,你们跟我走正门,敲山震虎,把藏在里面的小家伙吓出来,再由包围过来的姐妹们将她们拿下。”

“诺!”


定远领着一小队人,拎着军刀径直从大门闯入,门口的保安一看来者杀气腾腾,穿着军装,根本不敢阻拦,就这样让定远领着人闯进了门,里面正在寻欢作乐的人一见一批兵进来,全都吓得不知所措,只见定远高举军刀,宏伟的舰装凝在她的腰间,她看向大厅中的人,高声道:“新军奉旨搜查!妨碍者格杀勿论!”


贝尔法斯特身在后台,眼见已经暴露了潜伏是地方,赶紧带着众人往后门方向去,却听得一阵脚步声起,周围迅速冲出来一群白衣女兵,而定远已经出现在她们身后。

“大家快撤!”贝尔法斯特摸出数枚烟雾弹,扔在地上,一瞬间浓烟滚滚,根本无法辨别敌友,贝尔法斯特带着人迅速抽身,向后门跑去。


“可恶,还有这一手!”定远越过烟障,直接追了出去。


金陵城的大街上,蹭蹭蹭跑过数道曼妙的身影,突然,她们停住不动了,因为后面传来一声主炮上膛的声音。

定远的两门主炮一起对准了前面的人,她高声喊道:“再跑一步,我就开炮了!”

贝尔法斯特面露难色,她看向君主,君主的表情也很难看,她很想现在召出舰装和后面的战列舰来一场大炮对决,但这一战若是打起来,她们在东煌将再无藏身之处,任务什么的也打水漂了。

这时,欧若拉站了出来,对贝尔法斯特说:“你们快走,我来拖住她。”


“进去!”

定远押着一名伤痕累累的金发舰娘,来到了新军在金陵的诏狱。

“你这个家伙,胆子不小,一个轻巡洋舰敢和战列舰叫板,你是不是当老娘还是以前那个七千吨的古董铁甲舰呢?唉不是,谁给你的勇气啊?”

欧若拉把头一扭,一句话不说。

“说,你叫什么名字,哪个势力的舰娘,给我从实招来!”

欧若拉继续扭着头,只说了一句话:“杀了我吧,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定远知道她不会那么轻易就说的,于是没再纠缠,直接走了。


她来到了逸仙府上,看见大凤正给逸仙喂着水,戏谑道:“你到底能不能行啊?当初我换船体之后,歇了一个下午就能下地活动了,你这怎么跟坐月子似的呢?昂?有那么疼吗?”

逸仙从床上坐起来,歪过头看了定远一眼,说:“定远老――阿姨,您有话就直说。”

“刚抓了个间者……”

“正常。战争之前,互相安插间谍,这是各大势力都会干的事,你之前也说过,白鹰和皇家要一起进攻东煌,这个消息应该也是你安插在那两个国家里的间谍传递出来的吧”

“没错……”

“我们不妨来猜一下,白鹰和皇家,她们和东煌开战,会得到什么好处。”

“好处?”

“战争如果得不到好处,那就不会发生,开战一定是因为确信自己可以胜利,并且胜利之后得到的好处会大于战争中的损失。以现在的东煌,战胜之后能给予她们什么好处呢?是割地,还是赔款?还是些别的什么?”

“那按照曾经的她们,应该就是割地赔款咯。”

“开玩笑,现在的东煌又不是你上辈子卖命的大清那样闭关锁国,用不着靠那种方式开放通商口岸获取利益。你想一想,皇家真正的眼中钉是谁啊?”

“这个……莫非是,我出生的地方,铁血!”

“没错。所以皇家的目标,是想要掐断东煌和铁血的贸易线,而目前,东煌和铁血的联系,就是腓特烈,要是腓特烈在东煌死了,铁血和东煌之间的平衡点就没了,他们很可能会记恨东煌,怨恨东煌没有保护好她,从而使东煌失去了和铁血的合作,这样一来,铁血的战舰不会再卖给东煌,你妹妹镇远的改造计划就遥遥无期,等于让东煌损失了一大战力,而失去了东煌的物资援助,正在遭受大灾难的铁血,又怎么在西陆撑下去……这真是笔好买卖,只需要杀一个人,就能动摇两个国家。”

定远听到逸仙的话,不由得叹服这个策略的狠毒,她面色渐渐凝重,对逸仙说道:“那白鹰的目的又是什么?”

“白鹰和东煌,并没有利益冲突,之所以她们选择要和东煌打,纯粹是害怕。她怕东煌有朝一日超过她,所以她们拼命地遏止东煌发展,对各种技术进行垄断,呵,她们就是那样一群胆怯的鼠辈,明明东煌连一支舰队都凑不齐,她们坐拥天下最精锐的海军,却要怕成这个样子,对一个摇篮中的婴儿忌惮至此,真是可笑。”

逸仙顿了顿,她对定远说:“定远……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这是我前几天读到的一本小说里的故事。”

“小说?市井白话之言,没想到你还喜欢这个。”

“这本书,讲了一个故事,说天下啊,分成了九州,北方呢,有一个瀚州,南方,有一个中州,瀚州生活着八个部落,曾经,这八部中最大的部落,叫做硕风部,他们有两支手下,分别叫做牧云氏和穆如氏,这两支小部落盗取了天神赐给硕风部的马种,组成了骑兵,南下中州,夺取了当时中州王朝的首都,牧云氏成为了皇帝,穆如氏成为了大将军,他们对瀚州的部族进行了血腥的杀戮,并且下令,瀚州人不可以再有铁器,不可以培育战马,凡是违背命令的,就会遭到穆如氏骑兵的灭族……”

“这样看来,那个牧云氏和穆如氏很害怕瀚州人嘛。”

“是啊,因为他们原本就是瀚州人,可是有一天,牧云氏的江山遭到了变故,而当时,穆如氏正在瀚州奉命处置叛变的硕风部,穆如氏的骑兵马上就要杀光硕风部,却突然接到命令,迅速的撤回到中州去平叛,于是,硕风部的王子活了下来,还有一群孩子,他们带领着没有铁器和战马的瀚州人,一点点壮大,杀向了中州,让牧云的江山一夜之间风雨飘摇……”

定远听罢,不知为何,觉得自己的血液在燃烧,她仿佛能感受到,故事中那些瀚州人不屈的精神,那些人,和东煌人多么的相似。


逸仙翻身下床,站得稳稳的,她说:“我已经不是那个时候哭哭啼啼的小女孩了。”



于此同时。

重樱,京都城。

比叡拉过小皇上的手,将不及她大腿高的皇上抱起来,安置在御座上。

皇上的脚踝,戴着锁链。

“陛下,你应该笑啊,你看呐,欺负你的人都已经死了。”

比叡的声音,总是那么的温柔,温柔中,藏着刀,那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

她自认为自己是整个重樱最忠诚的人,不止是身为一个武士对主君的忠诚,更带着一种异样的忠心,那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爱恋,她深爱着先皇,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的那种爱,当年的先皇,还只是一个稚嫩的少年,国家大事都是幕府在办,他没有别的事做,每天就只好用书画来打发时间。

后宫之中,尽是些脂粉气,那种环境里成长的孩子,单纯。

单纯得可怕。

那天,小皇帝该亲政了,在御所中,他一眼看见了风华绝代的比叡。

那一个不经意间的对视,让一个佳人闯进了少年天皇的心。

比叡经常说的一句话是:“陛下,您是想要这个硬枕头,还是软枕头,还是……比叡的膝枕呢。”

皇上永远都是选最后一个。


先皇一年前突染恶疾,在御所中去世,死的时候,比叡一度悲痛得想要殉死,还好人们发现的及时,把她从鬼门关拽了回来。当然,突染恶疾,只是给外界听的,事实是,当年比叡矫诏,令征夷大将军与塞壬合作,让塞壬的人形精英充当重樱军队,清剿不听调令的原重樱舰娘,得知此事后,先皇被气到吐血,一直郁郁寡欢,还拒绝服用任何药物,最终撒手人寰,连个儿子都没有,只好从一个亲王那里过继了一个小孩儿来继位。


比叡对这个孩子充满了恶意,她从未把他当成重樱的皇上。



御所的大殿上,比叡抓着小皇帝的双肩,按住了,摆正了他的头,让他看着面前的一片赤红,温柔的说:“看呐,你睁开眼睛看看,犯上作乱之人已经死了,你难道不高兴吗?”


就在小皇上的面前,倒伏着一名肤如凝脂,面似冠玉的俏丽美人,已经断气多时。


小皇帝根本不敢睁开眼睛看她。


因为他知道,那不是什么欺负他的逆贼,而是他的奶娘。她是在示威,仅此而已。


比叡俨然成了重樱的女王,当然,她还不满于此,准备发动战争就是她膨胀野心的证明。狭长的弹丸之地,无法让越来越多的人在这里生活,而东煌,是离她最近的地方。


“比叡大人,是时候下决心了,是进军,还是撤退,全在你的决定。”身后带着章鱼触手一样舰装的白发女人,幽幽地出现在比叡身后,以一种玩世不恭的语调说着。

“比叡大人,我们塞壬的主力舰队,已经阵列在离东煌二百公里的地方,只等您一个命令。”

比叡一挥袖道:“不着急,等等白鹰和皇家的反应,再动手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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