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神（终幕）（227大团结、427大爆炸）

/*本文皆为对哈姆雷特的拙劣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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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幕

 

【墓地

【二小丑携锄、锹等上

小丑甲  他都死了300年了，还要去打扰他的长眠吗？

小丑乙  我对你说是的，所以请你赶快把他从墓中掘出来吧。国王已经和教廷达成了和解，下达了旨令，赐这个300年前的教皇于教堂中安息。

小丑甲  这可奇了，难道在哪里长眠还能挽回他的名声不成？

小丑乙  这些用不着我们操心，所以赶快动手吧。

小丑甲  说来轻巧，天知道如山的石头把他埋到哪里去了。

小丑乙  哎，我说——

小丑甲  还是少开尊口吧。

小丑乙  （掷起一骷髅）这个是吗？

小丑甲  绞尽你那可怜的脑汁，那只需要几秒钟就够了。这个纯洁无辜的教皇虽然被群众用石头打死了，总归有信徒给他用黄金珠宝陪葬的。愚蠢。浪费了来之不易的金子，最后全送给了盗墓贼。

小丑乙  和我们？

小丑甲  总比到盗墓贼手中要好。我们为他们建造了千年的住房，却只得到那些卑微的薪水。诶，一个问题，要是你回答的不对，那就承认你自己——

小丑乙  问吧。

小丑甲  谁造出东西比任何事物都要坚固？

小丑乙  （沉思）建造绞刑架的人。因为千万悬挂在它之上的罪人都已经前后死去了，它还是一如既往地挺立。

小丑甲  不错，我很喜欢你的聪明，并且要为对你的侮辱道歉。绞刑架也是一个不错的答案，可是对于那位教皇的仁慈的主教来说，这可是大不敬。如果他听到了你这些话，一定逃不了厉火和鞭打。绞刑架怎么会比用无数愚昧的信仰支撑起的教堂更坚固？它的身下可是异教徒们的森森白骨。罪过，所以你也该去试试绞刑架的坚固了。

小丑乙  那你来说说，谁造出东西比任何事物都要坚固？

小丑甲  嗯，反问也是一个不错的回答，大愚若智，任何人都不会比曾经尊贵的主教更懂反问的妙用，十问，竟让他人哑口不言。但还是你说吧，我不是主教的愚昧信徒。

小丑乙  （沉默）

小丑甲  算了，还是别绞尽你剩余的脑水了，沉默也是曾经纯洁的教皇的惯用答案，装聋作哑便是无罪释放，好划算的交易。你倒是很适合去追随他们，希望你能活着回来。下次有人再问你这个滑稽的问题，你就告诉他们，“我，掘墓的人”，因为我们造的宅邸是可以住到世界末日的。

小丑乙  多说无益，快点干活吧，适当的愚蠢也是曾经的教廷的特色。

小丑甲  你学的很快。（再次掷起一骷髅）

小丑乙  当心点，这个骷髅可不一般，上面还有一串纯银的十字架。

小丑甲  似乎还值些钱，拿下来吧。

小丑乙  这不是亵渎吗？

小丑甲  呃，亏你还和我同工这些年。如果我们不能维持生计的话，这些达官显贵们怎么能消泯他们的罪恶，怎么上得了天堂？圣彼得连他们的面都见不着。这一定是一个资本家了，墓穴里应有尽有。不错，小赚一笔。但也是一个可怜的人。

小丑乙  怎么这么讲？

小丑甲  资本家们就是一块海绵，一块吸收君王的恩宠、利禄和官爵的海绵，可是他们直到最后才会显现出他们的作用。只需要轻轻一挤，他们所侍奉的君王就可以得到比先前多得多的水分，然后海绵，就又只是一块干瘪的海绵了。但似乎这块海绵没有被君王吮吸干净，那一定就是那位300年前帮助君王的资本家了。

小丑乙  愿上帝保佑他。

小丑甲  他的归宿最好也就是地狱和天堂的交界线。再伟大的资本家，手中的金钱也是从人民手中剥削而来的，无边的罪孽不是一次善举能抵消的。

小丑乙  算了，还是把十字架留给他吧。

小丑甲  （嗤笑声）也行，还是让十字架保护富贵的他免遭贫穷的恶魂的侵袭吧。毕竟也将我们从神圣的教廷下解救了出来。

小丑乙  （再次掷起一骷髅）啧啧，这个恶臭的气味。

小丑甲  多好的一块风水宝地，竟有如此之多的善人！这便是我们仁慈的主教了，曾经灌满了扭曲的观念的大脑，在土壤之中发酵了三百年，就是恶臭味的来源。让我看看。（拾起骷髅）啊，多么圣洁！谁敢想到生前曾经鞭打过无数异教徒的双手，如今破碎不堪；曾经喷溅出最下流的词语的双唇，如今消失不见；曾经践踏过人民尊严的双足，如今松脆易折。啧啧，呸，瞧这些恶心的蛆虫！准是闻到了主教肮脏的思想，来享受这个罪恶的盛宴。（掷下骷髅）

小丑乙  谁知道我们死后会变成什么卑贱的东西？再伟大的国王，死后也只是一抔黄土。

小丑甲  真理，就在这些肮脏的骷髅之中。（再次掷起一骷髅）你看，谁知道这是谁的骷髅？也许是舞刀弄笔、颠倒黑白的律师，哼！生前哄着一个个正直的人签下名目繁多的合同，以此赚下了许多的地产，开口闭口用所谓的法律、条文、具结、罚款、违约、证据、赔偿一类高深的名词吓唬人。看看，现在他的脑壳里塞满了生前从未沾染的泥土，这不就是他从圣彼得那里得到的最终的罚款与赔偿了吗？他的阴阳合约，他的富有的保证人，也不能再保他买下更多的土地，到头来就得到几尺的黄土；这个陪葬的小木匣，曾经连他百分之一的合约都装不下，现在就装下了他下世的财产？啊，呸！

小丑乙  还是让他继续沉睡下去，免遭你尖牙利嘴的评论吧。（掷下骷髅）

小丑甲  这趟苦难的旅程终于到了终点，瞧，这就是我们纯洁无辜的教皇大人了，阿门（胸口前画十字）。

小丑乙  （惊慌地掷下工具）上帝啊，三百年的漫漫时光，他居然还没有腐烂？

小丑甲  罪孽深重，不入天堂，不入地狱，和其它穷凶极恶的罪人一样，永坠轮回罢了。如果真是如此，那至高的上帝和伟大的先王一样，都是十分公正的法官。你看，无数的石头可挤压了他三百年啊，凝结了多少民众的愤怒。

小丑乙  我掘了多少墓穴，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

小丑甲  哎，罪大恶极之人，你见过多少？你看看他破碎的嘴唇，听说除了圣洁的弥撒，可是从未有只言片语吐出。像狐狸一样溜了进来，像狮子一样统治，像狗一样死去，这便是他的前任教皇的预言，我要为他祈祷。

小丑乙  那样的话，他怎么获罪深重？

小丑甲  沉默便是他的无上罪行。人人平等，多么动听的语言；无权管理他的信徒，多么感人的宣告！他尊贵的双耳，聆听过被迫害致死之人临死前的哀嚎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这些肮脏的事情怎么值得纯洁的主去目睹？厉火上异教徒残缺身躯所散发的恶臭，怎配进入他圣洁的鼻腔？即使是主教附在身旁，喷溅下流无比的话语，他尊贵的双耳也是听不到的。啊，多么圣洁啊！始终相信他那虔诚的信徒，从未教唆！纯洁无辜的主，欺世盗名的主！三百年之前，终于屈辱地死在群众的石刑之下。如果不是旨意在身，你不败的身躯恐怕将悬挂在坚固无比的绞刑架之上。去那边，随我将他抬起来。

小丑乙  （长叹）我真不愿意被这个罪恶的主玷污双手。

小丑甲  去吧，国王的意愿足以抵消我们的罪孽。即便如此，我也不想这样做。（朝尸体上吐了一口唾沫）将前面的资本家搬起来交差吧，就留下我们纯洁无辜的主在此永生，永受烈阳灼烧之苦。

小丑乙  好主意。

小丑甲  没想到，资本家的白骨森森此时竟比纯洁教皇的不败躯体更加圣洁。愿他在天堂里安息。

小丑乙  他不是在边界徘徊吗？

小丑甲  在我们将他的白骨安置在教堂之中后，无数信徒的祈祷足以让他升入天堂。那些被他剥削致死的冤魂，在我们慷慨的善举感化下，也会停止对他的尖声诉苦。（二人抬白骨同下）

/*本来无意写下终幕，但终究对所谓的道歉感到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