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
盛夏
甘霖 创作于2023年初
许多年过去了,但我依旧会忆起那美丽的仲夏夜。因为当流星划过天空时,我就在他下面歌唱。母亲依旧会在我身后对我说:“蜡烛诞生的那一刻,就有燃烧自己,照亮他人的义务。”
“恩,你说,羊和牛会打起来吗?”弗坐在河堤上问躺在一旁的恩说。
“牛和羊又不用吃对方,为什么要打起来?”恩回答到。
“那,人和人为什么会打起来呢?”弗说着,侧过身来,看向恩。
而恩沉默了。人和人打起来的原因是什么呢?他想,要说打架,他确实做过,他为了恩不再受人欺负而跟欺负他的人打过,为了自己不再受嘲笑而跟嘲笑他的人打过。但,这些好像又不是所有的人和人打起来的原因。
“或许就是闲的没事干吧。”恩看向弗说,“就像欺负你的那群人一样。”
“不是吧,如果仅仅是为了像他们一样取乐的话,那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命也搭进去呢?”弗说到。
“别问我,我怎么知道别人到底是为了什么打起来的。”恩说着,翻了个身,让自己看不到弗。
但弗也不知道别人是为了什么打起来的,只好看着咕咕河水向前奔流而去。
“斯院士你好,请问您对此次太空一号的发射是怎么看的?”无数年后,我还是会想起人类登上月球的前一个月,那位记者问我的问题。
“我认为这是一次大胆的尝试,但我们有十足的把握……”当时的我还是那么热情似火,虽然,我认为年轻人就应该有些激情,为了理想而献出自己最好的年华。你知道我最喜欢的一首歌是什么吗?你应该已经不知道这首歌了,它叫《歌颂动荡的青春》,那也是日最喜欢的歌。对,日啊,再过千百年,人们也不会忘记日。
“我再交待一遍计划,首先,看这张地图,这里是敌人的总部……”马尔格陵城内,日对屋内的同志们说,“现在我们已经赢得了士兵与工农的支持,只要胜利,我们的理想就将实现。”
“对,for people,general。”有一名同志说。
“我们就是人类的未来!”同志叫到。
“我知道你们很兴奋,但小声点,同志们,小声点,不能让敌人发现了这里。”日说到。
“那我们能小声地喊V la people吗?”一名同志小声地问到。
“不可以。”日说到。
“我们就很小声很小声地说。”其他同志请求到。
“好吧。”日不好拒绝地说到。
“Ulla!V la people!”小小的房间内,同志们欢腾了,无论如何,今晚,他们就将见证历史。
记忆向后倒带了许多,再次回到了那个盛夏。那年,我去恩哥哥家玩。
“恩哥哥,你是干什么的啊?”晚饭时,我问恩哥哥。
“哥哥是个军人哦。”我记得恩哥哥说这话时脸上是带着骄傲的。
“军人是干什么的啊。”那时我还是个小孩,连一些职业是干什么都不知道。
“军人,就是保护你们安全的人哦。”恩哥哥微笑着摸了摸我的头。我还记得那时恩哥哥的微笑是温暖的,对,那是一战前。
“嘿,恩,我觉得我想到了那个问题的答案了。”弗坐在河堤上和躺在一旁的恩说。
“什么问题?”恩说到。
“就是为什么人和人会打起来,我想到答案了。”弗测过身来,看向恩。
恩没有说话,他还是不关心这个问题。
“嗯,那你说,”恩看向弗说,“为什么。”
“如果羊占领了世界上所有的草地,让牛没东西吃,那羊和牛就会打起来。”弗说到。
“但羊不会占领世界上所有的草地。”恩说着,翻了个身,不是为了看不见弗,仅仅是为了翻个身。
但弗也不知道怎么反驳恩,但在他脑中,牛确实在因为没有东西吃了跟羊打了起来。
“斯院士,请问您是因为什么选择了航天这个道路呢?”记者问我。
“选择这个航天道路啊主要还是因为在我对这个星空的向往,至于为什么是航天而不是天文,是因为,我是更想直接进去星空而不是仅仅看那些星星。虽然还是选错了,哈哈,我不应该搞理论的,额,要实现我这个理想,我应该强健身体,去当个航天员的,当然,那是还没有航天员这个概念……”我回答说。
“老知啊,如果我晚出生一个世纪就好了,”我坐在石凳上,望向天空,跟坐在对面的知说,“这样,我就能通过太空电梯或者民用航天之类的上太空了。”
“说不定你都不会是个搞理论的呢。”知说完,喝了口茶。
“啊,对呀,说不定我一开始就是立志于当个航天员呢,”我看向知说,“这样,说不定第一个出太阳系的就是我呢。”
“诶,你个搞理论的怎么也认为下个世纪就能出太阳系了?”知问到。
“行了,咱们这俩老古董就别争论这个了。”我微笑着说。
“去去去,谁跟我说下世纪能出太阳系我就跟谁来气。”知说到。
“我们现在又要往哪撤?”恩一边向马走去,一边问传令员说。
“华沙。”传令员说。
“他妈的,这都撤了几回了,从前线一路溃退到这里,再往后,我看我们是要乘着火车撤退。”恩说着,跨上战马,向手下发布了命令,向几公里外的华沙奔去。
那时,我去医院探望了从前线回来的弗哥哥。很不幸,弗哥哥患上了精神疾病,我看他总是张着嘴,眼睛直直地盯着手中的羊和牛的纸偶,不说一句话,但眼睛又是像发呆一样无神的。而且,我去看他的每一天,他都痴呆地盯着那两个纸偶。
“斯院士,请问您和日chairman是怎么结识的?”记者问到。
“因为虽然我从未表现出来,但我其实是个很关心政治的人。所以在时代的潮流的作用下我和日就结识了。”我回答说。
“那请问你是因为什么而关心政治的呢?因为您当时学习物理学也没有必要关心这方面对吧。”记者问到。
“这其实是源自我父母对于政治的关心。嗯…当我还很小时,我的父母就天天讨论为什么俄罗斯从欧洲宪兵变成了帝国主义的薄弱一环之类的。当然…哈哈…说天天肯定是夸张了的。”我回答说。
盛夏的夜晚,我们来到山上的观景台,夏日微暖的风让人十分惬意,母亲,恩哥哥和弗哥哥都坐在长石凳上。月光使城市中一切又隐隐约约地能看见了,而笼罩着城市的璀璨的星空。
我看向星空中那无尽的黑色,感觉他们是变化着的,好似有层次之分,让我能识别出远近。
突然,一道光亮划过黑色。恩哥哥立马站起来,叫到:“流星!是流星!”弗哥哥笑着看着那流星渐行渐远,母亲也微笑着看着星空。
这一切都冲击着我的心灵,一股情感涌动着,让我歌唱到:
“Do not go gentle into that good night,
Old age should burn and rave at close of day;
Rage, rage against the dying of the light.
Though wise men at their end know dark is right,
Because their words had forked no lightning they
Do not go gentle into that good night.
Good men, the last wave by, crying how bright
Their frail deeds might have danced in a green bay,
Rage, rage against the dying of the light.
Wild men who caught and sang the sun in flight,
And learn, too late, they grieved it on its way,
Do not go gentle into that good night.
Grave men, near death, who see with blinding sight
Blind eyes could blaze like meteors and be gay,
Rage, rage against the dying of the light.
And you, my father, there on the sad height,
Curse, bless me now with your fierce tears, I pray.
Do not go gentle into that good night.
Rage, rage against the dying of the ligh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