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翻)战锤40k小说Lord of the night.4

(睁眼说瞎话,不愧是泰拉来的老兵)
第二部分 恐惧之国
也许你认为自己是清白的。也许你所做的,正如你所说,是为了你的人民。也许,在这方面,你的罪行可以忽略不计。但我要告诉你的是:即使没有那些想建立自己帝国的野心,这个星系里的冲突已经够多了。不管无私与否,这个帝国只能容得下一个皇帝。——检察官特雷斯·斯皮罗斯女士在审判格里戈“富贵者”时的判决(格里戈是达克提利斯 政府的短命统治者)
ZSO SAHAAL HIS MIND DRIFTED, detached.
索尔*萨哈尔 他的思绪飘忽不定,心不在焉。
他四天没睡了,虽然增强过的大脑和身体机制几乎可以无限期地保持警觉,但疲惫已经在他思想的深处抽动,生根发芽,这威胁着他的效率。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他表现得无比谨慎,从来没有放松过警惕。然而,在他新发现仆人的巢穴里,情况发生了变化。终于,萨哈尔凭借自己的权威,在那些不允许他被伤害,也不允许他自杀的人包围下,幸运地抓住了休息的机会。他们自称影族,这些傻瓜崇拜他。
他怀着一种出乎意料的渴望,陷入了半睡半醒的怀抱,陷入了沉思。
在清洗小镇之后,他仍在尼卡的回答中愤怒前行。当他们从阴影中爬出来时,面对一大群黑衣贱民,起初他并不确定,几乎不假思索地屠杀了他们,
王冠不在了!
他失去了他的战利品,当他跌跌撞撞地离开疝气镇的杀戮场时,这些影族误认为他是帝皇的战士。
他们可能见过象形文字,或古代圣经中的启示,他们知道很多:帝皇创造了星际战士。塑造了他们的原体,塑造了他们的军团,以他的名义派遣他们开展大远征。他们对帝国历史的复杂性知之甚少,但他们无法质疑这些天使战士的仁慈,帝皇的天使是完美无瑕的。
他们从未听说过荷鲁斯大叛乱,萨哈尔并不感到惊讶。帝国翻来覆去的宣传机器几乎无法容忍对其过去缺陷的公开。在他恍惚的迷雾中,萨哈尔沉思着向他的新追随者们揭示真相,然后打消了这种念头……得知帝皇的天使中有一半已经投身于混沌的黑暗之火:对于这些底层的贱民来说,这样的现实似乎很可笑。
不止,简直是残忍。
萨哈尔与遍布银河系的异形一样,不是帝皇庞大会众中的一员,影族这些睁大眼睛的男男女女还是如此轻易地误会了他,这让他感到震惊。诚然,混沌的诱惑对他也没有什么影响——他认为这种形而上学的腐化是软弱、缺乏专注的标志——但他对帝皇的蔑视与任何混沌教徒不相上下,影族的错误身份认同还是令人难以接受。
他们看到了他的动力盔甲、窄眼头盔、楔形护肩和镶有珠宝的爆弹枪。他们看到了他军团错综复杂的纹章,虽然他们不太可能认出来,但他们明白,这些纹章是阿斯塔特修会的标志,他们看着他一个人捣毁了他们最邪恶敌人的巢穴,对他正义的任何怀疑都立即消除了。
他们看到了他,看到了一个星际战士,所以他们看到了自己神的倒影。尽管他开始像没有思想的机器一样,为此差点杀了他们。,然而自己的忠诚却感动了他——随着他们更加的虔诚,天使的思想慢慢地转向了。
疝气镇在他身后燃烧着,尼卡说“我……把他卖了”——这句话灼痛了他的心,而影族却拜倒在脚下颂扬他,他们的崇拜使他充满了快乐——快乐是建立在谎言之上的,但仍然是快乐——他慢慢地憎恨着自己,抑制着喉咙里的愤怒,说出了能保证他们忠诚的一句话。
“帝皇万岁!”
他们把他请回了自己的巢穴,崇拜他,给他食物和庇护所,他睡着了。
恍惚中,他想起了尼卡被一片一片活剥时尖叫的脸:
“包裹在哪里?”
“我告诉过你,以扎格里夫之血!它不在了!”
“去哪儿了?”
“卖了!你……该死的!我卖了!”
“卖给谁了?快说,不然就当个瞎子吧”
“不,别—”
“告诉我,谁?”
“斯莱克,大社团,我发誓,王座作证,斯莱克……”
“斯莱克是谁?”
“我不知道……”
“2只眼睛都不要了吗?尼卡”
“泰拉啊,一个中间人,城郊商人的中间人斯莱克。”
“在哪找到他,尼卡,你在哪找的他?”
“我不……”
“他在哪儿!”
“我不知道!他找的我们了!他说有飞船会掉下来!他让我们准备好了!他委托我们的,虚空诅咒他。”
“他知道这些?”
“是的!”
“他点名要我的包裹?”
“是的!”
“那不可能。”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他知道——”
“你在对我撒谎。”
他还在尖叫,但他已经没有皮可以给萨哈尔割了。
在他安置了摧毁冰川鼠巢穴的燃料电池之前,萨哈尔把他的愤怒发泄在曾经是尼卡的躯壳上,把他的愤怒发泄在肌肉、肌腱和骨头上,把他捣成肉酱。
王冠不见了。但他现在有了一个新目标。
当他疲惫不堪地从疝气镇踉跄离开,并计划这次新的狩猎时,就在那一刻,像梦一样,解决方案就像来自四神的礼物一样从天而降。影族,一支奴隶大军,为了他最痛恨的东西效忠于他。
他们会帮他找到斯莱克——不管他是谁,不管他是什么。
当有人靠近他时,沉睡的感官唤醒他,他判断自己这种恍惚状态大概持续了四个小时。
影族的老巢依附在一个组成钢铁森林大烟囱的树干上,像真菌一样从它的周围伸出来,萨哈尔发现它的防御工事令人印象深刻。当这群惊恐的暴徒把他带进自己的铁轮电梯时,他看到了他们有组织的行动,保养良好的武器和沉默的服从。他们的纪律令人印象深刻,他们的专注值得赞扬,他们的武器库——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中——确实令人生畏。
他很快了解到,他们是一群狂热分子,是几个世纪前就拒绝了邪恶巢都的清教徒,转进入底巢,在那里他们可以不受阻碍地追求自己的崇拜。他们在帝皇的身上看到了一位神圣的法官,以祂的名义清洗了罪恶,烧掉了污秽。在漫长的几十年里,他们的崇拜与一种病态的放纵交织在一起:将他们的主神化为死神——最终的平等者——并陶醉于死亡的忧郁象征。
拜骨者、割头皮猎手、抬尸者。
此外,他们发现自己被肮脏和享乐主义所包围,被虚假的崇拜者和不公正的放纵所包围,他们选择了一项神圣的使命,理由是他们必须独自执行皇帝的法律。
这些安静的战士是虔诚的义警,在他们身上,萨哈尔看到了他主人年轻时的回响,在诺斯特拉莫的街道上潜行,从阴影中审判和制裁。他们让他想起了自己,如果不是因为他们错误的尊敬,他可能会全心全意地接受他们的服侍,告诉他们真相,用一切正当的理由让他们服从……
但是,不,他们首先是帝皇的儿女,其次才是午夜的造物。他可以在他们中间寻求庇护,但永远不能完全放松警惕。他的黑暗信仰对这些虔诚的傻瓜来说是一种诅咒,而这种情况对他来说也不无讽刺意味:如此相似的纪律,如此反映出来的手段,如此相配的价值观,但却有着如此相反的原因。
当影族的女祭司手脚并爬的来到萨哈尔的主平台时,他甚至在她开口之前就醒了。因位她的心像鼓一样在他的耳朵里敲打,“你为什么打扰我?”见到她全身都在颤抖,他在头盔里微笑着说。
“吾主,宽恕我,我并不是故意让您不安”他轻轻一挥手,打消了她的畏缩,歪着头仔细地看着她。“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要求似乎把她弄糊涂了。无论她急于透露什么消息,其中都没有个人介绍。
“基安尼,大人。”
“你是这里的领袖吗?”
“不,我是二当家的,大人,在审判长卡里安下面.”
“那么,他在哪儿?”
如果可能的话,她的眼睛会更大。
“您……杀了他,大人……”
萨哈尔回忆起第一个傻笑着从镇外阴影中走来的家伙,在欣喜若狂中被干掉。他顺理成章地表达了自己的口是心非:“他在献身时失职了。把他牺牲是一种仁慈。”
即使她怀疑这个借口,她也没有表现出任何迹象。“如您所愿,大人。”
他用一只长长的爪子指着她的心脏,享受着她的扭动。“你将成为新的审判长。”
她低下头,怀着颤抖的感激之情,汗水在黑暗中闪闪发光,“吾主,您赐我荣光,但我——”
“你可以离开了。我要继续冥想。”
有那么一瞬间,好像她的身体只想顺从,但她低垂眉毛仍然留在原地,挣扎着说话。萨哈尔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是的……求您了,大人。侦察兵发射了照明弹。外面有入侵者。城里来的执法官。”她抬头望着远处底巢的支柱。“从上面来的惩恶者。我们……我们寻求您的建议。”
“他们想要什么?”萨哈尔的声音似乎在暗示,他对这种乏味的通告不感兴趣。
“我不知道,大人。大体上他们和我们有共同的事业,尽管在帝皇眼里他们的法律很宽松。祂不是说——”
“别给我上课了。他们是你们的敌人吗?”
她使劲咽了咽口水,摇了摇头,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他们从来没有想要毁了我们,大人。他们不会无缘无故进入我们的领土。”
“这样。”
“还有一件事……”
“嗯?”
“侦察兵看到了,他们……他们和一个变种人在一起,一个…一个巨人。而且,没锁着!”她说最后这句时,仿佛这句话伤害了她,萨哈尔惊讶于她声音中的深度仇恨。在这里,即使是在底巢的污秽中,帝国对一切“不纯洁”的蔑视也有充分的表现。
“变种人?”
“是的,吾主。帝皇眼中的可憎之物!我……我祈祷得到指引,可是——”
“没有必要,我在这里就可以代表帝皇。”
有那么一会儿,她似乎要自刎谢罪。萨哈尔发现自己对她的不安感到满意。
“吾主,宽恕我,我不是有意冒犯……”
“这些‘惩恶者’。他们为帝国效力吗?”
“是的,大人。”
“他们没有理由来这里吗?”
“是的,大人。”
萨哈尔突然明白了这个道理。
他们在追捕我。他们发现了我的踪迹。
于是,一种近似紧张的情绪掠过他的心头,但似乎又反常地夹杂着几分兴奋。经过这么长时间,在如此谨慎和保密之后,公开面对敌人几乎是一种乐趣。
就在一瞬间,灵感像从天而降的利刃,刺进了他的意识,他想到了解决办法。
“他们腐化了。”他站起来说到。基安尼踉踉跄跄地向后退去,显得很矮小。
“吾主?”
“仔细听。尽你所能相信我。”
“我……我相信你告诉我的一切,吾主——”
“我是奉皇帝之命来这里的,审判长。你相信我吗?”
她像被打了似的跪了下来,嘴巴张得大大的。
“帝皇万岁!”她尖叫着,被征服了。
“平身,孩子,我们时间紧迫。”
她像醉鬼一样向上瞥了一眼。
“我被派到这里,是因为泰拉的光芒已经在这个世界已经中消逝了。它被腐化吞噬。从头到脚,只剩下不洁。”
“但是……但这是……”她大口喘气,就像一条从水里出来的鱼,有那么一瞬间,萨哈尔发现自己在同情她。她的整个宇宙一定在周围崩溃了。
“孩子,艾奎克索斯已经堕入混沌,帝皇的信徒已经所剩无几了。”
她捂着肚子,开始呕吐,惊恐地呻吟着。
“不……”她留着口水低声呻吟,“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站起来!”萨哈尔抓住她的衣领,把她像一堆破布一样拉起来,让她在恐惧和痛苦的神游中摇摇欲坠。
“吾主,我不懂!”这里没有战争,没有入侵啊!”
“你低估了毁灭的力量。没有入侵,只有感染。这种污染像疾病一样传播。总督腐化了。他的家族和手下已在黑暗中迷失。这个巢都的纯洁被一点一点地腐蚀。”
“但是……但是……”
“我就是被派来评估腐化程度的。” 谎言脱口而出的非常丝滑,“所以我被派来查明是否还有帝皇的忠仆留存在这里。”
“我们还在,吾主,我们还在。”她双臂举过头顶,震惊得神志不清,几乎要唱出来。
“没错”萨哈尔点点头,“我找到你们了。而现在……现在这些帝皇的假仆人,这些嘲弄一切纯洁的‘惩恶者’,却要来毁灭我们所有人。必须阻止他们,你明白吗,审判长? 这是帝皇的意志,我们必须阻止他们!”
至少他对入侵者的车辆很熟悉。奇美拉级,没有祖传的炮架和推土机铲子,但仍可以盘旋着穿过钢铁森林,轻松地处理管道底部周围的碎片。他曾经策划自己军团开展类似的攻击——组织猛禽猛攻敌人,同时用奇美拉的火炮轰击敌人的侧翼。现在,当发现自己在对抗这种熟悉机器时,身边只有一群崇拜他敌人的宗教狂热分子,这似乎有点可笑。
这一次,父亲的声音却离奇地在脑海中回响,他暗暗抵抗着这不赞成的冒犯。“强者是如何倒下的”它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就像他灵魂中的咒语。
入侵者在接近影族巢穴的过程中绕过了最后一个拐角,萨哈尔的思绪转到了现实中:要在这里打个埋伏。影族披挂上阵——红黑相间的破衣烂衫,衣领上缝着骨头,袖子上的绳子上摆动着偷来的指节,他们的样子令人毛骨悚然:像黑暗中的幽灵,骷髅战利品点缀着他们的额头。萨哈尔一直等到头两辆车从下面经过,才发出进攻的信号,握紧拳头的动力爪轻轻一挥,反射的光芒就像半明半暗的银河一样闪烁。
在他的指示下,影族的攻击像过去的军团一样具有毁灭性。
第一个危险的信号是一阵汹涌的电脉冲声和闪光的阴影,对惩恶者来说,反应来得太慢了。
第一发经过仔细测量的轰击来自影族的孤子激光加农炮,它位于一个高阳台的边缘,像一把炽热的刀锋一样穿透了尾随车辆的履带,熔化的金属从伤口上喷溅而出。驾驶员试图刹车的努力就像这辆车本身一样注定要失败:它的履带脱落了,在它冲出去的同时车体受到猛烈的撞击,最后一刻又猛然反弹,把坐在副驾的人切成了两半。
第一滴血,时间似乎停止了。
战车从它的队列脱落,摇摇晃晃的穿过松散的垃圾堆,撞在一堆不成形的碎片上,翻倒在地,拖曳着油和尘埃。车里面发出的尖叫声迅速地透过被撕碎的小腿过滤了出来。
接着,激光枪开火了,从上方投掷的手榴弹轰鸣着落在受困的车队身上,影族从平台上发出刺耳的尖叫,像杀戮后的狼一样嚎叫起来。钢铁森林的战斗开始了。
值得称赞的是,入侵者反应迅速。其余的车辆笨拙地掉头,开始移动,围绕住他们受伤的同伴。成员迅速从车里翻了出来,喊着简洁的命令,以车辆作掩护,霰弹枪雷鸣般的向那些不成形的阴影射击。萨哈尔从上方俯视,他们就像是星际战士的微缩翻版——光滑的盔甲形状映射着阿斯塔特修士动力装甲,头盔下方的鼻子是开放设计,结实的手套紧紧抓住枪托和枪口。他轻蔑地冷笑了一声,然后从平台边缘跳了下去,跟着呼啸的影族朝地面俯冲,拉动跳跃背包,减缓下降速度。
残存的坦克之间很快就形成了一个杀戮场,帮派分子躲闪着火力向前推进,试图把惩恶者钉在他们的位置上。一群全副武装的人在包围圈中厮打呻吟着,鲜血染红了松软的地面,剩下的警卫队员奋力重新寻找目标。影族非常擅长像鲨鱼一样打了就跑。装在奇美拉顶上的自动火炮甚至都失去了作用,它们把弹药胡乱地打在废墟上,明亮的枪火加剧了眼花缭乱,渲染得黑暗更加难以看穿。
一枚破片手榴弹几乎是随意地从上面的塔架上落下,炸飞了一个暴露在外面的警卫队员,旋转的弹片和血块溅到了他的战友身上。尖叫只持续了不到一秒钟,内脏出血和四肢撕裂的伤势让他永远安静下来。他的战友们喊叫着,重新集结,越来越多全副武装的战士从完好的火蜥蜴身边翻滚过来应对威胁。更多戴着死亡面具的影族战士沿着黑色绳索滑落包围他们,激光枪在远处的墙壁上变换着影子和颜色。
萨哈尔站在包围圈的外围,拔出了他的爆弹枪。朝着霰弹枪齐射的方向冲锋是愚不可及的,但还有其他方式。他发出一声鹰啸,将自己弹向空中,一跃跨过死亡地带,按下扳机,怒视着被围困的惩恶者。透过硝烟和空气的尘埃,爆弹在肌肉和筋腱上砸出惨烈的弹坑,弹药引爆的冲击力把尸体炸的跳了起来,戴着头盔的人们抬起头来观察这一新的威胁,它滑翔在头顶的黑暗中。
刹那间萨哈尔的血脉贲张,他听到了黑暗中盛开的欢呼声。影族在向他们的主人致敬。
他尝到了他们的敬畏之情,每一次开火都是献给主人的祭品,每一声伴随鲜血泼溅的惨叫,都是他不置可否的混沌诸神的罪恶之辞。当受害者们意识到自己所面对的一切时,他们睁大了眼睛,苍白的面孔目瞪口呆,这让他感到舒心,当凡人的身体融化在火、烟和血中时,他咆哮起来。
“夜王万岁 !”
第一击完成后,他在对面的边界上降落,调整角度,准备第二次突袭,在脚几乎离开了地面时,激光加农炮发射了第二次脉冲,整个世界都变白了。一把光匕首刺穿翻倒的奇美拉,刺穿了厚厚的盔甲,深深刺穿了它的燃料储备,刺进了烧蚀的内脏。这辆车似乎吸了一口气,颤抖着肿胀起来,然后在一片破碎的光芒下爆炸。金属残骸在火焰的喷流中高高升起,碎裂并散落在空气中,碎片如剃刀暴风雪般地向外飞去。碎片飞至最高点再懒散的掉回去,就像一条垂死的鲸鱼,火焰像水一样从它的伤疤上流下来,最后落到地上。
影族们大声喝彩,高高挥舞着武器,惩恶者们在残骸中匍匐,血流成河。只有残存的自动加农炮的轰鸣声打破寂静,每在黑暗中发现一个目标——赤红激光火焰把那狂热份子打倒在地,还有上百个人在破烂的平台上大呼小叫。这是一个如此疯狂的场景,萨哈尔沿着生锈的管道垂直爬行,像附着在墙上不起眼的怪蜥一样。
他精确地估量着自己的降落位置,发出一声嚎叫,猛地松开爪子,像猫一样优雅地跳进最近一辆战车的驾驶室里。驾驶员无声的尖叫声从内部传来,萨哈尔冲向自动加农炮——阻断了炮台射击,把炮手的头直接从肩膀上揪了下来——尖叫的言语才跟上声音:一连串的诅咒和祈祷。萨哈尔发出嘶嘶声,扭断了驾驶员的手臂,动脉中的血液喷洒在车子内部。
尖叫声的音调和音量又提升了。
萨哈尔跳了出来,抓住了一个油乎乎的悬垂部分,转过身来,看着车辆失去控制,在行进的轴线上滑落,犁过惩恶者们逐渐缩小阵地。血花四溅,尘土和废料沿着它的履带腾起,车子冲进黑暗,消失在某个被遗忘的角落里,退出了战斗,走向毁灭。被肢解驾驶员的惨叫声逐渐消失在阴影中。
随着他们的掩护被削弱,惩恶者很容易成为猎物。剩下的奇美拉试图击毙那些使它的同伴惨遭灭顶之灾的炮手,火炮在上部平台徒劳的发射曳光弹让它与地面上的行动脱节,这让使影族们变得脆弱。
萨哈尔发现陷阱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退后!” 萨哈尔从他的有利位置向影族大吼。
“在阴影中隐蔽,从外面打!一个不留!”
警告太迟了。在审判长基安尼的带领下,被胜利的喜悦冲昏了头的战士们冲出布满尸体的废墟,冲向警卫队。
面对影族的猪突,警卫队放下枪前进行了最后一次毁灭性的射击,而后掏出了身侧的动力锤。他们的同步动作有点像阅兵场:一起按下激活符文,在光滑盔甲和锤子嗡嗡声中组成了的完美战斗圆阵。影族战士像拍打到海崖的血浪一样从他们的侧翼被弹开,每一次废铜烂铁的刀刃或匕首的失败攻击,都伴随着一股充满能量精确、致命的挥击。电光迸发,血肉烧焦,头骨爆裂。这边,一个黑袍男子一声惨叫成了瞎子,摇摇晃晃地逃走了;那边,一个年轻女子的腿骨从肉中刺出折成丑陋的棱角,一瘸一拐地逃跑了。狭小空间内,影族数量和隐秘行动的优势都被抵消了,反而遭到了屠戮。当加农炮手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开火时,萨哈尔发现自己也俯冲下来加入了疯狂的战斗。
这一次,影族们可能意识到剩下的战车已经算清了射界,并且在向他们倾泻炮火,于是避开了车辆的目标,并将他们铭刻经文的武器向卫兵的队伍开火,决心在战斗结束前尽可能地造成伤害。
如果他们的行动不是以他的名义进行的,萨哈尔会嘲笑他们的牺牲。他知道,一个真正的战士会像重视敌人的损失一样重视自己的生命。正如他自己,他心中几乎没有殉难的余地——当然,除了死去的主人。
他那被背叛的主人,他为自己的原则而死,并用自己的鲜血铸造了一场痛苦的复仇。
他的主人,他的记忆。
他的主人,他继承了他的衣钵……然后又失去了。
在杀戮场的中心,发射的激光加农炮像箭一样滑向地面,那些惩恶者被一个彩虹环吞噬,像刀刃穿过水一样切开骨头和肌腱,被炸的四分五裂。警卫队发现自己在冲击波的尖端被炸飞,肉体从连接处分开,被活活撕碎。这不是盛大的烟火表演,不是燃烧的骚动,也不是没有烟的火球,只是一团乌黑的菊花,充满了无法抑制的能量,明亮得令人眩目,把它的目标像风暴中的枯叶一样摧毁。
好像是作为回应,战车的自动火炮找到了目标。激光炮手像破布娃娃一样跌落到地上,早在他们撞到地面之前就死于燃烧和铅弹造成的伤口。
一阵令人震惊的沉默平息下来。
透过飘动的烟雾和燃烧的火焰,透过烧焦的尸体和破碎的装甲,影族战士挥舞着武器,凝视着车队中仅存的那辆车,骄傲地展示着骷髅饰品,好像在挑战它前进。
然后,他们的天使,蓝黑色的主人,午夜的弥赛亚,像一块石头一样从上面落下,把明亮的爪子伸进它烧蚀的侧面,从它的侧翼腾空:像鹰抓住了一只鸽子。离得这么近,在烟尘之外,萨哈尔终于可以看到是什么样的野兽操纵着自动炮。
是个巨人。
当他靠近过去时,它举起手臂,握紧铁拳,脸部扭曲,发出一声挑衅的战吼。萨哈尔伸出他的爪子,笑了起来,很高兴看到了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他决定杀掉这个变种人,这个长着猿猴脸的怪物,他会很开心,这样做可以确保他那些仇外的小奴隶永远忠诚。他想象着自己向前冲去,爪子在窃笑,鲜血在他周围倾泻。
这时,坦克内部的舱口出现了一个脑袋:一个没有装甲的女人,他所能想象到的最卑微的对手。
不值一提,他又把注意力转向了巨人,探出动力爪。
“我知道你是什么人”女人吓了他一跳。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皮肤因恐惧而变得苍白,但她的声音听起来坚定有力,在某种深沉的地方回荡,透过了他的耳朵。“滚回到虚空去,”她撇着嘴唇低语。“回你的虚空吧,午夜领主!”
然后,一把巨大的匕首刺穿了他的思绪:来自无形力量的一击重击,使他措手不及,就像在他的头骨里引爆了一个炸弹,他从火蜥蜴的顶上滑到了地面。
黑暗像老朋友一样把他吞没了——就像他再也记不起母亲的样子一样——只有在意识的边缘,才能听到沉重履带碾过松软土地和引擎的声音,渐渐消失在远处。
女巫和她的巨人宠物都不见了,当他意识模糊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她的话。
回到虚空,午夜领主!
她知道他是谁。
她认出了他的纹章。
她说出了他军团的名字。
在那一瞬间,在现实即将苏醒之际,在自己被发现的刺激下,他做出了一个决定:保密是徒劳的。他要召集他的兄弟们。不管他们发生了什么事,不管一万年来给他们带来了怎样的荣耀,他都会把他们召唤到他的身边,他会用他拥有的夜王之冠来迎接他们,这样他们就会毫无疑问地知道——索尔*萨哈尔,午夜领主军团的首席连长,被康拉德*科兹选中的继承人,已经从沉睡中回来继承王位了。
万岁夜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