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泰拉大地战争》（15）

第四篇 泰拉世界大战·动乱年代

第五章 沃伦姆德战役

    莱塔尼亚，沃伦姆德。

    1112年春，由三十五万大炎天军与十二万东国鬼军组成的远征军，在平祟侯的率领下化作一柄破锋画影，西征南讨。3月15日，离开远征军本部的第一批士卒约三万人挺进沃伦姆德。左侯之子乐，是为此先锋大将。

    左乐公子年纪尚浅，但性异常人，敏事谨行，曾在数年前那场险些酿成的大祸中建有奇功。后司岁台再三思忖，决意褫夺左乐秉烛职分，而兵部正需此人理事，以备无患。故而，今朝左少将军担开路大任，探敌虚实。

    三万军旅星夜兼程，赶往莱塔尼亚东境，沃伦姆德废墟之处。此地乃贝格勃劳凯勒宣称阻止敌人进入莱塔尼亚本土的第一道防线，驻守于此的长官为曾在伊利安暴虎冯河的骁将伦纳尔特。约瑟夫秘密访炎后，一场记者会推动了贝格勃劳凯勒下一步计划的执行，他自那时开始更换殖民军的莱塔尼亚将领，伦纳尔特便是他重要的一枚棋子。

    莱塔尼亚各地驻军统称国防军，共有四大兵团、二十多个师及整编旅、超过五十万人，伯罗林纳斯则编有水晶皇卫军约十六万人。伦纳尔特所率领的，则是第一兵团第八师的两万人马，是新兵较多的一支部队。

    除了两万莱塔尼亚人以外，扼守在沃伦姆德的还有四千萨卡兹雇佣兵，他们接受了来自水晶皇帝的赦免敕令，从维多利亚匆匆赶来，协防沃伦姆德。

    综合来看，防守方的总兵力有两万四千人，而联军先锋部队有三万人，左乐军占据量的优势。然而，伦纳尔特绝非无能之辈，他曾确为米诺斯带去噩梦，至今未能有人从中醒来。萨卡兹雇佣兵更不容忽视，未能回归故乡的他们，哪一个过得不是刀尖舔血的日子？而对于左乐来说，兵力优势并不显著，执意投入这场主动进攻的战役，前途未卜。

    3月19日夜，左乐军本营。

    “从我军抵达战场已经过去五天四夜，期间斥候数十次探查，未能寻得敌军破绽。再这样下去，粮草不济，恐怕我军将不战自退。”左乐身旁的谋士说到。“此战乃开局之战，如若匆匆罢兵，难免动摇军心。”

    左乐拭了拭佩刀柄环，目光在测绘地图上来回跳动，如同星火闪烁，“敌我僵持，想来缘自城中大将一心固守。然而伦纳尔特兵力与我相差不大，且其中不乏善战魔兵，他为何坚持闭城不出？”说着，眼神挪移。谋士恍然若醒，直言到：“莫非锦衣羽信不假，第八师并非伦纳尔特旧部，而是临时拼凑的杂牌军？”“果真如此，玻利瓦尔殖民政府的那封电文、舍近求远先行调集萨卡兹而非就地征兵的举措、以及眼前这座死气沉沉的城池，诸多疑点便能一一化解。”谋士又说到：“兵部早断伦纳尔特算如鬼神，此番看来不虚，我军竟白白耽搁许多时日，幸好敌意败露，否则援军不日必至，到时……”左乐复言：“兵部还有一语，评他虽神机妙算，实却不谙诡道，全凭帷幄征伐。此等人为将最忌卓绝苦战，遇之则必败。”

    左乐又思忖些许，旋即下令。

    3月20日，联军两股小队分攻北门和汉斯工厂，伦纳尔特见缓兵之计业已失效，只得见招拆招，指挥部队猛烈还击，探马毕竟兵少，两个时辰便撤。正如左乐所言，伦纳尔特军事才能仅仅差强人意，莱军不顾伏兵险情，复点三队数百军马，乘此小胜追击。待至是夜，联军三两分散，游击旷野。倏然，两营千人炎军自小丘奔逐而下，杀声振月。追军惟有几十余人死里逃生，左乐旗开得胜。

    未及清晨，左乐又遣麾下赵将军率三千军奇袭东部车站，即沃城内部各据点互相增援的中转场所。此地驻防长官接到前线消息，在几个小时前派出五百雇佣兵营救败兵，车站兵力仅剩一个不到两千人的莱军守备团，战斗力较弱。于是此战结果不言而喻，车站转瞬易手。

    “尽管我军首战告捷，可伦纳尔特不愧贝格勃劳凯勒钦赐盘羊将军名号。他仍保持理智，步步为营地寻觅我军薄弱环节，并最终用一支术士纵队沉重打击了我一营兵力，切断联络，导致后续部队无法跟进。”李将军方才赶回大营，汇报前线战况。“输他一子，无妨。前日所派东人兵队现在何处？”左乐道。“数百魔族于山林间遭遇此部，已血战一昼夜，未分胜负。”李将军答道。“报！”一名东国传令兵进帐：“我部千军数度与敌拉锯，力毙近三百魔族！逼退余敌！但我部也伤亡惨重，五不存一……”啜泣不止。“令兵队撤下，速回后营整顿。”“是！”

    目送他离去后，左乐开口：“多亏东人奋力搏杀，战场主动权姑且还在我军之手。”李将军附言：“然而博弈既成，我军却未能稳固根基，后盾松动，各部疏于呼应。”李将军目光回旋，“敌军却依然坚守阵地，倘若闪失，后果不堪设想。”左乐长舒一口气：“制胜之法，贵在出奇。且看我如何仿效丞相故事。”

    3月22日，伦纳尔特遣主力团四千五百人主动出击，辅以两千雇佣兵分护两翼，欲图拔出联军阵营，彻底击败左乐。

    敢死斥候刺探而归，不幸遭遇法术破岩阻路，二十五人穷途覆没。随后，主力团齐头并进，似正为将至的冲锋积蓄力量。挺进至军营两百步时，弩械手和术士纷纷待命，近卫部队则加速进击，空气愈发凝重，直至号角迭起，沉寂碎裂。

    始料不及，被踏平的阵营竟空无一人，诡异的静谧弥漫于风声羽唳之中。主力团团长愕于此间怪事，顿感困惑，突然回味，立刻下令近卫撤出，后方远程部队前凑。

    果不其然，团长担忧完全正确，四营炎兵趁缝隙拉大，巧妙避开雇佣兵阵列，直接杀入主力团前后之间，刀兵利刃生生隔断敌军。炎军近卫开始破坏弩械手和术士的阵型，剿杀远程部队，逐渐瘫痪了主力团的后阵。正当团长调前军回援之时，又有三营炎兵从营后杀出，与近卫纠缠。

    萨卡兹雇佣兵向后阵调动，刚刚与炎军接触，左乐的撤退号令便传入士卒双耳。七营炎兵损失甚微，全部离开战场。

    主力团团长倒也临危不乱，即刻重整旗鼓，又令雇佣兵追击炎军。而炎军留下一营殿后，充作鳞饵引诱雇佣兵全力以赴。少时，两千雇佣兵误入埋伏圈，于黑林谷被另五营炎兵以八阵之法围困，三支东人兵队见缝插针，配合炎军实行分割包围，雇佣兵损失越来越大。

    “空城营寨，暗度伏羲，奇门遁甲，所谓连环巧计，将军真有平祟侯之旧相也！”“哪里哪里，家父雄姿英发，岂我毛头晚辈可比。况且，眼下战役乾坤未定，仍需全心投付，望诸位再接再厉！”“遵命！”

    沃城市政厅，地下指挥室。“我本非如同古代悲歌骑士那般善战，却忝列名将花册。如果海尔莎…或者陛下在此，也许能救第八师于水火，可惜大地不作美，我只能将计就计，别无他法。”军官低垂头颅，缓缓转过身，“弗格尔，带领你的机动团和余下所有雇佣兵从东北和东南两向支援前线，尽力找到洛伦兹的残余部队，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另一名黎博利军官应声。

    大炎战法，玉石俱焚。沃城城门外最后一道堑壕，七营炎军再次杀出，与机动团展开死斗，争逐苍穹，血溅长空。

    “喂？”军官接起了终端，“什么…好，我知道了。”他挂断终端后，沉默不言。“师长，前线怎么样了？”参谋追问，军官披起大衣，戴好军帽，走着说：“通告城内所有守军，做好巷战准备。”参谋愣住，“啊？这。”军官说：“这场战役就快结束了，此刻你谨代表第八师全军将士，请允许我向你敬礼。”礼毕，军官如风掠过，留下凌乱的参谋一人。

    东部车站。“烟火作引，亮于夜幕，一千雇佣兵错认对手，逐北追亡不足百人东兵小队，已离沃伦姆德百里。”“此战所用源石技艺乃兵家基本，草木皆兵幻术耳。然而如此出神入化，调度有方，着实令我开了眼界。”左乐亲临此据点，筹备与伦纳尔特队的决战，在门外听到了赞叹。“赵将军，可有黑林谷消息？”左乐推门踱步。“见过将军。黑林谷敌兵已几近覆没，我军正在安置俘虏。”“李将军。”左乐身后一人上前，“末将在。”“弗格尔已经阵亡，现在正是良机，足下速与赵将军合流，聚拢所有兵力破袭城门，不得有误。”“末将领命！”

   各战阵联军共近八千人挥师西征，攻坚力战，左乐则领后续万余部紧随，衔接首尾，大军集结，直奔沃伦姆德本城而来。伦纳尔特率部拼死巷战，但士气不振，屡战屡败，几个街道都被占据，多次转战无果。而且城外联军仍在源源进入，似乎不会断绝。

    3月24日黎明，沃伦姆德的薄暮被烈风拂散，联军主力已经控制了绝大部分城区，莱第八师残部撤出沃伦姆德，伦纳尔特本人则被左乐击伤，昏迷不醒。东军诱敌小队基本回营，追击他们的雇佣兵眼见无力回天，纷纷逃回卡兹戴尔。

    是役，左乐所领先锋军牺牲三千四百人，受伤五千三百人，被俘六十余人，毙伤敌大约一万四千人，所逃之敌不过五千人，俘敌四百人，终攻破沃伦姆德，撕开了莱塔尼亚首道防线，为后续联军进军奠定基础。

    于是，第二批炎东联军，以久驻玉门、身经恸战军伍为主力的五万之众，正由寅序岁兽、诗赋权能——令，率领奔赴。